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精校)第3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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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音,石碓后方乱箭齐发,劈头盖脸的向越兵射去。
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加上骑兵没有盾牌类的防具,受到二千多风军的箭射,只是顷刻之间,前方的骑兵就扑倒一片,峡谷内惨叫声一片。此时人们是想冲冲不起来,想退又退不出去,五千骑兵,困于峡谷中,进退维谷,苦不堪言。
这时候越将方意识到形势不妙,这条峡谷完全不适合骑兵作战,他反应也快,大喊道:“全部下马,快快撤出峡谷!”
惊慌失措的越军纷纷跳下战马,有些人拉着马匹向撤,有些人连马都不要了,转身就跑。不过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风军的箭雨射的更快更急,将越兵以及战马射到一批又一批。越兵撤退艰难,但终究还是有人撤出去了,但那名越将再想跑,前方道路却被一人拦住,唐寅。
手持镰刀的唐寅是凌空出现在他面前的,把那名越将吓了一跳,后者本能的尖叫一声,想都未想,抡起手中的灵斧就向唐寅头顶劈去。
他快,可唐寅速度更快,他身子向后一仰,避开对方锋芒的同时,下面抬腿一脚,脚尖正中越将的手腕,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越将手腕处的灵铠应声而碎,连带着他的腕骨也被唐寅一脚踢断。
越将痛叫一声,手中灵斧落地,捧着断腕,连连后退。
唐寅一个箭步窜到他近前,对着越将的面门虚晃一拳,同时右膝高高提起,猛掂越将的小腹。越将只顾得闪唐寅的拳头,却未注意到下面,唐寅这一膝盖,顶的结结实实,越将啃嗤一声,弯着腰身扑倒在地,疼的直抽搐。
冷哼了一声,唐寅扣住他的脖子,向拎只小鸡似的将其提了起来,向石碓后面一扔,喝道:“捆起来!”
上官兄弟跨步上前,捏碎越将面部的灵铠,逼其服下散灵丹,而后找来绳子,拉肩头,拢二背,将其捆绑的如粽子一般。
趁着越军的先头部队急匆匆撤退,后军还未发动进攻的这段空挡,唐寅令麾下将士赶快把峡谷里的那些死马搬运回来,放到山谷内。
唐寅对这山谷太熟悉了,这里是寸草不生,想从山谷里找到吃的东西没有可能,而己方还不知道要受困多久呢,只靠自身携带的那点干粮坚持不了多久,用死马做储备粮食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这个未雨绸缪的举措,可是令风军收益非浅,正是因为有了此时的储备,才使风军在峡谷里艰难的维持了下去。
第0592章
车轮战
五千越国骑兵在峡谷内施展不开,被风军的箭射杀的大败,留下数百具尸体和死马,就连领军的将领也被唐寅生擒活捉。
看到己方骑兵刚进入峡谷没过多久就让风军打出来,哈墨尔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随即准备调派更多的兵力继续冲杀。这时候,长孙渊宏把他拦住,悠然一笑,说道:“峡谷狭窄,里面又凸凹不平,且多乱石,骑兵难以施展。”
“那将军的意思是……”
“用步兵冲杀为好。”长孙渊宏信心十足地说道。
“可是……我部皆为骑兵,习惯在马上作战,若是下了马,恐怕……”哈墨尔为难地说道。
长孙渊宏一笑,拍拍哈墨尔的胳膊,说道:“哈墨尔,这次你助我把唐寅逼于这处死地,已是帮了我的大忙,接下来,该轮到我大宁的将士们上阵了!”
哈墨尔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拱手应了一声。
长孙渊宏和哈墨尔在山谷的入口处扎下营扎,十万骑兵的大营,把山谷的入口封堵的是严严实实,别说是人,就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扎好营扎后,越军没有再继续发动进攻,而是静等后方的宁军赶过来。
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隙,风军正好在山谷内做短暂的休整,养精蓄锐,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唐寅并没有休息,而是慢步走进山谷的深处。过了这段狭长的峡谷,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好大一块圆型的谷地,这块谷地方圆有数里,面积极大,不过偌大的空间里却是寸草未生,地面皆为光秃秃的石头,在山谷的四周是高耸如云的悬崖峭壁,山壁陡峭又光滑,连着力点都没有,除非是修为高深的修灵者,普通人想爬上去,势如登天,正如唐寅所说,这里就是一处死地,进入其中,再无路可走。
走在山谷中,唐寅不自觉地回想起当初他受困于此的场景,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宁国的箭阵给他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他伸出手来,触摸着悬崖的石壁,此时此景,和当初是何其的相似。
上一次困于此地,他是初来异界,人生地不熟,也没有灵武修为,但那时他无牵无挂,没有任何的顾虑,而现在他已贵为一国之君,又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但还是不能脱困,虽然眼前这光秃秃的峭壁已经档不住他了,但他却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他不可能抛下上官元让、舞英这些人不管。
“唉!”唐寅轻轻叹了口气,地位越高,权势越大,所要顾虑的事情也就越多。
跟随在他身后的众人听闻他的叹息,互相看了看,舞英上前轻声安慰道:“大王不用担心,峡谷狭窄,越国骑兵根本冲不近来,何况用不了多久,各军就会得到消息,都会赶过来救援大王的。”
唐寅含笑摇了摇头,说道:“长孙渊宏是不会让我们轻易脱困的,他更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能杀掉我的大好机会。”唐寅可没有舞英那么乐观,长孙渊宏不仅灵武高深莫测,更是个善于统兵打仗的奇才,己方大军与他做正面交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他话音刚落,谷口那边急匆匆跑过来一名侍卫,到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礼,面露急色地说道:“大王,敌军又开始发动进攻了,不过……这次进攻的是宁军!”
“哦?”唐寅暗道一声好快,宁军身着钢甲,又都是步行,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到了,看来长孙渊宏麾下的西部军和宁国中央军确实不太一样。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轻松的一笑,说道:“敌军又找上门来了,诸位随我迎战!”
“是!”
舞英等人齐齐跟随唐寅,快速向谷口而去。
当唐寅回到己方阵营时,峡谷外的宁军已经开始发动进攻。只见无数的宁军列着整齐的方阵,一步步的向风军这边逼压过来。唐寅眯了眯眼睛,侧头说道:“节省箭支,等敌人接近后再放箭!”
唐寅这边是受困于死地,毫无后援可言,一切都得精打细算,而宁军的后援充足,没有任何的顾虑,当宁军的先头士卒距离石墙还有百步的时候,宁军的箭阵就来了。随着一阵弓弦弹动的嘭嘭声,无数的箭矢由宁军阵营中飞射出来。
风军第一时间全部卧倒,以石墙以屏障,躲避宁军的箭阵。
叮叮当当!箭矢击打着石墙,劈啪作响,火星四溅。宁军的箭阵仿佛没有休止似的,一轮接着一轮,连绵不绝,在箭支连续不断的撞击下,原来已垒得结实的石块都开始松动,不少巨石已滚落下来。
就在宁军已推进到不足五十步的时候,唐寅突然大喊道:“放箭!”
随着他的话音,趴在地上的风军士卒纷纷站立起来,抬弓回射。
五十步的距离太近了,即便宁军的钢盔钢甲再坚硬,也抵御不住如此近的劲射。风军只一轮箭射,走到前面的宁军士卒就成了刺猬,浑身上下插满雕翎,惨叫着扑倒在地。宁军方面反应也快,士卒们纷纷放下弓箭,支起盾牌,以盾阵来抵挡风军的箭阵。
在全军行进的过程中,盾阵当然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不时有箭矢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射到宁军的身上,不过中箭的宁军毕竟是少数,其整体阵营还是在不断的推进。五十步的距离,只是眨眼工夫的事,很快,宁军就已逼到石墙前。
这面石墙是风军唯一的屏障,如果被宁军推倒,或被宁军翻过来,风军就只能退到山谷内,在那么空旷的地带,只两千多人的风军恐怕眨眼工夫就能被十万之众的宁军吞掉。
见宁军已到近前,十数名风军士卒跳到石墙上,手持战刀,对下面的宁兵又砍又刺。居高临下的砍杀,势大力沉,数十名宁兵被战刀劈开脑袋,扑倒在地,不过后面还有更多的宁兵嘶喊着杀上前来,对准石墙上的风军连续猛刺。
这时候,双方展开了近身的肉搏战。只见石墙外的宁军人头涌涌,如蚂蚁一般,死了一排,立刻又填补一排,而石墙上的风军在砍杀敌人的同时,也不时被宁军刺死刺伤,惨叫着跌落下来,更要命的是,宁军中混有许多的神射手,他们对风军的威胁太大了,不少风军士卒都是被人群中突然飞来的冷箭命中要害,当场毙命。
唐寅见状,立刻让麾下的士卒重新穿上重甲,由众人合力托起,架于石墙之上。重甲骑兵原本是要骑马作战的,现在倒是被唐寅灵活使用,安置在石墙上,如此一来,即可以防敌人的冷箭,也可以防近距离的刺杀。
这一招果然奏效,随着重甲骑兵上了石墙,宁军中的神射手立刻失去了威胁,他们射出去的箭支钉在重甲骑兵的三层厚铠上,连第一层都射不透,随着叮当的脆响声,箭矢纷纷折断落地。
重甲骑兵皆为身体健壮之士,手持长枪,由上而下的猛刺,往往能一枪刺穿两名宁军,一时间,石墙前的宁兵惨叫声不断,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扑倒在地。
见己方士气已起,而敌军士气渐弱,唐寅暗道一声好机会。他施展暗影漂移,从石墙内直接闪到墙外,拖着黑色的镰刀,冲入宁军阵营之内,只是挥刀之间,便有三名宁兵扑到在地,与此同时,他大喊道:“兄弟们,随我杀——”
己方的君主都已经冲杀出去了,下面的士卒们哪里还会有畏惧之意?舞英、上官兄弟、程锦等将率领风军士卒,纷纷翻过石墙,扑向宁军的阵营。
宁军万万没有想到只这么点人的风军竟还敢反杀出来,宁军被打个措手不及,前面的士卒根本抵挡不住,成批成片的被风军砍翻在地,后面的宁军看的真切,心生寒意,不敢再战,纷纷转身向后跑。
他们想往回撤,可是再后面的宁军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还在继续前压,结果这一退一进撞到一起,使宁军的阵营更乱了。狭长的峡谷内,有接近两万的宁军处于其中,此时前后脱节,互相冲突、拥挤、践踏,已乱成一团。
如此一来,更是给风军的冲杀创造出便利条件,人们无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勇杀敌,疯狂地劈砍着眼前的敌人,两千人对两万人的战斗,场面上却形成了一边倒的局势,两万人被两千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战场上都看不到战斗,只剩下单方面的屠杀。
到了这个时候,处于峡谷外观战的长孙渊宏已然看不下去了,传令麾下,鸣金收兵。等这支宁军好不容易从峡谷内撤退出来,长孙渊宏当即令人把领兵的将领捆绑起来,等候发落,而后他又另选一将,命其再带着两万将士,入峡谷全歼风军,擒拿唐寅。
宁军的进攻没有间歇,前一波的兵力刚刚撤退出来,后一波的进攻又展开了。
风军这边依旧是故伎重演,又把重甲骑兵架到石墙上,以重甲骑兵做为拒敌的主力,其他人在石墙后配合攻击。
不过这一次唐寅也留了心眼,把麾下的两千将士分成三波,一波上阵,两波在后面休息,等上阵作战的将士们累了,再选另外一波做替换。
第0593章
按令行事
宁军的第二波进攻比第一波要凶狠的多,士卒们的冲锋也更加拼命,几乎是不顾生死的向前冲杀。这时候,唐寅只能再次上阵,挥舞着镰刀劈砍周围无穷无尽的宁军,以减轻己方士卒们的负担。
他的镰刀上附着着黑暗之火,不时的将宁兵的生命化为一缕缕的灵雾,吸入体内,使他的灵气能得到不断的补充,维持他长时间又不间断的灵铠化和兵之灵化,不过他的体力无法用灵气恢复,恶战了这么久,就算是铁人都会感到疲惫,何况是唐寅?
他记不清楚自己已杀掉多少宁兵,周围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罗起好高,到最后,唐寅的神智和身体都已经杀的麻木,只是机械性的挥动镰刀。
战场上的战斗打到白热化的程度,双方将士皆拼死作战,这时候,风军的重甲骑兵们再次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
重甲骑兵站于石墙之上,如同一面钢铁墙壁,无论宁兵怎么冲杀,硬是无法冲开一丁点的缺口,而且宁兵是扑上来一批被刺倒一批,不过明知道上前是死,宁军仍仿佛飞蛾扑火一般,毫无畏惧的疯狂冲杀,石墙前的地面上横七竖八都是宁军的尸体,残肢断臂以及武器和盔甲散落满地,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小河,汩汩流淌着,整条峡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和浓重的血型味。
战斗打到这种程度,双方都在咬牙强挺着,现在比拼的已不再是战力,而是斗志,无论哪一方出现稍微的松懈,迎接他的将是失败和死亡。
两千的风军分成三波,轮流上阵,随着时间的推移,三波人员已经替换了三轮,可是宁军仍没有撤退的迹象,此时风军垒起来的石墙已形同虚设,因为宁军的尸体已罗的和石墙一般高,后面的宁军向前冲杀,只需踩着同伴的尸体就可以直接上到石墙上,但即便如此,宁军还是难以跨越雷池半步,被重甲骑兵们死死抵在外面。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疲惫不堪又伤亡惨重的宁军终于坚持不住,全军撤出峡谷,留下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等宁军撤退之后,以唐寅为首的风军将士们都象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浑身上下的骨头象是散了架子似的,每一块肌肉都是又酸又疼。唐寅歇息了片刻,随即站起身形,环视己方将士的同时也在清点人数。
一场战斗下来,原本的两千多将士又伤亡五百有余,仅仅剩下一千多人,向外看,宁军的尸体已将石墙堆平,如果宁军再发动猛攻,己方恐怕难以坚持。
唐寅给不了麾下兄弟们太多的休息时间,战斗结束没多久,他立刻又组织人力,在石墙后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再垒起一道石墙,由于这次时间充裕,士卒们可以搬运更巨大的石头过来,也将石墙垒的更高更坚固。
好不容易把这些战前准备都处理完,唐寅才传下命令,全体将士可以休息了。听闻唐寅的话,大多数的士卒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卧倒在地,连盔甲都没力气脱了,和衣而睡。
士卒们可以睡,但唐寅越不敢,虽然夜间不适合进攻,但谁知道宁军会不会打个偷袭。他坐在外面那道石墙上,看着眼前成堆成山的宁军尸体,心里默默寻思着长孙渊宏现在在做什么。
以长孙渊宏那么高傲的性格,想必现在定是在大发雷霆,他麾下宁越联军的人数那么多,竟然打不下己方区区千余人,他哪能受得了呢?只怕,长孙渊宏未必会把战斗拖到第二天。想到这里,唐寅眼中闪过一抹绿幽幽的精光。
以千人抵御数倍、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就算占有地利的优势,激战一整天,人员也必是疲惫不堪,如果自己是长孙渊宏,绝不会给对方休息一整晚的时间,即便不趁夜偷袭,也要做出连续不断的骚扰,让对手不得安宁。
自己尚且能想到这一点,长孙渊宏会想不到吗?唐寅深吸口气,眼珠连转,心中已有计策。这时候,舞英悄悄走到他的近前,看到石墙外的尸体,那一张张死灰的脸和死不瞑目瞪得滚圆的眼睛,她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
唐寅当然没有忽视她的接近,也看到她明显哆嗦了一下,他回手扯掉身后的外氅,递向舞英,说道:“峡谷里到了晚上很阴冷,披上这个!”
舞英回过神来,看着唐寅递过来的外氅,心中顿是一暖,她下意识地想要推辞,但话还没有出口,手已先伸了出去,接过唐寅的外氅。披上他的外氅,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干草味,她下意识地把自己包紧,同时轻声说道:“谢谢。”
唐寅满不在乎的一笑,目光看向峡谷的入口,问道:“怎么不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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