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反击/国家意志(校对)第47部分在线阅读

　　“这样小规模的进攻，到底有什么意义？”
　　“意义么，战略上牵制一下印度的调动，阻止印度陆军在西线发起大规模进攻。当然，这也不是唯一的目的。”少将说道，听上去他带来了一个与林淮生设想中完全背道而驰的计划，这个战略不是放任印度从非法的阿鲁纳恰尔邦或者其后方的阿萨姆调走军队，而是要阻止他们这么做。
　　“牵制印军兵力离开藏南？这也未免太……太荒唐了？”
　　“注意你的用词，不要这样批评上级的计划。”少将断然打断了林淮生，“事情哪儿有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以为你的那一套故意保持战线平静的想法很稳妥？你以为印度没有人能看穿这种刻意行为？我看荒唐的人是你。古兵法上说的虚则实，实则虚，你是怎么学的？”
　　“我只是普通情报人员，没学过古代兵法，也不懂战略。我只是不太理解……”林淮生不太买账地说道。
　　“一个半小时前，杰赫勒姆水坝被摧毁了。”徐景哲打断他道，似乎把话题引向了其他方面。
　　“一个半小时前？”
　　“对，应该在你的预料之内，是吗？”
　　“实际上，我预料上个月这座大坝就该倒塌了，没想到坚持到了现在。”林淮生说，在老师面前，他必须很不自然地假假装谦虚。
　　“但是，时间仍然在印度这一边，现在只是6月份。”
　　“时间？”
　　“我是说，即使按照你那个时间表，时间仍然有利于印度发起进攻，如果他们真的想在9月份前结束战争的话。”
　　“是这样的，现在巴基斯坦的南北交通几近被切断，我打赌印度空军下一步的打击目标会是机场和铁路。印度空军会在很短时间内，将巴基斯坦陆军分割成几个不能互相支援的部分。这样地面的机械化部队将会很容易把这些部队分割包围。”林淮生说道。
　　“嗯，你这个判断和上面一致，你也知道一支军队一旦丧失行动自由，就可以说是已经接近失败了。而巴基斯坦目前已经慢慢陷入了这种境地，这也是上面最担心的事情。”
　　“可悲的是巴基斯坦陆军最近的调动完全是背道而驰，他们主动把军队分割开，几乎是坐等着进入各自为战的局面，而且最致命的，他们对主要方向的判断很可能是错的。”林淮生摇了摇头说道，关于印度军队将会从哪里进攻，其实还没有人赞同过他的一家看法，关于这点他也从来没有和徐景哲交流过。
　　“先不说进攻方向，这个还是未知数，但是只要印度决心大战一场，无论从哪里下手，都可以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没错，是这样的，只要他们准备彻底在外交上迎接10年的孤立，他们一定可以推翻巴基斯坦德现政府。至少在地缘战略上，辛格还是有长远眼光的。”
　　“所以回到前面的话题，我国面临着一个战略性的任务，不是单纯领土问题，而是如何保护我们的盟友的问题。如果你只是着眼于依靠巴基斯坦吸引足够多的印度兵力，那么你最终会发现你的那个想法是幼稚而且不切实际的。如果巴基斯坦屈服了，你的计划完全是空中楼阁。”徐景哲说道，他很少如此耐心地和学生说话，一般情况下，他更习惯于将林淮生大骂一通。
　　“老师，我同意这个观点，单靠巴基斯坦确实悬。”
　　“所以上级希望在最近阶段，有限地敲打一下印度，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几天前印度海军向我们的核潜艇发射了鱼雷，在孟加拉湾的公海上。”
　　“有这种事？”林淮生大吃一惊，他只知道最近有一艘美国核潜艇在孟加拉湾被撞击受损后浮出了水面（BBC电视新闻就是这么说的），他并不知道印度竟然敢于向中国核潜艇发射武器，实际上他这个级别，也不可能知道中国核潜艇现在就在印度洋。
　　“没错，你没听错，西方的电视台有所误导，让你以为是一次撞击。当然那里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朗，你也知道，这么远的距离通讯有一些麻烦，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实际情况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看过互联网的视频，当时也有一些疑问，我觉得那不是撞击造成的，撞击不会造成如此大面积的破损而不在刚性的艇壳上留下一个凹痕，应该是一个爆炸物造成的。”
　　“嗯，不说这个事了，就说说交给你的任务；两个方面，其实是上级选定了一座山头哨所进行攻击，准备摧毁几个据点。其二么，攻击完成后，一部分人员后撤回来，另一部分继续渗透进印度军队的防线后方收集情报，我们需要了解他们在战时的支援体制和反应时间。”
　　“不是单纯的进攻？”
　　“当然不是了，刚才我正想说，被你打断了。战略上牵制敌人只是一个方面，战术侦察也是重点；另外么，上面一直想了解一下队伍，看看军队战斗力，毕竟我们的人民军队已经很多年没有打仗了，上面的操心的事比你想得深远的多。”
　　“准备出动什么部队？军区的侦察大队和各部队的基层侦察部队我都很熟悉。”
　　“这个部队你一定不熟悉，其实我也一直不知道这个总参直属的侦察分队的存在，部队代号为‘雪狼’，番号保密。善于可以执行秘密的地图测绘和无人机引导任务，一般的侦察部队没有这样的技术水平。将来的计划中如果有陆军航空兵的部分，这次侦察的意义就会显现出来。你只负责向导工作。”
　　“陆军航空兵？”林淮生问道？他渐渐发现，自己对上级目光不够长远的看法似乎有一些先入为主了。
　　“呵呵，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一个人在研究进攻？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巴基斯坦白沙瓦的空军基地。
　　基地内的地下指挥所内，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要求各中队升空保卫首都的命令如同雪片一样飞来，这让伊斯拉姆少将手足无措起来。早上杰赫勒姆河上的大坝被摧毁后，印度空军开始转而攻击伊斯兰堡，中午时分第一颗印度炸弹落在了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的大楼上，虽然大楼里早已撤空，但是给市民造成的冲击依然十分的巨大。紧接着的攻击集中在内务部大楼和周边的防空阵地上。由于伊斯兰堡地处边界，撤往后方的巴空军很难有效展开截击，而从查谟-克什米尔邦的前线机场起飞的印度飞机因为离伊斯兰堡更近，反而占尽便宜。整个下午爆炸声在城市周围此起彼伏地响起。目前巴政府仍然在市内办公，炸弹也未落向政府大楼，但是政府将转移到卡拉奇或者白沙瓦的传闻已经出现，老百姓们都在谈论印度人马上要对对伊斯兰堡展开的包围的小道消息。
　　伊斯拉姆少将无力地瘫坐在地下指挥所里，眼看着自己一个月来的努力付诸东流了，无论在战术上如何成功地应付了印度空军的挑战，但是对方的数量优势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减弱，而巴方可以升空的飞机却日渐减少。
　　现在的情况十分明显，印度人更愿意在伊斯兰堡上空与巴空军作战，实际上在那里作战对巴空军而言，很难说能占到什么便宜，印度空军的反辐射作战经验在两周之内增强了很多，大量可以发射反辐射导弹的苏30MKI与幻影2000出现在了北部，地空导弹的作用已经被大大地削弱了。
　　“他们袭击了贝布托机场。扫射了航站楼。”少将支着脑袋说道。
　　“完全在预料之内，我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干。”萨米上校平静地回答道，他比少将看得远一些，知道袭击国际机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只是觉得无论怎么反击，他们都没有被削弱，印度空军依然很强大。”
　　少将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外人，萨米对自己的上级散布的失败主义情绪也无所谓。
　　“我的中队准备充分，随时可以出动打下几架印度战斗机。”
　　“我现在很怀疑继续打击他们战斗机的意义。我有一个新的情报，斯里那加上空有一架印度A50I预警机，正在调度整个对伊斯兰堡的攻势，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我想明天它也会升空。”少将说道，他之前与上校谈论过袭击预警机的计划，但是被上校一口拒绝了，所以他并不指望萨米会提出什么积极的建议，尽管看起来印度人有一些托大，将宝贵的预警机从腹地进至了边界地区（靠中国一侧）。
　　“真的在斯里那加上空？”上校突然来了精神，在他看来这个古怪的位置似乎有一些意思。
　　“应该没错，这是中国人的情报，他们在阿克塞钦的三坐标雷达可以看到它。”
　　“能不能由中国方面引导我和我的人接近？如果可行的话，我们可以从塔吉克一侧的山区偷偷靠近它。”
　　少将突然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他发现萨米似乎有了一些兴趣，这使得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这个么我不知道，不过至少我可以联络一下中国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有没有把握？”
　　“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知道飞机不是地面雷达站，它一直在活动，而且可能有严密的防卫。所以我需要中国方面的引导，一旦我能接近到这架飞机50公里范围内的话，大概会有一点点地机会。”
　　“但是，他们会在几百公里外就提前发现你的飞机。”
　　“是这样的，不过在斯里那加附近情况有一些不同，我们可以利用那里的雪山，就像上一次他们伏击我时做的那样。”
　　“亲爱的萨米，如果你能消灭一架预警机，我敢保证，比消灭一个中队更有用。”
　　108　A50I
　　印度空军参谋部的自大造成了一个不大的漏洞，一如以往，他们为A50预警机制定了一条简单有效但是缺乏变化的航线。按照空军完全压制巴空军的意图，这架预警机每天中午起飞从靠近新德里的新丹基地起飞，接替另一架同型号的预警机。它起飞后向西北转弯按一条平行于西部边界的航线进行飞行，它与边界始终保持大约100到200公里的距离进行曲折飞行，保持这个距离非常的明智，既可以保证这架预警机始终在战区外安全飞行，同时也可以使它完整地监视整个克什米尔以及巴基斯坦北部空域。即使白沙瓦或者阿塔克有一架飞机起飞，机上的相控阵雷达也可以看到；同时这个距离可以对巴基斯坦的萨伯2000或者新到手的ZDK03指挥预警机保持探测范围上的优势。
　　表面上看这条航线万无一失，但是在整个航程的最后一部分，也就是当它准备离开战区的时候，这架飞机会漏出一些马脚，按照既定路线，它会在锡亚琴冰川东南70公里的地方转弯，这样有一小段时间，这架飞机会暴露在阿克塞钦的一部地面搜索雷达搜索范围内。
　　印度人当然知道那里有一部3D雷达可以透过山口监视北方空域，但是他们不以为然，因为A50暴露在这部雷达前的时间非常之短，而且他们不相信敌人的飞机能在鼻子底下钻到如此近的距离，开战至今巴方的空军从未突破印度边界超过40公里。
　　实际上，印度人确实也有理由稍微的轻敌，因为这部上世纪80年代制造的S波段堆积波束雷达竖在一个山头上已经有20多年了，根据情报，它被部署在那里不是因为性能先进，而是因为这部雷达笨重的天线抗风性比较好。多年来这部雷达的主要的任务始终如一，一直在监视从斯里那加起飞的米格21和米17直升机的出动情况，它对公路上开动的印度军车也有一点点侦察作用，但是侧高方面则不是很好，这些情况被印度情报部门完全掌握。
　　一个星期前，当A50I第一次在冰川上空转弯时，中国侧的雷达操作员就从屏幕上发现了这架大型预警机和几架伴飞的米格21战斗机，操作员看着一簇光点朝东飞走，然后分离，较慢的目标继续向东，而米格21则转弯回到了斯里那加机场。一连几天，毫无变化的航线被细心的操作员记录了下来。
　　出于中巴两国眼下准同盟的关系，这个预警机航线的情报很快就被通报给了巴方，最后这个情报出现在了萨米上校与他的上级的谈话中。萨米看很快被这个情报打动了，而且立即构思了一个冒险的计划，这个计划除了高难度的低空飞行部分，另一个难题是需要中国方面的引导。萨米预料中国不会答应引导他的战斗机飞向印度预警机，因为这个要求从政治上讲，有一些过了。他曾经与中国飞行员宋宁打过交道，知道中国军人的行动克制而又保守；但是少将认为可以一试，他找到中国少校宋宁（宋宁得到新的任命，留在巴基斯坦担任联络军官）说了这个想法，不出萨米所料，几个小时后，中国就拒绝了为巴方战斗机的偷袭提供引导，理由是如果语音引导被对方截获，将会引起非常大的外交麻烦。不过门并没有关死，宋宁同时将最近一周内，雷达记录下的印度预警机的路线和时间提供给了巴方，从雷达记录的这些细节上看，这架飞机每天出现在冰川一侧的时间误差很小，航线也没有变化。这架预警机，大约每天下午4点转弯返航时，将到达一个离边界比较近的距离。这些细节使得萨米的冒险计划又露出了一丝曙光，他可以驾驶一架能够低空飞行的飞机，偷偷飞到锡亚琴冰川的北侧，在大致的时间突然越过山脊，打开雷达碰碰运气。
　　按照这个粗略的想法，他觉得可以考虑出动第5中队的F16C或者由他自己驾驶新到的歼10B型来执行这次任务。他觉得目前只有这两种战斗机适合进行这次突袭，他认为歼10B似乎更好一些，因为这种飞机的飞行速度比雷电战斗机要大一些，他预计最后阶段可能需要用速度来摆脱护航的米格21战斗机，而不是停下来与它们纠缠，另外一个理由是歼10B可以携带一种仿制的反辐射导弹。至于考虑第5中队的F16C，是因为这种飞机有完善的低空飞行能力，不久前，第5中队的哈桑少校在大至同一个地区，曾经利用F16C的雷达地形跟踪能力，惊险地逃过了数架苏30MKI的追杀，这一幕给上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伊斯拉姆没有同意出动上述的2种飞机，理由是歼10B目前太少不能投入战斗，而第5中队的F16C已经被总理指定守卫伊斯兰堡，不过少将给萨米留下了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一架中国紧急提供的雷电BLOCK-2型。这种新到的战斗机与黑蜘蛛中队现在装备的雷电战斗机差别在于，使用了中国制雷达与航电设备，所以它可以发射SD-10形中距导弹，另外这架飞机还可以使用一些精确制导的对地武器。
　　上校犹豫了一分钟，最后只能妥协，战争时期，他也不能挑挑拣拣。
　　“带上三个油箱和4枚导弹，我想这个计划我可以试一试。”上校跃跃欲试地说道，没有丝毫的畏惧。
　　“其他飞机呢？”
　　“这次任务不需要僚机，那架预警机可以监视每一座机场的起降，如果一升空就被发现，那么任务就失败了。”上校说道，好像是在说整个空军，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完成这次任务似的。
　　“全程的地空飞行？”
　　“没错，这些预警机的下视能力很强，对高速目标尤为敏锐，所以在进入山区前，只能以较低的空速向北飞一段距离，指望他们能把我的小飞机当做地面杂波过滤掉。”
　　“要是他们还是发现你了呢？”伊斯拉姆少将忍不住问道。
　　“如果那样，我大概会在边境附近，被他调来的一架苏30在视距外击落。”上校平静地说道，就像在讲解一次演习一样。
　　“祝你好运！我会祈祷真神让你平安回来的。”少将黯然伸手与萨米握了握手。
　　“我也得祈祷一件事，但愿那架印度飞机准时出现，你知道印度飞行员总是不太准时。这也是我们总能打败他们的一个原因。”
　　第二天中午11点钟，达尼尔少校和他的机组走出新丹基地的简报室，走向跑道尽头的那架巨大的A50I预警机。这架飞机比大部分的客机还要大一些，当然它的成员并不多，机组加上系统操作人员一共27人，这个人数已经比额定的人数多了9人，因为在实战中发现，同时指挥空中几十个批次的飞机，是一个相当耗费人力的工作。不过达尼尔少校并没有什么压力，他的责任有限，只是负责平稳飞行，这对他来说驾轻就熟，之前很多年他一直在25中队驾驶伊尔76型运输机，所以A50I的驾驶舱对他而言一点儿都不陌生。相比较而言，他觉得驾驶预警机更安全些，因为这架飞机的巨大探测能力，使得它从来不必冒险飞临前线，而运输机有时候必须飞到紧迫的前线，从而暴露在敌人空军面。
　　达尼尔少校和副驾驶刚刚坐稳，检查了一下飞行仪表，他想先让通讯军士给自己倒一杯咖啡，不料电台里就传来了中队长的声音，他要求这架代号“战神”的飞机不要磨蹭，立即起飞。因为另一架A50I正准备返航，拖延起飞很可能使得战区上空的指挥出现漏洞。少校耸了耸肩，只得放弃咖啡，快速运转起来。
　　通讯以及航线设置一直都一成不变，所以很快就完成了。后面的当值军官辛汉尼亚中校跑过来拍了怕他的肩，示意后面的一切完备了，辛汉尼亚中校才是这架飞机的最高军官，所以起飞也需要他的许可。达尼尔少校开始请求起飞。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与副驾驶开始推动截留阀同时放下襟翼，飞机缓缓地开始滑行起来。他看到跑道旁“隐形毒蛇”中队的C130J运输机正在装运轻型榴弹炮，准备飞向简陋的前线机场，他想，相比之下，自己的使命算是轻松而又安全的。
　　飞机缓缓加速到了420公里每小时，少校开始抬起前轮，同时收襟翼，高度表上看，巨大的飞机缓缓地离地了而起，他有时候也搞不清这架驮着巨大雷达罩的飞机是怎么设计出来的，不过它每次都能飞得起来。
　　“老样子，我们爬升到8000米，然后进入预定航线。”
　　“一切正常机长。”
　　达尼尔少校仔细驾驶飞机转弯，这架飞机有完备的自动飞行功能，不过他不能太依靠自动飞行，因为预警机对姿态的控制要求很高，如果颠簸的话，就不能很好地完成雷达工作所必须达到的平稳要求，而且飞行过程的好坏不是自己说了算，完全由辛汉尼亚中校一手负责考核，所以少校也得小心应付。
　　109偷偷起飞
　　“少校，雷达已经开始工作，一切正常。请保持小坡度转弯。”飞机后方的值班军官通过通话器说道，他对达尼尔的平稳升空给与了肯定。
　　“知道了中校，我们是不是再飞高一些？”
　　“不必了，云层太多会产生不必要的反射。所以请保持现在的高度，按预定航线飞行。”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