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校对)第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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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千秋一礼施罢,只觉眼前人影儿一闪,抬头看时,那位吴天德吴公子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正拉着他手,把祖千秋吓了一跳,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心想:“这位吴公子有了圣姑,还这样风流,不知圣姑知不知道,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我还是装作没看到的好。”
  老头子在里边听到声音也忙跑了出来,与祖千秋两个人没口子地道歉,倒弄得蓝凤凰莫名其妙。她与黄河老祖虽然相识,却无深交,现在知道吴天德二人无恙,在任盈盈示意下,蓝凤凰便即告辞。
  那黄河老祖送出门来,对吴天德毕恭毕敬,把蓝凤凰瞧得好生奇怪,这吴天德有什么了不起的了,怎么这两人殷勤得像干孙子似的?把眼偷偷去看任大小姐,见她只是向自己微微摇头,心中不解其意,却也不敢去问。
  吴天德身子虚弱,与曲非烟同乘一马,坐在后边,一手搂着她的纤腰。曲非烟一手控着马缰绳,一手轻轻抚着他的手腕伤处,叹道:“你呀你,什么续命八丸吃了就吃了呗,需要什么药材跟蓝姐姐说一声,他老头子寻药用了十二年,蓝姐姐连十二个时辰都不用一定凑得齐,何苦弄成这样?”
  吴天德一拍脑门道:“啊,我怎么忘了,只听说他寻了十二年才寻齐了药材,一定难找得很,却忘了五仙教神通广大,若是他们出面,岂不……唉,这一刀挨得实在冤枉。”
  曲非烟哼了一声,道:“是不是老头子的姑娘长得漂亮,你才心甘情愿挨这一刀?哼,我跟了你这么久,都没喝过你的血,你倒是和她血肉相连了呀。”
  吴天德听出她话中醋意,揽着她纤腰的大手一紧,在她耳边低语道:“乖乖非烟宝贝儿,你虽然没有喝过我的血,可是你喝过我的……古人有云,一……十滴血呀。”
  曲非烟哎呀一声,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松了缰绳双手捂着耳根子,晃着双肩娇嗔道:“哎呀哎呀,不许再说,不许再说……”
  两人这一打闹,其他的人都往这边瞧,看得曲非烟更加不好意思,向吴天德嗔道:“都是你,让人家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吴天德瞧见那个女扮男装的假书生也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心中一动,悄悄问曲非烟道:“那边骑马的那个书生你认得吗?”
  曲非烟瞧了瞧摇摇头,道:“不认得,不是和你一起被抓了来的么?怎么你倒问起我来了?”
  吴天德叹了口气道:“我在亭中歇着,听人弹起一支曲子,非常的清幽动人,所以就循声去看,这才遇见他的。”
  曲非烟哦了一声,若无其事地道:“你说那首‘清心普善咒’?我昨儿就听到有人弹奏了,你想听我以后弹给你听啊。”
  吴天德一呆,道:“什么?我听的那首曲子叫‘普庵咒’。”
  曲非烟“噗哧”一笑,慢悠悠地道:“‘普庵咒’就是‘清心普善咒’,‘清心普善咒’就是‘普庵咒’,两者一而二,二而一的呀,我的大爷!”
  清心普善咒、女扮男装、蓝凤凰看她时的眼神……一连串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吴天德忽地想到了她的名字,顿时身子一震,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第五十七章
请你帮我瞒住你
  回到天波府,吴天德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他的屁股就像坐在针毡上,不敢去瞧任盈盈的脸色,可是偏又忍不住想去偷看,每一接触到任盈盈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饶是老吴的厚脸皮,也不禁脸红。
  任盈盈没有当场发难,本在吴天德预料之中,以这位任大小姐的性子,当然不愿意让人晓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吃了暗亏,但这可不代表她会放过自己。在吴天德的印象中,任大小姐爱面子是出了名的,今天的事虽说知者不多,但是任大小姐会怎么做,殊未可知,这种事想必她不会假手于人,说不定今天半夜就会亲手来取自己性命了。
  心中有此盘算,所以吴天德不敢大意。当天夜里,他盘膝坐在床上,一边做着吐纳功夫,一边静待那位不速之客。功行九周天,吴天德停止用功,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更漏显示时间已约三更,窗外静悄悄的全无动静。桌上那一盏油灯火光如豆,灯油已将耗尽。
  他静坐半宿,为了就是防着任盈盈半夜闯进来措手不及,不料等了这么久,竟然毫无动静,令吴天德暗暗奇怪,莫非自己猜错了她的为人?按理说自己救了她清白,却被她刺了一剑,若是换一个女子,纵然知道自己假借和她有婚约来逃脱性命,也不见得会对他不利,但是任盈盈却是不可以常理揣测的,是以吴天德心中惴惴不安。
  虽然吴天德心中还有一张底牌,便是西湖底下的任我行。这位任大小姐还不知道她的父亲被关在那里,若是她真的对自己不依不饶,拿这个消息来交换,当可安枕无忧。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吴天德并不想说出这个秘密,在他心目中,一个野心勃勃的任我行,比只知道在闺房中绣花的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要可怕得多,如果把他放了出来,还不如让日月神教掌握在东方不败手中妥当。
  曲非烟不知他心中这些担忧,只当他真的要运功打坐,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现在却把他的大腿当成了枕头,躺在上边睡得正香,吴天德宠溺地抚了抚她的长发。三更已经过了,吴天德心中暗暗奇怪,以那位任大小姐的性情,若是想收拾他,断不会隐忍到明日,为何等了这么久还不见人来?难道她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了么?
  等了半夜不见任大小姐“登门拜访……”吴天德紧张的情绪顿时松懈下来,想起自己误打误撞,真的打了圣姑的屁股,报了一剑之仇,心中大是快意,又想像她翘臀被自己袭击之后又羞又窘偏偏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吴天德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可惜呀,当时不知道她是女的,更不知道她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圣姑任盈盈,那一巴掌拍下去,当时竟未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感觉……嗯……好像挺柔软的,还挺有弹性,呵呵,有身份的女人就是能勾起男人征服的欲望,只不过想一想,小腹居然有些发热了,嘿嘿嘿嘿……
  吴天德一脸的坏笑,身子轻轻地抖动起来,枕在腿上的曲非烟揉揉眼醒了过来:“唔……天哥哥你还不睡呀,嗯?你怎么笑得那么……?”吴天德脸上的笑容刷地一收,正容道:“怎么了?”
  曲非烟疑惑地道:“没什么,你一个人坐在那儿发什么笑呀?看起来怪怪的。”
  “啊!”老吴擦擦嘴角的口水,一本正经地道:“烟儿,当年佛祖拈花示众,迦叶尊者霍然领悟其中妙意,破颜微笑,我呢,是……是参悟混元神功忽有所悟,是而面露微笑。”曲非烟满面狐疑地瞧了他一眼,心想难道罗汉尊者们笑起来都是你这副模样?此刻睡意正浓,也懒得理会他,咕哝了一句:“好晚了,快快躺下歇息了吧……”翻了个身,又甜甜地睡着了。
  吴天德瞧了瞧更漏,无奈何也和衣躺下,心中始终是存着几分小心,不敢睡得过死。
  一天,两天,如是者三日,任盈盈居然毫无动静,害得吴天德哈欠连天,服了续命八丸的身子虽然好得神速,可是人却没精打采的,只能两眼无神地哀叹:女人心,海底针,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这位圣姑可是位神通广大的人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不解决这件事,以后无论躲到哪里都是提心吊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不来,我便去,嘿嘿,若论玩花样,我老吴未必便弱了你。
  吴天德坐在角亭中想定主意,便起身来向那竹林走去。
  跨过木桥,走过石廊,琴声幽幽传来,竹林中她仍然是一袭白衣,十指纤纤,轻轻拂动着琴弦,任盈盈听到脚步声,手下琴音一乱,本想再弹下去,终是停下手来按住琴弦,回过头来瞧见是他,不由一怔,妙目闪烁几下,道:“吴兄,身子好些了?”
  吴天德苦笑道:“是,好得多了,不知我该称你柳老弟,还是柳小姐呢?”
  任盈盈微微转回了头,眼中有一抹羞恼之意,淡淡地道:“你知道我是女子了?”
  吴天德道:“是,吴某这个……也是后知后觉,深感对柳小姐太过不敬,三日来愧疚难安,所以鼓起勇气来向柳小姐道歉。”
  任盈盈轻轻地用手指拨弄了几下琴弦,半晌才道:“不知者不怪,你……也莫要再提起了。”吴天德松了一口大气,道:“柳小姐果然性情温柔宽厚,吴某多谢了。不过……吴某还有一事,但是得瞧过柳小姐真面目后才可直言相告,不知……”
  任盈盈霍地转过头来,脸色阴晴不定地瞧了他半晌,终是猜不透他有什么事一定要见了自己模样才肯讲,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踌躇片刻后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面具摘下,一张俏美如芙蓉初绽的脸蛋儿露了出来。任盈盈看着吴天德微微睁大的双眸,以及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叹之色,不禁微微矜持地一笑。
  只听吴天德赞叹道:“好奇妙的面具,贴在脸上,竟然丝毫看不出破绽……”任盈盈听了脸上的笑容一僵,原来这混蛋的惊叹之色是冲着面具去的……还以为……表错情的任盈盈心中又羞又恼,脸上不由泛起淡淡的红晕。
  吴天德又道:“见了柳小姐的相貌,才知我所料不差。那日在渑池客栈,被姑娘刺了一剑,不几日蓝凤凰便寻找我的下落,我便猜测你与蓝凤凰是在一起的,今日既然蓝凤凰身边有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却不见了那位白衣姑娘,果然是同一个人。”其实吴天德哪有这么缜密的头脑,他全是靠后世的了解才揣测出她身份,为了不惹她怀疑,只好穿凿附会,寻些理由了。
  任盈盈皱了皱眉道:“你要我摘下面具,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猜得准是不准?”
  吴天德摇头笑道:“不然,据我所知,五毒教是归附日月神教的,蓝凤凰一教之主,五毒教内以她最大,连她也看你的眼色行事,我猜姑娘也应该是日月神教里大有身份的人物吧?因此吴某此来,一则么是对那日的不敬向你道歉,二来么,是有一事相求”
  任盈盈眼珠转了转,含糊地应承道:“嗯,什么事?”
  吴天德道:“那日柳小姐不慎误中宵小迷药,险些被人辱了清白,是在下赶走了淫贼,却又被你误刺一剑,险些送命,说起来柳小姐是欠了我一份情的,你说是不是?”
  任盈盈被他绕来绕去,弄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要我报答你么?”
  吴天德连忙摆手道:“虽然姑娘你貌美如花,千娇百媚,但是以身相许,那就不必了。”
  任盈盈气往上冲,这可恶的小子,谁说要这么报答他了?刚要说话,吴天德已抢着道:“姑娘既然是日月神教中大有身份的人物,想必一定认得圣姑任大小姐了,我要求柳小姐的事,唉,便是和任大小姐有关了。”
  任盈盈一听他谈到自己,便沉住气道:“你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吴天德叹道:“那日我在老头子家里说我是贵教任大小姐的未婚夫婿,此事……这个……呃,都是我胡吹大气,顺口胡说,虽说当时是为了逃脱性命,迫不得已,但于一个女孩子的清誉总是有影响的,你说是不是?那位任大小姐既不欠着我的情儿,又不像柳姑娘这么通情达理,温文尔雅,若是被她晓得了,一定不问情由、千里追杀,吴某再无片刻安生日子啦。”
  任盈盈郁闷地道:“我……圣姑在你眼中竟是一个蛮不讲理、杀人不眨眼的人么?
  你被黄河老祖擒去,想要脱身,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不好?为什么要说是……要说是……”她说到这里期期艾艾,说不出口来。
  吴天德摸着胡子叹道:“我当时也是情急智生,脱口而出,事后想及不妥,也已晚了,唉,早知道我就说我是任大小姐的结拜大哥了,不知老头子、祖千秋会不会信?”
  任盈盈没好气地道:“你这副德行若说是结拜大哥他们都不信,难道说是……便信了不成?”吴天德呵呵笑道:“没办法,这种事人们总是比较喜欢相信的。”任盈盈又无奈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吴天德道:“老头子、祖千秋二人已被我严嘱不得透露半点消息,再有知情者么,就只有你和我了。姑娘你也是神教中人,还望你能对圣姑守口如瓶,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那便再无人知道了,于圣姑的清誉也无妨了,皆大欢喜,你看如何?”
  任盈盈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道:“你……你要我帮你瞒着……圣姑?”
  吴天德道:“正是,我知道柳小姐你通情达理、乐于助人,吴某真心请求柳小姐你能帮助我保守这个秘密,吴某人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不容易呀。就算没有我救过你的事,我相信以柳小姐你的善良、温柔,也不会忍心看我死掉吧?所以……我的身家性命全都拜托柳小姐你了!”说着正儿八经地向她深施一礼。
  任盈盈直着眼睛瞧着他,心想:“说服周王撤藩、在刘正风府上破坏嵩山左冷禅的釜底抽薪之计、计除青城一派、力斩东瀛飞燕斩高手鬼丸十兵卫……我刚刚得到的资料中说的那个人,真的就是这个家伙?”
第五十八章
佳人开恩放心一觉
  任盈盈瞧着吴天德,感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还没有去找他算账,他居然巴巴地赶了来,又是大拍马屁、又是挟恩相求,竟然要自己帮着他隐瞒自己……这可是她碰到过的最荒谬可笑的事了。
  任盈盈呆了半晌,才醒觉到吴天德还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答复,那眼神儿,嗯……充满了感激、哀求、信任,瞧得任大小姐心头一热、芳心一软,下意识地脱口道:“好吧,我答应你。”
  吴天德心中狂喜,连忙板上再订一钉,高兴地道:“多谢柳姑娘,姑娘一诺千金,人美心更美,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仙子谪尘。有你这句话,吴某就放心了,不瞒姑娘你说,我这三天来夜夜不敢安枕呀……”
  任盈盈瞧着他两个黑眼圈儿,想想自己的大名居然吓得他三天不敢安睡,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忍不住“噗哧”一笑,心中残留的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
  她本生得极美,这突然展颜一笑,犹如春花绽放,极尽妍态,瞧得吴天德心中一荡,任盈盈忙收敛了笑意,淡淡地哼了一声道:“你有求于我了,就这么低声下气,那晚追着我讨要你的什么人时,我便成了一只癞蛤蟆了。”
  吴天德心中一动,呵,这小妮子果然气性大呀,我当初在尼庵中顺嘴骂了她一句,居然倒现在还记得,他讪讪地笑道:“姑娘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哪里像只癞蛤蟆了,吴某人自己是一只癞蛤蟆,所以才巴不得姑娘这般天仙儿似的人物也是癞蛤蟆,所以一时说溜了嘴。”
  任盈盈先是一呆,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转念一想,才恍然悟到他话中之意,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就没半点正经时刻吗?嘿,癞蛤蟆!若是一只癞蛤蟆可以吹出天空开满鲜花,满天神佛来为你祝福,黑白两道齐来道贺……的牛皮来……”说到这里她嘴角又忍不住牵起一丝笑意,露出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儿:“那么这只癞蛤蟆也算是神通广大,武林第一癞蛤蟆啦。”
  吴天德见过的美人儿,只有这位任大小姐脸上有酒窝,看她浅浅一笑时,那模样甚是动人,可惜她还是冷若冰霜的时候居多,所以那动人的酒窝倒是不常见。任盈盈也没有觉察到自己今天不知不觉中和吴天德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居然还开口取笑起他来,以她一向淡泊如水的性情来说,实是平生第一遭的事儿。
  吴天德哈哈一笑,道:“说是牛皮么,其实也不是那么难,这三件事中前两件只要有心其实也不难办,倒是黑白两道一直势成水火,第三件事就不好办了。可惜吴天德一介粗陋俗人,就算成了神通广大的癞蛤蟆,也吃不到神通广大的天鹅肉,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做也罢。吴某现在要赶紧回去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说着他向任盈盈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转身向外便走。
  任盈盈心中大奇,忍不住问道:“什么重要的大事?”
  吴天德打了个哈欠,边走边扬了扬手,道:“啊……唔……回去补觉,这三天睡得好少……好少……”
  任盈盈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呆了半晌忽地想到他说那三件事前两件好办得很,只有第三件最是难办,嗯……让天空开满鲜花,让满天神佛给他祝福怎么会好办了,他有什么好办法?这个问题一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研究了半天都不得结论,只得摇摇头作罢。
  任盈盈坐回青石上,手指“铮铮”地挑动几下琴弦,心里总是静不下来,脑子里总是不期然想起这个吴天德来,她赌气地推开瑶琴,将面具又遮回脸上,起身负手行了几步,暗忖:“算了,还想他做什么,说起来的确是自己不对,总是自己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在先,若不是自己刺他那一剑,他也不会被老头子抓去,当然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
  任盈盈叹了口气,罢了,这小子虽然对自己不敬,不过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就放过了他吧,难得他身上有伤,居然撑着三天不睡觉,最后居然跑来求自己帮忙。任盈盈想得失笑。
  她的手掌无意识地抚着臂下逸电宝剑的剑柄,自从上次被老头子等人掳走后,任盈盈便不肯将这柄剑放在室内,而是随身携带了。
  她轻抚着臂下的宝剑,想着那个吴天德的好笑之处,想着想着忽地一呆,恍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禁又羞又气:“该死的小子,我被他骗了!他……那日向老头子描述的宝剑就是我身上这把剑,他既然猜到我是刺他一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居然将计就计,逼我承诺放过他,这小子……”任盈盈疾行几步,又迟疑地站住,暗想:“我头一次在庵中剑穿布幔,刺他咽喉,月光下我又在暗处,他怎么可能瞧得清我的剑?第二次一醒来剑就自袖中直刺他的胸口,他也不该有机会看清才是。我这次来中原,行踪只有几个人知道,不可能消息外泄,他当然不可能猜得到我的真正身份?不过……如果他不是见了我的剑才对老头子谈起,又从哪里知道圣姑用的是逸电宝剑呢?难道他早已对我有所图谋,教中有人泄露消息?”
  任盈盈的心中有些犯迷糊了,这个人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误打误撞地,拜错了菩萨求对了神呢?想了半天,任盈盈暗暗摇了摇头,若说这个家伙是暗藏机心,早就蓄意了解自己,别有所图的话,以他的言行实无可能。看起来,这个人的的确确是误打误撞地和自己碰见的了,但他如何知道逸电宝剑的事呢?吴天德……好神秘也好……有趣的一个人,想到他那副好笑的样子,盈盈脸颊上一对儿酒窝又浅浅地浮现出来。
  吴天德兴冲冲地回到住处,站在厅中想:圣姑臀部受辱事件已告一段落,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生觉啦,曲非烟见他回来,忙迎上来甜甜地笑道:“累了么?天哥哥,来,你坐一下,我炖了汤,等我端给你喝……”吴天德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地道:“哪有时间喝汤,走走走,快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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