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部)(校对)第1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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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长风和李爽走出别墅,前者不知从哪拉过一条布带,用手拽了拽,感觉还算结实,解开衣扣,甩掉外套,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配刀,边将布带缠裹刀身边哼声道:“小子,一会别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喊妈!”
  任长风嗤笑,拿出唐刀,钉子步一站,傲然道:“尽管放马过来。”李爽以前没见过唐刀,多少有些好奇,仔细打量,刀长大约有三尺,两指粗细,刀身笔直,只是前端微微有些弯曲,浑体黑透,暗无光泽,他第一感觉这是一把日本倭刀,冷笑道:“中国人用日本的家伙,一看你也不怎么样?”“农民!”任长风鼻子哼了一声,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爱惜的一扶带鞘的刀身,懒得废话,道:“告诉你,这叫唐刀,不过和你说也没用,你可能连唐刀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李爽老脸一红,被任长风说对了,他确实没听过,不过他会不懂装懂,眼睛一眯,老神在在道:“怎么不知道?唐刀不就是唐朝时候的刀吗?拿个破古董就敢唬人了?”任长风吐血。
  随后出来的三眼一扶额头,真是丢人啊!他大声对李爽道:“哪来那些废话,你要是不打就滚一边去。”
  李爽不再多言,活动一下筋骨,打开架势,准备动手。他的样子很怪,上身前倾,刀和手臂一条直线的背在身后,探着头,好像欢迎对方来砍他的脑袋。这种姿势对于经过系统训练的任长风来说简直可笑到极点,不过,对于李爽,这是他最舒服,最适合出手的姿势。院子里的小弟们见这架势,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围上来。三眼怕引起误会,大声道:“没事,只是普通切磋。”“哦!”众人明白地点点头,不过一个都没离开,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这时,李爽突然动了,随着一声暴喝,探着头向任长风冲去,两条小短腿快步如飞,其速度之迅猛像是一头奔跑中的犀牛。当他的头快接近任长风的时候,抡起背在身后的手臂,一刀劈了下去。刀身虽然缠有布带,但刀借人的冲力,加上手臂的力量,何止千斤重,下落时仍发出刺耳尖锐的叫声。任长风稳如泰山,不躲不闪,他也想试试李爽的臂力有多大。大喝一声:“好!”举刀迎接。“嘭!”一声闷响,二人一触即分,任长风倒退出三步才稳住身躯,连连摇晃,从虎口到肩膀,一阵酥麻。李爽退了一步,掌心发麻,虎口疼痛欲裂。二人心中几乎同时叫了一声:不错!
  三眼在旁看得真切,暗暗点头,看来这任长凤确实非平常人。他虽比李爽多退两步,但是防守一方,原地硬接,比借助冲力的李爽多吃不少亏,实际上这一回合二人应算平手。
  “该我了!”一个碰撞,任长凤对李爽不敢再小瞧,收起大意之心,不过斗志已被激起,哈哈一笑,飞身跳起,至上而下,一刀刺向李爽的脑门。这刀是他最常用的一招,也是试探性的,又疾又刁,而且角度多变,既可以化刺改划,又可以变成下劈。
  李爽的招式多是自己在打斗中摸索出来的,没什么正规而言,以在相对短的时间内用最大的力量打击对方最脆弱的地方为目的。见任长风来得诡异,嘿嘿一笑,半退小步,微微够躲开对方刀尖的,接着,从左至右,横着划出一刀。
  任长风赞赏一笑,看来这小胖子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也厉害得多。他人凌空下落,李爽一刀袭来,避无可避,只好收刀自救,后面就算有千招万式也使不出来了。“嘭!”两刀接实,又是一声闷响,任长风身躯被震得斜着飞出去。
  他尽量在落地之前将身子控制好,哪知双脚刚刚一沾地,一个打滑,摔个大腚镦。若是在平常,以他的身手站稳不是问题,可他忘了这是北方,地面还有厚厚的一层雪。见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李爽心中一喜,这机会他哪能放过,兴冲冲举刀冲了过去。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85章
  三眼直摇头,心中还嘀咕着,这叫什么赢法,胜之不武!他都以为李爽赢定了的时候,躺在地面的任长风突然坐起,一刀刺向冲过的来李爽的小腹,大快了,一眨眼的工夫刀已经贴到李爽的衣服,几乎出于本能的,他腰身一扭,下意识的避过刀锋。唐刀贴着李爽左肋险险擦过,也惊出他一身冷汗。真是狡猾的家伙!李爽怒喝一声,左臂一用力,硬生生将肋下的刀身夹住,嘿嘿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说着,举刀对着任长风的脑袋就准备劈下去。刀身绑有布带,这刀下去虽不至于让任长风脑袋开瓢,也够他起个大包痛好几天的。他心中打算得不错,不过,高举的刀却没敢落下去。
  原来,任长风的刀身刚被李爽夹住,一按刀把的绷簧,“镗啷”一声,一半雪白一半乌黑的刀身脱鞘而出,他手臂一使,阴森森,寒气逼人的刀尖指到了李爽的喉咙前,很近,恐怕连寒毛都被切下几根,再近丝毫,就要见血了。所以,李爽高举的片刀,再也劈不下去了。场中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周围的小弟纷纷尖声叫好,鼓起掌来,对任长风随机应变的能力佩服有加。李爽木然的退后一步,半晌,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老脸挂不住,指着任长风鼻子大声嚷嚷道:“你耍赖,这局不算数!”
  任长风收起刀,缓缓从地上爬起,慢条斯理的拍拍身上的粘雪,正色道:“兵不厌诈!如果不是比试,你这时已经死了。”
  李爽倒吸一口凉气,人家说得没错,如果真是在战场上,谁会给敌人留下机会?他挠挠头,问道:“兄弟,你刚才是故意摔倒的吗?”一场拼打过后,李爽对任长风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称呼也变成兄弟了。这时他算是真正明白任长风为什么那么骄傲,为什么那么盛气凌人。他有这个本钱。
  任长风摩挲着唐刀,像是在抚摩自己的孩子一样。三眼走上前,看了看李爽,嘴里嘟囔一句,盯着任长风冷然道:“该我了。”没等任长风说话,李爽上前道:“算了,这兄弟的实力挺厉害,不用再比了吧?”“厉不厉害也得我试试才知道。”三眼向李爽一伸手,道:“把刀借我用用。”李爽无奈一叹,将刀递给三眼。任长风来者不俱,以前,姜森在他耳边没少谈起三眼,说他如何如何了得,文东会有今天的成就和他密不可分。这话他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今天有领教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他朗声一笑,道:“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二人站隔一米,这么近的距离都在双方攻击范围之内。毫无预兆,两人几乎同时出刀。没有任何虚招,也没有上下腾挪的躲避,完全是靠快、准、狠。你来我挡,我攻你守,两人站在原地,双刀上下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这么打,凶险无比,一个疏忽,很可能让刀身粘上。这战在外观上比刚才李爽那战差很多,不过,其中的危险只有场中比试的二人心中明白。没到两分钟的时间,二人脸上都见了汗,头顶热气腾腾,可是两人谁都不甘示弱,退后一步,咬牙挺着。又过了两分钟,二人的动作慢了,刀出得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急,刀与刀的碰撞发出低沉的啪啪声。周围围观的人倍感无趣,想走,又舍不得,能看到三眼出手的机会并不多,而且那生面孔的青年似乎也挺厉害,可不走,这二人打得实在无聊,哪里是在切磋,简直是两个玩拍手掌的小孩。再次过了两分钟之后,三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拉紧了的风箱,任长风也好不到哪去,气喘如牛,一张白脸憋得通红。令人佩服的是,这二人依然没后退半步,各不相让。
  谢文东不知道何时走出别墅,站在门口,手中还拿了一根油条,边看边吃。当他吃完时,见二人也打得差不多筋疲力尽了,拍拍手,大声喊道:“行了,切磋到此为止,没分胜负,留到以后再说。”
  谢文东发话了,本来已到了强弩之末的二人纷纷向后窜出数步,站稳身子,先抬头看看对方有没有追来,接着,三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肺子憋得快要炸了似的。任长风手臂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见三眼坐在地上,他精神一松,脱力,毫无感觉的手掌再也抓不住刀把,唐刀脱手刺进雪地中。谢文东笑眯眯的在二人身旁转了两圈,问道:“两位,感觉对方怎么样?都没让自己失望吧!”张任二人互视一眼,三眼大嘴一瞥,不消一顾道:“还算可以吧!”任长风则更狂,双目望天,面无表情道:“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了不起。”三眼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两个深呼吸,颤巍巍的爬起,怒道:“不服,接着打!”“我还怕你不成?!”任长风强拄着唐刀算是站起身。看来这一场恶斗根本没打出个所以然来,谁都没服谁。谢文东叹口气,皱眉道:“现在,你俩给我都回屋去,好好洗个澡,再胡闹,一人打三十大板。”谢文东一生气,这两人算是消停了,分别被李爽和姜森扶进别墅内。临回房间前,三眼还没忘指着任长风有气无力道:“如果不是东哥发话,你小子……”没等他说完,李爽连推带拽,把他拉进房间,回手将门关严。
  本来,谢文东打算召集人开会的,不过一看三眼和任长风的状态,估计这一天是起不来床了,只好作罢。他刚回屋内,椅子还没坐热,外面有小弟通讯,说是无名来了。谢文东将无名接进别墅,所要谈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说客套话,他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们可是有了决定?”
  “是的!”无名点点头,说道:“经过这两天的考虑,上面做了决定,我们接受你的提议,不过,赤军必须和你的文东会划清关系,但以你个人所提出的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尽力满足你的。”“哦!”谢文东轻叹一声,问道:“为什么?”无名为难道:“内部反对的声音太大。你要知道,日本人对中国人多少还是有……”他话没说完,顿住了。谢文东眯眼一笑,道:“鄙视!对吧?”“嗯!”无名点头。谢文东哈哈一笑,揉腮沉思片刻,道:“按你说的做吧!”他打算让文东会和赤军拉上关系,可后者不管是怎样的组织,在骨头里还是有日本人的秉性,打心眼里看不起中国人。谢文东面上谈笑风生,心中暗暗记下,日本人对中国人有怎样地想法他不管,但他绝不允许别人藐视自己。其实赤军和魂组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只是一个可以利用,一个想和他拼命。等到了前者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他绝对会一脚踢开,如果有机会,还会上去狠狠踩一脚。
  “那么说……”无名连忙问道:“谢君,你同意了?”“没问题!”谢文东答应得很干脆。“那资金……?”谢文东呵呵一笑道:“我们虽然是朋友,但也不能随你一句话就把钱交给你,我要见你们的老大。”“老大?”“就是最高领导。”谢文东怕他不懂,又解释道。“这个……”无名沉吟,拿不定主意,好一会,才说道:“谢君,你要知道我们……老大的身份,并不好露面……”没等他说完,谢文东已经摇头,起身道:“如果见不到他,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见谢文东态度强硬,无名无奈道:“那我,还得回去问问。”谢文东嗤鼻,尽量客气道:“我的时间并不充裕,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让我满意。”无名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很抱歉,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我先告辞。”谢文东道句:慢走。
  可能这次无名见谢文东态度不佳,开始着急了,第二天又匆匆赶来,说井上有要事在身,来H市的可能性不大,但近几日就可能会和谢文东进行一次视频会晤。他说得没头没尾,谢文东不解,问他井上是谁。无名忙道:“井上就是赤军最高领袖。”谢文东道:“那视频又是什么?”无名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一台一尺半见长的银色长盒,拍拍道:“用这个东西,可以在电视中看到千里以外的人。”“哦?”这东西谢文东还从没见过,那时候别说是他,在整个中国恐怕见过的人也不多。他好奇地拿过来打量,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李爽一指,疑问道:“就这么一个破东西就能看见千里以外的人?”
  无名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还有许多配件。这台机器只是核心设备。”沉默无言的任长风一直懒散的半躺在沙发上,昨天和三眼那一战,到现在手臂还在酸麻中,使不上力气。他突然发言道:“用视频?这么说,视频那天,你们赤军的老大也应该在中国吧?不然,跨过视频是很难安装的,至少短时间内无法完成。”
  无名赞赏的看眼任长风,没想到在日本眼中极度落后的地方还有明白人,他点头一笑,道:“井上君确实会来中国,只是他会在哪个城市,连我都不知道。到时,只是通过电话联系。”“哧!”李爽鼻孔一粗,哼叫一声:“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吗?”无名说道:“当然!赤军已经被好几个国家公开承认为恐怖组织,包括你们中国,所以,我们每一次入境,都是冒着相当大的风险。井上君自然更是倍加小心,如果他一旦被抓,我们也就都完了。这就像,就像谢君被抓,文东会也就完了一样。”谢文东仰面而笑,道:“你错了。就算我被抓,文东会依然会运作的,有人会补上我所留下的空缺。”
  真的有人能吗?李爽和高强忍不住暗想,很快,二人就想到三眼身上。不过对于三眼,二人承认他有实力,不管头脑还是身手,在文东会仅次于谢文东,可三眼和谢文东站在一起,总是感觉缺点什么,是什么,他俩也说不清,可能这就是人格魅力吧。无名又谈一会,起身告辞。他每回来都是来去匆匆,从不多耽搁一分钟,谢文东笑谈说:“这就是日本的效率概念。”送走无名,他点齐文东会中所有高级干部,商谈和他一起南下,打击南洪门的事。
  陆续有人进入别墅大厅内,很快,人头济济,座位不够使用。不得已,一些身份稍低的人只能站到一旁。这些干部中,谢文东认识大半,可还有一部分眼生得很,正好借这次开会的机会和下面干部认识认识。这些人大多都是谢文东去南洪门之后,文东会外扩时加入文东会的,不只有H省的,还有一部分是临近两省具有相当实力的人。谢文东大脑像是一台计算机,把每个人的名字、特征及讲话时不小心流露出的小动作一一记牢。等一干人介绍完毕,谢文东步入正题,朗声说道:“过几日,我会抽调一些会中高级干部前往上海,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事三眼等人早已知道,不过下面大部分干部还闻所未闻,一句话,顿时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谢文东细长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他在给下面人议论的时间,他有耐性,可有些人的耐性一向不足,李爽被众人的嗡嗡声弄得头大,一拍桌案,大声叫道:“别嚷嚷了,有什么意见尽管说!”他一嗓子把全屋的声音都盖住了,连窗户的玻璃都唰唰震响。下面人对谢文东还不熟,多少有些惧怕,心中有话也不敢说。谢文东看出众人的犹豫,呵呵一笑,道:“有话就尽情的说,我又不是一个暴躁的人。”说着,他还不忘瞪一眼一旁又要吼叫的李爽。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86章
  一个身材中等,三十岁左右,三角眼鹰钩鼻的青年战栗起身问道:“东哥,我只是想问一下,我们为什么要去帮北洪门?”
  这人名叫庞挺,谢文东记得他的名字。一笑,说道:“北洪门的老爷子对我,对文东会都有恩,我们于情于理,没有不帮的道理。”“哦……”庞挺沉吟片刻,道:“有恩要还,我不反对,但是没有必要出这么大的人力。东哥和帮会中数名堂主都南下,对我们会本身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除非……”后面的话犹豫没敢说。“除非怎样?”谢文东赞赏一点头,问道。
  庞挺撞着胆子道:“除非这和我们文东会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不然,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可是,到现在我还没看到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也许东哥辛苦帮人家打下来的天下被人一句话就能给要回去了,那时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谢文东一挑眉毛,这庞挺不错嘛,话虽刁钻,但不是没道理。当然,他知道老爷子不会这样做,不过下面的兄弟没接触过金鹏,有这种担忧不是没道理。他点头一笑,目光一扫众人,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众人纷纷表态,有的赞同,有的反对,有些人干脆提议在帮北洪门灭掉南洪门之后,文东会再反将其吞之。什么样的声音都有,谢文东反而不便表态,转目看向三眼,问道:“张哥,你有什么意见?”
  三眼多聪明,哪会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他呵呵一笑,道:“北洪门平掉南洪门对我们文东会也是有帮助的。我们生意的主要源头在金三角,而与其相临的云南又属南洪门控制,我们做起事来一直都缚手缚脚,如果北洪门能取而代之,凭两会之间的关系,那时我们的生意完全可以浮上水面,比现在的规模至少扩大一倍有余,你们说,这和我们的利益有没有关系?”
  文东会内,三眼的声音是极具分量的,特别是最近一阵子,文东会大面积的向外扩张固然和谢文东当初打下的良好基础分不开干系,但三眼的南征北战也是功不可没。谢文东在文东会内露面的机会极少,帮众何止千人,可真正见过他尊容的却没几个,他在帮会内兄弟们的眼中简直是个神话,是个遥不可及的人物,如同虚幻,不存在的一般,虚无缥缈的偶像。而三眼则恰恰相反,他是人们心中战无不胜、攻城拔寨的战神,是有血有肉实实在在存在的。他说出的话,众人不得不小心掂量。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捧人的人。陈百成绝对是其中最擅长此道的。谢文东刚回H市市,他正在DL,三眼走后,所有事宜都推到他这,可当他听说谢文东回到H市后遭人刺杀,落近冰窟窿里下落不明时,原地跳起多高。掉进冰窟窿,有十个得死十个,谢文东再厉害,可和这种非人力所能控制的自然力量比也是凶多吉少,他的第一反应是谢文东死定了,接着马上又想道他一死,文东会群龙无首,必然乱成一团。他的心像是长草了一样,在DL一分钟也呆不下去,找个借口,匆忙赶回H市,想借此机会,一举将三眼推上文东会老大的宝座,那时,他的前途将无可限量,更主要的是,三眼在他心中比谢文东的分量轻得太多了,搬倒他易如反掌,时机成熟,自己一举拿下文东会的掌门人位置也不是没可能。他想得不错,但事与愿违,他刚回到H市,就得到谢文东平安归来的消息,顿时,陈百成一腔热血冰到极点。这时,他不得不继续做他奉承拍马的角色。他起身,先是分别向谢文东和三眼恭敬一点头,才转过身,大声赞同道:“东哥的提议我是绝对赞同的。而且三眼哥也将利弊讲得很明确了,帮北洪门一统洪门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弊的。况且,东哥说的话,做得事什么时候错过,我们文东会发展得这样快靠的是谁,你们还有什么好不相信质疑的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更是闭上嘴巴,就算有人不满,这时也说不出口了,再说话,就等于是对谢文东和三眼这两大巨头公开挑战了。谢文东看着口若悬河的陈百成微微一笑,有些情况之下,还真需要他这样的人。他看了看众人,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众人相互看看,纷纷摇头,齐声道:“按东哥的意思办!”
  谢文东点点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吧。过几天,我们随时可能会出发,和我同往的堂主应提前把各堂的事宜安排好,到时不要有后顾之忧。”“明白!”三眼李爽等人齐声答道。接下来,谢文东打算将赤军的事和众人商议商议,不过,电话突然响起。本来安静的大厅,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格外唐突和刺耳。他眉头一皱,向李爽一甩头。李爽急忙跑到茶几前,接起电话一听,对谢文东小声道:“东哥,找你的。”这会是谁?谢文东心中嘀咕着,狐疑的接过电话。接了半分钟的时间,他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听,只是最后说了一句:“你自己也小心点!”说完,挂断电话。他面上没什么变化,回到自己的位置,平静道:“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大家可以走了。”众人听后,顿时轻松下来,起身伸展筋骨,三三两两走出房间。
  真正注意到谢文东不对劲得只有少数几个人。姜森就是其中之一。当大部分人走后,大厅内只胜下三眼李爽等人时,他问道:“东哥,怎么回事?”这时,谢文东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冷冷道:“有消息说,彭书林被人绑架了。”
  众人听后差点吐血,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名听错了。彭书林会让人绑架?那可是省厅厅长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架这位太岁,恐怕就算以文东会的实力要对他下手也得三思而行,在H市,在东北,再找出不一个比文东会实力更大的黑道帮会。三眼脸色突然一变,担忧道:“如果彭书林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说中央会怀疑到谁头上?”
  “啊?”李爽瞪大眼睛道:“不会是我们吧?”姜森无奈道:“不是我们还能是谁?彭书林是大人物,整个东北敢碰他的人都不多,我们文东会绝对是这不多中最显眼的一个。而且,他刚刚查了我们好几家舞厅和赌场,而且有继续下去的迹象。不管出于哪方面讲,我们既有动机又有理由。”“糟糕!”李爽一拍脑袋,无力道:“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姜森摇头,看向谢文东,心中不无嘀咕道:“我只是怀疑,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见谢文东一直沉没不语,三眼上前问道:“东哥,你在想什么?”谢文东淡淡道:“彭玲。”
  彭书林确实被绑架了,谢文东知道得晚一些,最先知道的是彭玲,而且,她很快就知道谁是绑架者。她早上刚刚起床,家里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是父亲打来的,可接起时,说话的人却是杜庭威。语气怪异而阴深,道:“小玲,这一阵子过得怎么样?”彭玲一听是他,什么也不想说,准备挂断电话。这一阵子杜庭威没少给他打电话,刚开始,她一看是他的电话根本就不接,后来杜庭威学聪明了,换着电话打,不过彭玲只有一听是他的声音,马上挂断。这次也不例外,就在她准备挂断时,杜庭威的话却让她的动作僵住。“如果你不管你老爸的死活,那就尽管挂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彭玲一震,心底多少以为他在吓唬自己。父亲中央下派的特派员,谁敢动他啊?!
  杜庭威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象和你多说说话。”彭玲秀眉紧琐,大声质问道:“我问你我父亲怎么了?”“没怎么!”杜庭威嬉皮笑脸道:“他老人家把我的话当放屁,竟然和谢文东合起伙来整我,我心中自然不大舒服,想和他好好谈谈,不过,谈话的方式柔和或是激烈,那主要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嘿嘿!”
  彭玲顿时慌了。杜庭威的身份他知道,他有一个极有权利的老爸在中央当权,其身份比彭书林高出太多,严格来说,应算是彭书林的老领导。只是二人关系平常,性格也向左,平下极少往来。只是杜庭威借着他父亲的权威查过彭玲身份之后,才知道她的父亲是省厅长彭书林,原来他爸爸的老部下。借着这层关系,先和彭书林联系上,然后又通过他,接近彭玲的。对于老领导的儿子,彭书林对杜庭威照顾有加,当他被姜森一顿狠揍之后提出严打H市黑势力时,彭书林考虑再三,还是连续查封的文东会数家场子。不过杜庭威毫不领情,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后来,他和在彭书林家遇到谢文东不欢而散之后,得知过后谢文东又从新返回,而且是老家伙亲自出来迎接,肺子查点没气炸了,对彭书林的恨意快要超过谢文东。这次,他一手导演绑架彭书林的好戏,即想逼彭玲就范,又想架祸给谢文东,做场一石二鸟的好戏。
  彭玲急道:“杜庭威,我警告你别乱来?”杜庭威笑嘻嘻道:“放心,我对老头子没兴趣,我只会对你乱来的。”说着,呀看看表,笑道:“我在‘香格里拉’大厅等你,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如果到时我看不见你的影子,别说我不客气。对了,不要报警,那对我没有用。也不要告诉谢文东,那只会让你爸爸死得很快!”说完,把电话线拉断。
  “喂,喂?”彭玲大急,连连呼叫,话筒给出的却是嘟嘟的忙音。
  彭玲毕竟是女人,事情太突然,顿时没了主意,她很想给谢文东打电话,但她又确实害怕那反而会害了父亲。她抱住头,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好一会,乱成一团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她拉开衣柜门,将里面悬挂的衣物统统拿出来。没了衣服的阻挡,内部露出一个小暗格,打开暗格,从中划落出一把崭新铮亮的银色手枪。这枪,是谢文东送给她的,她一直细心保存,没想到还真有用上它的时候。彭玲虽然是警察,但身上并无警枪,那时警方对内部枪械的管理已经极其严格了,下班和休息期间,枪支都是需要上交的,严禁携带回家。她把枪插进后腰,带上枪,无底的心终于踏实了一些,也不再那么害怕。她浑身上下整理一番,下楼,打个的士,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
  香格里拉,就是天堂的意思。没叫这个名字的酒店,绝对算是H市的天堂,当然,这只是对于那些富人和当官的人来说。在这里,只有有钱,你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当彭玲进了大厅时,不用刻意去找杜庭威,他已经主动迎上来。皮笑肉不笑的一张脸,本来英俊的面孔现已让彭玲有种见了就像吐的感觉。“小玲,你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得多等你一段时间呢。”说话时,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彭玲香肩上。后者一皱眉头,闪身逼开。杜庭威倒也不生气,他心中不急,知道今天的彭玲绝对逃不掉了,早晚都是他的。他呵呵一笑,道:“还没吃饭吧,走,我已经订了位置。”
  【第六卷
这就是法】
第87章
  “我没胃口!”彭玲面如冰霜,不过眼睛中却闪动着急切的火热,追问道:“你到底把我爸爸怎么样了?”
  “嘿嘿!”杜庭威怪笑一声,道:“想知道,陪我吃完饭再说。”彭玲刀子一般的眼神在杜庭威脸上刮来刮去,如果不是他用彭书林做威胁,如果彭玲眼神真能变成刀子,杜庭威恐怕早被凌迟了。不管怎么说,杜庭威确实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房间很大,至少有五十坪往上,四周悬挂壁画,顶棚一巨大豪华钓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显得华丽而不庸俗。房间中间摆放一张长条形的桌子,古木颜色,雕刻细致。桌子上金黄的三头蜡台插着霍霍生辉的红色蜡烛,照亮桌面的白银餐具。整个房间,散发出浓重的十七八世纪欧洲气息。彭玲不缺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到了这里,仍忍不住叹息。不过她没心情欣赏房间景色,整个心都飞到彭书林安危身上。杜庭威走到桌子前,彬彬有礼的一拉椅子,伸手做个请的动作。
  见彭玲没动地方,杜庭威将手臂的动作加深,微笑道:“请!”彭玲无奈,对这种人,不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从他那里得不到任何东西。她缓缓走上前,坐下。杜庭威笑得很开心,站在彭玲身后,双手扶她肩膀慢慢揉动,得意笑道:“这样多好,坐下来,有什么事慢慢谈,一边吃一边和你聊天,真是一大享受。”这对于他是享受,对于彭玲却是煎熬。她不自然的一探身,甩掉肩膀上的毛手,冷冷问道:“我父亲在哪?”杜庭威故意一耸肩,走到桌子另一端,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莫然道:“谁知道呢!”他往上方一指,道:“可能在天上,也可能在地上,他老人家的去所,不就在你一句话嘛!”
  彭玲一握拳,咬紧银牙,怒道:“别忘了我父亲的身份,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逃不掉干系。”
  “哈哈!”杜庭威仰面而笑,拿起餐刀,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说道:“就算彭书林死了,谁又能怀疑到我身上?别说我爸爸在中央,不算老家伙不在,人们也只会怀疑谢文东,算不到我头上。对了,如果我没记错这一阵彭书林一直在扫谢文东的场子,抓了他不少兄弟,新仇旧恨一起算,冲冠一怒杀个厅长,这事谢文东也能做得出来,不是吗?”
  彭玲吸气,他说得有道理,如果爸爸真遇害,就算他不凭他父亲的关系也能轻松逃脱,大家首选的怀疑对象绝对是谢文东和文东会。她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颤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简单!”杜庭威向前一探身,二人之间虽隔了一张长桌有近三米远,但彭玲仍觉得他的脸又大又令人讨厌和恶心。他胸有成竹道:“以后,你跟我,我来养你,我说的话你必须听从,永远忘掉谢文东这个人,当然,他活着的时间可能也不算多了。”
  彭玲心中一颤,他还有害文东?!他的话虽然让她恼怒,但想套出更多的消息,不得不强压怒火,冷笑道:“以前也有很多人想杀文东,不过,最后那些人却都死了。恐怕,你也不会是个例外吧?!”
  一见彭玲只要提到谢文东,连眼睫毛都透着倾慕和弄弄爱意,杜庭威的怒火从胸口一直烧到脚底,又从脚底窜上脑门,他重重一排桌子,餐桌上的餐具都被震起好高,发出阵阵‘哗啦’声,他咆哮道:“谢文东?谢文东他算个屁?告诉你,上一次他掉进江里没被淹死是他运气好,以后,他决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发誓!”
  “什么?”彭玲秀眉紧琐,惊讶道:“上次刺杀文东的人竟然是你找的?”杜庭威一愣,头脑冷静下来,发觉刚才自己的失言,可转念一想,彭玲以如他囊中之物,知道也没什么了不起,他傲然道:“没错,是我指使人做的,可惜,他命大,不过……嘿嘿!”他冷笑,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彭玲着急谢文东,等她主动来问。哪知彭玲低头不语,不知道想什么心事。
  杜庭威膳不搭的挠挠头,按下桌子旁的小按钮,不一会,房门打开,走进两名白衣黑裤,服务生模样的人。其中一人弯腰,客气问道:“杜先生,现在可以上菜了吗?”“废话!”杜庭威没好脸色的白了他一眼,道:“五分钟,我要看到你们准备妥当。”“啊?”服务生有点反应不过来。杜庭威沉着脸,加重语气道:“五分钟!”
  “啊,啊,是,是!”两名服务生原地一跳,瞬间消失在门旁,其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杜庭威嗤笑,转头又对彭玲柔声道:“我让他们准备了法国菜,你喜欢吗?”彭玲对他的风度毫不领会,反问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当然!”杜庭威先是一呆,马上道:“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更换。”“算了。”彭玲实在不想让他再折腾服务生,说道:“和你吃饭,吃什么都一样。”杜庭威的脸色先是一红,接着又变青,阴森森道:“我到底那里比不上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彭玲平静道:“你太坏。”“我坏?”杜庭威气笑了,大声叫道:“谢文东做的事比我坏百倍!”“或许是。”彭玲眨着大眼睛,说道:“他坏,但是他不下流!”一句话,顿时让杜庭威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法国大餐一样接一样送上来,眼下五颜六色,色香味俱全,可他再也提不起胃口。拿起桌子上的餐巾,胡乱擦擦手,往桌子上一扔,起身走到彭玲近前,一把将她拉起,黑色脸道:“不吃了,倒胃口。你不是想见你爸爸吗,走,我带你去见。”说完,不管彭玲同意与否,拉着她就往外走,出门之前,甩给门口服务生一沓钞票,走了。外面,早有人开车等候,他先把彭玲推上车,自己也跟了上去。
  车内有两人,一个是司机,长相称不上帅气,但也过得去,一副威武样。另一个人则吓了彭玲一跳,差点脱口惊叫一声:鬼。看不出他年纪有多大,可能三十,也可能四十,或者更大,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象是一张白指剪成面具贴在脸上,两只死鱼眼微微眯着,要说这人丑,不大确切,但是他身上那股子阴森的死气却让人心惊胆寒。好怕人!彭玲心中嘭嘭跳个不停。他尽量向后靠,本能的和这人拉开距离。她在看他,他也在打量她。不过,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实质性的冰刀,划过彭玲身上的任何地方都让她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不谁都不放在眼中的杜庭威,对这人也甚是尊重,嘿嘿一笑,道:“苍狼,她就是彭书林的女儿,‘曾经’是谢文东的女人,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你,配不上。”那人的眼神终于离开彭玲,扫过杜庭威,缓缓闭眼养神。
  杜庭威笑容一僵,心中恨得要命,除了他家老头子,他对谁也没这么有礼过,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笑脸贴人家冷屁股。如果不是打算用他对付谢文东,他找把这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苍狼变成真死人了。杜庭威干笑两声,没再说话。
  汽车一直沿江开往郊外,离市区越来越远,彭玲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暗怪自己太草率,到这么远的地方真要发生个以为,那可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应该通知文东一声!她心中没底,下意识的碰碰腰间那把银枪,胆气不觉撞了一些。汽车又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开始减速。这时下午三点左右,东北天黑得早,天色越见朦胧,太阳也被东北刺骨的寒风吹到地平线以下。‘嘎吱’汽车终于在一坐大院子前停下。当彭玲从汽车里出来才发现,这个院子不小,不过似乎是农村的房子,院墙是黑糊糊的木头栅栏围成的,看里面,不高的房顶上还凉了不少干鱼。“这是……?”彭玲疑问地看向杜庭威,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凭他这么自任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住在这样的乡下房子呢?
  杜庭威嘿嘿怪笑一声,一指院子,得意道:“这是谢文东曾经获救的地方,可惜,现在被我占了。”
  彭玲张大嘴巴,仔细看了看这坐破旧的院子,原来,救文东的只是一群农村人。想着,她心中一动,忙问道:“那房子里的人呢?”“哼!”杜庭威鼻孔里喷出一股白气,冷然道:“救谢文东的人,就是我的仇人,你说,我能把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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