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精校)第8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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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对面都没有出现敌军,也没有出现反击,观望的唐寅等人放下心来,看来天眼和地网的探查没错,莫军在回水湾确实毫无防范。
可是接下来却一下子风云突变。原本平静的江面上,不知是哪知木筏最先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尖叫声四起,士卒落水之声此起彼伏。
随后,嘭嘭的闷响声接连不断,江面上的木筏也随之大乱,上面的百战军将士如下饺子一般连续不断的惊叫落水,可更加诡异的是,对岸根本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莫军,也没有看到任何的攻击打过来。
观望的唐寅脸色顿变,他抢步冲到岸边,两眼冒出绿光,运足了目的向对岸观望,也没看到莫军的影子。莫军明明没有出现,但己方的木筏又是如何被攻击到的?
别说唐寅百思不得其解,其他众将也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在岸上,感觉还差一些,而此时正身处于江面上的百战军将士则已是苦不堪言。
木筏在向前行进时,突然受到撞击,人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木筏底部便已被顶端削了尖的粗粗木桩子所刺穿。
这些木桩子设计得很巧妙,被深深地固定在江底,顶端削尖的地方隐藏于江面之下,表面上看过去,江面普普通通,风平浪静,毫无异样,可一旦船只驶到近前,便会狠狠撞上木桩子的锋芒。风军赶造的木筏很简单,只是并排几根圆木由麻绳捆绑在一起,一下子被木桩刺穿后,不是漏水那么简单的,而是麻绳会被硬生生的挤断,使构成木筏的圆木全部散开,如此一来,原本站于上面的士卒也就可想而知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木筏迎面撞击到暗藏于江面下的木桩,落水的风军士卒也随之越来越多,就算身上系有气囊,落水的士卒还是大多被激流所冲走,更要命的是,散开的圆木在激流的冲击下变成致命的武器,许多落水的士卒挣扎着从江水里浮起,脑袋便被顺流漂来的圆木撞了个正着,轻者当场被撞晕,重者头骨直接被撞碎。
一时间,江面上的风军如同炸了锅似的,尖叫声、惨叫声、呼救声连成一片。
聂泽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对唐寅说道:“大王,江上有埋伏,必须得马上收兵!”
唐寅环视着江面上那一片的胡乱,狠狠握起拳头,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传令,收兵!”
当、当、当岸上铜锣声起,敲得震天响,江面上的百战军士卒听闻金鸣声,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后队变前队,全体向回撤退。
在撤退的过程中,百战军将士也有尽力搭救落水的同袍,可是被救上来的也仅仅是小部分,大部分的落水将士皆已看不到踪影。
等木筏相继靠岸后,再清点人数,五万的百战军将士减员了十分之一,有五千多人被吞噬在江水之中。
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五千多活蹦乱跳的兄弟就这么没了,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窝起一团火。
聂泽耐着性子,向出战的将士们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落水被救上来的士卒向聂泽解释,江下布置有大量的木桩子,如同拒马一般,不管是船只还是木筏,只要行驶过去,必然会被木桩子的锋芒撞到,所以说,这处地方根本就无法渡江,强行渡江的话,只会造成船毁人亡。
听完士卒们的解释,聂泽把情况如实转告给唐寅以及诸将。
直到现在人们才弄明白,为何对岸的莫军布防那么严密,唯独漏掉回水湾这一点,不是莫军有所疏忽,而是人家早已在此地做了万全的防御,根本无须派人驻守。
这时候,百里屠可来了精神,当初只有他对在回水湾渡江持反对意见,现在事实证明确实行不通,还白白搭上五千将士的性命,他哪能放过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低咳了一声,对周围的众将说道:“怎么样?当初我就说这可能是莫军故意设置的圈套,我们应该严审迎江镇的镇长,可是你们不听,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悔之晚矣啊!”
当初执意要利用回水湾渡江的可不仅仅是诸将,还有唐寅,现在他越是表现自己,就越有嘲讽唐寅无能之意。
听闻他的话,唐寅的两眼都快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瞪着他,身子绷得紧紧的。
就算百里屠再不会察言观色,但也能感受到唐寅散发出来的那强大的灵压。他激灵灵打个冷战,猛然意识到自己挖苦众将的同时把风王也捎带进去了,他急忙上前,摆手说道:“风王殿下,末将绝没有嘲笑殿下之意,只是只是为那些牺牲的将士们感到惋惜”
“是应该为那些兄弟们惋惜,但还抡不到你来惺惺作态。”说着话,他侧头喝道:“阿三、阿四!”
“属下在!”阿三阿四在唐寅身边那么久了,很少有听过他发出怒吼的时候。二人大步流星冲上前来,插手施礼。
百里屠还以为唐寅要对付自己,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同时手也抬了起来,悄悄握住佩剑的剑柄。
唐寅脸色阴沉,咬着牙说道:“去!立刻去把迎江镇镇长连同全部家眷押解到大营,本王倒要再见识见识这个演技超群的老东西!”
说着话,他猛的一转头,看向百里屠,当然,也没有漏过他紧紧握住剑柄的手。
他微微眯缝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百里将军要做甚?”
百里屠身子一哆嗦,握住剑柄的手像了过了电似的,一下子放了下去,结结巴巴道:“没没末将没想做什么”
“哼!”唐寅冷冷哼笑一声,从百里屠的身边走了过去,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唐寅抬手按下他的肩膀,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冷若冰霜,阴恻恻地说道:“好在你没有拔剑,不然,天王老子也保不下你的脑袋。”
没动一刀一枪,没有经过任何的交战,五千多兄弟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没了,唐寅心中的怒火都快把胸腔憋炸,在他有生以来,还从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而且,主要的责任还恰恰出在他自己身上。
如果这真是个圈套,那他只能太佩服莫军的谋略了,把自己的举动算计得一清二楚,甚至都能未卜先知的掌握到自己会去迎江阵,另外他还得佩服老镇长的演技,能把自己这么多疑的人都蒙骗的毫无戒心。
唐寅此时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在他的周围几乎形成低气压,众将士们能远避尽量远避,实在避不开的也是正襟危坐,如履薄冰。
正所谓祸不单行。唐寅正打算收兵回营的时候,风玉联军大营有快马来报,对面的莫国水军突然渡江来攻,己方水军准备不足,仓促迎战时已有不少舰只受损。
听闻这个消息,众将的脸色无不大变,而唐寅则是怔了片刻,接着扑哧一声笑了,只不过是气极而笑。
敌军太会抓时机了,在己方大军主力离营之际,突然来袭,简直像是有细作埋伏在己方大军之内,能时时刻刻为对面的莫军传送消息似的。
唐寅此时有些头脑发晕,他忍不住捶了捶生痛的额头,又回头敲敲呆若木鸡的众将,柔声反问道:“都还愣着做什么?速带轻骑回营救援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一时间,众将们在军中策马盘旋,吆喝声不断,率领军中所有的轻骑兵,如旋风一般向己方的大营赶回去。
那么好战的唐寅则坐在马上没有动,他心中有数,现在回营救援,十之八九是追不上敌军了。
在己方的大营中,留守有第九军团和十万将士,以莫军陆战的那点战斗力,攻是攻不进去的,估计敌人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来偷营,而来是偷袭己方舰只的。
只要损坏己方的舰只,使己方在短时间内无法形成一支有规模的水军,无法对南岸构成威胁,那么,敌军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现在,唐寅倒变得了事如神了。当他带领着风玉联军主力回营的时候,战斗早已结束,前来偷袭的莫国水军业已撤回南岸,这场战斗中,联军的大营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可是停靠在岸边的舰只却成了众矢之的,直至唐寅回来的时候,不少舰只还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不少风玉联军士卒正呼喊着拼命抢救。
反观遥远的南岸,唐寅甚至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欢声笑语传进耳朵里,显然,对岸的莫军正在为今晚的偷袭成功庆贺呢,这对唐寅而言,无疑是种莫大的羞辱。
第1330章
头疼
莫国水军的这次主动来袭,是以火攻为主,风国水军两百艘大型舰只,半数被彻底烧毁,还有一些受了毁坏,急需修补。
首场镇江之战,风玉联军便吃了一个大败仗。
不仅五千百战军将士死得不明不白,连好不容易从风国本土运送过来的舰只也折损过半,这对风玉联军是士气而言,如同挨了当头一棒。
过后,唐寅在写给风国朝廷的书信中也有总结此事:一国如无水军,就如同缺肢断臂,在敌人强横的水师面前,永远不敢力战,只能避其锋芒,偷偷摸摸走偏门,干下三滥的勾当,耻辱!此乃奇耻大辱!
他把这次的失败归罪于风国朝廷没有未雨绸缪,没有重视水军,更没有去培养水军,以至于不敢在镇江战场上与莫国水军做正面交锋,故此被敌人钻了空子,造成己方一系列不应有的损失。
唐寅给朝廷的这份回书,尤其是最后以好几个耻辱做结尾,在很大程度上也鞭策到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们,也直到镇江水战首战的失利,风国才真正重视起水军。
当然,这也是后话,毕竟罗马城不是一天建造起来的,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现在,风国水军的战斗力大副缩减,对南岸的莫国水军再构不成威胁,彻底丧失与莫国水军做正面较量的实力。此时,战事对风玉联军已经很不利了,镇江似乎真的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可是战事若继续拖延下去,风玉联军消耗的不仅仅是巨额的粮草,还有最佳的战机,一旦莫国的东海水师赶到镇江,风玉联军的渡江作战也就彻底丧失希望。
在己方水军没有被动用的情况之下,仍被莫国水军偷袭得手,损失那么多的舰船,唐寅当然要问责风国水军主将何易。
何易给唐寅的回复是,他本以为己方主力大军要通过回水湾渡过镇江,所以他这边也疏于防范,当莫国水军偷袭过来时,己方的将士大多都没在舰只上,而是在大营里休息备战。等听闻警报,从大营里匆忙赶出来,回到舰船上时,许多舰只已经受到对方火箭的攻击,着起大火,若非他率领麾下的将士们拼命抢救,反击敌军,只怕被烧毁的舰只将会更多。
言下之意,主要的责任并不在他身上,他非但无过,反而还有功。
唐寅当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词,没有再做过多盘问,直接以玩忽职守的罪名将何易一撸到底,并押送回盐城,交由左相邱真和军政堂处置,接管何易职位是两名副将孙冰和许炎。
在何易犯下大错的情况下,这两位宁人出身正统的水军将领终于媳妇熬成婆,取代了何易的位置,成为风国水军的第二任主将。
不管孙冰、许炎的为人如何,在水战方面,他俩确实要胜过何易许多。
现在风国舰只受损严重,孙许二人向唐寅提出,马上调集宁地的工匠赶过来,在镇江北岸就地赶造舰只,能造出多少是多少,至少要保证己方与莫国水军有正面一战的实力。
唐寅觉得孙冰和许炎所言极是,他一边按照两人的提议,征调宁地的船只工匠,一边令部下就地征人,以重金聘请莫国本地的工匠。
不知道现在亡羊补牢还算不算晚,唐寅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另一边,阿三阿四遵照唐寅的旨意,带人去往迎江镇,把老镇长及其全体家眷一并带回军营。
知道迎江镇的镇长被带回来了,唐寅心头还未完全平息的怒火又窜了起来,他沉声说道:“带他到中军帐来见我!”
老镇长由风军押到中军帐内。当他到时,唐寅正在用皮沙磨刀,弯弯如月牙的钢刀寒光闪闪,刺人眼目。
此时老镇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哆嗦成一团,进来之后,老头子看都没敢看大帐里都有什么人,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小人参见大人”
“还认识我吗?”唐寅撇了他一眼,继续用皮沙磨着刀锋。
听闻他的话声,老镇长觉得耳熟得很,抬头一瞧,顿时惊住了。
几天前,唐寅穿的是便装,现在业已换上华丽的锦衣绣带,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此时的唐寅少了柔和之气,却多了几分阴冷和戾气。
老镇子塄了片刻,惊讶道:“恩公?”
“不敢当。”唐寅嗤笑一声,说道:“本王叫唐寅,你可以叫本王为风王,还可以直呼其名,但不要再叫本王恩公。”他放下皮沙,抽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刀面。
唐寅?风王唐寅!老镇子脑袋嗡了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救下自己闺女的年轻人竟然是风王唐寅!他膛目结舌地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唐寅,久久未动。
不理他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是何反应,唐寅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弯刀上,柔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对岸的莫军,蒙骗本王,你可知这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吗?”
老镇子激灵灵打个冷战,猛然回神,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知风王殿下何出此言!”
嘭!唐寅手中的弯刀重重拍在桌案上,闪烁着凶光的双目直视老镇长,狞声说道:“你还敢和本王装糊涂?就在刚才,本王的大军在从回水湾渡江之时,遭到莫军的暗算,五千将士尸骨无寸,单凭这一点,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本王砍的!”
老镇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瘫软在地,连声叫道:“冤枉,小人冤枉啊,小人敢对天发誓,绝不知道回水湾有埋伏,不然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风王殿下推荐回水湾啊,风王殿下明察,还望风王殿下明察啊!”
“不知道那里有埋伏?哈哈”唐寅气得大笑,说道:“在回水湾的南面,江下布满了尖刺,船只根本难以靠近,你说那里有人偷偷打鱼,本王倒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在布满尖刺的江上打鱼的!”
“这”老镇长也傻眼了,回水湾的南侧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毕竟出船打鱼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些胆大的渔民,他只是通过渔民了解到回水湾一带没有莫军的岗哨,出船很安全,至于南面江下布置有尖刺一事,他一点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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