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校对)第2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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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又是撇撇嘴道:“我还有一个规矩要记下,就是教官、博士要和武生一道用餐,用餐时也得按着规矩来,第一,不许浪费饭食,其二,用餐时不许喧哗,其三,进餐时不许狼吞虎咽,其四,都得挺着身板吃,不许松松垮垮。好啦,我只想起这么多,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添加,成学正,你到时候记下来,按着我的规矩去办。”
第四百一十一章
寻衅
  武备学堂的早餐丰厚无比,熬了一夜的鸡汤,每人四个炊饼,外加管够的水果,便是小康之家也比不上。
  餐堂距离校场不远,宽敞而朴素,八百余人按着自己的分队、营房编号落座,却都不敢发出声音,挺着身子等胥吏们上了早餐,才小心翼翼地细嚼慢咽,时而发出几声咳嗽,在这针落可闻的环境下咳嗽之人便忍不住现出几许拘谨。
  沈傲与学正几个落座在一桌,慢吞吞地用过了早饭,对一旁的学正道:“你好好督促着,若是再有差错,莫怪本大人不讲情面。”嘱咐过之后,擦了擦嘴道:“我的伞儿找个人去修一修,本大人先去宣武堂睡个回笼觉,你们继续。”
  沈傲的无耻在于折腾别人的同时,自己却大言不惭地偷奸耍滑;当然,若是有人不服,他也会振振有辞,本大人是司业,司业是什么?那是副校长,除了皇帝,是武备学堂里最大的官,身体力行?别开玩笑,睡回笼觉是沈大人的天职,折腾你也是沈大人的天职,不服?不服今个儿不用睡了,站一晚上再说。
  两柱香的时间之后,鼓声又起,好不容易歇了歇的武生又被驱去了校场,最让他们痛苦的是所谓的操练既不是练枪也不是弄棒,仍旧是站着,这一趟站的是两个时辰,唯一的幸运便是坏天气已经过去,雨过天晴,终于不必饱受狂风暴雨的折磨。
  不过他们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清晨那一站,腿儿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直打哆嗦,又要站个一上午,其体力透支可想而知。
  能来这里的,身体素质未必有多好,毕竟大多数是一些读书人和纨绔子弟,哪里经受得了这个,早就哭爹叫娘了,好在有教官和教头来回督促,又时不时杀鸡吓猴,让这些武生咬着牙,终于坚持下来。
  武备学堂的午餐仍旧丰盛无比,牛肉、狗肉汤,再加上芦菔、矮黄的蔬菜,武生们辛劳了大半天,人困马乏,食量也是大增,从前一顿吃不过半碗的穷秀才,竟是一口吃下了两饭碗,足足半斤牛肉和一碗狗肉汤。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牛肉不可多得,宰杀生牛是触犯宋律的,毕竟牛是重要的耕作工具,除非老死病死的黄牛,才能进入餐桌,正因为如此,牛肉的价格往往是狗肉、羊肉、猪肉的数倍,寻常人家哪里容易吃到?
  武生们最欢乐的时光便在餐桌上度过,只是吃完了饭,更多的痛苦煎熬仍在等着他们,下午是走步操练,一列列人列队等待,接着是并排前行,一开始,武生们颇觉得新鲜,对他们来说,只要不站队,便是让他们提着枪棒去搏斗也好;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走步比之站队更加难熬,有时队里有一人动作不规范,全列就得抬着腿,既不能放下,还要举到一致的高度,辛苦可想而知。
  这一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觉得晕晕沉沉,时间过得很快,却又慢极了,好不容易用过了晚饭回到营房歇息半个时辰,所有人忍不住脱下靴子,才发现他们的脚底板已经生出老茧,火辣辣的痛得厉害,有人挑了灯,不知从哪里寻了绣花针来,小心翼翼地挑着脚下的血泡,有的口里埋怨教官和教头,当然,谩骂沈傲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一人壮着胆子骂出来,顿时便是骂声四起,得到所有人的共鸣。
  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是晚间的功课,所有人坐进课堂,由博士授课,授课的内容也圈定了,围绕着武备学堂的主旨来,即忠诚、勇敢、慎行、勋业。
  忠诚、勇敢自不必说,这慎行便是教人谨慎自己的言行,具体的授课内容是讲授身为天子门生,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家万威严,不可畏惧强暴,亦不能欺负弱小,勋业自是传授他们的建功立业的观念。
  有了这个主旨,其余的就全靠博士们临场发挥了,引经据典必不可少,引用些史籍的人物榜样来旁证也不可或缺,反正就是不管怎么说,你得把这些东西编圆了,得让人接受。
  除此之外,一些兵法以及算数和测绘也是夜间的课程,尤其是算数和测绘,是夜间功课的重中之重,懂得算数,才知道一营官兵行军时许多少大灶,每日需要多少粮草供应,箭矢能够坚持几天。至于测绘,则是画图,不懂得测绘和看地图的人是没有前途的,知道了地形,才能将地利的优劣了然于胸,哪里有条河,哪里是个山谷,哪里有林莽,扎营时优先考虑哪里,看上去好像有点荒诞,有点儿乏味,却是武生们必不可少的素质。
  一天很快地过去,可是第二日仍旧如此,武生们每一天的时间都被填充得满满的,教官和教头只会告诉他们做什么,绝不能怎么做,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叫你站着,你就不能趴着;让你走步,你就不能跑。连日来的操练,让所有的武生渐渐麻木,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自己所学习的是否值得,更没有时间去思考教官、教头的话是对是错,只是知道军令一下,自己必须本能地回一句:“遵命。”随后不折不扣地去将军令完成。
  人从简单到复杂不容易,可是要从复杂到简单却轻巧得多,充足的营养和苛刻的操练,武生的体力也渐渐强壮起来,一切进入正轨,步操和队列开始缩短到了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则是进行长跑,长跑仍旧是一件饱受折磨的事,绕着校场每日不知要跑多少个圈,每一次跑完,两腿就不听使唤了,好在经过长期的操练,武生的忍耐力已是今非昔比,虽然折腾得厉害,却还能勉励支撑。
  至于沈傲,偶尔也会过来一趟,身为武备学堂的实际祭酒,沈傲偶尔也会在晚间授几堂课,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广博的见识,竟是颇受武生们的喜爱,比起那些博士,沈傲授课显然更加生动,一些道理由浅入深,获得了不少武生的青睐。沈傲最提倡的是慎行,他所讲述的道理是对待敌人,应该残酷,而对待弱者,应当怜悯,之所以怜悯是因为武生是大宋的骄傲,他们理所应当用自己的言行去换取敌人的战栗和弱者的欢呼。
  平平常常的道理,到了沈傲口中,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而武生们则是听得热血沸腾、津津有味,从前对沈傲的坏印象也悄然改变。
  时间渐渐消磨,边境无战事,咄咄逼人的西夏人在汴京闹了闹,也知道宋夏之间的和议变成一纸空文,也就再没有纠缠的意思,鸿胪寺那边各主簿不需吩咐,四处收受番邦们的贿赂,一份留给自己,一份送到沈傲手里,鸿胪寺上下一心,一起发财,日子既惬意又闲雅,不必沈傲去操心。
  至于宫里也风平浪静,两后之间都在积蓄力量,试图等待时机,赵佶最愿意做的就是太平皇帝,只要没人烦他,他求之不得,所以每日只是批阅奏疏,有时叫沈傲入宫去说说话,日子倒也悠哉悠哉。
  天气渐渐冷了,武生们已换上了棉甲,三个月的训练,那些平日只知知之乎者也的秀才转眼之间多了几分彪悍和健壮,至于入学的纨绔子弟,也一下子变得成熟干练多了,一开始,各家听到沈傲竟如此折腾自个儿的宝贝儿子,男人倒不说什么,这年头信奉的本是棍棒底下出孝子,老子打你和沈大人打你一个样,不听话,打了也是活该。可是女人们就不同了,一个个既是心疼又是腹诽,四处托人求情,请教头、博士照顾。不过她们的怨气也没有维持多久,等看到自家的儿子仿佛换了一个样地自学堂里回来,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谦卑和锐健,便是吃饭,也是规规矩矩,腰板挺直细嚼慢咽,这样的儿子,当然让人喜欢,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反而念叨起学堂的好来。
  武备学堂的旬休,一个月只有一次,就是在十五这一日放风一天,所以前一夜开始,武生们便兴奋起来,各自约好了去街上闲逛或者回家的,今日一清早,便急不可耐地从学堂中冲出去。
  周恒这三个月来熬的苦不少,他这个姐夫非但没有对他有一点宽容,反而待他更加苛刻,让他叫苦不迭,却也渐渐地变得健壮、沉稳起来,今日与十几个同窗约好,要带他们去汴京玩,他是汴京的老油条,哪个街坊最热闹,他能如数家珍,所以许多家住在外地的同窗便请他带路,让他们见识见识汴京的繁华,周恒打了包票,自然不肯冷了大家的兴致,因此这十几个人仍旧穿戴着武生的甲冒,浩浩荡荡地上了街。
  先是带着他们到最热闹的迎春坊逛了一圈,周恒显得越发洋洋得意,眼看到了中午,便带着大家一起寻了个酒肆去吃饭,要了个厢房坐下,十几个人刚刚点了酒菜,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鼓噪,几十个禁军打扮的人破门进来,其中一个都虞侯打扮的家伙,口里破口大骂:“大胆,谁说这酒肆里没有厢房,这不就是?哼,小二,把这里的客人赶出去,这厢房,大爷包了。”
  小二从里头挤进来,苦着脸道:“大人……大人见谅,这里头已经有人了,要不大人等一等,待他们吃……”
  啪,都虞侯一巴掌甩在小二脸上:“老子来店里吃饭,是看得起你这厮鸟,把位置腾出来,否则拆了你的店。”
  一旁的几个禁军跟着起哄:“店家可知道这位军爷是谁?吓,说出来吓死你,这是马军司堂堂都虞侯,三衙里头,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你得罪了他,还想不想在汴京营生?叫你们掌柜的来,赶人!”
  那伙计挨了打,捂着脸吓得不敢吱声。周恒侧目过去,见对方是禁军,倒是卸下防备,好歹他从前也在殿前司行走,多少还认识些朋友,可是见到这都虞侯如此嚣张,便一时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这是客店不是你们马军司的,耍横,大人似乎走错了地方。”
  几个武生倒是不愿惹是生非,有人拉了周恒的袖摆,低声道:“周校尉,算了吧,我们走便是,校规里明文规定,让我们不许惹是生非,大不了我们另寻一家店去吃。”
  若是换了从前,周恒哪里还顾得这些,早就动手了,这个时候,终归少了几分胡闹,咬了咬唇,瞪了都虞侯一眼,将一锭银子抛在桌上:“会账,诸位校尉,我们走。”
  校尉是学堂内的称呼,颇有些兄台的意思。
第四百一十二章
操家伙和你讲道理
  随来的武生纷纷站起来,要随周恒走。
  马军司的都虞侯大笑,却是抱着手拦在门口,嘲讽地笑道:“要走?没这么容易。”他指了指周恒,冷笑道:“本大人也是你瞪能的?瞧你这模样,倒像是看不惯本大人?”
  这都虞侯挑着眉眼,似笑非笑,寻衅的意味极浓,他一见对方的装束便知道是殿前司来的,估计多半是殿前司的小鱼小虾米。
  殿前司与马军司算是三衙里的一对冤家,一个如日中天,背后有高太尉做主,另一个司命拱卫宫禁,算是正牌子的天子亲军,势均力敌,难免会有摩擦,平时寻衅斗殴也是常有之事,偏偏两位都指挥使也不太管这事,斥责几句也就按下不提了,都指挥使大人都是这个态度,殴斗的事就愈演愈烈了,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都是常有的事,这都虞侯本就是高太尉的心腹,此时抱手冷笑,打定了主意,要给周恒等人一点颜色看看。
  周恒这一下遏制不住怒火了,冷声道:“怎么?要打架?”
  “打的就是你这狗才!”都虞侯一脚向周恒猛踹过去,周恒想不到对方玩阴的,一脚恰好踹中他的大腿,厄的一声向后仰倒。
  “打!”这个时候同来的武生也怒了,纷纷抄起桌凳、碗碟,便朝着马军司的人猛砸过去。都虞侯狂笑,狰狞地道:“弟兄们,给老子上。”
  双方在厢房中厮打一团,乒乓四处作响。
  碰到这种事,双方还都是披甲的武夫,店家是不敢生事的,报官怕惹来麻烦,人又不敢驱赶出去,只能自认倒霉,那店里的掌柜带着几个伙计在楼梯口听着上头的动静,好在这种事司空见惯,每隔个把月总会有这么一出,这掌柜虽然脸色青白倒还镇定,只是心疼自个儿的碗碟罢了。
  里头却是打得昏天暗地,数十个鏖战成一团,都是不肯服输的角色,双方搅在一起,周恒这边人少,且心有顾忌,如此一来,立即落了下风,很快一边倒起来,到了最后,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七八个武生被人按在地上,虽然头破血流,口里却是不饶人,纷纷破口大骂,那都虞侯只是冷笑,擦了擦额角的伤口,捡起一块碎碟,走到被人按倒在地的周恒跟前,狰狞地笑道:“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周恒大骂:“直娘贼,你若是有一日落在小爷手里,我扒了你的皮!”
  都虞侯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机,冷哼一声,鹿皮靴子狠狠踩在周恒的手背上:“小小一个殿前司的爬虫也敢出口狂言,今日给你一个教训我叫黄安,哈哈,下次报仇切记着我的名字。”说着握着碎碟朝周恒的脸上狠狠划下,殷红的鲜血顺着碎碟的锋芒泊泊冒出,周恒痛得大叫:“直娘贼……”
  ……
  好好的出来玩,却是挨了一顿打,周恒的脸颊上还多了一条寸长的血痕,等马军司的人走远,这些人相互搀扶着从厢房里出来,正好撞到了酒肆的掌柜,这掌柜倒是有经验,看到周恒的伤口,顿时皱起眉:“小爷,出了酒肆左拐个弯儿有家药铺,开药铺的郎中姓刘,快去敷些伤药,否则化了脓就要出大事的。”
  周恒等人谢过,狼狈不堪地去包扎了伤口,原本周恒还打算过了晌午回家去的,如今这个样子不能见人,只能带着同伴回学堂去,到了学堂门口,是几个站门的胥吏,这几个胥吏见到七八个学生浑身是伤地回来,立即拦住要问。
  周恒几个只推说是摔肿的,这等事当然不能被人知道,一是丢不起人,另一方面也违反了学规。只是周恒脸上的口子实在太深,只怕往后要留下疤痕,早晚要让人知道,心里更觉得黯然。
  胥吏见他们不肯说,也就不再问,放他们进去,仍旧站班。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大人的车驾却是来了,以往这位沈大人都是乘马,今日却不知怎的特意坐了车来,马车在门口停下,沈傲下车左右看了看,问门口的胥吏道:“韩世忠有没有出去?快叫他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沈大人提及了韩教官,倒是让胥吏们不觉的意外,韩教官近些日子颇受沈大人的垂青,几次请他去探讨操练的事宜,这在武备学堂是有目共睹的。
  那胥吏道:“韩大人没有外出,一个时辰前还叫小人去街上买了本兵书回来,现在只怕在卧房里看着。大人……有件事……小的觉得很是蹊跷……”
  见胥吏欲言又止,沈傲朝他笑了笑道:“有话快说,哪里有这么多废话。”
  胥吏便将方才七八个归校武生的事说了,最后道:“其中一个脸上有一条手指长的口子,猩红猩红的,真要摔,也摔不成这样,小人估摸着他们应当是出去打架了。”
  沈傲眉头一皱:“打架?去,把那几个人叫到宣武堂去,我要过问,另外请韩教官也来。”
  说着,沈傲便进了学堂,径直先进了宣武堂等着,本来他这一次来,是想趁着旬休,韩世忠那边有空闲,好和他讨论操练的,如何进行兵器训练,沈傲没有经验,有这位久经沙场的韩世忠帮忙,这事儿就容易了一些了,只是想不到竟是撞上了学生打架回来,沈傲心情阴沉下来,到了宣武堂里,叫看守的胥吏斟了茶来,过不多时,韩世忠便穿着便服来了,韩世忠先朝沈傲行了礼,沈傲叫他坐下,沈傲先放下操练的事,率先问道:“有七八个武生在外头打了架,韩教官知道不知道?”
  韩世忠诧异地道:“有这样的事?”随即也凝重起来:“学堂第一次出这种滋事的学生,若是这一次不严惩,往后要管教起来就难了,大人,那几个学生在哪里,不如叫他们来,先问问再说。”
  沈傲阴沉着脸点了头:“我已经命人去叫了。”说罢慢吞吞地喝了口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说得对,是要好好管管,本大人都从良了,他们倒好,居然还敢在外头滋事,不给他们几分颜色,过几日他们就要上屋揭瓦了。”
  韩世忠听到从良两个字,脸色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讪讪笑道:“大人说的对。”
  正说着,周恒几个人在外头有些不敢进来,周恒想不到姐夫会来,既觉得尴尬,又有些害怕,虽说两个人关系好,可是在这学堂里,沈傲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的,徘徊了很久,才硬着头皮进去,随着一干校尉一齐行礼:“学生见过司业大人。”话音刚落,立即垂下头去,不敢看沈傲一眼。
  沈傲板着脸,想不到周恒也有份,心里更气,前几日还拍着胸脯对夫人说周恒成熟稳健了,这倒好,这才几天,牛皮就戳破了。
  “把头抬起来。”
  武生们没一个敢抬头的,口里应了尊命,却仍是低垂着头。
  沈傲加重了语气:“我叫你们把头抬起来。”
  这几个犯事的学生才勉强抬起头,沈傲抬眼一看,周恒脸颊上一道伤疤猩红得可怕,许是刚刚止了血、上了药,可是牵扯一下,就仿佛有一个口子要裂开;压着对周恒的关心,仍旧冷声道:“是你们自己说呢,还是要本大人亲自向你们问?”
  “我们自己说。”周恒倒是乖巧,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瞒也瞒不住了,倒不如光棍一下,咬了咬牙,却是牵扯到了伤口,痛得直吸气,身侧的一个校尉已经开始老实交代,说他们如何去饮酒,那些马军司的人又如何冲进来,先是忍让,最后混战一团,便是最后那都虞侯在周恒脸上划了一个记号还扬言大可以去寻他报复的事也一并道出。
  沈傲听了,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如此说来,倒像是你们一点错都没有?”
  周恒立即道:“大人,学生绝不敢隐瞒,若是大人不信,可以叫那姓黄的当面对质,我们有一句虚言,宁愿背着铺盖滚出学堂去。”
  沈傲面色一沉,道:“马军司的?高太尉那边的人……”他坐在位上沉吟,周恒几个惴惴不安,一个个等候沈傲处置。
  一旁的韩世忠道:“既然不是学生的错,这件事也就算了,就此揭过,往后叫他们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也就是了。”
  有韩教官求情,犯错的学生心里都燃起了几分希望,纷纷道:“大人,学生以后再也不敢犯了,请大人见谅。”说着一个个跪倒在地。
  学规森严,除外斗殴得重一点的就是开革,最轻的也是二十军棍,谁也不肯开革出学堂去,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傲,可怜巴巴地求起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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