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当神棍(校对)第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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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飞却忽然想起来了,问道:“周百万那厮呢?”他心中怀疑看风水什么的定然是个局,也太巧了一点。祖坟里居然会出现一条尸蛇来。而且文飞从这条尸蛇想起了锦华大厦下面的棺材里的怪物,似乎有着相似之处。
  说起这个,刘光世就尴尬起来:“被人给带走了。我们本来第一时间就把他扣押起来,正在严刑逼供。谁知道却来了一位大人,直接把人给放了!”
  文飞勃然大怒:“是谁把他给救走的!”
  “是御使刘豫,他说是奉了宰相赵挺之的命令!”刘光世不安的道。
  文飞更是大怒,果然是赵明诚那厮在背后搞鬼。他也不先想想,自己先打人家未婚妻的主意的,人家要害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手下有这么多人,怎么拦不住一个区区文官。居然让人把人给带走了?”文飞迁怒道。
  刘光世心里叫苦,要是文飞在,他狐假虎威的什么都敢干。可是文飞不在,他只是区区一个武将,在文官面前哪里敢反抗?更何况还是宰相派来的人。他要不交人,人家随便给他栽上一个图谋不轨之类的罪名,就敢当时把他拉出去给砍了。就算他老爸是刘延庆也没有用处!
  “仙师,要不然我派人马去追他们,半道给劫下来!”刘光世在一边出骚主意。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现在来追,自然是追不上了。
  文飞心中恼恨万分,自己多危险,差点被那尸蛇给咬死。此仇不报,那真是饭都要吃不下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咱们去了东京城,自然有机会收拾那些家伙!”
  刘光世听了大乐,他听到文飞话语亲近,把自己当成了亲近之人,心中自然极其欢喜。陕西那地方兵凶战危的,随时要打仗,他可不想回去再吃那一碗杀头的饭。跟在文飞身边,迟早有机会飞黄腾达。他对文飞充满了信心。
  这些日子,被那白脸奸臣的邓咏可是迷惑的五迷三道的,天天都在花天酒地。现在重新有了追求,日子可不能再这般的颓废下去了。
  三天之后,便有京城之中的人赶了过来。官位虽然不高,但是却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却是时任校书郎的王黼到了。
  原来关于如何迎接文飞之事,在朝廷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宋徽宗要出城百里迎接文飞,赞同的有之,反对的更多。最大的理由就是,如果文飞真是个骗子怎么办?官家你摆出这般大的阵仗,去迎接一个骗子。事情要是被记载进史书里,或者让天下老百姓知道,不是要笑掉大牙?
  这么一说,宋徽宗也有些犹豫了。这厮莫看是皇帝,其实耳根子还是相当软的。即想摆出大排场,给文飞看看自己的诚心。但是又怕自己成为笑柄,于是派出亲近去查看一下文飞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这事情就落到了王黼头上。一来这人够亲近,是天天陪着宋徽宗胡闹的人之一。二来这厮的官位不高,不会让文飞产生什么联想……
  看这王黼长身玉立,面色雪白……那是真的白,因为这厮看起来就很有白种人的血统。一头金发,黄眼珠子,面部轮廓极深。当真是唬了文飞一跳。
  哪里知道这位王黼大人,见了文飞还没有靠近。就惊呼一声:“仙师在上,弟子王黼表孝心了!”跪在了地上。
第十九章
恩府先生
  文飞愣是被这一幕给晕了,要知道北宋的礼节简单,大臣见到皇帝都很少跪拜的,顶多也就是弯腰拱手而已。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家伙到底搞什么飞机。真应该让乾隆时候的大臣过来,看看这洋鬼子的膝盖是不是能弯的。
  后面跟着王黼一起来见文飞的邓咏邓大人,本来笑意吟吟的。这段时间,在他的有意巴结之下,两人可是建立了相当的交情。但是现在王黼这么一跪,邓咏顿时尴尬了,也不知道该站是好,还是也该跟着跪下才好。心里骂死了这么一个马屁精。
  说来也是,就是因为邓咏这厮没有王黼的脸皮厚,所以日后官位就远远比不上王黼了。人家日后可是成为大宋宰相的人物!
  文飞这家伙没有学过历史,不知道王黼这厮的鼎鼎大名。正有些发呆,却见王黼抱着文飞的双脚嚎啕大哭:“恩府先生说了,一定要让我带他给您道谢!您可是帮了恩府先生大忙了,是您替恩府先生的先君洗刷了不白之冤啊!”
  且慢,恩府先生是谁?我又不是包青天,替谁洗刷冤情了?文飞正听得莫名其妙的,那邓咏听到这话,也站不住了,跟着跪下。不过他多少还知道文飞对于大宋的事情,知道不多。就道:“恩府先生是宫中贵珰梁师成,他的先君是东坡居士子瞻公……”
  苏东坡??原来如此,文飞记得自己上次邓咏那厮给自己接风洗尘的时候,请来了洛阳城之中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当时喝到高兴,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苏东坡头上了。说是官家禁止苏东坡的文章流传于世,当时文飞就说了,苏东坡的文章谁也禁不住。便是海外的扶桑从国王贵族以下,都是苏仙的粉丝。而到了千百年以后,依旧是和李白齐名的大文豪!
  想不到这话居然被苏东坡的儿子给听到了,文飞正在感叹,就问了一句:“这位梁师成是干什么的?”琢磨着,似乎现代也有一个梁师成(梁思成)很出名。
  王黼顿时尴尬起来,说了这么久文飞居然连人都搞不清楚。邓咏心中快意,小样的,你这个马屁精,自己要拍恩府先生的马屁也就算了,害的我跟着你跪在地上……当真是斯文扫地!他赶紧道:“便是宫中领睿思殿文字外库……”
  “原来是个太监?”文飞失声而呼。好在这时候太监还不是一个贬义词,只有最顶尖的宦官才能被称为太监的,其他人想叫太监还没有资格。
  所以王黼等人听了也不大在意,都只是有些尴尬。解释了半天,文飞才终于明白,原来梁师成居然是苏东坡的遗腹子。
  原来苏东坡那厮虽然名声传于后世,但是却和当时的士大夫一般,喜欢醇酒美人。甚至喜欢和别人玩交换,自己玩腻的女子就送给别人。甚至还有很多怀孕的姬妾都送人了。而这梁师成就是这么一个倒霉的不幸的送给别人,最后更倒霉的被送入宫当了太监的家伙。
  不过梁师成这厮还算运气好,在宫内混的发迹了。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太监之中的战斗机。便连这位邓咏大人,和王黼都是出自他的门下。要知道领睿思殿文字外库,这官名听起来不怎么样,既像是管仓库的,又像是图书馆的。但是其实,这却是一个很紧要的职位,专管宫内的奏章传旨。很有些大明时候司礼监秉笔太监的风采!
  文飞这般理解下来文飞终于知道梁师成是什么人了,为什么这般权势熏天。连邓咏这么大的官,都巴结他了。不过文飞转念一想,这些巴结太监的家伙,恐怕都不会是什么好人吧?说不定都是一些奸臣坏蛋,我天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那不也成了反派角色了么?
  文飞虽然吐糟了一句,但是并没有真个把这事情放在心中。人世间的是非善恶,原本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分个清楚的。何况,以前玩游戏,专门选反派角色玩的人似乎也不少……
  王黼这厮抱着使命而来,原本是要帮着宋徽宗考察文飞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高人。但是王黼这种态度,可想而知能看出什么了?自然是几句话没说完,就把自己来的目的给全都泄露给了文飞。
  文飞表面上不动声色,肚子里也暗自腹诽,觉着这宋徽宗的耳根子也实在太软。这要是真的仙人的话,这般犹豫怀疑,怕是早就把人给得罪了。
  好在他这个假货,也没有那么的强的自尊心。话又说回来,要是真的仙人了,早已经超脱自在。用庄子的话说,尘垢秕糠将犹陶铸尧舜,又哪里会把宋徽宗给看在眼里?
  文飞不动声色,就道:“王司谏,一路辛苦。来人啊,把我的宝物给送上!”
  就有两个灵活的西军士兵,捧了一套那种高脚玻璃酒杯,放在垫着大红丝绸垫着的托盘之中,给送了进来。
  王黼隐隐约约的知道了文飞的目的,只是一时还没有相信。却听文飞问道:“王司谏,觉得这杯子怎么样?”
  “这是……这是水晶杯?天,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这般纯净无暇的水晶,而且居然还这么薄?”王黼震惊道。
  一群土鳖,就不知道这是玻璃么?这时候也有烧制原始玻璃了,但是咱们这古代那些匠人烧制玻璃,追求的方向不同。他们烧出玻璃来,里面要加各种东西,以求烧出更接近玉质的东西来。而从没有想到过去把玻璃里面的杂质去除干净,变得纯净透明。所以中国最后没有烧出玻璃,而整出了琉璃。这般纯净的惊心动魄的玻璃,自然让人无限震惊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文飞哈哈大笑:“这杯子要是喝葡萄酒那可是再美妙不过了。俗话说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一看王司谏就是风流雅人,这套东西就送给王司谏你了!”
第二十章
王黼
  宋代虽然已经不在连通西域,丝绸之路都已经被西夏给切断。但是民间早已经学会了制作葡萄酒的办法,而且流行各种果酒,并不是后来那样被高度的粮食酒给统一了天下。也有着葡萄酒喝,倒不是文飞随口来乱说。
  王黼顿时大喜过望:“也只有上界才有这般宝物,此非臣子可以享受。我回去定要替仙师献给官家!”
  文飞的冷汗都差点出来了,瞧这一个个的。觉悟水平都这么高,一有好东西了,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帝,难怪这些人都升官发财。
  “我自然帮皇上准备好了礼物,王司谏不必多想。”文飞淡淡的道。
  王黼原本也就是做个样子,这厮生性贪婪。说着要把这宝物送给皇帝,但是眼珠子却就好像黏在这玻璃杯上一样,拔都拔不开去。他听到文飞说还有礼物送给宋徽宗,心中好奇心起,心道连送过我的都是这般的稀世珍宝,不知道送给官家又是何等样的宝贝?就问道:“不知道献给官家的礼物,可否让我看看?”
  文飞打了个哈哈,笑道:“给你一看,皇上不就一起知道了,我还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哩!”
  这么一说,王黼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他受了文飞的重礼,自然要想办法报答,就低声道:“本来皇上是想亲自出城迎接仙师的,只是那赵挺之老儿,不知好歹。一直极力反对。说什么仙师如果是骗子,皇上就要贻笑大方了……”
  他说着,习惯性的小心翼翼的看看文飞脸色。善于看上位者的脸色行事说话,是他这种人的生存之道。这般看来,他就把文飞当成上位者,要小心揣摩的对象了。
  “又是这个赵挺之。”文飞大怒,这个赵挺之的名字,文飞也就是知道他是李清照的公公,其他一无所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哪里会想到,这么难缠。现在居然连蔡京这般的大奸贼都被压过了一头。
  王黼似乎知道文飞和赵家之间的过节。悄声道:“赵挺之不喜欢自己那个未来的儿媳,因为李格非那厮是元祐奸党。要不是赵明诚要死要活的非要娶李清照,赵挺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所谓的元祐党人,其实就是当年以司马光为首的反对王安石变法的旧党中人。虽然说,文飞上学的时候历史课总是骗人糊弄人的多,说什么王安石罢相之后,变法就失败了。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王安石死后,神宗一个人还坚持不变的变法了十年。
  到了宋哲宗的时候,依旧变法。到了如今宋徽宗的时候,行的还算王安石的那一套政策。当今的年号崇宁,也就是崇尚熙宁变法的意思。
  当初宋神宗一死,太皇太后高氏掌权,任用旧党一班人,把新党之人全部赶出了朝廷,发配流放。等到高太后一死,这宋哲宗年纪也大了,又重新开始变法,那些新党之人得势,又把曾经旧党之人在他们身上用过的手段报复在了旧党之人的身上,而且更加的残酷。
  当初旧党之人参看朝廷的所有档案奏章,凡是为变法说过好话的,一律打入变法派之中,全都流放。结果高太后死的太早,旧党之人的这项伟大工程都还没有完工。就新党之人就重新上台了,而且也学会了这一招,干脆的把所有旧党之人编制成名单,直接刻在石碑上。凡是旧党之人,一律是要狠狠打击的对象。
  自从南宋之后,因为蔡京这些新党把北宋江山给彻底玩完了。所以就把新党全部打成了奸邪,自然的和新党最对的就都变成了正人君子了。
  其实旧党中人,当真没有干过什么漂亮事情。这些家伙极度的抱残守缺,凡是新党要干的事情统统反对,当年熙河开边的安疆、葭芦、浮图、米脂四寨都割让给西夏,以求偷安一时。可以说,在没有打败仗的情况下,甚至连仗都没有打的情况下,就主动割让国土的事情,就是这些旧党中人干出来的。
  当然了,新党也没有什么好人。虽然本朝开国以来,把历史上所有的造反都称之为了革命。也把历代以来的变法,叫做了正义。其实新党变法急功近利,也不怎么高明的很!
  总之,新党旧党到了宋徽宗的时候,完全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治大国若烹小鲜,而王安石变法要用一个比喻来说,就像炒黄豆——这样一个大的国家,一个社会,怎么也承受不了如此震荡。
  就随便拿一个例子来说,王安石的新法有很多没有经过好好的论证,好好的研究,匆忙地推出来。有一条法,叫做《手实法》,所有的人都到政府报家里的财产,田地、房屋一共值多少钱,多少两银子,报了以后,按照你报的这个家产,按比例收税。他们担心老百姓少报、瞒报,因为人人都想少交税,少报点,就规定,比如张三家报了以后,其他人可以去揭发他;一旦揭穿,官府来调查,查实了以后,你确实瞒报了,瞒报的部分,一部分充公、没收,另外一部分,赏给这个告密的人。
  这完全就是想让天下大乱啊!人人都有私心,这完全是鼓励着老百姓互相攻击,互相检举。破坏整个社会风气不说,而且没有半点的可实行性。所以定出来,没多久又被废除了。这种事情,在新党变法之中出现过太多次。
  李格非这厮倒霉,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是旧党之人。但是他受到了他老师的牵连,而非常不幸的是,李格非的老师不是别人,是苏大胡子苏东坡。
  宋徽宗那厮是一个什么都会做,就是一个不会做皇帝的人。苏东坡也差不多,是一个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做官的家伙。这家伙当官当的失败,不仅新党对他排斥打击,旧党也是一样见不得他,照样也要收拾他。得罪了这两大政治力量,可想而知为什么苏东坡晚年会过得那么凄惨了。自然的,他门下的那些学生,也跟着他一起倒了大霉!
第二十一章
准备讲道
  新党修元佑党人碑的时候,把苏东坡给塞了进去,那李格非自然跟着倒霉,被塞进旧党里面去了。
  “李格非还是苏东坡的弟子?”文飞很惭愧,连这点自己都不清楚。看来自己没事是要多去读点北宋历史了。不过这样,自己更不能让李清照落入赵明诚那厮的魔掌之中了,赵明诚那家伙不是好人!
  文飞这厮倒是毫不惭愧,也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是不是好人了。不过世人都是如此,手电筒只照别人,不会照自己。若是那些真能反思自己对错的,那就是不是普通人了,而是圣贤。文飞这厮怎么看也不像是圣贤……
  “现在李家小娘子在哪里?”文飞问。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在宋朝,小姐本来就是称呼妓女的。到了后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称呼大家闺秀的了。但是到了现代,慢慢的小姐这两个字就又回到了它们本来的含义上。这叫做兜兜转转的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起点。现在称呼人家的女子,都叫小娘子。
  “李格非……那个病倒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看起来怕是不行了!李家小娘子现在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说起这个来,王黼也有些尴尬。这李格非的病,不用说都是眼前这个主儿给打出来的。
  文飞当即脸都绿了,靠,李格非可千万别死。虽然是刘光世那个莽货动的手,可是别人肯定是把帐算在自己头上……万一李格非死了,莫说想追李清照了。便是后世历史书上,肯定会把自己给骂的一塌糊涂。
  想到这里,文飞恨的连把刘光世那厮吃了的心都有了。
  不行,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李格非那老小子的……未来泰山老丈人的命给救了。
  似乎看出了文飞的情急,王黼笑道:“放心吧,仙师。这李格非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好歹他和我家恩府先生,还有着些香火缘分,恩府先生派人送去了老参救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他宽慰着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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