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精校校注)第7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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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头神——喻指无固定安身处,到处乱闯乱撞的光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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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库——指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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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比——犹言无与伦比。
(15)
 鸣榔——又作“鸣桹”。是指击船弦使作声,以惊吓鱼,令其于乱逃中入网。或伴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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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楫——原指晋祖逖统兵北伐,渡江中流,拍击船楫,立誓收复中原的故事。此泛指激昂慷慨之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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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桥风月——酒名。《事林广记》载其制法,即用糯米浸泡后,拌曲子,下浆水,再入八投饭、曲等酿成。(卷二《异酿醴醪门》)投,即反复酿制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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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酿鹅——用酒糟腌制的鹅。
(19)
 济楚——即整洁美观。
(20)
 沉醉——犹言大醉。
(21)
 吴——指五代十国时的吴政权所辖区,有今江苏、安徽、江西、湖北等省的一部分,为吴王所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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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巢——唐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人。出身于盐商之家,尝贩私盐为生。随王仙芝起义,被推为首,号冲天均平大将军。率军南下,所战皆胜。破东都(洛阳)入长安后,即皇帝位,国号大齐,年号金统。后因内部分裂而失败,被围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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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酒——病酒。因饮酒过量而感不适。
(24)
 无为军——即无为县。宋时的行政区域,置路、州、府、军、监。军,相当于县。
(25)
 野去处——指荒村野甸的蛮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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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判——官名。宋初始在各州、府设置,意为共同处理政务。地位次于州、府长官。
(27)
 浸润——谓以谗言讨好,久而久之使人听信,如同物受水浸透一样。
(28)
 暄热——犹言暑热、燥热。
(29)
 酒库——即酒店。
(30)
 高尚其志——谓志节高尚。
(31)
 盒杖——指盛装礼品木盒的挑担队列。
(32)
 太史院——官署名。宋时称太史局。也称司天监、天文院等名称。专管国家记载史实、编写史书、起草文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等事宜。
司天监——官署名。专管天文历法、观察天象、考定历数等事宜。
(33)
 天象——指日、月、星、辰运行的景象,古人常以天空景象的变化,以占人世间的吉凶祸福。
(34)
 罡星——喻指恶势力。
吴楚——泛指长江以南太湖流域、湖州和淮河以南地区。
分野——古时以十二星次的位置划分地面上与之相应的地区,叫做分野。
(35)
 敢——犹也许、恐怕。
作耗——谓草寇作乱、闹事。
(36)
 体察——谓亲自观察、实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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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备——犹防备。
(38)
 天数——犹言天算。迷信的说法。把不可解的事,或无法抗拒的灾祸,都归之于天定,即命中注定的。
(39)
 库子——此指牢城营里的管理人员。
文册簿——此指罪囚登记档案。
(40)
 解手——犹谓解脱危难、化险为夷的招数、办法。
(41)
 失心风——即心神迷失的疯魔症,精神分裂病。
(42)
 玉皇大帝——道教和民间信仰均指称天帝为皇。
(43)
 合后——谓掩护、断后。后文此词所指多是行军部署的后面掩护部队。
(44)
 发落——犹言处置。
(45)
 “一佛出世”以下两句——谓死去活来。涅槃,指死亡,寂灭。
(46)
 陷车——即囚车。押解囚犯的木制囚车。
(47)
 即目——此谓立刻。
(48)
 图书——即图章。
(49)
 发心——犹上心,用心。
(50)
 宣牌——公人随身佩带的姓名身分牌。
(51)
 咒语——旧时方士、神巫、僧、道施行法术时念的口诀。
(52)
 眼近——犹言眼前。
(53)
 喷口水——此谓向杏黄衫上喷水,意在使其平展。
(54)
 熝——同“卤”。用调好味道的浓汤煮制食品。
(55)
 一上——指一上口。犹言饿极食速。
(56)
 一团和气——形容态度和蔼,一团祥和之气。
(57)
 听候——犹等候。
(58)
 一段事——犹言一次事、一回事、一种事。段,量词,表示次、回、种。
(59)
 的当——犹言稳当、可靠。
(60)
 苏东坡——苏轼,号东坡居士。
黄鲁直——名庭坚,号山谷道人,洪州分宁(今江西修水)人。进士。一生为官。后遭贬,卒于贬所。著名诗词作家,与张耒、晁补之、秦观同为“苏门四学士”,是江西诗派“一祖三宗”之一。工书法,兼善行、草。
米元章——名芾(fú浮),字元章,号鹿门居士、米南宫等,祖籍太原(今属山西),晚年移居润州(今江西镇江)。工诗文,书法遒劲,画工精妙,山水人物自成一家。
蔡太师——名京,字元长,兴化军仙游(今属福建)人。一生为官,四度当国,高至太师。工文辞,善书法。虽文思敏捷,文不加点,未尝起稿,但因其大奸,诗文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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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此指蔡襄,字君谟,仙游(今属福建)人。进士。累官至端明殿学士。工书法、小楷、草书,为笔甚劲,姿媚有馀,人称当时第一。卒谥忠惠。有《蔡忠惠集》。原称四大家之蔡,是指蔡京,后人因其奸邪,故易为蔡襄。知之可也。
(62)
 圣手——此乃对擅长书法并有突出特长者的尊称。
(63)
 碑文——此指刻在碑上的文字。
(64)
 图书印记——谓图章盖章的印迹。
(65)
 开——即刊刻。
石碑文——谓刻于石碑上的文字,意在传之久远。
(66)
 剔——犹言雕刻。
(67)
 太保——此指庙祝,寺院里的工人。
(68)
 打供——专司供奉神尊的人员。
(69)
 书丹——在刻碑或刻章之前,先用朱笔在碑或章上书写,作为雕刻的底稿。
(70)
 阴阳人——旧时以看风水为生的人。比如择时择地宜做什么或怎样做等。
(71)
 挨门——此为等候开门。
(72)
 脱卯——指木制器物上的榫头脱落,此喻指失误、纰漏。
第四十回 梁山泊好汉劫法场
白龙庙英雄小聚义
(1)
诗曰:
有忠有信天颜助,行德行仁后必昌。
九死中间还得活
(2)
,六阴之下必生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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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吴用施奇计,焉得公明离法场。
古庙英雄欢会处,彩旗金鼓势鹰扬
(4)

话说当时晁盖并众人听了,请问军师道:“这封书如何有脱卯处?”吴用说道:“早间戴院长将去的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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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时不仔细,见不到处。才使的那个图书,不是玉箸篆文‘翰林蔡京’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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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图书,便是教戴宗吃官司。”金大坚便道:“小弟每每见蔡太师书缄,并他的文章,都是这样图书。今次雕得无纤毫差错,如何有破绽?”吴学究道:“你众位不知!如今江州蔡九知府,是蔡太师儿子,如何父写书与儿子却使个讳字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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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差了。是我见不到处。此人到江州,必被盘诘,问出实情,却是利害。”
晁盖道:“快使人去赶唤他回来,别写如何?”吴学究道:“如何赶得上!他作起神行法来,这早晚已走过五百里了。只是事不宜迟,我们只得恁地,可救他两个。”晁盖道:“怎生去救?用何良策?”吴学究便向前与晁盖耳边说道:“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主将便可暗传下号令与众人知道,只是如此动身,休要误了日期。”众多好汉得了将令,各各拴束行头,连夜下山,望江州来。不在话下。说话的,如何不说计策出?管教下回便见。
且说戴宗扣着日期,回到江州,当厅下了回书。蔡九知府见了戴宗如期回来,好生欢喜,先取酒来赏了三锺,亲自接了回书,便道:“你曾见我太师么?”戴宗禀道:“小人只住得一夜便回了,不曾得见恩相。”知府拆开封皮,看见前面说:“信笼内许多物件都收了。”背后说:“妖人宋江,今上自要他看,可令牢固陷车盛载,密切差的当人员,连夜解上京师。沿途休教走失。”书尾说:“黄文炳早晚奏过天子,必然自有除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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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九知府看了,喜不自胜,教取一锭二十五两花银,赏了戴宗。一面分付教合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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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差人解发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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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谢了,自回下处,买了些酒肉来牢里看觑宋江,不在话下。
且说蔡九知府催并合成陷车。过得一二日,正要起程,只见门子来报道:“无为军黄通判特来相探。”蔡九知府叫请至后堂相见。又送些礼物时新酒果。知府谢道:“累承厚意,何以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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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炳道:“村野微物,何足挂齿!不以为礼,何劳称谢。”知府道:“恭喜早晚必有荣除之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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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炳道:“相公何以知之?”知府道:“昨日下书人已回。妖人宋江教解京师。通判荣任,只在早晚奏过今上,升擢高任。家尊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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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说此事。”黄文炳道:“既是恁地,深感恩相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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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下书,真乃神行人也。”知府道:“通判如不信时,就教观看家书,显得下官不谬。”黄文炳道:“小生只恐家书不敢擅看。如若相托,求借一观。”知府便道:“通判乃心腹之交,看有何妨。”便令从人取过家书递与黄文炳看。
黄文炳接书在手,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卷过来看了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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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图书新鲜。黄文炳摇着头道:“这封书不是真的。”知府道:“通判错矣!此是家尊亲手笔迹,真正字体,如何不是真的?”黄文炳道:“相公容复,往常家书来时,曾有这个图书么?”知府道:“往常来的家书,却不曾有这个图书来,只是随手写的。今番一定是图书匣在手边,就便印了这个图书在封皮上。”黄文炳道:“相公,休怪小生多言。这封书被人瞒过了相公。方今天下盛行苏、黄、米、蔡四家字体,谁不习学得。况兼这个图书,是令尊府恩相做翰林大学士时使出来,法帖文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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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人曾见。如今升转太师丞相,如何肯把翰林图书使出来?更兼亦是父寄书与子,须不当用讳字图书。令尊府太师恩相,是个识穷天下学,览遍世间书,高明远见的人,安肯造次错用?相公不信小生轻薄之言,可细细盘问下书人,曾见府里谁来?若说不对,便是假书。休怪小生多言,只是错爱至厚,方敢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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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九知府听了,说道:“这事不难。此人自来不曾到东京,一盘问便显虚实。”知府留住黄文炳在屏风背后坐地,随即升厅。公吏两边排立。知府叫唤戴宗有委用的事。当下做公的领了钧旨,四散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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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为证:
远贡鱼书达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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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深文炳独疑猜。
神谋鬼计无人会,又被奸邪诱出来。
且说戴宗自回到江州,先去牢里见了宋江,附耳低言,将前事说了。宋江心中暗喜。次日,又有人请去酌杯。戴宗正在酒肆中吃酒,只见做公的四下来寻。当时把戴宗唤到厅上,蔡九知府问道:“前日有劳你走了一遭,真个办事,未曾重重赏你。”戴宗答道:“小人是承奉恩相差使的人,如何敢怠慢。”知府道:“我正连日事忙,未曾问得你个仔细。你前日与我去京师,哪座门入去?”戴宗道:“小人到东京时,那日天色晚了,不知唤做甚么门。”知府又道:“我家府里门前谁接着你?留你在哪里歇?”戴宗道:“小人到府前,寻见一个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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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书入去。少顷,门子出来,交收了信笼,着小人自去寻客店里歇了。次日早五更,去府门前伺候时,只见那门子回书出来。小人怕误了日期,哪里敢再问备细,慌忙一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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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再问道:“你见我府里那个门子,却是多少年纪?或是黑瘦也白净肥胖?长大也是矮小?有须的也是无须的?”戴宗道:“小人到府里时,天色黑了。次早回时,又是五更时候,天色昏暗,不十分看得仔细。只觉不甚么长,中等身材,敢是有些髭须。”
知府大怒,喝一声:“拿下厅去!”傍边走过十数个狱卒牢子,将戴宗拖翻在当面。戴宗告道:“小人无罪!”知府喝道:“你这厮该死!我府里老门子王公,已死了数年。如今只是个小王看门,如何却道他年纪大,有髭髯?况兼门子小王,不能够入府堂里去,但有各处来的书信缄帖,必须经由府堂里张干办,方才去见李都管,然后达知里面,才收礼物。便要回书,也须得伺候三日。我这信笼东西,如何没个心腹的人出来,问你个常便备细
(22)
,就胡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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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一时间仓卒,被你这厮瞒过了。你如今只好好招说,这封书哪里得来?”戴宗道:“小人一时心慌,要赶程途,因此不曾看得分晓。”蔡九知府喝道:“胡说!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招!左右,与我加力打这厮!”
狱卒牢子情知不好,觑不得面皮,把戴宗捆翻,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戴宗捱不过拷打,只得招道:“端的这封书是假的。”知府道:“你这厮怎地得这封假书来?”戴宗告道:“小人路经梁山泊过,走出那一伙强人来,把小人劫了,绑缚上山,要割腹剖心。去小人身上,搜出书信看了,把信笼都夺了,却饶了小人。情知回乡不得,只要山中乞死。他那里却写这封书与小人,回来脱身。一时怕见罪责,小人瞒了恩相。”知府道:“是便是了,中间还有些胡说。眼见得你和梁山泊贼人通同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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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了我信笼物件,却如何说这话?再打那厮!”
戴宗由他拷讯,只不肯招和梁山泊通情。蔡九知府再把戴宗拷讯了一回,语言前后相同,说道:“不必问了。取具大枷枷了,下在牢里。”却退厅来,称谢黄文炳道:“若非通判高见,下官险些儿误了大事。”黄文炳又道:“眼见得这人也结连梁山泊,通同造意,谋叛为党。若不祛除
(25)
,必为后患。”知府道:“便把这两个问成了招状,立了文案,押去市曹斩首
(26)
,然后写表申朝。”黄文炳道:“相公高见极明!似此,一者朝廷见喜,知道相公干这件大功;二乃却是免得梁山泊草寇来劫牢。”知府道:“通判高见甚远。下官自当动文书,亲自保举通判。”当日管待了黄文炳,送出府门,自回无为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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