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校对)第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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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逸、定静听见声音霍然起身,唯有定闲师太稳坐不动,只将一双眸子投注在他身上。
  定逸见是吴天德,怒道:“果然是你,你在衡山破坏了嵩山左盟主除魔大计,又以朝廷官员的身份潜入江湖,搜罗华山剑宗弟子与岳掌门作对,分明对我五岳剑派不怀好意,现在又来引诱我恒山弟子,居心叵测,到底意欲何为?”
  吴天德一呆,想不到自己为仪琳出头,居然招来诸多怀疑,不过细细一想,若不是知道左冷禅野心勃勃、岳不群伪善阴险,她这么怀疑,倒也合理。这些事情他纵然全说出来,定逸对他成见已深,无凭无据的又怎能取信于她?若是对此纠缠辩解,只会越描越黑,是以吴天德只是摇头一笑,转首去瞧仪琳,只见仪琳一张俏生生的脸庞苍白如纸,不由怜意大生。
  仪琳心中正彷徨无助,听见他踏进庵堂来斩钉截铁的一番话,不禁又惊又喜,仰起脸来正痴痴迷迷地望着他伟岸的身影,此时见他回头瞧着自己,向自己展颜一笑,俏脸顿时为之一红。
  定逸见了二人小儿女情态,心中更怒,厉声道:“当着我的面,还敢如此放肆,我问你的话,你可听到么?”
  吴天德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地道:“当然听得到,只是不知师太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若是以恒山剑派白云庵主的身份,吴某身为华山剑宗掌门,师太这么厉言训斥,未免有失江湖礼数。如果是以寻常尼庵主持的身份讲话,吴某好歹也是做过朝廷五品大员的人,便是此地县太爷见了我,也得奉茶待坐,师太这样讲话,可是大不敬了。”
  定逸气得身子颤抖,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盘膝而坐的定闲师太忽然呵呵一笑,道:“贫尼曾听闻将军在衡山救下刘正风,迫退嵩山派,又将青城余沧海擒下的事迹,久仰吴掌门大名。今日一见,吴掌门果然话语如刀,名不虚传。”
  吴天德仔细瞧了瞧这位定闲师太,只见她年约六旬,神态端雅,年轻时也必是个俊俏的女子。定逸虽然脾气暴躁,但对这位掌门师妹极为尊重,见她开口,虽仍忿忿不平,仍是退到一边,狠狠地瞪着吴天德。
  吴天德深深地看了定闲一眼,她既以掌门相称,那是以武林人身份相待了,便向她恭谨地施礼道:“恒山定闲师太佛法高深,吴某久仰了。师太,仪琳尚是一个如花少女,性情天真烂漫,如果敲木鱼听晨钟,长伴青灯古佛,您又与心何忍呢?既然她已犯了佛门戒律,就请师太让她还俗下山如何?”
  定闲瞧着他微微一笑,道:“佛门广大,不渡无缘之人。贫尼也曾问过仪琳,她并未有心求去,吴掌门又以什么身份来为她求项?”
  吴天德心中一跳,嘿!这位定闲师太与定逸的暴躁脾气大不相同,三言两语,便以彼之道,还施已身,将了自己一军了。可是他虽与仪琳暗生情愫,这层窗户纸却是谁也不曾去将它捅破,私心里,吴天德又总觉得仪琳倾心自己,实因她见过的男子太少,一时情迷,他对仪琳总有一种怜惜疼爱的感情,总想给她些机会让她有所选择重新选择。
  这样一想,吴天德便道:“吴某与仪琳师太在衡山相逢一见如故,又曾蒙她救我性命,视她便如亲妹子一般,吴某不忍让她青春年少久在佛门,她的生父不戒大师也有此意,因此请师太开恩,仪琳纵然还俗,还是恒山剑派的弟子,吴某实在想不通定逸师太为何如此坚持。”
  定逸听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横了仪琳一眼。仪琳跪在一旁,听见吴天德说将自己视作亲妹子一般,眼中神采不由一暗,又见师父怒视自己,悄然垂下了头,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说不出的难过。
  定闲听了目光一闪,瞧着仪琳和霭地道:“仪琳,你自幼便在白云庵中长大,你师父、师伯和我都很喜欢你。修佛讲一个缘字,还要讲一个愿字,你可愿随吴掌门还俗下山而去么?”
  仪琳嗫嚅着道:“掌门师叔,弟子……弟子……”她知道只要说一个不字,从此将与吴天德再无机缘,可是吴大哥将自己视作妹子,若是随他下山,爹爹非要逼他娶了自己,不但惹得吴大哥厌烦,静月姐和非烟也会讨厌自己了。
  仪琳正犹豫间,定逸见她迟疑,怒喝道:“仪琳,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人不怀好意,定是对我恒山派有所图谋,你还迟疑什么?真的要被他利用,做出欺师灭祖的事么?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仪琳听了定逸这么重的话,娇躯为之一颤,连忙俯伏在地上,颤声道:“弟子不敢,弟子……弟子愿随掌门师叔上山。”
  吴天德见她逼迫仪琳,不禁勃然大怒,喝道:“真是满口胡言,不知所谓,你恒山派三进瓦房,几亩山田,有什么让我图谋的?踏遍恒山上下,若说有什么值得我有所图谋的,那便只有仪琳一人了,你说我是恶人?发!那我今日便做一遭儿恶人!”
  吴天德说着上前一把拉起仪琳,双目如电,凛然道:“吴某今日定要将仪琳带下山去,我倒要看看恒山上下,有什么人拦得住我。”仪琳吃惊地道:“吴大哥,你……你快放开我,不要这样子,师父她老人家……”
  定逸见吴天德竟然无视恒山三定的存在,要强行掳人下山,不禁勃然大怒,不待掌门发话,猛地纵身过来,迎面一掌拍出,喝道:“小贼,原形毕露了么?”
  吴天德无名火起,狂态大发,见她一掌拍来,哂笑道:“定逸师太好大的威风,莫说一掌,你就是千手如来掌,那又如何?”说着手腕一翻,抬掌迎去,啪的一声,两掌相交,定逸只觉一股雄浑无比的内力从掌上传来,身子不由蹬蹬蹬连退几步,单手一撑观音大士像前的梨木供桌,这才稳住了脚步。
  那股雄浑的真气带着股怪异的螺旋劲道,震得她手臂酸麻,胸口发闷。定逸料不到吴天德竟有如此功力,不禁骇然望着他,只见吴天德双脚不丁不八,稳立当地,嘴角噙着冷笑道:“啊,我倒忘了,那是少林派的功夫,师太大智大慧,不妨自创一招千手观音掌好了。”
  定静师太见他对恒山派功夫似乎颇为不屑,双眉一扬,喝道:“好功夫,你也吃我一掌。”她的功夫与定逸只在仲伯之间,方才定逸纵身跃起出掌,已经占了便宜,可是吴天德浑然自若地立在原地,一手捉着仪琳手腕,一手随意挥出,便将定逸击退,内力必定远在她之上。是以定静说是一掌,却是双手齐上,使出十成功力,狠狠劈向吴天德胸口。
  吴天德见了也不敢过于托大,放开仪琳手腕,双掌迎上,他此刻存心立威,双掌甫接,先使一个卸字诀,随即双掌接实,与她比拼起内力来。
  定静只觉吴天德内力浩瀚磅礴,震得身躯一震,连忙咬紧牙关,催动内力抵抗。吴天德内力古怪,便是两人内力相仿,她也不是吴天德对手,何况二人功力相差甚远,那雄浑内力如潮水一般涌来,定静身子顿时摇摇欲坠。
  定逸见状,叫道:“师姐小心,这小贼内力古怪!”她眼见师姐双臂颤抖,面红如血,连忙跃过来双掌贴在定静后心上,将真气渡入她的体内。恒山派内功自有一套接引之法,她二人同门师姐妹,内家真气艺出同源,这时将真气渡入定静体内,合二人精修真气抗吴天德,吴天德顿觉掌上一沉,连忙催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
  太乙混元诀是道家至高无上的内家心法,其独特的螺旋气劲比拼内力时更别具奇效,合定静、定逸二人之力,与吴天德僵持片刻,二人又渐渐落了下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然是内力运用过度的表现。
  仪琳既怕师父伤了吴大哥,又怕吴大哥打伤师父,站在一旁左右为难,急得眸中泪光闪闪,定闲师太看出两位师姐联手仍然不是吴天德对手,心中不禁骇然:这人年纪轻轻,内功竟然如此深厚?
  恒山派一群女尼,在江湖中并无眼线,但是恒山定闲师太对天下事了如指掌,此事在江湖上人人称道叫奇,都道定闲师太佛法高深,对世事洞若烛火,其实她能通晓天下,皆因有位昔年挚友,游历江湖,常将所见所闻记述下来,秘密送来给她,否则定闲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哪有这种本事?
  那人在书信中,对吴天德大加赞赏,也曾隐讳提及嵩山左冷禅的野心,定闲对那位挚友的信任甚至超过对自己的信任,自然毫不怀疑他的论断,所以对吴天德倒无成见,她见仪琳对吴天德一往情深,本想成全二人,不料师姐定逸火暴脾气,竟与吴天德大打出手,此时劝解已经来不及。
  她见两位师姐联手,仍不是吴天德对手,生怕二人受伤,当下不敢迟疑,连忙一跃而起,单掌贴在定逸师太背后,手腕一振,将真气渡了进去,开口道:“吴掌门如此纠缠岂不令华山剑宗蒙羞?我劝你早些退去吧。”
  她这一加入,合恒山三定的功力,吴天德便已不及,被渐渐压制下来,他见定逸一边运功,一边说话,不禁暗暗佩服,恒山三定中,果然以定闲武功最高。
  吴天德暗暗凝聚真力,忽地吐气开声,大喝一声,双臂一振,恒山三定身子一震,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吴天德却藉反震之力,倒纵回庵门口,呛的一声拔刀出鞘,冷笑道:“吴某一向是个讲理的人,但今天碰到定逸师太这种自以为是的高人,实在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定逸气得浑身发抖,返身从壁上摘下剑来,拔剑出鞘,一式“恒山如行……”疾刺吴天德,喝道:“无耻!……”她这一招是恒山绝技,吴天德在华山石壁上见过这一招剑法,也纵身迎上,一刀劈出,正截住她这一剑,一声金铁交鸣,将她手中剑震开,弯刀一横,一式‘腰横玉带’,刀光如匹练一般,将恒山三定逼得倒纵跃开。
  他这一刀挥出,忽地见到仪琳站在一旁,泪珠儿一串串滚落下来,心中不由一痛。恒山三定是仪琳的师门长辈,要他全力对付,实不可能。可是定逸老尼和泰山那位天门道人一样的不通情理,偏偏还要自以为是,与她有理也说不清,吴天德碰上这样的人,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心中气闷非常,抬头望见那尊慈眉善目的观音大士像,不禁戟指喝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徒子徒孙,泥雕木胎,祸害世人!”
  说着他纵身跃起,一刀凌空劈下,口中喝道:“我瞧你有什么神通!”凌厉无匹的刀气嗤地一声,将那一丈多高的观音像劈成两半,砰地一声自中而分,灰土飞扬中两半断像飞向两边,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吴天德一刀之威,竟有如此气势,恒山三定不禁相顾骇然。定闲师太方才见他一招破去定逸的绝招,只觉此人比那位挚友信中所言武功还要高明十倍,实在是深不可测,若真的动起手来,只怕三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平白树此强敌,实在不智,便制止了两位师姐,上前一步道:“吴掌门,仪琳还是我恒山派弟子,她自愿留在恒山,你与她非亲非故,倚仗武功强自出头,就算你武功了得,难道便无视天下悠悠众人之口?”
  定逸一旁冷笑道:“师妹,这小贼自己都招了,他贪恋仪琳,竟敢公然上门逼迫,真是无耻之极,他也配称一派掌门!”
  吴天德被这顽古不化的老尼姑气得火气大升,听了不假思索地道:“男欢女爱何耻之有?我与仪琳虽不曾言明,却是两情相悦,吴某怎能忍心让她孤老尼庵。你要名份?不戒大师已将仪琳许配给我,你说这个名份管不管得?”
  仪琳身子一震,脱口叫道:“吴大哥……”她此刻亲耳听到吴天德说出她既想听、又怕听的这番话来,心中五味杂陈,苍白的俏脸上忽地升起两朵红云,张口叫了一声吴大哥,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定闲师太听了吴天德这番话,定定地望着吴天德,脸上神色变幻,也不知想些什么。定静怒道:“掌门,这人先说将仪琳视作妹妹,现在却又自称是她夫婿,反复无常,绝非善类,仪琳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心地善良,如何可以交给这种人?”她见定闲神色不定,生怕她一时心软,信了吴天德的话,是以急急出口阻拦。
  定闲师太瞧着吴天德,心中不期然想到那个人……唉,当年他若是有吴天德这般决心和毅力,不那么瞻前顾后的话……她见了吴天德对仪琳的执着,一时想起自己伤心往事,勾动昔日情怀,不禁黯然神伤,忽地被定静一唤这才醒过神来,她暗暗吁了口气,若有深意地看了仪琳一眼,向吴天德道:“吴掌门,若是你与仪琳彼此情投意合,老尼倒也不便……”
  定逸急忙打断道:“掌门,今日他独斗恒山三定,刀劈观音大士,大闹我白云庵,恒山立派以来,就不曾有过这种事情。若是任由他将仪琳带走,恒山剑派列代祖师都要跟着蒙羞……”她抬出恒山历代祖师来,定闲纵有心成全,也不便再言,微微张了张嘴,只是喟然一叹,摇摇头道:“吴掌门……”
  吴天德一刀劈了观音立像,胸臆之间的闷气为之一畅,听定闲话意颇为松动,只是被定逸抬出恒山历代祖师的名誉来,以她一派掌门也不得不顾忌三分,不禁对定逸更是心中暗恼。
  吴天德心想:今天和定逸闹得一团糟,这三个老尼不亲口说出让仪琳下山的话来,以仪琳的性子万万没有勇气背弃师门,随他而去的。既然恒山掌门并不那么坚持,就不信自己没有办法逼得定逸服软。现在却是不便操之过急,还是先行离开,从长计议为好。
  吴天德想至此处,向定闲师太拱手道:“吴某年轻气盛,也确有莽撞失礼的地方,实在惭愧。吴某就住在白云庵外不远,既然定逸师太还在气头上,吴某就暂行告退,改日再来负荆请罪。”定闲吁了口气,向他合什一礼,定逸、定静却只向他怒目而视。
  吴天德瞧见仪琳凄凄惶惶、一脸无助的样子,心中怜意大生,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道:“仪琳,你先安心呆在这里,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带你走,便一定会做到。”
  仪琳身子一颤,缩回手凄然道:“吴大哥,你下山去吧,仪琳昔年曾向佛祖许下誓愿,愿终生皈依我佛,我只是一个小尼姑,不值得你……”吴天德伸手掩住她唇,柔声道:“仪琳,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爱,你是小尼姑或是个大家闺秀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在你面前时,我是谁。懂吗,琳儿?”
  定闲师太闻听此言身子忽地一震,目射奇光,瞧着吴天德暗暗点头。仪琳神情惶惑地仰望着吴天德,一时尚不能品味出他话中之意,吴天德微微一笑,忽地低下头来在仪琳微微张开的花瓣似的美妙樱唇上轻轻一吻,仪琳娇躯一震,一双眸子睁得好大,惊骇地望着吴天德。
  定逸、定静又惊又怒地望着这无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吴天德用手指轻轻一抚她颤抖的嘴唇,视若无物地扫了恒山三定一眼,向仪琳低笑道:“真的……很甜,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第七十六章
借兵泡妞
  吴天德在一群光头尼姑的惊讶目光中昂昂然走出白云庵,不戒和尚鬼头鬼脑跟在他身后,一出了尼门,不戒便迫不及待地道:“仪琳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我瞧你昂首挺胸,气势夺人,想必是大有收获了?”
  吴天德高高挺起的胸膛顿时一塌,愁眉苦脸地叹道:“我做出那副样子只是给仪琳一点信心而已,唉!有谁能给我信心呢?”
  不戒砰地一拍胸口,大声道:“我给你信心!你这小子正事干不来,旁门左道的点子没人比你多啦,你对付那三个老尼姑,还不是手到擒来?”
  吴天德听得啼笑皆非,叹息一声道:“这次不同,她们是仪琳的尊长,我是文也不得,武也不得,实在是毫无办法。”
  不戒和尚奇道:“不会吧,我刚刚听里边昏天黑地、飞沙走石,这样还叫没有动武?恒山三定如此难对付么?”
  吴天德边走边摇头道:“岂止难对付,简直是稀里糊涂,乱七八九糟。唉,女人呐,就是麻烦,出家的女人尤其麻烦!”
  不戒和尚深有同感,点头道:“女人是麻烦,娶回来做老婆的女人更麻烦,如果娶回来的是个出家的女人,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吴天德回头瞧了他一眼,不戒忙道:“不过仪琳这孩子那么乖巧,绝对不是麻烦,何况,她是会还俗的嘛!”
  ※※※※※※※※※※※※
  白云庵内,定逸叫人将仪琳送至后院看管起来,怒气冲冲地对定闲道:“掌门,咱们联手,未必便斗不过那个吴天德。怎能容他在咱恒山派如此耀武扬威,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同道笑话?这小子一定是对仪琳不怀好意,掌门坚决不允那便对了”
  定闲叹道:“师姐,我看这位华山剑宗掌门对仪琳确是深情一片,仪琳瞧着他时,那模样你还看不出么?其实,我倒是真想成全他们。”
  定逸怔道:“掌门,你……你真的想让仪琳还俗?”定闲道:“师姐,仪琳从小跟着你,名为师徒,却情同母女,她若无心参禅念佛,难道你不想她幸福快乐么?”
  定逸默然半晌,道:“那么掌门为何又拒绝了他?”
  定闲叹道:“他今日大闹恒山剑派,你我怜惜仪琳,可以让她随他下山,但在旁人眼中会怎么看?你的话提醒了我,我们出家人,虽然自己不在乎那些虚名,可是恒山派毕竟是武林中一大门派,师门名誉怎能不顾?”
  定静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嘴道:“我看他未必肯如此罢休,还得小心他再来生事。”
  定逸冷笑道:“我是软硬不吃,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定闲微微一笑,心想:我也很想知道,他赞不绝口的这个人,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
  吴天德回到不戒和尚的住处,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那个老顽固松口放人。思忖良久,苦无良策,便暂将此事放在一边。他与朱静月分别良久,此番重逢十分欢喜,安置了蓝娃儿等人住下,老吴便反客为主,自去买些清淡菜蔬,给朱静月做上几个可口的菜肴,一家人其乐融融,反将那室主不戒尚给挤了出去。
  当夜二人同榻而眠,说不尽的体已话儿,叙尽离别相思之苦,朱静月搂着吴天德聊了许久,忽又想起今日仪琳的事来。吴天德今日在恒山三定面前信誓旦旦要娶仪琳,然而此刻面对爱妻的询问,却是暗暗心惊,吃吃艾艾地说了个大概,朱静月静静听了半晌,只是幽幽一叹,并未再说什么,吴天德这才如释重负。
  眼看着朱静月腰身渐粗,吴天德再过几个月便要初为人父,心中欢喜无比,这两日对朱静月也更加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看得曲非烟眼热不已,真想自己也能早些给他生个孩子。虽然不戒和尚整日围着吴天德打转儿,但朱静月和吴天德对于仪琳之事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肯提起,不过吴天德有时难免落落寡欢,朱静月瞧在眼里,也不作声。
  直过了三天。这日下午,朱静月忽然将吴天德唤到房中,对他道:“天哥,我看你这两日有些心事,还是为了仪琳姑娘的事么?”吴天德怔了一下,忙道:“哪有,我是在想给你做些什么可口的饭菜,所以有时发呆,你可不要多心了。”
  朱静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微笑道:“是么,我原以为你在为仪琳烦恼,既然不是,那我也懒得操心了。”吴天德又惊又喜,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月儿,你……你肯让我去接她还俗了么?”
  朱静月娇俏地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一点,嗔道:“你们男人呀,就是贪心不足,唉……不戒来找过我了,那位仪琳姑娘身世可怜得很,她心地善良,人长得又美,如果一辈子做个尼姑,的确叫人不忍。你在白云庵内宣称要娶她为妻,那些个女尼们早将此事传开了,恒山上下无人不知。堂堂的华山剑宗掌门如果言而无信,岂不叫人耻笑,你……你还不恨我一辈子呀?”
  吴天德喜不自胜,揽过她轻轻一吻,温柔地道:“月儿,虽说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寻常得很,但是我并不想群雌粥粥,妻妾成群。这世上美女那么多,我哪能都娶得过来?就是仪琳那丫头,我想待她还俗之后,也只是暂时留在你我身边,她年纪小,尚没定性,或许过两年会看上什么人,觅个如意佳婿,那我也为她开心。”
  朱静月忽地“噗哧”一笑,道:“还小?像她那么大,孩子都满地跑的女人遍地都是了。哼,真要是她看上了别人,你会开心?是喔,真的是开心,心都碎成两半了,想不开都难。”
  吴天德被她揶揄得脸色赧红,朱静月见了也不想他太过难堪,微笑着向外推他道:“可是仪琳的师父不肯遂了你这色鬼的心呢,你可想出什么办法来了?那个不戒正蹲在门口发呆,你快去瞧瞧,如果有什么手段就快些使出来,我的相公花言巧语骗女人的本事大得很,不知道对付人家老师太又有什么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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