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校对)第1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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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女大胆!”张紫星目中厉芒一闪,强大的金仙之力顿时散发了出来。
  妲己感觉到他身上澎湃的威压,只觉全身十分难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口中却是不肯服软,咬牙道:“不错,我就是妖女!就为了这个妖字,你就灭我轩辕坟满门?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张紫星凝视了她片刻,收敛了力量,淡淡地说了一句:“若你不背负入宫乱政之命,或许,根本就不会有轩辕坟之事。”
  妲己眼睛都红了,全然没有往日的妩媚,叫道:“你以为我想入宫么?原本我三姐妹虽修为有限,却乐得自在。如今族人、姐妹尽丧,岂是心中所愿?难道我这微不足道的妖女,能抗那圣人之命么?”她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似乎要将抑郁在心中已久的怨恨和无奈都发泄出来。
  张紫星一阵默然。确实,站在妲己的角度来看,她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之人,她为生存保命,遵女娲之命,无可厚非。但是,她危及的,却是他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葬送掉自己全部的努力与为之奋斗的目标。要怪,就怪两人的立场不同吧。或许将来与圣人摊牌的时候,能够尽量让她有一个不同与书中那般悲惨的、相对圆满的结局,也算对得起那张刻骨铬心的面容了。此时,他忽然想到那句忽悠老子的道德经原话: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理想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将来是怎么样,谁都料不定。
  “随缘而行吧。”他长叹了一声。这一句低语,不知是说给妲己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随后,他警告了妲己一番,命她不得再生谋害商青君之心。妲己闻他对商青君极度维护之言心中更加妒恨,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不甘地离去。
  妲己回到寿仙宫中,越想越恨,当即派鲧捐给费仲送了一封密函,将方偭所说的那个利用国师和睿妃关系的“构思”说了出来,命费仲以此设法陷害睿妃。几分钟后,这封密函就出现在张紫星的眼前。张紫星看着信上的内容,对一旁的商青君叹道:“青君,你还真是洞悉人心,你怎知我越是警告妲己她越会出施毒计对付你?”
  商青君盈盈一笑:“夫君莫非还不懂得女人心思?看来那妲己于这位国师大人确有些真情。你在他身前百般维护于我,又出言警告于她,她自是心中妒恨。依我看来,她对你的恨意要远胜于我,对我她仅是妒忌和皇后之事地排挤,而对你,却是爱之越深,恨之越切。”
  张紫星摇头道:“青君休要拿此事笑话夫君了,你也知我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纵然她一厢情愿,也是徒然。况且她受女娲之命前来惑乱我大商朝纲,原本就是我的大敌,那种虚幻的情感,只是一时起意,因恩生情而已,甚至经不住任何考验。她自己应该也明白这一点。她会不顾性命,为了这段难有结果的情感而违背圣人之命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为保命而行事,无可厚非。但我与她,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商青君沉吟道:“夫君是性情中人,怎会如此小看情感之力?我虽不知妲己的真心如何,但我总有种感觉,终有一天,她会为了你而抛下一切……”
  张紫星皱眉道:“为何你有如此感觉?”
  商青君顽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来了一句新学的后世时髦语:“国师大人,这可是女人的直觉!”
  张紫星听她称呼心中一热,涌起激情,做出猥琐的笑容:“娘娘千岁,方才你那箫吹得甚是神妙,如今再为下臣‘吹’一次如何?”商青君面色羞红,啐了一口,刚想逃开,却被拿住。随后自是满室皆春,上演了一场角色扮演的“大片”,影片等级自然是少儿不宜。
  第二天,妲己终于收到了费仲地回复信笺,内中给出了一条“妙计”,她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当看到一处时,眉稍微微一挑,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三十九章
青龙偃月刀
  数日后,寿仙宫。妲己正坐在桌前,鲧捐手持玉梳金簪,传立背后,熟练地将她那一头秀鬟理顺、盘绕,最终挽成一个漂亮的风髻,配合着身上那绚丽动人的宫装,显得妩媚而不失端庄,明艳中又露出如水的温柔。
  妲己看着镜中自己清晰无比的美丽形象,露出动人的笑容,因为这面大镜子正是原本清云宫的那面独一无二的水晶镜。清云宫,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原本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威胁最大的睿妃娘娘,已经“入住”到妲己曾经住过的,已经重新修葺好的冷宫中。
  这一切,自然是方偭“构思”与费仲“谋划”的功劳,再加上了妲己根据实际情况所进行的一些修改。费仲的谋划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先挑起天子的妒忌心,继而让他对商青君与逍遥子之间产生疑心,从而达到目的。因为没有一个男子会心甘情愿戴绿帽子,更别说掌管天下的人界至尊了。妲己先让天子看到商青君和逍遥子在演奏时配合无间的形态,并予以适当的语言刺激。以天子那种与生俱来的强烈的占有欲,自是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的模样,哪怕是一种仅仅是音乐上契合的表象。天子果然心中极为不快,当即命商青君不得再向国师学箫。随后,妲己又设下一个局,让天子“无意”中发现了睿妃写给国师的信笺。天子看到那句“从此洞箫无知音”就已经变了脸色,再看到“此生难伴瑶琴侧,惟心化风付君行”时,未及读完,已是勃然大怒,冲入清云宫质问商青君。乍逢惊变的商青君显然没有心理准备,面对着暴怒的天子,显得措手不及,当天子将那信笺扔在她面前时,商青君自是大声喊冤。天子拿出她的以往的一些书稿手记一核对,发现那字果真是一模一样,又联想到先前亲眼所看到的商青君与国师合奏时的默契之状,怒火中烧,也不听商青君辩解,在妲己的挑拨下,当即要赐她一死。此时国师逍遥子不知为何,居然得了消息,求见天子,要澄清此事。虽然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国师接受了商青君单方面的“勾引”,但天子对这位潜在的“情敌”自是极为不忿,语气十分不善,但考虑到国师的功劳及神通以及商容手中的免死金牌,天子还是卖了国师一个面子,饶恕了商青君的死罪,打入冷宫,永不看羽身。
  那封情书,其实是妲己所写,刻意模仿了商青君的笔迹,内容还是妲己亲自操刀,其意缠绵悄悱恻,隐晦和压抑中带着深深的情意,也不知是否她感怀自身心境所书。无论如何,这计谋总算大功告成,自此妲己终于将唯一的竞争对手商青君扳倒,下一步就是在新宠未出现之前,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后宫唯有一妃),施展手段和媚术牢牢地控制住天子的心,相信皇后的宝座已在向她招手了。
  妲己示意鲧捐退下,自己独自一人在寿仙宫中,爱不释手地赏玩着这面世上“仅有”的“宝物”,不时辗转身姿,凝视着水晶镜中那美丽的容貌。若是在以前,她可不会如此注重外貌。打扮艳丽以迷惑天子是主要原因,再者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入宫也有这么长时间了,有些东西不知不觉也被同化了。妲己在镜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披挂皇后袍服,与天子携手,受群臣跪拜的景象,凤眼中不由掠过得色。但她毕竟经历过千年修为,那股喜意渐渐又变得淡漠下来。成为皇后又如何?照样逃不过女娲娘娘手中棋子的命运,这种高兴,最多只不过是能较好地完成女娲娘娘交付的使命,以便将来能有一个好结果罢了。如果最终能圆满完成任务,相信以女娲混元圣人的实力,甚至连喜媚和琵琶都能获得恩典,得以重生。与这个比起来,权势、地位、富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或许当享受一时,却不可沉湎。
  那么——“情”呢?镜中的情景一变,那个让她恨之又恨,却又一直无法忘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也知道,她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以他如今的金仙修为,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个“妖女”?为这副绝世容貌?显然是不可能的。仙人能以法术变更或幻化自己的容貌,但绝大多数仙人都不会这样做,因为在一般仙人眼里,容貌根本不值得如此重视,他们更注重的是实力。就算是一些好双修之道的仙人,选择双修道侣的首要因素都是仙根和灵气,外表反而变得无关紧要。尤其还有许多道侣的结合并非为了感情契合,而是为了修为地提高。妲己也尝试过用自己的外表和魅力吸引逍遥子,却都是无功而返。容貌既然无法诱惑逍遥子,而她还是残败之身,又与他与他有难解的深仇,试问逍遥子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妖族的女子?妲己看着镜中那平凡男子的样貌渐渐淡去。不自觉,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似乎是由于她心中的不舍,那男子的形象再次出现在面前,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冰冷的目光渐渐融解,变得温暖起来。尽管这只是简单一个眼神,妲己只觉自己从未如此开心过。男子的手渐渐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虽然他不似有再下一步动作的模样,但靠在那宽厚温暖的肩膀上的妲己却已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此相比,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包括女娲娘娘的命令。
  想到女娲娘娘圣人的威严,妲己心中一颤,猛然醒悟过来。就在这时,面前的镜子忽然喀嚷一声,自中央分出一道裂纹,正好将她与他分开成两半。妲己心神一阵震颤,就见那镜子忽然尽数碎裂开来,化作万千碎片,妲己的心也仿佛随同那镜子一同碎裂一般,只觉甚是难受。
  妲己虽然肉身的力量暂时不足,但毕竟有真仙阶段的仙识,又有千年的修行心得,经验老到,立刻发现了异状,这哪是什么普通的甜蜜臆想?分明是心魔反噬的征兆!妲己心念一动,那两面显影镜顿时出现在眼前。显影镜是喜媚的宝物,其不仅仅是一种远距传送影像的法宝,而且还有一定的防御力量。显影镜中泛出淡淡的晶光,护住身周。妲己趁势运出天妖秘术心神终于渐渐安定下来,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奇特的场景中。周围尽是大片的烟雾氤氩,看不到尽头。这似乎是一个幻境,又似不是,妲己明明记得刚才还在寿仙宫中,却不知怎么来得这里。她心知有异,握着两面显影镜,运起妖力,双镜中顿时射出两道明亮的红光,在迷雾中寻觅出路。寻了许久,前方终于发现了一道光亮,雾气也渐渐稀薄,似乎是出口。妲己赶紧快步行了过去,哪知行了一段距离才发现才,那光亮居然又变成了淡淡的青色,而来源,正是远处竖在地面上的一把长物件。妲己走近前去,将显影镜朝那物件照去,原来,那正是一把长柄大刀!这把刀长九尺左右,刀杆约占四分之三,刀背闪烁着青光,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的图案。妲己看到这把刀时心中无由地生出一股寒意,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这大刀旁忽然出现一个身影,形貌由模糊渐渐清晰。此人身材高大,全身甲胄披挂,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风眼,卧蚕眉,颌下美髯飘飘,相貌堂堂,双目虽闭,却依然显得威风凛凛。妲己明明感觉出此人不过是真仙修为,比她的仙识强不到哪去,但不知怎么地,却觉得在此人面前,就如同面对一座入云的高山,需要仰视。就见此人卧蚕眉微耸,丹风眼猛地睁开,露出灼灼精光。那股气势更盛,还没见什么动作,那把长柄大刀已被他横握手中,遥指妲己沉喝了一声,疾行而来。妲己感觉那股威压之力十分可怕,握着显影镜的双手不由沁出汗来——就算是上次逍遥子施展出的金仙力量,都比不上这红面美髯男子的威慑!
  红面男子这一刀不仅威势惊人,而且似带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法则,令妲己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仿佛只能在原地硬挨这一刀似的。妲己虽然惊骇,但实战经验十分丰富,手中显影镜红光大显,及时化出一层层如同坚冰一般的半透明墙壁来,护住身前,正是显影镜的防御妙用。这一刀带出一片朦胧的青影,已经和那墙壁碰撞在一起。青影掠过,似乎是无法奈何显影镜的防御,又回到红面男子手中,回复成那长刀的实质形体。妲己心中稍定,不料那显影镜的透明防御墙壁忽然“咔”的一声,居然碎裂开来,如同那面脆弱的水晶镜一般。
第二百四十章
爱恨纠葛欲西行
  红面男子面上露出傲色,似乎这情景早在他意料之中,手中青影再次掠来。
  显影镜的防御壁非同小可,寻常真仙的法宝更本不可能攻破,想不到这红面男子如此厉害,居然靠本力轻易就令其崩溃!妲己面露惊色,身前忽然飞出两道朱虹,如蛟龙一般,迎了上去。这两道朱虹正是红云双剑。这双剑本是她当年寄托元神之用,夺舍后虽力量不足,与双剑却依然有种心有灵犀的微妙感觉,无须祭炼就能运转如意。妲己在修炼天妖秘术和双修之道的同时,又悟出了红云双剑新的妙用,威力犹胜当年,这可算是她最强的法宝了。然而,这个最强的法宝对那男子依然是无用。男子也不如普通仙人一般,将手中长刀放出,与妲己“遥控”相斗,而是象一位武者那样手握长刀,近身来攻击。他脚下踏着一种奇特的步伐,手中青光大开大合,挥洒如意,逼得两道朱虹节节后退,最终落入妲己手中,化为双剑。
  妲己知道敌人虽然修为不是很强,但绝对是个劲敌,当下集中精神,展开双剑,与红面男子斗在一处。这男子不仅浑身散发着令人难受的威慑,而且对力量和技巧的掌握已经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高度,妲己又身穿宫装,放不开手脚,才几合不到,双剑就被击飞开来,那青影朝妲己当头落下,妲己避无可避,只得闭目待死。妲己就感觉那股冰寒的杀气凝固在自己头顶,并没有落下来,似乎是那红面男子忽然收住了手中的长刀。
  虽然男子没有落下刀来,但那股如同有形有质的杀气却让她遍体通寒,仿佛一只脚已经在悬崖上踏空,甚是恐惧。杀气渐渐淡去,妲己壮着胆子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寿仙宫,对面还是那面完美的水晶镜,刚才仿佛只做了一场噩梦而已。妲己喘着气,朝镜中望去,忽然吃了一惊。镜子之人发髻散乱,样貌狼狈,衣裙的下拜上居然还有裂痕,似是被利刃划开。难道,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水晶大镜中,忽然无声无息地多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来,正站在妲己身后不远的地方,神色冷峻,正是那位让妲己又爱又恨的国师大人。妲己连忙回头,面色一变,问道:“逍遥子,方才可是你施的法术?”
  化身逍遥子的张紫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显得冰冷如霜。妲己心知是他,垂下目光,低声道:“你那法宝玄奇莫测,亦幻亦真,果然厉害。只是,刚才为何不下杀手?”
  “你是明知故问。”张紫星冷然道:“你可是圣人特派,我区区一个金仙,如何敢得罪女娲娘娘?”
  “特派?你不是说,我只不过是女娲娘娘随时会抛弃的弃子而已吗?甚至最终还可能会被娘娘出卖?”妲己恨恨地抬起头来:“若是没有娘娘之事,今日我必会死无全尸了?”
  “是不是弃子,你自己心里应该有几分明白。”张紫星眼神愈发凌厉:“我早警告过你,休要加害睿妃,你却施出那般卑鄙手段,连我也卷了进去!若非我求情,睿妃已遭横死!”
  “我与你有仇怨愤,自是难免报复手段!”妲己毫不避让他的目光:“你已是金仙修为,当追求更高的力量境界,俗世的权势富贵当不看在眼里,你为何还要任这国师?为何还要卷入这劫难之中?若你不是这国师……”最末一句,妲己的声音小了下来,终是没有说完。
  张紫星看着她微红的眼睛,暗叹一声,说道:“身染尘埃,便已是应劫之人。我曾说过,我命由我,不由人,既已注定要应这场杀劫,又何必逃避?不若勇敢面对,竭尽所能,或有一线生机。”
  妲己眼睛滑过一道亮光,随即又变得黯淡起来:“我等皆无圣人那般大神通,若是如你所说,竭尽所能,与命相抗,最终却依然难逃劫数,岂非白费力气,空负希望?”
  张紫星正色道:“我不想在自己最坏的结局来临之前,后悔曾经放弃希望而没能坚持下去。如果我努力而为,就算最终失败,难逃劫难,也无怨无悔。凡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憾而已……”
  “但求无憾?”妲己在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虽然那她目前无法真正体会这四字的涵义,但就凭逍遥子说这几句时发自内心的诚挚态度,已已让她牢牢记在心里。
  张紫星本是为惩戒和警告妲己而来,却不知是否一时心软,突然对她说了这么多。如今要让他再次翻脸动手,也太过勉强,所以索性说了一句:“今日之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你扳倒睿妃,当封后有望,若为国母,权势富贵,自非如今可比。我因睿妃之事,为天子所疑,此时亦不想在朝歌多做停留,故而将作远行,去游历一番。你若要报仇,只怕是一时没有机会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权势富贵……”妲己听得他即将离开朝歌,心中无端的一阵慌乱,仿佛缺失了什么似的,咬牙道:“你我之仇,不共戴天,纵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寻你报仇!”
  张紫星注视了她一阵,缓缓地说道:“我并非逃离,来日必回朝歌。你我有私怨纠葛,你若要报仇,我自是不会躲避。你若封皇后,当不得再加害睿妃,不得惑使君王行恶,少造些罪孽——不仅为这天下苍生,也为了你自己……”一语刚毕,人影已消失在寿仙宫中。妲己心中回荡着他最后一句“也为了你自己”,也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装束,只是呆呆地看着镜中孤独的自己,久久无话。
  摘星楼基地中,商青君仔细翻看着那足有三页的“情书”,赞道:“不想妲己还有如此文采,文意缠绵悱恻,蕴涵真挚深情,如身临其境,倒似她这位艳妃有勾引国师的切身体验一般。其实以妲己之智,若非对你那个国师身份情根深种,又怎会察觉不出破绽来?”
  张紫星笑道:“青儿休要取笑了,你的替身早已安排妥当,正在冷宫代你受过,你好好收拾一番,把需要的书籍都带上,届时我驾驶钢牙亲自送你往东齐。”
  商青君微微摇头:“夫君,非我不懂大局,如今二叔孔宣离去闭关,妲己即将封后,各路诸侯皆是蠢蠢欲动,一触即发,此内忧外患之时,我如何能走?夫君,我得菡芝姐姐的仙丹之助,已渐渐有凝丹之相,非凡人可比,绝不会成为夫君的累赘,夫君请准我留下。”
  张紫星皱眉道:“非是夫君不想留你在身边,如今杀劫之中,纵然是金仙、玄仙都难以自保。何况你这等力量?若是有什么闪失,夫君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商青君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夫君,青儿非是那等不懂大局的女子,亦不会成夫君羁绊。青儿的意思是并不是要如四妹那样成仙,而是想利用夫君的玄奇之学,成为另一种战力。由于那仙丹之力,我如今的精力和体力都远胜常人。当可操纵、使用夫君那些玄奇的机甲武器,助一臂之力。”
  商青君见张紫星面上的犹豫之色,又道:“夫君在娶我入宫时就曾言,女子不输男儿,我跟随夫君学习玄学已有几年,自负并非愚笨之人,愿以胸中所学,与夫君一道并肩作战,请夫君万勿拒绝。”
  “青儿!”张紫星心中感动,一把搂住商青君:“能有你这样的妻子,是夫君最大的福分!你留下可以,须得答应我一件事。那些机甲武器,你可为统帅,指挥遥控,但绝不可亲身涉险……”
  商青君没等他说完,接口道:“若是确实情势不妙,我绝不强持,当立刻听从夫君吩咐,离开朝歌前往东海,绝不让让夫君分心。”
  “小妖女,你施的什么法术,夫君要说的话都被你猜出来了……”张紫星又是叹了一口气,手中却是搂得更紧:“就算我不答应,你还有其他的理由,甚至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我自己的话来挤兑我,我还能不答应么?”
  商青君见他答应,顿时大喜:“夫君才有法术呢!就知道青儿的心事瞒不过你这位先生。”
  两人你一句先生,我一句青儿,正说得动情间,忽然被响起的门铃惊醒,袁洪来报:菡芝仙从金鳌岛回来了。
  菡芝仙当日将九转天元丹炼制好后,送来朝歌给孔宣与应龙服用,由于易筋仙丹的炼制十分反复,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所以菡芝仙并没有在朝歌逗留多久,又回了金鳌岛。这次菡芝仙是一个人回来的,女魃和阿修罗则留在了金鳌岛上,帮忙整理那些药材原料,并为新的一炉九转天元丹做准备。在岱舆仙山寻钟的事件中,耗尽了九转天元丹所有的存货,而在将来的日子里,还将面对更为激烈的战斗,所以九转天元丹变得十分重要起来。菡芝仙还打算再炼制一种迅速恢复法力的生生回气丹。但这两种丹药、包括未来的易筋仙丹,都需要一种珍贵的仙草,叫做七叶玄冥草。上一炉九转天元丹的炼制,已经用光了菡芝仙手中所有的七叶玄冥草。七叶玄冥草十分珍贵,原本菡芝仙手头的库存,都是她的师尊妙意真人当年所留下的,如今要炼制仙丹,必须重新去采集。据妙意真人当年留下的手札记载,七叶玄冥草的产地,正是在西昆仑!可惜没有注明具体位置。
  西昆仑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是海内最高的山,在西北方,是天帝在地上的都城,内中有不少神仙居住,最出名的就是西王母。关于西王母的传说有很多种,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周穆王会西王母的故事。周穆王是西周一位被神化了的天子,传说奇遇不断,曾乘八骏往西昆仑会见西王母,手执白圭和玄璧,献上彩色丝带。西王母十分高兴,设宴款待。周穆王离开后,在龠山之上,将此事以铭文刻下,并改名为“西王母之山”。也有传说周穆王当晚留宿西昆仑,与西王母发生了暧昧之事,或是两人最终一同驾云而去,众说纷纭。在二十四世纪,这些当然只不过是一些美化了的传说罢了。然而在这个封神的世界里,这些神仙人物都是活生生的存在,而“昆仑”也被分为了两处,一个是阐教圣人,元始天尊玉虚宫的所在的“昆仑”,另一个就是陆压、度厄真人和瑶真人所居住的“西昆仑”,两处都是仙山,都是玄异神通者的驻地。算起来,西昆仑更接近后世新疆一带的昆仑山,而元始天尊的昆仑则是完全相异的不同方向,估计和通天教主的碧游宫所在的那无名仙山一样,只怕本应列于三十三天外的奇特所在,不过具体是什么,他也没这个精力去考证。
  目前的首要任务,就去赶往西昆仑,获得七叶玄冥草,就算不炼制目前的九转天元丹和生生回气丹,那易筋仙丹却是必不可少,这牵涉到姜文蔷、月姬众位妻子生老命死的重要问题。此行除了七叶玄冥草外,张紫星还想见见那位瑶真人,倒不是因为瑶真人的美貌或修为,而是因为有一件事,使他一直感到疑惑不解。张紫星脸上戴的着五色面具,连圣人都无法算透,仅能以大神通感觉出他是“命外之人”,然而当日在岱舆仙山时,那位神秘的瑶真人竟然识破他天子的身份!这件事,一定要弄个明白。
第二百四十一章
西昆仑
  应龙本是天上的金仙,因开罪瑶池金母而被囚禁在苍瑜仙山,受神火煎熬。据应龙所说,不知道为什么,在天庭,西昆仑是一个禁止谈论的话题,当年他就是因为酒后失察,与几个仙人议论这个问题,被小人告发,引得瑶池金母勃然大怒,结果当时参与讨论的所有仙人全受到了严惩。由此看来,天庭与西昆仑有着什么秘密的干系。
  应龙虽然有心随张紫星前往西昆仑一行,但由于孔宣已离去,女魃又在金鳌岛上,朝歌无人主持,所以只得留下。商青君则留在基地中,一边学习相关的知识,一边开始实际操纵一些“玄奇之术”所造出的东西。
  考虑到西昆仑还有陆压这个大敌,而孔宣又不在,所以张紫星不敢怠慢,仔细地做了一番准备,并将通天教主所赠的替身木人从法宝囊中取出,佩戴在身上。在岱舆仙山时,他虽曾受伤,却没有到危及性命的最后关头,所以替身木人并未发挥作用。他之所以在混沌钟那般响彻的时候,还要拿出九鼎赌上那一把。也是因为仗恃了这件圣人所赐法宝的缘故。可惜的是,这替身木人只能对张紫星本人产生效果,无法转交他人使用,否则张紫星早就交给菡芝仙了。不过从陆压对瑶真人的忌惮的态度来看,瑶真人必然另有神通。届时如果处理好与瑶真人的关系,要抵御陆压,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再退一万步说,实在到无法抵御的最后关头,只要张紫星亮出人界天子的身份,以陆压阴沉善忍的个性,也绝不敢造次。
  张紫星安排好一切后,也不乘龙马那等显眼之物,以五彩面具将容貌略做更改,带着菡芝仙,朝西昆仑飞去。为以防万一,在路上,张紫星并没有施展改良的血光遁术,只是使用普通的御风之术。这一来速度便慢了下来。好在菡芝仙精通风术,一路不断传授他御风的心得和经验,让张紫星得益不少,速度也快了许多。
  两人相伴西行,所经之地的温度渐渐降低,但两人都有金仙修为,故而并没受任何影响,反而一路观赏那壮美奇丽的景色。如果词曲的意境来描绘西部的风景,绝对属于意境雄浑、苍惊而不乏激情的豪放派。令人心胸开阔,壮怀激烈。
  两人一路行进,途径高原冰川,远方银装素寒、云雾缭绕的最高山峦终于隐隐可见。这一带的气候寒冷,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凡人是不可能到达此处的,怪不得传说中,只有仙人才能居住。
  张紫星正要前行,忽听菡芝仙指着一旁叫道:“夫君,来看这里!”张紫星一看,原来在远处有一条河,虽然此地温度已经很低,但那河却没有冻结,而是朝西方奔流而去,河水中似有不少闪烁着金光的东西。菡芝仙拉着张紫星上前一看,原来发光的是一种奇特的鱼,形状如鱼一般,却生了两个翅膀。这种怪鱼与海洋中的飞鱼有些相似,会在水上滑翔,不能真正的飞行。所不同的是,这些鱼身上都闪耀着金光,散发出淡淡的灵气,而且还会发出声音,如同某种鸟地呜叫一般。
  “夫君,此鱼唤作金翼,传闻见之则天下大旱。”
  张紫星对这些灵物志异完全是菜鸟,当下吃了一惊:“见之则大旱?此话当真?”
  菡芝仙见他认真的模样,噗哧一声,娇笑出来:“传闻而已,夫君如何紧张成这般模样?这金翼与四妹清岚的旱魃之身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连清岚之力尚不能真正妨碍天下,何况是这小小鱼儿?”
  张紫星故作气恼地抓住菡芝仙,双手展开“十八摸”的“仙诀”:“哼!好你个小菡芝,竟敢款瞒夫君,看我如何执行家法!”
  菡芝仙惊叫一声,顿时面红如霞,赶紧抓住他那只偷偷袭向了自己臀缝的坏手,求饶道:“夫君休要使坏,我们还是赶往西昆仑要紧。”
  两人调情几句,正要离开,忽然那些鱼的呜叫声变了,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就见河中忽然一道黑影破水而出,一只滑翔在空中的金翼被这黑影一罩,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黑影扑通掉入水中,又复不见。张紫星与菡芝仙眼力过人,看得分明:那是一条暗青色巨大长蛇,刚才猛的跃出水面,捕食金翼,它的大嘴似乎有一种吸噬的力量,距离金翼还有一段距离时,那金翼居然自动飞入其口中。
  菡芝仙听到那金翼的叫声越来越凄惨,心中不由升起不忍之心。张紫星理解自然界中生态环境及食物链的关系,倒也不以为意。那青色巨蛇速度奇快,又十分凶悍,金翼们无法躲避,在一声声无奈地惨叫下,被吞噬了不少。巨蛇忽然瞥见两人,目中露出贪婪的光芒,当即将身一展,从水中飞出,落在张紫星与菡芝仙身前的冰面上,顿时碎屑四射。这巨蛇全身覆盖着青色的鳞片,闪烁出幽暗的光芒,一双凶戾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可能成为食物的人。
  “孽障!大胆!”菡芝仙本就有心相助金翼,见这巨蛇胆大包天,居然敢挡住自己二人的去路,而且目光不善,似要起歹心,当下不由恼怒,眉梢杀气大盛,手中多出一把小剑来,正是当日将巴蛇分尸的黑煞剑。菡芝仙有一名小童儿,精通药理,被她视为传人,可惜童子在采药时被巴蛇吞噬,后来菡芝仙亲往寻仇,将巴蛇碎尸万段。这正是张紫星初遇她的情景。也不知是否那童子的缘故,菡芝仙对这种凶悍的蛇类显得十分厌恶,如今这怪蛇找上门来主动送死,她自是忍受不住怒火。菡芝仙将黑煞剑朝怪蛇抛去,顿时化作数道黑色气流,迎风便涨,如数条黑臂,将怪蛇包围起来。怪蛇在这黑色气流中拼命挣扎,身上那暗青色的鳞甲却冒出点点火花,似是与黑煞剑在交锋。一轮攻击过后,黑色气流又恢复成短剑,回到菡芝仙手中。怪蛇只觉天旋地转,头昏眼花,但身体却没有什么损伤。菡芝仙没想到怪蛇的鳞甲如此坚韧,居然能抗住黑煞剑的威力,暗暗吃惊。
  怪蛇好半天才止住眩晕,口中发出如泼妇骂街般的嚎叫声,迎风便长,身形陡然巨大了数倍,张牙咧嘴地扑了过来,声势骇人。张紫星拿出定商剑,上前一步,将菡芝仙护在身后。怪蛇不知定商剑的厉害,来势不减。张紫星闪过怪蛇巨口那股吸噬的气流,手中金剑猛地斩向蛇头。那怪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身一扭,避开金剑,尾部扫来,迎向定商剑。定商剑乃噬魄所改造,虽然那可怕的吞噬功效似被“屏蔽”,却是锐利异常,连蚊道人那么强韧的身体都抵挡不住。怪蛇倒也了得,这一剑直镶入它的巨尾中,居然无法将其斩断。怪蛇自恃表皮的鳞甲坚韧无比,普通法宝都难以伤害,所以才大胆地上来袭击,不料这男子手中的金剑居然能轻易斩破鳞甲,不由惨叫了一声。让它更惊骇的是,那金剑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自己全身的精血元气都不由自主地朝那伤处涌去,仿佛那是一个吸血的妖魔,要将它全身地血液吸干一般。怪蛇口中的嚎叫声陡然一变,变得如同婴儿啼哭一般,身躯一阵奇异地扭动,被定商剑斩入的那一截尾巴居然自动断开。怪蛇吃了个大亏,哪里还敢惹这对男女,将身一纵,跃入水中,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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