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人头地(校对)第3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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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湾仔太和街
  娄凤芸那名叫师爷辉的手下又一次隔着老远就对宋天耀打招呼,然后一路小跑的到了宋天耀的面前。
  宋天耀很好奇这么毛躁的家伙是怎么混到了师爷辉这个花名,难道就因为戴了一副眼镜?
  “宋秘书,宋秘书……不是说好让芸姐在湾仔帮忙租两层唐楼咩?怎么这么快就急着搬走?”师爷辉满头细汗的站在宋天耀面前,语气有些惶急的问道。
  他其实一早就到了附近,只不过是碍于福义兴坐馆金牙雷一直与宋天耀在一起闲聊,所以不敢靠过来,好不容易等金牙雷离开,这才急匆匆开口跑过来询问。
  虽然高佬成只是把娄凤芸逐出了社团,师爷辉仍然是福义兴成员,但是他是黑心华和娄凤芸身边的小弟,当初拜的大佬就是黑心华,而且跟在黑心华身后这么多年,对社团的感情,远不如对黑心华和娄凤芸夫妇亲近,更何况福义兴接手了赌档之后,也没有安排他的位置,所以师爷辉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娄凤芸身边忙前忙后,和被逐出了字头没什么区别。
  而且虽然他不是真的师爷,但是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小小眼力在的,娄凤芸现在摆明是被这位宋秘书护住,只要宋秘书在,福义兴不敢再招惹,自己这种小喽啰现在就算是转到福义兴其他人门下,恐怕也不得心重,那就不如死心塌地的跟在娄凤芸身边,现在娄凤芸身边没人可用,加上自己行动不便,正需要有人帮忙跑腿,而自己刚好能趁机在这位宋秘书面前多露几次面。
  对娄凤芸,宋天耀还真的没放在心上,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娄凤芸手里有一半钱是自己的,此时听师爷辉提醒,宋天耀才记起似乎好像自己说过一句,如果娄凤芸搬走记得帮忙让她帮自己家人也租一层唐楼的话。
  “她伤都未好?让她养伤就得,难得有心,等她伤好让她去见我就可以。”宋天耀语气淡淡的对师爷辉说了一句,他并不在意娄凤芸帮不帮自己付那点儿租金,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告诉娄凤芸,离九龙这种已经不适合她的江湖风云地远一点,去湾仔是个不错选择。
  “不是,不是,宋秘书,房子已经安置好,你讲完第二天,芸姐就打发我去湾仔的太和街买下了一栋唐楼。”师爷辉连忙开口解释道:“随时可以搬进去。”
  买一栋唐楼和租一层唐楼是两个概念,所谓唐楼,是香港常见的民居,最高不超过五层,一层只有一处一千英尺左右的单元,所以租一层唐楼说起来很夸张,实际上也就是租了一套一百平米的住房。
  但是买一栋唐楼,实际上就是整栋楼连一楼商铺全都买了下来,按照现在的房价,哪怕是年代稍显久远的老式唐楼,一栋的价格差不多也要六万港币,而且私下说不定还要交六千到一万元左右的顶手费。
  宋天耀真没想到娄凤芸一个女人,再被逐出福义兴,前途未明的情况下,居然有胆量买下一整栋唐楼,不过也不奇怪,因为现在香港想买房,不能分层买,只能整栋整栋的买,因为政府考虑到收税方便,一栋楼只需要对着一个业主,但是弊端就是,大部分香港人没有钱能买下整栋唐楼,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买下几栋唐楼然后对外招租,家境稍好的人家会去租整层唐楼去住,收入差些的人家就去租那些把住宅分割成隔间的“头尾房”,赚钱最少勉强糊口人家的就只能自己去空地私搭乱建形成木屋区,所以才导致现在香港虽然唐楼不少,但是仍然大把穷人仍然只能挤在木屋区。
  “那她自己怎么没有先搬进去?”宋天耀笑笑,对师爷辉问道。
  师爷辉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芸姐说要让宋秘书先去选,宋秘书选定安置好家人之后,她再进去住。”
  “那等下你去坐货车带路。”宋天耀没有继续再问,拍拍师爷辉的肩膀:“就去看看她买的唐楼如何。”
  宋天耀这番话说完,师爷辉答应一声,跑去了货车上和司机讲明地点。
  宋天耀夹着香烟沉吟了片刻,娄凤芸可能因为那一晚被自己的表现吓到之后,考虑事物用的心思有些深了,虽然那些小心思在宋天耀面前藏不住的,而且她那种脑袋想学自己一样,只会累死她自己,但是这种事不是宋天耀告诫她一句就能让她收敛的,只能等她自己去撞到南墙头破血流恐怕才会收手。
  到了湾仔太和街之后,在师爷辉的引领下,见到了娄凤芸买下的这栋唐楼,的确是多年的旧楼,只有四层高,格局比起战后新建的唐楼,格局小了些,一楼是商铺,从旁边的楼梯走上去,整栋楼的户型都是一样的,无分大小,所以宋天耀干脆的选了二楼的位置,虽然二楼距离街道近,有些嘈杂,但是不用每次都爬楼梯那么辛苦。
  赵美珍和宋雯雯,宋春良三个人此时还有些木木呆呆,在宋天耀眼中有些破旧的唐楼,此时对住惯了木屋的他们,已经算是豪宅,看到宋天耀对师爷辉随口说就要二层,赵美珍拉拉宋天耀的衣角悄悄问道:
  “一个月租金要几多?顶手费多少?”
  “租金五百,顶手费一万块。”宋天耀调侃的说了一句。
  这数字这么夸张,赵美珍就算没住过,也知道自己儿子扯谎,看到师爷辉已经招呼货车司机打开车门准备搬家,又急匆匆的带着宋春良和宋雯雯跑去帮忙,宋天耀则走到旁边一处小茶楼,对门口正好奇打量这户新搬来太和街人家的侍应取出十元钱:“劳驾,能不能帮忙去请几个街坊来帮手?我父母年纪大,这点钱就当作辛苦费。”
  这种茶楼伙计干的都是陆羽茶楼吴金良那种中人活计,看到宋天耀主动送钱,满口答应一声,转身就去了街头,不过两三分钟,就带了五六个男人过来,有老有少,凑到货车前热络的与赵美珍宋春良夫妇打招呼,帮忙搬着车上的家什朝楼上送去。
第八十章
宋成蹊
  看到来了帮手,赵美珍一边搬着家什一边与这些老老小小盘交情,倒是宋春良看到自己老婆抱着梅瓶上了楼之后,一步三回头的小心凑到宋天耀身旁,等宋天耀把陈泰支使走远之后,他对自己儿子有些嗫嚅地说道:
  “这里不用你帮手,你去九龙城一趟,把我们搬家到湾仔太和街的事告诉你阿爷一声,还有这个。”
  说着话,宋春良动作极快的撩开汗衫的衣襟,从腰带处抠出一个碎布包塞进宋天耀的西装口袋里,确定赵美珍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之后,对宋天耀催促道:
  “这里不用你帮手,你妈问起,我就说你去公司做事,晚上回家吃饭。”
  看到自己父亲好像做贼一样,宋天耀就有些想笑,也没去翻他塞给自己的那个碎布包里是攒了多久的私房钱,笑着对自己老豆点点头,与远处的师爷辉开口打了个招呼让他在这里替自己照看,这才让茶楼的伙计帮忙叫了一辆黄包车送自己去码头过海去九龙。
  宋春良的父亲,自己的祖父,宋天耀坐在黄包车上用手指轻轻扣着车邦陷入了沉思,自己穿越之前的那个宋天耀,小时候是跟随祖父宋成蹊长大的,读书写字全都是那位祖父传授的,不过自从香港沦陷之后,宋天耀就再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位祖父,倒不是他不想见,而是赵美珍与这位祖父翻了脸,家里的其他三人谁提出要去见宋成蹊,她就动怒发飙,就连逢年过节,都只打发宋春良自己去看一眼,宋天耀宋雯雯兄妹两人想都不要想去给自己的阿爷磕头拜年,这些年来,宋天耀都是悄悄瞒着母亲,偷偷去见自己那位祖父。
  而穿越之后的宋天耀,一直忙着改善生活环境,没有安排出时间去见这位老人,说起来,他对自己这位祖父的传奇经历,其实非常感兴趣。
  坐跨海小轮到达九龙码头,这次没有坐黄包车,而是恰好遇到一辆的士来码头送人,宋天耀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虽然的士计程车比黄包车的车费贵了几倍,但是宋天耀仍然愿意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舒适和优越感。
  拉开计程车的车门坐上后座,说了一声去九龙城寨之后,那名穿着制服的计程车司机对宋天耀谦逊笑笑,就发动了汽车。
  整个香港现在这种红色涂装的计程车也不过两百辆,倒不是计程车的数量少,主要是想做计程车司机,比考警察还要难太多,考警察就算大字不识,只要用钱打点好考官,总能混一身虎皮穿穿,但是考计程车司机,要先学英文,不然鬼佬搭计程车,不懂英文怎么知道对方去哪?还要考中文,至少要懂的看懂地图上的标识文字,最后还要考驾驶技术,任何一样不及格,都不要想着能做这份工作。
  可是如果自家孩子懂英文,又懂中文,那还不如去商行找份体面工作,所以香港的计程车从业者一直不太多,笨的考不上,聪明的又不肯做,结果就是想坐计程车,除非提前预约,不然想靠站在大街上招手拦车,恐怕一两个小时都未必能拦的到。
  计程车的速度比起黄包车自然快了很多,加上下午街道上行人不多,不过二十分钟,这辆计程车就稳稳的停在了九龙城外的龙津大道上。
  宋天耀付了车钱,又额外给了司机一元的小费,这才望向这处在后世被称为亚洲最著名贫民窟的建筑群。
  此时的九龙城寨,还远没有七八十年代时那样大厦林立,光陆离奇,只是一些三五层高的木楼石屋凌乱错杂的围绕着几座核心建筑不断扩大堆积,更外面则是木屋和铁皮屋,九龙城寨的城墙,早就在香港沦陷期间,被日军破坏一空,这些建筑没有了城墙遮挡,就好像野草一样肆无忌惮的疯长,至于古老建筑,在1940年香港殖民政府武装拆迁中也大多都夷为平地,只留下了一座1847年修建的龙津义学,一间安老院,剩下的所有建筑,都是战后无家可归的百姓再次搭建的。
  临街就是几处挂着烟枪当招牌的烟馆,还有一些二楼窗口挂着件红肚兜的半掩门娼寮,里面传来男女调情的声音,紧挨着烟馆的隔壁,则是摇动骰子的声音与赌徒下注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显然里面的人赌性正浓。
  虽然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穷人,但是却不缺黄赌毒滋生的土壤。
  看到宋天耀这样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出现在九龙城寨内,一些在外面准备揽客的人都有些错愕,显然很少见到他这种衣衫笔挺的人出现在这种穷地方,一时间都忘了上来对他招呼。
  宋天耀沿着九龙城寨仅存的主路龙津大道走到城寨的中央位置,一处遍布历史沧桑痕迹的石制牌坊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座百多年历史的牌坊正中刻着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虽经一个世纪的风雨吹打而不改虬劲本色,龙津义学。
  左右则是一副楹联,“其犹龙乎?卜他年鲤化蛟腾,尽洗蛮烟蜑雨;是知津也!愿从此源寻流溯,平分苏海韩潮。”
  这处牌坊的旁边还有一块已经残了小半的石碑,依稀能看到上面是一篇碑文《九龙司新建龙津义学叙》,文末署名道光二十三年,新安县知县黄铭鼎。
  牌坊后面,就是整个九龙城寨如今历史最久远的建筑,也是香港地区最早的一处中文书院,龙津义学。
  宋天耀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轻轻摸了摸已经斑驳的行草石刻,尽洗蛮烟蜑雨,平分苏海韩潮。
  上一世时,宋天耀来过香港观光,也来过已经被改造成公园的九龙城寨地区游玩,却没机会见到已经被英国人连城寨一起拆去的这处牌坊,此时看到这篇寄予厚望的碑文,和这幅气势非凡的楹联,颇有些赤壁怀古的心境。
  走进龙津义学,里面的学舍和考舍早已经被英军在当年拆毁一空,只留下两处建筑,一处是二层的石楼魁星阁,一处是议事厅,魁星阁如今是宋天耀祖父宋成蹊教书居住的地方,议事厅则是九龙城寨的居民在此商讨议论城寨事务的地方,因为自从九龙城寨的乡公所被拆了之后,龙津义学也一直承担着九龙城寨乡公所的作用。
  走近这处已经檐角见残的二层石楼,不用迈步进去,里面已经传来几个孩童背书的声音:
  “取善辅仁,皆资朋友;往来交际,迭为主宾。尔我同心,曰金兰;朋友相资,曰丽泽。东家曰东主,师傅曰西宾。父所交游,尊为父执;己所共事,谓之同袍。”
  宋天耀从魁星阁门口处稍稍探头朝里面望去,自己那位祖父此时穿着一身浆洗的已经有些毛边的竹布长衫,下颌上蓄着花白的文士胡,端坐在孔圣人画像前的讲座之上,眼神锐利的盯着下面十几个脏兮兮的孩童,宋天耀一探头,端坐的宋成蹊就从地上拾起了一颗小石子,随手一弹,啪的一声正中宋天耀的脑袋。
  吓的宋天耀急忙把脑袋收了回来。
  等下面的孩子们把一段《幼学琼林》诵完,宋成蹊又讲了十几分钟算学,太阳西斜,魁星阁内已经暗了下来,这才开口让下面早已经坐不住的那些孩子们放学。
  等那些好像马骝一样的孩子们蜂拥而出之后,宋成蹊才站起身,慢慢走出来,对外面的宋天耀开口说道:
  “怎么?你父母舍得让你来见我这个老头子?不怕我害死他们的仔?”
  此时已经六十二岁的宋成蹊站在宋天耀面前,就如同个文质彬彬的老学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天耀的这身西装:“要成亲啊?所以穿的这么光鲜来请我去饮你的喜酒?”
  宋天耀把自己父亲塞给自己的碎布包取出来递给宋成蹊:“我老豆不知道瞒着我老妈攒了多久,让我特意送来给你的,仲有,我们搬家了,从九龙嘉林边道木屋区搬到了港岛湾仔太和街,我老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离我越远越好。”宋成蹊接过碎布包掂了掂,朝远处一个走的稍慢的孩子叫了一声:“宗义,把这个拿去隔壁安老院给鸿伯,告诉他,晚上我请安老院那些老骨头饮酒。”
  “你自己衣服都快磨的露屁股,仲有心情充大方拿钱出来请那些老人饮酒?”宋天耀嘴里抱怨着,但是却没有阻拦,任由宋成蹊把自己老豆那些私房钱给了孩子,他则从西装口袋里取出香烟,递给宋成蹊一颗,又划着火柴,帮老人点着。
  “我都当自己未有过那个仔,干嘛要花他的钱?”宋成蹊吸了一口香烟,转身朝魁星阁里走去:“进来。”
  宋天耀跟在祖父后面进了魁星阁,沿着木制楼梯上了二楼,这处魁星阁一楼是宋成蹊教书的学堂,二楼是他的起居室和藏书室,一上二楼,就有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让宋天耀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两排装满了书籍的木制书架,一张老式酸枣木书桌,两把藤椅,一张木床,还有两盆兰草,就是偌大二楼的全部家什。
  对自己祖父这里,宋天耀并不陌生,他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在这处二楼还曾经住了几年。
  看到书桌上铺展着毛边纸,宋天耀走过去拿起毛笔蘸了蘸墨,随手在纸上写了几笔,宋成蹊取了两个茶碗过来正准备倒水,看宋天耀提笔,动作就停了下来。
  宋天耀在纸上随手写了几句宋人刘克庄的词: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诗囊,抛了衣囊。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王郎,来送刘郎。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宋成蹊在旁边等宋天耀写完把笔放下,这才继续从暖壶里倒了两碗水,开口说道:“大半年不见,字居然有些长进,只不过笔锋锐而偏,观字如人,你现在穿的好像上门女婿一样,一定是投机取巧略有小成,我猜你父母能搬家,一定是你做的,靠他们那对公母,想搬出木屋区?难呐。说起来,我好像未教过你读《宋词》,《全唐诗》你也只学了一半就被你母亲带走,刘克庄这首词很是狂放,读来酣畅,写来淋漓,如果这首诗是你此时心境,那就与你投机取巧的现状不符,这是什么?明明心中所谋不小,却不会坦荡直中取,偏偏学些腹黑城府,虚伪。”
  宋天耀吐了一口气,他的书法水平谈不上太出色,只不过上一世有了钱之后附庸风雅,装模作样跟着几个所谓书法大家学了学临帖,倒是宋成蹊说的观字如人之后那几句话,让他心中忍不住道了句犀利,这几句话,几乎已经和把自己剥光衣服直指内心没什么区别,看来自己以后要注意,无有必要,少在这种上年纪的老人面前卖弄书法。
  如果宋天耀不认识自己这位祖父,只走在大街上,绝对会把这个穿着粗布长衫的老头子当成落魄潦倒的封建老古董,但是实际上,自己这位祖父的大半生,虽然称不上乱世纵横,但是也绝对算波澜壮阔。
  宋成蹊,公历1889年,就是光绪十五年,生于广东潮州府澄海县,自幼习文练武,家中本是纺织大户,颇有些钱财,后来被同行勾结官府陷害,父亲被囚,家道中落,宋成蹊十七岁时一怒杀了仇家逃亡在外,流落江湖。
  光绪三十四年,宋成蹊十九岁,流落江苏,被洪门江苏省洪门组织“东梁山”山主李近洲邀请,就任“东梁山”内八堂香长(军师)一职,“东梁山”当时徒众四百余人,多为伶人或珠玉金银加工为业,1909年洪门“东梁山”结识清帮陈其美,1911年“东梁山”参与上海起义,自号伶人敢死队与陈其美进攻上海制造局,东梁山副山主,护印,护剑等骨干战殁,山主李近洲肺部中弹重伤,宋成蹊救下李近洲,李近洲临死前传下山头诀,“东梁山”山主一位传给宋成蹊。
  沪军北伐烟台时,“东梁山”众人在宋成蹊领导下加入沪军北伐先锋队,后因司令刘基炎投靠袁世凯,宋成蹊行刺刘基炎不成之后,带数十骨干偷偷逃回上海,1913年,宋教仁遇刺,革命军内部分裂,宋成蹊远走广东重返潮州老家,1917年开始,追随粤军总参谋长邓铿任手枪队成员,1922年邓铿遇刺身亡,粤军第一师分裂,宋成蹊对革命心灰意冷,举家前往香港,以在九龙城寨龙津义学做教书先生为生,直到如今。
  所以此时宋天耀哪怕与自己这位祖父面对面对视,都有一种无法名状的虚幻感,面前这个衣着朴素,嬉笑自如的老头子可不只是个古板穷酸的教书先生,还曾是粤军总参谋长的手枪队护卫,以及,洪门组织东梁山现任,也可能是最后一任山主。
第八十一章
厕纸用完才会扔
  宋天耀拉过一把藤椅坐下喝了口水,对仍然在端详自己那副字的宋成蹊说道:“阿爷,现在香港遍地社团都自称洪门正宗,那些社团的老家伙各个穿金戴银,小老婆讨八九个,孝子贤孙成群,你也是洪门正统,却落魄的只能住在义学这处魁星阁里,下雨都要担心屋顶会塌下来。”
  宋成蹊用手对着纸上的那副词虚勾了几笔,语气肯定地说道:“你又同边个学了几笔书法?这张纸上的落笔提笔,全都不是我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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