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校对)第1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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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夏也不着恼,沉稳的说道:“正是民女。”
  “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
  青夏仰起头来,双眼毫无畏惧的望了过去,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身墨绿云衫,身躯娇柔,面容娇媚,一双眼睛眼梢微微上挑,以金色彩笔绘成如意图案,斜画入鬓,丰满的身躯玲珑起伏,皮肤白皙娇嫩,完全看不出是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竟然好像不比青夏大多少一般。
  “也不过如此,怎就能引得齐楚交兵,两国涂炭?难道齐楚的女子都死绝了不成?”在她的身旁,一名红衫少女突然脆声说道。
  尖酸刻薄的话语仍旧回荡在空气之中,青夏缓缓抬起头来,双目在一身猩红裙袍的少女脸上淡淡扫了一眼,双眼渐渐眯起,冷冽的锋芒在里面来回滚动,她嘴角抿起,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虽然没有反驳,但是那份桀骜不驯的表情已经完完整整的显露无疑。
  红衣少女显然胆子极小,见青夏眼神凌厉吓得面色一白,可是转头看瑶妃还在一旁看着,蓦然鼓起勇气尖声说道:“你、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服气吗?”
  青夏冷淡一笑,答道:“民女怎敢?”
  “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干的?”另一名身穿嫩绿色宫装,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怒声说道:“你这个身份低贱朝三暮四的女人,先是和齐太子有婚约,后来又叛逃齐国嫁进南楚,如今还异想天开的想要打我三哥的主意。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还是倾城佳人?捏死你这个女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警告你还是早点收回你的狼子野心,我三哥已经和南楚嘉云公主指了婚,你以为你还能兴起什么风浪?”
  “康儿,红绡,闭嘴!”瑶妃斜靠在躺椅上,皓白的手腕支撑着后脑,雪白的胸脯一起一伏,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就有侍女跪着迎上前来,端着一只翠绿镶嵌的烟枪,递到瑶妃的檀口里,女子深深吸了一口,面露陶醉之色,双眼迷离一片,然后缓缓张开猩红的嘴唇,吐出一口青烟,姿态慵懒的说道:“你们都在我这里吵,想烦死我吗?”
  绿衣少女嘟起嘴来,嫩白的小手轻轻的推在瑶妃的肩膀上,撒娇的叫道:“母后,你也不说话,康儿都要被气死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瑶妃嘴角冷冷一笑,眼尾轻轻的在青夏的身上扫了一眼,伸出豆蔻猩红的指甲,在眼前自我欣赏的翻看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居心叵测,按怀鬼胎,打伤了检查馆的宫女嬷嬷,带着兵器入宫妄图行刺本宫,直接拖出去教训就是了。”
  两名少女登时大惊,双眼大睁的望着姿态慵懒的瑶妃。名叫红绡的少女说道:“母、母后,三哥,三哥怕是会不高兴的。”
  “她随随便便就带回这么一个声名狼藉人尽可夫的荡妇,就没有想到过我也会不高兴吗?还愣着干嘛?人都死了吗?”
  瑶妃眉梢一挑,声音转寒,立马就从外面奔进来几名青衣内侍,来到青夏之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沉声说道:“娘娘,打多少?”
  康儿年纪虽小,但心肠却狠辣无比,眼睛一寒,怒声叫道:“不长进的东西,事事都要耳提面命吗?没告诉你打多少,就是打死为止!”
  红绡一惊,小心的在低下拽了拽康儿的衣袖,却被一把甩开,红绡转头对着瑶妃怯懦的说道:“母后,不是说就是教训一下吗?把事情闹大了,如何跟三哥交代啊?”
  “六姐!”康儿怒声说道:“又不用你去交代,母后自会担待的,我们今日若是放任这个女人回去宣王府,他日还不知要使出什么狐媚手段来迷惑三哥,打死了干净。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拖下去!”
  “慢着!”青夏突然冷淡的轻喝一声,一个巧妙的擒拿手,就从内侍的手中挣脱出来,缓缓的自地上站起身来,面不改色的沉声说道:“瑶妃娘娘说我打伤检查馆的嬷嬷,又携带兵器进宫妄图行刺,不知可有证据?”
  “呵……”瑶妃冷笑一声,眼睛缓缓转到青夏身上,眼波如水,淡淡说道:“在我这座水瑶殿里,本宫的心意就是圣旨,本宫的话就是证据。你不是很会做人吗?刚才还在检查馆口若悬河的教我的宫女生存之道,不愧是在南楚皇宫里得过圣宠的红人。那么现在,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处境才是。”
  青夏淡淡一笑,轻松的说道:“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处境,但是只怕娘娘你,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这位,应该就是安康公主吧?”青夏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康儿,含笑说道:“据说两年前来贵国想要同东齐太子和亲,结果公主已经走了半路,却被中途退婚,公主一意孤行,执意去了东齐海城,在海城外的行宫里徘徊了半月,也没见到太子安一眼,最后若不是宣王亲自派兵去将你接回来,公主可能就要老死东齐,也无颜回国面对父母亲人了。”
  “你……你大胆!”
  “还有!”青夏冷然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去年六月,你听说东齐太子将会前来北疆商定秋盐采买,就私自出宫,带着一众侍卫在中途埋伏,不但破坏了宣王筹划数月的北疆百姓的采买盐集,使得边关将士连月断盐,最后更无能的被匈奴人掳去。若不是宣王用三千匈奴俘虏交换,并放开了北犬丘的围困口子,你可能现在仍旧呆在匈奴人的营帐里做一名暖身下贱的军妓!”
  “你!你找死!”安康公主大怒的猛然扬起巴掌,对着青夏的脸孔就扇了过来。
  青夏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安康公主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安康公主的整条手臂就脱臼软软的垂了下去。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回荡在水瑶殿的大殿之上,瑶妃眼眸一寒,再也无法保持她那份慵懒不屑的脸孔,怒声叫道:“大胆贱人!竟敢伤害公主,来人啊!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门外的侍卫们还没冲进来,青夏手中寒芒一闪,只听唰的一声,一道银色的直线,就沿着瑶妃的脖颈狠狠的钉在了她身后的床柱上,一缕乌黑的秀发被死死的钉在了床柱里,随着微风,轻轻摇动。所有人的动作,全都在瞬间定格,瑶妃十四岁入宫,一生尔虞我诈迎高踩低,何曾遇到过这样实际意义上的刀光剑影。登时吓得张大檀口,额角流汗,过了好一阵,才听红绡公主突然抱住脑袋嘶声尖叫了起来。
  第195章
  “我早就说过,娘娘对于自己的处境,未必就那么清楚。”青夏淡笑着看着这母女三人,还有门外如临大敌的一众侍卫,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好好认真的谈上一次,不然,我不能保证在他们冲进来的时候,不会失手再掷一刀。”
  “你、你刺杀母后,尚律院不会放过你的,你会被抄家灭族的!”
  青夏淡笑着看向红绡公主,笑着说道:“红绡公主,你这话说的不对。一,我来自南楚,家族亲人也都是南楚臣民,你们有何资格去抄家灭族?还是你以为这整个天下都是姓秦的?二,就算我不动手,你们也要判我一个行刺的罪名,反正罪名已经被坐实,一不做二不休,我何必要做一个冤死鬼,莫不如在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三,你们母女在后宫行为嚣张,出手狠辣,我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怎会进入皇宫大内来不自量力的行刺和我毫无任何关系、对大秦朝政也全都半点积极作用的瑶妃娘娘?就算再是人头猪脑的人,第一个想法也定然是你们诬陷陷害于我。今日你们翻出了陈年黄历、宫廷旧规,以各种手段威胁逼迫,就是罪证。如今的局面,除非你们马上将我活活打死在水瑶殿里,否则闹上尚律院,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局面,谁都占不到半点好处。”
  瑶妃面色阴沉,面皮发青,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女儿,沉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夏失笑,“我当然是叛逃东齐的东齐太子妃,是南楚大皇赶出家门的南楚荡妃,是引起白鹿原两国对战的煞星祸水,娘娘竟然不知吗?”
  青夏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安康公主,在瑶妃和红绡公主惊恐的尖叫声中,一下就将安康公主的手臂接了回去。
  “娘娘不觉得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欠思量吗?”青夏缓缓坐在一旁的软椅之上,拿起茶碗上的盖子蓦然回身一掷,只听呼啸一声就将门紧紧的关了起来,外面的侍卫一阵惊慌尖叫,可是没听到瑶妃娘娘的召唤,也不敢贸然进来。
  “宣王在白鹿原上忤逆王上,但是不可否认,他带回了更加有利的蓬莱谷的消息,更逼得西川大皇许诺了两处开放马场,功过相抵,功劳反而更胜一筹。如今无人将庄青夏的名字拿出来打击宣王,无非是不想去触王上的兴头。可是你瑶妃娘娘却要在这个时候拿出你宣王生母的架势,对这里面的事情横插一脚,若是今夜你将我打死,或是将我交给尚律院查办,庄青夏的名字就会被摆上正堂,也自然会有人捕风捉影,借着这个事情打击宣王。目无尊长,不尊王令,藐视皇权,娘娘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又知道这样的罪名会衍生出多少文章吗?”
  青夏坐在椅子上,脖颈挺直,侃侃而谈:“还有,娘娘妄图与南楚联姻,不过是想为宣王找一个强劲的后台和外援,短期之内,这的确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但是却有没有想过,一旦两国开战,嘉云公主作为宣王府的当家主母,将会至宣王于何地?若是将来生育了宣王的孩子,将至宣王的子女于何地?历代王侯世袭,难道堂堂大秦宣王的后代血脉竟是当初分裂秦国的乱臣贼子的骨血?太子势力羸弱,王上年事已高,王储地位不稳,娘娘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换了你,会立南楚的皇室血脉为国储吗?宣王若是倒台,娘娘和两位公主还能如现在这样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受六宫上下的仰视和奉承吗?”
  “安康公主在后宫跋扈张扬,欺凌弱小,娘娘你也向来眼高于顶,四处树敌,若不是有一个好儿子为你撑腰,事事为你善后,你扪心自问,今日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趾高气昂的同我说话。如今秦氏香火鼎盛,子孙繁盛,历代帝王登位,所做的无非是铲除异己和杀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侯爵藩王。时事所逼,宣王已经登上高位,根本无法退出,他一身病体,呕心沥血的维持着大秦的繁盛的同时,还要心力交瘁的小心着四周的冷箭暗算。你们不但不能为他分忧,稳定后宫,联络无子的美貌妃嫔,拉拢王上的心,反而将矛头对准自家门口?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安康公主大怒,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大声叫道:“你放肆!”
  “我早就放肆惯了,你们今天才知道吗?”青夏凌厉转身,怒声喝道:“今日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一群无知妇人的胡搅蛮缠。我之前看在宣王的面子上,不想被别人拿了宣王府的错处,才事事忍让,一再退步。我百万军中取敌首级尚且易如反掌,更何况是你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愚蠢妇人?我若是想出去,任你布下天罗地网也无能为力,同理,我若是想取你们几人的性命,就算你们躲在深宫大内也会照样一夜之间死无全尸。我爱秦之炎,所以我尊重他的父母亲人,不过尊重是建立在双方的基础上,若是你再一再逼迫,我也绝对不会一味忍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之炎好,不必撕破了脸让他不开心,不如平心静气的握手言和,他日相见,也有个下步的台阶。娘娘以为然否?”
  瑶妃脸色发青,过了许久,方才咬牙切齿的寒声说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你的确是小瞧我了。”青夏淡淡一笑,冷然说道:“你说我红颜祸水也好,说我妖孽媚主也罢,说我水性杨花也可,我只想告诉你,红颜祸水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做起码你就不可以,你的女儿也不可以,我做到了,就有我自己的凭仗和本事。你们,不服不行。”
  说罢,青夏盈盈下拜,淡笑说道:“深宫不便留宿平民女子,民女这就告退,临走之前,还有一言想要奉送,诸位若是没有能力帮助于他,最好就要做到安分守己,若是再这般无事生非兴风作浪,亲生儿子也会厌烦。皇城之内父母亲情本就淡薄,还请娘娘好自为之。”
  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母女,青夏转身就走出了水瑶殿,一路宫人内侍围立,却无一人敢于上前阻拦。灯火通明,宫墙巍峨,冰冷的风在太和宫内呼啸吹过,惊起房檐上的群群寒鸦,漆黑的翅膀掠过天际,搅散半空中冷冽的雾水,青夏一身青白横纹锦缎华服,云鬓高挽,脖颈挺直,纤瘦苍白的脸颊有着刀削雕塑的美。她站在内宫的梧桐青木之下,仰头看着半空的那一轮圆月,只觉得心脉冰冷,凡世孤独。
  之炎,那就是你的亲人吗?你的母亲,你的妹妹,还有那些心怀叵测的兄弟们,你疾病缠身,是如何忍耐这些虚情假意里的冷箭暗算的?这样张扬跋扈的母亲,这样狗仗人势的妹妹,这样不识大体的家人,有还不如没有!
  青夏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在最南边的那座宫殿里,锦衣华服的妇人对着自己大声咒骂,像是疯子一般的挣扎叫嚣。与瑶妃相比,那个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天下的共主,不惜舍弃生命,舍弃作为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舍弃儿子对自己全部的爱,死后都没有好名声的萧贵妃,或者要稍微高尚一些。虽然,由始至终,她都选错了爱的方式。
  皇宫,真的是吃人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亲情,没有温暖,到处都是冰冷的石头,夹缝里都生长着腐败的算计。于是,造就了楚离那样阴暗的性格,于是,也造就了秦之炎那样淡漠的脸孔。
  而现在,她也要生存在这里,戴上虚伪的面具,和他们誓死周旋。
  青夏冷冷一笑,她的一生似乎都是为了争斗而生的,这是她的宿命,根本就无法逃脱,她微微仰起头来,冷然说道:“来吧,我不会认输的!”
  既然天下没有乐土,那就让我用双手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乐土。再也不会有人有能力从自己的手中夺走任何东西!
  杂乱的马蹄声突然在前面响起,青夏眉梢一挑,暗道难道瑶妃真的有这个魄力要除掉自己。刚刚全神戒备的准备反击,就只见一个一身月白长袍的清俊男子自远处急速的奔来,剑眉星目,眉头紧蹙,不是秦之炎,又是何人?
  青夏嘴角一笑,心头顿时涌过一丝暖意,她笑盈盈的站在原地,招手轻声喊道:“之炎,我在这。”
  瞬时间被拉入一个冰冷的拥抱之中,秦之炎的手很凉,比在冷风中跪了五个时辰的青夏还要冷,但是他的呼吸却很热,急促的呼吸喷在青夏的头顶,带着微微的酒气和好闻的药香,青夏被秦之炎抱在怀里,闷声说道:“之炎,你喝酒了吗?你有病,不可以喝酒。”
  第196章
  秦之炎也不回答,松开了手,上下的打量着青夏,见她并无什么明显的外伤,才算是放下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莽撞,我不是吩咐过了,无论什么人来找你,都不可以离开王府吗?”
  秦之炎很少发火,甚至连质问的语气都从来没有过。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着秦之炎的盘问和怒意,青夏却只觉得一阵发自内心的温暖,她笑眯眯的勾住秦之炎的脖子,讨好的说道:“你看我又没什么事,不要生气,你皱眉头的样子真的好丑。”
  秦之炎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宴席上的时候他就心神不宁,刚出了皇城就见到连舟,这才知道她已经进宫一日。来不及回府换身衣衫,秦之炎就带着亲卫连夜闯宫,好在她没事,幸好。
  “你放心吧,”青夏拉着秦之炎的手,笑着说道:“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过?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还能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
  秦之炎温和一笑,说道:“你欺负她们了?”
  “恩,”青夏老实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不开心吧,她们毕竟是你的母亲和妹妹,不过我只是吓唬了她们一下,并没有真的揍她们。”
  秦之炎淡淡一笑,不在意的说道:“不用理会她们,以后若是她们再寻衅,你也不会顾忌我。”
  青夏微微一愣,想起连舟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顿时心底一阵刺痛,难道,那些都是真的?她不自觉的用力的握住了秦之炎的手,笑着说道:“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好。”秦之炎一笑,搂住青夏的腰,翻身跳上战马,说道:“今天是你回王府的第一个晚饭,我已经吩咐下人们好好给你准备了。”
  青夏皱起眉头,一幅可怜的样子:“我都要饿扁了,你还在这里诱惑我,快走啦。”
  秦之炎爽朗一笑,打马前行,青夏靠在他的怀里,微微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几乎忍不住要昏睡过去。这一日真的很累,可是却真的很值,她反复咀嚼着秦之炎方才的话,他说这是她回王府的第一个晚饭,他说的是“回”,多么温暖的一个字,她的一生都在不停的去着不同的地方,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回到哪里。如今,她终于有家了,她要回王府去,那里是她的家。
  青夏竟然真的在马背上睡着了,秦之炎将她抱下来的时候她都没有醒。或许她早就已经醒了,只是知道是安全的,潜意识里不再担忧和惧怕,所以,不愿意醒来,只想窝在他的怀里放心的睡上一觉,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
  秦之炎一路将她抱回房间,所有的王府下人们,全都聚集在两侧,看着他们向来淡定谦和的王爷抱着那个娇小清秀的女孩子,害怕吵醒她,甚至不许他们给他行礼。
  温暖的被子将青夏包围起来,她躺在温暖的床榻上,一双小手仍旧紧紧的抓着秦之炎的袖子,抓的那么紧,死死的不肯放手。秦之炎轻袍缓带,眉眼温和,他轻轻的吻在青夏的额头上,然后,和衣躺在她的身边。
  侍女吹熄了烛火,窗外清幽的月亮洒下白亮的月光,照在青夏白嫩的小脸上,秦之炎看着她,想起了她们初次相识的那一天。她也是这样睡在床榻上,清丽消瘦,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不放。转眼间,三年的光阴已经过去,他的人生就好像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更迭一般,他不再淡泊冷然,不再无牵无挂的不惧生死,他也终于成为了一个有弱点的人,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感到那样的满足,似乎有滚烫的热水,将五脏六腑全都洗涤了一遍,清冷的雪,冰凉的风,再也伤害不了自己。生命中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像这般更想永远健康的活下去,想要努力将那些东西都抓在手里,他伸出一只手端起一旁的药碗,仰头喝了下去。
  依玛儿,你说我是你的信仰,是你生命中最后的救赎。却不知,你就是我的光明,是我人生中最坚定的长生。
  一日没有吃东西,半夜的时候,还是被自己打雷般的肚子给震了起来,青夏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看着秦之炎似笑非笑的样子,脸蛋红红的说道:“我说了好饿,你也不叫醒我。”
  秦之炎一笑,拍了拍手,外面就有侍女鱼贯将饭菜送了进来。知道她没吃晚饭,半夜会饿,是以吩咐了下人随时准备着饭菜等着她醒来。
  青夏闻到饭菜的香气,肚子叫的更加响亮,她连忙穿上鞋子,一看琳琅满目的菜肴,登时胃口大开,对着秦之炎叫道:“一起一起吃。”
  秦之炎笑了笑,点头答应,刚要下床,突然发现鞋子就只剩下一只了。青夏低头也帮着寻找,转了一圈也没找见,对秦之炎说道:“我去再拿一双来。”
  秦之炎摆了摆手,神神秘秘的说道:“不用,你看。”
  青夏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只见一条白亮的丝线绑在床柱上,细细的一条,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只见秦之炎解下丝线,握在手里,然后一点一点的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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