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路(精校)第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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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动施展的这个法术正是三元宫的绝技灵冰诀!这灵冰诀一经施放,便可将人一时三刻冰冻在当场,全身上下笼罩在一层薄冰之中。妙就在妙在此法术并不伤人,只是让人受些寒冷之苦,虽然人在薄冰之中,却并未隔绝呼吸,只须过得一个时辰便会自行化解,除了感觉浑身寒冷难耐之外,并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不可弥补的伤害。
  罗远公本来被灵空一言气得须发皆张,怒火冲天正在发作之时,灵动已经抢先一步将灵空冻在眼前。罗远公空有一腔怒火又不好再对没有还手之力的灵空发作,只好狠狠地瞪了灵空一眼,气呼呼地冲灵动说道:“烦劳灵动道友为某准备一间静室,一路奔波劳累,某要调息休养一下。”
  灵动应允着,又忙替灵空谢罪。罗远公挥挥手,心中怒气未消地说:“某也知道这三元宫也是天下三大道观之一,虽说如今道门人才凋零,但三大道观盛名之下,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你那师弟灵空长相已经颇为不雅,不成想为人也如此不堪,灵动道友,可要严加嘱托下任掌门,好生管教一众弟子,莫要污了道门名声!”
  灵动只好诺诺点头,心中也是苦笑连连。这灵空,虽然平常行事多有不端之处,但在大事之上也从未如今天一般三番五次给人难堪,而且还丝毫不听他的劝阻。
  不知道灵空为何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偏偏要和那祖洲使者罗远公作对!
  罗远公远来是客,灵动既然出手管教了灵空,他再出手惩治就显得过于小气了,不过余怒难消,只好轻轻地跺了一下脚,然后就跟随灵动前向三元宫的客房休息。
  这些暂且不提,再说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灵空全身之上的薄冰突然间光华一闪,眨眼间便消失一空。灵空长舒一口气,只觉浑身酸痛,伸手揉了揉被冻得发痒的鼻子,笑嘻嘻地就要迈步离开,省得被三元宫一众弟子发现耻笑于他。这丢人现眼之事,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不料刚刚抬起右脚,忽然感觉左脚脚下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风吹来,虽是微弱,却不知怎的竟暗藏一股回旋之力,轻轻一拂,便将灵空的左脚生生抬离了地面。灵空大骇,急忙将右脚落下,试图右脚落实地面支撑身体不至于摔倒。谁知右脚脚下刚刚还是坚硬的石头,一脚落下忽然变成了一汪清水!
  灵空急忙想要再移开右脚,却收势不住,右脚踩空,左脚抬高,便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实实在在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摔到地上灵空才醒悟过来,方才的清风是真,脚上的清水却是幻术。定睛一看,果然地面平平如初,哪里有半滴水的影子?
  灵空摔得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俯下身子,悄悄地向四周张望一番,发现周围一片安静,难得的是四下竟然空无一人。还好,还好,这人丢在了暗处,还不算太难为情。灵空这才直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向后山走去。
  灵空自然知道是遭人暗算了。
  时机拿捏如此之准,法术发动时刻这般巧妙,恰恰在灵冰诀失效之际,灵空抬脚之时法术悄然生成,可见此人不但对灵冰诀的运用了如指掌,且天人合一之境浑然天成,借地势和清风外加小小地施展了一个幻术就让灵空吃了不小的苦头,如此天衣无缝的设计,不是那位即将晋身飞仙之境的罗远公又能是谁?
  且不提灵空如何东躲西藏躲避众人的目光,但说这几日三元宫是出奇的热闹,不时天空便响过一片破空之声,剑光一闪就有或老或少的道士来到三元宫大门之外,通报名号,前来参礼掌门大典。不几日光景三元宫的待客居便人满为患。好在大多修道之士并不计较食宿等人,即便有少数人对起居安排不满,在三元宫威名之下,也不敢声张。
  也有一些喜好炼制各种法宝的修道者,耗费无数天材地宝炼制了可以变大变小的房屋随身携带,名为随心居。这随心居变小之后大小如同小儿拳头,放在身上丝毫不觉累赘。喷一口道力念动口诀变大之后,竟占地十丈方圆,里面主房客房厨房一应俱全,便是容纳十几人也不在话下,端的是奇妙无比。
  这边一众三元宫弟子忙得不亦乐乎,位于小妙境之上的张翼轸却是无比清闲,每日练习驾云之术和天云剑法,倾颖在一旁不时指点一二,又得空教了张翼轸一些小法术。
  近来张翼轸剑法和驾云精进不少,道力却不再有丝毫寸进,颇让他有些懊丧。
  画儿却是不知何故一时竟迷上了烧菜做饭,不时缠着九灵,让他教她厨房之道。九灵也乐得收画儿这个古怪精灵的徒儿,一老一少倒也自得其乐,虽说不时弄得炊烟四起,却给小妙境平白增加不少人间的烟火之气。
  算算日子,明天便是掌门大典了,张翼轸再也无心练剑,心神不安地望向三元殿方向。
  掌门大典,清虚宫必然来人参加,红枕只是一名三代弟子,也无飞剑之能,恐怕不会前来。只是不知一别数月的成华瑞是否随同师门前来,若和成华瑞相见,也好问问红枕近况。不知道这位孤苦无依的女子是否恢复了女儿本性,也不知她的道法修为可否入得门径?
  倾颖先前与张翼轸闲谈时已然得知红枕之事,见张翼轸落落寡欢,打趣道:“翼轸,看你神情恍惚,定是想念红枕姑娘了。此次掌门大典事关重大,且时间仓促,恐怕以红枕的修为还不足以飞剑来三元宫。你如今虽然也会驾云腾空,但毕竟道力不济,就是飞出委羽山也勉为其难。不过也莫要心急,过上一年半载,等你道力修为再更上一层,便可驾云前向往王屋山看望红枕。”
  张翼轸苦笑道:“我只是担心红枕一个人孤苦伶仃,毕竟她父母双亡,且又是一名弱女子。不过倾颖你的封地在颖水,若是下次你前往封地,可否代我转道到清虚宫看望红枕?”
  倾颖有心对张翼轸说实话,忍了一忍,只好暗中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好,下次若是方便,我便替你看望红枕,让她安心修道,切勿挂念你。”
  心中却道,翼轸你有所不知,其实她身为龙女,若以天规论之,神人与凡人不可随意交往,以免乱了天条。修道之士若非修至地仙之境,许多天庭之秘也是不允许对凡人透露,避免凡人随意冒犯天威,自损福德。是以张翼轸托她转道清虚宫,对倾颖而言并非幸事。
  眼下倾颖留在张翼轸身边,一是担心他的安危,唯恐张翼轸被戴戠或是戴婵儿所害,虽说他身有金错刀,但若是戴戠执意要杀张翼轸,鼓动一些小妖小怪前来加害张翼轸也并非没有可能。二来三元宫位于渭水和倾水之间,前去两地皆不太远,万一两地有事,倾颖也可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也不会被治一个不理封地之罪。
  不过最为关键之处在于,倾颖不知何故近来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虽然她是天生神人,论修为大致和地仙之境相当,但若论天人感应还在地仙之上,不在飞仙之下。心中隐约有一些模糊的感应,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着落在张翼轸身上。是以倾颖才停留至此,便是要等这件大事有了眉目再行定夺。
  张翼轸见倾颖应下,心中高兴,心中又想起灵动掌门此去祖洲只怕再难重回世间,也不知他帮自己问了祖洲使者方丈之事没有。这些日子也未见灵空出现,不知道又躲在了何处。
  张翼轸近来勤修道法也是想寻个机会,看能否悄然隐藏身形,一路尾随灵动前向祖洲。但他的驾云术实在不济,飞不多久便道力难以为继,就算隐匿了形踪,只怕跟不多久便会被远远落下。
  思忖再三,这位一心想要远赴祖洲的少年便忽然开口向倾颖问道。
  “倾颖,你可知道有哪种法宝可以飞天遁形?”
  倾颖岂能不知少年心思?
  前些日子张翼轸向倾颍问起隐身法时,言谈之中便透露出他的如意打算。倾颖自是不愿张翼轸以身试险,就谎称龙族与凡人体质不同,她所学的隐身法用在常人身上无效,就此搪塞过去。不料这少年却认死理,自己又去翻阅道门典籍。
  经过一番折腾,也终于让他寻到一种法子可以隐形,就是用符篆之法画一张隐身符帖于额头,即可隐身两个时辰。但此法一来需要高深的符篆术,三元宫之中并无符篆道士。二来以此法隐形弊端太多,因为若是画符之人修为达到地仙境界,所画之符才可瞒过地仙的感应。莫说找不到修为如此高深的符篆道士,即便有,这隐身符恐怕连灵动都瞒不过,何况还有那修为更为深不可测的祖洲使者!
  此路不通只好另僻蹊径,眼前既然有龙族公主在此,听说四海宽广无边,所产异宝数不胜数,身为公主的倾颖,必然见多识广。少年就开口向倾颖请教一二。
  “若是在水中,你身具玄龟珠,我再教你一个隐水诀,管教你在水中疾走如飞,且不会被人发觉。但在陆上或是空中,我们龙族并无优势可言,即便隐身也是呼唤云气拟形隐身,飞天也须得驾云才可。不过说到能够飞天遁形的法宝倒不多见,只因此类法宝需要飞仙才可炼得。而飞仙远居海外或天庭,他的法宝又怎会流落凡间?”
  倾颖见张翼轸一脸失望之色,于心不忍,倒有些后悔教张翼轸驾云之术了。这少年虽是心性坚韧,但毕竟也是少年心性,初会驾云便想远赴祖洲,也当真是不知七万里之遥是如何遥不可及。不过一颗拳拳寻找亲生父母之心倒也让人敬佩,这般一想,倾颖忽然想到东海龙宫之中,多年前她的父王倾东曾经拿出一件异宝让她一观,这件异宝,正是可以飞天遁形的法宝!
  不过这件异宝据说颇有来历,父王轻易不拿出示人,绝对是无法借出一用的,所以便无奈地说道:“是了,翼轸,实不相瞒,便在东海龙宫之内有一件法宝名叫流光飞舞,不但可以飞天,快捷无比,还可遁形,飞仙以下绝对不可察觉。不过,此宝乃是龙宫的镇宫之宝,就连我,也只见过一次……”
  
  第二卷
金错刀
第三十二章
隐水诀
  
  那流光飞舞据说得自一名飞仙之手,至于为何飞仙送此等法宝给龙宫,便连父王也不得而知,只知先祖传此法宝时特意交待,此宝物来历非凡,不可轻易示人。倾颖当时见宝心喜,想要拿出飞天遁形一番却也被一向疼爱有加的父王当即拒绝。
  想到此节,倾颖不免轻轻摇头。
  见倾颖脸露遗憾和愧色,张翼轸情知这龙宫异宝莫说借来一用,就是拿出一观也是不能。毕竟是龙宫的镇宫之宝,岂肯轻易示人,更何况是一个凡人?
  张翼轸想通此节,不想让倾颖因他为难,便劝慰倾颖。
  “倾颖,我方才一想忽然感觉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以我目前的修为,就算有飞天遁形的法宝,贸然前往东海,即便见到祖洲,恐怕没有地仙之体也不可进入。所以此事不可强求,还须从长计议。”
  说完,见倾颖脸色稍霁,张翼轸心中稍安,不由暗中长舒一口气,心道这寻找亲生父母一事虽说不可急在一时,但眼下祖洲使者领路的机会也确实千载难逢,就算无法进入祖洲,就是见上一见也是机缘。是以万万不可错过,只要瞒得了倾颖,不让她担心或是阻挡即可。
  张翼轸暗中握紧戴婵儿先前赠他的金错刀,心中有了主意。
  倾颖见张翼轸不再强求,以为他真的改变了主意,心中高兴,就说:“好吧,不如我就将那隐水诀教给你,也省得万一你掉在水中,只凭玄龟珠固然淹不死,但也游不快。若是掉到东海之中,你只凭玄龟珠在水中游水,只怕一千年也游不出东海。”
  “这隐水诀一经施展,在水中便可瞬息千里。最奇妙之处在于可以隐形于水中,有如一股水流让人无法察觉。在四海之内除非遇到龙族,其他水族绝无识破隐水诀的可能。只因这水族之中以龙为尊,而这隐水诀,乃是龙族所特有的法术。”
  张翼轸忙不迭谢过倾颖,又喜笑颜开地声称若是日后他成就了飞仙,定会报答倾颖的授艺之情。这少年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倾颖心中疑窦丛生:翼轸何时转了性子,怎的变得这般油滑?以前他总是淡然如风,即使送他玄龟珠时也未见他如此高兴,今天为何这般兴奋?
  想了一想又不得要领,倾颖只当张翼轸因为即将举行的掌门大典,或许会见到成华瑞而心生期待,所以不免心生欢喜。
  倾颖却是不知,这生性淡然的少年心中的韧性上来,竟是犟劲十足,背着她瞒着灵空偷偷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引发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和纠葛,并且险些丧命于东海之上!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再说张翼轸一个时辰便将隐水诀学会,只是苦于小妙境之上并无河流可以一试隐水诀的效果,忽然想到小妙境一侧的山涧之中有一条溪流,或许可以勉强一试。
  张翼轸便向倾颖言明一声,也不等倾颖有所表示,自恃可以驾云腾空,将身一纵,便跳下了山涧。
  山涧之中雾气弥漫,张翼轸驾云徐徐降落,眼前一条宽有一丈的小溪波光闪动。少年也不迟疑,念动隐水诀,片刻间忽觉身上一紧,便有一层肉眼无法看清的水膜笼罩全身。成了,少年心喜难抑,情急之下不及多想就“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一入水,就觉身子一轻,感觉全身和溪水融为一体。张翼轸脑中轰然一声,感觉到溪水之中传来落寞、寂寥和沧桑的情绪,万事万物的兴衰和荣辱,世间沧海桑田的变迁,从溪水之中传递出一种无法言说的亘古的感慨。
  大道无言,大道也无喜无悲!
  张翼轸猛然发觉体内的道力飞速游走不止,急忙收敛心神,凝思一想,心中豁然开朗。这溪水不知几万年来日夜流淌不息,虽未形成灵智,但几万载的悠悠岁月却也沉淀了厚重的一丝灵性,如今他以隐水诀与溪水合二为一,自然而然便获取了溪水数万年时光才积累了些许灵性。张翼轸只觉脑中灵光一闪,一丝极其微弱的灵性便印在脑中,随即消弭于无形。
  只一刹那,张翼轸便感应到溪水虽然如以前一般跳跃不息,却少了一丝灵气,潺潺流动间再无那种让人心生欢喜的灵动之意。
  一时少年不免心中感慨,这溪水不知几万年才形成的一丝灵性,却被他无意中吸取,不知日后是否还有机缘再次得天地灵气而生成灵性。看来,这天地间的木石能得日月精华化形而出者,实在是万无其一。就如这般人迹罕至的山涧之中的一条溪水,数万年形成的一丝灵性,却被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取,更遑论许多名山大观,得道高人汇集之处。
  张翼轸却是不知,他得这溪水灵性乃是幸运之极。一是倾颖的隐水诀本来便是无上的御水之术,与天下万水相合相融。二是眼前的山涧深达百丈,数万间来几无人迹。是以溪水才在这般宁静和谐之下偶得一丝灵性。是故这般交集之下,才侥幸得之。
  世间溪水不下万条,大江大河也不计其数,更有四海宽广无边,为何都不曾生成灵性?只因世间溪水和河流,人来人往或是水中鱼虾众多,纷扰不断,自然不会得天地灵气而沉淀为灵性。
  张翼轸忽然间意兴阑珊,兴趣顿失,心情淡然间口诀一收,从溪水中一跃而起,心念一动,脚下云起雾升,眨眼间便飞出山涧,缓缓来到小妙境之上。
  凌空立于空中,张翼轸正要降落云头,蓦然间脑中响起久无音讯的玉成的传音:“恭喜道兄,天人合一之境又进一步!不过这溪水之意过于落寞寂寥,张道兄只可取其固守之精华,切莫在心性上受到无聊和无情之影响!慎之又慎!”
  此言一出,张翼轸悚然而悟:怪不得刚才突然间意味索然,诸事提不起兴趣,原来还是这溪水之中数万年沉淀的无意、无聊和无为之意影响了心境,才一时让他无比沮丧不安。多亏了玉成开口提醒,否则任由这股沮丧之意消融心境,只怕过不多久,便会被这股淡漠沉沦了心性而不可自拔!
  当下张翼轸便谢过玉成,正要和玉成说上几句,不料玉成却说:“如果不出所料,过些时日我便有所突破,到时便可永久的化形而出,不再时刻担忧温玉落入坏人之手。道兄,玉成这便闭关修练去了,他日再会……”说着,声音便渐渐淡去。
  张翼轸自是知道玉成禀性,也不再理会玉成,暗中运转体内网状经脉之中的清凉之意。瞬间运转全身,将溪水之中的阴暗情绪消融殆尽,片刻间便觉心情大好,一片舒畅,便如朝日初升,秧苗初长,浑身上下生机勃勃。
  正心满意得之际,耳边却听到一声轻笑,笑声如黄莺啼鸣,婉转清洌,却又透露着几丝调皮和可爱。张翼轸定睛一看,正是倾颖满眼笑意地站在当前,一双好看的眼睛笑成弯月,正笑得花枝招展。
  咦,张翼轸心中纳闷,倾颖这笑容意味深长,似乎还有嘲讽之意,这是怎么回事?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只见一清爽少年凌空而立,脚下生云,飘飘然如绝世才俊。若是仔细一看,这少年全身上下衣衫尽湿,犹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若让外人看到,定会疑心这驾云的少年脚下生云身上下雨,莫非是那推云童子下凡?
  倾颖笑了片刻,见张翼轸一脸尴尬落下云头,仍是笑不可支地说:“翼轸,你非龙族之体,所以即便学会隐水诀,也须催动玄龟珠避水,否则出水之时,全身湿透可不怎么雅观哟。”
  张翼轸嘿嘿一笑,脸色微红,急忙暗中运转道力。得灵动掌门之力炼化的龙息如今已然和道力密不可分,张翼轸只需微一动念,道力便热气升腾,须臾间身上衣衫便被烘干。
  这时秋风一吹,张翼轸神清气爽,溪水灵性中所蕴含的自得自在和随性之意弥散开来,更让这少年显得英姿勃发,有着与少年人不相称的洒脱之意和清净之道,看得倾颖惊奇不已。怎的转眼不见,翼轸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忽然间气质大增,平白增添了不少风华,更让人感觉眼前的少年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坦荡和灵动,不由自主心生亲近和仰慕!
  张翼轸哪里知道眼前少女的小小心思,整理好衣衫忽然间想起一事,说道:“倾颖,明日掌门大典,你留下无妨。只是这身份……便说是我的表妹,你意下如何?”
  倾颖想想也是,这三元宫掌门大典,天下道观高人云集,虽说她是天生神人,但天下道门之中不世高人众多,说不得还有飞仙出现,虽说飞仙未必会理会神人与凡人交往之事,但也不得不防。说是张翼轸表妹,掩人耳目也罢,总是有个名份好不落人口实。
  “也好,那便从今日开始,我就是翼轸表哥的表妹了……”
  倾颖笑意盈盈说完,忽然间心生警觉,听得身后远远传来破空之声。
  回身一看,一剑两人自三元殿方向疾速飞来,只眨眼间,便来到倾颖和张翼轸面前。剑停半空,犹自鸣响不止,剑身轻轻回旋才可凌空而立。显然,御剑之人御剑之术并不纯熟。
  当前一人,俏面粉颊,年纪十七八岁,生得眉如远山,鼻挺如峰,脸上微荡笑意,似嗔还怒,又如三月桃花,芬芳无主。其后一人,身材颀长,面如冠玉,朗目星眉,端的是一表人才,若不是一身道士打扮,当真是翩翩公子!
  张翼轸一见二人当即大喜过望,扑向前去,哈哈一笑:“红枕,华瑞兄,真的是你们不成?我不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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