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校对)第9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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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笑道:“表妹不相信我吗?表哥说颦儿能赢,就一定能赢。”
  周若白了他一眼:“沈公子的话,我可不敢信。”
  靠,居然不相信我,须知诚信是我的立身之本,看来表妹对表哥没信心啊。
  沈傲心里一想,其实他也有些发虚,不过不到最后,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言败的。
  蓁蓁盈盈而去,绣球的数量也统计出来了,竟有三百四十二个,比之方才成绩不俗的壁君竟是足足多了三倍,这样的成绩,已是独占鳌头,先前的几个勾栏的头牌,就是拍马也追不上。
  沈傲心里清楚,若不是许多看客心中隐隐还有几分期待,只怕这绣球也早已抛出了,若不是还有一个号称看死人不偿命的颦儿的存在,蓁蓁夺冠,只怕是毫无悬念的。
  晃眼之间,又有七八个姑娘上台,唱歌跳舞不一而足,已经有人来通报颦儿准备上场了,耳室中的气氛紧张起来,沈傲走到颦儿身边,低声道:“颦儿,这一次看你的了。”
  颦儿颌首点头,虽被轻纱挡着,仍可看到她那脸颊上飞上一抹红艳,福了福身子,由几个侍女引着先去更衣。
  沈傲朝吴三儿使了个眼神,吴三儿会意,也飞快地跟着去了,当然不是去看颦儿更衣,而是先去布置高台。
  终于轮到了颦儿,等到有人唱喏着请颦儿姑娘入场时,全场又是一阵窒息,传说谁看了颦儿一眼,便立即茶不思饭不想,吃不好睡不香,毅力好的保准消瘦个几圈,把持不住的,非魂飞魄散不可。
  这样的美人儿,却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眼看就要一睹颦儿风采,所有人都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比之蓁蓁,颦儿更令人期待。
  只是先走上高台的,却不是颦儿,而是吴三儿,吴三儿呵呵笑着朝大家拱手道:“诸位,应颦儿姑娘之邀,我们需将这里布置、布置,请诸位放心,并不会担心诸位太多时间。”
  吴三儿说罢,指挥着两个随来的小厮,在高台上挂上六七盏粉红灯笼,又在这高台上洒下不少花瓣,那些看客,这个时候却没有鼓噪,饶有兴趣地在等待,要看看到底故弄什么玄虚。
  粉红灯笼一悬,整个高台之上霎时之间变得朦胧起来,那粉色的光泽照耀着,却多了几分出尘之气,吴三儿等人退散,便看到一个绰绰的身影,轻轻扭着纤细的腰肢,一步步走上高台。
  “是颦儿姑娘,颦儿姑娘来了!”有人忍不住发出喊声,眼珠子一动不动,却似有些看不清,擦擦眼睛,只看到朦胧光线中,一个羸弱的身躯,身穿着粉红玫瑰花紧身泡泡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却又弱不禁风。
  这件衣裙,恰恰是沈傲为之设计的,既用了一些北宋的衣裙特征,又融汇了后世的大胆设计,尤其是那紧身的束腰裙,恰好将颦儿的身材勾勒的诱人妙曼。至于那胸前系着的大蝴蝶结,却又多了几分让人忍不住呵护的可爱俏皮。
  颦儿盈盈徐步过来,她睁着大眼空无一物,似乎对眼前的事物漠不关心,那从所未见的步伐大幅度扭胯着,竟是懒猫摇晃一般,生出丝丝倦意来,远远望去,既动人又生出不可亵渎之感。
  这样的衣裙和步态极具诱惑,也十分新颖,配合着那朦胧的光线,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伸长脖子,不断的去擦亮眼睛,要去看清颦儿的真容。
  只是越是认真看,却仍然只是看到那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眼眶中似是泪光点点,除了一副羸弱之态,其他的细节,就再看不清楚了。
  “果然是人间绝色,不可方物啊。”有人忍不住大发议论,虽看不颦儿的全貌,可是只觊觎一角,在那朦胧之中,便已砰然心中了。
  许多人纷纷依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一双泪光点点的美眸,都有一种要冲上去搂住她的腰肢,悉心呵护颦儿的冲动。
  这种心理暗示越来越强烈,竟是有人忍不住先将绣球抛上去了。
  再美好的事物看得仔细了,也不过产生好感,可是那若隐若的朦胧美感,却让人悸动不已。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其实也属于这种心理。
  只看颦儿微微一福,看客们忍不住吸气,倒是生怕她这弱不禁风的娇弱身躯不小心摔倒,心都揪了起来,便听到颦儿带着楚楚可怜的声音道:“贱妾见过诸位大人、公子,今日颦儿在诸位面前献丑,就唱一首曲儿吧。”
  她的声音并没有蓁蓁动听,更没有师师的妖艳,甚至还略有瑕疵,可是那楚楚可怜的声音,却是令人如痴如醉,让人更添呵护之感。
  颦儿双手垂着,既没有妖娆,没有刻意的去卖弄风骚,更没有蓁蓁的仙子之气,却只是这样一站,好像随时要被风儿吹倒一样,那弱柳扶风的腰肢,正如纤细柔弱的杨柳在风中摇曳一般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惜。
  颦儿樱口一张,便开始唱了:“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
  这首词儿倒是并不新奇,乃是柳永的《雨霖铃》,大意是说:秋后的蝉叫得是那样地凄凉而急促,面对着长亭,正是傍晚时分,一阵急雨刚停住。在京都城外设帐饯别,却没有畅饮的心绪,正在依依不舍的时候,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握着手互相瞧着对方泪光闪闪的眼睛,直到最后也无言相对,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想到这回去南方,这一程又一程,千里迢迢,一片烟波,那夜雾沉沉的楚地天空竟是一望无边。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最伤心的是离别,更何况又逢这萧瑟冷落的秋季,这离愁哪能经受得了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相爱的人不在一起,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再同谁去诉说去?
  这首词在勾栏中流传最广,也最为悲切,一个书生与青楼女互道别离,那即将千里相隔,或许一生再不能相见的酸楚跃然词上,绵绵的哀愁之意,让人不忍去听。
  颦儿的声音并不美,可是唱出这首词儿来,却多了几分悲恸之意,没有琴音伴奏,只是伫立在高台上,纤弱的身躯犹如一叶扁舟,随时要被风雨吹打,唱着唱着,那泪光更是几欲出来,连声音也渐渐嘶哑了起来,却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听的真是教人心碎啊。”沈傲全没有心碎的样子,喜上眉梢,原本他还怕颦儿作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可是谁知,这颦儿却天生是林妹妹的料子。
  周恒亦是沉眉,陷入迷醉之色,道:“表哥,颦儿这曲儿唱得虽不动听,可是我听了,却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一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哎……我见犹怜啊。”
  他摇头晃脑的拽着文,脸色却是难得的庄重。
  周若亦是陷入深思,仿佛也被那动听的曲儿感染了,星眸中落出点点泪花,被那词儿中的故事感动。
  再去看看客们的模样,那颦儿的曲儿落下,看客们却并没有反应,仿佛在回味着余音,许久之后,才纷纷鼓噪,大声叫好,无数的绣球抛向看台。
  颦儿的角色,更像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人,仿佛随时都有不幸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这种不幸流露出来的悲戚,感人至深,看客们霎时间都抛去了淫念,一时大受感动,手中有绣球亟不可待的抛出去,就是没有绣球的,也为之倾倒的大声喝彩。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的蓁蓁我做主
  颦儿嫣然地退出高台,只留下一道令人悸动的倩影和无数个飞跃而起的绣球。
  等到统计出来时,数量不多不少,竟同样也是三百四十二个,与蓁蓁相当。
  沈傲预计,现在手中还有绣球的看客,最多不会超过百人,这最后持着绣球观望的家伙,才是真正决定花魁人选的人。
  从本心上,颦儿一定要赢,就算颦儿不赢,也绝不能让蓁蓁夺魁,这是沈傲的底线!
  沈傲可以不要那一万贯的奖金,却不能容忍蓁蓁去夺这个劳什子的花魁;小情人做了花魁,或许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可是对于沈傲来说,自己亏欠蓁蓁太多,现在蓁蓁更是将一颗心放在他的身上,若是只将她当作情人,实在太没良心了。
  虽然他和蓁蓁发生关系是出于酒后乱性,可是既然自己对蓁蓁下了承诺,就绝不会负蓁蓁那种温柔可人的滋味,沈傲只愿意一个人独享,只想给蓁蓁一个更好的未来!
  让蓁蓁去做花魁,这是何等凶残的事,得便宜的只怕唯有莳花馆的东家;若是蓁蓁成了花魁,只怕莳花馆的东家更加不愿意放过蓁蓁这棵闪闪发光的摇钱树了吧!
  他的女人,不该是一个为自己身世而默默自卑的女人,也不该是一个为了别人利益而存在的女人,她该在他的保护之下过得快乐起来!
  正在所有看客如梦初醒的一刻,十几个箩筐摆出来,每个箩筐上贴着一张红条儿,上面书写着各个红牌的名儿。
  在座之人都知道规矩,这是最后一次投绣球了,有些看客一时还没有拿定主意,正在思索,手中捏着绣球,徐徐踱步过去,随即便有人高唱:“蓁蓁姑娘得绣球一枚。”
  不多时又喊:“颦儿姑娘得绣球一枚。”
  蓁蓁和颦儿,二人仍在相持不下,周恒看得手心也捏出了冷汗,忧心忡忡地道:“颦儿又落后一个绣球了,表哥,快想办法啊。”
  敢情周大少爷把沈傲当作神仙了,真是神仙,还参与个屁花魁大赛,直接点石成金,娇妻如云好不好?
  一旁的周若若有所思,沉吟道:“这一次蓁蓁小姐只怕胜券在握了。”
  这一次,周若的俏脸上并没有讥讽,柳眉蹙起,道:“颦儿的优势在于朦胧和短时间制造出来的凄婉之感,一旦这种感觉流逝,当有人回想起蓁蓁时,必然会清醒过来,所以时间越拖,越对颦儿越不利。”
  她的分析倒是很契合心理学的理论,人的感动时间并不长,或者说,脑子发热得快,可是冷静得也快;尤其是这些持着绣球一直观望的看客,若是没有一份冷静,这绣球早已不知抛给了哪个姑娘,所以,表妹说得没有错,若是照这样下去,颦儿必败。
  沈傲偷偷地叹息了一声,微微一笑道:“看来本公子要亲自出马了。”
  他把玩着扇柄,陷入思索,随即嘱咐吴三儿一番,跨出耳室。
  蓁蓁与颦儿的绣球数量已经变成了三百五十一和三百四十五,很明显,颦儿已经落于下风,此刻场中的绣球已经不多,不少拿着绣球的看客在箩筐前沉吟不语。
  沈傲快步过去,走至箩筐前,笑呵呵地四顾张望,倒是有人认出了他,朝沈傲拱拱手道:“这位莫非就是沈傲沈公子?”
  众人一听,噢,原来他就是沈傲,皆是好奇地望过来,上下打量,这位沈公子倒还真有那么点儿才子的气质,乍看之下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尤其那双清澈的眸光,有一种锥入囊中的锐气。
  据说沈傲与蓁蓁有染,又为颦儿姑娘作过诗,这两大花魁的最大热门人选,竟都和他产生联系,这艳福,真是羡煞旁人了。
  沈傲点点头:“在下正是沈傲,咦,兄台的绣球为什么还没有抛?”
  那人攥着绣球,满是犹豫之色,道:“不知沈兄有什么见教?”
  沈傲断然道:“在下建议兄台投蓁蓁姑娘,呵呵,这蓁蓁姑娘和沈某人……哈哈……,兄台帮个忙,来日定当重谢。”他摇着扇子,满是暧昧的样子。
  那人奇道:“沈公子不是还为颦儿姑娘提过诗吗?说颦儿姑娘有西施般的美貌,我见犹怜,却又为何教我投蓁蓁?”
  沈傲哈哈笑道:“这个嘛,兄台,实不相瞒,颦儿只是在下的红颜知己,蓁蓁姑娘才是我的目标,我看到颦儿时,便看到了蓁蓁的影子,是以才写下那首诗儿,虽说写的是颦儿,其实心中想的却是蓁蓁。”
  好复杂,才子的花花肠子果然不简单;这一番话让人目瞪口呆,瞧着沈傲得瑟的模样,还真是令人生妒。
  那人点点头道:“好,在下就成全沈公子了。”说着将绣球抛入蓁蓁的框中。
  沈傲连忙谢过,站到一边去,抱手观看。
  只是后来前来投绣球的十几人,眼见沈傲的模样,却都将绣球投给了颦儿,沈傲方才那一句话,不就是提醒他和蓁蓁有私情吗?现在想来,还是颦儿更纯洁一些,若是花魁让沈傲这厮给揽了去,这还了得?
  沈傲的一番话果然起了极大的作用,颦儿的绣球数却是扶摇直上,一下子追平,后来更是瞬间多出蓁蓁十几个之多。
  其实沈傲方才所采用的,只是一种很简单的心理战术,在隐隐中,他已成了全民情敌,他说要支持蓁蓁,投绣球之人瞬时产生逆反心理,偏不让这个专美于前的家伙如愿。
  颦儿一举夺魁已成了定数,沈傲心中带着奸笑地回到耳室,耳室内,一股淡香传来,却是颦儿已经回来了,非但是她,就是蓁蓁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颦儿的对面。
  颦儿还是蒙着轻纱,朝沈傲福身行礼,蓁蓁却是咬着唇,看着沈傲,眼眶中似有水雾。
  以她的聪明,到了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这颦儿就是沈傲制造出来的花魁,只是方才沈傲为了令颦儿夺冠,竟亲自跑去明褒暗贬,实在令她伤心极了。
  沈傲这样做,莫不是为了讨好这个颦儿?
  蓁蓁心酸极了,泪花点点,看到沈傲的目光过来,连忙将俏脸别过去,只是那泪痕儿却顺着脸颊落下来。
  一旁的周若,却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沈傲的眼神儿,更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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