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校对)第32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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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听清楚了?只是太后要办的一个家宴?”
  “都打听清楚了,准没有错的。”
  赵枢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正要松一口气出来,车马却是突然地停住了,赵枢道:“是什么事?”
  福安道:“有一队校尉拦住了殿下的去路。”
  “又是校尉?”赵枢恶狠狠地从车厢里钻出来,果然看到车驾的正前是一队骑马的校尉不声不响地驻马而立,日头正烈,十几个人端坐在马上不动,座下的战马似有不安,偶尔抖抖鬃毛打个响鼻。
  赵枢勃然大怒,怒斥道:“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你们是瞎了眼吗?来人,赶开他们。”
  马夫应命,好歹是王府出来的下人,腰杆子挺得直,得了主人的吩咐,立即拿着鞭子过去:“瞎了狗眼,肃王就在这里,谁敢拦路?”想用马鞭去抽开为首韩世忠的马,扬起鞭子,韩世忠却是比他更先动手,扬鞭狠狠甩下,朝车夫的头上抽了过去。
  车夫的脸上立即一道血痕,痛得呜哇作响,耳边听到韩世忠慢吞吞地道:“好大的胆子,天子门生也是你这奴才说打就打的?记着,这一鞭子是要你记住本份。”
  赵枢脸色更是难看,大喝道:“叫你们的主子沈傲过来,我要看看,他哪里来的胆子,敢支使人冲撞我的车驾。”
  韩世忠恬然道:“沈大人即刻就到。”
  正说着,街尾处一阵喧闹,沈傲领着一列校尉打马过来。
  “沈傲!”赵枢怒不可遏地用手指向沈傲:“你要造反吗?本王在这里,你也敢带兵来堵?这大宋的天下,还轮不到你姓沈的来说话。”
  沈傲落了马,当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将马绳交给一个亲卫手里,一步步走过来,撇撇嘴道:“敢问兄台是谁?”
  赵枢怒道:“我是肃王赵枢,莫以为当作无知便可将此事揭过去,我要向父皇禀告,要向宗令府那边状告你。”
  沈傲淡淡笑道:“你若是肃王,我就是太子了,诸位看看,我大宋朝的皇子个个都是高贵无比,就他这个样子,像不像是皇子?”
  校尉们哄笑,偶尔有几个胆大的道:“不像。”
  沈傲负着手,已经走到了赵枢面前,冷笑着打量他,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了,狗模狗样的也敢冒充龙子龙孙!”
  赵枢咬牙切齿,大怒道:“狗东……”
  后面一个西字还未落下,沈傲手已扬起来,赵枢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啪的一声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
  赵枢的长随顿时慌了,福安匆匆过来:“你……你们好大的胆……”
  沈傲一脚踩在翻地的赵枢身上,连正眼都不瞧他,慢吞吞地道:“狗东西是不是?这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你再叫一句来看看。”
  赵枢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憎恨地盯着居高临下的沈傲,啐地吐出一口含血的痰:“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沈傲呵呵一笑,脸上却只是漠然:“好,我等着!”
  说罢,将脚从赵枢身上收回去,下令道:“来人,将这冒充皇子的狗贼拿了,带回去细细地审问。”
  校尉们立即蜂拥上去,将赵枢拖起来,用绳索将他绑了,赵枢的几个长随要来拦,这些校尉也绝不是好惹的,一拳过去,便将他们一个个打翻,捂着头脸肚子呜呼不绝。
  赵枢吼叫道:“疯了,沈傲,你疯了,福安……快,快去禀告太子,去宫里报信,还有宗令府,快!”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已被校尉们拖着越走越远;福安吓得面如土色,又不敢过去抢人,站在街上愣了片刻,才意识到真正出了大事,堂堂皇子,竟被人当街如死狗一般地拖走,这……还有没有王法?
  福安谨记着赵枢的吩咐,立即将长随召集起来:“一个回府去向王妃报信,刘三,你去太子那边,宗令府那边我亲自去……”
  这般大的动静,又在繁华闹市里,这里已围了不少人,也有几个京兆府的差役看了,听说是武备学堂的沈大人带了人把肃王打了,这种神仙打架的事,他们也不敢出来主持什么公道,立即从人群中缩出去,马不停蹄地回京兆府禀告。
  京兆府的当值判官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有宋以来,固然皇子宗亲的权势得到了极大的压制,可是当街殴打皇子的,那是绝无仅有的;便忍不住地问:“被打的当真是肃王?”
  差役答道:“铁定是的,肃王家里有个主事叫福安的,也是经常在街面上露脸的人物,当时他也在场,还被校尉打了一拳。”
  判官苦笑,道:“立即去请府尹大人来。”
  那府尹心急火燎地过来,劈头就问:“打的是肃王?肃王府上有没有人来京兆府状告?”
  判官朝府尹行了个礼,道:“大人……这倒没有。”
  府尹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若是他们有人来,京兆府这边少不得要硬着头皮去向沈楞子要人了,肃王惹不起,可沈楞子我们也惹不起啊,这件事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说过,不要插手,若是有人来问,就说京兆府没有听到传报。”
  判官颌首点头:“下官明白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你算什么东西
  京兆府那边没有动静,刑部、大理寺也没有动静,各大衙门都有送消息的方式,可是难得的是,竟是一片沉默。
  当街打皇子固然是死罪,却也要看打的人是谁,沈楞子要打,你敢咬他?这种事还真不能去出头,只能干瞪眼,瞪眼也不对,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倒是事情传到了御史台那里,御史们就像充了血似的兴奋起来,如苍蝇盯到了臭蛋,一个个捋起袖子,就等着趁这个机会挥斥方遒一番。
  兵部这边,兵部尚书蔡绦的态度却不是息事宁人,听了传报,他先是拍案而起,随即道:“好大的胆子,姓沈的是要作反吗?”
  下头的各司主簿却都是一副不以为然,尚书大人是小题大做了,这是京兆府和宗令府管的事,兵部名义上虽然辖着武备学堂,道这种事又何必要管?
  蔡绦的心思却不同,这件事不管也得管,至少也要作出一个管的样子,五皇子赵枢和他关系不错,若是他作壁上观,到时候怎么好相见?虽说事情棘手,涉及到了沈傲,蔡绦也不得不作出个姿态,眼眸落在兵部侍郎身上,道:“楚大人……”
  兵部侍郎叫楚文宣,一听到尚书大人点了他的名字,背脊一凉,心里想:“莫不是叫我去交涉吧?”想着,已吓得身如筛糠,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期期艾艾地道:“下官在……”
  蔡绦道:“本官下个条子,你立即带到武备学堂去,叫那姓沈的放人。”
  楚文宣啊呀一声,却不敢答应,一边是部堂,一边是沈楞子,哪边都不好得罪,若是其他的上官,他身为侍郎的顶回去就是了,可是偏偏蔡绦乃是太师的次子,身份摆在这里,那也不是好玩的。
  犹豫了一下,楚文宣道:“大人……若是武备学堂不肯又当如何?”
  蔡绦沉吟片刻道:“拿我的条子,先去步军司那边借人,本官不信,他们武备学堂敢翻了天。”
  楚文宣只好应命,等蔡绦写了条子,攥着条子出去坐着软轿到步军司去,兵部名义上管着步军司,可是高级军官的任免却不是兵部说了算的,不过粮饷和低级军官的功考却是攥在兵部的手里,多少要给几分颜面,再加上下条子的是蔡绦,不看僧面看佛面,总算是调拨了一队禁军给他。
  楚文宣心头有了点底气,立即带人赶赴武备学堂;一到武备学堂门口,扑面而来的就是令人生畏的肃杀之气,数十校尉按着腰间的刀柄如标枪一样在门口站定,连眼珠子都不去瞧他们一眼。
  楚文宣要进去,却被一个校尉拦了,厉声道:“什么人,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擅闯的,杀无赦!”
  楚文宣止了步,略带些尴尬,好在身后也有禁卫,朗声道:“我是兵部侍郎,要见你们沈大人!”
  那校尉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先拿名刺来,看我家大人见不见你。”
  楚文宣好歹也是从二品的大员,沈傲的几个差事,不管是寺卿还是司业,满打满算也不过是正三品,只是形势比人强,见个下官少不得要低声下气,只好拿出名刺,正色道:“快去禀告吧。”
  校尉进去,过不多时,沈傲快步过来,门房处的校尉立即以他为首,以扇形拱卫住他。
  沈傲慢吞吞地道:“兵部侍郎楚文宣?没听说过,找我何事?”
  楚文宣见沈傲这般态度,心里苦笑不迭,只好道:“奉尚书大人之命,请沈大人放人。沈大人,你是聪明人,殴打皇子已是罪无可赦,再拘禁龙子,就形同谋逆了。”
  沈傲淡淡然地道:“兵部下个条子,我就得放人?当日我下的条子,兵部那边为什么不理会?你这算不算欺负我?”
  欺负他?楚文宣心里想:“谁敢欺负你?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了。”面上只能正色道:“沈大人三思,这事儿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说罢忍不住看了周围的步军司禁军一眼,胆气大壮地道:“今次只是下条子让你借坡下驴,下次只怕就是直接来拿人了。”
  沈傲掸了掸身上的紫衣公服,慢吞吞地道:“我若是不放,你能如何?”
  楚文宣一时愣住,随即也有些怒气了,道:“武备学堂还是不是下辖在兵部?你今日不放人,莫说宗令府那边寻你的麻烦,将来就算你躲过这一劫,兵部这边也绝不让你好过。”
  原以为说一句重话,能让沈傲服软;谁知沈傲眉宇一压,一巴掌甩过来,直接打在楚文宣脸颊上,这一巴掌并不重,却也让人消受不起,楚文宣愕然,捂着腮帮道:“你……你疯了……”
  沈傲一巴掌下去,后头的校尉顿时升腾起无穷杀机,一个个将儒刀拔出半截,锵的一声,明晃晃的尖细长刀嗡嗡作响。
  楚文宣身后的步军司禁军,原本还想为楚文宣讨个公道,见到了这个地步,又看这些校尉随时要杀人的势态,一个个如爽打的茄子瘪了,只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沈傲撇撇嘴,冷笑道:“回去告诉你的那个什么什么尚书,就你和他还不配和我说这个,我给兵部下条子,那是给你们脸面,就凭你们的条子,也配支使我?滚吧!”接着旋过身去,对校尉们道:“没有我的允许,谁敢踏入武备学堂一步,就是蔡京父子来了,也立即格杀,人死了再来禀告!”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傲理也不理外头的人,已大步进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楚文宣。
  “听到没有,沈大人叫你们赶快滚,不要在这儿堵路,再敢停留,杀无赦!”校尉呼喝一声,按着的儒刀仍然没有回鞘,虎视眈眈地看着楚文宣和禁军。
  楚文宣看着随来的一个步军司禁军虞侯,那虞侯当作没有看见,咳嗽一声,道:“沈大人的面子,我们要给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都在汴京当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要弄得这么僵。”说着干笑两声,不忘拉扯了一下楚文宣:“大人,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走吧。”
  楚文宣丢了面子,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回到兵部,心里倒是对步军司那些禁军忿忿不已,来的时候这些人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们出马,武备学堂多少会给几分颜面,实在不行,也能保住侍郎大人的周全,谁知真遇到了事,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回到兵部,楚文宣添油加醋地将沈傲的话说了,尤其是加重了吩咐校尉时那一句就是蔡京父子来了也立即格杀。
  蔡绦脸色大变,道:“岂有此理,姓沈的辱我太甚!”说罢又看向脸颊高肿的楚文宣:“楚大人的脸没有事吧?”
  楚文宣咬牙道:“下官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好歹下官也是读书出身,那沈傲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下官,下官一定要上疏弹劾。”
  蔡绦颌首点头:“不但要弹劾这个,还要弹劾拘禁皇子的罪,这事儿要闹到满城风雨,才能让那姓沈的知道厉害。这事儿本官会去联络,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楚文宣心里想:“挨了一巴掌得了蔡绦引为心腹,倒也值了。”接着道了一声谢,才退了出去。
  ……
  武备学堂明武堂。
  左右两队校尉叉刀而立,几个博士各在案下落座,沈傲高踞在案上,脸色淡然。
  堂中的赵枢被几个校尉按在地上,虽在挣扎,可是哪里挣得脱?口里忍不住大骂:“沈傲,你记住今日……你这天杀的狗才,竟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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