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问鼎(校对)第127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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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想偏偏就不表态,只是微笑点头,似乎对秦侃和总理之间的会面,不以为意又不以为然。
  孙习民摇头一笑,只好继续点题:“上次在人大接受质询,多亏了夏书记解围,委员长在听到我的工作汇报后,对你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
  周鸿基不能假装若无其事了,在一旁附和了几句:“就是,就是,不管是孙省长的事情,还是我的麻烦,都得益于夏书记的帮助很多,今天,我就和孙省长一起,向夏书记表示由衷的感谢。”
  夏想摆手:“孙省长和周书记客气了,都是为了齐省的安定团结的大计,我做的事情,也是职责所在。”
  周鸿基和孙习民以私人的身份对夏想表示感谢,夏想回应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周鸿基和孙习民就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
  “今天请夏书记过来,一是一起坐一坐,毕竟我们三个人还没有坐在一起的机会,二是请夏书记听席总说一个故事。”孙习民见气氛没有衬托到位,也就不再绕弯,继续点明正题。
  席思思成为主角,确实出乎夏想的意料,不过夏想只是微笑点头:“正好,反正今天还是假期,听听故事也不错。”
  席思思既不怯场,也不喧宾夺主,孙习民开口让她说话,她才轻轻一笑,轻启朱唇说道:“我也是听来的一个故事,有点上不了台面,不过难得今天孙省长、夏书记有雅兴,我就随口说说,就当一个笑话好了……”
  说是笑话,其实却是十分严峻的话题,不但一点儿也不好笑,而且还颇为意味深长!
  因为,席思思的故事的主人公是一男一女,男人是秦侃,女人却是……杨银花!
  没错,席思思所讲的故事,是杨银花和秦侃之间的暧昧关系的故事,和周鸿基与杨银花之间曾经一度流传的什么办公室偶遇,什么潘金莲与西门庆式的奸情大致相同,故事中的女主角未变,依然是有小潘金莲之称的杨银花,但男主人公却由周鸿基换成了秦侃。
  起初,夏想在听到席思思提及杨银花和秦侃之间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之时,还真当听了一个故事来听,但随后随着席思思越说越深入,越说越形象,并且越说越有料,就让他立刻意识到席思思不过是假借讲故事之名,其实是向他透露了一个惊人的内幕——秦侃和杨银花之间,真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再联想到早先严小时向他提及的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言听计从并且死心塌地的先决条件是什么,就是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之间有紧密相连的关系,夏想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经波涛起伏了,因为他知道,严小时说起杨银花和秦侃之间的关系时,他可以只当一个笑谈来听,听过就算。
  但在孙习民的邀请之下,在周鸿基作陪之下,借聚会之名和席思思之口,对他当面讲出了杨银花和秦侃之间的不正当男女关系之时,就说明了一点,孙习民是在向他暗示,反对一系在得知秦侃和总理见面之后,在齐省人大召开的日期越来越近的前提之下,准备向秦侃发动全面的反攻了!
  也是含蓄地向夏想透露,希望在反攻秦侃的整体计划之中,得到夏想的支持。
  席思思在讲述的过程中,只提及了杨银花的名字,并未直接说出秦侃的名字,只以某副省长代替,但别说夏想了,就是省委大院任何一人都能听出席思思故事中的男主人公究竟是谁,也得承认,她确实有讲故事的天赋,讲得不但形象生动,而且绘声绘色,一点儿也听不出是故意对秦侃含沙射影,反倒象是真的在讲一个爱情故事。
  席思思说完之后,倒也干脆,呵呵一笑:“我也是听一个姐妹讲的故事,觉得有趣,就说出来当个笑话。倒让孙省长、夏书记见笑了,民间的版本还有很多,我就说了一个最含蓄的版本,别的版本就不提了,省得污了各位领导的耳朵。”
  言外之意自然是事情已经传开了,而且还传得很是不堪,也证明了一点,孙习民和周鸿基的反击,比夏想想象中要快要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怪不得周鸿基会在场,前段时间所受的屈辱,现在可以报一箭之仇了。
  话又说回来,以女人问题向秦侃率先开炮,只能抹黑秦侃的形象,并不能对秦侃造成致命一击,夏想就并不接话,只是微微点头,也不知是赞成席思思的说法,还是只是点头附和。
  因为夏想清楚的是,席思思今天只一个引子,起抛砖引玉的作用,相信孙习民和周鸿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席思思站了起来,自嘲地一笑:“开饭店就有这么一个好处,就是广交八方客,也能听到许多真真假假的传闻。好了,我再去安排几个特色的拿手菜,保管让各位领导满意。”
  席思思转身走人,曼妙的背景和余香并不能让夏想产生任何遐想,反而让他暗笑席思思也不简单,不管她和孙习民是什么关系,她完美地胜任了孙习民马前卒的角色,算是演了一出好戏。不管是孙习民的身份还是周鸿基的身份,都不适合亲自开口说出杨银花和秦侃之间的苟合。
  席思思一走,席间的气氛一时沉默而古怪,孙习民并不说话,周鸿基也微微低头,似乎都在等夏想的表态。
  夏想也正有话要说,却不是提及席思思刚才的故事,而是说到了程在顺,抛出了另一个天大的难题:“秦省长刚从京城回来,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情,程在顺也去了京城,好象还没有回鲁市。”
  孙习民淡定的表情,一下变得惊愕了,而周鸿基也是一脸不解,先是看了孙习民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回了夏想身上。
  从二人的表现夏想可以得出结论,程在顺和衙内见面的事情,孙习民和周鸿基全然一无所知!
  事情就有意思了,衙内虽然不能代表委员长本人,但毕竟他是委员长的儿子,而且值此程在顺对孙习民明显不利并且还会继续不利的情形之下,衙内和程在顺的私下见面以及见面的原因和用意是什么,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更耐人寻味的是,居然连孙习民和周鸿基都蒙在鼓里,夏想就不得不猜测程在顺京城之行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愣了片刻之后,孙习民终于说话了:“程在顺去京城,应该是接他的儿子程一阳了。”
  周鸿基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程一阳和衙内也认识,好象是大学同学,听说关系也不错。”
  “这么说,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衙内会和程在顺在京城见面了。”夏想轻描淡写地一笑,说出了衙内和程在顺见面的事情,要的就是埋下伏笔,因为他很清楚今天的会面,其实是孙习民和周鸿基联手为他挖坑,虽说不一定是要埋他,却肯定是要拉他下水。
  来而不往非礼也,夏想也有必要让孙习民和周鸿基知道,要提防程在顺的同时,也要注意后方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才行。
  孙习民为之一惊,又想了一想之后,才说出了一句让夏想大为震惊的话,由此,也正式拉开了齐省最后一场较量的序幕。
第1754章
形势……一触即发
  下午,夏想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没有在省委继续停留,而是和李丁山见了一面。
  李丁山国庆期间只回了燕市两天就返回了品都,品都事情极多,又十分棘手,他可没有空闲的时间,好在疫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基本上各项事务也步入了正轨,多少让人安心。
  李丁山在初步了解了疫情事件背后的真相之后,做出了上任品都市委书记之后的第一件大事,也相当于是新官上任之后的第一把火——严查娱乐场合,整顿品都治安环境!
  目标直指老铁!
  国庆第一天,在市民都在庆祝节日欢庆假期之时,在李丁山的精心部署之下,在品都市公安局全力出击之下,全市出动数百名警察,一举荡平了几家娱乐场所,重创了老铁的产业,让老铁的实力一天之间损失百分之七十以上。
  李丁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毫不留情,铁腕重拳。
  一般而言,新任市委书记上任,不会立刻大张旗鼓地推进新政,更不会打黄扫黑,以整顿治安环境的名义在全市范围内掀起一轮整治行动,因为此举相当于直拉打前任的脸!
  虽说李丁山和李荣升关系一般,但也没仇,再者以李丁山的个性和为人,他和李荣升在政治上又不是敌对的阵营,因此,就完全可以排除李丁山公报私仇的用心。
  但李丁山此举,还是在齐省省委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议论纷纷,都在暗中猜测李丁山项庄舞剑的背后,到底真正地要打黄扫黑,还是意在沛公?
  即使正值国庆假期期间,有关品都正在开展的轰轰烈烈的打黄扫黑的行动,依然成为无数人密切关注的话题,不管是放假还是值班,不管是闲谈还是公事,都不免就品都的行动说上几句。
  与众人纷纷猜测并且有所怀疑不同的是,李荣升身为前任品都市委书记,对李丁山的举动采取了沉默和回避的态度,不发表意见,不主动谈论,也会回答任何人的疑问,就更让疑心过重的少数人认为李丁山和李荣升之间肯定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并且一心认定,李丁山此举,是出于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是想在李荣升的脸上抹黑,并且还会继续扩大战果,将品都当成向李荣升发动挑战的战场。
  战场……夏想听到竟然有人将品都形容成战场,不由摇头笑了。
  在京城期间,他也关注了品都的形势,对李丁山的动作自然了如指掌,只不过人在京城,事情又很繁多,没有过多地留意省委对品都事件的评定,不想还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认为李丁山的动作是政治斗争的产物?
  只能说,一些人太不了解李丁山了。
  而李荣升的沉默和回避,其实是不想干涉李丁山的工作,更是默许和支持的态度,却被别人误解为是他对李丁山的迁就,也是一些人不清楚李荣升的为人和心机,更不了解李荣升转任副省长的长远用意。
  看不清楚政治形势,终将会在政治上失势,所以说,许多人一生也在官场打混,却一生多次和机遇擦肩而过,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悟性太差。
  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悟性才行。
  甚至不得不说,孙习民也欠缺那么一点点悟性。
  夏想和李丁山面对面坐在一处茶室之中,宽大而明亮的落地窗毫无保留地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地上,让并不宽敞的房间显得满室生亮,并且有了一种从容悠闲的味道,在夏想忙碌而紧张的官场生涯之中,有如此一刻的清闲时光,又享受如此轻松的秋日夕阳,实属难得。
  李丁山气色倒还不错,只不过头发又花白了许多,说明也是劳心劳力得很。在夏想的视线之内,李丁山完全可以担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典范,是无数官员的榜样。
  或许在夏想的视线之外,也有如李丁山一样有原则有担待真正为民请命的好官,但却不为夏想所知了,而李丁山和他亦师亦友的关系、保持了十几年的友谊,最是难能可贵的友情。
  “品都可不是什么战场……”李丁山也听到了传闻,不以为然地笑道,“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以己度人,比如酒鬼就认为世界上人人好酒,色鬼就觉得所有男人见到女人就会走不动,阴谋家见到一出碾压小孩的车祸事件,也会猜疑是不是有人为制造的可能……呵呵,随他们胡乱说去,我只求问心无愧就行了。”
  夏想点头赞成李丁山的说法:“主要也是齐省的政治气候过于复杂,再加上何江海的离去,新任政法委书记的上任,还有前一段时间的人大质询省长事件,也不由人不事事联想到政治斗争。要我说,其实品都还算风平浪静多了,鲁市,才是战场,而且还有可能是一场持久战争的战场。”
  李丁山为之一愣,愕然问道:“怎么说?”
  “我中午和孙省长、周书记刚刚见了一面,吃了一顿便饭,又听了一个故事,还听了听孙省长的心声……”夏想话说得严肃,表情却是放松,“怕是秦省长要绯闻缠身了。”
  秦侃绯闻缠身还是小事,因为在孙习民的计划之中,绯闻事件只是第一波攻击。
  紧随其后的第二波攻击,是针对秦侃的分管工作中的失误,进行正面的排挤和打压,并且要充分利用省长的权威,调配秦侃的工作,让秦侃疲于应付,无暇分心再在人大会议期间制造事端。
  所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孙习民和周鸿基约夏想见面,先是借席思思之口提出了秦侃的绯闻,随后在夏想提出程在顺在京城和衙内暗中见面的消息之后,孙习民也不再绕弯,直接提出了他的真正所想,就是想化被动为主动,决定全面反击秦侃,让秦侃一败涂地。
  不过……孙习民对于衙内和程在顺在京城见面一事,不但十分震惊,也大为不解,就连周鸿基也是无法理清其中内在的联系,以至于周鸿基当场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拨通了衙内的电话。
  结果衙内的答复是,程一阳回国了,程在顺到京城和程一阳会面,他是程一阳的老同学,当年和程一阳关系非常不错,不出面接待一下也说不过去。
  既然衙内的回答很有诚意,理由也很充足,周鸿基也不好再多问事情的背后有没有委员长的影子,只是含蓄地一提程在顺对孙习民的刁难,他原以为衙内会顺势接话,要和程在顺说道说道——此时程在顺仍在京城,还未返回鲁市——不料衙内的回答,让周鸿基十分无语。
  “鸿基兄,我毕竟不是官场中人,对于官场上的事情,还是不便多嘴了。我和程在顺见面完全是私人性质的见面,不想谈论政治。”
  完全就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周鸿基十分不快,也让孙习民如鲠在喉,脸色极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夏想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更亮堂了几分。
  今天和李丁山一见面,他就将和孙习民、周鸿基之间的会面和盘托出,也是因为他有事要和李丁山相商。
  李丁山听完,微微皱眉,站起身来在房间之中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一拳打在窗户之上,一脸怒容地说道:“都是为了个人私利,出发点都不是基于公心,过分,太过分!”
  李丁山有时圆润,有时也有激愤的一面,他的不确定性的性格,也是他让人难以琢磨的一个缺点,但对夏想来说不是问题,因为夏想甚至比李丁山更了解他自己。
  “李书记,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夏想提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李丁山坐了下来:“我在听。”
  夏想用手一指窗外:“眼见就要到年底了,年底之前,齐省肯定会有许多风雨,甚至还会有暴风雪,我希望李书记能和我一起,尽最大可能将齐省的局势引向一个平稳有序的方向。”
  李丁山轻轻一拍桌子:“没问题,正合我愿,夏书记,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换了别人,面对自己以前的秘书,恐怕很难从容面对夏想比他在省委的排名还要高上许多,但李丁山却不,他的骨子里自有一股完全大异于常人的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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