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精校校注)第1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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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新等正偏将八员,去东门寨帮助朱仝攻打菜市、荐桥等门:




鲁智深




顾大嫂
孙二娘


东门寨内,取回偏将八员,兼同李应等,管领各寨探事,各处策应:














扈三娘
正先锋使宋江,带领正偏将二十一员,攻打北关门大路:








































郁保四
当下宋江调拨将佐,取四面城门。
宋江等部领大队人马,直近北关门城下勒战
(30)
。城上鼓响锣鸣,大开城门,放下吊桥,石宝首先出马来战。宋军阵上,急先锋索超,平生性急,挥起大斧,也不打话,飞奔出来,便斗石宝。两马相交,二将猛战,未及十合,石宝卖个破绽,回马便走。索超追赶,关胜急叫休去时,索超脸上着一锤,打下马去。邓飞急去救时,石宝马到,邓飞措手不及,又被石宝一刀砍做两段。城中宝光国师引了数员猛将,冲杀出来,宋兵大败,望北而走。却得花荣、秦明等刺斜里杀将来,冲退南军,救得宋江回寨。石宝得胜欢喜,回城中去了。
宋江等回到皋亭山大寨歇下,升帐而坐,又见折了索超、邓飞二将,心中好生纳闷。吴用谏道:“城中有此猛将,只宜智取,不可对敌。”宋江道:“似此损兵折将,用何计可取?”吴用道:“先锋计会各门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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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引军攻打北关门,城里兵马必然出来迎敌。我却佯输诈败,诱引贼兵远离城郭,放炮为号,各门一齐打城。但得一门军马进城,便放起火来应号。贼兵必然各不相顾,可获大功。”宋江便唤戴宗传令知会
(32)

次日,令关胜引些少马军去北关门城下勒战。城上鼓响,石宝引军出城,和关胜交马。战不过十合,关胜急退。石宝军兵赶来,凌振便放起炮来。号炮起时,各门都发起喊来,一齐攻城。
且说副先锋卢俊义,引着林冲等,调兵攻打候潮门。军马来到城下,见城门不关,下着吊桥。刘唐要夺头功,一骑马,一把刀,直抢入城去。城上看见刘唐飞马奔来,一斧砍断绳索,坠下闸板。可怜悍勇刘唐,连马和人,同死于门下。原来杭州城子,乃钱王建都,制立三重门关:外一重闸板,中间两扇铁叶大门,里面又是一层排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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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唐抢到城门下,上面早放下闸板来,两边又有埋伏军兵,刘唐如何不死!
林冲、呼延灼见折了刘唐,领兵回营,报复卢俊义。各门都入不去,只得且退,使人飞报宋先锋大寨知道。宋江听得又折了刘唐,被候潮门闸死,痛哭道:“屈死了这个兄弟!自郓城县结义,跟着晁天王上梁山泊,受了许多年辛苦,不曾快乐。大小百十场,出战交锋,出百死得一生,未尝折了锐气。谁想今日却死于此处!”因作诗一首哭之:
“百战英雄士,生平志未降。
忠心扶社稷,义气助家邦。
此日枭鸣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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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马渡江!
不堪哀痛意,清泪逐流淙。”
且说军师吴用道:“此非良法。这计不成,倒送了一个兄弟。且教各门退军,别作道理。”宋江心焦,急欲要报仇雪恨,嗟叹不已。部下黑旋风便道:“哥哥放心!我明日和鲍旭、项充、李衮四个人,好歹要拿石宝那厮。”宋江道:“那人英雄了得,你如何近傍得他!”李逵道:“我不信!我明日不捉得他,不来见哥哥面。”宋江道:“你只小心在意,休觑得等闲!”黑旋风李逵回到自己帐房里,筛下大碗酒,大盘肉,请鲍旭、项充、李衮来吃酒,说道:“我四个从来做一路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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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在先锋哥哥面前砍了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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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要捉石宝那厮,你三个不要心懒。”鲍旭道:“哥哥今日也教马军向前,明日也教马军向前,今晚我等约定了,来日务要齐心向前,捉石宝那厮,我们四个都争口气!”
次日早晨,李逵等四人吃得醉饱了,都拿军器出寨,请先锋哥哥看厮杀。宋江见四个都半醉,便道:“你四个兄弟休把性命作戏!”李逵道:“哥哥休小觑我们!”宋江道:“只愿你们应得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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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上马,带同关胜、欧鹏、吕方、郭盛四个马军将佐,来到北关门下,擂鼓摇旗搦战。李逵火杂杂地搦着双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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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马前;鲍旭挺着板刀,睁着怪眼,只待厮杀;项充、李衮各挽一面团牌,插着飞刀二十四把,挺铁枪伏在两侧。
只见城上鼓响锣鸣,石宝骑着一匹瓜黄马,拿着劈风刀,引两员首将出城来迎敌。有诗为证:
惯阵李逵心似火,项充李衮挽团牌。
三人当阵如雄虎,专待仇家石宝来。
上首吴值,下首廉明,三员将却才出得城来,李逵是个不怕天地的人,大吼了一声,四个直奔到石宝马头前来。石宝便把劈风刀去迎时,早来到怀里,李逵一斧斫断马脚。石宝便跳下来,望马军群里躲了。鲍旭早把廉明一刀砍下马来。两个牌手早飞出刀来,空中似玉鱼乱跃,银叶交加。
宋江把马军冲到城边时,城上擂木炮石乱打下来。宋江怕有疏失,急令退军,不想鲍旭早钻入城门里去了。宋江只叫得苦。石宝却伏在城门里面,看见鲍旭抢将入来,刺斜里只一刀,早把鲍旭砍做两段。项充、李衮急护得李逵回来。宋江军马退还本寨。又见折了鲍旭,宋江越添愁闷。李逵也哭了,回寨里来。吴用道:“此计亦非良策。虽是斩得他一将,却折了李逵的副手。”
正是众人烦恼间,只见解珍、解宝到寨来报事。宋江问其备细时,解珍禀道:“小弟和解宝直哨到南门外二十馀里,地名范村
(39)
,见江边泊着一连有数十只船。下去问时,原来是富阳县里袁评事解粮船
(40)
。小弟欲要把他杀了,本人哭道:‘我等皆是大宋良民,累被方腊不时科敛
(41)
,但有不从者,全家杀害。我等今得天兵到来剪除,只指望再见太平之日,谁想又遭横亡!’小弟见他说的情切,不忍杀他。又问他道:‘你缘何却来此处?’他说:‘为近奉方天定令旨,行下各县,要刷洗村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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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科敛白粮五万石。老汉为头,敛得五千石,先解来交纳。今到此间,为大军围城厮杀,不敢前去,屯泊在此。’小弟得了备细,特来报知主将。”有诗为证:
解宝趋营忽报言,粮舟数十泊河边。
凭谁说与方天定,此是成功破敌年。
吴用大喜道:“此乃天赐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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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粮船上定要立功。”便请先锋传令:“就是你两个弟兄为头,带将炮手凌振,并杜迁、李云、石勇、邹渊、邹润、李立、白胜、穆春、汤隆;王英、扈三娘,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三对夫妻,扮做梢公梢婆,都不要言语,混杂在梢后,一搅进得城去,便放连珠炮为号。我这里自调兵来策应。”
解珍、解宝唤袁评事上岸来,传下宋先锋言语道:“你等既宋国良民,可依此行计。事成之后,必有重赏!”此时,不由袁评事不从。许多将校已都下船,却把船上梢公人等,都只留在船上杂用。却把梢公衣服脱来,与王英、孙新、张青穿了,装扮做梢公;扈三娘、顾大嫂、孙二娘三个女将,扮做梢婆;小校人等都做摇船水手。军器众将都埋藏在船舱里,把那船一齐都放到江岸边。
此时,各门围哨的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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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不远。袁评事上岸,解珍、解宝和那数个梢公跟着,直到城下叫门。城上得知,问了备细来情,报入太子宫中。方天定便差吴值开城门,直来江边,点了船只,回到城中,奏知方天定。方天定差下六员将,引一万军出城,拦住东北角上,着袁评事搬运粮米,入城交纳。
此时,众将人等都杂在梢公水手人内,混同搬粮运米入城。三个女将也随入城里去了。五千粮食,须臾之间,都搬运已了。六员首将,却统引军入城中。宋兵分投而来,复围住城郭,离城三二里,列着阵势。
当夜二更时分,凌振取出九箱子母等炮,直去吴山顶上放将起来。众将各取火把,到处点着。城中不一时鼎沸起来,正不知多少宋军在城里。
方天定在宫中听了大惊,急急披挂上马时,各门城上军士已都逃命去了。宋兵大振,各自争功夺城。有诗为证:
粮米五千才运罢,三员女将入城来。
车箱火炮连天起,眼见杭州起祸灾。
且说城西山内李俊等得了将令,引军杀到净慈港,夺得船只,便从湖里使将过来,涌金门上岸。众将分投去抢各处水门。李俊、石秀首先登城,就夜城中混战。止存南门不围,亡命败军,都从那门下奔走。
却说方天定上得马,四下里寻不着一员将校,只有几个步军跟着,出南门奔走,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走得到五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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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江里走起一个人来,口里衔着一把刀,赤条条跳上岸来。方天定在马上见来得凶,便打马要走。可奈那匹马作怪,百般打也不动,却似有人笼住嚼环的一般。那汉抢到马前,把方天定扯下马来,一刀便割了头,却骑了方天定的马,一手提了头,一手执刀,奔回杭州城来。
林冲、呼延灼领兵赶到六和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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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正迎着那汉。二将认的是船火儿张横,吃了一惊。呼延灼便叫:“贤弟哪里来?”张横也不应,一骑马直跑入城里去。
此时,宋先锋军马大队,已都入城了,就在方天定宫中为帅府。众将校都守住行宫,望见张横一骑马跑将来,众人皆吃一惊。张横直到宋江面前,滚鞍下马,把头和刀撇在地下,纳头拜了两拜,便哭起来。宋江慌忙抱住张横道:“兄弟,你从哪里来?阮小七又在何处?”张横道:“我不是张横。”宋江道:“你不是张横,却是谁?”张横道:“小弟是张顺。因在涌金门外被枪箭攒死,一点幽魂,不离水里飘荡。感得西湖震泽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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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做金华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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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于水府龙宫为神。今日哥哥打破了城池,兄弟一魂缠住方天定,半夜里随出城去。见哥哥张横在大江里来,借哥哥身壳,飞奔上岸,跟到五云山脚下,杀了这贼,一径奔来见哥哥。”说了,蓦然倒地。宋江亲自扶起。
张横睁开眼,看了宋江并众将,刀剑如林,军士丛满。张横道:“我莫不在黄泉见哥哥么?”宋江哭道:“却才你与兄弟张顺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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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方天定这贼。你不曾死,我等都是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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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精神着。”张横道:“恁地说时,我的兄弟已死了?”宋江道:“张顺因要从西湖水底下去捵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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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放火。不想至涌金门外越城,被人知觉,枪箭攒死在彼。”张横听了,大哭一声:“兄弟!”蓦然倒了。众人看张横时,四肢不举,两眼朦胧,七魄悠悠,三魂杳杳。正是:未随五道将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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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无常二鬼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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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张横闷倒,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九员将佐:



清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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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击楫祖逖——晋祖逖,字士稚,范阳遒县人。少孤,轻财好侠,慷慨有节操,博览古今书记。官太子中舍人,入豫章王府从事中郎。值晋室大乱,逖率部渡江,于中流击船浆立誓曰:“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后为豫州刺使,自募军,收复黄河以南晋土。死时,豫州士女如丧父母。后乃以“击楫”为颂扬收复失地报效国家的壮怀志节之典。
(2)
 运筹——谓制定策略,筹划方法。《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张良——汉韩人,字子房。家五世相韩,秦灭韩,良结纳刺客刺秦始皇未遂,逃匿。秦末,刘邦乘陈胜、吴广起义之机起兵,良为谋士,佐汉灭秦,多靠其运筹得当。
(3)
 相孚——犹谓相符合。
(4)
 南园——在临安(杭州)长桥南,理宗皇帝拨赠福王,更名胜景园。
(5)
 猿呼洞——即呼猿洞。据《西湖游览志》知,此洞在杭州北山飞来峰之西,晋慧理僧尝养白猿于此。六朝宋时又有僧智一畜猿于山,临涧长啸,群猿毕集,涧侧有饭猿台。
(6)
 三贤堂——此指白乐天、林和靖、苏东坡三贤供祀之堂,其堂有三贤像,位于杭州西湖。
(7)
 四圣观——旧名四圣堂,位于杭州孤山。四圣乃指紫微北极大帝之四将:天蓬、天猷、翊圣、真武。此即道院南之四圣延祥观。
(8)
 灵隐——即灵隐寺。
(9)
 净慈——即净慈庵。
(10)
 浣溪沙——词牌名。此词乃欧阳修之作。迎,又作“萦”;黄鸟,又作“啼鸟”。见《全宋词》第一册143页。
(11)
 钱王——指钱镠,唐末临安(今杭州)人。五代十国时,受后梁太祖朱温之封,为吴越国王,改元天宝,建都杭州。在公元907至978年间,钱氏共传五世:镠、元瓘、佐、倧、俶。
(12)
 城门——临安(今杭州)的城门很多,据《梦粱录》知:旱门仅十有三,水门五。计城南门:嘉会门(诸门之冠,为御道)。城东南门七:北水门、南水门(两门桥下之门有铁窗栅锁闭)、便门、候潮门、保安水门、保安门(俗称小堰门)、新开门。城东门三:崇新门(俗称荐桥门)、东青门(俗称莱市)、艮山门。城北门三:天宗水门、馀杭水门、馀杭门(旧称北关)。城西门四:钱塘门、丰豫门(涌金门)、清波(俗称
门)、钱湖门。诸门内便门、东青艮山皆瓮城,水门皆平屋,旱门皆楼阁。诸城壁皆高三丈多,横阔丈馀。
(13)
 赤岸——传说中的地名。见于枚乘《七发》:“凌赤岸,篲扶桑,横奔以雷行。”必是遥远之地。
(14)
 妙高峰——即须弥山,杂宝合成故曰妙,高出诸山故曰高。原为古印度神话传说中之山名,处大海之中,水上方高三百三十六万里。然周必大《二老堂杂志》谓:金山在京口江心,号龙游寺,登妙高峰,望焦山、海门皆历历在目。似实有此。
(15)
 罨画——色彩鲜明的图画。此乃形容楼台建筑的艳丽多姿。
(16)
 保俶塔山——杭州西湖此岸有宝石山(又称巨石山),山上有保俶塔,故又名保俶塔山。
(17)
 定香桥——宋时西湖上旧有香积院,后改为定香院,由湖而登赤山,经赤山埠定香桥,其水曲为浴鹄湾。以上诸地,《西湖遊览志》、《咸淳临安志》均有载。
(18)
 投到——犹言等到。
(19)
 隐避——犹隐瞒,躲避。
(20)
 关所——即险要关口的哨所。
(21)
 炮风——指火炮发射时滚出的热浪。
(22)
 席卷——如卷席一般。形容气势迅猛,尽数消灭。
(23)
 灵山——印度佛教圣地灵鹫山的省称。佛说法处。
(24)
 梁武忏——即《梁皇忏》,佛教书《慈悲道场忏法》的别称。相传梁武帝为雍州刺史时,妻郗氏性酷妒,病死。后梁武帝即位,夜梦郗氏化为蟒。为替她忏悔罪孽,乃集录佛经语句,成忏法十卷为《梁皇忏》。后成为佛家常用的超度忏悔之法。
(25)
 祖师禅——佛教语。乃指禅宗之禅法不立文字、祖祖相传、以心印心的教外相传,谓“祖师禅”。
(26)
 龙华会——佛教语。佛教度人出世的法会。弥勒佛在得道成佛时的龙华树下,开法会济度世人。尝有三次盛会:初会先度释迦所未度者六十八亿人,二会度六十六亿,三会度六十四亿,称龙华三会。此乃泛指佛事法会。
(27)
 镇日——犹言整天。
(28)
 缘何——谓为何,因何。
(29)
 竹筱中——指细竹丛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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