娇妻如云(校对)第11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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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也不多滞留,满是感慨的牵着马出了这宫苑,这匹良驹如今已归沈傲所有了,官家亲口赐予的,一场宴会,赚了一匹马,倒是不吃亏。
  至于殴斗王子留下的恶名,他一点都不在乎,人家既然动了刀,他没有不先发制人的道理,那王子也是蠢得很,居然认为他沈傲会客气,还以为沈傲会在半途动手,却不知沈傲是最不客气的人,开赛就是一通痛扁,他纵有万般的本事,遇到这种处境也只有挨打的份。
  沈傲骑着马,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这匹马确实是难得的好马,神骏极了,仿佛能通晓人的心意,不待沈傲催动,便能掌控快慢的节奏。
  回到祈国公府,时候已经不早,门人远远见到沈傲回来,连忙迎过来,笑呵呵的道:“表少爷,这是什么马,好像不是马厩里的那匹吧。杨哥儿不是赶着车带你去宫里赴宴吗?为何不见他随表少爷一道儿回来。”
  沈傲呵呵笑,跃下马去,将缰绳交给门人,笑道:“这马儿是我赢回来的,至于杨哥儿,已被我甩在后头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贴身保镖
  沈傲虽然是表少爷,可是对府里上下的人都极尽和蔼,因而这门子一听,喜滋滋地拉着马绳,抚摸着马鬓道:“这马儿倒是稀罕物,依我看,马厩里没有一匹马比它好,表少爷能将它赢回来,一定费了一番工夫。”
  当然费了功夫,差点儿把自家的性命都搭上去了,沈傲只是微微一笑,道:“就你周弼温多嘴,快去把马儿带到马厩里去,叫马房的人好生照料。”
  门子嘻嘻一笑,拉着马去了。
  进了府里,回到自己住处,却看到周若在不远处探头探脑,沈傲看见了她,朝她招手:“表妹,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只在外头闲逛却不进来坐坐?”
  周若一时颇觉尴尬,走也不是,不走又有些羞人,犹豫片刻,才是故作镇定地挺起胸脯,心里在想:“怕他做什么,光天化日的,莫非还怕被人吃了!”,接着莞尔一笑,盈盈走过去,凑近沈傲时,见沈傲的衣衫有些凌乱,几处地方的有雪水浸湿了,便蹙眉道:“表哥,你是去赴宴的,怎么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回来?”
  今日还算安生,总算还叫了一句表哥,也不枉他之前为她所做的!
  沈傲请周若进了房里的小厅,笑呵呵地道:“自然是为了那英俊潇洒的泥婆罗王子的事。”
  一听到泥婆罗王子,周若的脸儿霎时变了,眉头皱得深深的,期期艾艾地道:“这泥婆罗王子也赴宴了吗?”
  沈傲道:“岂止是赴宴,这场国宴,他便是主角。恰好,他还要向表妹求亲呢!”
  周若惊得心儿都揪了起来,一双美眸儿瞪大地望着沈傲:“官家应承了吗?”
  沈傲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泥婆罗国王子不远万里来求亲,你说官家能反对吗?”
  周若眼眸随即黯然下来,幽幽地道:“我……我,表……表哥……”她一时慌了手脚,官家要是金口一开,这就成了定局,若真是要嫁给那泥婆罗王子,周若宁愿死了!
  这一抬眸,沈傲便看见她的眼眸中一团泪水汪汪打转,平时的周若,是冷峭的,却极少表现出女子柔弱的一面,此刻这幅盈盈弱弱的模样,是沈傲从所未见的。
  沈傲连忙道:“表妹别急,先听表哥说完。那泥婆罗王子要娶表妹,表哥既然在场,能答应吗?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于是表哥生气了,寻了个铁棒子,抽了这死王子一顿,现在这王子只怕还在床上唧唧哼哼呢,至于和亲的事,官家听表哥直陈厉害,一番直言之后,便也打消了主意。”
  周若一听,便以为沈傲是故意吓她,眼泪儿还没有擦干,便嗔怒道:“太可恶里,你原来是在胡说的!”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还想继续说,却让别的声音打断了!
  便听到外头有人喊:“表少爷,表少爷,宫里的禁军来寻你了。”
  周若一听,便道:“表哥,你莫不是触怒了天颜,禁军来拿人吧?”
  正说着,便有一个戴着红缨范阳帽,穿着犀牛皮甲的壮汉破门而入,这人生得魁梧极了,范阳帽压住了前脸,只露出落腮胡须;望了沈傲一眼,立即叉手行礼道:“在下禁军将虞侯邓龙,见过沈公子。”
  邓龙抬眸一看,屋里还有人,咦,竟是个美人儿,怎么眼帘上还挂着泪?这个……这个……他明白了,这丘八方才还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这一刻顿然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道:“原来沈公子在办事,哎,叨扰,叨扰,在下是个粗人,就这样闯进来,竟是坏了公子的好事。”旋身要走,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周若哪里听不出来邓龙的意思,啐了一口,急促促地走了。
  邓龙打量了周若的倩影一眼,笑呵呵地看着沈傲道:“沈公子骑术精湛,对女人倒也很精通嘛,真是羡煞人了。”
  沈傲板着脸道:“胡说什么这是我表妹,邓虞侯,你唐突地冲进我屋子里来做什么?”
  邓龙深吸一口气,带着意思尴尬地道:“原来是表妹,抱歉,抱歉,在下还以为……”笑了笑,继续道:“公子骑术精湛,让那泥婆罗王子颜面大失,这王子乃是睚眦必报之人,说不定会对公子不利,在下奉了杨公公之命,前来贴身护卫公子。”
  保镖?沈傲打量了邓龙的身板,果然英武雄壮,脸上虽是如沐春风,可是那‘和蔼’的眼眸里却时不时闪现出精悍之色。
  沈傲很感动地道:“还是杨公公的心思细腻,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安全的感觉,请问一下,你在我这里吃住,是杨公公报销吗?”
  这一句话倒是把邓龙问住了,道:“这个嘛,在下也不知道,杨公公倒是没有提及。其实这杨公公的意思,就是官家的意思,官家既然要在下来随身保护公子,这吃住的事或许可以到三衙去领取。”
  “哦。”沈傲放心了,不是他舍不得,实在是这邓龙太魁梧,一看就是个吃货,消耗实在太大,有点吃不消。沈傲听到官家两个字,面色又是一紧,很认真地道:“原来是官家的意思,啊呀呀,学生何德何能,又不是什么金贵之躯,侥幸会骑骑毛驴,竟让官家挂念,实在是令人感动。”
  做了下样子,沈傲请邓龙坐下,邓龙却不坐,道:“在下站惯了的,请公子自便,我是个粗人,规矩虽是不懂,不过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就是。”接着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接了这个差事,不知多少兄弟羡慕我呢,都说公子快意恩仇,是咱们殿前都指挥使司的好朋友,指挥使司的弟兄们是极佩服公子的。”他呵呵一笑,继续道:“胡大人伤势倒是稳固了,他叫人捎句话给公子,胡大人欠公子一个人情。”
  沈傲明白了,难怪这邓龙如此热络,不但是官家和杨公公的嘱咐,他的顶头上司,殿前都指挥使胡愤只怕也安嘱了几句,便是对邓龙笑道:“客气,客气,大家相互关照。”
  邓龙正色道:“沈公子不必说什么客气话,相互关照什么的话就显得太生分了,往后沈公子去哪儿,在下就跟在哪里,总不教公子遇险。”
  沈傲道:“若是我上茅厕呢?”
  邓龙毫不犹豫地道:“我就在茅厕门口等着。”
  好敬业啊,沈傲继续道:“要是我去莳花馆呢?”
  邓龙一愣,随即呵呵笑道:“这就更好了,公子在里头会姑娘,我嘛,在外头也会个姑娘,咱们共赴巫山。”
  汗,共赴巫山,怎么这话有那么点儿不太对头,沈傲随即一想,这家伙不是个玻璃吧?
  沈傲连忙移开话题,不敢再深入讨论下去,便道:“邓大哥既是将虞侯,想必官衔不小吧,我问你,你善使什么武器?”
  邓龙先是露出骄傲之色,接着却又带着一些惭愧,对沈傲道:“论起官职嘛……”他伸出一小截拇指,苦笑道:“我是这个。”意思是说官儿小得有点说不出口:“可要说武器,在下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不是在下吹牛,这殿前都指挥使司衙门之中,在下的武艺也是排得上号的,尤其是一柄朴刀,耍出来那自是密不透风,就是诸位都头、袛候也不是在下的对手,兄弟们抬爱,送了个绰号,叫痴痴大虫。”
  吃吃大虫?这名字好,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还好他是去报销的。沈傲心里庆幸,连忙抱拳道:“原来是大虫兄,失敬,失敬。”
  邓龙哈哈笑道:“公子客气客气,在下还要向公子多多学习,今日公子那几棒下去,当真是声势骇人,力道不轻啊。”
  沈傲得意地呵呵一笑,却也为自己马赛上的超常发挥感到满意。
  一番谈话,邓龙倒是和沈傲慢慢熟稔了,当日他便自营中取了铺盖过来,在沈傲的小厅里睡下。沈傲一夜未睡,却是点灯起来修缮文章,这一次破题是按着陈济所教的以一知二、以一知十破题,有了陈济的引导,思维顿时开阔起来,提笔泼墨,一气呵成,又规矩了上一次陈济指出来的几处缺点,等到文章作成,却已到了子夜。
  邓龙的呼噜声有愈演愈烈的声势,沈傲兴致盎然,却也一时睡不下去,推开窗,看着雪夜的景色,在黯淡无光的夜晚里默默沉思,不禁在想:不知蓁蓁如何了?春儿是否在邃雅山房住得惯?
  脑中浮现出两个人儿的俏脸,那或嗔怒、或羞涩、或含情的眼眸,心中生出些许的暖意。
  心中随即一想,现在想这些做什么,还是好好作好文章的好,肚子里有了货色,才有晋身的阶梯,才能给她们带来幸福,至于现在的自己,虽然薄有家财,且有国公作为庇护,可是这些东西,却终究还不是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万般皆下品啊,谁能作出最花团锦簇的文章,谁才是真正的人上之人,官民,官民,这二者之间只是一字之差,相距却是极远。
  关了窗,回身去挑了挑灯芯,不由自主地拿出几篇范文来,又拿出自己方才作出的文章,与范文相互对照起来。
  这又是一个勤奋的不眠夜!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汴京大火
  这一夜过得很快,沈傲看了会范文,又对经义有了几分掌握,最后才是晕沉沉地趴在案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却听到一阵阵呼喊声传出,沈傲迷蒙地睁开眼线,屋中已是漆黑一片,那冉冉烛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便听到耳边有人在叫:“公子,公子……”
  沈傲抬眸,黑暗中看不清人,却能感受到扶住他小臂的一张大手,辨认出声音的主人是邓龙,心里顿然地松了口气。
  远处的呼喊声不绝,邓龙去取了火石点了火,屋子瞬时亮堂起来,沈傲看了看自己的袖摆,不由苦笑,这袖摆已沾了不知多少墨汁了。
  邓龙警惕地将小窗推开一个缝隙,惊呼一声:“失火了。”
  失火?沈傲凑过去,眼见数里之外,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就是连天上稀疏的星月也渲染的黯然失色。
  此时恰是黎明,日月交替之时,这一场大火,似是将天空都映红了,惊叫声呼救声刺耳传来,震荡耳膜。
  “那里倒像是粮仓,不好,粮仓失火了!”邓龙吓得脸色青白,掰着窗沿道:“看这模样,绝不是偶然失了火,只怕是有人夜间放火,公子,这城中潜伏了乱党,只怕现在殿前指挥使司的弟兄立即要上街戒严了。”
  邓龙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一炷香之后,街上马蹄声轰然骤响,自沈傲的阁楼越过公府的围墙往外看,借着那清晨的曙光照亮了一丝光线,无数个手持着枪戟的禁军出现在街面上。
  就是国公府外,亦有一队禁军四处巡逻,拱卫重要府邸、衙门的安全。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却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邓龙身份特殊,出府去打听一番消息,便沮丧地回来。
  原来昨天夜里,粮仓外突然出现数十个黑衣人夜袭粮仓,击溃了守库的小吏,而后四处浇泼桐油,开始放火。
  出事的时候恰是卯时一刻,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刻;事情发生之后,三衙立即调出兵符,派军搜索贼踪,只是这些贼却似是人间灭绝一般,一下子了无音讯,再不见踪影,就是些许的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
  邓龙愤愤然地道:“大理寺的推官和刑部的捕头如今已是炸开了锅,什么样的推测都有,不过依我看,这些贼人训练有素,应当早有预谋,或许是方腊余党也未可知,靠大理寺和刑部,嘿嘿……不是我瞧不起这些推官、差役,要查出这件惊天的大案,只怕比登天还难。”
  年关将至,凶人却烧了粮仓,太可恶了,果然不是和谐社会,沈傲对这种八卦倒是留了心;只听邓龙继续絮絮叨叨地道:“哎,这粮库乃是汴京四大粮库之一,收储的江南赋米,这一把火却是烧了个干净,这朝廷的粮食只怕要吃紧了,公子,若是现在去市集收粮,几日之后,粮价必然上涨。”
  沈傲听了邓龙的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明年汴京必然会出现粮食短缺,就是朝廷急调粮食入京,要统筹,要输送,只怕也需几个月的时间,这一段时间之内,粮价是要大涨了,只怕会有些人想趁此机会赚上一笔大财!
  沈傲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道:“这种事我们不要参与,历朝历代,囤积粮食都是杀头的大罪,况且做这种事很损阴德的,赚钱的去处多了,这种钱还是不赚的好。”
  邓龙颌首点头,笑呵呵地道:“这是自然。”讪讪地噤声了。
  禁军在街道上四处搜索,沈傲原来想去拜访唐祭酒和博士的事落了空,只好拿着昨夜写就的文章去寻陈济。
  陈济倒是颇有些闲云野鹤的风采,对外界的事物充耳不闻,教沈傲坐下,却是对随来的邓龙很是不客气,将他扫地出门,才拿出沈傲的卷子,细细看了起来。
  陈济治学,还是极为严谨的,对沈傲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看了沈傲的以一知二、以一知十,竟是一时也找不到错漏出来;笑道:“今次这篇文章做的不错,几处地方再修饰一二,也算的上是上乘经义文章了。”
  沈傲熟知陈济的意思,陈老师说话,最擅长的是先扬后抑,先小夸一下,再将自己骂个一文不值,狗血淋头。因此绝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惊喜和骄傲出来,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色道:“老师谬赞。”
  “你知道就好!”沈傲这一屈服,让陈济准备好的拳头还未打出,便遇到了一堆棉花,只好懊恼地将几句训斥他不可骄傲自满的话收回腹中,道:“若论经义,讲的还是勤练二字,能作出这道题,可是下一道,若无人指点,还能作得这样精彩?我再出一道题,你这两日作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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