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校对)第2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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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怔怔地道:“证明什么?怎么证明?”
  吴天德走远两步,道:“你若当着我面去亲一亲小师妹,我便信了你的话,如若不然,今日我便和小师妹成亲洞房,做了你的便宜妹夫。”
  令狐冲一句“最爱的女人”弄得岳灵珊心中晕陶陶地,此刻听了他这话,禁不住想:大师哥会来亲我么?他胆子小得很,连拉拉我的手都不敢,他敢亲我么?如果……如果他亲了自己,我怎么办?我是瞪他一眼,还是闭着眼不看他?如果做出不高兴的样子,会不会让他以为我嫌弃他?可是若是很开心的样子,大师哥会不会认为我太轻浮?我是说句不要,还是一言不发?
  岳灵珊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着,令狐冲却涨红着脸不敢向前,逡巡半晌,吴天德啧啧叹道:“大师哥想来是嫌弃小师妹被我亲过,不再想要她了,既然如此,还是做我的大舅哥吧。”
  令狐冲见他又要抱岳灵珊离开,把心一横,急忙冲过来道:“不要走,你……你说话要算数,若是言而无信,一定天打雷劈,死无葬身……”说到这里已走到岳灵珊面前,看见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魂儿整个都陷了进去,望着小师妹竟然半天没有说话。
  吴天德在一旁急得握紧双拳,心中急道:亲呀,快亲呀,唉,可惜那么诱人的小嘴儿,要再不亲,不如哥哥我替你受累了吧。
  过了半晌,令狐冲才慢慢靠近岳灵珊,低声道:“是大师哥没用,小师妹,你若是心中不忿,待救了你离开,你就打死大师哥出气吧……”说着紧闭双眼,抿住嘴唇,双膝颤抖着将紧闭的嘴唇贴到小师妹那柔软的小嘴上,顿时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似乎身子都爆炸了开来,飘得满天满地都是,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了。
  岳灵珊瞪大了双眼,却什么也看不到,脑中一片空白,双唇触电般麻木得没了感觉,只觉得令狐冲急促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心中胡乱想道:他亲我了,大师哥正在亲我……
  吴天德歪着脑袋,左瞧瞧,右瞧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奶奶的,这对活宝儿还真是天下无双,男的紧闭双眼,紧张得脸都白了,女的倒大睁着妙目,也不知是不是看成了对眼儿。这令狐冲平时英雄洒脱,一见了女人真是没用,本来就是小白脸,现在脸色更白了,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都冲到下肢去制造擎天一柱了。
  吴天德心中好笑,手中一枚石子却曲指一弹,打在岳灵珊身上。岳灵珊穴道一解,身子不由一震,令狐冲感到师妹动了一下,急忙站直了身子,四目相望,登时都红了脸,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心中却暖洋洋的如沐阳光。
  两人就这么望着,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又有些莫名的慌乱,全然忘了身旁的吴天德,过了半晌,岳灵珊忽然开口道:“他……那个人,没有亲我。”
  岳灵珊一张嘴,令狐冲只当她要责骂自己,想不到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说的这个。岳灵珊刚刚想了那么多应该怎么矜持得体,莫叫大师哥看轻了自己,可是乍一开口,脱口而出说的却是这句话,仿佛生怕大师哥真的以为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因此急着辩解似的,这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愣在那里,紧接着岳灵珊脸色通红,羞不可抑地掩住了面孔。
  令狐冲听她这么说,略一愣怔,已知她的情意,忍不住欢喜得一颗心沸腾了一般,抬头去看那位揍了自己一顿的蒙面令狐锋,空山杳杳,鸟儿叽喳,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红日西斜,玉女峰下,两个人儿彼此对视良久,终于腆然一笑,两道人影儿渐渐合成一个……
  吴天德一时兴起,促成这一对有情人迈出这突破性的一步,心中欢喜,想来经过今日,两人终能敞开胸怀,从此郎情蜜意了。今日行此一善,也算功德一件。只是……唉!怎么一想起那小姑娘的俏模样,心里头酸酸的有点儿不舍哩?
  密林深处,一个青袍老人淡淡一笑,也背负双手,飘然而去,口中淡淡地道:“这个小子促成人家姻缘,用的法子倒是巧妙,如此不拘小节,有趣,有趣……”
第三十五章
悟剑
  吴天德回到自己的‘蜗居’,刚刚坐下喘口大气,朱静月和曲非烟就晃到面前,兴师问罪了。吴天德对二人自然不会隐瞒,讲了在玉女峰上发现秘洞武学的事,自然话中把自己早已知道说成了偶然发现。
  这一来把本来要嗔怪他出去一天,不知道回家的两位姑娘的注意力也都转移了。二人对他发现的事情也是啧啧称奇,吴天德拉着二人来到后院,找了柄饰剑将今日所见衡山剑法舞给二人看。
  朱静月功力远远胜过非烟,但是对武学并无太大兴趣,当初在周王府也是为了保护侄儿才不得不学,虽见这套剑法十分神奇,也并无艳羡之色。倒是曲非烟见过衡山剑法的厉害,只是自己不是衡山门人,不能习得。此刻自家老公居然会了这门功夫,忍不住扯着他衣袖想要他教给自己。
  吴天德见朱静月没有兴致,向她笑道:“月儿,你整理了一天房子,也累了,先回房中休息,我先教非烟几招。恒山剑法轻灵飘逸,最适合女子习练,待我学了再教给你。”
  朱静月点头答应,自去安排晚上饭食。吴天德便悉心传授曲非烟衡山剑术,他知道这小妮子真实功夫有限,虽然已打定主意退出江湖,多一技防身总是好的。
  曲非烟学得甚是认真,一个多时辰学了十余招精妙的衡山剑术,但功力不济,已累得小脸红扑扑的,额头冒出细密汗珠。
  吴天德瞧了她可爱模样,又想起那日想过的念头,忍不住在石阶上坐下,将曲非烟娇小可爱的身子揽在怀中,抱紧了她动人心弦的纤巧身子,贴着她耳朵悄悄说出心中所想。曲非烟听得脸上发烧,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道:“天哥哥,人家什么事不听你的了?不过……我怕静月姐姐不肯呐,她可是腼腆得很呢。”
  吴天德嘿嘿贼笑着,大手在她结实、娇小的酥胸上抚弄着,贴着她俏美的脸颊道:“非烟最乖了,只要你我连手,静月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曲非烟感觉到他某个部位已经发生了变化,顶在自己臀下十分难过,忍不住吃吃娇笑着逃了开来,跑到水池旁一丛桑椹树下,回首嗔道:“大色狼,不想好事儿,离开福溪到了平阳县那晚,你和静月姐偷偷做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没有我和你连手,吴大胡子还不是马到成功,所向披靡?”
  那桑椹树不过半人多高,指肚大的桑椹已经成熟,紫黑色的果实缀满枝头,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气味。吴天德追过去,此时已是彩霞满天,倒映在池水中,和着曲非烟婀娜多姿的倩影儿,轻轻摇曳。
  吴天德摘下一粒桑椹,噙在嘴边,递向曲非烟,双手又揽在她苗条的腰间,曲非烟白晳的脸上挂着动人的红晕,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楚楚动人地看着他,含羞带怯地伸出嘴,飞快地在他唇上沾了一下,咬下了那枚桑椹,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化开,曲非烟反手抱住吴天德粗壮的腰,闭着眼睛呢喃道:“天哥哥,人家好喜欢这么陪着你。初次遇到你时,人家只觉得这个家伙倒还有几分见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伴着这满天的霞彩,和你相依相偎在一起,世上的事情,真是奇妙得很呐。”
  吴天德低头在她颊上一吻,感叹道:“是啊,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忽然想起岳灵珊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瞧着令狐冲吻她的情景,不禁嘿嘿一笑:令狐冲那小子也预料不到人生的初恋竟是在自己的强迫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完成了吧?
  夜,深了。已是盛夏,朱静月也渐渐进入了盛夏般的炎炎热情。刚刚洗过的身子光滑如水,微微透着凉意。洁白宽松的浴袍遮不住那娇美的身子,胸口醉人的风光若隐若现,她温顺地躺在榻上,崭新的被褥透着清新的气息。
  沐后的肌肤细腻芬芳,盈盈一握的纤腰下,两条白生生的腿儿羞涩地扭缠在一起,姿态撩人。微微的烛火下,那张俏美的面孔痴痴望着吴天德,抱紧了他的身子,眉梢眼角荡漾着温柔的春意。
  在吴天德的爱抚下,她的身体温度渐渐升高,吹弹得破的肌肤开始泛起粉红色,吴天德趴在她丰腴动人的胴体上,双手托着她丰盈绵软的粉臀,爱的乐章让静月渐渐发出压抑的呻吟声,一双长腿不安地蠕动着,纤柔的腰肢也开始向上挺耸,坚挺的酥胸上两点樱桃坚挺起来……
  当癫狂渐渐进入高峰,朱静月的双手紧紧抓住雪白的被单,纤巧可爱的脚趾也时紧时松,终于在一阵战栗后瘫软在床上,好半晌才悠悠地喘过一口气儿来,娇嗔地在吴天德结实的胸口轻轻地捶打了一步,道:“你……以后可要斯文些了,人家……人家可能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了呢。”
  “什么?”吴天德先是一惊,又是一喜,紧紧抱住了她汗涔涔的身子喜道:“真的么,月儿,你已经有了身孕?”
  朱静月娇羞地点点头,道:“从福溪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人家怕是已经有了。”吴天德喜不自禁,呵呵傻笑道:“真的么?真的么?哈哈,想不到呀想不到,明天……明天我去买些补养品,老吴要亲自下厨,侍候好我的乖乖老婆。”
  朱静月见他开心,自然是心花朵朵开,羞笑着拧了他一把,道:“人家还说不准呢,你高兴个啥?如果……如果真的有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吴天德把眼一瞪,道:“莫名其妙,我又不是送子观音,我说了算数么?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我吴天德的孩子,那便是个好宝宝。”
  朱静月恨恨地踢他一脚,怒道:“说的什么话,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吴天德忙赔笑道:“呃……只是打个比方,呵呵,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忽然旁边一个娇脆的声音道:“你们在聊些什么啊?什么好宝宝?”
  吴天德扭头一看,不禁两眼一直,曲非烟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进了房来。朱静月哎呀一声,羞得连忙扯过一条薄衾盖在身上,羞道:“非烟妹妹,你怎么……怎么……”
  只见曲非烟苗条的身体不着寸缕,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从螓首香肩、到柳腰直腿,一条优美圆润的曲线流畅而下,曲非烟还不怎么懂得摆出诱人的姿势来挑逗男人,不过在她的心里,既然已经成了吴天德的女人,那么把身子呈现在他面前,当然是天经地义的。
  然而在两个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曲非烟也不禁有些羞涩了,她的手掩着胸部和要害之处,娇嗔道:“都是天哥哥的主意嘛,要人家来你房中,你们在说什么宝宝?”
  吴天德哈哈大笑,一把把她扯上了床,道:“非烟妹妹,我们快来努努力,争取明年给华山吴府再增加一个小小吴天德……”
  第二天吴天德赶去县城搜罗各种补品,竟没去玉女峰上观摩各派武学,令那暗中等待的青袍老人好生奇怪:天下间谁人见了这许多绝学,不想日日夜夜呆在里面,直到将壁上的武功全都学会为止?偏偏这个年轻人,实在古怪,瞧了一个多时辰,跑下山去管了件闲事,第二日竟不露面,老人对他是越来越感兴趣。
  直到两天以后,吴天德才背了一捆火把赶到玉女峰,在他想来,每日拎个火把实在麻烦,干脆一次拿来,也好省心。到了思过崖,搬开洞口岩石,进入山洞,吴天德直奔破解华山剑法的石壁。
  前两日与令狐冲一战,勾起了他对华山剑法的兴趣,因此首先去看华山剑法。只见壁上刻着一行大字:“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这一行之旁也是无数人形,足有五六百个,线条清晰,吴天德不由暗暗摇头,忍不住叹息道:“这些魔教长老刻画这些招式颇费功夫,若是从一开始就协助那位神斧力士劈山寻路,怕是早已闯出此洞,也不必力尽而死了。可是这些人被困山中,首先想到的是留下自己败人武功的绝学,生怕坠了自己死后的名声。”古人这种念头在吴天德来说,自然不可理解,忍不住大摇其头。
  细看壁上的招式却是一柄不知是矛是棍的长武器对剑,吴天德使的虽是刀,但他却没有拘泥于刀法惯用的砍、削、斩、刺等手法,而是融合了许多其他兵器的长处,这壁上招式自然也可借鉴,只见壁上刻着一招剑法,正是前日令狐冲曾用过的一式剑招,吴天德虽不知这招剑法叫做‘有凤来仪’,却知这招剑法的玄妙,细看这位魔教长老破解这一招的方法,乃是以手中兵器直对着那剑的剑尖。吴天德细一思量,便知其中道理。
  那日令狐冲使出这一招来,他乃是屈身横架,令狐冲抽剑后退,剑势再起,吴天德正好顺势跟进,剑势荡起,用的虽是衡山剑法,先机一得,这招‘有凤来仪’隐藏着的种种后招便发不出来,而这壁上武功以兵刃直对刺来的一剑,乃是借兵器优势,直接逼敌后退,再顺势跟进,自也可压制得对方这一招的后着无法使出,其实与自己所用那招有异曲同工之妙。
  吴天德一路看来,先细细揣摩华山剑法的精妙之处,再思量破解华山剑法的绝招,这一番下来,竟耗费了一个半时辰。吴天德换了一枝火把,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想着壁上武功,自言自语道:“华山剑法已然十分精妙,可是那破解之道却更加神奇,想来这十大长老搏斗之中见识了华山剑法的绝招,在这洞中苦苦思量,才一一破解出来。嘿,可惜招数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今日见了十大长老的招数,已预知其中奥妙,若是给我些时间琢磨,又何尝不能破解十大长老针对五岳剑法的招数?”
  “这样看来,无论多么神奇的招式,一露了脸,被人家知道了其中奥妙,自然可以想出克制之道。这样彼此不断创新克制,待到极致,出招角度已不可更加刁钻,变化亦有穷尽之时,到那时较量的还不仍然是功力的高下?任你招数如何神奇,只要功力、速度不及我,而我的武功招数又不是太差的话,那么……”
  吴天德不由想起《神雕侠侣》中杨过在襄阳山谷中见到独孤求败的剑冢故事。暗暗想道:独孤求败将一生使用珍惜的几把长剑埋于谷中碎石之下,若是有门人弟子的话,埋骨之处怎会如此简陋?可见他晚年并无弟子传人,那么独孤九剑又是何时传于别人的呢?
  想起剑冢中独孤求败刻下遗言,曾道三十岁前以利剑纵横江湖,剑势凌厉刚猛,无坚不摧,那自然是以剑法取胜,那时他尚游走江湖,后世闻名天下的独孤九剑说不定便是那时传于别人。
  而他中年以后,用得却是九十多斤的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本以轻灵迅疾为尚,那柄重剑却是以拙胜巧,一力降十惠。想想他在洪水瀑布下练剑,内力何等浑厚,天下间有什么剑法能承受得起玄铁重剑一击?可见功力高深已极,根本不需什么花哨招法,此时招术就如翠柳修竹,有风来袭,尽可弯枝飘叶,泄其风势,若是龙卷狂风,任你如何泄力取巧,都被连根拔起,哪里还有商量?
  待到独孤晚年,功力精进不知到了什么地步,内外兼修均已极致,草木竹石在他手中,都是杀人的利器,自然无敌于天下了。
  想到这里吴天德不禁霍然领悟,哈哈大笑道:“以招数取胜虽然速成,仍不免落了下乘。武功之道,说到底较量的仍是功力的深浅。以独孤九剑那样的武功因深谙各种兵器的使用,料敌机先,号称破尽天下武功,可这破字,破的也是招数。若是一个人能练到以拙胜巧、大巧不工的境界,招式上独孤九剑便不占便宜,此人再有一身高深内力驭剑,那么纵是独孤九剑当面,又有何惧?”
  话音刚落,忽听洞中一听轻笑:“小子好大的口气,便让老夫来瞧瞧你如何以拙胜巧。”
第三十六章
论剑
  吴天德忽然听见空荡荡的石洞中有人说话,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转身举着火把向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个青袍老者面容清矍,两眉入鬓,正负手站在一方巨石旁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吴天德心思急转,暗暗想道:瞧他模样,莫非便是那位……剑圣风清扬?可是他如何来到这古洞当中?自己一直站在离那劈开的石道附近,他不可能是在自己来后才从那里进来。啊!这古洞中这么多人,当然有出入的洞口,难道风清扬早已知道入口?
  他在心中盘算,口里却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你早已发现了这个山洞?”
  青袍老人微笑道:“我也是在先师的笔记中偶然发现有关这个山洞的记载,所以才寻到这里,想不到你倒是际遇非凡,竟然凭空打破了玉女峰顶的石壁,发现这个山洞。刚刚瞧你观壁上武功,似乎独有心得,独孤九剑是昔年剑魔独孤求败的绝学,你既知世上有这样一门武学,却仍不以为然,风某心中好奇,倒想知道你凭什么做此断言?”
  他似乎不以为吴天德会知道他这么个人,因此也不讳言,直称自己姓风。吴天德心中一震,脱口道:“风清扬?你是风清扬风老前辈?”
  老人眼光微微一奇,讶然道:“你是何人弟子?世上还有人知道风某人么?”
  吴天德讪讪一笑,道:“寻常人么,自然大多不知道前辈的大名,可是武林中有本事的大人物,又有哪一个不记得华山派风清扬的威名?”
  风清扬呵呵一笑,道:“哦?这么说,你也是武林中有本事的大人物了?”吴天德本意是指风清扬剑法如神,年轻时结识的自然大多是武林中的翘楚人物,这些人物现在都是大有本事的人,又有谁会忘了有位用剑如神的华山风清扬,想不到却被风清扬用来反嘲一句。
  吴天德脸色微红,说道:“晚辈吴天德,在武林中可是籍籍无名之辈,晚辈也没有师傅,不过从一卷古人遗卷中学了身内家功夫,算是半个武林中人而已。”
  风清扬听了哑然失笑,他原本以为这个青年果然悟出了什么武学大道,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因为他只懂内功,根本不擅武功招式的运用,所以才口出狂言,顿时失了兴致,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刚刚听你说要‘以拙胜巧、大巧不工’,可有什么心得?”
  吴天德心中一动,暗想:“独孤九剑招法神妙,自己内功精湛,如果能从风清扬这里学到精妙剑术,运用到自己的刀法当中,内外兼修,岂不更好?可是风清扬就算不会秘技自珍,又怎会轻易将剑法传给自己?如何激得他肯吐露独孤九剑的秘密呢?”
  忽然看到壁上魔教十长老破解五岳剑派功夫的壁画,吴天德心中一动,道:“前辈既然垂询,晚辈无礼,就大胆直言了。”他顿了一顿,道:“‘以拙胜巧、大巧不工’的境界晚辈只是领悟得到其中精义,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必须有浑厚精湛的内力做根基,晚辈恐怕力有不逮。不过要证明内力和招式两者孰更关键,却也不难。”
  风清扬心中一震,华山剑、气二宗争论了几十年,就是这一个问题,弄得华山剑派自由相残杀,由五岳剑派第一大派沦落到二流门派,想不到自己心灰意冷、弃世几十年之后,居然在这华山绝巅,和一个外人再次争论起这个话题。
  吴天德手指壁上华山剑法道:“这石壁上华山剑法乃是华山剑派创派以来各代高手所创绝学,也算得上是千锤百炼、精妙绝伦,现在尽被魔教长老破去,若是前辈面对魔教高手这等破法,又当如何?”
  吴天德心想,要破解这魔教武功,你总该使出独孤九剑了吧?却见风清扬瞧了壁上图形两眼,微微一笑,忽然以掌做剑,顷刻之间,将那壁上华山剑法一气呵成使了出来,这数十招直如一招,手法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吴天德惊咦一声,他万万料不到风清扬不使独孤九剑,竟使出壁上所刻华山剑法,这些招式在他手中使来,如同行云流水,招式连环,舞得密不透风,吴天德一一瞧在眼中,再去思量魔教长老破解之法,虽然仍是那些招式,却已不可破解。
  吴天德呆了一呆,道:“这剑招……自前辈手中使用,已非魔教长老所刻武功可破,难道已经天下无敌了么?”
  风清扬摇头道:“也不尽然,若是被那张乘风兄弟见了我使剑的法子,想必亦可再创出破解之法。”他仰头想了想,忽然举掌出招,这一回用的却是张乘风兄弟所用的棍招,手法有所改动,招数更加奇妙,竟将自己方才所使剑招一一再次破去。
  吴天德道:“妙啊,招式之妙,乃是技巧的运用。只要被人窥见它的用法,自然可以想出破解之法,可见招式奇妙,不可凭恃。而功力高下,却非窥见对方武功强弱,便可以想出法子来破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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