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校对)第36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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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高燧一下子风声鹤唳,紧张的左右张望,又是一副‘胆大包天’的样子,又突然软了下来,就差点要叫郝风楼大爷了。
  郝风楼更加哭笑不得,只得道:“其实……我喜欢上了公主殿下……”
  “公主……哪个公主?”朱高燧居然松了口气,既然不涉及到某人,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仔细一琢磨:“你喜欢了凌儿?”
  郝风楼正色点头。
  朱高燧嘘口气:“没什么,没什么,大家好兄弟,喜欢就喜欢吧,她生的这样的漂亮,就是凶巴巴了一些,和那恶婆娘有些像,不过你运气好,你娶不着她,一辈子都遭不了这样的罪,我和你说,这样的婆娘,看着是喜欢,左看右看,都喜欢,一开始呢,对你也还算和顺,可是等她慢慢摸清了你的底细,那你可就完了,万幸,万幸啊,你娶不着,所以你喜欢着吧,谁没有喜欢的人呢,本王现在就有,若不是……罢罢罢……”
  郝风楼却是认真的道:“我思虑再三,下了决心,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喜欢的女人,岂能让她嫁给其他人,所以我琢磨了之后,打定了主意,决定娶她。”
  “什么,你疯了……”朱高燧的酒醒了,打了个激灵,差一点跳起来,惊愕的道:“你要娶她?你真是疯了,郝风楼,我要和你割袍断义。”
  郝风楼把手一伸,比他底气更足:“好极了,还钱!”
第五百三十九章:娶
  朱高燧一下子傻眼了。
  他现在倒是什么都不缺,偏偏最缺的,就是钱。
  而且,郝风楼这笔账,他确实也还不清楚。
  英雄气短,即便是皇子,这没了银子,也不免如此。
  朱高燧欲哭无泪,只得道:“我的郝兄弟,方才这是为兄戏言耳,你何苦认真来着?割袍断义?吓,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多年,深交不浅,共过多少患难,这样的交情,割得断么?”
  他见郝风楼面无表情,便更多了几分小心,笑嘻嘻的道:“你听我说,你喜欢凌儿,为兄说了什么?为兄可什么都没说,为何,你是为兄自家兄弟啊,自家的兄弟,可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儿,你告诉我,是信任我,我也断不会向人吐露一字半句,可是……可是……可是你要娶凌儿,这个,这个,我说句实在话,并非是泼你冷水,这事儿,不成,说破了天,也不成。不是为兄,要坏你的好事,实在是……实在是祖宗的规矩在,你说你一个有妇之夫,公主下嫁给你,那才是见了鬼了。听我一句劝,咱们现在就去怡红院,叫十个八个姑娘,个个都是公主,你想怎么娶就怎么娶,今夜就入洞房,不过丑话说前头,我没银子,你付钱。”
  郝风楼摇摇头,道:“咱们喝酒。”
  “不忙喝,不忙喝。”见郝风楼认真,朱高燧倒是脸色凝重起来,起身抓住郝风楼抓起的酒壶,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当真要娶?你真疯了,你可知道,这事儿,闹将起来,不是好玩的,你好不容易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你这是何苦来哉。哎呀……我知道了……”
  朱高燧一拍脑门,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古怪的道:“你是不是和她已有了肌肤之亲,所以……郝风楼,你完了,大罗金仙也已救不了你,哎,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你太教我失望了,天下这么多姑娘,都在楼子里,你挑着灯笼,寻个悍妇,还是个公主,你这不是找死么?不过……我明白,我明白,我自然明白,人总有冲动的时候,想当年……哎……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好吧,我要冷静下来,咱们先别忙着吃酒,慢慢的来,她怎么说,她失了身,所以非逼你娶她不可。我那堂妹……确实是刚烈的性子,她吃了你的亏,自是不依的,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罢罢罢,还是先吃酒,吃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样才好。”
  朱高燧抢过酒壶,对着壶嘴,将里头的酒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着嘴用袖子擦干了嘴角的酒残渍,他站起来,眼睛有些红了,身子摇晃一下,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勃然大怒,吼道:“郝风楼,我他娘的想起来了,你他娘的不是东西啊,你竟辱了我堂妹的清白,你这混账东西,你不是人啊!”
  这家伙后知后觉,这才想起,那凌儿是自己的妹子,如此一想,怒不可遏,亏得是自己啊,这还了得,自是要找郝风楼理论不可。
  他一把抓住郝风楼的衣襟,郝风楼去扭他手,将他打开,朱高燧已是醉了,便张开嘴,直接往郝风楼的肩窝上咬。郝风楼自也不客气,抬手便打他的胸口,一下子,一桌酒席便散了个七零八落,两个人抱在地上,扭打一团。
  令郝风楼哭笑不得的是,自己也不知是怎样打起来的,他头有些微沉,带着几分醉意,朱高燧打他一下,他便抱拳还朱高燧一下,绝不肯吃亏,朱高燧抓他头发,他便去扭朱高燧的耳朵,二人喷吐着酒气,口上也不服输。
  “还我堂妹清白!”
  “还我银子!”
  “本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恶贯满盈的东西。”
  “你这妻管严,怕老婆!”
  ……
  朱高燧大怒,这越是熟识的人,最容易戳到自己的心窝子,因为越是熟识你,就越晓得你的痛处,一听怕老婆三个字,朱高燧怒了,挥拳便打。
  足足半柱香。
  终于累了。
  两个人仰躺在地上,满地的菜汁、酒水散的到处都是,他们谁也不顾,只是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气。
  几十个府上的人听到动静,打着灯笼过来,一见这情形,谁也不敢做声。
  朱高燧觉得说话都难受,浑身骨子散了架,终于,叹口气,仰望着星空,道:“你有什么打算?”
  郝风楼和他一样,看着苍穹下的点点星芒,看到一颗流星带着尾焰落下,那瞬间的灿烂,似乎一下子铭记在了郝风楼的心里。
  郝风楼咬咬牙,斩钉截铁道:“娶!”
  朱高燧苦笑,累的手指都不能动弹:“你要知道后果,别说我没提醒你,有些事,不是因为有几分圣宠,就可以办成的,这牵涉到的,是宫中的体面,知道么?这是脸面的事,许多时候,这脸面的事,比天还大。”
  郝风楼胸口起伏,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尤其是被朱高燧这孙子抓过的头发,到现在还是生痛,他不由笑了,大笑。
  “你知道么?赵王殿下,我和你不同,你生下来,便含着金钥匙,你生下来,就注定了荣华富贵,就注定鲜衣怒马;可是我不同,我们不同的是,我要活下去,我要活的比别人更好,我就要一步步的向上攀爬,所以我谨慎甚微,所以我满肚子都是阴谋算计,别人说过的话,我记在心里,我把它们放在肚子里,要反反复复的嚼烂,去参透其中的玄机。
  别人做的事,我看在眼里,我放在心里,来回的琢磨,只因害怕忽略到那么一丁点的深意,我揣测别人,我告诫自己,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要如履薄冰,绝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因为我郝风楼,输不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别人城府深沉,我要比他们的城府更加深沉,别人厚颜无耻,我要比他们更加厚颜无耻,别人心狠手辣,我也要比别人更加心狠手辣,这一路走来,我失去了,也得到了,失去的是从前那个郝风楼,那个敢作敢为的郝风楼,得到的,却是功名利禄,是荣华富贵。可是……殿下,你知道么,我累了,有些累,我一直都在如此,一直都如此,一直都在揣测人心,又或在让别人揣测我的心思,我累了,我想做一件事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不使自己遗憾的事,这件事很难,很危险,甚至……甚至会断送我现在的一切,可是……人生在世,总该有这么一次,这么一次不顾一切。”
  “这个女人,我和她相识了很久很久,我就像她,她就像我,我想什么,她便知道该怎么去做,我们在一起,共患难,却从来没有共过富贵,我喜欢她,可是她的心里,只有仇恨,早已罔顾了一切,现在,她愿意放下一切,和我在一起,那么……我郝风楼又在乎什么呢?你不要再劝说我,不要再和我讲大道理,我只想荒唐这么一次,一次就好。”
  朱高燧不做声了。
  几个府上的下人要扶他起来,他大叫:“滚开,本王在看星星。”
  于是大家连忙退开。
  朱高燧确实是在看星星,天上的星星很亮很亮,他沉默良久,突然道:“郝风楼,若我为天子,这就不是难事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朱高燧微微一愣……
  郝风楼亦是不由歪着脑袋,侧目过去,道:“殿下,你说什么?”
  朱高燧顿时尴尬了,他连忙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期期艾艾的道:“没,没有什么……郝风楼,我喜欢你,虽然有时和你拌嘴,有时和你打架,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就像那个恶婆娘一样。你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就放手去做吧,善后的事,我来处置,我得想办法了,哎……母后那儿,我得去说,你不能去,你去了,这就是心有所图,我去,若是成了,当然好,可是不成,大不了母后就怪我说胡话……嗯……还有……我得想想,要从长计议。”
  “可是我还有一句话非问不可,你真的把凌儿,把本王的堂妹……”
  郝风楼见他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双手一摊:“还钱!”
第五百四十章:你又胡说八道了
  朱高燧觉得和郝风楼做朋友已经很难了。
  就因为欠他几个臭钱,却总是三番五次讨要,堂堂皇子,会稀罕赖账么?
  可朱高燧确实是没钱,昨个儿倒是进宫去见了母后,母后问他,银子够不够,她那儿有些体己,可以支他一些,朱高燧一听,自己这么大,怎么好要母后地银子,自然把头摇的拨浪鼓似地,没这么厚的脸皮。
  结果现在他后悔了,悔不当初,否则又怎么会被郝风楼这个家伙苦苦相逼。
  想到自家妹子和郝风楼有了奸情,朱高燧便是郁闷,不应该啊,即便是朋友,可是想到这个,朱高燧心里便不舒服。
  他已是醉了,痛苦流涕的诉说自己在岭南不堪回首的事,岭南狮吼,痛哉,痛哉!
  郝风楼自是不免安慰他,听他各种咒骂,唏嘘不已。
  夜半三更,鸿胪寺的人接了朱高燧回去。而郝风楼亦是去小香香房里睡了不提。
  次日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小香香如今已有几分熟妇的模样,可是俏脸依旧有些稚嫩,郝风楼头疼欲裂,见她给自己喂水,忍不住问:“现在什么时辰。”
  “都已过了午时了,少爷,你昨夜吃的太醉了,赵王……真不是东西。”
  小香香依旧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
  “这么迟了啊……”郝风楼叹息,却只是苦笑。
  小香香眨眨眼:“昨夜听府上的人说,少爷要娶……娶公主……”
  郝风楼苦笑:“你吃醋了?”
  小香香托腮,似是很认真的在考虑自己的感受,最后道:“有是有那么一点,可是我想想,少爷喜欢,就喜欢好了。少爷放心,我永远支持你。”
  郝风楼不由笑了,在小香香腰身轻轻拧一把:“还是小香香好。”
  小香香道:“不,不,夫人也很好的,其实……其实清早夫人便教我过去,说昨个儿的事,昨个儿你的事,阖府都知道了,夫人说,凌儿公主,她也是熟识的,也晓得你和她感情敦厚,有些事,拦不住,与其如此,不如水到渠成,只要你心里高兴,咱们也没什么说的,夫人可好了……嗯……嗯……倒是老夫人,有些不喜,说好端端的,娶个公主,这可不好,一家子得伺候着她,这还是夫人说,那凌儿公主,向来贤淑,很好相处,老夫人本是想叫少爷去训斥几句,听了这话,才作罢。少爷……少爷……我能和你说真心话么?夫人真是好人,什么都为你想着,你莫要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小香香的性子里,似乎永远都只有别人,有老夫人,有夫人,有郝风楼,偏偏总是会忘记掉自己。
  郝风楼不禁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其实你也是好人。”
  说罢在小香香服侍下穿了衣,本想去见老夫人和夫人,又有几分羞愧,索性自己在书房草草用了些糕点,便动身出去。
  此番还是入宫觐见。
  只是走到半途,郝风楼猛地想起,今日乃是陛下北狩的日子,便见四处都是紧张,禁卫如林,羽林结队四出,郝风楼寻了个羽林问道:“陛下的銮驾到了哪儿?”
  那羽林见郝风楼一身钦赐鱼服,腰间是秀春刀,自是不敢怠慢,道:“已是出了朝阳门。”
  郝风楼一听,便晓得迟了,不由满是苦恼,只得赶回北镇府司去。
  北镇府司这儿,一切照旧,许多重要人物,都不在卫中,多是伴驾去了。
  此番北狩,内阁随驾的有杨士奇和杨荣,其他大臣武官,除了朱能身体不好,其余之人,也纷纷随扈圣驾左右,甚至连丘福,也都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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