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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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人高卧,舒衣松软,那雪酥酥的半截胸脯上,似乎有一抹莹光贴着嫩肌流淌开来,衬得肤光赛雪,白得教人眩目。庆忌不敢多看,但目光向下一移,一双秀气、动人的莲足又跃然入目,庆忌不由心中一荡,这绝色尤物真是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媚呀。
  庆忌忽地想起了中世纪的欧洲贵妇,中国上古贵族虽然一样不怎么把下人当人看,许多事并不避着他们,可比起西方来要差得远了,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家庭,贵妇入沐时,那男姓家仆都是可以提着开水登堂入室的,嗯……好象还有贵妇在浴室里见男宾的,要是成碧夫人也让自己打水搓背,呵呵……,庆忌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
  同样都是美女,如果其中一个身份高贵、举止端庄,在男人的心里,就会觉得她尤其难得而珍贵。对女人来说,也有同样的心理,成碧夫人府上侍候的仆役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眼前这个是庆忌,哪怕只是虚应其事,并非真的家仆,她对使唤庆忌也有种乐此不疲的感觉。她盯着庆忌,忽见庆忌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那双眼睛还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由脸上微热,下意识地便把双脚一缩,收回袍中,嗔道:“喂,跟你说话呢,本夫人要的东西呢?”
  庆忌眉尖一挑,瞟了眼站在席旁侍候的六个侍婢,又忍下了这口气,恢复了恭顺模样。成碧夫人把他的神情举止都瞧在眼里,知道但有一个旁人在场,他就得乖乖扮家奴,不禁向他得意地一笑,象个占了人家便宜的小孩子。
  庆忌叹了口气,便解开口袋,装模作样地从里边往外掏东西,成碧夫人张大了双眼,饶有兴致地看着,待见他掏出的东西,不由发怔道:“这……这是甚么东西?”
  庆忌一本正经地道:“这就是在下为夫人买回的东西。”
  成碧夫人看看那两样东西,一只青铜镜,一尊青铜细颈高脚瓶,不禁失笑道:“你出去一遭,就……就买回这么两样东西吗?”
  庆忌道:“正是,夫人看,在下买的这东西,可还中意么?”
  成碧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掩口道:“这两样东西再寻常不过,有什么稀奇?”
  “夫人觉得这两样东西太过寻常么?夫人府上,无所不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得不到?这两样东西在夫人眼中虽然寻常,可是在下自能化腐朽为神奇,叫它变得不再寻常,夫人说,那样是不是就算稀罕之物了?”
  “哦?”成碧夫人果然来了兴趣,轻轻坐起,说道:“你要如何化腐朽为神奇?”
  庆忌一笑,提起高脚细颈青铜瓶转身走了出去,成碧夫人好奇地等着,过了一阵儿,便见庆忌又走回来,瓶中插着几枝娇艳欲滴的鲜花,庆忌手捧花瓶,微笑说道:“这瓶儿本是一件死物,但是插了这几枝鲜花进去,味道便大大不同了。”
  成碧夫人鼻子一皱,便似一湖春水荡起了微微的涟漪,那一种幽雅中隐含的媚态亦是禁制不住地流泻出来,没有责怪,倒似撒娇,看来在自己这些贴身的侍女们面前,成碧夫人是比较随意的:“便是这么个化腐朽为神奇么?”
  庆忌一本正经地道:“不然,夫人请近前来仔细观看。”
  “哦?内中还有什么玄机?”成碧夫人果然上当,好奇地起身上前,低头仔细端详那瓶中鲜花,便是这一俯身,她胸前丝罗轻荡,一抹香肌乍现,半截沟壑隐藏,近处看去,如脂如玉,白腻幼滑,光芒耀眼,落在庆忌眼中那一双眼珠几乎便掉了进去。
  成碧夫人一抬头,正迎上他异样的目光,白净如玉的雪腮上便浮起淡淡嫣红,她狠狠瞪了庆忌一眼,有些不自在地紧了紧领口,问道:“有什么古怪啊?”
  庆忌压低了嗓音,小声道:“人如花娇,花如人艳,春风蓓蕾,瑟瑟动人。若是比较起来,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娇容,夫人觉得……此时这瓶花摆在面前,是否别有一番情趣呢?”
  成碧夫人听出他话中之意,喜悦和羞意如同春风里的蓓蕾,突然就绽上了面庞,她咬了咬唇,哼道:“算你啦,就一张嘴能说会道,那这铜镜又有何神奇之处?”
  庆忌一笑,拿起铜镜走向一角,那里有一张书案,书案旁放着几卷竹简,还有笔墨刻刀。庆忌滴水研磨,拈起笔来,仔细想了一想,便任铜镜上写起了字。写罢了字,吹了吹让那墨迹稍干,便微笑着走回来道:“请夫人过目。”
  成碧夫人好奇地接过那面铜镜,铜镜的做工并不好,镜面打磨得还算光亮,铜镜一角题着四行小字,吴国特有的鸟篆体字,字形如飞鸟,题在上面就象修饰的画纹一样漂亮:“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这首唐诗的意思一见了然,不受时代限制,而且春秋时代尚没有比较统一的文体,这七律的文体也不显突兀,而且颇显端整。成碧夫人反复吟诵两遍,不由喜上眉梢。女人喜欢的东西,果然最是特别,几句恭维话,再做得雅致一些,把个成碧夫人哄得春心荡漾,眉开眼笑。
  这个马屁拍下去,成碧夫人心花怒放,双颊一片嫣红,映在铜镜中倒正符合那句诗文了。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那青铜镜里可不正有一枝出水芙蓉,娇艳欲滴吗?
  “在下所买的这两件物品,可还合夫人的意吗?”庆忌见她神色,笑问道。
  成碧夫人眉梢一挑,盈盈笑道:“满意,非常满意。”
  她爱不释手地捧着那铜镜回到席上盈盈落座,欣然道:“阳斌啊,你果然不愧是跟着阳虎大人做过大事的人,人机灵,又会办事,很讨人喜欢。从今天起,你就做本夫人所建新城的大管事吧,为夫人负责新城内外一切事物,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如果有什么难决的事便向本夫人请示,明白么?”
  庆忌一愣,抬头看去,正望见成碧夫人那双慧黠的笑眼,庆忌心头一动,突地恍然大悟,这个妇人……不简单啊。一路上种种做为,原来她都有自己的目的。这座新城,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庆忌练兵之用,然而他的身份是阳虎的从弟,纵然看在阳虎的面子上,给他一个管事的位置,可是一个外人也决不可能做上大管事的位置。如果他不能做大管事,要在盐城后山建军营,秘密招纳军士,便有诸多不便,那样的话,成碧夫人就得安排一个知晓机密的大管事来配合他才成。
  然而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这一路上成碧夫人对他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两人之间的种种作态,任是谁看了,都会认为这位孀居多年的美貌少妇萌动了春心,喜欢了这个青年男子。此时她再借两件讨好与她的小事,把自己倾心的男子提拔上来,担任了她的大管事,这理由再恰当不过,谁还会生疑呢?只消自己做了这一人之下的成府大管事,那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方便的多了。
  庆忌自以为领悟了成碧诸般行为的真正用意,想及这一路种种,两人若即若离的暧昧情挑,原来只是人家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合适的身份而有意为之,并非真个对他动了心思,庆忌心里忽然有点怅然若失起来……
  ※※※
  第二日上午,天气不太好,风有点急,天也阴沉着。然而庆忌急着建好反攻吴国的秘密基地、成碧则急着尽早建好一个经营集运的大本营,两人有志一同,都不愿空耗一天,便登车出了北城,去山中选择营建地址。
  费城以北五里,便是莽莽群山。这里是沂蒙山脉余支,植被繁茂,林木葱郁,山中多野兽毒蛇,除了一些猎户,便连樵夫也很少深入其中。出城北走四里多路,浚河弯弯曲曲,在这里正好拐弯,如果在附近修一条路,在山谷中建一座城,在河边建一个码头,海盐运来,尽可登车送入城中,交通也算便利。
  庆忌今日便行使了大管事的职责,随着成碧夫人便走便讨论附近的地理,到了此处便拐入荒野,沿山向西而行,行至第三个谷口,瞧见此处地势险峻,他们便停了下来。
  聘来的向导是当地猎户,听他讲此谷名叫飞狐口,不过这名字只是当地猎户、农夫们口口相传的,费城中人大多不知其名。飞狐口因为谷中多狐狸而得名,看这座谷口的山势,谷口极狭窄,两侧山势陡峭,谷中有山泉泻下。
  而谷腹中却是极宽阔的一个平原,三面环山,皆是千百年形成的密林,难以穿行。谷中有一个湖,湖不大,自高处望下,就如一面镜子搁在草地上,澄澈透明,不染俗气。
  这谷口悬崖的内侧是一道缓坡,没有多少树木,从那儿上来并不费力,因为此番明为建盐城,实为建兵营,许多讨论的话题不可让别人听到。成碧便把随从侍卫们都留在谷口,只带着她刚任命的新城大管事爬上了悬崖。
  自曲阜一路来,成碧便有意造成一副两人朗有情、妾有意的模样,此时单独带他上山,便也合情合理不显突兀了。庆忌不禁暗赞她心机深沉,卓有远见,而且因为自己,污了她守节多年的清誉,心中有些歉意。他却不知,成碧夫人这一路的表现,固然是存了为他遮掩身份的心思,却又何尝不是情难自禁,假戏真做?
  这一面缓坡虽不难行,毕竟没有现成的道路,庆忌在前边挥剑割草,不时还要拉一下成碧夫人纤柔的小手,费了半天的劲儿,总算爬上了山顶,成碧夫人已累得两颊酡红,娇喘吁吁了。
  庆忌心中涌起一片怜惜之意,陪着她歇息了一会儿,才拨开高高的蒿草,沿着山脊往前走,只走出五六丈的距离,前边便是突出悬崖的一方巨石,石上寸草不生,站在这儿,若不靠近崖边,便边山脚下的土地都看不到,内是深谷,外是旷野,站在这方巨石上仿佛凌然空中,尤其今日天气阴沉,黑压压的云层直欲压到眉睫,罡风猎猎,催动着衣衫,往崖上一站,顾盼四方,令人心为之驰。
  建城必有水源,见了谷中那个湖,庆忌便已有了几分满意,再看这山谷中地势,他是从谷口处攀上来的,要想登高也只有从此处上来,其他三个方向山势并不十分险要,但是那千百年来形成的山林成了最大的屏障,林木茂密,林木之间又有无数的杂草藤萝,织成了一道绿色的网,这三个方向要想爬上去或者潜进来,派上十个八个壮汉,用最锋利的剑开道,怕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庆忌满意地道:“就是这里吧,夫人觉得怎么样?山谷中平坦可建仓房营寨,又有活水来源,困山也不怕。三面环山,草木深密可为天然屏障,只要在这山口外建城,前寨对外,以这谷口为锁隘,里面为内城。嗯……只是这从谷口流水的泉水是个问题,万一山洪爆发时……,泄洪问题……夫人?夫人?”
  庆忌一回头,只见成碧夫人脸色雪白,不见一丝血色,双唇有些发青,脸色僵硬,眼中都是恐惧的神色,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抢步过去,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扶住她道:“夫人,你怎么了?”
  成碧夫人一直站在那儿簌簌发抖,庆忌一靠过来,成碧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箍住他的腰,使尽了全身力气,庆忌能感受到她用尽全力的拥抱和控制不住的颤抖。
  “夫人,你怎么了?”
  “太……太高了,人家……人家的心都快跳出腔子了,你快扶住我,我好怕……”
  庆忌听了一怔,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夫人,你……你有恐高症?”
  “什么……什么恐高症?”成碧夫人把头埋进他怀里根本不敢探出来,颤声反问道。
  庆忌晓得,成碧夫人一定有恐高症,只不过她以前怕是根本没有登高的机会,所以竟连自己也不知道。方才二人上山,只顾瞧着前头,边走边笑不曾回望过一眼,此时突然站到这巨石上,连他都有点目眩的感觉,这患有恐高症的人不吓得魂飞魄散才怪。
  眼见她吓成这般模样,庆忌也顾不得多说,连忙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对她道:“闭上眼睛,不要怕,有我在呢。”说完一哈腰,便抄住了她的腿弯,那一个轻盈的身子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成碧夫人尖叫一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闭紧眼睛,把头埋到他的胸前。庆忌大步向回走,穿过那蒿草丛,走入平缓的山林中去,哄道:“好啦,好啦,不要怕,我们已经离开了悬崖。”
  成碧夫人绷紧了身子,从他怀里小心地探出头来,微微张开眼睛探看了一下,身子慢慢放松了。她又四下仔细打量一番,脸上的颜色才稍稍恢复,羞道:“放我下来。”
  庆忌把她轻轻放在地上,椰揄地笑道:“想不到威风不可一世的成碧夫人居然怕高,哈哈,站稳些,可不要吓得尿……咳咳……”
  
  第121章
绮思满怀
  
  成碧夫人最初是实实在在的惊吓坏了,紧紧抱住庆忌的脖子时,浑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安全了,脚踏地面的那一瞬,心中忽然有点恋峦不舍了。这就要离开他的怀抱了么?这怀抱很宽厚,很有力,很……男人。
  在庆忌松开双臂,成碧与他的怀抱相离未离时,她忽然不易察觉地微微低下头,在他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种久违的男人的气息渗进四肢百骸,不觉脚下有点发软,颊生红云,心神有几分荡漾起来。
  现在听到庆忌的调笑,成碧夫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只得收起旖旎情思,靠在一棵要有三五人才能合抱的粗大树干上,作出惊魂未定的样子拍着酥胸道:“吓死我了,方才不知怎地,一看见前方空悬着,蓝天白云伸手可捉,便连魂儿都吓飞了,双腿软得一步也迈不动,心跳得气都喘不上来。”
  “好啦,不要怕了,一会儿下山是缓坡,不妨事的,我们这不是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吗?”
  庆忌笑着安慰几句,便对她道:“我看此谷甚是满意,一则地点隐秘,而且可以依托这谷口建城,外城储运盐巴,内城用来练兵,谷中再如何折腾,也不虞被人听见。”
  成碧定了定神,喘匀了呼吸,说道:“嗯,只要在此处铺一条道路,运输行走倒也方便,前方不远就是浚河,可修码头。而且这山就是一座天然的营寨,又省了许多建围墙的钱。”
  庆忌失笑道:“果然不愧是鲁国第一大商贾,凡事都不忘计较一个钱字。”
  成碧夫人白他一眼,嗔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庆忌公子不计较钱财,何必从我这里抢去了卫晋两国的生意。”
  “呵呵,夫人对此事是耿耿于怀呀,庆忌也是迫于无奈,不然的话,我怎会与夫人争利?”
  成碧夫人悻悻地哼了一声,说道:“只是这谷中的湖乃是活水,泄口便在谷口,若逢暴雨时,水泄如洪,若不想个法子这城可建不起来。”
  庆忌道:“不错,我方才在悬崖上想到的也是这个问题,正想与夫人商议……”
  两个人就细节研究了一阵儿,忽地一阵风起,飒然拂过山林,竟然颇有冷意,紧接着“卡啦啦”一个炸雷,山林一阵簌簌发抖,猝不及防的成碧夫人骇得一声尖叫,下意识地又扑进庆忌怀中。庆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才一会儿功夫,夫人已经两次投怀送抱了。”
  他话未说完,豆大的雨点已噼呖啪啦地砸了下来,打得树叶刷刷直响,庆忌惊噫一声,连忙道:“夫人,你且避到树下去。”说完闪身便走。
  “喂喂,你不要走远啊。”成碧夫人追过来,雨骤风急,倾刻间如瓢泼下,打在脸上生疼,她被迫又避回树下,这棵树枝叶繁茂,如同一棵天然的巨伞,雨暂时还不能穿过密集的树叶砸下来。
  庆忌拨开树丛站到山口,只见暴雨如注,密密匝匝,这片刻的功夫已经迷迷茫茫把天地连成一线,英淘和萧谨几个人正挣扎着想冲上山来,只是这天地之威一旦发作,岂是人力能抗。雨骤风狂,斜坡上顿时泥泞湿滑起来,不但站不住脚,而且踩进泥泞之中就连脚都拔不出来,想从坡下爬上来谈何容易,英淘身体矫健,勉强还撑得住,那萧谨已经跌了几跤,摔得泥猴儿一般。
  庆忌望见谷中平湖,不由暗叫不妙,他小时候在山区住过,深知这山洪暴发既快又猛,谷口的车马侍卫们不赶快找个高地避开,一旦山洪泻下,想再躲避可就来不及了。他急忙向山下挥着手大声呼喊,英淘手搭凉蓬看见他的动作,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眯着眼一扯萧谨道:“萧兄,不要上去了,夫人和……阳管事在高处安全的很,咱们先去安顿了侍卫和车马,以防山洪暴发。”
  萧谨也看见了庆忌一手指湖,一手向他们连连挥动的动作,想想也是道理,便一步三滑地随着英淘又复往山下奔去。庆忌见他们理会了自己意思,这才放心,转身又往回跑,等他跑回那棵大树下时,身子已被暴雨浇透,浑身湿淋淋的像落汤鸡一般。
  “我去告诉他们不用急着上来,谁都没带伞,上来也不顶用,先让他们把车马转移好了。”庆忌向成碧解释道。
  “嗯,哎呀,你怎么一会儿就淋成这样,喏,快拿去擦擦。”成碧夫人想也不想,便从怀里抽出一方丝帕递了过去,东西递出去,才省起那是自己贴身之物,欲待收回,又觉不妥。
  “多谢夫人!”庆忌一把接了过去。
  “哎……”
  “怎么?”
  “喔……没事儿。”
  成碧眼巴巴地看着庆忌拈起手帕,擦脸、擦手、擦颈、擦胸……
  “呼呼……”,庆忌擦完了嗅嗅手帕:“真香啊,你们女人随身一件手帕,都要熏得这么香吗?咦,和熏香味道不太一样啊……”
  那手帕是成碧夫人贴身之物,天气炎热,女子又重仪容,揣在怀中用来拭汗的。唇边额角、颈下胸前,渗出薄汗时便使这手帕擦一擦,上边自然有种幽微细致的成熟少妇的体香,一见庆忌放在鼻子下嗅来嗅去的,成碧夫人的粉颊火辣辣的,仿佛他嗅的不是手帕,而是自己雪白酥嫩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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