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校对)第35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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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紧接着,又一步步走向列队的神机卫官兵,所过之处,这些背着行军背囊,满身刀剑、火铳、锅碗瓢盆和被服的家伙们,一个个挺胸,个个兴奋不已。
  郝风楼跟在朱棣身后,此时的郝风楼,已是猜测出朱棣的想法了,当时在暖阁,听到神机卫到了京师,天子居然要直接出宫,当时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其实当今皇上,要出宫倒也没什么,必竟此时不是大明的中后期,天子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稍有让人不如意的地方,就少不了要站出一些个‘诤臣’出来,将你骂个狗血淋头,可是为了一个神机卫出宫,未免有点儿不妥。
  不过郝风楼却是知道,天子来这儿,一方面,是示恩,太子监国,天子有点不放心,京师原来有的一些京营兵马,自然绝大多数是忠于天子的,可是谁也不知,会不会受人裹挟,必竟他们久驻京师,和地方上的关系勾结的太深,可是这神机卫不同,神机卫是客军,和太子八竿子打不着,天子过来,就是告诉大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休想轻举妄动,即便你能拉拢几支京营兵马,可其他的京营,未必肯跟着你胡闹,况且一旦出事,神机卫也会毫不犹豫的平叛,这神机卫,乃是绝对忠于宫中的。
  另一方面,则是恩泽雨露,施加于神机卫,让这些人感激涕零,一旦有变,神机卫可以毫不犹豫的对叛军动手。
  说白了,神机卫如今便是朱棣在京师布局的一个环节,虽然真正有事,不可能全部托庇于神机卫,天子还留有了许多的手段和暗雷,可是这一环,也是缺一不可。
  于是天子来了,和颜悦色,朱棣目光在官兵们的脸上穿梭,不停说好,对郝风楼道:“你们郝家,练兵还是有一套的,他们都是这般全副披挂行军?咦,他们的脚上,竟还绑了沙袋?这上上下下,怕有五六十斤吧……”
  郝风楼笑吟吟的答道:“这是神机卫练兵的方子,任何时候操练,都是如此,全身上下,都是如此负重,除了睡觉,这些东西,都得挂在身上,少了一个,便要军法处置。”
  朱棣不由点头:“难怪,难怪了,难怪他们披挂这么多东西,依旧精神奕奕。”
  此时侍郎刘斌等人已经跟了上来,刘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此时心神有点恍惚。
  朱棣倒是侧目看了刘斌一眼,慢悠悠的道:“这神机卫,实乃三军楷模,却不知刘侍郎,有什么想法。”
  “这个……”刘斌哭笑不得,自己能有什么想法,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能想出个什么。
  朱棣却是不禁道:“瞧瞧他们,再瞧瞧各地的卫所,瞧瞧京营,就说这骁骑营吧,平时操练,也还算勤勉,可是和神机营一比,却是落了下风,神机卫只是交趾藩镇护卫,骁骑营却是京营禁卫,两相比较,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这当然不是将士们的错,错就错在兵部,错在五军都督府,还有那些个尸位素餐的京营武官,朕看哪,你们得好生反省……”
  这一下子,等于是直接指责刘斌办事不利了,刘斌眼下,代表的就是兵部。
  若说一开始,刘斌捧这神机卫,便是故意挑起骁骑营的不满,可是现在,自己反而成了被敲打的对象,这……冤枉啊。
  可是陛下都已经敲打了,自己还能说个不字么?刘斌只得低眉顺眼的道:“陛下所延甚是,微臣万死。”
  朱棣便不再看刘斌一眼,却是慢悠悠的道:“朕要赏罚分明才是,这神机卫确有过人之处,既如此,就不该委屈了他们,传朕的旨意,你来记着,待会儿前去翰林,命翰林拟旨。”
  听到有旨意,刘斌只得耐心听着,道:“微臣洗耳恭听。”
  朱棣慢悠悠的道:“朕未尝见过如神机卫这般操练勤勉者,论起来,其勤勉可为天下第一,神机卫官兵,如此尽心勉力,实乃天下翘楚,朕决意嘉奖,特赐神机卫校尉、力士人等鱼服一套,百户以上武官,皆赐麒麟服,各路京营,需好生效仿……”
  朱棣慢悠悠的说完,其实嘉奖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衣服罢了,可是这含义,可就不同了,比如说鱼服,那是亲军的装束,而神机卫已经编为了藩地的护卫,按理,是没有这样资格的,莫说是他们,便是京营的骁骑营,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第五百一十七章:谁与争锋
  刘斌的脸色,瞬间变了。
  显然,这不符合规矩。
  鱼服是亲军穿的,而神机卫说穿了,就是郝家军,这郝家军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和亲军等同。
  只是刘斌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断然不能和陛下顶撞的,他讨厌这神机卫,不只是心底深处本能的鄙夷,而是总觉得方才自己的沾沾自喜,到现在这些人如此被看重,让刘斌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刘斌是个很骄傲的人,一直都不把寻常人看在眼里,现在这些瞧不上的人,却是如此优渥,刘斌想了想,道:“陛下说的好,微臣把这事儿记下了。不过……微臣在想,神机卫操练,固然是辛苦,这自然是没错的,可是微臣也是略知一些兵事之人,这个嘛……这个……历朝历代地兵书,也多涉猎到各种操练之法,咳咳……这等操练之法,可谓闻所未闻也,陛下想想看,古代这么多不世出的良将,假若这等操练之法,当真厉害,难道天下的名将,都是傻子,都不如……都不如海防侯聪明?而京营的操练,都是经过历代的改良,吸取无数兵书之精髓,岂会不如一个神机卫?因此,微臣以为,陛下贸然奖掖神机营,自然不成问题,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想要奖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呢,假若是以操练的名义进行赏赐,那么这天下各营各卫,怕要不服气了,只怕兵怨沸腾啊。以微臣的意思,倒不如就以神机卫拱卫南垂,劳苦功高的名义,进行奖掖,却不知陛下以为如何?这只是微臣的一些浅见,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要给人小鞋穿,是断然不会大喇喇的反对的,刘斌的话里,可谓绵里藏针,一方面提出了对郝家操练之法的反驳意见,把这历朝历代的名将搬了出来,意思就是说,京营操练,用的就是古法,而这法子,乃是自汉武帝练兵之法,再演变到岳王爷的操练之法不断改进的,这个法子,当然比郝家这种不知所谓的方子要好,陛下若是不承认这个,那么就意味着,陛下将这古时的名将,都不放在眼里。身为天子的,会如此草率,一下子打击一大片么?要知道,这各个营、卫的大帐里,都挂着关二爷、岳飞这一类人的画像呢,若是陛下都瞧不起这些人,天下的将士,会怎样想。
  就算陛下依旧不听这个意见,那么也没关系,封赏就封赏好了,可是这天下的武官,怕都要心里不服了,他们不敢对陛下不服,可是这怨气和怒火,总得着地方发泄,最后当然是发泄到郝风楼的身上。
  所以就算陛下依旧要如此,这郝风楼和神机卫,敢接这个旨么?接了这个旨,穿了这鱼服,就是看不起岳飞,甚至连本朝的徐达、常遇春,都瞧不起了,噢,就你郝家会操练兵马,咱们这古法,可都是先人们创造的,你这是要打谁的脸?
  于是到了最后,刘斌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个办法,一副为陛下分忧的样子,提出来,既然用操练这个理由,会打击一大片,会惹出许多是非和麻烦,那么不要紧,微臣有办法,这个办法就是,索性就找个别的理由,理由也想好了,镇守边陲嘛,劳苦功高,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表面上看,这似乎没什么不妥,何止是不妥,简直他娘的就是太为天子着想了,谁也挑不出一句刺来,天子非但不能踹他一脚,而且他娘的还得好好勉力他一番,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如此知人冷暖,将来大大的有前途。
  可是实际上,假若是以这个名义,天子就算是赏了,怕是整个神机卫,也不敢接受,理由呢,很简单,因为这事儿肯定传出去,传出去之后,大家一看你们身上穿着的鱼服,哦,明白了,你们就是神机卫,那个一开始陛下想赏赐你们鱼服,结果一琢磨,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最后来了一个镇守边陲、劳苦功高的理由,才将这衣衫发了下去。
  这是什么,这是笑话啊,你们这些乡巴佬,根本不配啊,就因为不配穿这身衣衫,所以才需要搜肠刮肚,想出个可笑的理由出来。
  本来一个好好的事儿,能使神机卫上下都连上增光的佳话,最后成了一个这么玩意,皇帝老子就算非要塞给你,你好意思传出去招摇么?
  郝风楼的脸色,已经变了。
  这个家伙……可恨。
  可是人家滑不溜秋,偏偏,你找不出他的毛病,想要揍他一顿,都没有理由。
  朱棣的脸色,就复杂了,金口已开,圣旨虽然没下,可是既然开了口,那么就是覆水难收了。
  至于那千户周彪,却是禁不住乐了,刘大人的话,他是听出来了,本来陛下要封赏,结果刘大人这么一迂回,这神机卫,还真有那么点儿笑话的意思。
  周彪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本来在天子面前,他是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现在刘大人的话倒是使他颇受鼓舞,周彪道:“陛下……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末将呢,是骁骑营的千户,早年的时候,在燕山卫中,随陛下南征北战,也算是深谙一些沙场的东西,这打仗又不是比庄稼气力,空有气力是不成的,咱们骁骑营平素就有许多的操练,用的乃是燕山卫的操练法子,而燕山卫呢,承袭的又是中山王殿下的兵法,陛下啊,这中山王殿下,难道连郝风楼都不如,末将是粗人,仔细一琢磨,不对啊……”
  这个家伙,却不知是不是无心插柳,总而言之,却是一下子说到了朱棣的软肋。说起来,朱棣定鼎之后,京营确实进行了重新编制,不只是人员还有操练,都是以燕山卫的蓝本改造的。
  而这燕山卫嘛,又有个名堂,当年朱棣年轻轻的封了藩王,其实对军事,一窍不通,不过当时呢,中山王徐达却是驻守在北平,于是乎,朱棣就和徐达火热起来,徐达乃是当时天下第一名将,对这朱棣,也很是喜欢,不但女儿嫁给了朱棣,还悉心教导他各种兵法,在这个过程中,朱棣当时要建护卫,徐达这个老岳丈兼老师傅的人物,当然免不了要帮忙操练一下,所以理论上来说,现在天下的兵马操练,都是徐达操练燕山卫的法子。方才朱棣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这是拐弯抹角,把自己的岳丈和师傅也一顿贬低了。朱棣对徐达,是有很深感情的,朱棣是个皇子,皇子嘛虽然尊贵,却有父亲又没有父亲,有父亲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没父亲的缘故是皇帝老子的儿子很多,平时呢,又有许多事要处置,没工夫搭理你,这就像守活寡的女子一般,朱棣守的也是活寡。
  等他被打发去了北平,遇到了徐达,两个人一拍即合,其实在朱棣心里,隐隐觉得徐达既算他半个父亲,又是半个师傅,哪里敢对他有半分的不敬。
  想到这里,朱棣既是唏嘘,又觉得自己不妥,可是眼下,又是骑虎难下,开了金口,总不能反悔吧。
  倒是这时候,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冷笑了。
  郝风楼虽然也明白其中的关节,可是他看到神机卫上下这些稚嫩的面孔,却还是发了狠心,他一直培养他们骄傲的性子,灌输各种荣誉,所以现在,郝风楼绝不容许此时此刻,给他们任何难堪。
  既然如此,那么就奋力一搏。
  郝风楼淡淡的道:“陛下,是骡子是马,何不如拉出来溜溜,操练的方法固然紧要,可是这兵马是否厉害,却还要看是谁操练,既然有人不服气,那么就不妨来比一比。”
  话音落下。
  这些个骁骑营的人顿时跃跃欲试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想比试?那你可就找对人了,天下兵马,骁骑营说第二,谁好意思说第一,一群乡巴佬,也不去打听打听骁骑营的厉害,这骁骑营,可大多都是燕山卫里的人充作的骨干,可以说是燕山卫的延续,而这些人,都是历经无数战斗,百战百胜的人物,一群小毛孩子,居然也敢说大话。
  这周彪的眼里更是放出光芒,早就想收拾你们了,自己送上门,那敢情好,正愁没处发泄呢。
  倒是刘斌心存着理智,他现在摆明要看神机卫的笑话,现在要比试,当然不能轻易的比,于是他慢悠悠的道:“陛下,这要比,可没法儿比,神机卫惯用火铳,谁都知道,火铳犀利,若是神机卫用火铳来比试,不但容易伤了自己人的性命,而且对骁骑营,也是大大的不公。”
第五百一十八章:你要战那便战
  刘斌这个家伙,看上去文弱,其实心机却是最叵测的,他深知神机卫的火铳犀利,关于一些从前火铳队的战报他也看过,当然知道,一旦动用火铳,骁骑营只有歇菜的份儿。
  因此特意将火铳的事提出来,表面上是公允,实则却是拉偏架。
  那指挥使何健听了,顿时勃然大怒,这刘斌言里言外,都是对神机卫明嘲暗讽这口气,如何咽得下,何健冷笑道:“即便不用火铳,只用枪棒,也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这一下子,不少人笑了。
  大家笑的,无非就是神机卫不自量力,有了火铳的神机卫,还真是难以对付,可是没了火铳,他们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想要和以勇武闻名于世的骁骑营作对,这不是失心疯么?
  那些骁骑营的人,心里都暗赞这刘侍郎口齿伶俐,又心里暗暗嘲讽这些乡巴佬如此受不得激将,人家一句话,便自动跳出来,被人把话套住。
  朱棣禁不住皱眉,他当然清楚,这样对神机卫极为不公平,可是呢,他隐隐有些担心,一旦动了火铳,就难免要伤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这铅弹可不长眼,一旦有了死伤,就不是比试,而是你死我活了。可另一方面,他也清楚,眼下火铳的稳定性大大增强,以至于朝廷在京师和边镇,也都创了几个神机营听用,神机营最擅长的,当然是放火铳,近身肉搏,并不是他们的长处,以己之短对敌之长,这是兵法的大忌,神机卫这些家伙,未免有些目中无人了。
  不过本性上,朱棣倒是喜欢这些家伙,平心而论,朱棣是个心机很深的人,这心机越深之人,往往最爱的,偏偏不是自己的同类,像刘斌这种各种指东打西,各种阴阳怪气的,虽然他的言辞里,永远都挑不出毛病,落井下石,偏偏还不留痕迹的人,朱棣虽然治不了他的罪,也没心思去给他制造麻烦,可是……朱棣却是厌透了这样的人,反而这些‘天真烂漫’的神机卫,倒是颇对朱棣的胃口,武人,就当如此,即便是容易被人忽悠,可是至少,骨子里有那么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气在,纵然看上去愚蠢,总是容易着人家的道儿。其实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有气是刘侍郎这种,卖弄小聪明的人。
  眼下……既然连神机卫自己都点了头,朱棣也只好顺水推舟了,朱棣不由颌首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来人,去准备枪棒……”
  刘斌又笑了。
  忍不住提醒朱棣道:“陛下,眼下天色已晚,时间仓促,只怕不好,既然是要比,一较高下,看看是京营厉害,还是交趾的操练之法厉害,那么就决不能儿戏,尤其是神机卫远道而来,人困马乏,何不妨让他们先休息几日,陛下择一良辰吉日,再进行比试,如何?”
  刘斌看上去是对神机卫的关心,却有他的意图,在这儿比,没什么意思,这些神机卫不知天高地厚,那么索性,这脸要丢,就丢大一点,闹个满城风雨才好,到时候看客越多,关注的人越多,这神机卫越是抬不起头。
  另一方面,眼下确实仓促,带来的骁骑营官兵,大多数都不是精锐,若是择日再比,五军都督府那儿,肯定要重视此事,也就是说,这个脸神机卫能丢,可是京营却丢不起,那么怎么办?当然是要从骁骑营里择选出精锐中的精锐出来对敌,务必要有必胜的把握才好。
  现在就比,一方面怕有什么变数,另一方面,声势没造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至于郝风楼……
  对郝风楼,刘斌才不怕得罪,大家根本不是一个系统,或许在亲军之中,郝风楼已算是一号人物,可是庙堂上,刘斌也是一号人物,刘斌乃是解缙的人,解缙呢又是太子的人,郝风楼还管不到自己头上,某种意义来说,自己坑了郝风楼一把,反倒能为未来的前途,铺平一些道路。
  再者说了,郝风楼再厉害,又如何?自己是侍郎啊,没有天子的点头,谁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是天子怎么点头,自己不过是‘仗义执言’,言语之中,挑不出一分半点的毛病,谁说自己得罪了郝风楼?谁说的就站出来!
  朱棣看了看天色,总是觉得这着刘斌的话,句句都十分妥当,可又觉得,这个家伙有歪心思,最后便不禁一笑,道:“这样也好,既然尔等非要比个高下,朕自然要成全你们,不过朕有言在先,这其一,大家不能伤了和气,其二,朕只分出优劣好坏,而绝不容许有死伤;其三,朕也就图个热闹,说起来,在宫中闷得太久,权当是嬉戏解闷罢了,你们呢,也不必太过用心……”
  朱棣这番话,目的当然是缓解气氛,可是天子说是图个热闹,对于下头的人来说,却又不同,现在骁骑营和神机卫之间,早已是火光四溅,大家四目相视,都恨不得把对方吃了,或者一拳打倒,再踩个一万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朱棣又道:“此事,由兵部来安排,朕即将要出京,这去北平之前,图个乐子也好。”
  朱棣说罢,深深看了郝风楼一眼,却是笑了:“朕该回宫了,哎……朕许久没有骑马,郝风楼,你陪朕骑马。”
  郝风楼知道天子有话要说,于是点点头。
  朱棣已是叫人牵了两匹马来,郝风楼和他各自上马,浩浩荡荡的亲卫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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