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运(校对)第17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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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朝晖不躲不闪,任由土黄色男人踢中,不过他身子只是晃了一晃,没有倒下,倒让关允小吃了一惊,人在蹲着时最是吃力不住,一般被踢中都会摔倒,楚朝晖却只是动了一下,难道是以前扎过马步?基本功很扎实。
  “怎么打人了?”围观的群众发出了不满的呼声。
  “就是,不许打人!”
  “不许打人!”
  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土黄棉袄的男人打人。土黄棉袄估计也是平常嚣张惯了,被人群一起哄,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了,又一脚踢在楚朝晖身上,不但上脚,还动了手,一边打还一边说:“我就打人了,你们能怎么着?我就打人了!有本事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众人或许畏惧土黄棉袄的气焰,或许习惯了当敢怒不敢言的良民,都只是纷纷指责土黄棉袄,却只有一个小伙子上前一步要拦住土黄棉袄,才迈出脚步,就被蓝色上衣的中年男人喝住。
  “你知道我们是谁?我是单水区政府办主任,他是单水区长秘书……你想多管闲事?”蓝色上衣的男人官威十足,冷笑一声,“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
  小伙子吓得止步不前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卖红薯的和黄梁第一区单水区的大官作对,谁都会掂量一下轻重。
  “住手!”眼见蓝色上衣的中年男人和土黄棉袄的男人气焰滔天,吓得周围人群无一人敢为楚朝晖出头时,终于有一人挺身而出,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土黄棉袄高高举起就要落到楚朝晖脸上的胳膊,“身为党员干部,当街打人,有失身份。公车私用,又酒后驾车,是犯法行为。你不觉得丢人现眼还觉得自己骑在百姓头上很威风,是不是?”
  关允一番义正辞严的话立刻引来了围观群众的满堂喝彩。
  “好!”
  “说得好!”
  土黄棉袄斜了关允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是谁?谁裤裆里掉出来的东西,敢训老子……”
  话未说完,关允一扬手一个耳光打在他的右脸上:“第一个耳光,我替老百姓教训你。”手一翻,又一个耳光打在了左脸上,“第二个耳光,我替王启华教训你。”
  两个耳光打得土黄棉袄晕头转向,也打得他一时火起,暴跳如雷:“你他娘的敢打老子,老子整不死你……”说话间他跳了起来,一脚就踹向了关允。
  关允向旁边一躲,伸手一推土黄棉袄,土黄棉袄收势不住,一下就跌倒在地。
  蓝色上衣中年男人不干了,挽胳膊正要动手,关允一回身,一扬手一个耳光就正打在他的脸上,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被一个20多岁出头的小年轻当众打了耳光,这个可是奇耻大辱。
  不料关允打完之后,嘴中说出了一句话,立刻让准备还手的中年男人和土黄棉袄呆立当场!
  “这个耳光,我替市委蒋书记打你!”
  三个耳光动黄梁,关允一回黄梁,就点燃了黄梁战火。
第318章
埋下长远
  单水区是黄梁第一大区,区委书记丁思玉,区长王启华。孔县现任县长陈宇翔也是出自单水区,单水区不但是黄梁市区面积最大、经济产值最高的一区,也是黄梁三大宗姓的干部培养基地。
  区长王启华即是王姓子弟,传闻他和市政府秘书长王向东是亲戚,但究竟沾的什么亲带的什么故,却无人说得清楚。
  如果不是蓝色上衣的中年男人自报家门,关允还不知道二人是谁,等听到中年男人是单水区政府办主任郑恒男,土黄棉袄是单水区长秘书崔义天,他心中火气更盛,上前就毫不客气赏了崔义天两个耳光,也打了郑恒男一个耳光。
  按说以关允的级别和年龄,不足以当众打郑恒男一个耳光,毕竟郑恒男40多岁,而且还是单水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按照辈份,他是郑天则的侄子。而崔义天是崔同的侄子——究竟是不真亲侄子关允不得而知,只是无意中听说过崔义天和崔同之间的关系。
  关允之所以对单水区了解得如此清楚,不仅仅是单水区是黄梁第一大区的原因,还在于陈宇翔也是出身于单水区的缘故。正是基于以上认识,关允才毫不犹豫地打出了三个耳光。
  三个耳光,明是打在崔义天和郑恒男的脸上,其实是当众打在了三大宗姓的脸上,崔义天和郑恒男本身就是崔姓和郑姓子弟自不用说,崔义天是王启华的秘书,郑恒男是王启华的管家,打了秘书和管家,和打在王启华的脸上没有区别!
  关允以市委一秘的身份,以一人之力公然挑战三大宗姓的权威,三个耳光动黄梁,要的就是想让黄梁局势乱上加乱。
  单水区在蒋雪松和呼延傲博的决胜局中,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性,而且单水区委书记丁思玉也是市委常委,另外郑天则的主要产业以及封况的遗留资产,基本上也全部集中在单水区。
  所以当关允喊出替市委蒋书记打郑恒男和崔义天耳光时,其实是替蒋雪松郑重向三大宗姓宣告,在即将到来的最后决战中,是该正式表明立场了,别想再当浑水摸鱼的骑墙派。
  关允当众一喊,郑恒男和崔义天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地敲锣打鼓,谁?眼前的人就是传说中深受蒋书记器重的新任市委一秘?
  被市委一秘当众打了耳光,就和被蒋书记亲手所打没有区别,郑恒男和崔义天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们敢欺男霸女,也欺凌弱小百姓,却不敢在堂堂的市委一秘面前放肆,何况关允除了深得蒋书记赏识之外,听说也深受崔书记喜爱,这样的一个在市委光环耀眼让人仰视才见的存在,谁敢得罪?
  但……关允再是市委一秘,也不能动手打人,而且还是当众打人。就算蒋书记出面,也不敢扬手就打,关允算老几,才来黄梁几天,就想骑到三大宗姓的头上作威作福,反了他了!
  关允三个耳光相当于打在了三大宗姓的脸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三大宗姓在黄梁几十年,没人敢欺负,崔义天和郑恒男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越想越气,二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假装没听到刚才关允的话,先打还回来再说,不能把三大宗姓的人丢到大街上。
  “你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代表蒋书记?敢假借蒋书记的威风,不打你打谁!”郑恒男一挽胳膊就上,朝关允胸口当胸就打来一拳。
  这边郑恒男一动手,崔义天也动脚了,直接就是一记窝心脚朝关允的心口踹去。二人一个区政府办主任,一个区长秘书,平常工作中配合默契,打架的时候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前一后,堵住了关允的前路退路,就是要一个回合就将关允打倒在地。
  二人算无遗漏,以为可以一举将关允打得满地打滚,只不过却不知道关允从小到大经历无数打架,虽然亲自动手的次数不多,但若论躲闪的本事,关允自称第二,通常无人敢称第一。
  关允只一闪,就堪堪从二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配合的漏洞中全身而退,正好站在了楚朝晖的身边。崔义天和郑恒男一击不中,勃然大怒,二人只对视一眼,就又同时冲了上去,试图第二次出手再拿下关允。
  不料等二人才向前走出几步,一直蹲在地上的楚朝晖突然就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机无巧不巧正挡在崔义天和郑恒男面前,而且他伸出双手,做出要拦下二人的姿势,也不知是不是天大的巧合,他刚一伸开双臂,崔义天和郑恒男就收势不住,正好撞在他的胳膊上。
  撞就撞了,偏偏还是鼻子撞上了,这一下崔义天和郑恒男可是吃了一个暗亏,楚朝晖的双臂和两根铁棍一样,直撞得二人鼻子生疼,眼泪都流了出来。
  关允暗暗一笑,他果然没有看错,楚朝晖手上有功夫,刚才的一手可不是巧合,而是精心算计的结果,问题是,刚才他为什么宁愿挨打也不还手?又一想关允就明白了什么,民不与官斗,楚朝晖只是想摆一个小摊维持生计而已,他只想息事宁人,哪怕挨打能保住摊位就行,动手的话,说不定就被抓了。
  还真让关允猜对了,楚朝晖刚一拦下崔义天和郑恒男,就听到警笛阵阵,警车赶到了。数名警察下车之后,不由分说就铐了楚朝晖,楚朝晖的摊子也被直接清理到了一边,摔了个稀烂。
  自始至终,楚朝晖只是一脸不甘和坚毅,不发一言,除了向关允投去感激的一瞥之外,看都不多看崔义天和郑恒男一眼。真是一个有个性的男人,关允莫名对楚朝晖好感大增,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为生计故一时忍辱负重不算什么,逞一时义气之勇的才是匹夫。
  等警察要带走楚朝晖的时候,关允拍了拍楚朝晖的肩膀,一脸淡定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警察还要铐上关允,关允拿出工作证亮了一亮,警察一看,顿时脸色都变了,慌乱之中,忙不迭朝关允敬了一个礼,再也不敢横了,赶紧灰溜溜跑开了。
  关允冷冷地看了崔义天和郑恒男一眼:“郑主任、崔秘书,是吧?今天的事情,回头我会向蒋书记汇报一下。”
  崔义天和郑恒男现在也清醒了,虽然身有三大宗姓子弟的保护色,但毕竟关允是市委一秘,可以直通蒋雪松,二人向前一步,崔义天点头哈腰地陪着笑:“关秘书,误会,误会。刚才真不知道是您,我喝多了,您多体谅。”
  “关秘书……”郑恒男还想在关允面前摆摆谱,他自认资格老,又年龄比关允大,现在又比关允级别高,关允还是小小的副科,他是正科,况且关允毕竟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心里不舒服,“你怎么着也是蒋书记身边的人,动手就打人,太失礼了,这事儿要是让蒋书记知道了,蒋书记会怎么想?”
  “蒋书记怎么想,就不劳郑主任操心了。”关允见郑恒男还想言语之中较量一番,心中冷冷一笑,还以为郑天则和以前一样如日中天,不识时务,不过不识时务是好事,郑姓不识时务的人越多,才越好让他的计划顺利推进。
  郑恒男被关允呛了一句,噎得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确实蒋雪松怎么想谁也不清楚,只有关允最清楚,市委一秘光环耀眼的最大权力就在于此,他冷冷一笑:“关秘书赏了我一个耳光,大过年的,我记下了。”
  “楚朝晖的事情,我也管定了。”关允寸步不让,扔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郑主任,崔秘书,再见。”
  望着关允有三分嚣张四分傲慢的背影,崔义天和郑恒男再想起脸上火辣辣的耳光,心中涌动无边的仇恨的愤怒。
  到了市委,关允从门卫取上行李,来到了办公室。市委还没有正式上班,除了几个值班人员之外,大楼内冷冷清清,没有几人。
  关允先打扫了卫生,又打了一壶热水,坐下后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拿起电话打给了刘宝家:“宝家,有一个叫楚朝晖的小贩被抓进了单水分局,你关照一下。”
  “我马上过去看看。”刘宝家的声音有三分兴奋,“我就在黄梁。”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不到上班时间?”关允还以为刘宝家还在孔县。
  “温琳非要来黄梁,我不放心,就陪她来了。”刘宝家嘿嘿一笑,“还有一件事情是,我听到一个风声,说是陈县长可能要出事,就早早过来,随时听候关哥指挥。”
  “陈宇翔?”温琳来了是好事,关允当然欢迎,但陈宇翔怎么会出事,他顿时一惊,“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话一说完,手机就急促地响了,一看是齐昂洋来电,关允忙挂断刘宝家的电话,接听了手机。
  齐昂洋上来就是一阵大笑:“关弟,出事了,出事了,陈宇翔被人黑了。有人要借陈宇翔向蒋雪松出手了……”
第319章
郎心似铁花酒翔
  其实陈宇翔出不出事,关允本不关心,陈宇翔和他既不熟识,也没有私交,陈宇翔并不在他的关注名单之内。
  但陈宇翔是蒋雪松的嫡系,陈宇翔从市里外放到孔县,是蒋雪松的一步长远安排,蒋雪松对陈宇翔寄予厚望。值此蒋雪松和呼延傲博的决战即将上演之际,蒋雪松任何一个嫡系出事,就可以视为对手对他的背后出手和正面打击!
  向来在官场之上打击对手的嫡系和亲信,是最常见也是最行之有效的一种手段。
  关允对齐昂洋幸灾乐祸的笑声十分不满:“有事说事,先别笑,忘了我刚帮你解决苏墨虞的问题。”
  齐昂洋一下就蔫了:“关弟,真不够兄弟,我好不容易从苏墨虞身上死里逃生,大过年的,乐呵一下就不行?你也真是的,打击我的娱乐积极性。不过也别说,陈宇翔的事情太好笑了,我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笑。”
  在齐昂洋不时大笑的叙述中,关允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经过。
  年后,陈宇翔去省城走亲访友,当然,明是走亲访友,实则暗中私会情人。陈宇翔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鲁洋洋,本来二人一直情投意合,但后来不知何故却最终没有走到一起,陈宇翔结婚后,鲁洋洋一直未嫁,就在省城一家银行上班,心甘情愿当上了陈宇翔的情人。
  鲁洋洋是怎么被陈宇翔的花言巧语蒙蔽,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从20多岁守到30多岁,一等十年,却始终没有等来陈宇翔兑现离婚后再娶她的承诺。而随着陈宇翔的职务越来越高,前途越来越光明,陈宇翔离婚的可能性就越来越低。
  陈宇翔每年都要以走亲访友的理由到省城住上一段时间,其实是和鲁洋洋幽会去了。陈宇翔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早就被有心人调查得一清二楚,只不过除非是官场上的生死对头,一般人不会揭穿陈宇翔养了一个情人的事实,况且官场中人,又有几人在经济和男女问题上经得起调查?
  所以本着乌鸦不说猪黑的前提,十年一觉省城梦,赢得情场薄幸名,陈宇翔红旗不倒,彩旗飘飘,让鲁洋洋为他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
  女人的青春最经不起等待,鲁洋洋等不及了,在今年陈宇翔再来与她幽会,再在她的床上被掀红浪时,她提出如果陈宇翔再不娶她,她就要和陈宇翔一刀两断,然后嫁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也算对父母有个交待了。
  陈宇翔一听不干了,他在鲁洋洋身上折腾了十年,却依然沉迷在鲁洋洋醉人的体香和傲人的双峰之中,而36岁的鲁洋洋风韵犹存,就他认为,至少还能给他带来五六年的人生体验,他才不想放手,何况青梅竹马只此一人,人生不再重来。
  陈宇翔好说歹说总算劝说鲁洋洋打消了离开他的念头,他还以为鲁洋洋和以前一样,只是闹一闹,然后他哄一哄,事情就会过去。等他和鲁洋洋温存过后,又有朋友叫他出去喝酒,他随口应付鲁洋洋几句,就和朋友一起去省城有名的烟花巷喝酒去了。
  作为一个新兴的城市,燕市的大街小巷很少有古典意味的名字,烟花巷是唯一一个。其实最早烟花巷并不叫烟花巷,而是叫红灯街,确实也是燕市著名的红灯区。后来新上任的市长在走访时听到了红灯街的叫法,十分不悦,说是在新形式下的省会,怎么还会有红灯区的存在,又怎么偏偏叫红灯街,太给省城丢脸,建议改名。
  结果有一个专家欺负市长是理工出身,没多少文雅之风,就提议不如改名为烟花巷,既有诗意又有古典味道,市长当即拍案叫好。市长一拍板,本来想说不好的人也只好闭嘴不说了,谁说不好,就等于是说市长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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