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往事/最后一个道士2(校对)第1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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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刁蛮少女
  查文斌有一种想要疯狂发泄的冲动,凭什么?凭什么一张纸就可以去决定自己的命运?凭什么!如果可以,他想回去问问,是谁赋予他有这种权利!
  “你即是一个全天下都知道的秘密,又是一个全天下都不知道的秘密……”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久久盘桓,豁然,查文斌跟疯了一般冲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百千里跟前,他眼神里少有的露出了杀意,恶狠狠地道:“说!告诉我!”
  “查……查爷。”胖子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态的查文斌,“你的手捏着他的嘴巴了,说……说不了啊!”
  “啪!”查文斌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道:“枉我曾经还拿你是前辈!说!”
  “呵呵,你杀了我吧……”百千里显然不惧怕,他的嘴角泛着淡红色的泡沫,眼神冷冷的盯着查文斌重复道:“你杀了我吧!”
  他一把抢过胖子的五六半往百千里的脑袋上一顶,戳他的顿时额头一翘,“你以为我不敢!”
  “哎哎,查爷,别冲动啊……”这回竟然轮到胖子来劝他了,悄悄的他顺手在那枪上一抹就把保险给关了,风起云暗地里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小子这回真机灵。
  “说,为什么跟着我,洪村的孩子是谁干的,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半眯了一下,恍惚之间,胖子在那一刻觉得眼前的查文斌真的已经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查文斌了,冷血、无情,甚至带着一点霸道!
  “你杀了我……”
  “咔!”他的手指真的去扣动了扳机,只是到一半的时候就卡主了,明白枪械被胖子动了手脚后查文斌伸手去拿噶桑的猎枪,噶桑看着他那要模样死活不给,就在这时,那边喊道:“哎哎,神棍,神棍!你丫装死是吧,哎……”
  风起云附身一探道:“已经没气儿了,”说着他拿木棍在百千里的嘴巴里撬了一下,连同血水一块儿凑到鼻子跟前道:“氰化物中毒,应该是口中含毒自杀了。”
  “死了!”见查文斌还在那儿跟噶桑较劲,胖子把手中的枪往他怀里一塞道:“死了!你要打是吧,来啊,打啊!朝着他打啊!人已经死了!死了,你听到没!查文斌,你他妈的醒醒!”说着他一个巴掌就扇到了查文斌的后脑勺上。
  世界顿时安静了,良久查文斌默默的转过身来,他一把拉起百千里还微翘着的嘴角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死都肯告诉我!为什么!”最后这一句为什么,那棱格勒峡谷里一大片鸟儿顿时被惊得飞起……
  百千里的尸体被埋在了山谷里,查文斌依旧给他做了一个简短的法事,一炷香,没有纸,他说,这是为了亡人可以早日回到故乡,虽然他知道百千里这辈子都有可能回不去了。
  风起云在一旁说道:“盘古红莲给他作伴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了。”
  “知道石算盘是怎么来的嘛?”查文斌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风起云也没回答,只说道:“跟着红莲有关系吧?”
  “这易经里头的易字,本是个通假字,原本是个‘弈’字,据《世本》所言,围棋为尧所造。有‘尧造围棋,以教丹朱’的记载。石算盘其实便是一盘棋,由莲盘变化而出的棋盘,所有的易中高手都精通对弈之术,让这百千里遇到这幅红莲也是命运,解的开他便成仙成道,个中造化且看天命。”
  “查兄的意思是说,那下面的红莲应当是一副开启的机关,能开便有可能继续进入?”
  “没错,方才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你看这两边都是光秃秃的山石,万千年间,日月变幻沧桑桑田,这幅原本在地表的红莲因为地质的变化逐渐被埋入地下,若是这副莲盘没有在地下,而是出现在我们跟前,你会选择怎么做?”
  风起云想了一会儿道:“若真是一副棋盘,我有心去跟它下一盘。”
  查文斌道:“下棋这玩艺,原本就不是游戏。而是一种仪式,一种神圣的仪式。古往今来,多少神圣的仪式褪去了它们原本的光彩,变成了人们日常的娱乐。遥想当年,玛雅人虽然也踢‘足球’,可是输掉的一方队长是要被砍掉脑袋祭神的,真一盘棋若是你输了,这结果能否掂量?”
  “下了还有一线赢输,不下则是寸步难行,看,他们出来了。”正说着,不远处几个人正朝着这边走来,一行人总共三个。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黄色裘皮大衣的老人,嘴唇上留着山羊胡,头顶戴着狐狸帽,脸上虽有倦意,可脚步却异常铿锵,走起来路仿佛带着一片风,他的左手大拇指处有一枚黑色的扳指,右手一直不停地在那扳指上来回旋动。
  中间那位手里有个长长的布包,里面是一身黑色对开襟单褂,外面只有一条长毛大衣,开始豁开的。那人脚上穿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走起路来感觉脚不沾地,异常轻盈。最后面那位是个妙龄少女,从头到脚一身火红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把九节花蟒鞭,时不时的嘟着嘴,似乎非常不满。
  两方人马都在盯着彼此,走到营地之时,胖子率先抱拳道:“敢问前辈可是陕西丁胜武丁老爷子?”
  那红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胖子一番,不禁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哧之声转而看向几个瘦弱的年轻人道:“你们几个里面谁是查文斌?叫那小子出来见我。”
  这几人自是不去应答那女子,女子见势手中的九节鞭猛得往地上一砸,“啪”得一声,一块脸盆大小的圆石顿时裂成了两瓣,那力道当真是让众人心中一叹:这女子好生的骄纵无理和霸道。
  “哎,九儿,”领头的那个老人伸出左手示意那女子莫要闹事,上前一步问胖子道:“你怎得认识我?”
  见对方承认,胖子也不搭理那女子,抱拳再道:“原本与刘青刘三爷那做过‘腿子’,久闻丁老爷子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好生气派。”
  胖子这么一说,那女子更是神气了:“原来是一伙的跑这儿盗墓的小罗罗,我当查文斌是什么人呢,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掌眼罢了。”
  她这么说,胖子可就不乐意了,顿时要与她理论道:“姑娘!我家查爷与你素昧平生,怎得出口就伤人,你侮辱我也就罢了,看在丁老爷子份上不跟你计较,若是再敢放肆侮辱查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妙龄红衣女子轻轻翘起嘴角轻蔑道:“哟?”说着,她顿时脸色一沉,手中的鞭子照着胖子的头盖骨结结实实的就挥了下来,那一鞭子若是打着了,想着胖子的头难道比那石头还硬?
  鞭子“呼”得一阵风,胖子躲避不及,只能闭眼想硬抗,就在这时,一旁的叶秋往前一步,手中的黑色寒月往前一挡,“叮”得一声,那女子的九节鞭顿时被打退了回去。
  见有人竟然敢还手,那少女更是气的不行,抽出鞭子就作势再要打,这时又是那老头发话了:“你再敢胡闹回去我关你紧闭!”说着他便对胖子也作揖道:“这位兄台既是跟过刘三爷的,那也算是自己人,九儿有些得罪,还望兄台海涵。”
  丁老爷子是何等人物?那是关中三省躲一躲脚都要震动的,他今儿个竟然放下身段跟胖子赔罪,那少女也是惊得掉了下巴。不得不说,胖子这面子今天大了去了。
  “爷爷,你!”说着她一跺脚对着胖子骂道:“你以为刘青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们丁家的一条狗罢了,你呢只不过是他的一条狗,竟然敢跟我爷爷面前卖弄!”那女子看似是不准备罢休,又是一鞭子扬起,这时,他后面一直沉默的那个人出手了,查文斌看得真切,他单手在那女子挥鞭的一刹那接住了鞭子。
  “秦叔叔您……”
  那男人手里抓着鞭子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叶秋道:“不要再胡闹了,刚才若不是那位小哥承让,只一刀便可了断你这九节鞭。”
  “我这鞭子可是玄铁千折打造,怎么可能会打不赢他?”
  “方才他只是用刀背挡了你一鞭,他人既然没有杀意对你,你又何必妄加恶念与他人,真想不到我这辈子竟然还能看见有人拿起那把寒月。”
  寒月刀,这在罗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不光是一把名刃,是天下武学大家所竞相争夺的宝刀,更是因为寒月有一个特性:这把刀据说因为当年徐夫人一夜之间杀伐诸多,又以此刀自刎而死,因为怨气极重,寒冷无比。寻常人碰到寒月立刻觉得浑身冰冷,体温迅速下降,若是有修为的人拿了在夜晚也会觉得心中如万鬼啃食,如同一把梦魇缠身。所以,这寒月刀虽好,可就是无人能拿,当年的不归刀神秦无炎一眼便相中了这把寒月,可惜最后他终究是和这把刀无缘,并且一直有一个传言,秦无炎曾经拿过寒月,但是那一晚罗门中有十几条性命死于刀下……
第八十五章
对弈
  丁胜武本就是罗门中人,又坐拥最富裕的关中三省,他是什么人物?秦无炎一开口他顿时就感叹自己出来找这些人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七个人,连同那丫头是想出来长长经验的,丁家到了这一代就剩下个独女,虽有些天赋但自恃娇宠,本以为有秦无炎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在旁,加上丁家四大高手,岂料昨天夜里便折了一半还多,若不是自己见势不妙腿脚快,真是连这把老骨头都会搭在这莫名的峡谷里头。
  对方既然有意放下身段,那查文斌自是不会托大,便也往前一步对丁胜武行礼道:“晚辈就是查文斌,见过丁老爷子,敢问前辈可有指教?”
  “你就是查文斌?”丁胜武原本以为查文斌身边那个偏偏少年才是,查文斌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自是在风起云之下的,冲突期间他也一直默默在旁不作声,如今这与自己说起话来不亢不卑,其他人又对他如此的呵护,这丁老爷子一辈子见过多少风雨,心中自然是对这个有些不起眼,甚至是微微有些成熟的他年纪有些不符的少年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的眼神里转瞬就带了一种赞许,凡成大事者必有静气,不可无自信心,每处一事既看得透彻,自信得过,则以一往无前之勇赴之,以百折不挠之耐力持之。虽千山万岳,一时崩溃而不以为意,虽怒涛惊澜,慕然号于脚下,而不改其容!
  他心中早已说了连续几个好字,在那少女不可思议的注视中,丁胜武竟然主动朝着查文斌伸出手去道:“在下陕西一介草莽丁胜武,今日有缘得见查老弟甚是自觉有幸。”
  这句话若是从胖子嘴里说出那不奇怪,可在他丁胜武里嘴里说出简直是可谓石破天惊了。
  第一,他对查文斌竟然自称是草莽,丝毫没有托大的意思,可他的身份明眼人都知晓,那也算是一方枭雄,丁家贵为罗门五大家族,千百年来毅力于关中三省而不倒,这般的背景与深度竟然表现的如此卑微。
  第二,查文斌的年纪与那红衣少女相仿,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是他的孙子辈。可是他的话中却称查文斌为老弟,这一下子可就把一介平民硬生生的抬高了三个辈分。若是这话传回到关中道上,那么就凭查文斌这三个字估计就能横着走了。
  第三,他说有缘得见是一种幸运,说明查文斌在心中原本的地位就是不低的,甚至是有些尊敬的。一位氏族枭雄竟然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般的示好,查文斌心中对那个红字贴已然明了。这就好比当朝皇帝说了一句:李三,然后就没下文了。朝上的文武百官各自猜测,这皇帝是要提拔李三呢还是要杀了李三,我们国人最擅长的便是中庸之道,丁胜武更是谙熟其中精髓。既然事情没搞明白之前,我还是把你当个人物看待,这样即使无功也至少无过啊……
  老江湖做事风格便是滴水不漏,他真心的也好,虚伪的也罢,至少眼下对于查文斌来说,有友不是敌便是最好。
  “前辈谬赞了,晚辈查文斌与几个朋友进山是为了替那个孩子寻他失踪的父亲,不知前辈到此又有何事?”这江湖上混久了,查文斌也学会打太极了,不过他这一招出的秒,有了噶桑做由头,既合情又合理,我是来寻人的,你丁老爷子这样的人物总不可能是来这不毛之地旅游的吧?
  “查老弟啊,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他看了一眼胖子,又轻轻咳嗽了一下,旁边的少女赶紧拿出一个小药瓶子给他,丁胜武吞了一颗药,又长吁了一口气道:“哎老了,干我们这一行的终究是有个头的,临走之前呢就想给孩子们留点什么,查老弟不要见笑。”
  他的意思也说的很明确,我就是来盗墓的,年纪大了也要金盆洗手了,干一票大的好退位,这解释听起来也是合情合理,反正他的身份别人不知道胖子肯定知道,用这个理由就相当于把查文斌的太极又给挡了回去,还显得自己很磊落似得。
  查文斌也顺势就给回了过去:“哦?那丁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啊,这把年纪了还亲自下斗?来这高原山沟里怕是有些不适应吧,老爷子这是已经得手了打算回去呢还是想在这儿附近转转?”
  丁胜武脸上已经还是那抹微笑,这年轻人说话时而尊重时而调侃,倒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心中左右一衡量,好,那就看看自己押的宝到底对不对了。
  “查老弟啊,我们这一出来折伤了不少兄弟,说来惭愧,一把年纪了还落得个惨败。倒不是我看不开输赢,只是心中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兄弟,那些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铁杆啊。既然在这里遇上了,那么我们能不能搭个伙儿,查老弟你寻人,我寻物,互相帮衬着。”说完他话锋一转道:“当然了,若是我寻到物了,按照道上的规矩,见者有份,你查兄现在人多,我四你六怎么样?”
  若要单纯看作是一桩买卖,那简直是大赚了,可是这些人说话能信嘛?查文斌虽然不盗墓,可是那一行的事儿他可知道不少,这盗墓自古就是只有父子才能搭伙,亲兄弟那都不算数,在钱的跟前,亲情算什么?有多少例子是等货出来了就把下面的人给埋了,这一条道上黑吃黑简直是太常见了,再说对面还有个秦无炎,查文斌不懂武学,可从风起云和叶秋口中听到的传言,以及叶秋和他交手的经过,对方吃掉自己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查文斌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狡黠的一笑:“既然丁老爷子这么赏脸,那晚辈又怎敢不从?”
  这一笑让丁胜武很满意,让九儿更是从心底讨厌这个人,她心想搞了半天还不是来抢食了,非要说什么寻人,不过是借口罢了,狐狸终究是要露出尾巴的。丁胜武呢?他还怕查文斌跟他客气呢,越是客气他就越发要提防,就怕你不贪心,只要你贪那都好办!
  丁胜武小心翼翼的怀里拿出一张图,犹豫了几番终于还是对查文斌说道:“我这里有一副祖传的宝图,最终要去的地方就在这个最顶端,现在我们在的位置就是这里。要想上顶端,必须要过这第一关,起初就是因为托大了才折了人。”
  查文斌上去一瞄,好家伙,这不就是自己的那幅图么,这老东西果然是个狐狸,不过这样看来他起码不知道这东西是出自自己之手。而胖子看到了更是觉得好笑,刚想说什么,查文斌立即对他瞪了一眼,风起云更是意会到了,之前两人正在研究着呢,这里竟然冒出一个李鬼说是自家祖传的。他也是想笑却憋着,如果丁胜武要是知道这图是出自查文斌之手,他不知道会是给自己几个大耳光掌嘴呢还是跪下来喊查文斌叫一声“祖宗在上……”
  既然选择了合作,那就不如不说破,不过这丁胜武也是厉害,就凭借一张没有任何坐标的图竟然把盗洞打的如此精准,这丁家能在陕西立足确实有其本事。
  查文斌道:“不瞒前辈,这洞我兄弟已经下去探过了,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哦?”丁胜武很是满意他的回答,既然是干这行的哪会有洞不进?他也是欣然问道:“查老弟可有发现?”
  “一副棋盘,叫做盘古红莲,丁老前辈见多识广,可对这盘棋有认得?”
  丁胜武略了一把他那山羊胡道:“我虽是粗人,可也对棋路有些接触,不过查老弟所说的盘古红莲恕我孤陋寡闻,真的从未听过,愿闻其详。”
  查文斌心想,管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既然合作那自己便斗一些料出来,不能让你这么快就知道我的深浅,于是便说道:“这《棋经十三篇》所言:夫万物之数,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阴阳。局之线道,谓之枰。线道之间,谓之罫。局方而静,棋圆而动。
  所以,晚辈认为,这盘古红莲当是围棋之祖,乃是天与地对弈的一盘棋,各种旗路当以和棋收盘为易,既不能赢也不能输。这天地之间须有一个平衡,不能枉了我,也不能斜了你。”
  “查老弟真是高见,年纪轻轻竟然对围棋有如此深刻的体会,老朽下了一辈子棋只知寸池必争,这下棋不是输就是赢,若是一开始便知要下的是一盘和棋那又何必要下?”
  查文斌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ㄚ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
  我是个小道士,在前辈面前不敢卖弄易数,可读过这篇文却发现两者有诸多相似之处,就连棋经中使用的‘罫’字,都跟‘卦’字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听闻我这边一位朋友介绍,这盘古红莲乃是九宫棋格,是否有那么一点九宫八卦的味道呢?”
  查文斌的这番话讲完,丁胜武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汗滴,如此精妙的发现和对比,此中道象天意竟然被他这般轻易地就道出了口,这少年究竟是如何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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