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风流(校对)第2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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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廷和摇摇头道:“你只看到了表面,他的长处在于他可以耍赖,而为父却是不能,这便是面厚心黑之道,就算是摆明着要敲为父的竹杠,为父能不答应吗?”
  杨慎皱眉道:“难道父亲……”
  杨廷和眯起眼道:“为父毕竟要顾忌到大局,你以为徐谦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何要耍赖皮?若是平时,你看他敢?他之所以敢敲竹杠到为父的头上,是因为瞅准了时机,你只看到了他无赖,却没有想到眼下的时局,你想想看,现在内阁只有为父之人,新晋学士正在筛选,为父推举的人选却需要陛下点头,这徐谦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才敢制造舆论,上演这一出好戏,眼下为父必须求稳,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又一个王公入阁的覆辙,所以为父现在的心力只能用在应付宫里。正是因为如此,徐谦才借机滋事,他便是希望揪扯不清,使为父分心,假若为父和他计较,必定要天下震动,生出许多事端。可要是为父不和他计较,就必须要息事宁人,正如他所言的那样,他出身既好,平时颇有政绩,为何不能升任侍读学士?”
  杨廷和把玩着手里的笔杆子,淡淡地道:“这就是两难的局面,无论做出任何选择,徐谦都能受益,你现在晓得他的厉害了吧。”
  杨慎深吸一口气,这才明白徐谦的意图是什么,原本在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徐谦可笑,单凭耍无赖,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求官,真以为杨家是傻子吗?可是现在一琢磨,却发觉父亲想得比他深,看得比他远,父亲现在全部的身心都在内阁人选上头,最忌的就是节外生枝,绝不能因此分心,更不能成为天下人舆论的焦点,但凡布局大事,都要做到润物细无声,躲在幕后步步为营,假使这时候万众瞩目,上有嘉靖步步施压,下有徐谦捣蛋滋事,这事儿还做得成吗?
  杨廷和教训他道:“所以凡事都要看背景,要看时机,同样一件事,若是在三个月之前,他徐谦若是敢这样做,为父不介意借此收拾了他。可是现在……”杨廷和的眼睛越眯越是深沉,他似已经有了主意,一字一句道:“眼下只能对他进行安抚,广西的杨环之乱你知道吧?”
  杨廷和所说的是今年新出的一伙反贼,这伙人突然起事,攻略了一处县衙,扯起旗来自封南王,裹挟百姓数千,声势颇为浩大。
  杨廷和又道:“广西一向是匪患频仍之地,以往的时候,哪一次出了这样的事,朝廷不将其清剿干净不罢休,可是为何这次杨环起事,广西巡抚却是上书杨环起事实在是迫不得已,实乃当地官员盘剥太甚,百姓不堪加征的苛捐杂税,这才杀官造反?你仔细琢磨琢磨吧,难道以往的时候,官吏们就没有盘剥吗?说到底,广西巡抚这是看准了这一次朝廷的重心用在了江南的倭患上,所以没有心力去剿广西之贼,这广西巡抚上书便是给朝廷一个台阶,好让朝廷对杨环进行招抚。杨环的道理和徐谦也是一样,只有看准时机的人才能从中捞取好处,这杨环此事起事就是时机。徐谦这时候闹事也是时机。你学到了这个,将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以往,杨廷和对杨慎说起这些道理,他必定不以为然,可是今日竟发觉这个道理如此的深刻,杨慎道:“那么父亲的意思……”
  杨廷和慢悠悠地道:“终究还只是个侍读学士而已,虽然有养虎为患之嫌,可是为政者处事,最紧要的就是分清事情利弊,取舍轻重急缓,这世上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所以……”杨廷和方才凝重的脸色变得轻松起来:“就遂了他的心愿又何妨?大丈夫不可计较于一时的得失,目光,要放远。”
  他似有些疲惫,继续道:“这一趟辛苦了你,其实这徐谦若是有所求倒也好办,就怕他铁了心的要鱼死网破,可见这个人还是懂得分寸的,你下去吧,为父要觐见陛下,和陛下好好说一说这徐谦的事。”
  杨慎还是有些不甘,其实大道理他也懂,可是想到人家撒泼耍赖都能升官,实在让他心里不舒服,虽然他也是侍读学士,可是好歹他是状元公,而且在朝为官有这么多年,又是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官二代,即便如此,那也是资历一步步熬出来的,这徐谦也才两三年功夫就从编撰一步步走到侍读学士,一年一迁,实在罕见。
  虽然在明初的时候,这样升迁的例子可不少,同为六首出身的黄观,在洪武二十三年中第,到了二十九年就升为从二品的礼部右侍郎,可人家毕竟是花了六年时间才成为高官不是?若是按徐谦的升迁速度,现在得了个侍读学士,将来随便外放到哪里去,至少也是个侍郎级别,怕是这家伙所费的时间比黄观还要快,怕是顶多四五年就能成为侍郎级别的人物。
  越想,杨慎就越是想不明白,不是杨慎非要钻这个牛角尖,只是本就已经十分出色的自己,原本鹤立鸡群,谁晓得出了这么个妖孽和他一比,自己顿时黯然失色,自己按部就班,一步步走到今天,本该俯瞰众生,谁晓得现在被人俯瞰了。
  “父亲对他有求必应,难道就……”
  他还想再劝说几句,杨廷和却是心意已决,显然他不希望再出任何意外,杨廷和道:“你好好歇一歇吧。”随即,命了一个书吏来,吩咐一声,让人去和外头的公公禀报,准备觐见嘉靖的事宜。
  杨慎看罢,只好摇摇头,轻轻叹口气,再不多言了。灰溜溜地回到待诏房,越想越是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说起来当日都在待诏房的三个人,李时如今已成了江南总督,虽然暂时没有入阁的希望,可也是位高权重,总督江南数省,节制数省军马,好不威风。而徐谦也是风头正劲,奋起直追,端的是犀利无比。反观自己,虽然是升任了侍读学士,可是却形同嚼蜡,宛如鸡肋,憋在这待诏房里,固然是清贵,可又似乎无所事事,碌碌无为。
  今日的事犹如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他冷不防想到了一首词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这首徐谦所作的临江仙原来令杨慎嗤之以鼻,可是现在的心境一思量,这才体会到其中三味,越来越觉得高明。
  当然,杨慎要是晓得徐谦的所谓临江仙是抄袭他几年后的作品,怕要吐血才是。
第四百六十六章
升迁
  杨廷和入暖阁觐见。
  嘉靖今日的精神似乎不好,满是倦意,清早去见两宫太后也是心不在焉,听人说杨廷和觐见,心里有几分不爽,却也不得不压着火气,出来见他。
  杨廷和行了礼,旋即便道:“陛下今日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
  嘉靖摇摇头,顾左右而言他道:“杨先生觐见,莫非说的又是广西杨环的事?大家的意思既然都是招安,那么招安亦无妨,给他一个世袭千户便是。”
  杨廷和却也不急着进入主题,道:“依臣看,招抚是不成的,朝廷少不得还要调拨军费,令广东清远卫开赴广西,老臣算了算,所费怕也不下五万。”
  嘉靖皱眉:“不是说要招安吗?莫非是借招安为名,行征伐之事,假若如此,倒是显得朝廷小家子气了。”
  嘉靖的顾虑也不是没有,招安就招安,讨逆就讨逆,你今日能把别人忽悠住,明日人家还敢信你吗?这是信用问题,倒不是说嘉靖是个很讲诚信的人,假若他能忽悠倭寇招安,再背信弃义将这些倭寇统统消灭,嘉靖绝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说到底,根子问题还是利益,因为一伙蟊贼就损失朝廷的信用,这是亏本买卖,与其如此,还不如拿一笔银子,拿一些无关紧要的官爵出来把人安抚住。
  杨廷和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陛下,调兵入桂,并非是征讨,而是增加筹码,杨环打退了几拨官军,此时正在自信满满之时,且不说他肯不肯受降,就算是肯,怕是胃口也是极大,调兵入桂,先是做出朝廷几路并剿的姿态以及破贼只在即日的决心,再和他慢慢的谈,才最是妥当。假若他不肯,索性就将他剿了,假若他敢漫天要价,自然也给他一些威慑,好教他晓得朝廷的厉害。”
  嘉靖听了,顿时觉得有理,在这方面,杨廷和自是老辣无比,这是全局者的眼光,步步都考虑的周详。嘉靖不禁失笑,道:“原来如此,杨先生说的有理,事情就这么办吧,内阁尽快拟旨出来便是。”
  随即,嘉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疲惫的道:“不知杨先生还有事吗?”
  杨廷和叹口气,道:“这杨环之患,其实根子还是在吏治上,地方上一举一动,都和吏治息息相关,若是朝廷用人用的好,则太平无事,四方咸安,假若用错了人,则百姓流离,滋生变乱。老臣身为吏部尚书,顿感责任重大,越来越觉得,这官员的任用出不得丝毫的马虎。”
  杨廷和无故感慨,借题发挥,让嘉靖打起了精神,他晓得,以杨廷和的身份地位绝不会无端说一些废话,他既然如此感慨,必定还有下文了。
  嘉靖慢悠悠的道:“杨先生所言甚是,吏治关乎社稷,人事与国家息息相关,不可小看。”
  杨廷和又道:“上次陛下提出了侍读学士的人选,老臣想来想去,这朝中碌碌无为者有之,老而昏庸者也有之,若是不改变一下气象,对朝廷并无好处,所以老臣左思右想,觉得侍读徐谦,虽是年少,可这年少虽是短处,却也是长处,年少者披荆斩刺,锐意进取,或许对朝廷的风气有莫大好处,老臣已经打算,将一些年轻的官员提拔起来,换一换各衙门的风气,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提拔年轻官员……
  这杨廷和当然是老油条一样的人,被徐谦坑了是一回事,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玩买一送一的游戏,陛下不是想提拔徐谦吗?那么索性就提拔年轻官员,徐谦自然要提拔,可是其他人也要火线提拔起来,杨廷和毕竟是吏部尚书,这提拔的权利最终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再加上他门生故吏不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朝廷洗一洗牌。
  如此一来,在这个章程之中,徐谦自然是得了莫大好处,顺着这股春风平步青云,正式迈入高官的门槛,与此同时,杨廷和受益自然也是不小。须知朝廷提拔官员,既要看资历,还要看人脉,若是资历不足,皇帝都不好干涉,换了他杨廷和,也是惹人非议。
  可是现在好了,请陛下拍了板子,杨廷和再主持大局,等于是内阁和宫里联手,打着换风气或是整肃吏治的名义行事,就算有人非议杨廷和,杨廷和大可以说这是天子拍板,他不过是奉旨行事,轻而易举就能推卸掉责任,可要是有人非议天子,宫里照样可以说,这是大臣的建议,宫中觉得可行,于是便试试看。
  嘉靖脸色变幻,心里也是苦笑,他算是明白杨廷和的意思了,杨廷和是在和他做交易,这个交易对双方都有好处,其他人嘉靖想管也管不着,唯有徐谦才是他较为关注的,毕竟君无戏言,而且徐谦若是能步入侍读学士,那么就有了参赞军机的资格,对徐谦获益良多,想到这里,嘉靖却不急着答应,慢悠悠的道:“你是说升任徐谦为侍读学士?唔,这倒是深合朕意,只是既是侍读学士,又让他掌什么为好?”
  到了侍读学士的层次,就算是主官之一了,一般都会分派任务,比如李时在待诏厅,身为侍读学士的时候就是待诏厅的首脑,也有人主管修史,有人负责典簿、图书之类,这就好像知府衙门一样,虽然侍读学士不是翰林学士,可是如果非要比较,那么通判之类的官职却比较适合,虽然大家隶属知府衙门,可是有人管刑狱,有人管户册,下头都有一批佐官和吏员。
  而李时在待诏厅虽为掌待诏厅的侍读学士,只是他运气不是很好,里头却有个杨慎,杨慎这种数一数二的官二代你管得住吗?所以徐谦进入待诏房的时候,这李时很是低调,一点都没拿出主官的架子出来,倒不是他当真平易近人,实在是他怕人枪打出头鸟。
  杨廷和沉吟片刻,道:“他既兼皇家学堂教习,是否换个侍读前去皇家学堂?”
  嘉靖摇头:“皇家学堂眼下规矩已经制定,可是许多事情不免还要徐爱卿亲力亲为,朕看不宜轻动,这差事就兼着吧。”
  杨廷和道:“既然要兼着皇家学堂的差,那么入宫待诏又或者经筵日讲的差事怕是不能办了,至于论撰文史怕也有些勉强,不如就专司稽查史书、录书吧。”
  稽查史书、录书……
  嘉靖皱眉,这个差不太固定,也比较随意,比如在文皇帝时期,这是十分重要的差事,当年文皇帝为了创永乐大典,命内阁学士为总裁,专门负责此事,为了表示重视,稽查史书、录书的官员几乎可以直接下条子调动各部,比如听闻哪里有什么孤本书册,一个条子下去,各部就都得乖乖配合,至于每年的糜费,几乎是想要多少户部乖乖拨发多少,绝对不敢忤逆。
  不过近来,除了明实录之外,朝廷并未修什么书,这其实也是正常,正德皇帝当政了这么多年,这位仁兄对修书的事实在没多大兴趣,所以这录书和稽查的事也就荒废下来,而嘉靖皇帝刚刚登基,眼下的目标是争权夺利,自然也没有兴致管这烂摊子的事。
  杨廷和提议徐谦负责稽查史书、录书,看来也是不希望徐谦真正接触什么实权的差事。
  杨廷和固然有他的私心,嘉靖现在所要的则是尽快完成承诺,也懒得和杨廷和争执,况且翰林本就是清闲的差事,无论是经筵日讲或是待诏、论撰文史之类的差事也都只是清贵而不显要,嘉靖自然也不愿意在这上头多事,徐谦最需要的,是有这个资历,资历到了手,过了几年自然另有任用,或是下去镀金,任一方巡抚,又或者直接到分派各部,加为侍郎,甚至于鸿胪寺、钦天监这样的衙门,直接可以升任为主官,这就足够了。现在做什么,倒是无关紧要。
  嘉靖颌首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旨意要尽快下去。”
  杨廷和心里松了口气,这一次,似乎他也没吃亏,似乎双方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唯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徐谦真正算是腾云驾雾,从此以后,怕越来越麻烦了。
  只是……这都是以后的事,眼下杨廷和需要的是一个平稳过渡的时间。
  杨廷和告别而去。他人一走,黄锦就从某处角落里跑了出来,笑嘻嘻的对嘉靖道:“陛下,徐侍读此次真是撞了大运了。”
  嘉靖站起来,淡淡道:“他这不是撞了大运,这是运筹帷幄,你懂个什么,官可不是好做得,没有一点真本事,人家凭什么给他乌纱帽,唔,稽查文史,这个家伙……以后怕是清闲的很,有空的时候叫进宫来,朕近日反正也烦闷的很。”
第四百六十七章
侍读学士徐谦
  “圣旨到……”
  随着恩旨抵达徐谦,刚刚敕封了侯爵迎了恩旨的徐家现如今又迎了第二道恩旨,相距也不过一月,如今又来恩旨,着实羡煞旁人。
  一般的情况,官员的任免是没有圣旨的,不过到了侍郎级别,就全然不同,一旦达到了从二品的高度,自然不再是吏部升任,所谓恩旨,便是要让你晓得,这是君恩,君恩如海,浩浩荡荡,回家准备着洗干净屁股,粉身碎骨去吧。
  不过翰林的官员却是不同,侍读学士虽是从四品,可是往往翰林学士都属于品级不高,却极为贵重,就如二品的尚书入阁的几率未必比得过从四品的侍读学士一样,所以某种意义来说,侍读学士享受的也是侍郎的待遇。
  旨意到了徐家,自是好不热闹,可是在其他人眼里,却不免大跌眼镜,这毫无征兆的恩旨,实在让人很是费解。
  “这徐谦不是近来都缺勤吗?连当值都不肯去都能升官?”
  “都察院那边前几日还在查呢,结果据说查办的御使陈年被打发走了。”
  “这是什么缘故,这徐谦到底什么来头,两年三迁,还是翰林院里,虽是晓得他有圣眷,陛下对他青睐有加,却也不会如此神速吧。”
  “你懂什么,没有杨公点头,你道徐谦能升任侍读学士?最关键的是,此子前几日还在弹劾杨公,怎么这杨公反而对他如此厚道。”
  “杨公宽厚啊,这就叫做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诸公想想看,若换做你们是杨公,有这样的气量吗?怕是早就找个机会把他放任出去了。”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个深以为然。
  却也有人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也跟着附和几句。
  “以后对这个徐谦可要小心一些了,此人让人摸不透,他行事乖张,可是背后又不晓得到底有什么人物,所以小心着一点为好,不晓得他此次升任侍读学士,办的是什么差事?”
  “据说是稽查史书、录书。”
  “原来是稽查史书,这倒不算是什么好差事,无非就是复核而已,没什么用处。录书也没什么权责,假若是文皇帝在的时候,倒也风光,天下的书册全部编入大典,每年采买、收纳的古籍成千上万,从负责督办此事的官员手里花出去的银子更是不知凡几。可是现在嘛……哈哈……至多收录一些诗词曲艺罢了,没什么用处,形同虚设而已。”
  “这却不然,假如宫中要编撰大典呢,这种事谁说得清,天下的衙门都是如此,风水轮流着转,今日河东明日河西,就如这承宣布政使司,从前的时候多威风,现在不是也不如从前了吗?”
  “要修撰大典,银子从哪里来?没有银子,修撰什么大殿,眼下国家又是平倭,又是治河,还要治学,哪里有银子编撰大典,多半这徐学士也就是在这儿镀镀金,你真以为人家瞧得上侍读学士,人家不过是借此为跳板,将来平步青云而已,有了侍读学士,进可攻退可守,若是运气好,熬个十年二十载的,入阁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熬不住,大不了放出去,妥妥的一个侍郎。”
  “这便是六首的好处,几无前例可循,这升官就如吃饭一样,哎……”
  “你学的来他?你看看人家,人家弹劾首辅,照样无事,缺勤八九日,还能升官,还有那陈年,想要弹劾他,还不是被收拾了,往后安份一些,对这样的人,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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