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反击/国家意志(校对)第263部分在线阅读

　　“印度人快耗不下去了。”
　　上校喃喃道，然后目送2枚巡航导弹钻进山里不见了。
　　这两枚导弹从新疆南部发射，利用卫星导航，飞越了锡亚琴冰川后，绕过雪山，目的是偷袭斯利那加印度北方军区的一处要塞，有人从卫星照片判断，可能是新的指挥部。这次攻击表面上只是支援伊斯兰堡附近的作战，但是也有试探斯利那加西部防御能力的意图。斯利那加的S300导弹部署靠北，其和心阵地的雷达也对准正北，但是否在西南方向部署了补盲雷达，这个不试一下就不知道了。
　　导弹一直沿着既定的路线飞行，忽高忽低，印度方面的雷达网始终没有发觉；尽管前线部队的不少防空雷达已经探测到了目标，有的士兵靠着肉眼也看到了飞行中的导弹，但是印度陆军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数据链系统整合所有前沿节点的信息。
　　梅内亚姆将军正坐在地下十五米的指挥室内，这里曾经是一个让中将倍感可靠的地方，但是自从中国人在阿萨姆偷袭了提斯普尔的地下指挥部，并且得手之后，中将开始不太信任这样的固定指挥所了，毕竟敌人可以通过卫星或者买通奸细的方式，获得关键情报。尽管指挥所的深度足够应付巨型炸弹，但是敌人下手狠毒，仍然可能通过破坏出口和通风设施的手段，来活埋下面的人。
　　此刻，各方面的战局的信息正源源不断地传来，阿萨姆10万人投降的消息，梅内亚姆也已经在40分钟前知道了，目前他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完全恢复。
　　尽管阿萨姆与这里隔着近1800公里，但是那里的巨大失败，其实与过去几年，北方军区无所不用其极的争夺资源，也不无关系。
　　帕斯阿德任内，曾经对北方与东部的威胁做出评估，并做出了2.5：1的新建山地部队分配原则，他一直反对军区间对新的部队你争我夺。帕斯阿德下台后，正是梅内亚姆给辛格出了一个馊主意，撺掇他用个2个步兵师调换了阿萨姆一半以上的山地师加入到北方，作为回报中将支持了辛格对伊斯兰堡用兵的意图。
　　“喂喂喂，是17师吗？拉瓦尔品第市内的匪徒肃清了没有？”周围的参谋军官正在对着电话那头喊话。梅内亚姆紧闭双目坐在桌子后面。
　　“什么，还没有肃清？我对你无话可说，好的，就照你说的做，交给特别行动队的人来干，你们不要插手了。”军官愤愤地放下电话走到中将跟前。
　　“老花招，他们的武装人员，穿上便服躲进居民区了。17师的直属营不敢进去搜查，里面的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
　　“他们做的很对，脏活还是让内务部的人来解决，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少插手，也许有一天会有人来追究战争责任的。”中将双目微睁，开口道，“兵工厂外围战斗打得怎么样了？”
　　“打的不错，击毙了他们2000多人，我们的反坦克导弹部队一个白天击毁了60辆敌人坦克，他们后撤的很混乱，丢下不少物资。不过包抄部队受阻了，在西南19公里的地方。”
　　中将抖擞着想站起来发布什么命令，突然间头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冲击波通过几米厚的水泥防护层的刚性传递，竟然生生震到了梅内亚姆中将，他感觉到脊椎骨发出了嘎达一声。同一时间，天花板上落下大量的粉尘，呛得在场几十人一起咳嗽起来。紧急通风设施随即开始嗡嗡运作，但是第二次爆炸马上到来，嗡嗡声停顿了下来。十秒钟后，地面的防空警报声才开始响起来，显然敌人的这次袭击完全躲过了雷达网。
　　“怎么回事？从哪里过来的？”灰头土脸的梅内亚姆中将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空军？”
　　“一定又有内奸出卖了我们的位置？该死，才完工一个星期，就被他们发现了。”
　　地面上巨大的混凝土碉堡已经被导弹摧毁，周围的警卫部队和消防队迅速出动，开始清除碎砖和瓦砾，根据提斯普尔的教训新实施的救援程序，要求迅速将通风口清理完毕，当然实际上这里的地下指挥室并不只有一处通风口。
　　一身白灰的中将被众人架出地下指挥室，钻进汽车前往另一处指挥部。梅内亚姆坐在颠簸的吉普车里，开始后怕并浑身战栗，倒不完全是为了这次袭击，而是觉察自己肩负的使命，正在空前沉重。
　　阿萨姆的战事刚刚以印度惨败告终，而中国人的注意力毫无意外会转向自己这边，策划提斯普尔斩首计划的班子，也许正盯着自己，以后这样的攻击绝对不会少，即使手上有50万人，也防不住敌人的加害之心。
　　“起草电报，告诉陆军参谋部，同时抄送国防部，北方局面危急，新德里有被敌人攻击的可能，建议让斯潘加将军的机动部队撤回来，拱卫首都圈。”
　　所谓拱卫首都圈，无非是抽调其他部队来充当北方军区的二线预备队，当然话不能那么直白。
　　“但是将军，斯潘加的部队回来，巴基斯坦南方的占领区，可就保不住了呀？”
　　“重要的是新德里，懂吗？是新德里。就这么发报。”
　　新德里时间晚上8点，满满登登的总理府地下会议室内，死一样的寂静。卡汗总理手里捏着梅内亚姆发给国防部的急电，浑身颤抖着，眼泪滴滴答答落到了电报纸上。
　　即使是对此次战争持反对意见的外交部长钱德拉，此刻也感觉到了一丝心悸，眼前的这个绝望的老头子实在太可怜了。战争终于如钱德拉所预期的，发展到了完全失控的阶段，总理试图用他瘦弱的身躯扭转危局，但是这并不是靠个人意志可以转变的事物，战争比拼的不光是领袖的意志力，实际上物质上的较量才是更实际的，无论是动员能力还是工业规模，印度无一不落于巨大的下风中。
　　“放弃我们已经的夺取的地区，我绝不能允许。”总理用一种不常用的缓和语调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神灵是通过指引我的个人意志，进而引导印度，走向我们民族历史上，从未企及过的巨大成功，事实上我们已经很接近了这样的巅峰。但是将军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发抖，在惊慌失措。”
　　“美国人和整个欧洲甚至是俄国，都已经默许了一个没有巴基斯坦存在的南亚新格局，中国人怎么可以肆意妄为，破坏这种新秩序带来的大国间的普遍默契？两个月前，我建议中国人进入巴基斯坦北方，由中印和美国共同治理这片恐怖主义的温床，但是他们轻率地拒绝了我的建议……为此，他们不惜向我们进攻。”
　　卡汗的话有些离题，同时显得神经质，他啰里啰嗦地把事情扯到了他耿耿于怀的旧事上。
　　“总理，如果不把斯潘加将军的坦克部队调回来，敌人很可能如同上一次一样，迅速从北方冰原，突破到平原地带。当然，这只是梅内亚姆将军的看法。”辛格插话道，他很自然地将梅内亚姆拉过来，当挡箭牌。
　　“阿萨姆的这次失败，我们损失有多大？”总理转过身来问道，很多与会者注意到，他的左手又开始抖了。
　　一名军官走上前来，从腋下取出本子：
　　“已经损失的单位包括，东部军区司令部，以及直属第4集团军司令部。以下第2、第5山地师，第56、57步兵师，第4装甲旅。还有提斯普尔宪兵司令部，内务部边境守备部司令部，东部军区联勤司令部，战略导弹部队驻阿萨姆指挥部；印藏边境特种部队以下4个大队；驻提斯普尔的预备役征召总部，第104、105、107预备役国民旅。另外……陆军有6个直升机中队损失惨重，外加空军一个战斗机中队；此外还有23师一部，陆军训练司令部以下特别部队，还有一部分尼泊尔雇佣军部队。总共大约22万人。”
　　长长的清单听得卡汗青筋直跳，但是他必须接受这样可怕的事实——印度陆军的一个军区被完整地消灭了。辛格一直吹嘘那里的防线固若精汤，而敌人能够在那里动员的兵力不足2万人，现在打成了这副田地，全世界都看着印度的战争神话变成了笑话。
　　更可怕的是，敌人似乎有利用印度国内矛盾继续向西古里以西地区渗透的可能性，印度对东部的几个邦从来没有牢固控制过，各种左翼游击队势力一直在那里活跃着，这些压力迫使卡汗必须从痛苦中回到现实中来，短暂的扩张战争胜利，遥远的如同去年发生的事了，现在他必须开始考虑本土防御了。
　　“除了全军撤回，就有没有折中一点的办法？”总理终于恢复神智，问了一个回归实际的问题。
　　“陆军参谋部认为，迅速掉几个装甲师回来在新德里以北布防，可以有效防范敌人的突袭，同时还必须加强对西古里走廊的防御，敌人有可能从这里攻入比哈尔邦，那里的左翼游击队最近很活跃，不丹和孟加拉国都向这些人开放了部分的边界，作为对我们侵犯领空的报复。”
　　“这些忘恩负义的国家，好吧都来吧。加强防御需要多少人？”
　　“暂时先从南方抽点6个师，另外必须立即武装15个预备役师。”
第一百九十四章
　　498老冤家
　　阿萨姆战区已经到了夜里9点。印度战俘点起的篝火星星点点连成了一片，清点工作接近尾声，一共俘虏了10多万人缴获了5万多件武器，只有第二师有一部分人拒绝投降，但是也没有破坏其它部队器械，这些人只是逃进深山里去。昆塔将军一直在电台里呼叫他们放弃无意义的抵抗，但是没有答复。
　　昆塔将军向中国军队投降的画面，经过几个小时的制作，终于出现在了各国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全世界都看到了印度中将签署投降书的场面，中将显得疲惫而又消沉，匆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转身离开。关于此一战印度损失有多大，西方新闻新还没有统一的数字。不过各路评论家眼见形式逆转，纷纷修改原来的预期，有人恬不知耻地宣布自己早在几个月前，旧预见到了印度人民党会输掉战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从新德里发回中国导弹袭击的现场画面，随后一名印度平民对着摄像机大喊大叫，要和中国人决一死战。记者描述了城内的绝望气氛，尽管印度政府坚称不会撤离新德里，但是“新德里沦陷”，这样的话题，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了街谈巷议中。
　　林淮生终于迎来了突击贾布瓦以来的第一个较为安宁的夜晚，当然四周仍然有零星的枪声，所以他还是不敢太过放松。他现在必须面的情况是，包围圈内的数倍于己的敌人虽然已经投降，但是还需要继续监视；另一方面老对手洛桑的行踪已经成谜，这是他最担心的一点。根据徐景哲的情报，美国海豹突击队第8队，刚刚突袭了疑似洛桑转移核弹的车队，打死了50名改换成缅甸陆军军服的印藏特种部队士兵，但是激战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的核装置，那边线索就此断绝；由此可见，向孟加拉湾行动的车队，只是洛桑故布疑阵的一部分。他们从哪里弄到的缅甸军装，也还在调查中。
　　徐景哲担心的倒不是洛桑能找到一枚导弹，将弹头向中国境内发射，他更担心敌人会直接在阿萨姆的某个地方爆炸这些武器，而最可能的方式，不外乎是偷偷靠近中国军队密集部署的区域，然后引爆核弹。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萨姆的这4万多中国军队反而为洛桑嘉措的疯狂报复提供了最近的目标。
　　总参已经研究了印度核弹的起爆方式，主要的密钥存在于导弹发射部分，也就是说要直接从发射架上发射导弹是困难的，但是控制核弹起爆的控制器却十分的简单，起爆控制只需要通过一组六位的数字密码通过即可；而起爆器的功能，实际上只是对钚弹周围的透镜炸药，施加一个瞬间同时的电压，即使洛桑无法破解密码本身，在世界范围的黑市上，搞到一个可以在几千分制一秒内同时向炸药雷管提供电源的程控继电器装置，也绝非不可能。或者再退一步，洛桑无法买到原子弹的起爆装置，那么他仍然可以利用手上的两颗核弹，制造出两个脏弹，一旦引爆就可以大面积地破坏周边的土壤和水源。无论他实现任何一种可能，都会对部队以及当地人民造成极大的损失，同时也意味着政治上的巨大失败。
　　为了应对洛桑的威胁，林淮生不得不将少数伞兵和侦察部队撒出去追查蛛丝马迹了。眼下阿萨姆的大部分地区仍然不在中国军队的直接控制之下，这些地区大多的无政府状态，各方面势力都在渗透，似乎非常有利于洛桑乘乱实施他的计划。
　　雪狼部队也被分散成了数个小队，在广阔区域搜寻洛桑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消息。他们是侦察部队，但不是专业情报人员，不能毫无头绪的投入搜索。
　　凛冽的冷风中，王铁川坐在直升机滑撬上，眼睛盯着下面广袤的南部森林，恨不得将洛桑从漆黑山区里的某个地方挖出来。
　　洛桑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电台中了，他的二号人物也消失了，敌人显然在非常地准备着他们的计划。
　　王铁川比其他人更深入地思考过这件事的脉络，他知道无头苍蝇般的搜寻不是个办法，现在真正的机会，实际上只有等着那个老狗日自己撞上来，他如果永远不采取行动，很可能就永远无法找到核弹的下落。如果洛桑动手，一定是雷霆般的一击，而自己必须快过他才行。
　　“雪狼，无人机发现提斯普尔以东发现可疑车辆，可能是来破坏铁路的游击队，立即赶过去看一看。注意收集目标情报。”
　　“明白。”
　　无可奈何，直升机改变了原来的航线向北飞去，眼下这种紧要的关头，王铁川很不愿意与那些无足轻重的蟊贼交战，但是林淮生的指挥部特别看重那条铁路，经常会让雪狼这样的精锐部队，去干一些牛刀杀鸡的事情。
　　“雪狼，无人机在森林边缘跟丢了，目标红外特征不明显，可能有防红外措施。你们下去看看。”
　　“明白。”
　　4架直升机迅速飞落到了铁路一侧的草地上空，将机上几十名侦察名放下后，直升机继续升空进行空中监视。
　　王铁川和部下使用夜视设备，10分钟内穿越空旷地域，赶到指定松树林，果然发现了地面上新留下的车轮印迹，他判断有3辆卡车刚刚从这里过去，时间大约不到40分钟；出乎预料的事，并不是常见的塔塔或者奔驰的轮胎纹路，实际上这是中国军车使用的国产轮胎的印迹。
　　“这是我们的军车，一定是无人机跟错了。”一名侦察兵分析道。
　　王铁川没有轻易发表意见，从轮胎痕迹看确实是己方的5吨载重越野车，在阿萨姆作战中，这样的卡车运来很多，主要用来牵引122毫米火箭炮和运输弹药。但是从车轮印看，并不深，显得很轻飘，似乎没有装什么物资，也没有牵引火炮时留下的窄一些的痕迹。王铁川知道林淮生对后勤运力的计算有多精确，指挥部不大可能放空车从贾布瓦向提斯普尔白白开一趟。
　　“我们的车怎么会走这里，尤其是在夜里？这不是现成的路线。”
　　“会不会是运输部队迷路瞎转？这种事也很常见。”
　　“别瞎猜了，赶紧联络总部核实一下，看看本地区有没有车队通过。”
　　通信兵与后方通话后，一直没有得到回音，要在这么大的地区核实一小队走错路的军车是十分困难的任务。这期间，空中巡逻的直升机也是一无所获，他们很快耗尽燃油回提斯普尔了。
　　雪狼沿着车轮痕迹跟踪了一段，也是毫无头绪，这条路荒野通道穿越森林和河流，显然是深谙此地形，知道河流深浅的老手才能有把握走的路。王铁川心想，不如再等一会儿，大概还会有几辆车从这里过去？
　　“队长，后方450米，有车队靠近。”
　　这时留在后方150米监视后方的后卫小组发回通讯。
　　“继续监视。”王铁川抬起头来向后方眺望，“终于来了，各组都小心些，很可能是自己人。”
　　说完这句话，20几名队员四散躲藏了起来，将松树林里的通道空了出来。
　　过了很久，终于听到后方有吱吱呀呀的汽车悬挂发出的声音，然后几盏车灯在林间隐约闪烁。王铁川注意到确实使用了我军最新的防空车灯，绝对不是印度车队。
　　他从夜视仪中看到，一共有三辆车，每辆车都拉着车篷布，看不到装载情况。如果坐满步兵最多能有60人，比自己人的人手多一倍不止，从卡车在起伏路面上奔奔跳跳的情况看，没有装什么较重的物资，很可能是人员。
　　“一组，把他们拦下来，问问情况，为什么乱跑。”
　　“明白。”
　　听到第一组的回答格外轻飘，王铁川不由得继续提醒：“战争时期，别太大意；其余小组不要暴露，继续在暗中监视。”
　　他始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的简单，一切只有等拦下车来才知道了。
　　车队在泥泞的森林里缓缓开进，他们灯光的上半部分被遮蔽住，所以高度较大的无人机很难跟踪，而车辆轮廓与投入阿萨姆的陕汽5吨重卡基本一致，甚至发动机的声音都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什么问题。
　　两道手电光芒在夜空中骤然亮起，穿过树林，直接射入驾驶室，行驶中的卡车猛踩刹车，停了下来。
　　“你们哪部分的？”雪狼小组躲在树后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