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精校)第17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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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被迫成为吐蕃军是李国珍一生的耻辱,在骑士谷一战后他回了唐军,为洗掉这耻辱,他从此便发下誓言,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贺娄无忌那样统帅万军的将军,归队后不久,他便和队副先祝以及刘帅一起被送入军院学习,在那里度过了一年的时光,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兵法、韬略,每天都要苦读到半夜,正是他的刻苦和学以致用,使他在每三个月一次的演练对抗中很快便脱颖而出,他一共参加六次军事演练,五次都夺得优胜,以第一名的成绩离开了军院,他被任命为西凉军十个斥候营地第一营都尉将军,为张焕的直属牙军。
  ‘嘘!’地一声尖利口哨,仿佛一只夜枭扑入林中,李国珍精神一振,只见一条黑影象猿猴一般从山石上飞纵而下,三窜两跳便跑到他面前,这是前去探察情况的士兵,武艺高强,尤其身轻如燕。
  “禀报将军,交城堡的人数还是百人,三人一组值勤,现在只有两组在巡逻,其余均在酣睡。”
  “我知道了。”李国珍一招手,他的老搭档,也就是羌人先祝上前听令,先祝任果毅都尉,依然是他的副将。
  李国珍命令他道:“我亲自率三百弟兄去夺堡,你带其他人为我地接应。”
  “是!”
  李国珍正要出发,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立刻听出来,约五、六骑,正向他这边奔来。
  “将军,好像是吐蕃信使。”山顶上一名哨兵跑下来报告。
  “干掉他们!”李国珍一声令下,五十名弓弩兵立刻摘下钢弩,又取出三支特制的弩箭装上,分散隐藏在道路两边。
  这五十名弓弩兵相当于后世中的狙击手,个个箭无虚发,尤其是他们所用的弩箭也是特制,有火药箭、有毒药箭以及普通的透甲箭,今天他们用的是毒药箭,是用一种极厉害的毒药熬制,见血封喉,对运动中的人马尤其有效,甚至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片刻,送信兵便奔驰而来,越来越近,转了一个弯,他们便出现在五十步外,一共是五人,都神情专注地望着前方,没有一个注意两边地灌木丛。
  “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随着一声尖利地夜枭叫声,五十支箭同时射出,破空声起,如闪电般射向五名吐蕃军,他们仿佛约好一般,十箭取一人,射人不射马。
  霎时间又寂静下来,五匹马依然向前奔跑,但马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在峡谷的另一头是唐军藏马之处,那边自然有人会拦下战马。
  “将军,这是他们地书信。”一名士兵从被射死的吐蕃兵身上搜出了信件,五个人都有,送的都是同样内容的信,一名认识吐蕃文的士兵读给了李国珍,这是吐蕃河西都督论悉颊藏写给武威守将尚扎卜的命令,命他放弃武威,将所有军队撤回到张掖。
  “将军,吐蕃人这是何意?”先祝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说张掖的吐蕃军也不多了,你派人火速将信送给贺娄将军。”李国珍当即一挥手令道:“第一队、第二队和第三队,跟我去夺下交城堡!”
  随张焕进军逻些的十万大军主要是驻扎在河湟地区和九曲地区的军队,大军的后勤补给设在百谷城,九月初一,和西征武威的军队在同一时间,张焕大军也向南进发。
  青藏高原的地势是南高北低,高海拔使吐蕃有着天然的防御,强烈的高原反应和艰难的路程使大多数军队都难以抵达吐蕃的中心,事实上如果没有九曲地区的补给,吐蕃军到了河湟的边缘便已经强弩之末,根本就无法与唐军抗衡。
  现在已是九月,如果张焕大军真能越过高原抵达逻些,那也已经是十二月,在冰雪封地下,后勤补给早已经断绝,就算唐军经历过高原训练,人数再多,也无法在青藏高原上和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吐蕃人抗衡,强烈的高原反应足已消耗掉大部分人的体力,这就像吐蕃人无法和江淮人在大江中作战一样。
  这些,张焕比谁都清楚,即使占领逻些,唐军也无法久驻,事实上,张焕压根就没有打算远征逻些,他大张旗鼓率军南征,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卷六
陇右节度
第二百三十八章
虚晃一枪
  武威郡,多日的阳光已经消失,天空阴云密布,预示着大战的风雨即将到来,高大坚固的城墙上站满了剑拔弩张的吐蕃士兵和协助守城的羌兵,他们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城外的唐军,百年来都是吐蕃攻城掠寨,唐军守着岌岌可危的城池,但今天却反了过来,城东两里之外,五万唐军已经扎下了延绵三里的营盘,他们气势雄壮、旌旗招展,数百架巨型攻城器一字排开,犹如一尊尊面目狰狞的巨兽;军营内也十分安静、沉稳,没有听见喧嚣的呐喊声、也没有急躁的士兵在营盘前后走动,安静得仿佛是一座无人的空营,但营盘中散发出的漫天杀气,却又让人实实在在感到,战争一触即发。
  军营内的眺望塔上,贺娄无忌在羌王李谨格的陪同下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城墙北段,昨天晚上,派去探察情况的斥候在北门下收到一封穿在箭矢上的短信,信上只有三个字,‘黑狼旗’,黑狼是李谨格部落所崇拜的图腾,贺娄无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乌高格里部已经混入城内,极可能是驻防在北门一带。
  “将军你看!黑狼旗。”已经紧张地满头大汗的李谨格终于发现了众多吐蕃大旗中藏着的一面小小黑狼旗,他竟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其实早已经看见。”贺娄无忌瞥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只是想给李都督一个惊喜罢了。”
  说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将李谨格臊个满脸通红,笑声一罢,贺娄无忌便断然下令道:“传令大军进攻东门和南门。”
  军随令行,轰隆隆的鼓声陡然响起,鼓声冲破乌云,寂静待命地唐军终于发动,巨大投石机隆隆向前。‘吱吱嘎嘎!’地拉满,巨大的石快被抛上城头。‘轰’地一声城垛砸得粉碎,乱墙横飞、巨石翻滚,吐蕃军一声大喊,血肉四溅,顿时死伤了十数人。
  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城上箭似疾雨,飞石如蝗。封锁了唐军前进的道路,第一波战争,双方都以远距离的投射战为主,显然唐军的石砲威力更大,三百人挽一架石砲,巨石被安装完毕,伴随着一声声呐喊,以及绳子、绞盘的吱嘎声。巨石飕飕射出,高得异乎寻常,越过城墙上方,嘭嘭地落在城内,这里正集合着数千后备军,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唐军石砲的威力竟如此强大。一时血肉横飞、哀号声四起,但不幸地是千余名被抓来作人质的汉人奴隶也被波及,死伤百人,余下之人都被吓破了胆,不顾吐蕃人地乱砍,一哄逃散。
  很快,让吐蕃人最害怕的武器终于出现了,一批如雹子般密集的黑弹落了下来,瞬间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烈焰冲天、热浪滚滚。迸射出的铁钉、铁片无孔不入。甚至在空中爆炸,无数吐蕃军魂飞魄散。火药所造成的恶梦般的阴影已深深地植入他们地心中,当爆炸声刚刚响起,便有无数人捂住耳朵四散奔逃,口中歇斯底里地大喊:‘恰巴拉仁!恰巴拉仁!’这是吐蕃人传说中的恶魔。
  尽管赤松德赞三年间多次派人调查,但火药是西凉军的最高机密,吐蕃人始终无法探知这个秘密,更无从效仿。
  鼓声一变,声音变得激越高昂,唐军开始大规模进攻,一万人的唐军方阵在巨大牛皮盾的掩护下迅速向东城墙涌去,气势奔腾如潮水,百辆庞大的云梯行在最前面。
  “放箭!放箭!”尚扎卜嘶声大喊,唐军强大的攻击力让他胆颤心寒,但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地数十架投石机在攻击几次后,便纷纷散架,绞绳明显被人割断,无奈,他只能让不擅守城吐蕃军用最原始的办法守城,用滚木礌石砸、用弓箭密集射击。
  唐军士兵不断被箭矢射倒、云梯被砸中散架,但没有人退却,进攻的士兵一浪接着一浪,巨大云梯已经攻到护城河边,经过三年的武器研制,唐军的云梯显然更加适应攻城战,其中在底部装了几排宽厚的平梯,当靠近护城河边,立刻有士兵用绞轮将它们摇出,伸向河对岸,俨如一座座临时便桥,使云梯和士兵能直接从上面通过。
  云梯顶端地铁钩搭上城墙,士兵喊杀声四起,密如蚁群般向城上攻去,爆炸一声接着一声,烈焰腾空、大火熊熊,率先冲上城墙的唐军已经开始和吐蕃军进行白刃战,刀光剑影,箭矢如雨,到处是坠下城墙的士兵,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叫声,惨烈而悲壮。
  在死神面前,火药的震撼力也渐渐消失了,吐蕃军忘记了恐惧,他们悉数投入战斗,死战不退。
  贺娄无忌已经转到了西北角,他面无表情的注视唐军的进攻,在他身后百步外,两万名唐军轻骑兵巍然不动,战刀出鞘,长槊横出,锐利的刃上发出冷冷的光芒,就在这时,西门内突然爆发了一阵呐喊,随即大火熊熊燃起,喊杀声震天,片刻,城门缓缓被拉开了,数十名羌兵放下吊桥,大声向唐军呼喊。
  突来的变故几乎使城内外地攻城双方都惊呆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但两万唐军轻骑兵陡然发动了,宛如平地而起地一声闷雷,大唐骑兵集群爆发出一声怵人的吼声,大地也为之震动,他们以排山倒海地气势,向武威城内席卷而去……
  宣仁六年九月初五,失去了三年的武威郡重新回到了唐军手中。
  ……
  午后,高原上温暖的阳光显得灼热而又刺人,太阳仿佛披上了一件布满荆棘的外衣。在一条泥泞地军道上,数骑报信兵从北方疾驶而来,马蹄踏过泥塘,激起泥水四溅,片刻,数骑战马冲上一座小丘,向数里外一眼望不见边际的唐军营飞驰而去。
  ……
  从百谷城出发。十万唐军四天才走出一百五十余里,地形复杂、高原反应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十万大军的最高决策者似乎并没有进军的积极意向,休息的时间远比行军的时间多,这天傍晚,大军在黄河西岸地一处山脚下驻扎了下来,时值九月,远方的是终年不化地巨大雪山,在夕阳的照耀下晶莹瑰丽。散射着一种妖异的光芒,近处是茫茫草甸,厚实而有些泛黄,在一些低缓靠水的丘陵上还能看到大片密集的桦林,笔直而高挺地指向天空,似乎在向这支陌生的入侵军队进行着无声的抗议。
  大营刚刚扎下,大将王思雨便有些忧心忡忡地向大帐快步走去,王思雨今年也才二十五岁。但他已经是身经百战,严肃地目光、挺拔伟岸的身躯,在他身上还能依稀看见其祖父王忠嗣的风采,行至帅帐前,亲兵立刻向他行一礼,“都督已等待将军多时了。”
  王思雨停住脚步。他沉思片刻便大步走进了帅帐,帐内十分安静,几个分管后勤的军务参赞刚刚离去,两个亲兵正在收拾案几上的茶杯,张焕则站在一座沙盘前沉思不语,沙盘是整个吐蕃地区的道路城镇分布图,由数支斥候队用两年的时间制成,不仅仅是吐蕃地区,类似的沙盘军务署有数十盘之多,近至关陇、河西、蜀中。远至安西、漠北甚至葱岭以西都有制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情报地重要性已经成为西凉军上下的共识。除了数目巨大的斥候军,庞大的谍报网也已经铺成,触角伸到了大唐各个重要的城市,谍报网的总头目除了张焕外无人知晓,他或许是个笑容可掬地卖药掌柜,也可能是个艳丽妖治的青楼老鸨,谍报网每天带来大量的情报,以供节度府的高层决策,这次出征逻些的策略也正是根据一份极为重要的情报所决定。
  听到脚步声,张焕猛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王思雨忧虑的目光,他笑了笑,四天才行军一百五十里,王思雨不焦心才是奇怪之事。
  “坐下吧!”张焕摆摆手,示意两个亲兵先出去。
  王思雨坐下,他见张焕仍然在注视沙盘,便忍不住道:“都督,我反对进攻逻些!”
  “为何?”张焕笑着转过身问道:“十天前,你还极力主张进攻逻些,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夫战,气也,我只见都督踌躇难定,便知就算到了逻些也必然会惨败而归,与其败亡,不如不战!”说到这,王思雨微微有些激动,“都督请恕我直言,既然要进攻逻些,也应低调而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五千轻骑兵足矣,这是我极力主张进攻吐蕃的前提,可都督却兴十万大军南征,风是风光了,但十万军队的补给怎么办?吐蕃秋季便要下雪,不说吐蕃人偷袭,就算沿途的野狼群就足以中断补给线,请都督三思!”
  “你说地这些我都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压根就不想进攻逻些,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张焕见王思雨万分惊讶,他不由歉然道:“按理,我不该隐瞒你,但我一直在等一份情报,刚刚才得到准确消息。”
  虽然主帅瞒住了自己,但王思雨已明确张焕不会进攻逻些,他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笑道:“只要都督不进攻逻些,就算最后一个告诉我,也无妨。”
  不计较个人荣辱,时时以大局为重,这是张焕最欣赏王思雨地一点,见他并没有将自己瞒住他一事放在心上,张焕赞许地笑了笑道:“事实上我不仅瞒着你,而且还隐瞒了所有的人,包括胡镛、杜梅等人,你倒是第一个知道地人。”
  “请都督明言!”
  张焕沉思片刻,方徐徐道:“你以为三年前我们河湟之战最大的教训是什么?”
  “这……”王思雨犹豫一下道:“我以为是情报准备不充分,没有料到吐蕃赞普会突然进攻武威,无力迎战,以至于裴俊趁虚而入,被他占领了关陇之北。”
  张焕点了点头,“你说得其实不错,但这只是表象,深层原因却是我们没有量力而行,如果我们当时有二十万大军,且兵精粮足,就算吐蕃赞普亲自披甲上阵,我们也毫不畏惧,裴俊更不敢轻易渡过黄河。”
  王思雨恍然,“都督的意思是说这次进攻逻些,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吗?”
  “是!”张焕毫不迟疑地承认道:“以一郡之力欲灭一国,实非明智之举,我们已经跌倒过一次,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是……都督。”王思雨举手笑道:“请都督不要再吊我胃口了,全说了吧!”
  张焕微微一笑,“以陇右之富庶、财力之雄厚以及战略位置之重要,难道真没有人会窥视我们?我们可以在别处建立谍报网,难道别人就不会在陇右、河湟安插探子?这次我们六成大军远征,你真以为会没有人趁虚而入吗?”
  张焕一连三个反问让王思雨不由张口结舌,他半晌才道:“可是此一时非彼一时,这次我们是收复大唐失地,谁敢在此时冒天下之大不惟进攻我们?”
  张焕点了点头,“你能看到这一点,很不错,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民情民意,有一个人就不会把所谓‘天下之大不惟’放在心上。”
  王思雨沉思一下,他猛地明白了都督所指,不由缓缓点头,“我现在才完全明白都督南征的真正用意了。”
  “不!你并没有全部明白。”张焕将他叫上前,手指点了点沙盘上的敦煌郡道:“你的任务,就是率三万军绕行到敦煌郡背后,断了河西吐蕃军南撤之路,配合贺娄无忌将河西吐蕃军赶到安西去。”
  “而我嘛……”
  说到这,张焕微微眼睛一眯,阴险地笑道:“我要让那个人尝尝老巢被端的滋味。”
卷六
陇右节度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方角力
  成都,蜀王府,尽管朝廷并不承认朱泚的任何爵位,但这位从不知什么叫‘冒天下大不惟’的蜀中军阀仍然自称蜀王,并且强迫蜀中数十郡的军民也这样称呼他:蜀王千岁。
  若胆敢有妄议者,一律以造反之罪予以处决,三年来,朱泚在蜀中只做了两件事情,毫无节制地收刮钱粮,然后用收刮的钱粮进行扩军。
  尽管蜀中自古富庶,但在朱泚的横征暴敛下,百姓的生活日益困苦,再加上军纪不肃,军人抢夺大户、强奸女人之事时有发生。
  朱滔也不时从长安写信来劝他,让他注意长远发展,但朱泚从不理会这些,他在意的是军队数量和钱粮囤积,蜀中不过是他夺取大唐的跳板,按照他的理论,当从军成为百姓唯一的生存之路时,他的士兵就会源源不断而来,事实上也是这样,从军成了蜀中唯一不用为吃饭而发愁的职业,短短三年时间,朱泚的军队就膨胀到了四十万。
  不过前年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朱泚损失惨重,他派部将李纳率二十万大军攻下汉中,可最后回来的只有十万人马,李纳被裴俊策反,成为了汉中节度使。
  这件事不仅严重动摇了朱家军的军心,也使朱泚对部下产生的不信任感,随后他在军中实行大规模的清洗,所有平时有不满言论的军官都被扣上不忠的罪名,或抓或杀。几乎一半人都被牵连,直到渝州兵马使刘潜被逼得举兵造反,朱泚才渐渐收手。
  无独有偶,就当朱泚准备再一次大肆扩军之时,他却发现了一个更为不妙地情况,蜀中财源已经枯竭,不仅如此。三年来逃入汉中、陇右、关中的百姓竟有数十万户,仅逃亡陇右一地的百姓就达二十万户。百万人以上。
  内忧和外患无疑使朱泚的景况雪上加霜,为了摆脱不利的局面,朱泚决定走扩张之路,他的目光便直接投向了陇右,从宣仁六年初,他就派了大量的细作前往陇右收集情报,得到地消息却令他大为惊讶。陇右竟成了一块富得流油的肥肉,就在这时,细作再次传来消息,张焕倾十五万大军征讨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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