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精校)第32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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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遇抵抗,杀无赦!”刘刚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高峰倒吸口凉气,没错,梁兴是说过这么一句,难道,自己要把眼前这些相府的家仆都杀光不成?
“高将军还在等什么?别忘了,相爷的令箭可还在这里呢!”说着话,刘刚把令箭抽了出来,在高峰的面前晃了晃,沉声喝道:“立刻下令,放箭射杀这群胆大包天的贼子!”看着眼前的令箭,高峰暗暗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回头喊道:“准备放箭!”随着高峰的喝令,府门前三、四千人之众的三水军士卒纷纷摘下长弓,捻弓搭箭,直指向前方的老管家以及家丁家将们。
直到这个时候,老管家还以为对方是在声张虚势,吓唬自己,他面露冷笑,说道:“把你们的弓箭收回去吧,这一套对老夫没用,现在相爷正在午睡,若是打扰到相爷的休息,你们统统都得掉脑袋!”“就是,滚、滚、滚!快点滚吧!”“哈哈……”相府那些家丁家将们也跟着起哄。
高峰是心里本就气闷到了极点,这时候再听到对方的讥笑和嘲讽,压抑许久的怒火统统爆发出来,他深吸了两口气,大喊道:“放箭??”嗡!
他话音刚落,身后万箭齐发,那铺天盖地的箭支密集的如同雨点一般,如此近的距离,雕翎几乎是瞬间就飞到眼前,别说闪躲,就连怎么回事都看不清楚,箭尖便已近身,耳轮中就听扑、扑、扑箭支射入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相府内的家将大多都是修灵者,可是他们连罩起灵铠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便被无数的箭支贯穿。再看站在府门正前方的老管家,更是首当其冲,被箭矢射的不成人形,倒在地上,如同刺猬一般。
只一轮箭阵过后,相府门前已再找不到一个活口,二十多号的家丁家将包括管家在内,全部死于非命。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不知过了多久,相府里突然传出杀猪般的尖叫声:“不好了,杀人了,杀人啦??”随着喊声越传越远,很快,整个相府象是炸了锅似的,人喊马嘶,叫声四起。
刘刚回过神来,对身边的高峰喊道:“高将军,还等什么?快冲啊,别让舞虞那老贼跑了!”既然已经动手了,也只能干到底了!高峰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抽出佩剑,向相府内一指,喝道:“冲进去!”而后他又补充一句:“尽量抓活口!”相府的管家说的没错,舞虞现在确实在午睡,就在他熟睡正酣的时候,一名家丁急匆匆推门跑了近来,连声喊道:“相爷、相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舞虞从睡梦中惊醒,见家丁连门都不敲就闯近来,他脸色立刻一沉,喝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没有规矩!”“相爷,大事不好了,府外来了许多的官军冲入府内,见人就杀,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就……就连老管家都被官军给杀了……”说着,那家丁呜呜哭了起来。
“什么?”一听这话,舞虞睡意全消,从床上骨碌坐起,两眼瞪的溜圆,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相爷,官军把我们相府已团团包围,现在杀进府内了……”“哪来的官军?对方是什么人?”舞虞惊出一声的冷汗,边穿鞋子边急问道。
“据……据说象是三水军!”“三水军?”舞虞本还想冲出去看个究竟,但转念一想,立刻打消了心中的冲动,三水军的统帅是梁启,梁启又是梁兴的儿子,看样子自己抓拿彭成和罗华的事定是让梁兴那老贼恼羞成怒,故鼓动其子来向自己报复。
想到这里,他眼珠转了转,忙对那家丁说道:“快,你快去通知各位夫人,向她们都去大小姐的内宅暂时躲避,快去啊!”“啊?是、是、是!”家丁反应过来,急忙点头应是,随后他又问道:“相爷,那……那您呢?”“我也去!”舞虞的城府多深,他知道三水军既然敢强冲相府,定是要致自己于死地,三水军不怕自己这个右相,但却未必会不怕自己的女儿舞媚,要知道舞媚可是唐寅的未婚妻,如果他们敢动舞媚,就等于是起兵造反,背叛唐寅了,梁启胆子再大,也不敢以三水军的兵力去与平原军、赤峰军、天鹰军、直属军四个军团对抗。
舞虞打发走家丁,他自己也没敢在房中多做逗留,出了书房,直奔舞媚闺阁的院子跑去。
当舞虞到了舞媚的院内,刚巧舞媚也正一脸迷惑和茫然地向外走,和舞虞碰个正着。
“爹,外面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乱?”舞媚现在还不了解什么情况。
“是三水军!三水军反了,现已杀入相府,要砍爹的脑袋,媚儿,你可得救救爹啊!”也不知道舞虞是真急还是假急,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舞媚闻言,脑袋嗡了一声,玉面顿时变成了紫红脸,愣了片刻,猛然回过神来,尖声叫道:“他们敢?”说着话,转身回到阁楼里,时间不长,她身上的便装已不见,换成了一身英姿飒爽的戎装。
她手持长枪,在院门口一站,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进我院内一步?!”
第0495章
巾帼英雄
舞媚穿上盔甲,手持长枪,挡在院门口,舞虞以及他的夫人们还有相府内的许多仆人们也统统躲到舞媚的院内。
三水军在相府内没找到舞虞,很快便搜查到舞媚这边。正如舞虞料想的那样,三水军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却不敢动舞媚,见她站在院门口,众多的士卒们只敢远远的观望,却不敢上前半步。
这时,高峰和刘刚二人双双赶到,看见一身戎装的舞媚,媚艳绝伦中又透出几分的英姿飒爽,刘刚眼睛一亮,心里亦是痒痒的,这样的女人,自己要是能摸一摸、亲一亲,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他故意板着脸,转头对高峰说道:“舞虞老贼定是躲在这里,高将军,快令人把贼女舞媚擒下,我们冲杀进去!”高峰是受制于人,但脑筋还没死板教条到什么事情都听对方的,舞虞可以抓,但是舞媚能碰吗?那可是大人的未婚妻,一旦等大人出关,若是知道自己对舞媚无礼,十个脑袋都保不住啊!他皱着眉头,转身看向刘刚,冷声说道:“刘刚,注意你的言词!”刘刚被他说愣了,根本没发觉自己哪里有说错的地方。高峰斩金截铁地说道:“舞媚小姐是大人的未婚妻,你若是再敢出言不敬,即便你有令箭在手,我也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这该死的家伙,到了现在还这么忠诚唐寅!刘刚心中恨的咬牙,但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他正色说道:“高将军,相爷已经交代过来了,不仅要擒拿舞虞,还要把舞虞的家人也统统擒下,现在舞媚就在眼前,高将军,你还不赶快下令动手?”高峰这时不再退让,针锋相对地说道:“我绝不会下令擒拿舞媚小姐,刚好相反,谁若是敢对舞媚小姐无礼,就休要怪我剑下无情!”说话之间,他还特意把手中的剑抬了抬。
他是兵团长,下面的士卒们都以他马首是瞻,他不下令进攻,刘刚纵然有主帅的令箭在手也指挥不动众人。闻言,刘刚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高峰一口,他阴阳怪气地反问道:“这么说来,高将军是成心要违抗将令了?”“我想你也应该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吧?!”高峰冷冰冰地回问道。
刘刚先是一怔,接着,扑哧一声笑了,他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会把你这番话转告给相爷的!”“悉听尊便!”高峰干脆地回道。
“哼!高将军,我不得不提醒你,惹怒了相爷,你就等着掉脑袋吧!”刘刚不甘心地恐吓道。
高峰把头一仰,没再接话。听梁兴的军令自己是死,不听军令也是死,他宁愿选择后者,至少还能留个好名,日后唐寅也定会为自己报仇雪恨。
见他是铁了心的要违抗将领,刘刚无奈,象是面子挂不住了似的怒声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相爷!”说着话,他转身就向后走,可是脚步还没有迈出去,眼睛突的一亮,又惊又喜道:“相爷,您……您怎么来了?”听到刘刚叫出相爷二字,高峰的身躯也是一震,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佩剑,转回身,想要见礼,可是后面都是己方的士卒,哪里有梁兴的影子?
不好,刘刚使诈!高峰的反应也算是快的,只看后面没有梁兴的身影,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是早有准备的刘刚根本不给他做出反应的机会,不知何时,他的袖口里已掉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准高峰的侧胸就猛刺过去。
扑哧!
他二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刘刚的匕首刚递出去,就刺入高峰的体内。这一匕首又快又狠,从高峰的胸侧刺穿他的心脏,后者连还手反击的力气都没有,身子立刻就软了下去,佩剑脱手,两眼瞪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刚,人却已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在场的三水军士卒们都惊呆了,好半晌,人们才回过神来,就听哗啦一声,数千的士卒纷纷上前,把刘刚围在当中,一各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刘刚碎尸万端。
刘刚倒是毫无惧怕之色,他将手中的令箭高高举起,让周围的三水军士卒都看清楚,然后大声喝道:“高峰违抗军令,已被我就地正法,尔等若是不想步他的后尘,就乖乖的听我指挥调遣!”高峰死了,这时候无疑是令箭最大,人们看到刘刚手中的令箭,又下意识地纷纷倒退。见成功震慑住众士卒,刘刚脸上的表情又是兴奋又是得意,转回头,看向舞媚,用令箭一指她,大声喊道:“我军将士听着,立刻上前,把舞媚给我擒下!”喊完话,见周围的三水军士卒毫无反应,刘刚怒声尖叫道:“上啊!违抗军令者,杀无赦!快上!”在刘刚连番的喝令下,群龙无首的三水军士卒只能无奈地听他指挥,一各个拿着武器,向舞媚缓缓逼压过去。
若换成旁人,面对着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士卒,定然要被吓的退回到院内,舞媚却是刚好相反,非但未退,反而还迎着众多士卒上前两步,手中长枪凌空一挥,长枪灵化,变为血红色的灵枪,她环视前方的众士卒,毫无畏惧,大声喝道:“我看你们谁再敢上前一步?!”三水军士卒们上来的速度缓慢,但退的倒是挺快,随着舞媚的话音,就听哗的一声,人们又都纷纷退了下去。舞媚的灵武修为并不高深,连化境都未达到,三水军士卒们怕的当然也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唐寅。
身为他们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唐寅公认的未婚妻只有舞媚这一个,现在让他们对舞媚出手,他们是即没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没用的东西!高峰不听将领,刘刚能耍花招把他杀掉,但这么多的士卒都不听将领,他还能把人都杀光吗?刘刚眼珠转了转,把心一横,突然怪叫一声,身如闪电,直向舞媚窜去。
既然下面士卒不敢对舞媚动手,他只能亲自上阵了,不然拖延下去,梁兴归罪下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刘刚暗害高峰那一幕,舞媚自然也看到了,她心里明白,三水军并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最坏的就要属这个身穿便装的青年。见对方向自己扑来,舞媚心中气恼,连想都未想,提灵枪迎上前去,与刘刚站在一起。
刘刚能被梁兴指派过来,监视第二兵团擒拿舞虞一家,自然对他的能力十分信任和看重,论修为,他要远在舞媚之上,论身手和对战的经验,也比舞媚强过甚多,不过两人交手之后,刘刚并没有立刻就使出全力,而是故意装出一副与舞媚势均力敌的模样。
双方你来我往,瞬间就打斗了二十余个回合,看上去两人是不分上下,而且有好几次刘刚还险些伤在舞媚的枪下,渐渐的,舞媚也觉得对方不过如此,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一招一式也渐渐放开,与刘刚打起了对攻战。
刘刚要的就是这个,见舞媚渐渐上钩,他心头暗喜,这时,舞媚刚好一枪向他的胸口刺来,刘刚身子下蹲,从灵枪的下方闪了过去,就在舞媚要收枪再攻的瞬间,刘刚的佩剑已恶狠狠地向舞媚双脚斩去。
这一招大出舞媚的预料,可是此时她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
啪!
刘刚的剑不是砍在舞媚的脚踝,而是以剑面拍在她的脚踝上,毕竟舞媚是唐寅的未婚妻,梁兴要留她做人质,还不能要她的性命。即便是剑面,舞媚也受不了,痛叫一声,身子横着摔到在地,只是一瞬间,她娇媚的面颊上布满细细的汗珠。
“哈哈??”刘刚怪笑一声,箭步上前,先把舞媚的灵枪踢出去,紧接着,手中剑抵到舞媚的脖颈上,两眼放光地幽幽说道:“对不起,在下的出手重了些,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舞媚小姐,让在下看看!”说着话,他一边以剑递住舞媚的喉咙,一手向她的纤纤玉足抓去。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舞媚的脚,冷然间,在他的身侧突然现出一道黑影,刘刚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躺在他面前的舞媚已被那黑影抓起,接着挥手向一旁甩了出去。
“啊?”别说刘刚惊出一身的冷汗,就连周围的三水军士卒也看清楚来人是从哪冒出来的。那黑影的力气极大,把舞媚直接甩进一旁的树林中,身子还未落地,从树上蹦下一人,将舞媚下落的身躯接住,片刻都未停顿,转身就向林内跑去。
“哎呀!”刘刚猛然惊醒,举起手中的佩剑向自己近前的那黑影刺去,与此同时,追魂刺施展出来。这么近的距离,任凭对方再厉害,也休想能闪躲得开?本以为能一招致对方于死地,可那黑影的身躯突的腾出黑雾,接着凭空消失不见,真身业已闪到树林之中。
“暗系修灵者!”刘刚惊叫出声,愣了片刻,连声喊道:“追!绝不能放舞媚跑掉,快给我追啊!”见周围的士卒象傻子似的愣在原地,刘刚急的跳脚大叫。
第0496章
咧嘴傻笑
关键时刻救走舞媚的确实是暗系修灵者,而且还是暗箭的人员。舞媚已是唐寅的未婚妻,暗箭也有分出一部分人力暗中保护舞媚,只是人员不多罢了,此时负责保护舞媚的只有三人,力量有限,要救人也只能救出舞媚一个。
由于外面已被三水军围困住,暗箭人员抱着舞媚刚翻过相府的院墙,立刻被外面的三水军士卒团团包围,其中一名暗箭人员立刻伸手入怀,将暗箭的令牌掏出,向周围的士卒们一晃,大喝道:“我们是暗箭,正在办案,谁若阻拦,先斩后奏!”暗箭的威名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别说普通士卒,即便是全军的军团长犯有大错,暗箭人员也有权利先审查再上报。见对方是暗箭人员,三水军士卒出于本能的纷纷退避,自动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三名暗箭人员没敢耽搁,抱着舞媚,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追杀而至的刘刚也到了,眼睁睁看着下面的士卒把对方放跑,他是又气又怒,火冒三仗,冲着周围的士卒大喊道:“谁让你们不他们放跑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追啊!”不过此时再想追已然太晚了,暗箭人员带着舞媚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舞媚侥幸被暗箭人员救走,舞虞、他的夫人们以及舞英就没那么好的运气的了,这些人统统被三水军俘获,暂时被关押在相府的一间大房子里。同一时间,相府之外,盐城上下几乎都乱了套,鸡飞狗跳,人喊马嘶。
得到兵权的梁兴象是脱疆的野马,把自己失势之后所有的压抑、愤闷统统发泄出来,甚至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边率领三水军主力去往王宫,一边又分出一批人手,分别去抓捕忠于舞虞的朝中大臣,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子阳浩淳也没闲着,他把自己和梁兴以及二人心腹大臣们的家丁、门客全部召集到一起,组成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前去唐寅的府上,围攻以邱真为首的天渊军骨干。
梁兴设想的很周全,就算自己有三水军的兵符和将令,让三水军前去剿杀邱真一众也不太实现,三水军肯定也不敢这么做,消灭邱真等人,只能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好在他们平时也都有养精蓄锐,每个人府上的家丁、门客都不少,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身为风国的四大权贵之一,梁兴的头脑以及临阵指挥可不一般,其作风也是雷厉风行,手段毒辣,何况还有善于领兵打仗的子阳浩淳在协助他。
梁兴的命令虽然只是抓捕忠于舞虞的大臣,但事态很快就失去控制,那些大臣们哪肯甘愿受俘,其家丁、门客很快就和三水军士卒交上手,一旦动手,死伤在所难免,见有己方的兄弟死在对方的手里了,三水军的将士们也不再客气,这时候也管不上是不是抓活口了,见人便斩,逢人便杀,一时之间,人们凄厉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哀号声在盐城内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三水军的抓捕演变成了屠杀,梁兴对此一点都不意外,那些大臣们以为自己有舞虞做靠山,一各个眼高过顶,平日里为所欲为,三水军要抓捕他们,他们哪肯乖乖的束手就擒,只要一发生打斗,出现了死伤,事态马上就会被激化。事实上也正和他预想的一样。
梁兴心中暗笑,杀吧!把舞虞那些走狗、爪牙统统杀光也好,省着日后麻烦!很快,又有消息传来,舞虞连同家人皆被己方生擒活捉,现在全部扣押在相府之内。这个消息令梁兴激动的一蹦多高,真没想到,抓捕舞虞这只老狐狸能如此顺利!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立刻派人去右相府,令其把舞虞提到王宫这边来。
现在,梁兴所统帅的三水军已快要接近王宫的正门,负责王宫守卫的是一万平原军。
见前方来了这许多的三水军,平原军将士们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兴由麾下众多的门客保护着催马上前,直接叫平原军的将领出来说话。负责这一万人的是位兵团长,名叫蔡玉虎,土生土长的平原县人,身材高大,骁勇善战,在平原军内也是名算得上数的猛将。
他认识梁兴,不过正因为这样心中才更感奇怪,梁兴怎么会率领着三水军的兄弟来了?他向马上的梁兴拱拱手,说道:“原来是梁相,末将有礼了。”嘴上这么说,但他连躬都未鞠,更没有跪地施礼。
梁兴心中暗气,但表情如故,他正色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现在王宫的守卫由三水军接替。”蔡玉虎暗皱眉头,王宫可一直都是由平原军负责保护的,什么时候改换成三水军了?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未听到?他心中充满疑惑,问道:“梁相可有大人的将令或者手谕?”梁兴手中只有三水军的将令,哪里有天渊军的将令,而且唐寅根本就没做天渊军的将令和兵符。梁兴早有准备,他伸手入怀,拿出一折手谕,交给身边的门客,让其递给蔡玉虎。
蔡玉虎狐疑地接过,展开手谕一瞧,这根本不是唐寅写的,上面盖的是大将军的印章,下面的落款也是子阳浩淳。看罢之后,蔡玉虎连想都未想,挥手便把这封手谕扔掉,对梁兴说道:“这根本不是大人的手谕,没有大人的命令,对不起,本将哪都不会去!”见状,梁兴的老脸顿时沉了下来,猛的一伸手,点着蔡玉虎的鼻子,怒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对大将军的手谕无礼,不服从大将军的命令,你该当何罪?”别人或许还忌惮梁兴三分,但蔡玉虎根本不在乎,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冷声说道:“大将军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将只服从大人的命令,也只认大人的将令和手谕,如果梁相拿不出来,那么就趁早请回吧!”说完话,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要回王宫。
被区区一名兵团长如此当众羞辱,梁兴哪里还受得了,他回头尖声叫道:“此人不服将令,意图谋反,把此人给我拿下!”随着他的话音,三水军将士们动,到是梁兴手下的那些门客齐齐上前,作出要擒拿蔡玉虎的架势。
对方来抓己方的兵团长,平原军士卒们哪会坐视不理,王宫门口处的数百名平原军士卒蜂拥上前,将梁兴的门客们阻挡住,与此同时,就听宫门上方响起一片咯吱吱弓弦拉紧的声音,宫墙上,数以千计的平原军士卒已捻弓搭箭,对准了宫外的梁兴等人。
梁兴吓了一跳,凝视着面前的平原军众人,咬牙说道:“反了,你们统统都反了!”说着话,他回头对三水军的偏将和兵团长们叫道:“你们看到没有,这些人统统都反了,你们都给我上,把这些叛军全部杀光!”让三水军去捉拿朝中的大臣还可以,但让他们和平原军交手,自己人打自己人,三水军可没人敢这么做,也打心眼里不想这么做。听完梁兴的话,众将们相互看看,皆垂下头,没有一个搭言的,更无一人接令出战。
见状,梁兴的眉毛都竖立起来,将三水军的兵符拿了出来,向众将的眼前一晃,喝道:“你们敢抗令不尊?”“末将不敢……”见到兵符,众将们脸色难看,纷纷单膝跪地。
“既然不想抗令,现在就给我打,把占据王宫的叛军统统消灭!”梁兴厉声喝道。
三水军众将面面相觑,又都不言语了。
控制不了王宫,自己也就没有称王的可能,计划等于彻底失败,梁兴现在是又急又气,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回手从身边的一名门客身上抽出钢剑,指着三水军众将,大喝道:“谁敢违抗军令,我现在就要他的脑袋!”见梁兴如同疯子似的,众将心中同是一寒,在梁兴的威下,众人硬着头皮纷纷站起身,相互看看,皆摇头叹息。这仗怎么打啊?自己和平原军都是一家,何况平原军的战斗力是天渊军里最强的,现在依仗宫墙防守,即便己方人多,也打不进去啊!
众人互相使个眼色,默契地点点头,然后同时向梁兴拱手说道:“是!末将遵命!”见众将终于肯听从自己的号令了,梁兴的脸色这才稍缓一些,他眼珠转了转,又道:“我方人多,叛军人少,你们不要进攻一点,分散开来,给我四面齐攻!”梁兴并非肚中空空的平庸之辈,身为左丞相,也是熟读过兵书战策,深知用兵之道。
这回三水军众将没有犹豫,连声答应着,按照梁兴的意思,全军分成四部分,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攻王宫。
随着三水军进攻的展开,王宫的内外顿时陷入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中。只是人们叫喊的厉害,但真正上前动手的却没有一个。远远望去,只见平原军在宫墙上喊,三水军在宫墙外喊,双方即未交战,也未相互射箭,许多士卒都是在咧嘴笑着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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