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校对)第60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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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宗翰接了王令,很是振奋一番,立即点了部众,五万铁骑轻骑而出,朝营州飞奔而去。
  营州毗邻东海,位处蓬莱北部,从前本是辽人的州府,如今女真人南下南京道,官府早已散了,女真人又一直没有在这里出现,这里反而成了真空地带。
  营州港并不起眼,只是一些渔船的停靠点,偶尔会有一些商船经过,停靠之后,继续前往高丽。港外是环形的海湾,湾外不见岛礁,在碧波无垠的大海中,怒涛翻滚着波浪,营州城里行人寥寥,大多数人早已举家南逃,女真人实在太可怕,以至于一旦消息传出来,大量的流民便纷纷南走,有的前去宋境,有的向更难的关隘逃走,还有一些,直接坐了海船,据说是去苏杭和泉州,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少苏杭和泉州的商人居然也都开了船来接人,趁着这个机会,大量招募工匠和青壮,毕竟这两处人工紧缺,招募的人手越来越少,而工坊缺了人就多了制约,各地能招募的人都已经招募尽了,所以许多商人便将目光瞄准了幽云,在这里,大量的难民都可以雇佣,而且价格低廉,自然引来不少商人的趋之若鹜。
  这座荒废的城市和港口,在黯淡的天色之下,依稀可以听到怒涛拍打海岸的声响,风雨欲来,留存在城中仅有的一些住户也发觉出了异样,到了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腥咸的海风散发出刺激的气味,一艘艘舰船突然出现,舰船越来越多,行驶在波涛之中,乘风破浪,一面面船帆上,绣着北洋水师四个浓墨大字。
  海湾霎时拥堵起来,连绵到看不到尽头的舰船,粗看之下足有两百余艘,舰船在外海就降下了帆布,放下了铁锚,却并不靠近港口,宛若黑暗中警惕的战士,一双漠然的眼睛,穿透浓雾,穿过阴霾,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座废港。
  其中最大的一艘舰船,足有两百丈之长,此舰名为蓬莱号,是北洋水师旗舰福船,船身上,黝黑的清漆散发出诡异的光泽,船舷处搭载了炮口,而船楼上则有供弓手射箭的木垛。
  船楼的二层,油灯点起来,北洋水师指挥吴来拧着眉,整个人看上去桀骜不驯的样子,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抱着茶盏,似乎在沉思,良久之后,他抬起眼,看了身边略带几分丧气的军官们一眼,道:“有消息了吗?”
  一名校尉军官低声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卑下带了一艘沙船上了岸,城中几乎已经荒废,想必没有金人在附近。”
  吴来颌首点头。
  另一名武官道:“指挥大人,既然没有敌人,何不如这就登陆上岸?”
  吴来哂然一笑,道:“上岸?上岸做什么?”
  那先前说话的武官讶然,似乎是觉得指挥大人说出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北洋水师奉命来营州,难道是来参观旅游的?上岸当然是杀敌了。
  吴来呵呵一笑,道:“本指挥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就是在这营州外海待命,不得轻易上岸,若是在岸边发现敌人,更不许登陆攻击,未来的半个月,北洋上下,谁也不许登上陆地一步,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若是遇到风浪,可以进入海湾处避风,可是登岸休整、作战,就不必再提了。”
  军官们更是愕然,原本三洋水师倾巢而出,浩浩荡荡舰船两千多艘,谁知到了蓬莱,北洋水师一部便脱离了主力船队的水道,转而驶向营州,原以为是来突袭骚扰,谁知却只是在这外海吹风。这舱中的军将都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其中一名急性子的武官道:“指挥大人,北洋水师战力不弱,北洋第一舰队更有舰船两百,人员两万之多,这么多人就呆在这里,岂不是浪费?倒不如派一队水师步兵上岸,看看动静。”
  吴来却是不为所动,其实他心里头也是不舒服,大家都跟着平西王建功立业,自己却带着人在这儿打秋风,这北伐一战,多半最属自己憋屈了。可是平西王的命令,他岂敢怠慢?不许轻举妄动就是不许动,动了就会触犯军法,吴来正色道:“不必再劝,这是平西王殿下亲自下达的命令,谁违令,若是破坏了平西王殿下的计划,谁能担当得起?现在,各自传令下去,约束各舰,任何船只,必须离岸一千丈之外,否则军法处置!”
  水师完全是募兵制,所挑选的也都是青壮年,再加上贯彻的是武备学堂的军令,大量的基层军官都是武备学堂、泉州海政学堂出身,别的不说,服从军令早已融入了他们的骨子里,见吴来这般说,所有人都肃然起来,一齐道:“遵命!”
第八百八十八章
中标了
  营州外海的船队浩浩荡荡,却总是不见入港,如此耗了三天,埋伏在营州附近的完颜宗翰已经不耐烦了。
  他曾叫人探查过,外海的舰船足有数百之多,应当是宋军水师主力无疑,要嘛就是先头船队,总而言之,只要他们上了岸,完颜宗翰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举将他们尽歼于营州郊外。
  宋人擅舟船,女真人善马,在水上,或许是宋人的天下,可是一旦落了地,就是女真人的天下。完颜宗翰有这个自信,早已磨刀霍霍,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可是现在看宋人的动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登岸,面对那近在咫尺的船队,完颜宗翰居然无奈了,整个人又急又是无奈,既不敢暴露,却又没有等待的耐心。
  宋人在想什么,为何现在还不登岸,莫非早已有了察觉?不对,完颜宗翰毕竟是沙场老将,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若是对方察觉到伏兵,也绝不可能在外海停驻,那么,是为什么呢?
  到了第五天,完颜宗翰的耐性终于消磨了个干净,他决定冒险,命令一支数百人骑兵冲入营州去,让外海的大宋水师造成一种错觉,仿佛是要告诉水师,快上岸吧,我们只有几百人。
  不过……
  完颜宗翰愤怒了,他没有理由不愤怒,在他的逻辑里,打就是打,不打就是不打,躲在水里龟缩不出,实在比那些辽人更加可恶。可是愤怒的同时,完颜宗翰也发现,自己居然对水上的宋人无可奈何,虽然大宋水师只停泊在外海数千丈远,可偏偏只是这遥遥相望的距离,对于他的铁骑来说,不啻是天堑一样。
  在确定大宋水师不会登岸之后,完颜宗翰只好选择派出使者,向完颜阿骨打报告这个情况。
  完颜阿骨打在大帐中一边听着使者的传报,一边焦灼不安的在帐中踱步,他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会是什么,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完颜阿骨打不禁喃喃念:“营州……营州……地图,拿地图来。”
  羊皮的地图再次铺在完颜阿骨打面前,完颜阿骨打皱着眉,冷冷的盯住地图,突然,他的虎目大张,迸射出一丝雷电般的光泽,他狠狠道:“去,把那刘文静叫来。”
  两个金兵押着刘文静进了帐子,刘文静如今近来颇受礼遇,连伤口都好转了不少,踏进帐来,笑吟吟的朝完颜阿骨打行礼,完颜阿骨打却是沉着脸走到他的身边,反手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他的脸上。
  刘文静惊呼一声,道:“陛下……”
  完颜阿骨打眼睛快要喷出火来,朝刘文静龇牙冷笑:“水师的目标不是营州,而是锦州,沈傲一定去了那里,营州的水师,不过是故布疑阵,是猎人的诱饵,锦州……锦州!”
  难怪完颜阿骨打紧张起来,锦州东临海滨,西接大定府,北通辽东,大定府曾是辽国人中京,与祁津府、临璜府同样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而又因为大定府横在祁津府和临璜府之间,金军南下,所有从关外运输入关的粮秣都囤积在大定府,那里既是数十万大军的给养基地,更是数十万金军的退路。甚至,只要拿下了锦州和大定府,宋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大举进入辽东和北上临璜府。辽东是大金的龙兴之地,自然不容有失,大定府是粮草屯驻之所,事关着几十万入关金军的存亡,而临璜府如今已是大金国的国都,清贵无数,一旦陷落,就是天大的事。
  完颜阿骨打当然不相信,凭着一群水师就敢北上取辽东和临璜府,可是他们在锦州登陆,再拿下大定府,也足够打乱完颜阿骨打的全盘部署。完颜阿骨打已经有了这个预感,双眼赤红,狠狠盯着刘文静:“我们上当了!”
  刘文静被打的七荤八素,其实他又何尝不冤枉的很,之前只说水师会在祁津府附近登陆,是他完颜阿骨打自己猜测出水师的意图,现在出了纰漏,却又拿自己出气。不过虽然挨了打,刘文静除了一声痛呼,却不敢说什么,连忙跪伏于地,道:“那沈傲诡计多端……”
  “住口!”完颜阿骨打手指着他,恶狠狠的道:“本王要问你,水师若是全力开赴,从蓬莱到锦州需要多少时间。”对水师的速度,完颜阿骨打还没有具体的概念,这也是将刘文静找来的原因。
  刘文静略略一算,道:“通常船比马快,若是全力开赴,多则十日,少则七八日就可纵横千里。”
  完颜阿骨打倒吸口凉气,抚额道:“水师从蓬莱是在十天前出发的?那么……他们已经到了锦州了!”
  刘文静吓得不敢接茬,魂不附体,身如筛糠。
  完颜阿骨打恶狠狠的道:“传令下去,让完颜宗翰不必理会营州的水师,让他立即带着勇士,去大定府,一定要赶在从锦州登岸的宋军拿下大定府之前,抵达大定府,要快,一路之上,不许耽误!”
  大定府在辽国时期,就是中京道的中心,是关内与关外的桥梁,这一次金军南下,完颜阿骨打只当那里是大后方,因此虽然屯驻了大量的辎重,却没有派出太多的力量防守。谁会想到,在大宋水师面前,整个关内至关外只要靠海的地方都没有大后方可言,宋军只要高兴,就可以随时出现在哪里。完颜阿骨打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几十年尸山血海中的经验告诉他,他遇到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这个敌人早有预谋,或者说,早在十天甚至是一个月之前,就已经部署好了这个计划,而这个刘文静……
  完颜阿骨打森森然的想,这个刘文静莫非也是这个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么……那份所谓太子的书信……
  刘文静被完颜阿骨打看的背脊生出寒意,他立即明白了,自己受到了怀疑,连忙哀告道:“大王,学生与沈傲不同戴天,绝不敢欺瞒大王……”他不禁涕泪直流,狠狠的给完颜阿骨打磕头,不断道:“请大王明察!”
  完颜阿骨打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生生提起来,恶狠狠的道:“若是有诈,本王杀了你祭旗!”
  说罢将刘文静如死狗一般抛在地上,朝左右道:“去,叫几个南人书生来。”
  过不多时,便有金人押了不少读书人过来,这辽国读书人不少,完颜阿骨打要的人,自然能轻易找到,其中就有几个,曾是辽国专掌司库的官员,对书画鉴定颇为精通。完颜阿骨打取出书信,朝他们道:“给本王看看这印章对不对!”
  这几个人默然无语,纷纷凑过去,乍看之下,却是东宫宝印的刻章,明显是大宋宫中御用之物。大宋与大辽曾有过不少交流,刻有宋室宫廷印章的书画也是不少,要分辨倒也容易,只需仔细看这印鉴中有没有刀刻的痕迹即可。因为但凡是赝品,就不可能做到浑然天成,为了以假乱真,在细微处必须仔细磨擦,以求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偏偏就是这细微的磨痕,反而成了鉴定真伪的准则。此外,还可以从印泥的色泽来进行判断,宋室宫中的印泥与坊间的印泥有很大区别,在辩色、辩味之后,大致就能得出结果。
  最后,几个人纷纷点头,道:“大王,确实是宋室宫中御用之物,应当不是赝品。”有一个书画名家摇头晃脑的道:“学生曾听人说过,大宋太子赵恒曾在书法上师从薛曜、褚遂良二人,这二人的笔法一刚一柔,一个如竹节,一个似溪水,笔法可谓千差万别,赵桓学无所成,此后又曾学过蔡京的行书,现在看这封书信,虽然行书平庸,可是字里行间,仍然可以看到薛曜、褚遂良二人的笔法,也略有几分蔡京的风韵,只不过这赵恒资质平庸,所学甚杂,最后却是邯郸学步,可惜了!”
  完颜阿骨打哪里有心情听他们探讨金石书法,冷冷笑道:“这么说,这封书信当是宋国太子送来的无疑了?”
  几个人不敢怠慢,胆战心惊的道:“学生们不敢妄言,不过这印鉴确实是出自宋室宫廷,东宫宝印也绝不似作伪。至于这行书,也应当是赵恒的手迹。”
  完颜阿骨打这才放宽了心,不耐烦的道:“滚出去!”
  几个读书人吓得逃之夭夭,完颜阿骨打看了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刘文静一眼,淡淡的道:“你回去歇了吧,好好治伤,本王还有用你的地方。”
  刘文静慌忙拜谢,给完颜阿骨打重重磕头道:“谢陛下。”
  他旋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完颜阿骨打重哼一声:“刘文静,且慢!”
  刘文静身躯颤抖,连忙回过头,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完颜阿骨打的脸上闪露出如狐狸一般的笑容,眼眸闪烁几下,才道:“出去吧。”
  刘文静谄笑道:“是,学生告辞。”
第八百八十九章
死亦无憾
  刘文静跌跌撞撞地从完颜阿骨打的大帐中出来,刚刚到了辕门这边,前头是一个绣着海东青的挂蟠,刘文静走得太急,不小心绊到了一块凸起的时候,整个人更是踉跄,东倒西歪,惹得这账外的几个金兵放肆大叫,一个金兵吼道:“宋狗,连走路都没有精神吗?”
  刘文静又是惊慌又是畏惧的样子,朝那金兵谄笑,不断地道:“是,学生该死,学生该死。”接着便落荒而逃。
  刘文静住的地方只是金军大营的外围,这里主要是大漠各族的营盘,比起女真的营盘来显得简陋得多,更因为习性不同,老远就可以闻到臭烘烘的味道,这些人说着不同的语言,经常一言不合就相互挑衅,对此,不管是女真人还是带兵的贵族们都不管的,有时候惹得哪个贵族火起,才扬着鞭子将滋事的人打一顿草草了事。
  靠近那捏古斯大营就是刘文静的帐子,因为他带来的人不少,足有六七个人,所有有个单独的帐子,刘文静垂着头一路陪笑到了帐子这边,门口的几个侍从见了他立即迎过来,一个道:“刘先生又受伤了?要不要去叫个大夫来?”
  另一个皱起眉,似乎在想着什么。刘文静想到所谓的大夫,立即摆手道:“不必,我们自己敷些草药。”
  在这里请大夫,大多都是些巫医,也不知会喂你吃什么,在你身边乱跳一通,刘文静可不敢尝试。
  刘文静左右看了一眼帐外,整个人突然变得出奇冷静起来,那唯唯诺诺的神态转而肃穆无比,他朝身边的侍从道:“张显,你在外头看着,其余的随我进去说话。”
  掀开帘子,帐子里几乎空无一物,连卧榻都是脏兮兮的,捏古斯族人席地而睡,能给刘文静寻个卧榻来,已经是糜费了不少银钱打点的结果,除此之外,靠着里头一些还有一方简陋的书案,帐前有一盏马灯,空空的帐子里有几个蒲团,还有一些干草之类。
  刘文静毫不客气地坐在榻上,在这里,榻子就是椅子,也没什么讲究,三四个侍从已经围站过来,眼睛都落在刘文静脸颊上的通红掌印上,口角上还溢出了些许血迹,血迹似乎已经干涸了,可是看刘文静的样子,似乎每动一下嘴都会牵扯到伤口,通红的脸颊就忍不住会抽搐一下。
  一个侍从端了杯开水来,道:“百户大人,茶……”
  刘文静双眉一沉,呵斥道:“叫刘老爷,不管这里有没有外人都要这么叫。”
  “是。”侍从敬畏地看了刘文静一眼,继续道:“刘老爷,茶已经用完了,原本还有几包,却被那些捏古斯人索了去,您吃口热水,活络活络血气。”
  刘文静气定神闲地颌首点头,接过了杯盏,轻饮一口,才道:“完颜阿骨打已经起了疑心,方才若不是应对及时,又有太子的信物,只怕现在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不可。”刘文静阖着眼,似乎在回想着方才千钧一发的一幕,就在临走时,也就是自己精神最松懈的时候,完颜阿骨打突然从脑后吼了一声刘文静且慢五个字,当时自己一时错愕,还好反应及时,否则非要被当场揭穿不可。
  因为刘文静并不是真正的刘文静,真正的刘文静出了汴京,就被锦衣卫盯上,已经格杀。而刘文静身上的信物也落入了锦衣卫的手里,多方打听之后,陈济立即作出决定,用锦衣卫代替刘文静来这大营,一方面,刺探金军动静。另一方面,麻痹诱导完颜阿骨打,坐在这榻上的,叫周延滨,也是读书人出身,后被锦衣卫招募,与刘文静有几分相像,为了不露破绽,周延滨可谓日夜不懈,不但要临时在自己的官话中添加怀州方面的口音,另一方面,还要将刘文静的所有背景全部背诵出来,自己的父亲叫什么,有几口人,什么时候入的学,什么时候曾道过辽东,家父是做什么生意,从怀州运到辽东的铁器能换多少皮货,这些东西,有的有用,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可是为了计划成功,一丁点都不能怠慢。
  周延滨感觉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疏漏就是死无葬身。
  这几个侍从,都是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得力干将,此时都不禁皱起眉,他们自然知道,一旦事泄后果是什么,却都没有做声,这些人本是流民出身,饱受颠沛流离,若不是锦衣卫招募了去,只怕现在还在流浪街市被人瞧不起,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有人给他们吃喝,告诉他们做人的道理,虽然明知凶险,却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宿命。
  周延滨慢吞吞地道:“刘凯,书信已经发出去了吗?”
  叫刘凯的侍从颌首点头,道:“已经发出去了,联络的是二十里外的一处小集镇,那里有个卫所驻点,听到是重要军情,立即飞鸽传书,不敢怠慢。”
  周延滨颌首点头,这下子却是放心了,道:“很好,女真人的兵力部署只要让王爷知道了,许多事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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