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人头地(校对)第1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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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业,今天怎么没见你姨父来码头开工?是不是年纪大身体不舒服?真是的,同我讲一声嘛,这是他昨天的工钱,走时忘了拿,你今天帮我送给他,顺便通知他,让他慢慢养身体,休息这段时间,工钱也会算他一份的,如果休息好,就按时来开工,翁伯年纪大,帮弟兄们放筹时常常算错,所以我准备让你姨夫帮忙给兄弟们放筹。”二十四岁的渣哥把赵文业拉到一处清静角落,从口袋里取出零零散散一堆纸币塞进赵文业的手里,语气真挚地说道。
  赵文业看着手里这堆足有百十块的零钱,很想问一句,昨天明明是大佬你因为表哥被警察学校拒收,所以把姨夫从码头赶了回去,怎么今天就变成了姨父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而且在休息时还能领工钱?
  整个码头,别说苦力,就是渣哥这种潮勇义的头目,如果一天不开工,也一天领不到薪水,他身为头目,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排些轻松的活,然后让放筹的筹佬帮忙多给自己计算几根筹而已。
  而且听渣哥的话,自己姨父回码头开工,直接就去做放筹的筹佬?
  “渣哥,我……”赵文业被自己大佬突然表露出来的善意搞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渣哥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压低声音说道:“阿业,你自从跟了我,我对你如何?”
  “大佬对我很关照,冇话讲。”赵文业如实地说道,自己这位大佬已经算是关照自己,知道他老妈只有他一个儿子,偶尔在放筹时遇到,都会让筹佬关照赵文业,多帮赵文业算几根筹棒。
  渣哥叹口气:“你昨日不是讲,你叫阿耀的那位表哥被警察学校拒考咩,今日居然是我大佬,你顶爷驹哥专程在码头等他,坐馆十哥接他进了利亨商行的账目房见褚家管家恩叔,驹哥已经问我到底搞乜鬼,宋秘书的嫡亲表弟跟了他,他都没什么印象,我看大佬脸色不太好看,等下若是他叫你问话,看在我对你不薄的份上,不要把昨天的事讲出来,如果大佬知道我昨天把宋秘书的老豆从码头赶走,搞不好能用他两把刀阉了我。”
  “宋秘书?你是说耀哥?”赵文业重复了一下这个称呼:“耀哥几时做了秘书?我都不知。”
  “兄弟,现在不论你知不知,昨天的事一定要帮我撑住,大不了下次帮会扎职,我像大佬提议,升你做红棍。”渣哥愁眉苦脸地说道。
  赵文业握紧手里的钞票,对渣哥说道:“大佬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讲话,耀哥让我今晚去他家食饭,我帮你把事情讲清楚。”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啦。”渣哥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还好平日对赵文业关照,如果刁难他的话,搞不好今天就是自己受报应的日子,鬼能想得到,昨天还被拒考的木屋青年,今天就成了褚家利康商行的秘书。
  赵文业把钱收起来回到货船上,果然没有半个小时,就看到烂命驹走了过来,一身丝绸汗衫,脖颈上戴着一条用来傍身的金链,大拇指上套着翡翠扳指。
  江湖上的大佬,最近这些年都流行戴金链和扳指,不管有没有存款,哪怕借钱也会打一条小手指粗的链子戴在脖子上,这条金链并不是炫耀,而是傍身,用来以防万一,比如社团出事,需要临时着草(跑路),一时来不及凑钱,那么这条金链就能送进当铺或者银号,换成现金救急。
  “阿业,过来聊几句。”烂命驹站在岸边,对货船上正搬着米袋的赵文业笑眯眯的开口。
  “驹哥。”赵文业忙不迭跳上岸,毕恭毕敬的站在烂命驹面前。
  虽然渣哥已经说自己表哥是褚家利康商行的秘书,可是这种事他没有听宋天耀亲口讲出来,就不敢完全当真,昨天就是他满心以为表哥会考上警校,提前放出了消息,结果到最后,害表哥和姨父姨母成了木屋区的笑柄,所以现在学乖了,沉住气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烂命驹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颗好彩香烟抛给赵文业,对其他好奇看过来的苦力们摆摆手,让他们离远点之后,才对赵文业说道:
  “你入潮勇义多久了?”
  赵文业手里拿着这根香烟没去点,对烂命驹说道:“驹哥,七个月了。”
  “听阿渣讲,你家里就你一个男丁,日子撑不撑的住,有问题记得同帮会讲,入了字头,大家就全都是你的兄弟,汝父母就是吾父母,这句誓言不是随便说说的。”烂命驹看着面前的赵文业,尽可能把语气放缓,可是他一个粗人,即便努力按下心思,仍然给人感觉话中透着一股热切。
  “驹哥渣哥还有兄弟们对我都很关照,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我问过阿渣,阿渣话你很讲义气,每次码头争地盘都冲在最前,帮会很公平,肯出力就有功劳,明天开始,你带六个兄弟去跟利亨商行的油船绕港。”烂命驹说完这句话,低头从烟盒里叼出一支香烟咬在了嘴里,这才抬起头看向赵文业。
  赵文业脑袋嗡的一声,商人最喜欢走私,因为走私利润高,但是对这些社团的江湖人而言,最苦的就是跟走私船,香港海域不安全,现在虽然英国海军对外宣称已经没有海盗踪迹,但是香港和澳门这条线,却有好几股被称为大天二,由国民党溃兵构成的海上悍匪,和黑社会帮会不同,这些大天二不讲道义,不讲规矩,哪怕是潮州商会会长褚家的船,被他们遇上也照抢不误,如果敢反抗,马上血洗货船,一个活口不留。
  所以社团中,跟走私船是最危险的活儿。
  而最稳妥最安全还有油水的位置,就是跟着商行的货船绕港,所谓绕港,就是货船载着清点好的货物,在全港送货,比如从中环码头送去九龙深水埗码头一千袋大米或者五百桶粮油等等,这种活没有风险,因为完全不用出海,只不过是在香港几个码头之间装卸货,最多就是防止其他帮会找麻烦而已,而且油水丰厚,跟货船讲究千抽一,也就是商行装卸一千袋大米,其中就有一袋是属于跟船的江湖人的,一天下来如果勤快些,三四千袋大米或者粮油是没问题的,哪怕跟船的兄弟算上赵文业一共七个人来分这些大米粮油,也比在码头上单纯干苦力捞的多,而且烂命驹既然让他带队,自然是他拿的最多。
  这种活,连自己大佬渣哥都抢不到,全都是为潮勇义卖过命流过血的猛人才会被坐馆十哥开口安排,毕竟这种绕港货船是有固定数量的,潮勇义负责的绕港货船也才十几艘而已。
  这世界难道真的变了?自己这种穷苦力也有翻身的一天?
第二十七章

  赵文业摸出火柴,抖着手帮烂命驹点燃香烟,自己的呼吸似乎都随着火柴划着的那一瞬间而变得重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宋秘书的表弟,又是字头兄弟,家里困难又为帮会立过功,带一艘绕港船是应该的,听说你晚上要去宋秘书的家里食饭,本来不想打扰你,不过你今天也算是涨了薪水,我帮你庆贺,等你吃过晚餐,不如就去太白海鲜舫饮酒,如果宋秘书有时间,就约他一起。”烂命驹把陈阿十交代自己的话,对赵文业重复了一遍。
  让他一个双花红棍对赵文业主动说这种话,他才讲不出口,这些话全都是坐馆陈阿十交代给他的。
  赵文业愣了一下,自己相当于是烂命驹的徒孙,哪有让老顶请徒孙的规矩,所以就要开口拒绝,可是看到烂命驹热切的眼神,又想到他最后那句话,加上清冽的海风一吹,赵文业脑袋里像是开了窍。
  如果没有耀哥变成宋秘书这个插曲,恐怕烂命驹才不会想起自己,更不会提拔自己去跟船,说来说去,分明是要让自己晚上约表哥出来喝酒。
  “我一定同耀哥说这件事。”赵文业对烂命驹说道。
  烂命驹拍拍他的肩膀:“你用心做,很快就能出头。”
  见过了赵文业,烂命驹去了自家社团开的一间码头赌档,穿过外间嘈杂下注赌钱的人群进了内间,烂命驹看到大佬陈阿十正清点着赌资,他夹着香烟坐到一处座位上,对正低头数钱的陈阿十说道:
  “十哥,已经把你的话传给了那小子,要不要这么夸张,阿豹前段时间在大澳码头帮社团抢地盘,中了四刀,按照规矩,怎么也该他带队去跟船,就算他是宋秘书的表弟,也不用这么直接吧?下面兄弟万一有不满……”
  陈阿十没有回应,而是先把手上这一沓钱点好之后,用皮筋扎好抛给了烂命驹。
  “那是两千块,你不是说宋天耀昨晚给了你和阿坤每人五百块吗?这就是还给他的,如果阿业那小子请不动宋天耀,你刚好就用还钱的借口登门。”
  烂命驹用手捻了一下这沓钞票:“哇,一夜之间就利息翻倍?高利贷也没有这样的算法,大佬,我都已经听人讲,那个宋天耀昨晚才开始跟褚孝信,能不能留在他身边一直做下去还难讲,你又是送钱又是帮他表弟和老豆安置工作,太心急了吧,万一过几天那家伙就被褚孝信赶走……”
  “赶走就好做了,他拿了多少,我都让你们直接追上门去拿回来,还会收利息,最难就是褚孝信不赶走他,昨晚你也见到,信少怪我们几个站出来太慢,现在你知道有多少潮州字头想要高攀褚家都冇机会,打点好这位宋秘书,让他帮忙说些好话,不然信少开口停潮勇义几个码头的工,我们帮会的兄弟去喝西北风啊?查查昨晚这位宋秘书在太白海鲜舫点了什么样的酒席,今晚照着昨晚的菜色一模一样的点一桌,把昨晚陪他的女人也找出来,买好全钟。”陈阿十对烂命驹说道:“你以为帮会就是你想的那样,打打杀杀抢抢码头就没事了?得罪了这些有钱人,再能打都要等饿死。”
  “知道了,十哥。”烂命驹看陈阿十说的郑重,从桌子上跳下来站好,对陈阿十说道:“我一定努力办好这件事。”
  ……
  仍然是昨天坐的临窗包厢,仍然是昨天帮忙煮茶的伙计,也仍然是昨天弹奏琵琶的小姑娘,宋天耀坐在座位上看着伙计煮茶,小姑娘则安静的坐在包厢角落,眼睛看向宋天耀。
  等伙计烹好茶退出包厢,小姑娘这才把琵琶立起来,对宋天耀开口询问,声音仍然是昨日那样的柔糯幽绵:“先生,您今日想听长调还是短曲?”
  “你一天要最少交给你师傅多少钱才有饭吃?”宋天耀没有回答女孩的话,而是侧过脸看了眼对方,笑着问道。
  昨天他和吴金良聊天时已经知道,像茶楼里这些年纪不大的小歌伶,大都是被老琴师或者老歌伶买下的孤儿,自幼养在身边当作徒弟传授本领,等她们满了十岁就放到茶楼里来历练人情世故,等到十五六岁,就会放到各个海鲜舫上陪酒陪客甚至能被买出街。
  “三元。”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宋天耀问起自己每天要交给师傅多少钱,不过还是如实地说道。
  三元港币,一首长调的价钱,可惜来茶楼的客人,大多都是与朋友一起来饮茶聊天,偶尔听个短曲还可以,一首长调因为曲目不同,时长一两个小时不等,没有客人能耐下心在茶楼听这么长时间的长调,更何况,要听也不如直接去粤剧社里听,两元钱就能坐一个上午。所以这个小歌伶更多是靠唱短曲来赚钱,运气好,一天能挣下四五元,运气不好,一元钱赚不到也是经常的事。
  “不用唱了,弹一曲清冷静心的曲子吧,弹累了就休息,想喝茶就自己来拿。”宋天耀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轻轻说道。
  小女孩静静的看着宋天耀,等宋天耀三个绵长的呼吸起伏之后,才用戴着义甲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琵琶随之在安静的包厢里响起。
  也许是被宋天耀问的问题,让小女孩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在角落里闭目凝神弹奏起了一首崇明派琵琶轮指的经典名曲,《汉宫秋月》。
  包厢里,一男,一女,男人闭目假寐,少女垂首演奏,不闻人声,只有清冷悲愁的琵琶声在包厢内环绕不绝。
  就在这悦耳的古曲中,宋天耀靠坐在红木圈椅上,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吴金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随后,包厢门被推开,宋天耀睁开眼望去,褚孝信满脸得意的走了进来,背后跟着满脸藏不住郁气的颜雄和那个昨晚颜雄的手下阿伟,宋天耀把目光落在两人的腰间,那把代表便衣身份的配枪已经不见。
第二十八章
颜雄看不懂的宋天耀
  直到褚孝信坐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宋天耀才注意到外面已经是下午,而自己也因为在椅子上睡的时间太久而浑身酸痛。
  看到女孩恰到好处的停下琵琶,宋天耀先从钱包取了十块钱把女孩打发走,这才又帮褚孝信倒了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揉揉眼睛对褚孝信问道:
  “信少,怎么样?”
  褚孝信对宋天耀说道:“按照你说的,两千块医药费,又敬了张荣锦一杯酒,对他讲因为误会,如果知道那个差佬是他的干儿子,我一定不会动手,你让人带话给我时,我都不相信两千块能搞定张荣锦,没想到是真的,我老豆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就是可惜了阿雄,这家伙昨晚因为我的事奔走,没对他上司打招呼,昨晚又让他的手下帮我在丽池夜总会硬顶张荣锦,所以今天中午的酒席上主动提出,为了表示赔罪,愿意穿回制服,张荣锦不敢同我发火,所以就当场直接把阿雄和这个叫阿伟的兄弟一起打发去沙头角守水塘。”
  难怪颜雄的脸色这么难看,沙头角,去那里守水塘,如果没有人脉和关系,单纯靠熬资历,熬到退休也不可能离开,那里已经是香港警队最苦的地方,去那里的,要么是警察学校毕业成绩最烂,得罪教官的学生,要么就是工作中把上司得罪的狠了,又不能扒了对方的警服,所以才会打发去沙头角守水塘。
  颜雄就是第二种情况,姚木虽然退休,但是面子还在,而且既然颜雄已经主动提出愿意让出探目的位置,去穿制服,张荣锦也不好把事情真的做绝,赶颜雄离开警队,毕竟颜雄那个探目的位置已经足够补偿自己的干儿子。
  “阿雄我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你够义气,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要被老豆骂的狗血淋头,今晚我请你和这位阿伟兄弟一起去太白海鲜舫食饭,守水塘嘛,等有机会我介绍几个与刘福有交情的叔伯给你认识,想办法把你再调回来。”褚孝信转过头对颜雄说道。
  颜雄嘴里一阵阵发苦,褚孝信这番话说的非常无情,自己用前途帮他扛了这一次,居然只是换来“等有机会”四个字,可是他也知道,褚孝信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家少爷,想象不到穿军装和做便衣,在沙头角与在油麻地的区别,这种事又不能自己对着褚孝信直说,颜雄只能故作洒脱一笑:
  “信少,我也是潮州人,有你这句话,就算再有这样的事,我仍然会这样做。”
  可是心中却说,再有下次?自己远在沙头角穿着制服,边个还会给自己的面子,恐怕连之前自己的几个手下,见到自己也已经该趾高气扬了吧。
  “信少,褚会长今早让恩叔传话,今晚七点钟,你回家饮汤。”宋天耀对褚孝信说道:“请雄哥和阿伟的事要泡汤了。”
  “我老豆知道昨晚这件事了?”褚孝信听到宋天耀的话,第一反应是自己老爹褚耀宗已经知道昨晚自己得罪张荣锦的事了。
  宋天耀对褚孝信笑笑,眼都不眨的帮陈阿十在褚孝信心目中又刷了一下厌恶感:“当然知道了,潮勇义坐馆十哥今早刚刚见过恩叔,这么大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告诉褚会长一声。”
  “陈阿十个扑街!我让他做事就唧唧歪歪,拍我老豆的马屁却从来不落人后!早晚收拾他!”听到是陈阿十告诉了自己老爹,褚孝信磨着牙齿说道。
  旁边的颜雄此时看向宋天耀,有些不相信刚刚那句话是宋天耀说出口的,宋天耀坑自己,还可以说是为了褚孝信,但是现在这句得罪陈阿十的话如果传出去,除了让陈阿十对宋天耀不满,完全没有好处。
  宋天耀就不怕陈阿十这个江湖大佬发狠?或者说,宋天耀就不怕有一天他失势,被陈阿十找机会报复回来?这时候他已经坐稳褚孝信的秘书位置,按道理应该与陈阿十这种帮褚家效力的江湖人搞好关系,这样,在码头他能说上话,利康商行秘书的位置也稳固,左右逢源扩展自己的人脉关系。
  “信少今晚冇时间,不如我先代信少出面,在太白舫请雄哥和阿伟表示谢意,而且雄哥是福义兴的人,这次雄哥帮了信少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应该把福义兴的坐馆大佬一起请来?”宋天耀看向褚孝信,像是语气随意地说道。
  褚孝信没想那么多,颜雄是福义兴红棍的身份,他很清楚,他对江湖社团不了解,此时宋天耀说起来,他也只是点点头:“阿耀想的周到,不错,的确要请阿雄的大佬,不然阿雄现在穿回制服。我怕难免有人狗眼看人低,你帮我告诉阿雄的大佬,不要看阿雄暂时穿军装,如果有人惹他麻烦或者落他面子,我一定会帮忙的。”
  “信少,预支些薪水得不得?昨晚一晚,钱包的三四千块已经快花尽。”宋天耀拿起自己干瘪的钱包对褚孝信晃了晃,苦笑着说道:“总不能就靠钱包里剩下的几百块帮雄哥撑场面吧?你若是不借,我就去自己回家取,对我老妈讲新老板吝啬小气。”
  “我昨晚在太白海鲜舫说你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说错你吧,比我还大方,居然见到人就给小费,现在知道冇钱的难处啦?”褚孝信被宋天耀的语气逗笑,取出自己的钱包,他的钱包厚度与宋天耀的钱包厚度相仿,只不过里面的钞票都是千元和五百元面值的港币,而宋天耀的钱包里,此时最大面额也只是百元面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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