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校对)第49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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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听到沈傲说郑克欠债不还的时候,赵宗不禁冷笑一声:“欠债不还而已,本王欠债一向也不还的,你也不该把他打成这样。”
  沈傲见赵宗板着脸的模样就想笑,偏偏这时候绝不能笑出来,只好道:“可是他并不是晋王。”
  晋王沉着脸道:“可是在本王心里,这位郑公子比本王还要嚣张跋扈,比本王还要厉害,本王和他争一只鸡,还不是本王输了,本王说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吧,这便是因为亲王肚子能撑船的缘故。”
  郑克听了,感觉有些不妙,这言外之意,不是说郑爽曾经得罪过晋王?他连忙道:“晋王,逆侄实在该死,不过郑家与他从此一刀两断再无关系,若是怠慢之处,还请晋王见谅。”
  “一刀两断了?”赵宗不禁一呆。
  沈傲这时也忍不住佩服这郑克的魄力,说断就断,一点儿拖泥带水都没有,如此一来,眼下的麻烦可以撇的一干二净不说,这时候如果再继续闹下去的话,只怕就显得自己有些理亏了。
  赵宗原以为会有一出好戏,谁知道自己刚来就虎头蛇尾,不禁心里摇头,问沈傲道:“平西王以为如何?”
  沈傲淡淡的道:“全凭晋王殿下做主。”
  赵宗道:“这钱,当然要还,郑爽要带回去,一日还不出,一日不许放出来。”
  他朝沈傲使了个眼色,继续和稀泥道:“好啦,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既然郑爽不是郑家的人,沈傲打了他,也不过是打了个欠账不还的草民而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不对,你们都看本王的面上,握手言和吧。”
  郑克脸色也变得快,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伸出手:“平西王,多有得罪。”
  沈傲冷冷的看了郑克一眼,犹豫了一下:“这就不必了,本王只和女人手牵手。”
  郑克淡淡一笑,却也不说什么。倒是那郑富却是一脸欲言又止,满脸愁容,眼睛落在郑爽处,见有几个校尉已经押了他出去,整个人更是失魂落魄到了极点。
  晋王哈哈一笑:“你看,这样多好,以和为贵嘛,沈傲,还不快走。”
  ……
  雪渐渐停了,外头的看客也驱散开去,校尉们开始收队,沈傲和赵宗并肩出去,赵宗拉住他,叫他上他的马车,不禁狂笑,手指着沈傲道:“你这家伙,这么大的事也不先知会本王一声。”
  沈傲道:“我是去讨账,教晋王去做什么?”
  赵宗正色道:“我去拉架难道不行?”
  沈傲摇摇头,道:“原本还想讹个两千五百万贯来,谁知晋王这么一来,煮熟的鸭子竟是飞了。”
  赵宗不禁吃惊的道:“你当真指望他们拿出钱来?”
  沈傲淡淡一笑:“不过他们不拿更好,若是拿出来了钱,他郑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既然不拿,倒是正好将他们连根拔起。”他对晋王并不避讳,只是道:“到时候瞧着好戏就是。”
  赵宗大嚷道:“我要去宫里向皇上告密。”
  沈傲呵呵一笑道:“你尽管去告,王爷差点儿忘了你我还是准翁婿呢,哪有岳父大义灭亲,要去状告女婿的。”
  赵宗讪讪然道:“这也未必,你这样的女婿太坏了,不要也罢。”
  沈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再坏能坏的过准泰山大人?”
  赵宗嘻嘻一笑:“彼此彼此而已。”
  二人一路说笑,早就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这时候周恒飞马过来,询问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姓郑的?”
  沈傲看了赵宗一眼,道:“当然不能,晋王还没有玩够呢,弟兄们既然出了营,也该出来活络一下筋骨,告诉他们,每队各自去郑家在汴京城的店铺,但凡是郑家的产业,统统给本王砸了,我要告诉那郑克,他既然想玩,动到了祈国公头上,这游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周恒一脸兴奋,道:“我这就去。”
  赵宗瞪大眼睛看着沈傲:“从前看你像书生,后来觉得你是愣子,可是今日本王才知道,原来你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
  沈傲恬然道:“殿下高抬我了,我这人做事一向恩怨分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怨,不共戴天既然郑家敢惹我,平时又不知收敛,一心敛财,本王不介意将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赵宗叹了口气:“你太坏了,以后会教坏我的。”眼珠子一转:“那个叫郑爽的,能不能交给本王来发落,这家伙实在太可恶,本王若是不教训教训他,着实是寝食难安。”
  沈傲摇头:“不是不肯给,实在是这个人对我有太大的用处。”
  马车在雪地中漫无目的的转动着车轴,留下两道深深的轴痕,天空渐渐晴朗,可是天气却更加冷了,赵宗不禁紧了紧衣衫,吁了口气道:“这么冷的天还要去看人砸店铺,真是难为死本王了……不过……”他突然笑嘻嘻起来:“本王乐意看到姓郑的倒霉,要砸就砸的干脆利落一点,好叫本王开开眼界。”
  沈傲背靠着软垫,并没有感受到这股寒意,只是微微阖起眼,整个人变得有些冷漠起来,道:“杀人是为了救人,殿下认为这句话对吗?”
  赵宗呆了一下,似乎有所触动,随即又是嘻嘻笑道:“杀人救人和本王有什么干系?”
第七百三十章
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夜里的汴京城尤其热闹,好事的才发现,街上突然出现了许多紧张的人,他们一队队的出现,留下一道道雪印,按图索骥,到了某处店铺便破门而入,随即一群人蜂拥进去。
  店铺里的掌柜几乎是嘶声揭底的大吼:“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店铺?”
  往往会有人问一句:“可是郑家?”
  掌柜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接着有人比他更得意,比他更凶恶,大手一挥:“就是这里了,砸!”
  如今整个汴京城都知道,平西王和郑国公已经势同水火,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天子脚下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平时那些高在云端的人物心不和面和,无论如何也不回将矛盾激化到明面,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平西王一向做事不留余地,往往一鸣惊人的。
  被风雪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汴京,总算有了几分活力,寒冬腊月,青梅煮酒,几个好友相约梅林,煮酒谈欢,岂不是正多了一桩下酒的谈资?
  杨戬一大清早,便被叫去了文景阁,今日有些不太寻常,赵佶显得有点儿怒气冲冲,劈头盖脸的道:“沈傲的愣病又发作了!”
  杨戬咳嗽,这咳嗽只是用来掩饰尴尬的,其实昨天夜里,他就知道了消息,只不过这种事心照不宣,人家要去砸,他能怎么样,陛下没问,他就当做不知道,陛下既然问起了,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赵佶道:“郑妃昨夜纠缠了朕一夜,她也是个可怜人儿,娘家人被欺负到这个份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戬这时候再不能装疯卖傻了,略一犹豫,道:“奴才听说,事情的起因是郑家的少爷买了平西王一只鸡……”
  鸡……
  一只鸡引发的血案,这还是赵佶闻所未闻的,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平西王什么时候卖鸡了?”
  杨戬将头垂的更低,苦笑道:“沈傲行过书,做过画,开过茶坊,卖过酒,今日卖鸡,想必也是情理之中。”
  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若说周正去卖鸡,这是反常,石英卖鸡,那是教人跌破眼镜,可是沈傲卖鸡,简直就是再顺理成章的事,他若是不卖鸡,那才是太阳打了西边出来。
  赵佶继续道:“买了一只鸡……此后呢?”
  ……
  景泰宫,太后清早起来刚刚梳了头,听到宫外有人窃窃私语,说是什么郑妃昨夜侍寝的时候向陛下哭诉求告云云,太后听了,眉宇不禁压下,召敬德进来,问道:“郑妃又是怎么了?”
  敬德笑呵呵的道:“据说是娘家人受了欺负,这时还在哭呢,陛下心里也不高兴,说是一定要为郑妃出口气。”
  太后板着脸:“怎么三天两头的都不安生,陛下宠幸,安安生生做她的妃子就是,嫁进了宫,却天天管外头的事。”
  敬德道:“奴才听说,平西王将郑家的人给打了,带了许多人去,气势汹汹的,还把郑妃的堂弟给抓了去,更教人砸了郑家的店铺,这事儿闹得太大,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不止是宫外头,就是宫里也传的凶,贤妃一早,就吓得去向陛下请罪了。”
  太后这时脸色缓和了一些,缓缓站起来,长长的缕空雕花长袖微微一拢,慢吞吞的道:“这就奇了,沈傲没事去惹姓郑的做什么。”
  “一只鸡……”敬德说出这句话时,连敬德都感觉不可思议,一只鸡,惹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事儿谁相信?偏偏这只鸡还真是教整个汴京鸡飞狗跳,连宫里的诸位也不得安生,贤妃、淑妃两个是一头,郑妃又是一头,贤妃和沈傲也算是连着亲,宫外头最亲的子侄不是周恒就是沈傲。这淑妃又是安宁的母妃,两大贵妃娘娘自然是偏向自家的侄儿和女婿的。偏偏是她们娘家人,将郑妃的娘家人打了,这种事一闹,整个宫禁都是满城风雨,一大清早,到处都在议论这事儿。做奴婢的,自然都回护各家的主子,于是有说平西王没错,有说郑家真实无妄之灾,众说纷纭,连碳房的内侍都在说这个。
  太后保养的极好的脸部几分不禁抽搐:“一只鸡?”
  “确实是一只鸡……郑家的少爷花了二十五万贯买了一只鸡。”
  太后脸色阴郁起来:“二十五万贯买了一只鸡,郑家果然是大手笔,哀家想起来了,上次晋王哭着闹着就是因为这个,这郑家的人好威风。”
  敬德呵呵笑道:“结果那郑家少爷把鸡抱走了,却不肯拿钱出来。”
  太后更是不悦:“他既是要摆着阔气,居然还赖账不还?”
  敬德笑吟吟的道:“所以平西王气不过,平西王向来不肯吃亏的,太后想想看,二十五万贯也不是小数目,当然要打上门去,于是他便带人冲进了郑府,把郑少爷打了个半死,把郑家拆了,又教人四处去砸郑家的店铺。”
  “不像话!”太后在殿中踱步,威仪十足:“两个都不像话,一个欠债不还,身家千万,却是一毛不拔。另一个肆无忌惮,在天子脚下这般恣意胡为,都不是好东西。”
  敬德讪讪一笑:“平西王的秉性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受过气,所以一生气,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太后阖着眼睛:“他去讨钱,若是郑家不肯给,请哀家做主就是,为什么要这般大张旗鼓的打人砸东西,皇家的体面都教他们丢进了,亏得他还是驸马都尉,是陛下跟前的宠臣,哀家也这般的回护他。去,告诉陛下,此事不能轻易罢休,叫个人去训斥一下,再……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这大棒子高高抬起,最终还是轻轻落下,换做是别人,被天子训斥,只怕早已心有如焚,寝食不安,就是没有降罪,吓也吓死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那沈傲脸皮厚的很,训斥了多半还当是一件光荣的事,巴不得逢人就炫耀。再说罚俸……那更是无稽之谈,若说沈傲是钦天监的可怜堂官,一家老小都指着那点儿俸禄活命,这罚俸足够教他们一家老小都倒霉,可是沈傲是什么人,既有一大笔生意,又是西夏监国的摄政王,就是罚俸一辈子也饿不死。
  太后的懿旨,当然还隐含着回护的意思,说是严惩,其实只是警告而已。
  可是敬德应了一声,脚步却连挪都没有挪一下。
  太后不禁冷若寒霜的道:“为什么还不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敬德唯唯诺诺的道:“太后娘娘,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太后抿了抿嘴:“遮遮掩掩,有什么话说就是。”
  敬德低声道:“奴才听说,砸人店铺的时候,晋王和平西王都在车厢里看,两个人嘻嘻哈哈,还一起大声叫好呢,许多人都看到了,也听到了……”
  太后的脸瞬时松垮下来,深吸一口气,徐徐的坐回凤塌上,问:“这事儿千真万确?”
  敬德道:“具体如何,奴才也不知情,不过这消息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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