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问鼎(校对)第8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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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吴港得是38岁的正科,她的心理就更加平衡了。吴港得没她年轻,夏想没她级别高,如此一来,反而更衬托她出类拔萃了。
  私下里,曲雅欣也半开玩笑地问过高海,夏想有多大年纪,到底是什么来历,高海半是打趣半是暗示地回答:“好好做好本职工作,不要乱打听?雅欣同志,市政府不比妇联,少说闲话,多办实事。”
  曲雅欣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就不敢再乱打听,再说好象在市政府里面,除了陈市长和高秘书长之外,没人知道夏想是谁。曲雅欣自我心理安慰完毕,还是认为她的地位不可动摇,就暗中观察吴港得的反应。
  比起曲雅欣的患得患失,吴港得说不担心被夏想摘了桃子,抢了胜利果实,那是骗人。眼见城中村改造进行了一半,虽然说在杜村遭遇了一点挫折,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哄骗不管用的话,他带领一班人连围带吓,肯定可以很快解决,陈市长却非要再调来一个夏想,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当然他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却不敢说出半句,嘴巴闭得比曲雅欣还严。
  吴港得觉得,曲雅欣都30岁了,又是有家有室的人,还成天涂脂抹粉,走路时还有意挺着胸,肯定是有意色诱领导。可惜的是,陈市长不好这一口,高秘书长是不是好色还看不出来,就算好,也不会看上她这把年纪的女人。现在外面的女大学生多得是,又年轻又漂亮,哪个不比曲雅欣强上百倍?说实话,曲雅欣虽然长得不算难看,但也不是让人看了就非想弄上床的那种。
  一个女人,30岁的女人,不风骚不端庄,又不性感,身段又不那么玲珑,凭什么卖弄风姿?世界上想卖弄风姿的女人多了去了,但绝大部分都弄巧成拙,为什么?就是因为她们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拿肉麻当有趣,拿无聊当笑话,拿走样的身材当来苗条的黄瓜,却不知道,已经变成了冬瓜!
  当然,曲雅欣的身材并没有那么糟糕,还算拿得出手,吴港得显然是把他老婆的身材恶毒地移植到了曲雅欣身上,就是为了埋汰她。因为他不仅仅看不惯曲雅欣的穿衣打扮,对她的工作方式也极度蔑视,认为她磨磨叽叽,没有一点大将之风,和老头老太太套近乎,聊聊家常,没有一点官员的形象,给城中村的村民造成了误解,让他们以为政府官员好欺负,好说话,所以他们才越来越难缠,越来越乱提要求,导致城中村的改造屡屡受阻。
  城管出身的吴港得的想法简单而实际,对付村民,就是一哄二骗三恐吓,再不行,打砸抢一起上,不信谁敢和政府作对?不是有一个地方政府的口号是:谁敢和政府作对,政府就让他一辈子倒霉!说得多好,说得多有气魄,政府如果治不住刁民,还要政府有什么用?政府不是慈善机构,政府就是说一不二的老大。
  所以吴港得对夏想这个副科副主任的到来没什么想法,来就来,一个毛头小伙子,级别又低,挂个副主任的头衔有什么用,还不得一样给他打下手?凭他多年在城管工作的经验,还收服不了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到时肯定让他服服帖帖地听话,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下,当枪使,机会好的话也许还能用他打掉曲雅欣。
  曲雅欣一倒,陈市长眼中就只有他一人了,到时留在市政府,估计进政府办公厅也有可能。吴港得的算盘打得也很美妙,夏想年纪不大,又是从县里上来,肯定好对付,估计三言两语就能为他所用。再说男人之间又好相处,几杯酒下肚就称兄道弟了,所以对夏想的到来,他不但不排斥,相反还有几分期待,希望夏想一来,就被他几下哄骗得晕头转向,然后就听他指挥,作为他和曲雅欣争斗的卒子。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政治头脑,暗中也打听过夏想的背景,却什么也查不到。他就认为估计是陈市长心血来潮,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见过夏想一面,就上了心,把他从坝县调了过来。就象陈市长把他调到城中村改造小组一样,别人还以为他和陈市长有什么关系,其实他自己清楚,他和陈市长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尽管曲雅欣和吴港得二人都知道夏想近期上任,但具体哪一天,却没人通知他们。
  五月的燕市,阳光开始显示威力,男人们刚刚穿半袖衬衣,女人们却几乎早已全部穿上了裙子。今年燕市春天来得晚,吴港得今天头一次穿上短袖衬衣,感觉还微微有点凉意。
  谁知早晨一上班他就发现曲雅欣穿着刚刚盖住膝盖的裙子,腿上连袜子也没有穿,白生生的大腿晃来晃去,有点耀眼,他就有点不痛快,就嘿嘿干笑了两声:“曲主任,裙子挺漂亮,没看出来,你都30多岁了,孩子也有了,身材还保持得不错。”
  听了吴港得阴阳怪气的话,曲雅欣也没有好气:“吴主任年纪大了,就多穿一点,省得着凉。”
  吴港得心中来气,反唇相讥:“曲主任也不是小女孩,穿裙子太早的话,小心得老寒腿。现在还不觉得什么,过几年,关节炎、风湿就都来了,后悔都来不及呀。”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又都笑了一笑,开始工作。二人也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嘲弄,也知道在言语上伤害不了对方,说过就忘,谁当真了放在心上生闷气,谁就输了。
  十点多的时候,吴港得出去办事,曲雅欣正低头看一份资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坐下了身子,又抚平了起皱的上衣,才威严地说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个子不低,长得挺精神,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请问,您是曲主任吗?”
  曲雅欣愣了一愣,夏想?难道他是夏想?不是吧,怎么这么年轻,看上去顶多26岁左右,怎么可能?夏想最少也要28岁才让她心理平衡!她的心忽悠一下,因为来人的年轻而深受打击,勉强笑了一笑:“我是,你是谁,有什么事?”
  “您好曲主任,我叫钟义平,是从市工商局抽调到城中村改造小组的,听说要来找您报到……”
  钟义平文质彬彬,说话也很有礼貌,曲雅欣就心情大好。当然另一重要原因是因为他不是夏想,让她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里,心想要是夏想和钟义平一样年轻,也太没天理了,会让她的自信大受打击。
  改造小组办公室除了两名副主任之外,还有十几名工作人员,最近又有风声传出,陈市长要提高改造小组的规格,加强小组的权力,所以又从市里各直属机关抽调了几人,再加上新来的副主任夏想,改造小组的人员一下增加到20多人。
  曲雅欣帮钟义平简单地办理了一下接收手续,就安排他到隔壁的办公室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她交待完注意事项之后,回到办公室,却发现又有一人站在门口,冲她点头一笑,心情正好的曲雅欣也报之一笑,见此人比钟义平还要年轻,比钟义平黑点,但要比他更高更帅更阳光,而且笑容也有一丝憨厚真诚的味道,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一定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不错,又来一个帅哥,曲雅欣尽管年过30,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天性之中,也包括爱好帅哥。在对异性相貌的关注上,女人和男人没有两样,都对长得好看的异性,会不由自主地产生第一好感。
  “你也是来报到的吧?”曲雅欣主动打了个招呼,让他进来,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对他的俊朗而又健康的外表十分欣赏,不由心中暗想,女人与女人相比,千差万别,都说男人和男人长得好和坏没多大区别,现在看来,还真有既帅气又阳光的男人,让人看上去就觉得清爽,就感到心情舒畅。
  她甚至还主动倒了一杯水给来人:“坐吧,别站着。你今年多大了,看上去很年轻?”
  因为夏想的原因,现在曲雅欣对别人的年龄变得格外敏感起来,不问名字先问年龄,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来人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也没坐下:“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呵呵,曲主任,本来我应该明天才正式上班,不过今天也正好没事,就过来熟悉一下环境,认识一下新的同事。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想!”
  曲雅欣正拿起人员名单,准备听他说出名字,也好做一下记录,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夏想!
  他怎么可能是夏想?
  曲雅欣一只手拿着名单,一只手拿着笔,站在办公桌后面,微微地张开嘴唇,双眼睁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帅气健康的年轻人,心中呆呆地想:夏想,年轻的副主任夏想,他不但比她想象中要顺眼多了,还年轻得不象话——本命年,只能是24岁,不可能是36岁!
  24岁的副科,陈市长指名从坝县调来破格任用的副主任,和曲雅欣想象中的文弱形象完全不同,夏想笑得很灿烂,真诚的笑容中还透露出一丝憨厚,如一个阳光男孩一样,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产生了晕眩的感觉!
  也不知让她晕眩的是夏想的外表,还是他出人意料的年轻!
  夏想对曲雅欣的失神有点惊讶,他当然猜不到她曲曲弯弯的心思,对她夸张的表现暗暗发笑,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稳稳地站着,等她缓过神来。
第169章
遭遇突发事件
  曲雅欣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急忙尴尬地一笑,主动伸出手来:“原来是夏主任,欢迎,欢迎……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安排一下,你瞧,你的办公桌还没有收拾好。”
  办公室不算大,摆了三张办公桌就显得有些拥挤。曲雅欣的办公桌在最里面紧靠窗户的位置,桌子上放了一小盆金虎,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夹和一个小巧的水杯。她的办公桌对面,隔了一米多远的位置上又有一个办公桌,上面杂乱无章,而且烟灰洒得到处都是,甚至椅子上还有烟头,桌子上扔了一个大号的玻璃水杯,里面的茶垢厚得让杯子分不清颜色。
  不用说,一定是城管出身的副主任吴港得的办公桌。
  还有一个明显是新搬来的办公桌,紧邻门口摆放,上面还有一层尘土,桌子也有些陈旧,有些地方掉了漆。椅子也是旧得可以,是老式的硬板椅子,比起曲雅欣和吴港得的柔软的转椅,差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夏想摆摆手:“曲主任客气,我是来干活的,没那么多讲究。借我一个抹布用一用,我打扫一下办公桌。”
  夏想打来一盆水,湿了抹布,仔细地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连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椅子也从里到外擦了一遍,让插不上手的曲雅欣不免感叹,谁说男人干活不细心?小夏,不,夏主任干活就又细致又有耐心。
  不过尽管曲雅欣看夏想哪里都顺眼,又见他十分勤快,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他如此年轻的事实:24岁就是副科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也不知道他在坝县是什么职务,他和陈市长有没有关系?反正关于夏想的资料,曲雅欣一直不够级别接触。高海不明说,她也知道分寸,不敢多问。
  夏想正埋头干活时,没注意一个人风风火火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闲着没事在这里擦什么桌子?快,赶紧的,外面有车等着,去杜村。”
  “杜村出什么事了?”夏想对他的居高临下的态度毫不在意,心中一惊,杜村事件经过他暗中调和,又让李红江和南方一建接上头之后,南方一建已经不再暗中捣乱。他们现在一部分留在燕市,在李红江手下干活,一部分被李红江指使到了内蒙古的一处工地——失去了南方一建背后的支持,杜村还能闹出什么动静?
  应该说,去年的冬天,杜村的拆迁和改造就已经进入了尾声,除了五六家钉子户之外,基本上都已经搬迁,老旧的民房差不多全部推平。五六家钉子户无非是想多要一些补偿,只要不是坐地起价,只要不是死缠烂打,一般说来,断水断电,再加上加大噪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决问题。没有人受得了没水没电的日子,耳边还天天跟飞机轰鸣一样,时间一长,铁人也能被闹腾成神经病。
  如果夏想没有记错的话,李红江如愿以偿升到二建副总时,他打来电话表示感谢,就说了南方一建现在和他关系良好,他们的负责人袁保平挺会来事,隔三差五地请李红江一条龙服务。李红江电话里还说到了杜村的事情,在一次喝醉酒之后,袁保平也说漏了嘴,承认他参预的杜村事件,不过现在已经完全从杜村撤退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背后搞鬼了。
  当时的时候是春节以前,也就是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怎么杜村还有遗留问题没有解决?夏想心中纳闷,随口就问了出来:“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有拆迁办有没有去人?杜村那一边,是哪一家公司承建的,原定是要建什么项目?”
  燕市拆迁管理办公室和城中村改造小组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当然从级别上讲,拆迁办要高一级,也有正规的编制。与拆迁办的正规军和官方背景相比,改造小组更象民间组织,代表的既有政府的利益,又有开发商的权益。
  城中村的改造和普通拆迁又有所不同,普通拆迁如果有开发商的介入,一般直接面对拆迁户的,是开发商,由开发商和他们谈判,讨价还价,拆迁办居中协调就可以。
  但城中村改造是陈风的大手笔,是全市规划,有些城中村拆迁之后,要兴建新的小区,就有开发商承担。而有些城中村拆迁之后,却是改造成公园等公益场所,甚至还有可能暂时闲置,此时没有开发商介入,拆迁办如果又做不通搬迁户工作的话,就得由改造小组出面,采取光明的或不光明的手段,迫使搬迁户就范。
  从这一方面来说,改造小组类似于拆迁办的打手组织。但陈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让高海直接领导改造小组,而不让拆迁办接手,或许在陈市长的大局中,拆迁办的官僚作风痕迹太重,和形形色色的老百姓打交道,过于保守不说,还容易一些别有用心的牵着鼻子走,所以他才单独设立了一个改造小组,独立于拆迁办之外,专门应付突发和难缠事件。
  夏想虽然对拆迁办和改造小组有过研究,也暗中插手了杜村事件,但具体到杜村的改造和发展,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研究。才回燕市几天,忙着找房子住,又和一些老朋友见面,还得陪曹殊黧,再到曹家作客,等等,差一点忙得四脚朝天。今天有点空闲,就急忙来改造小组看一看,打算先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桌子还没有擦完,就遇到了紧急情况。
  急匆匆回来搬救兵的正是吴港得,他见夏想是个小年轻,又蹲在地上擦桌子,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新来的小兵,就极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是谁呀?叫你干活就干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快上车去……”
  曲雅欣本来想提醒吴港得一下,别被夏想的年轻样子给骗了,他可是新上任的副主任。不过吴港得说话又快,态度又差,心里就想让他得罪夏想也好。三人不交友,三个副主任,总有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夏想再年轻也是副科,相比之下,竞争力比吴港得弱了不少,拉拢夏想疏远吴港得,一举两得,她就故意装没听见,等吴港得发火过后再歉意地向夏想笑笑。
  夏想不是小毛孩,更不是初入官场的小白,他从吴港得的桌子脏得不象话,曲雅欣却不动手帮他收拾一点点就可以看出二人不合。他对曲雅欣故意不点明他的身份也不说破,还冲她暗中摆摆手,意思是不说正好。
  夏想紧跟在吴港得和曲雅欣身后,上了一辆面包车,风驰电掣地朝杜村进发。
  村杜位于燕市的西北,在二环路以内,位置还算不错。掩映在高楼大厦之内的杜村,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拆得七零八落,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在废墟的中间,有一栋三间民房孤零零地矗立在一角,就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渺小而可怜。
  在路上,夏想已经从吴港得连说带骂的叙述中,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民房中是一位卧病在床的老太太,她有三个儿子,却都不在身边,一个在京城,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广州。在京城的大儿子是记者,在上海的二儿子是律师,在广州的三儿子是医生。本来老太太已经答应了市里的安排,就要搬进新分给她的一套80平米的住宅楼,不料平常生病时都不见人的三个儿子,忽然听到老太太不值钱的破民房竟然换来了一套位置不错的80平米的商品房,三个儿子联合起来,说服老太太先不要搬家,等他们回去再搬。
  三个儿子春节前回来一趟,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闹得一场不愉快之后,不欢而散。老太太卧病在床,动弹不了,不过还是听从了儿子们的话,赖在床上不走,不提要求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就是死也不搬。曲雅欣也好,吴港得也好,对付耍赖或是耍横的人办法很多,但对于一个卧病在床又闭口不言的老太太,却束手无策。
  事情一拖就是三四个月,直到今天她的三个儿子又分别从三地赶来,聚在一起,突然提出非要见陈市长一面,否则免谈。
  吴港得正好遇上,上去理论。三个儿子分别是记者、律师和医生,能说会道,既懂法律,又有谈判的技巧,吴港得是城管出身,对付没有文化的小商小贩还行,对付三位厉害人物,差得太远了,不用别的,大儿子一句中央媒体曝光就把他吓得够呛,急忙回来搬救兵。
  夏想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老大吴良留着短发,精明能干的样子,就是目光中时常流露出一丝狡黠和警惕,一开口就是满嘴的京片子,丫的丫的,有点嚣张。老二吴道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不过三角眼中总是暗中打量别人,仿佛要时刻发现别人的隐秘一样。说话时假声假气,非要阿拉阿拉几句。老三吴心长相最普通,看不出有任何特征,只是他的双手总是习惯地揣进兜里,好象手中有什么宝贝不敢拿出来一样。他的广州话倒是学得最标准,如果不是他的脸型北方人特征明显的话,乍一听他说话,还真以为他是地道的广州人。
  吴港得已经在他们三个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再见到他们三个,就故意落在后面,显然上一次交锋,他败得很惨。
  曲雅欣不满地看了吴港得一眼,走到三人面前:“三位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和我提,我可以转给我们上级领导,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姓曲,是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的副主任。”
  夏想站在曲雅欣的身旁,落后她半个身子,既突出了她的重要性,又让她不觉得孤身奋战。
  曲雅欣自然感觉到了夏想的支持,向他投去了赞许和感激的目光。
  吴良上前一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中央大报的记者,你们的拆迁办野蛮执法,将我的母亲打倒在床,我强烈要求市里还我母亲一个公道,否则的话,我会在国家级报纸上曝光你们的丑陋行径。”
  吴道推了推眼镜,一字一句地说道:“据我了解,你们的拆迁政策,和国家的法律法规有抵触的地方,如果非要较真的话,打起官司来,你们市政府会输掉官司,到时候,市长的面子就丢大了。”
  吴心态度还好一些,笑了笑:“这样吧,我们也不跟你们浪费时间,直接叫你们市长来和我们谈。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就是要你们一个态度,一个说法,一个认真负责的精神。”
  曲雅欣不卑不亢地说道:“老太太早在几个月前,就和市里签定了协议,她也亲口答应要搬。市里也是考虑她有病在身,行动不便,才没有一直催促老人家。房产是老太太的名字,她签字就要生效。你们虽然是她的直系亲属,不过还是由她说了算……”
  吴道自得地笑了笑:“不平等条款,签了也没有用,一打官司就会被判决为无效。刚才老三已经说了,请你们市长过来,我们三个人和他面对面好好谈谈,你级别不够,没有决定权,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曲雅欣脸色微微一变:“我们陈市长很忙,要处理许多大事,要是什么小事都要麻烦市长,那还要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有什么用?”
  吴心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市长怎么了?市长就得高高在上,就觉得我们这个小百姓好欺负?不怕告诉你,我在医院,别说市长,就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见到我也得乖乖躺上,任我宰割。所以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个曲主任,你就别费心了,回去吧。”
  曲雅欣工作还算负责,又耐心地向三人介绍了半天市里拆迁工作的相关政策和规定,三个人都是一副姑且听之的表情,都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吴良一摆手:“好了,曲主任你的工作也做完了,也算尽心尽力了,估计也没有人会怪你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们也不和你为难,犯不着。”
  曲雅欣还真没有遇到这样油盐不进不提要求,只说要见市长的人,她不免有点火气:“市里的政策不是说改就改的,本来市里还念在老太太有病的原因,一直供水供电,现在看来,你们非要逼市里用强硬手段,是不是?”
  夏想知道曲雅欣斗不过他们三个,半天了她还没有明白过来三人的真正意图,就轻轻一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曲主任,我来和他们说上几句,你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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