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士(校对)第6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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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起身,向着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的诸人看了眼,然后伸手把李青囡和索菲娅俩小丫头扛在肩上,将他们送回房间后,再朝着几女仍然亮着灯光的房间瞄了眼后,林白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蹑手蹑脚的向着几女的房间便摸了过去。
  洞房花烛夜,燕余双舞轻,不及时行乐,更待何时?!
  吱呀一声将门推开之后,林白却是愕然一愣,只见几女居然都未睡下,而是俏生生的盘腿坐在大床上,正笑吟吟的盯着他看,几目相对半晌后,林白嬉皮笑脸道:“娘子们,这么晚了还不睡,莫不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等待相公我来疼爱么?”
  “等你倒是真的,不过疼爱么,就不必了。”几女看着林白这故作斯文的模样,轻笑道:“你喝酒之前我们就有件事情想跟你交待的,只是见你喝的高兴就没提。这会儿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跟你说一声,晚上你去找师兄他们挤挤吧,我们几个身上不大舒服。”
  “小娘子,莫要这样哄骗你家相公,不然的话,等会儿可有你们吃的苦头!”林白闻言一愣,脸上笑得却愈发诡异起来。若是几女里面只有一人身上不舒服那他也还能相信,但几个人身上同时有亲戚来访,这种话,就算连鬼都骗不了。
  “你要是不信,自己来看看。”听着林白的话,贺嘉尔噗嗤一笑,促狭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的生理周期是会互相影响的么,我们姐妹几个天天待在一起,周期早就趋同了。”
  人体磁场本就是极为神异的存在,林白也不是没听过这种说法,而且他开启法眼,向着几女打量一番之后,也的确是看到几女身上颇有些血光,怕是没有哄骗自己。
  听到这话,林白顿时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浑身凉了半截,然后他有些不死心的向着李秋水望去,如同渴求般,急声道:“秋水你刚从港岛过来,不会也被她们影响了吧?”
  李秋水俏脸羞红一片,微若不闻的点点头。这一点头不要紧,可是把林白心里头最后的那一点儿希望全给浇灭了,他不禁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争气,意志力也太薄弱了,怎么着就不能再坚持坚持,这不是要把你老公急死么!”
  “小青姐,你听听这小子的混账话。刚才还在那说不管怎样,都要跟咱们掺扶到老,这才多久一会儿的功夫,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宁欢颜闻言撇了撇嘴,淡淡道:“就凭你这句话,别说我们姐妹几个身上不舒服,就算是好利索也不让你碰。”
  “欢颜,我不是一时嘴快嘛,别往心里去。”林白嘿然一笑,厚着脸皮替自己搪塞了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急不可耐道:“我以前看书上说过,只要怀孕超过三个月,就能行那敦伦之乐,欢颜你怀孕这么久了,应该没事儿了吧?”
  “欢颜和我可都是快临盆了,只要你不怕你儿子、女儿一睁开眼就看见你的丑态,就尽管来折腾我们吧。”夏小青看着林白那猴急样,噗嗤笑了声,笑骂道。
  这一席话着实又往林白头上浇了盆水,而且是那种沾到一点儿就凉到心里去的冰水,只觉得身子都麻了。自己好容易想了些歪门邪道,从酒场的包围圈里冲了出来,如今倒好,竟然好巧不巧的碰上这么档子事儿,难不成真要把自己往山下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被窝里逼。
  “我不管,我就不信你们姐妹几个里面没有体贴我的人儿。”嘿然一笑,林白索性厚着脸皮,装出一幅发酒疯的模样,跌跌撞撞的向着床上摸去,嘴里还在那嘀嘀咕咕道:“你们可都是知冷知热的人儿啊,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可还没等林白摸到床角,几双俏生生的白脚丫子却是一股脑向着他胸口轻踹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林白顿时被踹翻在地,吃了一嘴的土,那模样怎一个可怜了得。
第1292章
欢天喜地过大年
  虽然最后平白无故挨了几脚,更是吃了一肚子的土,但林白最终还是没能摸上几女的炕头,心不平气不顺的他无奈之下只得重回道观,灌了一肚子酒之后,趁着月黑风高,悄悄的向着山底下的小村庄摸去,想要找个可心的人儿替她们看个全身相。
  可让林白没想到的是,往昔那些为他打开,为他守候的‘大门’,今夜居然悉数关上,根本没有可趁之机。这让林白愈发的心中郁结,直叹息人心不古,这些人心里边都没有往日的那个‘白龙哥’了,也枉费自己在这新婚之夜还惦念着她们。
  但无奈归无奈,日子还是要这么过下去。不过没了那档子事儿的牵绕,而且林白心知肚明,等到这个年过完之后,自己怕是又要在外面飘荡个三年两载,再回山的时候,怕已是物是人非,索性也放纵自己一回,日日夜夜,醉酒欢歌,好不快活。
  不过让林白有些郁结的是,他当晚在酒宴上使诈,以法力逼出酒液的事情,还是被酒醒之后的刘经天给捅了出来。以后每次拼酒的时候,山下的那些小伙伴和刘经天、张三疯他们,都会特意分一个人出来,坐在林白身边,看着他是否又耍滑头。
  日子就这么漫不经心的一天天过去,虽然看起来无比平淡,甚至有些醉生梦死的架势,但是这对于在外面习惯了命悬一线的林白而言,却是无比的享受,也是最好的休养。
  年关一天接近一天,夏小青和贺嘉尔几女,整日里跟着林白的那几个舅妈,在厨房里忙活不停。包饺子、炸年糕、卤肉、做甜点,收拾一家人过年所需要的食物。
  原本在得知刘、贺两位老爷子在茅山休养的消息之后,金坛那边派来了一位星级大厨,说是要替一家人分担家务,减轻老爷子的负担。但那大厨前脚上山,后脚就被两位老爷子给赶了下去,更是发了禁令,谁要是赶上山探望半步,绝不轻饶,这才算消停了下来。
  为什么华夏人把一年一度的春节看得那么重,因为这是一年里面唯一的一次阖家团聚的日子。一家人好容易聚在一起,哪里能被这些糟心事儿缠着,而且年夜饭这种东西,纵然星级大厨做得再美味,也不如自己的家人费些事情,亲手去拾掇来得香。
  虽说刘家的这些媳妇儿们这些年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但她们也都是从往日那个物质极其频发的年代过来的人,对老传统也都极为尊重,是以各个都有一两个拿手菜。而从小就被保姆照料下长大,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李秋水,也是忙前忙后,干得津津有味。
  饭菜的香味弥散开来之后,直把一家子人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刘、贺两位老爷子,更是带着李青囡和索菲娅,以及小景行和小利贞,时不时的偷偷摸摸钻进厨房里面,摸上几块好吃的之后,便急忙转身就走,一家人着实是其乐融融。
  日子就这么无忧无虑的慢慢度过,眨眼间,便到了年三十晚上。
  领着张三疯和刘经天,在老王头家品尝了一番家里自酿的米酒之后,眼瞅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林白便依着往年的规矩,挨家挨户给村里的小娃娃们发了压岁钱,把那些小屁孩乐得眉开眼笑后,他便带着已经是喝得醉醺醺的两人,向着山上赶了回去。
  这几天待下来,虽然发现村子里没什么大变化,但还是叫林白心里多了些感慨。
  往年到了年关将至这门槛,村里的家家户户都要赶往茅山进香,但如今却是鲜见有人收拾那些进香的东西。信仰这东西,虽说是件玄虚的东西,但是人活在世上一辈子,若是连个寄托都没有,又有什么意思,这变化,即便是林白,都难说究竟是好是坏。
  不过让林白有些好奇的是,他在村子里各家转悠的时候,均是闻到屋子里有那么一股淡淡的香烛纸宝味道,却是不知道这些人不上山进香,在家里点这些玩意儿作甚。
  但就在这节骨眼上,被山风一吹,心头酒意翻涌的刘经天却是一头扎到路边的小树丛里,哇哇大吐起来。看着自己老表这蹉跎样,林白心知若是让这小子就这么回山,怕是少不了挨老爷子一顿骂,哪里还能坐视不管,便撇下心里的疑问,以法力度入他体内,驱散酒意。
  冬天本就是天短夜长,天黑的很快,等到刘经天酒醒的时候,之前灰蒙蒙的天,眨眼间就已是万家灯火。山上山下,更是密密麻麻的响起鞭炮声,漆黑的夜空里更是时不时响起阵阵轰鸣,无数五颜六色的烟花充斥天幕,恍如无数彩色星子闪烁。
  “你们几个混账货还知道回来,不知道晚上还要吃年夜饭么……”看到三人酒气冲天的走进屋子之后,刘老爷子眼一翻,眉毛倒竖,向着他们怒叱道。
  “大过年的,老爷子您就别发这么大的火了。”林白自知理亏,急忙凑到老爷子身边,给老人家端了杯酒后,拉了个椅子靠着老人家坐下,笑眯眯道:“过年咯,开饭咯!”
  听着林白的话,原本还摸黑在院子里看索菲娅放烟花爆竹的几个小家伙,顿时一窝蜂的钻进了屋子里,叽叽喳喳的童声充斥在房间内,端的是热闹无比。
  不得不说,索菲娅这小妮子真是投错了胎,根本没半点儿女孩子家的娇气劲儿。玩起炮仗来,那简直要比男孩儿还要利落,听着炮仗那轰鸣声,连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几天忙活下来,几女着实是收拾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什么孔雀武昌鱼、什么鸳鸯虾、什么葱烧海参、什么步步高升、什么五福临门、什么上汤娃娃菜、什么松鼠鳜鱼、什么芙蓉蒸蟹、什么虾仁滑蛋,密密麻麻的摆了一桌子,着实叫人眼花缭乱。
  “放炮,吃饭!”老爷子言简意赅的来了个宣言之后,一挥手,让索菲娅拿了根炮仗点着往院子里一仍之后,笑眯眯的便开始对着一桌子菜肴发起攻势。
  望着熙熙攘攘的一桌子人,林白心中着实有些感慨。从他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像现如今这样,一家人围在一起,过一个团圆年。这种感慨,甚至叫他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但他明白,即便这只是一场梦,自己也只愿长眠不复醒,全然不知身是客。
  “外公、外婆,爷爷、老妈、舅妈、小姨,我祝你们几位老人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永生永世都能尽享富宁康乐。”伸手不动声色的抹了抹眼角后,林白扯了几女一下,然后领着她们缓缓起身,向着几位老人家敬了一杯酒。
  “好好,好孩子……”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几位老人家那真叫是打心眼里高兴,急忙起身,从他们手里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虽烈,但看着端酒的人,喝到嘴里却是甜的。
  看着他们这模样,刘经天也是讪讪的端着个酒杯起身,向着几位老人家敬酒,嬉皮笑脸道:“祝几位老人家年年有余,富贵平安,子孙满堂……”
  “子孙满堂,就你小子这德行,不知道等我闭眼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刘老爷子接过刘经天的酒杯,饮下杯中酒后,没好气的训斥道:“你看看林白,再看看你自己,之前我没逮着你,今天当着大家都在的面,你得给我下个保证,年后一定要成家立业!”
  刘经天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应承下来,但坐下来之后,却是长吁短叹不止。真是人比人得死,看看老爷子之前对待林白的态度,再看看对待自己的态度,自己哪里像是他的亲生孙子,倒像是林白这个外孙,才是他亲孙子一样。
  看到林白和刘经天他们的举动后,李青囡和索菲娅,更是带着小景行和小利贞这俩小家伙,呼啦啦凑到几位老人家身前,撅着屁股磕了几个头后,便眼巴巴的盯着老人家们的口袋。
  看着这些小家伙的模样,几位老人家都已是笑得合不拢嘴,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逐个塞到了那些小家伙的手中,拍拍他们的小脑袋,示意他们赶快吃饭。
  但这一应小家伙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从几位老人家这里讨要过红包后,便向着林白、陈白庵和张三疯他们凑了过去。尤其是索菲娅,从林白口袋里摸走一大把红包之后,还不满足,悄悄凑到他脸上猛亲了口。瞅到这一幕,李青囡也趁没人注意,急忙凑过去跟着亲了口。
  小家伙们哪里是正经吃饭的主儿,几口菜下肚之后便再坐不住了,由索菲娅带着,跑到屋外面放起烟花来,看着这些小家伙们的嬉闹模样,一众人均是笑哈哈乐成一团。
  菜色动人,酒酣耳热,一家人欢天喜地的聚集在一起,也没人去理会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屋内一直洋溢着喧嚣的欢笑声。在这里,没有什么元勋,没有什么高官,也没有什么军人,也没有什么奇门相师,只有浓厚的亲情,只有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欢天喜地过大年,师父您可看到了?”看着这一幕幕,林白心中不禁有一丝丝暖流涌出,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这边,端起一杯酒缓缓洒落地上后,心中暗暗道。
第1293章
天变(一)
  欢声笑语半晌后,几位老人家这些天一直不停地忙碌,着实有些倦怠,实在是没精神陪林白他们熬下去。在几女的陪伴下出去散了会儿步,看几个小娃娃闹腾了一会儿后,便回了屋子,沉沉睡去。家人团聚,子孙满堂,这一梦自然是香甜无比。
  把桌子上的几道菜吃了个杯盘狼藉之后,林白便带着领着这群小家伙,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炮竹。一时间山上皆是噼啪之声,让这座寂寥许久的山脉,平添了些节庆的气氛。
  放了会儿烟花,几个小娃娃便觉得有些困倦,一个个哈欠连天。林白也没勉强他们,便笑骂了几个小家伙几句,让他们尽快回几女所在的屋子睡觉。毕竟这些小家伙如今都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只有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让身体健康,茁壮成长。
  等一众小家伙走了之后,刘经天和张三疯神秘兮兮的向着林白摆了摆手,看到这俩家伙的表情,林白便知道他们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果不其然,走进他们的房间后,便发现这俩家伙已经拾掇了几样下酒的小菜,开了几瓶茅台,正准备跟自己来个守岁酒。
  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倒也罢了。可林白本就是武道巅峰的主儿,身体的健壮哪里是他们俩所能比拟的,即便是不用以法力排酒的法子,拾掇他们俩也是不成问题。
  几巡酒过后,张三疯刘经天便已是脸红脖子粗,连舌头都麻了,含混不清的揽着林白的肩膀嘀嘀咕咕了半天后,均是四脚朝天,半靠在桌子上,鼾声震天。
  “就你们这点儿功夫,也敢找小爷拼酒,再来几个也照样能把你们放趴下。”看着这酒酣耳热的憨货,林白大言不惭的嘲笑了他们几句,然后扔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但嚼着香喷喷的花生米,却是莫名想起李天元往昔最爱吃这一口。
  想到这节,他心里顿时便有些酸楚。往昔在茅山的时候,自己总是盼着早点儿过年,因为只有过年的时候,自己才能见到老妈。但是那时的自己却是从来想过,自己下山之后,山上就只有师父孑然一身,也不知道那些年他老人家是怎么过的年?!
  如今自己阖家团聚,师父他老人家在九泉下也不知道与师娘是否重逢?越是想,林白便愈是觉得悲伤,眼泪更是不自已的在眼眶里打转,双眸也是通红一片。
  半晌之后,林白一抹脸,心中暗骂自己几句没出息。但眼泪虽然抹掉了,心里的酸楚却是难抹掉,想到这会儿家里人都已睡了,而且几女又跟那些小家伙住在一起,自己根本没有染指的机会,他便想着与其在这感慨,不如去山上师父的坟茔旁,陪着他老人家过个年。
  越是想,林白便越觉得这法子可行。伸手从地上摸了两瓶茅台揣怀里,又抓了两把花生米,林白便顶着屋外的寒风,跌跌撞撞的向着后山赶去。
  当林白赶到后山之时,已是后半夜光景,山上寂寥一片,只有夜风微微吹拂,拂动的坟头的那几株干草缓缓摇晃,仿若李天元在缓缓点头,欢迎林白的到来。
  “师父,您看我这臭小子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吧,知道大过年的,您老人家在下面肯定有些孤单,就来陪陪您。”望着坟头的那些杂草,林白嘿然一笑,靠在墓碑旁,伸手拧开一瓶酒,朝着地上浇了半瓶,然后仰头给自己灌了口。
  酒液入喉,烧的林白身子热乎乎一片,但他的心却是如寒冰般刺骨。
  入夜之后,山上已是如此凄清,往昔那些年,师父他老人家怕都是在这样清冷的气氛里过来的,也难怪每当自己过完年再回茅山的时候,师父的态度总是会比往常慈祥许多。想来是这山中日子凄清,他一个人觉得孤独难耐,直到自己回来,才算是稍感温暖。
  想到此节,林白眼前仿佛闪过一幅画面。山上夜风吹拂,清冷凄清一片,而山下却是万家灯火,漫天烟花暴鸣之下,一名青衫的老道人孤立山侧,望着山下喧嚣的一切,任由山风吹拂的衣衫簌簌作响,那模样单单是在心里想想,就着实叫人觉得空虚寂寞冷。
  只可惜那时候的自己,回山的时候,都只为离开娘亲而感到不爽,从来都是只给李天元一幅臭脸。如今想来,却是实在不应该。一切都是这样,在拥有的时候,往往不知道去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但这时候,却是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就在此时,顺着遥远的天际,一片乌云如风帆般,缓缓向着茅山刮来。随着那乌云的靠近,天地之间更是断断续续的开始飘落雪片,甚至隐隐有雷声轰鸣。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雷自天幕起,悲发心中鸣!”听着耳畔沉闷的雷响,看着身前凄清的雪景,林白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仰头灌了口酒,脸上清泪两行。
  雷声?!冬雪之中,怎么会有雷声?!抬手将仅剩下的几口酒浇在李天元坟头之后,林白心中陡然一滞,心脏猛然一紧,双目微眯,抬头向着天幕望去。
  轰!轰!轰!就在林白抬头的这一瞬,天幕上的乌云却是骤然聚集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恍如行军的鼓点一般,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冬雷震动,万物不成,虫不藏,常兵起!冬夜一声雷,大年初一纸钱飞;冬夜两声雷,开春准倒霉;冬天三声雷,来年没好景;冬夜连声雷,快把棺材备。
  如今这雷声恍如鼓点,一声接着一声,已不知道敲动了多少下,声音震耳欲聋,仿若要把人的耳膜都震裂,把人的脑袋都震得低下三寸,低入那积雪之中。
  不知是因为辞旧岁的爆竹声声,还是这突如其来的雷鸣,环绕着坟墓周遭的丛林中,倏忽一声,蹿出一群飞鸟,扑棱棱向着天幕飞去。与此同时,天幕上那团诡异的黑云,骤然抵达茅山之巅,恰好与那群飞鸟所要前行的方向对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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