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校对)第7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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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娃儿忽然身子一振,睁大了双眼,瞧着吴天德的背后,吴天德有所感应,立刻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任我行立在门口,那双眼神变得有些阴沉沉的,他瞪视着蓝娃儿,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的女儿下毒,五毒教门下也敢站到我头上去了么?”
  任我行刚与向问天商议了一番,他们的目的不止在于杀了东方不败,还要重夺日月神教的控制权,这十余年来,忠于任我行的人不是被寻个由头杀掉,就是被安排个散秩闲职,远离了权力中心,因此二人决定先忍耐下找东方不败报仇的念头,尽量搜罗旧部,以便杀了东方不败时,可以顺利接手神教,以免神教四分五裂,那时不免又要大费手脚。
  计议已定,任我行出来想同吴天德再商议一下,不料恰恰听到吴天德这一句话,小小的五毒教竟然也敢太岁头上动土,在他的爱女身上下毒,那还得了?任我行顿时杀机大起。
  吴天德见任我行目光凛凛,眼中杀机一现,立即起身挡在蓝娃儿身前,急道:“任教主千万不要动手,你若是杀了小蓝,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向问天此时也跑到门口来,不知这二人又因何起了冲突。任我行一声厉喝,在房中烦躁地走来走去的任盈盈也急忙掠了出来,听到吴天德这句话,不禁为之一怔,眼光飞快地瞥了蓝娃儿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好色无行的小子,无名无分的,原来已经和人家有了夫妻之实,竟然还珠胎暗结了?”
  任我行瞧见蓝娃儿颈直眉顺,若笑似牝,方才又见过她的行姿步态,分明是处子之身,吴天德居然如此搪塞自己,他不禁怒道:“你胡说什么?想要为她出头么?”
  吴天德苦笑道:“口误、口误,是一命两尸,啊呀,不对,是同病相怜!……”他口不择言地说了一通,忍不住拳掌一击,苦笑道:“任教主且听我说,你刚刚听得岔了,小蓝现在和任大小姐可是生死相系,若有一人出了意外,那就是同归于尽啊!”
  任我行听他胡说八道,简直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竟然编出这种谎言来欺骗自己,再也隐不住心头恶气,他仰天打个哈哈,咯咯笑道:“想必吴掌门自倚绝学,任某也不放在你的眼里了,好,我先领教领教你的绝学,看看有何过人之处!”
  语落,任我行已出手,一掌直直地拍向吴天德胸口。这一掌平凡得很,简直平凡得已脱离于一切武学规范之外,可是那一掌之势,却如长江大潮,滚滚而来,无终始无止尽。
  任我行素知风清扬武学之精湛,料想他的传人必定精擅招数之巧妙,所以一出手就是以至拙破至巧,这一掌虽平平无奇,但自他手上使来自有无可退避、无可抵御的气势,任你千变万化,都得先接了我这至刚至猛的一掌再说。
  任我行威名远播,吴天德心中也是丝毫不敢大意,他右臂一抬,太乙混元神功意至功发,他的混元功已至第八重境界,自达到这一境界以来不但日夕苦练,功力更加精纯,内力也更为雄厚,这时一出掌,气劲自掌心盘旋而出,犹如一条张口吞噬万物的无形巨龙,迎向任我行这气势雄浑的一掌。
  两掌接近,便似有天地澎湃之力迸发而出,一股股无形的气流激荡碰撞,激得站在一边的任盈盈和蓝娃儿长发飞扬。以向问天的武学造诣,却看出这两人双掌看似凝重,其中却隐含无限玄机,掌势灵动无比,若是对方稍有异动,立时便会变招相迎。
  吴天德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其间奥妙之中,眼前只有那迎面而来的一掌,已听不到蓝娃儿惊骇的一声娇呼,也看不到任盈盈焦虑无比的神情。
  两掌相碰的刹那,任我行唇边突然露出一丝奇诡的笑意,‘啪’地一声轻响,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以为这一掌必然石破天惊,不料那双手掌接实后无声无息,方才双方那种无坚不摧的狂猛掌势竟然消弭于无形。
  众人都睁大了双眼,惊奇地注视着这一幕情形,蓝娃儿固然暗暗放下一颗芳心,任盈盈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她深知父亲武功之霸道,昔年父亲曾吸过数名武林高手的内家真气,再加上他自身修练的内功,内力之雄浑普天下已少有人及,吴天德武功虽已称得上是江湖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但纵然所学如何高明,内力绝对比不上父亲的狂横霸道,这一掌下来岂能不受重伤?
  这时见双方惊天动地的一掌竟然寂寂无息地贴在一起,还当双方都及时收手,她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只见任我行大叫一声,猛地仰面倒摔了出去,身后的向问天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只见任我行面如金纸,他伸出手来颤巍巍地指了一指吴天德,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只是他刚刚张开口,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随即手臂一软,竟尔晕了过去。
  这一下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任盈盈呆了一呆,才猛扑过去,焦急地叫道:“爹爹,爹爹……”向问天抓过任我行手腕诊按一番,吁了口气道:“教主无妨,他内功浑厚,这一掌伤得不重,教主是气急……我带教主进去替他疗伤!”
  他本想说任我行是恼羞成怒、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忽地醒及这样说未免显得教主气量狭窄,忙抱了任我行回房,任盈盈回头恨恨地瞪了吴天德一眼,也跟了进去。
  吴天德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方才任我行击来那一掌,远远的他就感觉到比自己更加雄浑的劲道,是以不敢大意,全力出手,可是双掌相接,却明明感觉不到他的内力,竟尔将他震伤,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位任虚声恫吓,只是想吓吓自己,根本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么?
  向问天将任我行放于床上置成盘坐之势,盘膝坐在他身后,双掌贴在他背心运起功来。过了半晌,任我行才嗯了一声,似乎缓过气来,向问天忙将他放倒在床上,想及教主纵横天下罕逢敌手,此番一掌败于吴天德手下,竟然吐血晕厥,乍一醒来必然脸面不太好看,所以对任盈盈道:“让教主好好歇息吧,我在外边等候。”
  任盈盈坐在床边,目送向问天出去,扭头回望着父亲常年不见阳光,显得异常苍白的面庞,不禁抓过他手掌轻轻抚摸着,幽幽地道:“爹爹年纪大了,可是脾气却不比当年稍减。唉,我本来还怕爹爹伤了他,怎么料到……那个该死的家伙,难道武功竟高明到这般境界了?不知爹爹伤势到底如何。”
  任我行眼皮翕动,忽地睁开眼睛道:“不碍事的,爹爹刚才一时大意,才被他所伤,女儿无须担忧。你也认为他该死?那好,我这便去杀了那小子算啦!”
  任盈盈连忙扶住他,嗔道:“爹爹,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对人家动手?咱们虽是黑道中人,也知恩怨分明,你若真的杀了他,传扬出去,人人都道你恩将仇报,岂不坏了你一世英名?”
  任我行伤势果然不重,他盘膝坐起,戏谑地瞧了女儿一眼,嘿嘿笑道:“人家,人家,爹爹虽被他伤了,不过我看这小子却是越来越顺眼啦,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了他?”
  任盈盈听了任我行的话,白皙的脸颊上不禁腾起两团晕红,她娇羞地扭了扭身子,娇嗔道:“好糊涂的爹爹,他已有两房妻室,你当女儿……女儿嫁不出去么?非要看上那个家伙不成?”
  她虽是在父亲面前撒娇扮痴,但是提起吴天德时那种语气,已隐隐带出一丝情意,否则以她的脾性,若是被人问起是否要嫁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的人,早已勃然大怒了。
  任我行的聪明才智俱是人中龙凤,如何看不出女儿的心意?或许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至于什么已有两房妻室,在任我行心中倒是不当一回事,大男人三妻四妾,在他的观念中实在再正常不过,想想他的武功和江湖地位,倒也勉强配得上女儿啦,只要他的女儿嫁过去被立为正室,男人嘛,风流本色,如果那小子一直老老实实的,他反而瞧不上了。
  不过女儿既然矢口否认,他也不便追问太紧。男女之间的情事,那是丝毫也勉强不来的,既然他在女儿的芳心之中已占有一角之地,水到自然渠成,做老子的倒不好太多过问。
  现在他对吴天德的武功信心大增,自信以三人的实力,对付东方不败大有胜算,不过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仍是取回权力,报仇还排在第二位,所以有些事情还需事先做好准备才成。
  另外,方才亲耳听到吴天德说那五毒教的小娃儿对盈盈用毒,这事儿无论如何得先弄个明白,若是这吴天德救自己出来本是包藏祸心,另有用意,说不得就真的只好杀了他了。
  他正想起身出去,再问清这件疑惑之事,任盈盈已抢先说道:“爹爹,我看那家伙内力绝对不如您浑厚霸道,你怎么会一掌就受伤吐血了呢?”
  任我行听了苦笑两声,想起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此事实在丢人,不过对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将原由一一道了出来。
第九十六章
吸星大法
  原来,任我行甫一出手就有心给吴天德一个下马威,叫他从此服服帖帖,不敢再与自己为敌,所以那一掌极具声威,诱使吴天德全力出手,待双掌甫一接实,立时收回内力,运起吸星大法,倒吸吴天德功力,所以二人双掌相交,只发出轻微的一声。
  他运起吸星大法,果然将吴天德浑厚的功力吸进了体内,犹如浩浩荡荡决堤之水一拥而入。任我行感受到吴天德精纯强劲的道家玄宗真气,忽然有些意动,不知是否该对他小施薄惩,还是将他的内力据为己有。
  吴天德的内力汹涌澎湃,任我行感觉到那股真气强大之极,几乎已不受他吸星大法的控制,当下把心一横,要将他的功力引至自己的膻中气海,散入奇经八脉之中。
  不料这时任我行才骇然感觉到,他大开门户放进的雄浑真气,根本不在他吸星大法的控制之下,那劲道旋转如龙,径自攻向他周身气脉,吸星大法竟然吸之不动。
  任我行自学了这门神功,还从不曾遇见过进入自己体内的真气,却无法吸收控制的情形,惊骇之下只得收了吸星大法,运起自身功力要将这道真气驱出体外。
  吴天德的内功虽不如他浑厚,但是任我行开门揖盗,自己将他的内力请了进来,再要逼出时,两道强劲的真气不免将他的气脉当成了战场,一番厮杀他虽逼出了吴天德的内力,自己的经脉也已中创,这才受伤吐血。
  可以说这一掌,任我行根本不是在较量内功,而是毫无阻拦地任由对方的掌力侵入自己的经脉,生受了他这一掌。
  任我行说罢叹道:“我昔年修习吸星大法时,恩师曾言道,天下武学各有巧妙,我这吸星大法能将他人内力引为己用,已是天下间十分罕见的绝学。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功法都有克制之道,吸星大法就吸不动少林的易筋经内力,我与少林方证从不曾较量过武技,不知这一说真假,想不到原来道家也有一门武学能不为我的吸星大法所动。”
  任盈盈听了这才恍然,沉吟片刻,面露欣赏之色道:“道家自我中土起源,源远流长,已历千年,其中自然有些玄妙的门道,爹爹,你不知道他被巨石击背晕迷七日时,那个元婴护心功法更见神妙,唉,若不是武林中人对自己的独门武学都隐讳至深,我倒真想问问他的武功底细,进入江湖短短不足两年时光,他竟然声名鹊起,有了这么大的名声。”
  任我行微微一笑,女儿口中不当他是一回事,但提到他时的赞赏语气,却情不自禁地透露了她的心声。他也不说破,起身下床自向外边行去。
  吴天德见到任我行重又踏出门来,双目开阖之间,神光四射,显然内伤已愈,也不禁暗暗心惊于他内力的深厚。
  任我行绝口不提方才较量内力之事,向吴天德沉着脸道:“我方才听到你说盈盈中了毒,现在可否对我说个明白?”
  任盈盈刚刚自他背后跟了出来,听了不禁“啊”地一声惊呼,向问天也霍然动容,一双眸中露出厉色,瞪着吴天德。
  吴天德苦笑道:“我方才正要向前辈解释,前辈说要以‘三尸脑神丹’来控制我,小蓝一时情急,为了保护我,不惜逼出她的本命蛊来,想让蛊虫寄居于我的体内,对抗‘三尸脑神丹’的蛊虫,不料盈盈姑娘恰好闪身过来,那本命蛊误打误撞进入了大小姐的身体,我方才想说的就是此事。”
  任盈盈在黑木崖血峰上亲眼见过平一指视做宝贝的那些恶心虫子,虽不知蓝娃儿的本命蛊是什么样子,但想一想自己身体里有了这么一条虫子,不禁俏脸发白,直欲作呕。
  任我行听到世上居然另有法子可破本教的‘三尸脑神丹’,不由心头一凛,向蓝娃儿瞧了一眼,暗暗忖道:本教以前并无以神丹控制教徒的方法,自三代以前才有了这‘三尸脑神丹’,当时本教教主韩天下有一位爱妾就是五毒教中人,想来这神丹的治法就传自五毒教了,若是五毒教另有办法解我神丹,倒须对他们小心在意了。
  向问天急问道:“我听说蛊虫都是剧毒之物,大小姐中了这蛊毒如何解得?对身体可有什么伤害么?”
  吴天德瞧了蓝娃儿一眼,心想那种心灵感应的事是绝不能提的,否则这位大小姐那腼腆的个性,被人窥破了心事尚且恼羞成怒,若是知道竟然有人对她心理甚至生理上的感觉都了如指掌,那她岂肯干休?
  想到这里,吴天德干巴巴地笑道:“中了这蛊好处不少,否则你想小蓝怎么会对我用本命蛊呢?中了这蛊虫,再无其他的蛊虫可以控制盈盈小姐或中了蛊虫分泌的毒物。坏处……倒是不多,它既然叫做本命蛊,那么施蛊者和中蛊的人若是有一个没了性命,那另一个也是活不成了。”
  任我行倒抽一口冷气,他瞄了蓝娃儿一眼,心想:“幸好我不曾真的突然对她下手。这女娃儿年纪不大,自然不会那么快便老死,可是不知她武功济不济事,若是被别人一剑杀了,岂不累了我的女儿?性命大事,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才自由自在。”
  不过他听了那蛊虫一时没什么大碍已放下心来,但若总是无法可解倒也烦扰人心,忙向吴天德问道:“这蛊虫如何解除?”
  吴天德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本命蛊应该是无法可解的吧……”他忽地看见任盈盈瞧着他,眼神中若有所思,不由心中一虚,知道这女孩儿冰雪聪明,自己吞吞吐吐的,恐怕要引起她的怀疑,可是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方才就是在和小蓝商议,蓝凤凰身为五毒教主,一定知道许多驭蛊之术的秘法,或许她能解得此蛊。”
  任盈盈看出他言不由衷,似有不尽不实之处,暗暗留了心。
  任我行听了却神色一喜,道:“不错,五毒教是用毒的大行家,苗人是用蛊的老祖宗,到了那里一定想得出办法,我正准备去一趟南方,这事倒是便利得很。
  蓝凤凰么……嗯!我记得,她是十六年前继任五毒教主之位的吧,我记得她来黑木崖拜见老夫时,还是一个小女娃儿,听向兄弟说这些年五毒教与神教走得不近,与盈盈倒是交往甚密,看来五毒教并没有投向东方不败一方。”
  吴天德听了奇道:“去南方?难道东方不败到了南疆不成?”
  任我行与向问天相视而笑,向问天上前挽住吴天德手臂,呵呵笑道:“吴老弟,这事我正要与你相商,来来来,咱们到静室之中,备上酒菜,再好好商议一番。”
  ※※※※※※※※※※※※
  西湖梅庄横走不远,约百步外另有一处庄院,在官府登记的地契上注明是塞外一个大参商的别墅,平时庄中只有几个家仆打理,倒从不曾有人见过那位大参商来杭州住过。
  此时后庄深处一座白墙红瓦的房中,却坐着六个人,六人面前都摆着一杯茶,显然已凉了很久,却没有人动过一口。
  上首是一个淡青衣袍的俊逸中年人,剑眉朗目,如玉的面容上不见一丝皱纹,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下边依次坐着的是矮身鼠须的平一指、枯骨如骷髅的黄钟公、黑发白面的黑白子、秃头肥胖的秃笔翁和大腹长髯的丹青生。
  只听东方不败呵呵一笑,柔声说道:“黄大哥、小黑哥你们四位常年守在这西湖边上,辛苦良多,我们六兄弟一别多年,今日六痴齐聚,本是一件喜事,你们何必对向问天之事耿耿于怀呢?”
  他说着伸出洁白、修长的两根手指,在茶杯上贴了贴,侧头笑道:“看,茶都凉了你们都不曾动过一口,记得昔日我们六兄弟把酒言欢、无拘无束,那是何等快意?只因为我做了这个劳什子教主,你们便见外了不成?”
  他说得亲切无比,但是黄钟公四人见到昔日这位兄弟,却总得有些怪异之处,似乎他的神情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却又言之不明。
  丹青生惯于作画,见了这位六痴中的五哥东方迷,谈笑晏晏、侧首回眸的模样,不期然想起“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词句来,心头不由一寒,暗暗责怪自己,看着五哥怎么会想起前日画的那副仕女图来了?真是荒唐。
  东方不败自宫练剑之事,六痴之中只有平一指知道真相,这几位兄弟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而且东方不败昔年刚刚自宫时尚十分自惭,唯恐被人知道,但今时今日他只觉这是一件极幸福、极喜悦的好事情,若不是平一指苦劝他,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恐怕他现在早已将自己变身成女人的伟大理想对他们言明了。
  黑白子惭然起身,替东方不败和大哥、二哥换上了新茶,叹息一声,惭愧地道:“教主……”他一言未尽,迎上东方不败笑盈盈的眼神和遥遥晃动的食指,方改口道:“五弟,三哥惭愧之至啊,当年将任我行囚在此处,我四人自告奋勇前来看管,头几年尚还顺利,神教虽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不忍神教没落下去,因此我们一逼,他便顺水推舟交待了教中秘密。”
  黄钟公喟然一叹,说道:“后来本想按你原来的吩咐将他杀死,突然又接到你的命令,要套出他的吸星大法绝学。三弟与我商议,以任我行的性子,若要套问吸星大法,恐怕他绝对不会招出,因此我二人定下一计,要三弟偷偷去见他,谎称对他的武学极为痴迷,以助他脱困为条件,求他传授吸星大法。
  只可惜那任我行过于机警,始终不肯上当,那时他从我们言语之间隐隐猜出你为了稳定教众,待大小姐极好,便是以任盈盈性命威胁,他也只是一味嘿嘿冷笑,坚不吐露一字。这回向问天强攻梅庄,我迫于无奈,只好下令炸毁地牢,把他淹死在下面了。”
  秃笔翁忍不住道:“五弟,你原来的武功便不弱于他,听说你后来得了神教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武功大进,吸星大法虽是武林一绝,未必便强过你,何必煞费心思要得到他呢?”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盯着那刚沏的茶杯不答,水涡犹在杯中轻轻转动,他瞧了半晌,忽然说道:“听说那晚向问天、盈盈还有华山剑宗那位吴天德攻击山庄之前,先在庄中警卫住处撒了软骨的迷药,又炸毁了搁放炸药的仓库,造出偌大的声势来,但你四人一退,他们随即也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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