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往事/最后一个道士2(校对)第3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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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拿所谓的道德来说事了!”这是第一次见到贾道士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吼道:“你以为我想嘛?你以为我的心就不是肉长的嘛?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是踏着一路的鲜血和尸体走上高高的台阶,若是你有能耐的话大可以带着我们杀出去,没有的话,就请闭上你的尊口。请你记住,他不光是我而死的,也是为你们!”说完,他的目光狠狠的扫过查文斌还有风起云,这一席话掷地有声,铿锵不二,直说的那查文斌心中惭愧万分,饶是那胖子想要犟嘴也再找不出半句言语。
  贾道士最后轻轻拍了拍那个勇士的肩膀,仿佛是说,孩子你安心的上路吧。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同伴,一一与他们拥抱,这是真正的生死离别,很快查文斌他们就被要求退后,长长的引爆线更随着他们退到能够到达的最远处。
  胖子照做,几梭子子弹过后,无数绿色的虫子漫天飞舞,它们漫无目的的飘荡着一批又消失了一批,一直到确定差不多清理了完全之后他也走近了那位兄弟的前方朝着他深深鞠躬道:“朋友,我不知道你的姓名,我代表我的弟兄向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一路走好!”
  转身,胖子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那个勇士看上去也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但是他却要承受本来不该去承受的一切。不久之后他便开始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那股血腥味,匕首划破了他的颈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像是水龙头一般顷刻之间染红了大地,果然那些虫子如同疯了似得又从四面再次涌了过来,也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裹了多少层,一个巨大的淡蓝色球体在地上翻滚着,近乎疯狂的仪式开始了!
  大概是因为地上流的血太多了,虫子们也聚集的相当之厚,看着眼前的那副惨状,几个人都不忍在直视纷纷把头转过去用手捂着耳朵,只听贾道士一声令下,片刻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滚滚热浪从这狭小的墓道当中向左右两侧袭来。冲击波把人一个个全部掀翻在淤泥里,气浪杂夹着漫天飞舞的淤泥像雨点一般飞溅,而另外一件更加让人感动的事情是在起爆后的一瞬间,贾道士命令余下的那些人不顾一切的压在查文斌他们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这些原本跟自己无关的人。
  高温高爆,来自先朝的祖先们不会料到后世的子孙会发明这么厉害的东西,那些令人望而生畏闻血蜂拥的淡蓝色虫子顷刻之间就被吞噬。这是一次堪称壮烈的牺牲,那位勇士却连最后的骨灰都没有留下,他的余下的残躯会撕扯成了无数片,等到硝烟过后查文斌与贾道士二人联手开始为这几位死去的兄弟念上了一遍又一遍的往生咒。
  你还会去责怪什么嘛?正如贾道士先前所言,在他的心目中比起大业而言,牺牲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也包括他自己。再便是眼前的那道石门了,打开它,通向的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为了保护他们,余下的那六位身上也都挂了彩,他们头发唯一例外的全都成了焦黑状,背部的衣服也被撕裂了,到了这一步,查文斌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结缔,第一次把贾道士一心看作了是自己人。一码归一码,他的确是背负着恶名,但至少在当下他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石门并没有什么巧妙的机关,叶秋与胖子两人合力就给挪开了一道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也正是因为这道石门阻拦住了大部分的淤泥,所以到了这儿一条略显清爽的小路露了出来,只不过墙壁的四周再次出现了那种先前见过的红色标记。
  看到这一切,查文斌才觉得那几个人死得是那么的不值,兜兜转转的一圈过后他们还是走上了前人走过的道路。似乎冥冥之中在这湖底无论怎么绕都会被指向那个最后的目的地,于是他也就选择不再挣扎了。
  “前辈,还是你决定吧,是火坑或许我们也得跳了。”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曾经吕梁告诉我他的那些人最后都是死于一种类似中毒的状态,快速腐烂的皮肤让人在几天之内就不能活命了,我猜他们极有可能就是被这种虫子给咬了,而活着的那几位很幸运的是身上并没有挂彩,所以当务之急,这几位弟兄一定要快点止住血,那种虫子极有可能存在于每个角落,只不过它们的数量也许不像这条通道里这么多罢了。”
  “那老二也好像被咬了,一开始就是……”胖子尖叫道:“那他岂不是……”
  胖子的话让查文斌和风起云两人都是脸色一变,不过叶秋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现在一切不过都是猜想。”
第五十七章
天罚
  无论你怎么绕始终都会通往最后的终点,这就像是一个圆,从左走还是从又走,又终究都会来到那个交叉点。事件的种种事都没有捷径,从哪一条都会遇到困难种种,成佛成道更是如此,就像是叶秋所言的那般,皆是定数。
  余下加上查文斌总计是十一人,那四人怕是会被永远留在这里了,虽然贾道士答应过他们会带走他们的骨灰,但是对死人的承诺又能有几分当真呢?况且被留在那里的位置是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的地方。
  夜晚,墨林水库一片静悄悄,堤坝上却是灯火通明,李靖和当年相比已经不再年轻。那个时候的他年轻气盛,想着会成就一番大事业,最终留下的是惨败而归。如今新一代的罗门人正顺着前辈的脚印继续着他们一代又一代的事业,他知道,贾道士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看着湖中央那座霸下模糊的身影,李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儿。
  大约是在他们进去之后,那轮原本一直圆着的天空就变得阴沉下来了,下午雨便是停了。气压很低,空气中的水分让人的皮肤变得黏糊糊的。作为一个有经验的长者,李靖判断这是下一次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征兆,所以在他们进去之后李靖边立马派人去排查周遭山体以及远处暗河的动向,在这山沟沟里最怕的还是山洪和泥石流,一旦爆发冲击下来直到这如同锅底的湖中,那么后果将是不可设想的。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就在几分钟之前,天空中开始传来了低沉的雷鸣,夹杂着闪烁的火花,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好不容易停了阵子的天空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已经忙碌了几天的大军也需要得到充分的休息,除去部分巡查的,更多的人在用过晚饭后都陆续回到了帐篷里。疲惫让人们更加容易快速的进入的梦乡,李靖是一个负责的领导,他带着人挨个巡视着那些营房,嘱咐守夜的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因为墨林水库荒废已久,所以山区是没有通电的,为了保障设备的运转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调用了一批柴油发电机进来。负责这批发电机的由两个班组的人构成,二十四小时轮班,以保障工地用电不断,此处也是李靖每次巡查的重点。
  和往常一样,结束了营地和岗哨的盘巡视后,李靖要到设备组去看一看。这里不光有发电设备,还有其它一系列机械的维护与存放,湖面上几盏强射光把大地照的一片雪白,朦胧的细雨让视线并不是很充分。忽然,他看见设备组的帐篷冒起了一阵烟,李靖暗道一声糟了,招呼人就立马奔着过去,可是几步过后,巨大的火苗就冲天而起,那里头还存放着用来发电的柴油!
  与此同时,所有的用电设备都在一瞬间停止了工作,紧接着巨大的爆炸声开始传来,爆炸掀起的气浪让那几顶帐篷顿时四分五裂,熊熊大火之中有人挥舞着身躯痛苦的哀嚎着很快便倒在地上。再接着便是连续的爆炸,这动静大的让熟睡的人们立刻就爬了起来,纷纷看着让人感觉震惊的一幕。
  “怎么会……”众所周知,柴油虽然属于易燃品,但却是很难点燃的,它所需要的燃点比汽油和煤油要高得多,所以一般的柴油车即使你往油罐里头丢香烟头也是很难发生爆炸的。但是柴油又有一个特性,在油气混合空间,出现火星或者明火就会爆炸,设备组都是专业人士,如此低级的错误他们怎么会犯?
  这爆炸的动静着实有些大,在地下的他们也听见了,因为情况不明,所以贾道士以为不过是李靖又在指挥人干一些爆破的工作,他们哪里想到如今的墨林水库才刚刚开始拉开一场夜幕屠杀的开始。
  被爆炸给懵了的李靖立马反应过来,湖底所有的抽水机可都在工作着,这几天的雨量太大,即使他们做了截流准备,可依旧还是有大量的雨水从四面涌下来。湖底的水是万万不可积累起来的,否则水位一上升从入口处倒灌下去,贾道士和查文斌一行就真的属于死不瞑目了。
  他立刻就开始组织所有人投入到排水工作中,到底是罗门的人,到了这一刻也还依旧井然有序。一声令下,人们开始重新穿戴上装备,打着矿灯火把蜂拥到四处。加固截流,山沟改道,修筑堤坝,更多的人则投入到手工排水的工作中,用脸盆、水桶甚至是吃饭用的汤盆,总之一切可以利用的办法都用上了,李靖跪拜在湖边的堤岸上,他祈求老天爷能够让他撑过这一段时间,千万不能再下大雨了。
  可天工偏偏不作美,雨势不仅开始加大甚至有些狂暴,朦胧细雨转瞬就成了瓢泼大雨,风大雨大雷电交加,墨林水库地势极高,又处在四面环山的低洼地。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投入兵力排水,李靖的心中是明白那个可能存在的后果的。
  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山洪这东西向来就是说来就来的,俗话说水火无情,浑浊的洪水远比人力排除的速度要来的快得多。围绕着那个入口处,李靖已经着人修建了防水堤,可外围原本中午已经干涸了的湖底转瞬就没过了脚腕,按照这样的雨量继续下去,要不了一个小时,湖水便会齐腰。更要命的是连续几天的降雨早就让周边山林的蓄水到达了饱和点,如果它们也跟着一起下来那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眼看着湖水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李靖做出了一个决定,正是这个决定让查文斌他们侥幸逃过一劫。他指挥工程人员立刻搅拌混凝土,他要在第一时间用混凝土堵住湖底的入口,以防万一水真的过快会让他们活活被淹死。
  充分的执行力是考验一支团队是否优秀的标准,在这里,执行力得到了完美的体现。没了设备就用肩抗担挑,巨大的石块被小伙子们陆续运到湖中的位置,其实每个人到了这一刻都已经是疲惫的不能再坚持了,可是现场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为了让这个缺口能够牢固,湖底排水的工作依旧,整夜,人们都来回与大自然做着搏斗,为了那些勇敢者付出最大的努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湿透的李靖看着如同机械一般的弟兄们他总算是感到了那么一丝欣慰。此刻的水位已经到了大腿处,雨势依旧是不见停的意思,浸泡在水中的四肢逐渐开始麻木。派出去送信的人已经去县城里找备用的发电设备了,最快的速度估计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李靖摸出酒壶昂起脖子灌了一口下去,他需要一点酒精的刺激,毕竟不是年轻人了。
  一口酒咽下去还没吞到肚子,天空中划过了一道巨亮的闪电,犹如一条蛟龙,把整个大地照得通透。刹那间,李靖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在那之后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湖面上已经漂着太多的人……
  担心终究还是发生了,雷雨天在湖中,又是在高海拔的山区,这样的环境无疑是最天然的导体。闪电连接了天和地,划破了天际之后直插湖水正中,刹那间,巨大的电压向着四周蔓延开来,没有人能够逃脱,甚至是没能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雷电,让李靖的人马折损过大半,除去一些岸边盯梢和林子里截流的,其余大部分的人力都被投入到墨林水库当中。遍地都是死亡的气息,其实早在之前老天爷便已经发出过警告,但是李靖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赌上一把,这一次他输了,输的体无完肤!
  雨水拍打在他的脸庞上,跪在泥泞的岸边,似乎老天爷有意放他一马,就是好让他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没有了人力,湖水顷刻之前便快速上涨,那只霸下的额头也仅仅剩下个眼睛的部位还露在外面,讽刺的是那双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堤岸上的李靖,仿佛在对他说:看,这就是报应。
  在下方的贾道士忽然心口一痛,查文斌看着他脸上微微一抽搐便停下来问道:“前辈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吧,”贾道士不自然地说道:“我们还是继续,大家都小心点。”
  风吹拂着湖面,雨还在肆虐。堤岸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余下的人们忍住心中那无比的悲伤给死去的人们留下最后一丝尊严,试问李靖,你如何对得起这些被你亲手送进阴曹地府的兄弟?
  清脆的枪声划过了黑夜,003仰面一头栽进湖水之中,刹那间大朵的血犹如盛开的玫瑰慢慢地散开。以死谢罪,或许不是最好的办法却是此刻他内心中唯一的选择……
第五十八章
一叶知秋
  罗门是古老的,罗门也是神秘的,罗门更是一部血淋淋的权利争斗史,你可以说罗门的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是如何的不择手段,同样,这些看似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人也会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不能逃避的责任。在罗门,服从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同样你要承受的也就越多。
  贾道士的真实本事有多大无人可知,有的人说他就像一个江湖术士,邋里邋遢,也有人说他是个半神仙,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单从数年后从查文斌身上验证的那一句话来看,此人绝对是有相当不了不起的本事的,胖子说罗门里面能混到象征青色的第三阶层便是人上人了,而像贾道士则是属于一言堂的红色阶层,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当于过去封建时代的议政大臣,丁胜武之流见到这样的人只能是弯腰低头唯唯诺诺了。
  从他脸上那细微的一变,查文斌有一种预感:出事儿了,而且是出了大事!但凡是修道到了一定的境界,人的情绪是很难波动的,修道之人早就看惯了生老病死,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用一句话解释,那便是道法自然,这些超然的人向来讲究宠辱不惊心若止水。
  “文斌,”贾道士看着他道:“答应老朽一件事,一定要替我给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好好超度一番,他们生命的意义绝不是只有这么短暂的数十年。”
  “好。”不知从何时开始,查文斌的心中对这个从一开始被自己定义为刽子手的人有了那么一丝的同情,或许他并不是像自己看到的那般冷血无情,每个人做一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只是角度不同罢了。贾道士知道一命偿一命,那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终将是要那些无辜的人还债的。
  “到了。”叶秋停止脚步,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一个陌生的团队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天生的焦点,这是一种气,与生俱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叶秋便是这样的人,在的世界里只有两个答案:是和不是,从来不会有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样的人放在古时候便是那种最冷血的杀手,四个字来形容是再也合适不过了:杀伐果断!他绝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但却是一个足以扭转胜负的孤胆英雄,在这个处处讲究合作的时代,这样的人注定是孤独的,但也同样是不羁的。
  前方一处黑暗的入口,有一道拉开一半的石门,往右则还有一条路,贾道士观察了一下,红色的标记到了这儿也就结束了。他看了看那个年轻人,他根本就没有看过这些标,眼神中那股慵懒冰冷的感觉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紧张,甚至没有一点亢奋。
  “杀气,”他指着前方对查文斌说道:“这里曾经应该死过很多人,有厉害的角色。”
  “粽子?”胖子下意识的往叶秋的身边躲了一下,把手中的钢枪捏的更紧了,戒备与警惕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贾道士终于是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要把这些年轻人聚在一起了,他身旁那个看似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仍是挂着一幅淡淡的笑容,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可怕的,再加上一个查文斌,他真的感觉自己有些老了,时代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右边先去看看,”贾道士提议道:“当年还有一批人是去到了右边,他们就是躲进了那个房间才最后逃过一劫。”
  “不用想了。”胖子站出来道:“你们还是没有经验,如果把这座湖底看成是一座墓,那么试问是古墓里最容易出事情的两个地方是在哪里?并且还是呈左右对称的分布,那一定就是耳室!也就是陪葬室,通常这两个地方会放着大批珍贵的随葬品,而通常随葬室是没有棺椁一类的,如果有的话,参考那个奴隶制时代也应该是被杀掉的奴隶或者是用来守护陵墓宝藏的卫兵,所以左右两边都是一样。”
  “照你这个说法,大可以直接过掉这两个耳室,直到主墓室,”风起云道:“都说比干被葬在这里,而殷商王朝的时代刚好又是一个封神时代,作为商王最为惦记的一位忠臣,他自然是不愿意被后来人打扰,设下如此之多的机关陷阱却也是能符合逻辑的。但是周王指明了要后来者封比干,他可曾想过若是后来者无法面对这重重机关,直接死在了半道上,那这千年语言岂不是成了一句笑话?”
  “还是你脑子好使!”胖子一拍大腿道:“没错,那样的话可就成了一个悖论了。假骗子,我问你,你们家老大可有给你什么法宝之类的,赶紧捞出来给我家查爷使使,他就是继周者,是带着老天的旨意来册封这比干老粽子的,按理比干要真的是在天有灵就该率领一干小粽子在这墓道两边跪着,那咱查爷就是钦差大使,闹不好比干老粽子还得请咱喝上一顿酒!”
  “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查文斌也没有犹豫,他并不是被这两人的话给冲昏了头脑,相反,与其总是让别人为自己冒险,反倒不是自己为别人冒险一次,没有谁天生就该是为谁垫背的,也该要到了自己去面对的时候了。
  “不行,”风起云收住笑容坚定道:“这种赌局不适合你,你是唯一的制胜棋子不到万不得已或者是百分百的把握是不可以轻易下的,否则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我看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风起云的确是合适的,他聪明,他冷静,他的身手不如叶秋但是却往往能全身而退,懂得思量权衡。
  “还不到用你们的时候,”贾道士说道:“至少我们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准备活着回去,只要我们的人还有活着的,就还轮不到你们,不用争了,19,看你的了。”
  019,单从编号来看,这个人的地位似乎不低,从一开始被选中的时候查文斌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他身材匀称,健硕而紧绷的肌肉,小麦色的皮肤,板寸头,还有一副刚毅的眼神和沉默的表情。这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他的身上有一股阳刚之气,胖子也说这人看着就像是有两下子的,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个人还丝毫没有展现出跟他匹配的能力。
  “兄弟,小心点!”胖子有些惜才,这样的人是他所尊重的那一类,后者也同样给报以一个善意的点头。正前方那扇开了一半的门,当年吕梁的人就是从这里逃了出来,据他描述,这个里面有诸多像腊肉一半挂在上面的尸体,一个又一个被钉在烛台似得青铜钉上。
  屏住呼吸,每个人都在猜想他会看到什么,就在019跨进去之后,胖子身边的叶秋再一次动了,他的瞳孔微微一收缩,像是一个等待了猎物许久的猎人终于发现了踪迹,黑色的寒月被反握在手中,如同鬼魅一般闪了过去……
  “老二!”胖子试图伸手去抓,但是哪里还有机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去后不久就有一个人影被重重摔了出来,019那健硕的身躯如同倒飞的风筝一般落地,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爬起来一脸惶恐的向后看着贾道士道:“那个人……”
  贾道士叹了一口气道:“也罢,终究是人中龙凤,的确是有能耐把你们看得轻了,你回来吧。”
  “老二这是在搞什么鬼!”胖子这就要跟上,风起云却拉住他道:“他自有分寸,况且那个19的身手不会在你之下,且被秋儿给硬生生的拽了回来,他的想法别人永远都猜不透。”
  叶秋为何会后动又先动呢?这个世上能让查文斌兴奋的是高深的道法,能让胖子疯狂的就是财富,而能让叶秋为止感兴趣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强者!一个强者,遇到了另外一个强者,那是来自于内心深处血液的燃烧,他从不是一个正义的使者,有任何胆敢挑衅的人,无论强弱,皆战之!
  一排又一排的尸骨早已不再有当年的模样,他们只是那些逝去的亡魂留下的残躯,散落的白骨和尚悬挂在上面的干尸低垂着头颅,他们是在为闯入者默哀还是在警告着后来者不要踏入?
  烛台的尽头,那双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睁开的那一刹那他便知道这是一个劲敌!
  一叶落知天下秋,生于秋,宁可孤独也绝不违心……
  来吧,我知道你已经等待了许久了,来战一次,你不必为了那些战利品而自喜,我要把你悬挂在烛台之上为那些死去的亡魂做最后的祭奠!
  寒月,闪过一丝冷光,无风的黑夜中头发微微一颤,那是形未动人先动带起的风……
第五十九章
战!
  如果要说在中国的历史上最精彩且有详细记载的神话时代,莫过于是殷商时期了,那是一次旷古烁今的大战,一次史诗般的大决战。一战过后,一战封神,它是距离现代人最近的神话时代,也是最为人知的神话时代,封神过后天下再无神话!在殷商遗址被发现之前,很多人甚至怀疑那是一段杜撰出来的历史,西方学者一般认为,夏朝只是中国传说中的朝代,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历史上夏朝的存在,因此中国的第一个朝代应该是商朝。当然这仅仅是因为殷商被发现了,所以它便成了西方人认同的中华文明史的开端,与诸多西方文明史的开始一样,它的诞生同样伴随着精彩绝伦的远古神话。
  从阴阳对立的辩证法来看,这个世界有神便会有魔,神会写入传记成为后世顶礼膜拜的高高在上,而魔,则因为与生俱来的“邪恶”悄然消失。它们的身份从来便是与恐惧挂上钩的,人们像躲避瘟疫一般对它们躲避不及,偶尔也会有一些打着幌子的人们利用这种心理将魔包装成救世主,通常这类都是被定义为见不得光的邪教,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嘛?
  若是不仔细看,或许会以为那是一个仆人,在烛台的尽头,有一人形跪坐在地上,他的头顶举着一个硕大的青铜钵,烛台的下方各有一道斜着走的青铜沟槽。沟槽的那一头又各自是一道弯曲通向那个钵子,这是一件邪恶至极的器物,当活人的心脏被那长长的烛台戳穿以后,鲜血顺着长长的利刺流入到下方的沟槽里,然后它们会顺着那沟槽慢慢汇集到那个钵里。
  鲜血,古人似乎认为这是最为尊贵的礼物,用来献给那些神灵代表着内心最无比的虔诚,那个用手托着钵的仆人,你要把这鲜血献给谁?如果有闯入者看见眼前的这幅景象,怕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好的土夫子也会蓦然的回头逃离,那些人身着现代的衣服,一排排得被悬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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