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校对)第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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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莫大脚下无声,缓步走近,刘正风已俯下腰去,恭声道:“刘正风见过师兄。”
  莫大先生却不理他,犹自拉着胡琴,行至亭旁怪石绿蔓处,忽地琴声一顿,寒光陡闪,手中已多出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插入茂密的叶蔓当中。
  长剑刺入,顿时一条人影冲天跃起,凌空一跃,反掌拍向莫大先生后背。莫大先生头也不回,细长如小儿手指的长剑嗖地一抖,反腕刺向身后,出招快极,正是“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
  曲洋、刘正风、莫天德等人都未料到近在咫尺居然隐藏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吴天德定睛一看,那人身法虽灵活如鬼魅,可是身材胖大、硕大一颗光头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正是不戒和尚。
  不戒料想不到莫大先生变招如此之快,大骇之下,急向后跃,可是莫大先生如附骨蛆,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在他周围穿来插去,只逼得不戒飞身急跃,连换了六七种身法,竟是躲闪不开。
  这大和尚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变幻莫测、犹如鬼魅的剑术,自己学的半吊子的‘回声谷’阴魂不散身法竟然避他不开。旁边三人看得险象环生,无不心惊神眩。刘正风和莫大先生同门学艺,做了数十年师兄弟,今日见了师兄的功夫,才相信吴天德所言不假,师兄的剑术竟一精至斯。
  不戒被莫大利剑缠住,气得大呼小叫,他的身法如果说是形同鬼魅,莫大先生的剑法就是索鬼令牌,那一把极细的剑刃,迎风一吹,都会摇头,这样的软剑,剑上的功夫真要极高才行。这样的软剑,出手飘忽不定,手腕一振,不需变招,就可以临敌变化,剑招之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在难以分清。
  两人的搏斗兔起雀落,牵动树上花枝,一时满天花瓣飞舞,落英缤纷。漫天花雨中,那柄剑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不戒终于忍不住大叫道:“姓吴的小子,还不快来救你丈人。”
  吴天德面对着曲洋和刘正风惊诧的眼神不禁苦笑不已,只好走出亭去向莫大先生施礼道:“莫大先生,这位……这是一位极相熟的朋友,还请前辈住手。”
  莫大先生听说不是欲行不轨的暗探,身形一住,刷地一下,细长的利剑又插入琴柄中,转身向亭中走来。不戒怒气冲冲跟在后面,看着前边佝偻着身子的莫大先生,实在不信这痨病鬼的老家伙一身剑术如此骇人。
  三人将这二人让至亭中,又是一阵寒暄。原来不戒那日虽要吴天德保护女儿来衡山,心中想想着实放心不下,自己便暗中跟了下来,今日见仪琳要和师父回山了,吴天德却没有跟出来,心中大怒,于是跑来刘府,想要看看这未来女婿是不是看上刘府有钱,要嫌贫爱富了。
  吴天德正为东去福建、北上恒山发愁,见了他心中大喜,连忙讨要解药。莫大先生和刘正风、曲洋听二人争执,渐渐明白事情经过,听说和尚来为尼姑女儿抓老公,都是不禁莞尔。
  吴天德看今日反正已经露了军官身份,干脆直说要去福建办差,实在耽误不得,恳求不戒把解药给他。
  不戒知道了他的去处,又知道他并没有嫌贫爱富,心中欢喜,想想既然他有官家的身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女儿已经踏上回程,不去跟着点着实不放心,便瞪着牛眼道:“我哪有什么定时的毒药,喂你吃的不过是普通的祛寒去热的药丸,我要去保护仪琳回山,你去福建办完公差早早来恒山迎亲,不然我一定打上门去,抓了你小子剃了光头去陪我的宝贝琳儿念经。”
  送走了不戒大师,吴天德的一颗心也放到肚中。今日若不是莫大先生一搅,自己还要蒙在鼓中,整日担心毒药发作呢。四人亭中坐定,莫大师兄弟一向不甚往来,一时对坐无言。
  吴天德看看冷场,忙向莫大先生道:“莫大先生是来参加刘前辈的金盆洗手大会的么?”莫大先生眼皮子一翻,盯了刘正风一眼,淡淡地道:“洗得什么手?莫大生性懒散,疏于管理本门中事,迄今不曾收过一个徒弟。若不是有正风支撑,衡山派早已名存实亡,我怎能由得左冷禅一个狗屁不通的理由,毁了我衡山派的基业?”
  刘正风这才知道自己在师兄心目中竟有这么重的份量,想来他是听了嵩山派要对己不利,这才匆匆赶来。若不是吴天德中途插手管了此事,师兄就真如吴天德所说,要与自己并肩对抗五岳剑派了,一时心中激荡,忍不住颤声道:“师兄……”
  吴天德知道二人心中误会已经冰释,心中欢喜,道:“莫大先生,你还当那左冷禅真的是怀疑刘前辈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付五岳剑派,才派人来对付他的么?”
  吴天德这话一出口,莫大先生的双眸忽然一凝,那一直看起来混浊老迈的眼神陡地针芒一般锋利:“此话怎讲?”
  吴天德吸了口气道:“左冷禅野心甚大,早已阴谋五派合一,你刚刚说对了一句话,他正是要毁了衡山派的基业。莫大先生锋芒不露,左冷禅并不忌惮,除去刘前辈,五岳合一时,衡山派再无人可以与其抗衡。至于泰山派、华山派,左冷禅也早已采用分化、离间之计,正在实施阴谋,恒山派又只是一群女尼,若是被他阴谋得逞,才是真的要害死许多人了。”
  莫大先生默然片刻,忽然问:“天门道长还有几位师叔在世,听说和天门一向不合,可是华山派只有岳掌门一人独大,难道左冷禅还能分化离间他们夫妻不成?”
  吴天德淡淡地道:“前辈莫非忘了华山派还有一个剑宗?”
  莫大先生三人都是身形一震,莫大先生喃喃道:“华山剑宗,华山剑宗,难道左冷禅早已存了莫大野心,真要吞并其余四派。这样机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天德气息一窒,心想:我总不能说我未卜先知,又或者说是那位姓金的高人处出来的吧?转念想出一个借口,呵呵笑道:“莫大先生莫非不知道在下是朝廷的锦衣卫么?”
  莫大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讶色,缓缓道:“哦……锦衣卫竟然无孔不入,对江湖上的动静如此了如指掌。”
  吴天德打个哈哈道:“莫大先生,只要不是涉及造反,锦衣卫是懒得理会江湖中事的。吴某学了一身武艺,也算半个武林人,对莫大先生等诸位武林前辈十分敬仰,这才直言相告。你若不信,大可静观嵩山的举动,便知真假。
  莫老前辈啊,你的机智、武功,在五岳剑派中都是上上之选,挫败左冷禅的阴谋,还要莫大先生多费思量。吴某言尽于此,事关衡山剑派香火传承,前辈若还是游戏江湖,大而化之,那可真是白瞎你这个人了。”
第三卷
福建平倭
第十七章
独孤九剑
天得一刀
  莫大先生惯看风雨、人情练达,早就知道左冷禅野心勃勃,但若说他为一统五岳剑派,竟然敢冒挑起五派内斗之险,行此毒计来险中求胜,心中还是有所疑心,加上吴天德是朝廷锦衣卫中人,莫大先生更加谨慎。
  吴天德看出莫大先生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当下也不再多说,反正话都已点得明白,只要其后果然出现吴天德所说的事情,莫大必然不敢再对他的话加以轻视。
  在刘正风的盛情邀请下,吴天德在刘府住了三日,莫大先生第二日一早就拎着他的胡琴,执意离去。刘正风与师兄已冰释前嫌,此番分手,一直送出胡同口外,心中依依不舍。
  此时天色阴沉,乌云鸦鸦,三两飞燕,贴着地面一掠而过,看来不刻就要有一场豪雨。刘正风道:“师兄,你我兄弟一向聚少离多,如今眼看风雨欲来,何不再盘桓数日。”
  莫大先生佝偻着身子,左手提琴,右臂挟伞,望了望天边的阴云,缓缓地道:“这番风雨,还要不了老头子的命。江湖中的风雨,才须时时小心。你退隐不成,亦是天意,此后只需教授弟子,江湖中事,莫去参与,若是真的有人要来摘了咱衡山派的招牌,嘿嘿,衡山虽只咱兄弟二人,可也不见得怕了什么人。”
  刘正风随在身后,谨声道:“是……”顿了顿又道:“师兄信了吴将军的话了?”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道:“江湖诡谲,不可不防,总得静观其变,未雨绸缪。”天边殷殷沉闷的雷声,滚木一般轰隆隆从天上辗过,随即一声霹雳炸响,振聋发聩。
  刘正风执伞立在街头,豆大的雨珠砸下来,劈呖啪啦打得地面灰土飞扬,片刻功夫,茫茫一片,仿佛在天地间拉起一片水幕。刘正风极目望去,远远的,莫大先生的身影踽踽独行在风雨之中,闪电撕裂,映得莫大先生苍白的头发亮如银丝。
  惊雷霹雳,挟带着无比充沛的能量、无可抵御的声威,轰然劈下,也将吴天德自危机之中惊醒。斗室之中,吴天德肃然静立,脚下不丁不八,左手提着刀鞘,右掌紧紧握住刀柄,臂上筋脉条条贲起,额上的汗珠儿颗颗渗出。
  原来,他在刘正风素日练功的静室之中打坐,想起昨日见到莫大先生那鬼神莫测的剑法,又想到田伯光那快如闪电的独门刀法,有此目睹的武功绝技参照,再联想到独孤九剑的‘无招破有招’原理,其实便是招招连环,同时又深谙各种兵器出招的技巧,才能做到料敌机先,制人取胜,脑中灵机忽然有所顿悟。
  招招连环,反似无招,变幻莫测,便无迹可寻。料敌机先,洞彻敌情,自然所向披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站起身来作势欲动,可惜脑中灵光只是一闪,此时却已脑中茫茫。
  吴天德站在那儿只是想:这些武功归根到底,都是以快制胜,可是张三丰的太极剑法怎么又是以慢打快,后发制人?是快能制慢,还是慢能制快?忽又想到传说中的六脉神剑,说是剑,其实乃是以内力伤人,根本谈不到剑招,满天指力剑气纵横,犹如道道激光穿梭,什么武功招式能够抵抗?若是一个人的武功练到那种境界,那么是招式厉害还是内力厉害?
  吴天德心中隐约捕捉到了其中的至理,却又影绰不明,心思电转,体内的真气奔流越来越快,丹田的气旋鼓荡激励,一触即发,却又无处宣泄,眼看便要走火入魔。
  忽然充斥着无比威势的天雷一击,惊得吴天德浑身一震,想也不想,手中刀已刷地拔出,凌空一挥,霍然劈出。这一刀快若流光、威力无铸,凌空一劈,丈外的壁上哧地一声响,划出深深一道痕迹。吴天德仰天大笑:有招是一招、无招也是一招,快也是慢,慢也是快,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内力助刀势,刀势何尝不助内力之威,分那么清做什么?
  这挟天地之威的一刀劈出,天下间谁能轻掠其锋?独孤九剑并非九剑,这天威莫测的一刀何尝不能化作千刀万刀?
  自天而得,天得一刀,是日初具其形。
  (吴天德成为绝顶高手后,衡山县城一个算命瞎子说那日大雨倾盆,他在院中忽见刘府上空一道刀气升天,直冲斗牛,掐指一算,便知是武德星君显圣了。至于瞎子怎么能看到刀气冲天,倒没听他说过)
  吴天德再走出静室之时,精气神都焕然一新,这一刻,他已初窥最上乘武学的门径。
  三日之后,吴天德和林夫人、林平之改扮成寻常百姓,赶赴福建。曲非烟本想跟着他去看看热闹,可是曲洋难得可以和刘正风不必藏头露尾地聚在一起,怎么舍得走?无奈何,曲非烟只好眼泪汪汪地送这位可爱又可恨的大胡子哥哥离开。
  林平之本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经过这一场大变故,再也不是那少不更事的纨绔子弟,变得成熟了许多。他对吴天德救下他的母亲、又替他报了血海深仇,感激涕零,是以吴天德劝他不要去安葬林震南,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也是毫无怨言。当然,吴天德也委托了刘正风派人前去料理他父亲的丧事,吴天德路上思量:虽说高堂尚在,且父仇已报,林平之断不会狠下心来去练那部辟邪剑法,可是那种邪门东西留在世上,终是祸害,他已决定瞒着林平之不讲,去了福州伺机取出毁掉便是。
  林平之母子此去福建,要由林母出面,与余沧海等对簿公堂,定下他的罪名。吴天德想想这江湖上暗中还不知有多少人打着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尤其是华山那位岳老兄,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如果林氏母子回到福州,难保不会有人再打主意,心中暗暗想出一个办法,对林夫人偷偷说了,林夫人欣然同意。
  一路无话,这一日来到福建连江县,车马行的人卸车休息。这车马行便是刘正风家里开的,在泉州还有刘家一个八方海运行,是刘正风的侄子刘轲轩在经营,刘家的产业倒真是四通八达。
  进城后寻家客栈住下,吴天德便出去四处乱逛,这一道行来,吴天德便盘算万一有朝一日得罪皇帝老子,怎么逃出中原去,现在听说刘家还有海运,以自己对刘府的恩情,若有所求,无不应允,现在马上就到福州了,当然要熟悉熟悉地形了。
  林平之是个孝子,看看端上的饭菜母亲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知道因为马上就要到家,母亲怀念爹爹心中难过,想起母亲最爱吃‘红糟醉香鸡’这道菜,便悄悄离开客栈,想寻家酒楼给母亲买来。
  连走了两家菜馆,都没有这道菜,想起刚刚进城的门口有个大酒楼“醉春阁”便抬腿向那儿走去。走到“醉春阁”门口,只见城门边上围着一群人,信步走过去一瞧,只见一个税监,领着几个持棍的税役,正围住一个菜农痛殴,那菜农身体瘦小,躺在地上不断呻吟,旁边青菜挑子撒了一地。
  林平之一打听,原来这菜农挑菜进城卖菜,这税监便逼他交税,交不出就抢了他几捆菜拿回了自己家。等这菜农带了剩下的菜回家时被他看到,又要逼这菜农交税,那菜农一天只卖了些许小钱,还要养家糊口,哀求不交,税监见他拖延,便指使人对他拳打脚踢。
  这些税监平日里巧立名目,横征暴敛,早已人人痛恨,却是敢怒不敢言。林平之见那菜农被打得头破血流,气往上冲,忍不住便要冲上去教训那几个狗仗人势的税役,冲出两步,忽然想到自己那日因为一时意气,惹来灭门之祸,今日难道还不接受教训?
  想到这里,林平之忍气停住脚步,这时他旁边一个年轻书生却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住手……”冲上前去。那税监阴阳怪气地看着那书生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的闲事?”
  那书生身材不高,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怒视着税监道:“你们苛捐杂税,多如牛毛,逼得百姓还活得下去吗?既然你早上已没收了这人的青菜,现在怎能再收他的税钱?你们敲诈勒索,还有一点人性么?学生李硕哲,是一个游学的秀才,你们如此草菅人命,再不住手,学生一定向本地的县台大人告发你等恶吏。”
  税监听说他只是个游学路过的秀才,不禁放下心来,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道:“老子在这一方土地就是这副德行,说我欺负人么?老子就是在欺负人,怎么了?你小子长得皮鲜肉滑的,可惜呀,要是个女人或者兔儿相公么,老子也‘欺负欺负’你,哈哈哈……”
  李硕哲气得脸孔涨得通红,手指哆嗦着指着那税监说不出话来。一个税役抬手一个耳光打过来,口中骂道:“滚得远远的,再敢罗嗦,连你一起打。”
  一个耳光打在脸上,打得这书生嘴角都流出血来。书生气怒攻心,捡起菜农丢在地上的扁担抡起来便打,一个税役躲闪不及,被他一扁担打在头上,“哎哟”一声跌倒在地,税监大怒,指挥一众税役将李硕哲摁在地上,一通暴打。
  路边的群众看到这副情形,再也忍耐不住,有人高声喊道:“乡亲们,一个外乡人都能如此仗义勇为,我等怎能袖手旁观,大家一起上,打死这些恶棍。”路边的百姓一呼百应,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一时间砖头与瓦片齐飞、税监共税役变色。
  那税监眼看激起了众怒,转身便逃,跑得慢得一个税役被愤怒的群众围起来,一通拳脚,打得不省人事,眼看那税役已口吐白沫,死活难命,众人纷纷喊道:“走,去税监衙门,烧了那王八窝。”
  就在这时,跑掉的税监带了一队巡捕恶狠狠地扑来,这些百姓全凭一时血气之勇,看见执刀拿棍的差役们来了,顿时慌乱起来,李硕哲挺身站到人前,高声喝道:“诸位乡亲,全是为学生打抱不平,今日之事因我而起,要杀要剐由我顶着,不要牵连别人。”
  林平之见此情形,心中一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尚具侠义之心,自己怎能袖手旁观?纵身一跃,从百姓手中抢过一条棍子,叫道:“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快走。”
  那群差役四下围住,叫嚷着不许放走一个,有些性急的百姓已经和差役们冲突起来,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吴天德懒洋洋从旁边走了过来,边走边摇头道:“小林子啊,你还真会给我惹麻烦,我都快成了‘救火专业户’了。”
  林平之一见他来,喜出望外。有这位锦衣卫大人出面,莫说打得一个税役人事不省,就算打得连江县所有的税役都成了猪头,又有何惧?
  知道了吴天德的身份,那些差役们灰溜溜地抬了昏迷不醒的税役走了,吴天德将林平之和那位脸色‘灿烂’如桃花的李硕哲带回客栈,一攀谈,得知这位书生自金陵游学归来,此去是回泉州的。他的父亲是泉州大商人,专和南洋人做些瓷器、丝绸、铁器生意,这位书生家财万贯,本可坐享其成,却笃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游学天下。
  听说他是泉州人士,吴天德大感兴趣,李硕哲得知这位是即将到任的泉州参将,也很是高兴,两下交谈起来,原来他家的生意大多交给八方海运行经营,那正是刘正风的侄儿刘轲轩的产业。吴天德顿时便决定明天一起上路,待到了福州解决了福威镖局的官司,见过了福建总兵丁纪桢,便和这位秀才一起去泉州。
  第二日到了福州,去了知府衙门一打听,衡山县的人犯还没有押解到。至于总兵丁纪桢则去了宁德,听说宁德城外的横屿岛聚集了一群倭寇,约两千余人,丁总兵已亲自率军前去围剿。
  左右无事,众人在福州住了两日,期间林夫人和林平之去了一趟福威镖局,昔日偌大的镖局,此时已化作一片灰烬,又去向阳巷老宅,因为官司未结,已被官府查封,二人望门兴叹,唏嘘不已。
  吴天德望着那门,也是出神不已,想想这普普通通一处老宅院中,现在就藏着一部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笈,只要跨进门去,便唾手可得,可是……
  唉,来到哪个朝代不好,偏偏来到这笑傲江湖的时代,人家那些男主角总是玩着命的掉到崖下、跳到井里、飘到岛上,才能得到一部武学秘笈,自己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可那玩意儿能练吗?练了那东西,静月美眉的终身性福可怎么办?郁闷呀……
第十八章
小婿年方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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