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校对)第53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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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实在话,谁晓得你后来又懂事了呢?”郝政不由感怀万千,很久以前的郝风楼和现在的郝风楼,确实像是两个人。
第八百三十三章:落后就要挨打
  回到阔别已经的家里,郝风楼才将那浑身的精神紧绷中解脱出来,眼下自然谈不得公务,少不得要去见郝母和妻儿。
  只是见了郝母,郝风楼的眼前不禁一亮。
  郝母和女眷们穿着的,都是眼下谅山最时新的衣裙,少了许多繁复的罗纱,尤其是袖口,比之从前收窄了许多,这样的款式不但更显活泼一些,也让女子不再像从前那样,做任何事,都带着不便。
  郝母见了郝风楼,自是欢喜不已,少不得见到膝下,问东问西。
  倒是提及到谅山这儿的事,郝母却不由带着几分骄傲的口吻,说如今自己是纺纱女工行会的会长,每月每逢双日,都要到工坊去义务的为军服纺织,还说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如今,也算是熟工了。
  自从郝母带了头,这谅山城里的贵妇和小姐们,自然而然,也就不得不抛头露面了,一个个出现在纺织的工坊,随郝母一道,义务的帮衬着做事。
  就在半月之前,还有报纸专门宣传此事,还有郝母亲自为破旧军服缝补的画像,如今张贴于大街小巷。
  至于陆妍儿,却也没有闲着,与公主一道,每日探望伤者,公主殿下更是胆大,竟是亲自在军医院里给伤病们包扎伤口,端茶递水。
  男女大防,在这谅山,其实已经减轻了许多,其实说穿了,无非还是牵涉到了利益,农业社会,女子们在家里好生做饭纺织,也就是了,不需要女子抛头露面,而男人们在外耕田,不免担心家里的女人做出什么不光彩的事,于是自然而然,乐于去接受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巴不得这女子,永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
  只是这谅山却是不同,工坊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尤其是许多的手艺,却要借助于女工的心灵手巧,再加上人力不足,一些医馆、纺织工坊急需大量的女工,对于寻常的百姓人家来说,若是女子出去工作,能带来大量的经济上的好处,甚至一些女人所赚的银子,比男人还多一些,与此同时,对于这个地方的统治者们来说,假若女子出来做工,能够弥补用工的不足,这对于他们雇佣人力,又有一定的好处,在这种情况之下,陈学自然而然,顺应潮流,开始鼓励女子出来工坊,美其名曰妇女解放,其实说白了,既是为了工坊主们解套,也是顺应人们的心理罢了。
  陈学的鼓励,自是全方面的,一方面,他们在学馆里,招募一些女童读书,另一方面,也会让一些秀外慧中的女子,进入学馆授课,同时联络似郝母、陆妍儿、朱智凌这样的名门望族的妇人来做表率榜样,号召其他的大家闺秀或是妇女参与其间。以此来形成某种风尚。
  那些足不出户的女子,则被视之为腐朽,陈学子弟,但凡遇到婚娶,对这样的女子,往往是敬而远之,如此一来,那些指望嫁个好人家的父母们也急的跺脚了,好生生的,自家女儿就成了朽木,人家相都不相一眼,尤其是那些读过书的,一个个避之不及,这还了得?
  因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话顿时不堪一击,女子入学、做工之类的事开始普及,不过这男女大防,想要破除,却还任重道远,事实上,绝大多数女子,还是进入女校读书,去专门招募女工的纺织工坊里做事,除了医馆,或者军医院,绝大多数,还带有这个时代的烙印。
  郝母和陆朱二女显然很愿意出去找些事,自家的儿子和丈夫就在前线,本就日夜担心,放心不下,而谅山四卫,招募的贵族、商贾子弟也是不少,许多的富贵人家里,多有子弟人在外头,如今战争开始,郝母和陆朱二女打了头,便是连那些家财万贯或者是土司们的妻女们,也都纷纷出来,她们成立类似于拥军互助会、女子救助队这样的团体,不但义务帮工,不亦乐乎。
  郝母说起这些,便不禁眉飞色舞,道:“你娘年轻的时候,女红也是极好的,不过从前的女红,是一针一线,和现在却是不同了,现在是纺织机,你若是不熟稔几天,还真是一团糟,好在为娘还有几分巧劲,呵……你们大男人做不来这样的事儿。”
  郝风楼忙说:“是,是,是。自然是母亲大人厉害的。”
  郝母便觉得郝风楼话里带着刺儿,旋即一想,笑了:“你也不错,你在广东几次告捷,为娘和妍儿、玲儿、香儿在外头,也是增光,你不晓得她们是怎样说的,怎么的,勤民和勤政还没来?”
  几个丫头不敢做声。
  郝母便嗔怒,道:“多半又不知钻在府里哪个地方野去了,和你小时候,是一样的。多叫些人手去寻,他们的爹回来了呀。”
  好不容易,两个野猴子回来,他们穿着的,是一身军服,军服剪裁合身,可是穿在两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上,有些滑稽可笑,勤民和勤政显然有些怕郝风楼这个爹,不情愿的进来,两个人耸拉着脑袋,郝风楼一见,便要抱他们,勤民有些野,便退后一步,勤政倒还算乖,怯怯弱弱的叫了一声爹。
  郝风楼亲了勤政一口,便瞪视勤民,道:“过来。”
  勤政这才小心翼翼过来,郝风楼亲他一口,勤民见到郝风楼军服上的勋章,便喜滋滋的摇头晃脑道;“我爹是天策将军,是大元帅,爹……哥哥欺负我……”他像顿时找到了依靠,觉得寻到了青天老爷,眼眶立时红了,雾水腾腾。
  郝勤民立即道:“哪里有,我哪里欺负他。我只是和他讲道理罢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郝风楼大感头痛:“你和他讲什么道理?”
  郝勤民得意洋洋的,像是得胜的公鸡,摇头晃脑道:“我教他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郝风楼顿觉无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郝风楼记得,郝勤民小时候,自己总是教他这个道理来着,而后溺爱的在他身上小小拍一下,谁知道……
  郝风楼回眸,便看到郝母和陆妍儿、朱智凌俱都不怀好意看向自己,很显然,这是责怪自己教子无方。
  郝风楼便打算逃之夭夭,便道:“走,带你们去玩。”
  于是郝勤政立即乖巧道:“我要买木马。”
  郝勤民道:“我要买木铳。”
  ……
  在家中难得度过了两日清闲的时光,紧接着,郝风楼见到了沐晟,沐晟是在半月之前抵达这里的,所有的协议谈妥之后,沐晟便以降臣的名义抵达了谅山,会见了郝政,随即去了天策府点卯,天策府给他下达了率军袭击四川的命令。
  不过眼下,他的部众还需休整,需要补充一批火铳和火炮,还需要换装,甚至是整编,谅山军将会一批骨干,抽调到沐家军的内部,同时,一批沐家军的武官,也将来这谅山受训,沐晟自然而然,也就在这谅山驻留了一些时日。
  听到郝风楼来了,面对这位老相识,沐晟还是决心来拜访。
  只是见面的时候,对沐晟来说不免有些尴尬,当年征安南时,二人算是战友,可是郝家叛乱之后,又成了敌人,现在沐晟以降臣的面目来见这位谅山军的巨头,显得很是局促。
  郝风楼倒是并不介意,只是微微笑着看他,道:“沐将军,咱们现在又在一起了,你们沐家能够识大体,我很是欣慰,咱们是老相识,客套的话我也不说,我只问你,这四川,你能拿下么?”
  蜀中之地,虽然并非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可是得到了那里,便可觊觎汉中、甘陕,攻略中原,威胁荆楚,而且蜀中盆地也算是朝廷眼下的粮袋,若是能谋取,这天下二分就有其一了,沐家这支偏师,如今也变得紧要起来。
  说起这个,尴尬倒是没了,沐晟正儿八经的道:“云南的官兵,最擅长的就是在崇山峻岭中作战,自洪武年间到现在,历经的战阵足有上百,虽及不上谅山军,可亦算是百战强兵,经略蜀中,倒也不难,一方面,朝廷自顾不暇,不可能向川贵增兵,可凭着本地卫所的力量,岂是卑下的对手,只是四川沿途关卡众多,道路难行,只怕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回答,郝风楼还算满意,他点点头:“需要多久?”
  沐晟想了想,道:“一年!”
  郝风楼笑了笑,道:“好,那就给你一年,到时候,我自会让你进兵无忧,放心,那大明朝廷,就是一个子儿,都不会放到蜀中去,你大胆进兵就是。”
第八百三十四章:莫非王土
  沐晟听了郝风楼的话,反而有些奇怪,虽然朝廷的大局是在江浙和京畿,可是一旦四川有事,虽然不会提供大量的援军,可是陆陆续续,从各地的支援总会有一些的,这郝将军却自称是不让朝廷发往四川一兵一卒。
  嗯……莫非这郝风楼,又有什么奸计。
  显然沐晟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思维,现在已经不该用奸计来形容郝风楼了。
  不过不打紧,总之,既然郝风楼夸下了海口,倒也无妨。
  一场短暂的会面,就此结束,郝风楼亲自将沐晟送出去。
  到了王府门口,沐晟的随从已经牵来了马,临走之时,不免要寒暄几句。
  “沐将军来了这凉山,感觉如何?”
  沐晟苦笑,道:“从前,和将军打仗,总是觉得处处受制,输的有些冤枉,可是现在来了这凉山,看到这朝气蓬勃,方才知道,这朝廷,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沐晟沉默一下,继续道:“从前总以为,平南王殿下和将军以区区一隅之地,对抗两京十三省,实在是异想天开,今日方知,这一隅之地,无论是郝家和土司,还是下头的平头百姓,竟个个都是朝廷的敌人,而朝廷那边……”沐晟不由摇头,苦笑道:“这能为朝廷分忧的,除了庙堂上的诸公,也就是一个个的地方士绅和军户了,朝廷富有四海,可是能拿出来的军饷,却不及郝家的一半,朝廷疆域万里,可是能动员的人,却不过数百万而已,而郝家这里,则是以千万人为一人,人人都为谅山军的得胜而欢欣鼓舞,商贾们捐献钱财,妇孺们支援战争而去做义工,男人们踊跃进入幸伍之间,读书人四处鼓动宣讲,便是那寻常的匠人,亦是甘愿加班加点,赶制军需,将军,有些话,真是可笑,当年太祖皇帝在的时候,造黄册制度,将百姓分为军匠民医户,便是指望,一旦有事,朝廷便可利用黄册,来调度各户的人手,为朝廷效命,可是太祖陛下,想法终究是好的,可是结果却是种花得豆,不曾想到,这太祖所想的皇道乐土,最终却是出现在了谅山。沐某人别的也不懂,这经济之道、施政之道,我是门外汉,可是许多事,管中窥豹,倒也能看出一些名堂。郝将军,你自己也说,咱们是老相识,所以有些话,我说了你也莫要见怪,谅山的东西,我也大抵看出来了一些,无非就是各取所需,将所有人的利益摆在台面上,无论郝家做什么事,都能大家知道,此事做成之后,大家能从中获得可预期的好处罢了,也正因为如此,郝家不必给他们头上悬一根鞭子,这谅山的士农工商,也都能尽力去给郝家办事。而沐某人……所需就把自己的诉求也摊在台面上,沐家上下,愿为平南王分忧,即便是为此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辞,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沐家已经决心归顺,那么自此之后,我和我族人们的性命,就交在殿下和郝将军手上,可是嘛……”
  沐晟沉吟片刻,道:“可是嘛,事成之后,沐家想要的,依旧还是世镇云南,愿为郝家,永镇西南。”
  郝风楼却是笑了,目光炯炯的看他,他知道,沐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短短几天时间,他已得知了如何与自己以及父王打交道的办法,谅山这儿的风气,确实极少有遮遮掩掩的习惯,他如此单刀直入,确实很对郝风楼的胃口。
  不过……
  郝风楼却是摇摇头,叹息道:“云南?我看,还是罢了吧。”
  沐晟脸色微变,不禁皱眉。
  郝风楼慢悠悠的道:“你只看到了谅山,可是却是忘了,这谅山的外头是什么,沐将军以为,十年二十年之后,云南依旧还是边陲之地么?世镇云南,是朕不了西南的,这里,分明就是天下的中心,何来西南一说?所以,你们沐家若想享富贵,大可以来凉山,留在云南也可,可是想要镇守边疆,只怕,却要挪挪地方,有一句话,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啊,从前这句话,只是空话,从前的王土,不过是肥沃的土地,哪里适合耕种,便是王土,所以但凡边陲之地,朝廷即便拿下,几代之后,却依旧失守,为何?无非是朝廷留着这些不毛之地,只是负担而已。可是哪,现在却是不同了,沐将军,这世道依旧不同了啊,你可听说,前些时日,有船队自海防港出发,一路向西,最后历经千辛万苦,居然用了整整四年时间,竟是重新回到了海防么?历经四年哪,真是不容易,你看看,这个天下,有多广阔,沐将军今日所想的,只是想要进兵金陵,只是想要夺这‘天下’,可是这‘天下’太小太小了,商贾们需要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财货,匠人们制造的商品需要兜售到无数人的手里,这个天下,不能再以土地的肥沃而论王土,你看这凉山,从前这里,就是不毛之地,可是你看这里的树林,这里的大山,都去了哪里?从前这些东西,都是一钱不值,而如今,却都是银子,你明白了么?银子是赚不完的,所以我这天下,也远远比你所想到的要广阔的多,沐将军当真要永镇天下么?不如这样,你我做个约定,十年之后,咱们的边界在哪里,沐家便封在哪里,你们将镇守比云南要多许多倍的土地,管理数倍的人口,永远为咱们,为这谅山的许多人,为眼下这‘天下’的百姓,镇守疆域,世袭罔替,子子孙孙,只要沐家尚有一人,便可延续万世。”
  沐晟顿时愕然,他突然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每日皱着眉在琢磨着事,自己还以为,他所想的是金陵,是两京十三省,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竟是将他看轻了。
  沐晟此时,不由哂笑:“好,十年为期,一言为定!”
第八百三十五章:欲壑难填
  目送走沐晟,郝风楼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诚如郝风楼所言,时代已经变了,沐晟这些人,甚至于是金陵的那些人,或许他们所想的,不过是一个叛贼郝政,一个逆贼郝风楼。
  可是他们哪里会知道,对于郝风楼来说,所谓的天下,实在太小太小。
  眼光的长远和大小,本质上就是根据食利集团而定的,对于一个以地主士绅为主要骨干组成的统治集团来说,他们的眼中,那两京十三省,才是真正的天下,因为只有这里,才最适合农耕,是天下最肥沃的土地,至于北至大漠,东至滨海,西至高原,南至万千林莽的所谓不毛之地,这些土地,不但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负担,而且让他们获得不了丝毫的收益。
  就亦历史上的安南为例,明军拿下安南,改为交趾,并且开始进行统治,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问题出现了,交趾的土地,山峦众多,林莽遍地,想要开垦,非一日之功,地主士绅们,不能从中获得收益,所得来的,无非就是一些无用的皮毛和象牙罢了,可是为了这个交趾,朝廷却需要源源不断的派驻军马维持统治,而维持军马的补给,亦是天文数字,于是乎,虽然朱棣在时,一直都在勉强维持局面,可是从占领交趾开始,关于是否放弃交趾的争议就从未平息过。
  其实对于明军来说,交趾的所谓‘叛乱’,其实不过是癣疥之患,朝廷若是当真用心,有两京十三省作为支持,有强大的明军维持局面,只要坚持下去,交趾是绝不可能落入叛贼之手的,最后撤军,无非原因只有一个,拿下交趾,已经违背了大明食利阶层的初衷,因为交趾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负担。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郝家能够成为谅山地主人,未必就是皇上宠幸,而百官对于此事,居然也都无动于衷,也并非是朝廷百官,和郝家抱有什么好感,只是因为,这个负担对于天子,对于百官来说,都是一个包袱,这个包袱,让所有人不能从中获得任何好处,同时,他们急需甩掉这个包袱,只是又还给那些敌对的安南旧王族,实在让人心有不甘,而且在颜面上也说不过去,朝廷不能接受交趾兵败的说法,倒不如将其承包给郝家这种二房东,于是皆大欢喜,乃至于和郝家再如何不对付的人,在这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居然也难得的保持着沉默。
  而郝家却是大大不同,郝家在这里立足了,立足的原因,是彻底摒弃了那些所谓地主士绅,而重新培养了一个利益阶层,郝风楼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自此之后,这里成为了一个异端,而这些妖孽一般的存在,恰好利用了大明的闭关锁国,恰好成为大明朝对外商贸的唯一窗口,迅速的崛起,迅速的膨胀,很快便席卷西洋。
  这个新的食利阶层,对土地的需求,不再只是土地的贫瘠和肥沃,旧有的地主士绅们,只能将农田化为他们的财富,可是新兴的这些统治阶层们看来,人口是巨大的财富,土地亦是如此,即便是树木,即便是一座孤山,一片汪洋,他们都可以从中榨出油水来,普天之下,没有一寸土地,不可以增长他们的财富,率土之滨,即便是个最原始的土人,他们亦可从中谋取到好处。
  这就是区别,他们比从前的人,更加贪婪,更加没有节制,更加渴望扩张,因为地主是靠天吃饭,工坊主却是靠需求吃饭,需求越大,他们利润更多,就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生产,而一旦需求停滞不前甚或者是猥琐,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通俗来说,农耕是靠天吃饭,你的土地摆在这里,若是遇到荒年,就少一些收成,遇到好年景,收益自然而然,也就多一些。
  而工业生产却是靠市场吃饭,需求大的时候,大家拼命扩大生产,以满足所需,可是一旦需求萎缩,此前扩大的生产,就会产生闲置,此前多雇佣的匠人,就会成为负担,因此,若是不寻找到新的需求,那么危机也就来了,无数人将会这个危机而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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