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校对)第22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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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蠊见姬发在危急之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姜子牙,眼中滑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得色,说道:“不可!此时我军受损,但士气依然可用。若是退却,那弓骑兵机动极强,若是追击,只怕我军会一败涂地。此时两军狭路相逢,勇者当胜!大王绝不可退兵!”
  “好一个狭路相逢,勇者当胜!”姜子牙由衷地赞了一句,说道:“风先生所言句句在理,大王不可怯阵,当命军士勇往直前。”
  姬发闻言,点点头,也不多说,任由姜子牙指挥。商军弓骑兵一轮发箭,伤敌不少,正振奋间,忽见周军不退反进,速度还十分迅疾。此时听闻奇怪的声音齐齐响起,似是某种被强力压缩的东西被甩了出来。
  答案马上就揭晓了,空中无数石弹落了下来,砸在弓骑兵后的商军阵中,顿时死伤无数。同时周军的床弩在填装好后,配合弓箭兵开始一起射击。尽管弓骑兵机动性强,但前有弓弩,后有投石车,也难以抵挡,折损了不少。闻仲知道弓骑兵训练不易,下令放下吊桥,命商军迅速撤回关中。韩升得到号令的鼓声,连忙组织商军回城。姜子牙见商军收兵,赶紧命前军火速突进。面对着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弓骑兵们一边发箭阻止周军行进,一边火速后撤。此时,那种奇异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样是可怕的天降巨石,落在人群中。就算没有被砸中,那落地飞溅的碎石也足以夺取人的性命。而这次的响声却是来自汜水关中,目标正是如潮涌的周军。
  “果然是投石车!”风蠊摇头叹道:“怪不得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先前的床弩倒还罢了,如今的投石车,确实有古怪!莫非大王身边当真有……”虽然风蠊的话没有说完,但姬发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题是,这投石车乃是他最大的隐秘武器,就算是风蠊与杨任都是在金鸡岭一战方才知晓此物。而此物当日使用过后,又被他秘密收回,连风蠊与杨任也是仅得其名,不曾见过明细构造。有几台出现故障的,在金鸡岭时也被当场烧毁,为何商军会有?莫非那邑姜是被大商派人掳去?而从对方弩车与投石车的数量来看,又与邑姜被掳的时间不符合。莫非是姜子牙泄露的秘密?但姜子牙奉大神圣之命,特弃商事周,又怎会如此?姬发心中猛然想到:投石车的督造,当时是由弟弟姬旦负责,随后因有流言说自己要让位与这个才干更突出的弟弟,故而自己心中起了猜疑,不动神色地剥夺了姬旦的实权,并派人监视。难不成,是姬旦不满自己的处置,或是眼红这个武王的位置,故而……
  “闻听大商国师逍遥子堪称当时奇人,许多出自天子之手的奇物实际都是出自他之手。传说任何物件一经他手,都能发挥出更强大的效用,怪不得商军的床弩有那般威力!”杨任也不失时机地在一旁感叹:“逍遥子惊才绝艳,光是军械一道,就远胜于我,我实不如也!”
  逍遥子?姬发眼中不由露出羡慕之色,口中却安慰道:“上大夫亦是才华横溢之士,怎可妄自菲薄?孤王能得到你与风先生……相父辅佐,实乃莫大的福缘。来日孤王大业若成,皆可封疆列侯,光耀门楣!”
  风蠊不以为意地一笑,摇摇头。姬发知道风蠊生性清高,不好名利,又安抚了几句,却不料风蠊是在暗笑他痴心妄想。
  且不说姬发心计。姜子牙虽然对于商军使用投石车感到惊讶,但此刻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命令大军,散开阵型,尽量规避落石,同时命令己方投石车前进。在投石车的掩护下,弓骑兵终于完全撤回城中。商军将吊桥收起,城门紧闭,完全一副防御之状。
  接下来,响起的便是投石车沉重而有余音的机簧声。双方开始以投石车相互抛射,一时轰响声不绝。周军胜在投石车具有一定的机动性,而且可瞄准固定的目标,主要目的是为了破坏城墙和填平水壕(护城河),而商军的投石车威力更大,射程更远,几百公斤的巨石被高高抛起,狠狠地砸落在地,将那坚固的地面砸出数道两、三米深的坑洞来,中者绝无幸理。就连那散落飞溅的碎石也拼尽最后的力量贪婪地收割着生命。
  投石车的发射虽然比较缓慢,若是一两块石头,早早逃开即可,但如果是大规模地同时使用,杀伤力却是相当恐怖的。一时间,战争的节奏变得缓慢了下来,但所造成的压力与破坏力却是空前的强大。
  由于有金鸡岭之败,闻仲料定西周会用投石车攻城,因而特地大大加厚了城墙。虽然关上的固定投石点大多被周军集中摧毁,但在后方的投石车却能按照军士观测到的方位角度,在指挥将领的控制下,准确地对敌军造成打击。周军的投石车在商军的打击下,也损毁了不少,而且要命的是,攻防一阵后,石弹渐渐不够用了。
  早在前些时日,汜水关的军民在闻仲的号令下,就已将附近的石块尽可能运入城中。当时,包括不少军士在内的人们还直纳闷,太师要这些无用的石头做什么?如今一些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石头果然有“大用”。
  姜子牙得知了“炮弹”不足的危机,知道必于商军有关,心下暗惊,命投石车发射完最后的石弹后缓缓后撤,蓄势已久的前军开始正式突击。
  西周前军依照姜子牙的吩咐,将阵型散开,一路冒着落石与弩矢,渐渐冲近了汜水关前。此时只听关上一声号令,关上万箭齐发,如同雨点一般朝关下洒落。
  前阵不断有人倒下,如同被镰刀割断的麦杆,纷纷仆倒。这镰刀,收割的,是活生生的生命。在姜子牙的号令下,前军迅速组成了防护盾阵。这种防护盾阵并非那种限制弓骑兵空间用的巨盾阵,而是将一种特质的轻型铜盾拼凑起来在一起,一边护住头顶,一边行进,以免箭矢之伤。这防护盾阵一列列如同穿着铜甲的长蛇一般,接近了过来。虽然前面的人难免还是被箭矢所伤,但伤亡已减少了许多。上次那种曾被邬文化砸毁的“装甲车”也纷纷出现,率先冲出,顶着箭雨,开至护城河之前。那车的前方伸出一块长板,缓缓降下展开,放出一种飞桥来。
  这种飞桥制作十分简单,用两根长圆木,上面钉上木板,前面一节逐步延伸到足够的长度并找准位置落下,搭在河沟对岸,形成一座简易的壕桥。投石车原先并没有填好护城河,如今再加上这种飞桥,正好可以通过护城河。虽然那这种壕桥被床弩的弩矢击溃不少,但还是成功地架起了一座座跨越护城河的桥梁。周军并非乌合之众,也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前面的伤亡非但没有使得周人怯懦不前,反而激起了复仇的凶性,冒着箭雨弩矢奋力冲来。随着壕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周军开始度过护城河,与此同时,后面的云梯也在渐渐逼近。
  这种云梯其实是出自蔡琰之手,比这个时代的“钩援”要改进了许多。整个云梯由车轮、梯身、钩三部分组成,梯身可以上下仰俯,靠人力一路扛抬倚架到城墙壁上。梯顶端有钩,用来钩援城缘,需要时,梯身下还可装上车轮进行移动。由于云梯十分笨重,所以在通过壕桥时,遭遇到了商军弓箭的重点攻击,有些还半途跌落护城河,但还是有几架被冒死运过了护城河。
  关上关下俱是飞矢不断,不时有人倒下或从城墙跌落。那云梯被一路扛抬,在付出不菲的代价后,云梯终于靠近了城墙。
  有了云梯,周军开始不要命地朝城上攀爬,而周军后面的弩车也调整了射击角度,配合后面的弓手,向城墙上发射。一时间,城上箭矢飞纵,根本无法冒头,商军的伤亡也在渐渐增多。
  商军一边还击,一边控制调整投石车的距离,使之能有效地持续对城下施展攻击。同时以一种带着横杆的车架撞击云梯,将那云梯撞毁,不时有士卒从梯上跌下。饶是如此,依然有许多周军趋之若鹜,而且渡过护城河的云梯越来越多,渐渐开始有军士攀上关来,但很快就被守关的士兵消灭。而商军开始在女墙上以檑木石滚油朝关下进行攻击,令周军伤亡惨重。
  此时,另一种大型战车开始出现。这战车每车二十四人推,用八个车轮。车上竖旗立鼓,载武士数名,装备矛、戟、强弩,车外用坚厚的皮革遮蔽。这车倒非出自蔡琰,而是姜子牙自己所设计的,自号吕公车,可用来攻城克关。(吕公车的出处说法不一,这里假托为吕望)。
  那战车几乎与关隘的高度差不多了,靠在城墙之上,车上的周军借此一涌而出,攀上关来。而汜水关上忽然出现一个巨汉,身披重胄,手中拿着一根夸张的铁扒,此人自然是邬文化。邬文化也不管关上的周军,只是将手中铁扒疾挥,无论云梯或是吕公车,遇到那夸张的铁扒,无不崩溃。而关上的周军来没来得及奔向城门,就已经被杀死。就连迫近城门的撞车也被邬文化扒得东倒西歪,无法接近。
  双方都是杀红了眼,远看去,就如同黑压压的两群蚂蚁,泯不畏死地相互厮杀,断肢残壁,血肉横飞,关上、关下俱是死尸遍地。在所谓的天道规则之下,生命不正如蝼蚁一般吗?
  黄飞虎气喘吁吁地来到中军姜子牙面前,说道:“丞相!汜水关坚固无比,敌军据险而守,以逸待劳,又有奇械。我军投石车已无石弹可用,虽兵力优胜,却是处于劣势。如今我军士卒伤亡惨重,还请丞相退兵。”
  姜子牙也没想到汜水关的战斗力如此强横,最关键的是,己方最大的倚仗投石车已不能左右战局的胜负,而床弩、云梯等“先进”器械的优势也无法体现出来,虽然在数量上有一定的优势,但攻坚与野战是两回事。
《孙子兵法》曾说过: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取得战争胜利,最理想的是“伐谋”,次一等的是“伐交”,再次一等的是“伐兵”,而最末等的,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是“攻城”。“伐兵”和“攻城”都是把战争推进到了激烈的暴力对抗阶段。“伐兵”指的是野战,“攻城”则正是如今两军对阵的情形。
  汜水关是大商面对西岐的第一道屏障,也一个规模很大的关隘,但与城池还是有区别,无法用围困或四面突袭,若是强攻,只能从正面进行。
  大商防守一方的优势也是明显的:首先,占有地利优势。依靠坚关、险阻,一个人可以抵敌方的好几个。在军械武器方面,也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更别说是如今商军那种先进武器的优势了。其次,拥有人心优势。商军处于防御态势,西周就是侵略者。而西周推行的,是奴隶制度,若是被攻陷,不仅是被俘的士兵,许多平民的财产将被没收,又会回到以前的苦奴生涯,这在大商军民心中是绝不能接受的。这样更能够激发军民的抗敌决心、士气,并激发军民为生存而战的斗志。在上下利害相关、生死与共的情况下,只能团结一心,为自己的生存而背水一战,做困兽斗,由此激发出来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再者,商军具有本土优势。在本城作战,可以最大限度发掘战争潜力,动员民众支持,如果粮秣辎重充足,则没有长途转输的难题。
  面对着急遽增加地伤亡,姬发地面色愈发阴沉,姜子牙知道再这样强攻下去,就算最后能拿下汜水关,大军只怕也损伤惨重,更别说接下来的战斗了,最终,他做出了撤退杀命令。
  如果说方才周军还是凭着一股狠劲与血性在战斗,那么退军的号令则使支撑斗志的最后意志消散无踪。准确地说,此时的周军才清醒了过来,嗜血的眼神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面对袍泽们死伤无数的恐惧。看着敌军终于退去,汜水关上欢声雷动。
  姜子牙倒也有几分手段,周军虽退却阵型不乱。闻仲下令军马出关追击时,也未捞得太多的好处。
  大战后的战场是一片死寂,横尸遍野的景象就连那些打扫战场、惯看生死的收尸人也无法保持真正的麻木。在这种人性的疯狂中,生命的价值早已荡然无存。战争,永远是人类最深的痛。
第四百二十一章
定风珠!风焰阵的覆灭
  汜水关的战报第一时间传到了朝歌。回到后宫,方才还在臣下面前显得十分高兴的张紫星笑容顿敛,神色并不轻松:仅仅是汜水关一战,双方的总伤亡就数以万计,而这场大劫才刚刚开始,若是要真正完结,也不知道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人?
  云霄看出他的心事,安慰道:“夫君,我知你心怀天下,但此乃天数,纵是圣人也无法扭转,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心怀天下?”张紫星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只是个想带着妻子们躲在一旁独善其身的自私之人罢了。”
  “若从人界的角度来看,圣人也离不开自私二字。”商青君的话从一旁传来:“只顾遵循自己所坚持的大道,置于天下生灵的生死于何处?”
  商青君朝惊愕的云霄微微一笑,她知道,以云霄圣人弟子的身份,就算是明白这些,也不可能说出来。
  “其实,这种所谓的自私仅是相对而言。青儿只希望夫君能心安则可,别无所求。”商青君不愧学习现代知识多年的才女,见解与旁人自是不同。
  张紫星默然不语:商青君说的是没错,但自己真的能“心安”么?良久,张紫星长叹道:“伏羲圣皇对我说过,鸿钧道祖曾言,打神鞭乃莫大凶险之物,亦是莫大机缘之物。也就是持有打神鞭的人可能获得大机缘,也可能因此而丧命。我曾以此言问截教圣人与八景宫圣人,却均是避而不答,只说一切自有机缘。伏羲圣皇的意思是,欲以自身三人承受打神鞭之凶险,而在最后之时将打神鞭予我,介入封神之事,获大机缘,大功德,以定三界。如此大义大德,纵是我这自私之人,也无法心安……”
  云霄想了想,说道:“夫君,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姐妹都会陪在你身边,生死亦如是。你认为该怎样做,就怎样做,不用顾虑。”
  一旁的琼霄、碧霄、邓婵玉、龙吉公主与商青君纷纷颔首。张紫星感动地看了看身旁的几位妻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郁结顿时疏解了不少。
  此时,子郊来见张紫星,禀告了一件事:师尊广成子要见他。
  广成子见子郊?是否想了解这名“地下工作者”的进度或成绩?既然是这样,那么赤精子是不是也将会……张紫星沉吟片刻,心中一动,决定让子郊去见广成子,同时将冰雪召来,秘授机宜。
  次日,子郊果然在东郊见到了广成子。广成子见他的修为似是有所精进,鼓励了几句,问起刺杀逍遥子的事情来。子郊羞愧地告诉广成子,他好不容易通过天子召来逍遥子,欲要刺杀时,却被逍遥子察觉。那逍遥子十分厉害,在番天印还未爆裂开时就将其收取。子郊又施落魂钟,逍遥子却作无事,反而将子郊擒下,就连扫霞仙衣也无法抗拒。
  广成子在幻魔阵与逍遥子交过手,自是知道此人修为极其古怪,连广成子自己都曾被擒,那扫霞仙衣确实无法抵挡。只是当时是在阵中,想不到如今逍遥子不靠阵法竟然也能发挥出这么强大的实力,实在是令人心惊。
  此时子郊忽然对广成子跪了下来,说逍遥子提到,当年的宫廷变故与阐教不无关系。广成子与赤精子收他二人为徒,也是为了如今的目的。接着子郊自称是成汤宗室嫡脉,天子亲生骨肉,如今奉师命做出了这些对不起大商、对不起父亲的事情,若是再如此下去,实是有悖忠孝,宁愿死在广成子手中。
  当年喜媚祸国之事广成子曾亲身经历,阐教确实有怂恿之意,如今听闻子郊旧事重提,却也无法辩解。广成子听子郊居然要脱离阐教,再不遵师门之命时,不由说道:“徒儿,莫要忘了你当初离洞时的誓言。若是违逆,自有应验之时。”
  子郊含泪道:“纵使灰飞烟灭,也胜似杵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师尊,当初你让徒儿发下此重誓之时,莫非已决心让徒儿做一个不忠不孝,为万世所唾弃之人?”
  广成子长叹一声,见子郊将桃源洞所得法宝尽数拿出,连那护身的扫霞仙衣也脱了下来,一副跪地请死之状,手中不由握住了背后的仙剑,微微颤抖。这子郊虽是师尊所嘱须被利用之人,但这些年来,师徒情分绝非虚伪。子郊聪颖仁孝,脾性极合广成子胃口,在仙丹之力的作用下,修为进境极快,尽得广成子真传。广成子并非绝情之人,忆起师徒之情,哪里下得了手?踌躇片刻,终是长叹一声,松开了剑柄,说道:“你要做忠孝之人,为师也不拦你。无论如何,你我终是师徒一场,若那誓言要应,就应在我这个不称职的师父身上罢!你且起来,从此我阐教与你再无干系,若是掌教圣人怪责,我自有理会。”
  子郊见广成子说得情真意切,伏地大哭。广成子心中也着实伤感,将那些法宝一一收起,却将扫霞仙衣留给了子郊防身。子郊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师尊容禀,我弟子洪拜在赤精子老师门下,却不知受了何人唆使,竟然去下毒毒害父皇,企图篡位,幸得国师逍遥子出手,救下父皇。父皇对此震怒无比,但此乃皇室秘闻,一时倒也没有外传,如今洪弟已被秘密关押在天牢之中。”
  广成子自是知道子洪的使命,听闻又被逍遥子破坏,而子洪还被押在大牢,不由大惊。子郊咬牙道:“子洪犯下大错,无可赦免。我愿拼着受父皇责罚,暗中释出子洪,复归于赤精子老师门下,足以偿阐教之恩。”
  广成子点了点头。说道:“你须将太华山云霄洞的法宝也一并觅得,付与子洪,我也好向赤精子道友交代。”
  子郊想了想,答应了下来,收起扫霞仙衣,转头走了几步,又跪下来,对广成子拜了三拜:“我虽与阐教一刀两断,但师尊永远都是我的师尊。”
  广成子听得身子一颤,没有多说,转过身去,只留给了子郊一个背影。一直躲在暗中窥视的张紫星眼尖,看见广成子的眼睛微微发红,不由喟叹:广成子可算是有情之仙,与燃灯道人那种角色完全不同。方才广成子没有对子郊下杀手,实际上也是救了他自己的一条命。
  子郊果然没有食言,当天晚上,便将“子洪”从天牢放了出来,还将紫绶仙衣、阴阳镜和水火神锋盗来,还给子洪。子洪赶紧逃出,寻到与子郊约好地点的广成子。其时广成子已唤来了赤精子。赤精子一见子洪与那些法宝果然无恙,顾不得多说,带着弟子与广成子一道施展遁术而去。
  那“子洪”外表惊惶,内心却是镇定得很。这趟回阐教,算是“二进宫”了,只不过前一次是在金庭山玉屋洞做老大,而这一次是回太华山云霄洞做小弟而已。
  张紫星这样做,一来借子郊明里摆脱阐教来麻痹广成子与赤精子,暗中将“子洪”安插入内;二来也是为了子郊的安全着想,不愿意再让他夹杂入这种“无间道”中。“子洪”混入其中,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打探消息而已。
  就在子洪之事结束不久,张紫星忽然接到东海传来的消息,近来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潜入轩钟群岛一带,行踪甚是诡异,似是想试图打探些什么,被负责巡逻的魔神族人发现,还发生了战斗。族中长老泶碧当即组织人手,对这些鬼鬼祟祟的人进行了围剿,杀死大半,但有几人还是乘隙逃走。据泶碧说,死者的修为都不高,仅是真仙层次。
  张紫星暗暗警惕,东海轩钟群岛被东海龙王敖光划作禁区,闲人禁止接近,怎么会忽然多出这批神秘人来?这些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侦查而已,莫非轩钟群岛已经引起了某些仙人的注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轩钟群岛中央是逍遥仙府,仙府内有姜文蔷、杨玖、黄飞燕三女。虽说这三女都已超脱凡俗,达到金丹期,但在那些仙人的眼里,却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女子没什么两样。若是真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就算有魔神族看护和岛上超越时代的防备力量,三女此刻的安全状况依然无法让人安下心来。张紫星思忖良久,决定让琼霄与龙吉公主暂时前往逍遥仙府,以防变故。琼霄得魔体之力,修为已至玄仙中阶,而龙吉公主也到了金仙上阶巅峰的境界,与玄仙仅有一线之遥。如今的玄道精英绝大多数都集中在了万仙阵上,以琼霄与龙吉公主的修为,在岛上镇守,当可无忧。
  在上次的“搬迁”行动中,三霄地魔体已在魔神一族面前展现,被族人视为名正言顺的主母,比之姜文蔷等人威信还要高。琼霄心思缜密,又与龙吉公主交情极好,不仅可更好地相互协作,而且真若是有什么事,也尽可镇得住魔神族人,任意调遣。
  琼霄与龙吉公主虽然舍不得离开张紫星,但也知道逍遥仙府的重要性,告别张紫星与众姐妹后,迅速赶往东海而去。但随后的日子里,东海的动静似乎又平息了下来。
  几日后,又到了三教相会万仙阵之期。
  阐教与西方教再次来到那万仙大阵所在地星球上。十日前的试阵使两教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同时也充分认识到了万仙阵的厉害,再也不敢心存侥幸。今日两教来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一、探副阵尝试破解。二、进一步探知主阵虚实。
  如同上一场一样,两教派出不少人,还是以探阵为主,但对于一些已经已探明的副阵,则尝试着针对性的破解。但由于这些阵法大多玄妙无比,这种破解的成功率并不是很高。燃灯道人与南极仙翁都心知肚明,若是这个月没有破阵,那么按照双方的约定,每一月守阵方可进行调整补充,那么主阵包括副阵可能又会发生相应的变化,甚至会更换其他的阵法。这样一来,前面探阵所花费的代价极可能白费了。一般来说,主阵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尽量破解已经探明的副阵,蚕食敌人的有生力量。
  上一场,曾杀死阐教、西方教共四名仙人的风焰阵今日再次迎来了闯阵之人。
  风焰阵乃金鳌岛董天君的风吼阵与白天君的与烈焰阵合一而成。原本的风吼阵就十分玄妙,按地、水、火、风之数所布,而生出先天之气,内蕴无形的百万兵刃,发动时万刃齐攒,将闯阵者化成齑粉。至于白天君的烈焰阵,内藏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并为一气,虽未达到五昧真火的力量,却远胜普通的三位真火,就算是避火真言,在阵法下也无法使用,届时只须将三首红幡摇动,即可将入阵之人须臾烧成灰烬。两阵合一后,威力更是倍增,发作时风火齐下,无法抵敌。上次迦楼罗与五部净居天王忌惮那神风之力,出于谨慎,不敢闯阵,后来却仍有两名不长眼睛的阐教仙人前往破阵,尽被化作劫灰。西方教的闯阵之人从南极仙翁的宝镜中观察到此情景,认为不过是普通的风火而已,再次前往,企图以避火法宝破阵。哪知道那避火法宝一进阵中,居然效用大减,最后两人再次步了“先驱者”的后尘,自此两教中人再也不敢小看这风焰阵。
  这一次,前来破阵的,却是两名大敌:西方教普贤真人与惧留孙!这两人本乃阐教同门,先后破教而出,投入西方教,却因“派系”、见解不同而甚少来往,如今携手闯阵,还是两人首次合作。自上次燃灯道人暗害慈航真人之事后,接引道人也暗中警告了燃灯道人,以大局为重。燃灯道人如今派出两人并肩作战,一来是对准提一系的门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二来也是找准了破阵之法,方才如此。
  普贤真人曾在三山关破地烈阵,杀死赵天君赵江,而惧留孙也曾擒获过天绝阵的秦天君秦完,算是十天君的老仇人了。董天君与白天君一见这两人,当即双目赤红,一上来就下了杀手。
  董天君直接将黑幡摇动,立刻就生出黑风来,期间的万千锐气如同利刃一般,迎面而来,与此同时,白天君也将三首红幡摇动,火焰顿生。一时间风火交加,从四面八方朝普贤真人与惧留孙飞来,避无可避。
  此时普贤真人的头顶忽然飞出一颗珠子。这珠子晶莹剔透,约莫李子大小,悬浮在空中。那黑风遇到这珠子,竟陡然消失,内中风压所产生的万千锐力也随之消散无踪。这珠子正是定风珠,在原著中就是风吼阵的克星,慈航真人就是借此而大破风吼阵。如今这个世界中,定风珠应该还在枉死鬼度厄真人的手中,为何会在普贤真人的手中?上次度厄真人在首阳山被陆压误杀后,玄机真人曾“主动、热心”地担当了安葬度厄的任务,怪不得这珠子会落入他的手中!看来天界的“网”织得还挺长的,似乎忘记了当初西方教对自己的威胁。
  童天君这才知道对方居然有克制黑风的强大法宝,不由大惊失色。这边白天君的烈焰不曾受定风珠的影响,依然朝普贤、惧留孙席卷而来。两人不敢怠慢,立刻施出法身神通。普贤真人的法身面如紫枣,巨口獠牙,头戴五佛宝冠,三首六臂,正中两臂执一朵莲华,莲上安有火焰围绕的利剑;而惧留孙现的则是一尊肥胖的法相,光头大耳,面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不过,两位前阐教门人的头上还顶着阐教的防御绝技庆云,看得广成子等人心有不忿。
  烈焰围绕着两尊法身转了几圈,均无法奈何得了普贤与惧留孙。董天君见势不妙,朝白天君招呼一声,转身就逃,普贤真人窥得真切,手一指,两道白光自身畔飞出,正是两把雌雄宝剑,这一对宝剑飞临董天君头顶,磨了一磨。董天君无法躲避,被那凌厉的无形剑气临体,跑得几步,一颗头颅顿时掉了下来,当即横尸就地。白天君连续施展烈焰无效,见到董天君身亡,睚眦欲裂,扔下三首红幡,仗剑朝普贤真人冲来,欲要报仇,却被惧留孙祭其出仙绳,捆了个正着。白天君骂不绝口,惧留孙长叹一声,法身上佛珠飞出,陡然变大,围着白天君缓缓旋转。白天君身形陡然扭曲起来,金光闪动,瞬间变作一团灰烬。
  风焰阵的告破也使得十绝阵只剩下硕果仅存的天魂阵而已。
  虽然破了风焰阵,但其余的阵的破解并不似这般顺利,阐教派往火云阵的玄冰道人与白水阵就遭遇了全军覆没,西方教前往天魂阵的两名修士也是形神俱灭。
  燃灯道人与南极仙翁商量了一阵,决定派出云中子、虬首仙、金光仙与灵牙仙,联手往夺魂阵一行。夺魂阵的阵主正是长耳定光仙与三位截教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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