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问鼎(校对)第159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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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理解夏总书记到底在做什么?外界的传说很多,有人说夏总书记在著书立说,有人说夏总书记一心向佛,也有人说夏总书记在研究历史,关得不敢胡乱猜测,趁和古风单独下来的机会,又见古风心情不错,谈兴挺高,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夏总书记现在钻研佛学?”
  “佛学?”古风一时讶然,愣了一愣又笑了,“夏总书记从来没有中断过对佛学的研究,当然,不仅仅是研究,而且还深信。高层中,信佛的不在少数,不过都不会对外宣扬罢了。知道夏总书记为什么一向器重燕市?倒不是因为他起步于燕市,而是燕市市北常山县有一座名寺,当年的主持大和尚曾经是夏总书记前几任一名高层的皈依师。燕市市南赵州县也有一座名寺,寺内高僧大德众多,出家僧有不少是北大、清华的高材生。燕市正是因为位于两大名寺之间,所以平和从容,百姓安居乐业。”
  “夏总书记信佛多年,以前在位时不便传扬,现在退下了,外界知道了也没什么。记得我小的时候夏总书记就告诫我,人的一生总有一些信仰才行,没有信仰的人生是可悲的人生。如果一个民族没有信仰,只追求金钱、物质和享受,必定崩溃。无数历史事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希望用一百年时间来修复从五四以来到文革为顶峰的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破坏。纵观几千年的中华历史,凡是佛学鼎盛时期,就是盛世。”
  “这么说,夏总书记现在是一心向佛了?”关得总算听出了一丝味道儿,从夏总书记信佛到信仰危机,再到古风亲自出面寻找流落民间的奇人,其中,必定有关联之处。
  “建国初期,有人为开国领袖批了几个数字,领袖将信将疑,但百无禁忌的性格让他无视一切,等到将死的时候回想一生,蓦然而惊,几个数字,历历在目,才知道他一生批判的所谓的封建主义的糟粕,很多其实是精华。世间不犯错误的人是圣人,而不是伟人,任何伟人在伟大之处,必有自身无法正视的缺点。十年浩劫,扼杀了多少天才人物,毁掉了多少民族的文化财富,也改变了多少奇人异士的命运。”
  关得心中一紧,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古风到孔县要找的老人家,多半是奇人异士!
  “建国之前,在定都的问题上,开国领袖咨询了许多专家,专家中,有历史专家,也有建筑专家,这里的建筑专家,其实就是半个风水专家,在古代,建筑和风水不分家。最终确定定都在京城,在很大程度上是听取了一位老人家所说的京城王气正盛的意见,也是吸取了蒋家王朝的经验教训,古人说,金陵王气黯然收,蒋家偏偏不信,非要定都南京,结果惨败。”
  关得连连点头,虽然现在谈论蒋家的失败有事后诸葛的无趣,但历史就是留给后人认真精读然后吸取经验教训的,否则,记录历史又有何用?
  “其实开国之初,基本上每位首长身后都会有一个高参,一个从来不会有官方记载但却真实存在的高参。其中有一个在开国元勋身后的姓容的高参,在一次聚会时提到了官运的说法,说是人有时运,天有天运,官有官运,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肯定。运气一说,虽然看似虚无飘渺,又或者被归结于封建迷信,却又真实存在,并且时刻影响个人的前程。运气一到,任何事情都会顺顺利利。相反,就会诸事不顺。只要是真正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在每一次的关键战役中,都会出现出人意料的转折,胜利的一方就好像犹如神助一样,这就是时运。朱棣在夺取明朝天下时,几次不可思议的死里逃生。明朝灭亡时,京城的十几万兵士一夜之间得了传染病,失去了战斗力……”
  古风一谈起历史就滔滔不绝,他名叫古风,言谈举止确实也有古人之风,也是关得仰视古同的一个原因所在。
  “容高参既然提到了官运,各位聚在一起就纷纷讨论各自首长的官运,最后高参喝醉了,说了一句让在座众人都大吃一惊的话——各位,趁早收拾铺盖回家种地吧,走得早了,还有命在,走得晚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们在座的服务的各位首长的官运,到头了。”
  “结果当然是谁也不信,以为他说的是醉话,各人服务的首长,都正是如日中天,而且还是开国元勋,怎么可能官运到头了?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结果事后不久,容高参不辞而别,离开了京城,从此下落不明。别人还在嘲笑容高参杯弓蛇影,自己吓唬自己,谁知就在容高参走后不久,一场席卷整个神州的浩劫开始了……世人都只看到了十年浩劫表面上带来的破坏,却不知道在浩劫的背后,有多少首长背后的高参死于非命,从此,万马齐喑,人才凋零。”
  容高参?关得明白了,古风此来孔县,是为了容高参……
  “哦,孔县到了。”古风的目光透过车窗玻璃望向了窗外,窗外是一个没有特色平淡无奇的平原县城,如果不是路边的“孔县欢迎您”的路牌,说是别的什么县也并无不可。
  古风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预感我们的孔县之行不会太顺利,而且,说不定还有许多故事要发生。”
  古风说对了,孔县之行确实有许多故事发生,而且,还是一个曲折、离奇并且漫长的故事……
后记之新的故事
  车停孔县,古风和关得下车,站在孔县的街头,将贯穿孔县县城东西的平丘街尽收眼底。
  正是秋季,孔县的街头行人匆匆,各自有事,没人留意远道而来的外来客古风和关得。又或许是古风和关得的穿着太普通了,更有可能是他们的汽车并不出众,所以二人站在路边,没人会多看一眼。
  就正合了古风悄悄地来去之意。
  路旁高大的梧桐树树叶已经泛黄,风一吹,飘落几片树叶,摇晃间正好落到了古风的脚下。古风伸手捡起一片落叶,对着阳光看了一会儿树叶的脉络,感慨说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是叱咤风云一生,还是流落民间默默无闻一生,都在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始终想不明白是,老人家为了避开十年浩劫而流落民间,但在后来政治清明了,为什么不重新出山?别人或许还不好说,在夏总书记在位的时候,他也应该看出夏总书记的为人的包容和宽厚……”
  “还有,他为什么不回京看望一下他昔日的故交?能逃过十年浩劫而活到现在,多不容易。以老人家的眼光和对局势的判断,他不出山,难道还是在逃避什么?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情景该是多么感人,可惜呀……”
  关得只是沉默,没有说话,他理解不了老一辈人的情怀,也无法达到古风忧国忧民的情怀的高度,他想了一会儿,忽然说出了或许古风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不是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但一来老人家就算在世,也是百岁高龄了,二是老人家从八十年代向后三十年间,有足够多的机会重返京城,但他没有,就如泥牛入海一样,再无音讯。要不是不想违背奶奶的意愿和了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的心愿,我对孔县之行其实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我不是很明白,古总,古老按照年龄推算,应该和老人家不是同代人,她对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有感情?”
  “我也不清楚,奶奶和老人家确实不是同代人,而且奶奶根本就没有见过老人家,但她不肯说出原因,只是一再要求我找到老人家,她在知道老人家的确切下落,就算老人家不在人世了,也要将骨灰带回京城,否则,她死不瞑目!”
  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久远的并且爱恨情仇的故事,关得不敢再问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走,去民政部门看看。老人家在世的话是百岁高龄了,百岁老人,就孔县20多万人口的比例来说,肯定不多见,民政部门肯定有登记。”
  不过让古风失望的是,民政部门登记的几名百岁老人中,除了四五名老太太之外,只有一位男人瑞,他叫翟宝家,是土生土长的孔县人,从小到大再到百岁,从未离开过孔县一步。显然,翟宝家不是古风要找的人,更显然,从民政部门查到老人家下落的方法……此路不通。
  古风和关得先在孔县住了下来,住在了政府招待所飞马宾馆。飞马宾馆的设施还算不错,虽然比不起单城的奢华,但也算整洁干净。
  商议了半天,关得自告奋勇要出去施展他的妙计,古风听了,笑了笑没有反对,等于是默认了。关得就收拾一下,一个人出去了。
  关得一走,古风就拨通了京城的电话。
  “奶奶,我在孔县了,不过,没找到老人家……”
  “你是不是就到民政部门查了一下?”奶奶的声音从几百公里之外的京城传来,亲切如在耳边,虽然因岁月的流失声音苍老而悠远,但依然可以清晰地听出她当年的动人悦耳的嗓音,宛如环佩叮咚。
  仿佛呼啸之间岁月在眼前一晃而过,曾经的下马河畔,曾经的京城华盖,曾经的天南地北的一往情深,都一一在脑中浮现。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多少往事,多少云烟,多少人和事,虽然已经远去,却永远不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消散。
  “县城南边有一座平丘山,你去山上看看。要看仔细了,一草一木,一个草屋一个山洞,都要亲自看了,只要看到有遗弃在外面的人骨,就收了埋了。然后……你就回京吧。”
  奶奶的声音透露出沧桑和疲惫,古风一生之中最敬重奶奶,不由担心:“奶奶,您……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里惊涛拍岸。风儿,你肯定心里有疑问,奶奶和老人家又不认识,为什么非要让你大老远地跑上一趟?实话告诉你,奶奶也是抱了百分之一的希望,万一老人家在世,他指点你一两句的话,你就会受益匪浅,对你接下来要走的道路,会有莫大的帮助。”
  “可是奶奶……”古风从小就养成了谦下平和的性格,但对奶奶的话还是不敢相信,“老人家就算在世,也是百岁高龄了,以他的年纪和眼界,怎么还能对现在的国内局势有大局观上的准确判断?”
  “风儿,从秦始皇到汉武帝,再从唐太宗到宋太祖,都被称为千古一帝,甚至到了满清时期,康熙也被人称为千古一帝,都是千古一帝就没有千古一帝了。你也不要以为古人就一定不如今人,古人的智慧有许多我们不了解不理解也超越不了的东西,从五四到文革,文化的断层让我们民族失去了太多宝贵的历史遗产……一个能提前看出十年浩劫的人,会看不出未来百年的走向?”
  古风沉默了,他对传统文化最为尊崇,古人的智慧一点儿也不输于今人,只不过在建国初期的造神运动为太多国人洗脑,再加上数典忘祖连传承了几千年的圣人都被推倒,十年文化浩劫是焚书坑儒所不及的荼毒,结果就导致国人迷失了方向,再后来高举发展经济的大旗,一切唯经济论就演化成了一切唯金钱论,结果经济是发展了,人民对国家也失去了信心,但凡有钱有权都选择移民国外,就是用脚对国家投下的不信任票。
  “我尽量找到老人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古风郑重地答复,对老人家更多的好奇和敬畏,心中无限悲凉,如果老人家生逢盛世,遇到一位可栽培造就之人,在老人家的指点下,一个没有背景的一介平民,说不定也能平步青云,更何况如他一样从小就可以调动庞大的社会资源的世家子。
  只可惜,他是无福享受老人家的指点了,他只希望老人家能长命百岁还在人世,哪怕只听老人家说上几句话,也是不虚此行。如果让老人家再点评几句当今大势,更是莫大的惊喜。
  “风儿,能不能见到老人家,就看你的机缘了。你不知道,京城之中有许多高参见到他,从辈份上讲,都要尊称他一句前辈。就连你爷爷……对老人家也是十分景仰,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见上老人家一面,让他一生都引以为憾。能见到老人家是福份,见不到老人家也没办法,是你和他没缘份。”
  连爷爷都因为没有见到老人家一面而引以为憾,古风心中大为震憾,他以为爷爷一生叱咤风云,从一介平民走到了最高人的位置,经历了多少浮沉和沧桑,一生应该了无遗憾了,没想到,以爷爷一生波澜壮阔的经历,什么样的人和事没有经历,却因没有和老人家见上一面而遗憾,这么说来,老人家的分量比他想象中还要惊人。
  不多时,关得回来了,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关得到孔县的街头找了几个路人,一人发了一百元,要求他们在走街串巷去打听一个来自外地在孔县落地生根的老人家。孔县是中部平原小县,外地人不多,应该很好打听。
  结果关得撒出去了上千元,找了十几个人走遍了县城,问了不下几百人,从30岁到80岁,都问了一遍,最后却是……一无所获,谁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就证明了一点——此路不通。
  难道说,老人家从来没有在孔县出现过?难道说,京城方面的消息有误?
  关得的疑问古风并没有正面解答,他在接到奶奶古玉的电话之后,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对关得说道:“走,孔县之行的最后一站——平丘山。”
  平丘山距离县城不过一两公里,开车过去五分钟。车停在平丘山的山脚下,抬头仰望已经成为孔县标志性景观的平丘山的南大门,上面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天下奇山——平丘山。”
  关得笑道:“平丘山我虽然听说过,但也不至于称为天下奇山,如果这座海拔几百米的小山头也能称之为天下奇山,黄山和泰山又算什么?”
  “名气不大的山,未必就不是天下奇山。关得,你忘了古人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关得也笑了:“难道说,山上还有一个陋室,里面真住着一个老神仙?不过也别说,记得前些年,平丘山的名气很大,是国家级旅游景区,一时之间成为不少人向往的胜地,连不少国家领导人都来过。不过现在似乎又沉寂了……”
  “事情总在兴衰的变化之中,平丘山的兴起因为一个人,衰败也是因为一个人……”
  “谁?难道是老人家?”
  “是呀,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我相信还是一个很长很久远也很引人入胜的故事,走,边上山边说。”
  这一上山,就引出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后记之平丘山
  平丘山高不过三百米,方圆不过十余里,不算高山,更不算大山,但在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突兀地有一座山头拔地而起,也是罕见的一景。去桂林的人都见过平地起山的神奇,但桂林山多,习惯了也不觉得如何,孔县就不一样了,县内只有一座平丘山。
  甚至以孔县为中心,方圆几百里内,也就只有一座山,因此平丘山虽然不高又不大,但却如一柱擎天矗立在孔县境内,十分奇特。
  《山海经》中记载了许多名山大川,不少在现在已经不可考了,但平丘山却是其中记载的为数不多在今天还可以确切亲眼目睹的名山之一。说是名山或许有些夸张,不过在远古时期能被记录在《山海经》中,平丘山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与其说平丘是名山大川,倒不如说平丘山就是一座山头,当古风站在山脚下,在周围全是一马平川的原野的映衬下,平丘山显得异常高大雄伟,就如一位巨人高高耸立,四面的庄稼就如臣服的千军万马,微风吹过,万千作物纷纷弯腰点头,而平丘山傲然而立,犹如沙场秋战点兵的将军。
  古风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山不在高,有气象则名,平丘山气象万千,果然是非同一般。”
  关得却是不解:“古总,我没看出哪里有气象,不过就是一座平淡无奇的小山罢了。”
  古风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京城的几个老人家非要说容高参人在孔县,来之前我还专门研究过孔县,确实没发现孔县有什么离奇之处,现在才知道,孔县有平丘山的缘故,必出英才。”
  “有这么神奇?”
  “不是神奇,是真实。山水是大地的锦绣文章,历来山清水秀之地,就是地杰人灵之处。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一座平丘山,平丘山就聚集了方圆百里之内的天地灵气,孕育久了,必定应验在人的身上。如果你通读了历史就会知道,历来杰出人物,都和山水有不解之缘。”
  “我想想……”关得一边陪古风上山,一边说,“不记得国内有哪个杰出人物是孔县人……”
  “不用想了。”古风摆手一笑,“你想也想不起来,肯定会有,但你从他的履历上应该看不出来,你把思路再放开一些,想想有谁是单城人。”
  关得低头去想,古风却又笑了一笑:“先别去想了,先一边上山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正值初秋季节,平丘山植被繁茂,放眼望去,郁郁葱葱,苍茫一片。平丘山地处中部平原,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其山既不如南方山系妩媚婉约,也不如塞外山系苍凉空旷,就如一个性格温和朴实并且大气的汉子,于不动声色中积蓄力量,并且伺机冲天而起。
  平丘山山不陡,台阶缓,沿途是繁密的原始森林,幽静而深远,道路两旁各有一条溪水,行走其间,感受浓郁的大自然气息和潺潺的流水声,顿时神清气爽世事皆忘。
  “真是好地方。”关得感受到了其中的妙处,脱口赞叹,“没想到平丘山开发了这么久,还能保持这么原始的面貌,没有被污染,真不容易。谁能想到在没有什么景色可看了平原地带能有这样一座宝山,还真是应了一句——养在深闺人未识。”
  古风笑笑,没有说话,神情却凝重了几分。平丘山在上个世纪曾经繁荣过一段时间,开发成了旅游景点,着实为孔县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但后来不知何故又关停了,从此再也没有人重提开发平丘山之事,平丘山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但据说此后几十年间,每年都会有一批神秘的款项打到平丘山管理处,用来维护平丘山的日常管理。现在的平丘山是一处免费对外开放的天然公园,但因为没有商业利益的驱使,平丘山在国内过度开发的旅游大潮,始终保持了置身事外的冷静,保留了国内几乎再也无法见到的世外桃源般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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