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第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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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颜景生他们回来了。298名战士谈笑风生地溜达回来,颜景生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扶着帐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得龙说:“有进步了,昨天跑了2里路就吐了,今天听他们说跟着跑到了一半才掉的队。”
  我走到颜景生跟前说:“颜老师,以后你就管教他们文化课就行了,不用这么拼命。”
  颜景生扶着帐篷又喘了半天才说:“那可不行,咱们这是文武学校嘛,要文武双修才行。我发现这些学生们体质都很好,而且特别适合军事化管理,我想了想我以前参加过的军训还没忘,今天开始教他们正步走和擒敌拳。我以前的同学有一个在部队的炊事班,我想把他请过来当课外辅导员……”
  “那你折腾吧——”
  我带着那根针来到梁山阵营,我很奇怪有人两次探营为什么梁山好汉们却都懵然无知。要说个人素质,这些好汉们当然更强些,而且上一次机警的时迁还在这里,这只能说明即使真有人探营,针对的只是岳家军。
  我先找到安道全,说明来意,安道全搓着手说:“拔火罐子不难,可咱没工具啊。”然后他就出去找东西去了。我到了卢俊义的帐篷,彼此见过了面,我把那根针给吴用看,吴用用小棍拨着那针,扶了扶眼镜说:“按李静水所言,那人如果夜行术极高明,就该精于暗算。可在这么短的距离内都失手……这其中总有些难解之处。”他跟在边上凑热闹的金毛犬段景住说,“你去请一下汤隆。”
  不多时一条汉子撩门帘进来,却是个大麻子脸。这些好汉我都见过,只是叫不上名,今天这才对上号。汤隆听了事情经过,伏低身子看了一眼那针,马上确信地说:“这不是一件暗器,而且也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
  我说:“你确定?”
  吴用插口道:“这位汤隆兄弟绰号金钱豹子,祖上几代都是以锻造为生,在山上专管军器制造,他说不是就肯定不是。”
  汤隆小心地捏着针尾观察着,说:“从手工到质地,都不是我们那会儿的东西,它要坚韧得多。”他又看了几眼,终于下了结论。“这就是一根普通的针灸针,那个夜行人大概是用吹管吹出来的,但因为这不是专业的吹针,所以准头和速度都差了很多——吹针要更小更细,而且针尾没有这么多花纹。至于上面是什么毒,可惜我的副手不在,他是专管淬毒的。”
  吴用说:“小强,除了我们梁山的兄弟和岳家军,你还认识别的从我们那个朝代来的吗?”
  我茫然道:“没了呀。”我马上想到了李师师。不过她的可能性是百分百排除的,就算她隐藏了一身的武功,总不可能会分身术——她昨晚和包子讨论了一晚婚纱的问题。
  “那问题就清楚了,肯定是你现在的仇人,凑巧会点武术,知道你开了个学校于是过来闹事。”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暂时只能做此解释。要说仇人,以前就算有也不至于恨我到死,用淬了毒的针来对付我。现在嘛,柳轩就是一个,难道这小子果真有些门道?我得找这个王八蛋算帐去。
  这时安道全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小鱼缸,一见我就风风火火地说:“快点脱衣服。”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你不是要拔火罐子吗?快点,这鱼缸是我借董平的,他的鱼在纸杯里坚持不了多久。”
  我“哇呀呀”一声惊叫蹦到角落里,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鱼缸,足有小花盆那么大,颤抖着问:“你就是拿鱼缸给人拔火罐子的?你上梁山是被逼上去的还是欠的人命太多自己逃上去的?”
  安道全呵呵笑道:“少见多怪,我还拿酒坛子给人拔过呢。”
  我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有把握?”
  安道全怫然道:“你是信不过我这再世华佗的名号?”
  要说这帮好汉里我最不敢得罪的就是扈三娘和安道全。前者是太狠,安道全嘛,现在看病老贵地,有点小灾小难我还指望他替我省钱呢。
  我慢慢踱到他跟前,央求说:“安神医手下留情啊!”
  安道全不耐烦地说:“快点吧,董平还等着呢。”
  我只好脱了衣服,正襟而坐,因为害怕,汗滴如雨,感冒几乎都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安道全划着火柴点了两张纸扔进鱼缸里,晃了晃啪的一下就撂我后背上了。
  开始还没什么感觉,我赔着小心问:“安神医,你说你还拿酒坛子拔过火罐子,那人后来怎么了?”
  安道全拿湿毛巾擦着手说:“那还用问,死了呗。”
  我闻言蹭地蹿起来,抄起笤帚就要打背上的鱼缸,安道全一把把我推在凳子上,说:“是后来战死的。”
  “那你不早说?现在都过了900年了,我当然知道他死了。”
  “知道你还问?”安道全忽然发现了那根针,他兴奋地拿起来,“小强,我再给你扎一针吧,好得更快——”说着对准我的脑袋就要下手。
  我一下蹿到帐篷门口,厉声道:“放下,有毒!”
  安道全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就冲你刚才这几下身法,林冲都该把他的枪教给你。”他把那针捏在鼻前闻了闻说,“哪是什么毒,只不过是麻药而已。”
  “麻药?”我好奇地问。
  “嗯,听说过麻沸散吗?这针上就是,只不过换了几味药材,药性更强了而已。”
  “这么说这药是你们那会儿的人配的?”
  安道全摇摇头:“不好说。你们现在的人要有方子,配它是很容易的事。”
  这时我背上的鱼缸开始紧缩,而且它是螺纹口的,扎进肉里特别疼,我两条胳膊上下往后背探着,说:“安神医,是不是可以拿下来了,我感觉我病完全好了。”
  “现在还不行,正是吸力最大的时候,硬拔会把鱼缸弄坏的。”
  这句话几乎把我气得要一头撞死他,他愣是担心鱼缸多过我这条命。我又抄起笤帚,安道全喊道:“你打,你打,董平脾气可比李逵还坏,你打破他的鱼缸,他打破你的头!”
  我颓然坐倒:“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安道全笑眯眯地从笤帚上拔了两根枝子,帮我把鱼缸刮了下来,跟我说:“穿上衣服,别着凉,别洗澡。”
  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发汗还是拔了火罐子,反正出了帐篷我感觉身子轻了很多。我背着手又溜达到工地上,像只巡视领地的土拔鼠一样。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我身后,讨好地说:“强哥来了。”
  我满意地点头说:“你不错呀,一天工也没旷,干完活给你发全勤奖。”癞子忙给我递根烟:“谢谢强哥。”癞子其实人不坏,而且是拖家带口的,能找着正经活,他也不愿意混去。
  我抽着烟,癞子忽然说:“强哥,听说你昨天把道上的人都得罪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几个老家伙请你吃饭你都不肯赏脸,你真不怕他们过来沾你一身骚?”
  “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见癞子佩服之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问他,“都很厉害?”
  “要说摆开阵势打……”癞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300的帐篷,“那他们肯定是不行,但背后出损招还是得小心呀。”
  “我可是良民,我怕他们什么?”
  癞子忙点头称是,然后悄悄嘀咕:“你要是良民我就是处女。”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癞子忙说。
  昨天探营的事难道和他们有关?听癞子介绍这几个老家伙有开武馆的。
  我想是该和柳轩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他就像我嘴里的一颗烂牙,一方面我不喜欢他,另一方面还得保护他,因为如果让梁山的那帮人帮着拔,非得连牙床给我拔出来不可。
  正这么想着,这小子居然心有感应似的把电话打了过来,而且口气也很正式,他说:“萧强,我们之间的事情该有个结果了,下午3点在听风茶楼见个面怎么样?都不要带人,你能做到吗?”
  “那敢情好,就这么办。”
  他又重复了一句:“都不带人啊,你要领着那个大个儿来我可不见你。”
  看来项羽已经声名远播了,我说肯定不领他才挂了电话。
  不领大个儿,小个儿总得领俩吧?跟柳轩这样的人打交道,太实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带谁去呢?好汉们都在孜孜不倦地到处挖他,这事连知道都不能让他们知道。项羽目标太大,而且他对我的事情好象不太关心。带着二傻?说实话我心里没底,一个思维经常是省略号的人,就算人家当着他的面把我大卸八块弄不好他都没反应,我现在一想起我带着他去见那帮招生的都直后怕。
  现在看,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300去。如果昨天探营是柳轩干的,这事也不能说跟他们没关系。最主要的是徐得龙这人有分寸,我信得过。
  现在正是饭点儿,300里有15人是专门负责做饭的。相当于炊事班,这些人用砖头垒的灶台相当专业,上面支着澡盆那么大的铁锅,一边站一个人用铁锨弄大烩菜,颜景生正带着其余的人在做饭前开胃活动:讲笑话。
  当然是他讲,战士们听。大家都席地而坐,颜景生站在当中,兴致勃勃地说:“有个人去采访100只企鹅,问他们每一只企鹅每天都在干什么。前面99只企鹅的答案都是:吃饭、睡觉、打豆豆。当他问到最后一只企鹅的时候,发现他很伤心。问他为什么,你们猜他说什么?”
  战士们面面相觑,低声讨论:什么是企鹅呀——不知道——听颜老师说过,好象是一种动物——动物会说话吗?
  颜景生见气氛并不热烈,只好咳嗽一声,自顾自地说:“那最后一只小企鹅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豆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
  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陪着干笑了几声。随着徐得龙一声“开饭”,气氛才热烈起来,战士们一起起身,都说:“吃饭吃饭。”
  颜景生像豆豆一样可怜巴巴地站在当地,跟我说:“这帮学生好象惟独缺点幽默细胞。”
  他这个笑话连我都没逗笑。并不是它本身不可笑,我想起了其他一些事情:这300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专门等秦桧来的吧?
  不难想象,在某一天300的团队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然后300每天的内容就是吃饭、睡觉、打秦桧。而那多出来的一个人,他的名字就叫……秦桧!
  毛骨悚然啊!
  因为昨天我没吃饭,现在已经是饥肠漉漉,我抓起一个碗就和战士们混到一起大吃起来,饭菜居然很可口。我三两口就干掉一个馒头,忽见宋清领4个好汉抬了两大桶酒来。他走过来说:“天天吃各位做的饭菜,很是过意不去。这是我自家哥哥酿的酒,送给各位尝尝,权当一点心意吧。”我端着碗跑过去,说:“宋清兄弟,‘三碗不过岗’酿出来了?”宋清说:“这是半成品,只能凑合喝,真正的‘三碗不过岗’最少要等3月,众位哥哥却哪里等得?”
  果然,梁山那边好汉们围着数十个大酒桶大呼小叫的畅饮。杨志要在,估计又得想起一桩伤心事来,当初要不是他拗不过手下,也不会贪酒丢了生辰纲。
  我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只觉香美微辣,那酒液顺着嗓子流淌到肚里,顿时四肢百骸无不熨贴,暖洋洋的相当舒服。我竟不能自已,连喝好几勺,宋清笑道:“强哥慢用,美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我见300还是只顾吃饭,竟然对这散发着香气的美酒无动于衷,我喊道:“你们也过来尝尝呀。”
  徐得龙微微摇头道:“我们平时不可以喝酒的,除非有特大胜利,得元帅令,每5人可以喝一角。”
  “5人喝一毛钱的?那够喝吗?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们元帅又不在,想喝多少喝多少吧。”
  徐得龙还是摇头,说:“等你喝完我就叫人把酒给他们抬回去。”死心眼劲儿的!颜景生对徐得龙的做法大为赞赏。
  我还真有点舍不开这酒了,索性叫癞子给我找了一只装水的5升大塑料桶灌了一桶装到摩托车斗里。梁山那边喝了酒载歌载舞起来,岳家军都默默吃饭,这土匪和精英部队就是不一样。
  吃完饭我把要去赴约的事情跟徐得龙一说,他也想弄清楚探营的事情,于是问我:“你需要带多少人?”我这才想起来,对啊,这300是不能都带去的,那样的话威慑力是够了,也就快倒霉了。出动300人火拼,国家不管才怪了。
  我想了想,柳轩前一次是叫了8人来找我麻烦,被轻易打发了,这回有了准备怎么也得叫20个。我问徐得龙:“咱们的战士每人平均能打多少个?”
  “那得看对方的军事素质了。”
  “就我这样的,有可能比我强点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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