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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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便明日好了。”成碧说完,被自己语气的温柔和顺从吓了一跳。
  庆忌哈哈一笑,若有深意地瞟她一眼,一揖道:“好,庆忌恭候明日。”说罢扬长而去。
  庆忌走了,成碧才又恼又羞地发作,她恨恨地一顿足,道:“我怕他甚么,怎么如此便应允了他,这个人,死缠烂打,着实可恶。早前听说他父王好食鱼脍,就因此事才被姬光鱼肠藏剑取了性命,怎么生个混账儿子也是这么好吃鱼的?也不怕鱼里有刺扎死了你!”
  ※※※
  费城西门外,古道悠远,杨柳依依,一只牵着骡马的队伍正缓缓行在那古道上,马脖上的铃铛叮叮地响着,把悠悠的声音传向远方。
  路边草地上,停靠着一辆马车,外边路面上有二十几名佩剑的骑士,牵着马等在那里。草地里的马车旁站着三个人,那是庆忌与展获、孔丘,三人正依依道别。
  展获拱手道:“公子,你诸事繁忙,就不劳相送了,还是请回吧。”
  “是,路途遥远,展大夫和孔师也早早登车启程吧。祝孔师此去都城,能得偿所愿,一偿平生报负。”
  “谢公子吉言。”孔丘微笑着还了一礼。
  这次展获回曲阜,他也要随之一齐回去了,展获已经应允回到曲阜后游说季孙意如委他一个官职,还说上次从漆城回去后就探过季孙意如的口风,似乎季孙意如不念旧恶,并不在意当初他当面指责执政大夫逾礼的事情,这给了孔丘很大的希望。
  从齐国、宋国碰壁回来,连番挫折的经历,使孔丘意识到了仕途的艰难,发现想要一抒平生报负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往昔的傲骨也因之磨砺的圆滑了些,如能被人重用,把自己平生所学真正用于治理国家人民,他现在已不介意求助于昔日曾被他鄙夷过的人。
  在庆忌和英淘相送之下,展获与孔丘又再三拱手逊谢,然后一对好友把臂登车,在二十多名骑士的护送下缓缓踏上了归程。庆忌目送他们远去后,便翻身上马,与英淘并驾齐驱驰回城去。
  城门口,竖着一张大大的告示牌子,因为识字的人不多,牌子下边还站着一个成府家丁,手里举着一把铜锣,“当当当”地敲上几下,便把牌子上的话向大家高声念上一遍。因为这个举动,城门口聚了许多人。
  成府正在招人,泥瓦匠、木匠、石匠、铁匠,乃至马夫御手,樵夫厨子,各色人等都要,招的最多的是力士,这些人不只要做伐木、挖渠、筑城、建房的事情,更要利用这段时间从中观察择选体健英勇者,在筑城之中继续续聘下,秘密招募为兵。
  成府在费城四门都派人了,扛着这样的牌子在招人,吸引了许多路人围观。因为费城是南来北往,水陆两栖的交通要道,许多到别处讨生活的人见了这告示都为之心动,停下来向那家丁打听受聘的详情。
  告示牌子旁边还有一个小管事,坐在一张书案旁,书案旁还有一个炭炉,炉火烧得正旺。小管事手边放了一摞竹牌,一手持了毛笔在那等着,有人上前攀谈,双方谈得合适,便写下一块竹牌,标明对方应聘的职位,然后用烫红的铁烙在另一面烫下成府的印记交给他,让他两日后到季氏老宅门前见面。
  “闪开啦,让我进去,喂喂喂,闪开一下啦!”人群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然后一个娇小的人影从几个大汉胳肢窝底下钻进来,对招人的小管事气喘吁吁地道:“管事大叔,我也报名。”
  “你?”那个管事一怔,上下打量几眼,只见眼前这人年轻不大,十三四岁模样,衣衫褴褛,脏兮兮的一张小脸,不过脸蛋清秀,五官精致,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慧黠可爱,看她那秀气模样,分明便是一个女子。
  
  第130章
新君之争
  
  管事上下打量这女孩一番,捻须微笑,连连摇头:“小姑娘,这可是筑城啊,你能干些什么,去去去,一边玩去,不要挡在老夫这里碍事。”
  “我怎么就不能做事?”那小乞丐不服气地一指刚刚被录取的那名健妇:“这位大婶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那时候女子可以和男人一样从事各种体力劳动和职业,甚至有些人口较少的诸侯国,所列的三军军阵,就是青壮一军,老幼一军,健妇一军,便连女人都要上战场打仗的,筑城挖河这类事情,女子去工作赚些家用,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管事听了这女孩说话,不禁失笑,这女孩儿口气虽有些冲,偏是天生长了一张讨喜的面孔,虽然脸蛋脏兮兮的,但是眼神灵动,宜喜宜嗔,那管事不觉她厌烦,反倒有些喜欢了这个性情爽直的小姑娘,便笑道:“呵呵,小姑娘,她能挖渠盖房,能伐木铺路,你那细胳膊小腿,能做什么?”
  “我?”小姑娘眼珠骨碌碌一转,说道:“我可以做饭啊,可以帮泥瓦匠打打下手啊,我还可以帮大叔你洗衣服啊,怎么样,这么能干的人才不太好找吧?”
  “哈哈哈哈……”,那位管事笑得前仰后合,他用毛笔点着面前这小姑娘,乐不可支地道:“你这丫头,倒是长了一张巧嘴,罢了罢了,就让你吃口闲饭好了,哈哈,来来,这个牌子给你。”
  管事在牌子上飞快地写了一个“膳”字,着人在后边烫上成府印记,递给了那个女孩。女孩眉开眼笑,甜甜地道:“谢谢大叔,大叔是好人,行好事,一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女孩说完便握着竹牌兴冲冲地挤出人群,那管事笑着摇摇头:“这丫头,人挺机灵,说话又甜,可惜了,这么小就要一个人出来谋口食。”他说完便把脸一板,对眼前挺胸腆肚的那个壮汉问道:“你,说说,能干什么?”
  女孩挤出人群,把竹牌揣在怀里,头一抬,忽见城门方向庆忌和英淘骑马并辔而来,噙在她嘴角的一丝轻松笑意立刻消去,她急忙一转身,踮着脚尖向人群里看,扮成一个看热闹的人。
  庆忌骑着马慢悠悠地入城,看到城门边如火如荼征人场面,满意地点头一笑,他丝毫没有注意人群中的那个小乞丐,与英淘说着话,两个人从人群前慢慢地走了过去。
  女孩回头一看,冷冷一笑,灵动的眼珠四下一扫,也快步离去了。
  这个时候,曲阜,宫城,三桓刚刚自宫中出来,三人唬着一张脸,面有不豫之色。彼此并肩而行,谁也不看谁一眼,出了宫城各自登车,车马启动的时候,满朝的公卿大夫才从后边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季孙意如登上车,往椅背上一靠,捻着胡须冷冷一笑:“叔孙玉,嘿!还真拿自己当个可以指点江山的人物了,老夫也不反对你,只消不表态、不点头,照样有许多会看眼色的人站出来反对你,你这小子,能奈我何?”
  按照三桓与庆忌的私下约定,为平息鲁君去世后鲁国的乱局,三桓达成同盟,季孙意如交出执政之位以洗刷自己清白,而叔孙玉和孟孙子渊则放弃趁机打压季氏,引发鲁国内战的危险,条件是新君由叔孙玉来指定,双方各让一步,各取一利。然而如今事态稍见平息,季孙意如便又起了争风之心。
  鲁君之死合三人之力联手掩盖,已经被平息下去,他也不怕叔孙玉这个如今成了同谋的人此刻再来翻旧账,这些天不止许多朝中的公卿大夫上门求见,还有那些先君的公子们也争先恐后地投效到他的门下,希望他能支持自己成为鲁君。
  季孙意如志得意满,仍以鲁国第一人自居,通过了解盘查,他本来已经挑中了一位公子姬峦,这位公子同样也是庶出,不过他的母妃是鲁君姬稠的侧室,在庶出的这些公子们当中算是出身比较高贵的,同时在这些公子当中,他年岁最大,乃是长兄,即便不讲自己的私利,按照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也合乎情理。
  季孙意如本以为叔孙玉与他的选择会不谋而合,又见这位姬峦公子对自己谦恭有礼,便受了他的厚礼,答应扶保他做新君。其实他打的主意只是既不折威风,又不必出头,只是顺水推舟,等叔孙玉宣布推举这位公子做新君时,自己出言附合便是,谁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幕后交易?还不是认定了一切出于自己授意?
  谁料他派了仲梁怀去与叔孙玉通气的进候,叔孙玉正在家里大发脾气,这几日登门求见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是有,也是请他在季孙意如面前为他们说项,没有一个认定了他才是能决定鲁国新君人选的大人。就在这时,季孙意如又跑来向他递话,说自己相中了一位公子,季孙意如仍自居三桓第一的嘴脸,彻底激怒了叔孙玉。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一定要还以颜色,季孙意如选的人便决不能用,这倒不是意气之争,而是要让满朝公卿看清楚,他选择的人,与季孙意如无关。这是一个官场上的讯号,表明他的权力已不在季氏之下,甚或在其之上,那样的话,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自然会改换门庭,投效到他的门下。
  叔孙玉仔细调查了鲁君所遗所有公子的资料,然后买通季孙意如的门房,要来了求见过季孙意如的所有公子的名单,两相对照,发现只有一个叫姬宋的公子不曾去求过季孙意如,当下想也不想,连这人的情形都未做调查,便立即决定拥立此人。
  等他在朝堂上提出这个人选之后,季孙意如门下的大夫指责这位公子有失孝悌,父丧期间不在灵前守候,他才知道这位姬宋公子如今不在曲阜,如若不然,他未必就不会去投奔季孙意如,但是话已出口,若再收回不免失了威风,叔孙玉也只得坚持要立此人。
  当年父辈之间的立君战争在他们之间再次打响,满朝文武都在看着,看谁提出的人选能够当上鲁君。季孙意如亲口答应过,新君之立由叔孙玉决定,所以他不便公开出面反对,但是授意自己的心腹给叔孙玉拖后腿,那是在所难免了。
  姬峦与姬宋比较,姬峦的母氏身份较为尊贵,又是长子,由他继位顺理成章,叔孙玉强要提举一个身份卑微、又非长子的人,可谓名不正言不顺,任他辩才如何出众,也无法反驳这些质疑。
  季孙意如态度暧昧,他那些心腹手下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出来向叔孙玉诘难,其他保持中立的公卿大夫看出纷争又起,为明哲保身计,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谁肯出言拥戴?
  本来孟孙子渊一向是叔孙玉的强力支持者,只要季孙意如不便公然露面,合他两人之力,也能控制朝堂风向,偏生孟孙子渊对庆忌当初那番鬼话信心为真,恼他私下与季孙意如结盟,却把自己抛到一边,与他的默契关系已经产生了裂缝,眼见季孙意如和叔孙玉狗咬狗一嘴毛,他只在一旁做壁上观看笑话,属于他这阵营的公卿大夫便也一概不去做那出头鸟。
  这一场论战从早论到午,从午论到晚,如今已是第三天了,还不见讨论出个结果。
  季孙意如想到这里,得意洋洋地一笑:“哼,就算没有这执政之名,老夫仍是这三桓中的第一人。叔孙小子痴心妄想,要爬到我的头上去,你也该找个合适的理由,我选的人,既是先君长子,身份又较尊贵,怎么也轮不到你选的那个破烂货来登位,你想跟我斗,那便斗下去好了。嗯……孟孙子渊与叔孙玉看来现在不太和睦啊,这是个好机会,老夫应该去拜访他一下,也许能把他拉到老夫这一边。如果他出言附合与我,叔孙玉便要向他父亲叔孙豹一般,经此一役,从此一蹶不振了。”
  季孙意如想到这里,得意地一笑,吩咐道:“来啊,去孟孙子渊府。”御者应了一声,马车转了方向。
  季孙意如又对坐在御手旁边的阳虎嘱咐道:“这几日你要加倍小心,注意叔孙府的一切动向。”
  阳虎应道:“主公放心,阳虎早叫人盯着叔孙家的一举一动呢。对了,前日叔孙家已经调齐了匠人,乘了30余辆马车赶赴费城去了。”
  季孙意如眯着眼捻须点头:“嗯……,嗯?”他双眼一张,忽有所觉地想:“怎么这么巧,早不去,晚不去,偏生争立新君的时候,他使人去给女婿送匠人……”
  转念一想,他又哑然失笑:“如今庆忌可还无兵无城呢,能起什么作用,叔孙玉怎么也不会是派人与他商谋对策,呵呵,老夫真是多疑了。”
  
  第131章
履约赴约
  
  从鲁国都城曲阜驶出的车队正行走在荒原间,烈日炎炎,车上的匠人们都有些没精打采,最前边一辆车子,是伞棚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个白袍士子,一头秀发飘逸,额间系了一条素锦的带子,唇红齿白,俊俏非凡,这一路行来,经过城镇村寨时,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妇少女的芳心。
  马车前边有两马开路,马上各骑一位勇士,身背长弓,肋下佩剑,穿了适于远行和骑马的短襦胯裤,头上戴了荷叶状的遮阳帽,脸上汗水涔涔。
  远远的,前方出现一片树林,马上一名骑士看到,回头喜悦地叫道:“公子,前方有片树林,咱们可以歇息一下了。”
  此时将到中午,日光正烈,那位俊俏公子坐在有荫凉的车上也觉难耐,更别提后边坐在车里无遮无盖的匠人们了,听那骑士这么说,那位俊俏公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忙颔首道:“嗯,李寒,吩咐加快行程,赶到林中歇息,就餐,等歇过了日头,咱们再继续赶路。”
  右边马上的骑士拱手道:“遵命!”随即策马高呼,吩咐下去,逶迤的车队听了这消息都兴奋起来,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
  这车上的俊俏公子,就是着了男装的叔孙摇光。父亲安排了大批匠人赴费城建造新城,有此良机她怎肯呆在家里,不去见见魂牵梦萦的情郎,于是百般缠磨,叔孙玉正忙于朝堂上的事情,受烦不过,便应允下来,派了李寒带了一队武士护卫,以叔孙家的一位子弟身份护送这些匠人前去。
  至于立君的事,叔孙玉告诉了女儿,但并未指望庆忌能帮上什么忙,现在他才迫切地感觉到自己需要壮大实力,而这个未来女婿,无疑是加重自己份量的一个手段,所以对庆忌尽快建城招兵,他也上起心来。
  车队到了林中便停下来,有气无力的匠人们纷纷跳下马车,找到林中一条小河,洗脸的洗脸、洗脚的洗脚,捧着水牛饮一番的更是不计其数。
  叔孙摇光的马车又向前缓缓走了一段时间,在河水上游停了下来,这里林木幽深,一阵风来,便觉一阵清凉,较之烈日炎炎下滚滚热浪扑面的情景不啻于人间天堂,叔孙摇光欣然下车,活动了一下坐乏了的身子。
  车上,两个扮小僮的侍女打开马车暗格,取出盛水之物,到河中盛了清泉回来,请小姐饮水、净面、洗手,素颜如玉,沾了几滴泉水,水灵灵的,李寒在一旁看了不禁心中一跳,连忙移开了目光,生怕被小姐看见他目中异色起了厌意。
  这段日子对他来说很是难熬,田猎,龙舟竞渡接连败于庆忌之手,打得他灰头土脸,再无一鸣惊人的机会,不过在叔孙氏门下,他还是渐渐显示出了超越一般人的能力,无论是叔孙玉还是叔孙摇光,对于他的才干还是极为认可的,现在李寒在叔孙府当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在叔孙氏这样的豪门望族可能一辈子也混不上一个管事的位子,然而李寒所盼望的出人头地,又岂是做个管事。要想一步登天,莫如攀上叔孙摇光这个美人,叔孙摇光就算丑若无盐,为了前途他也愿意娶她,何况她是如此美丽。
  庆忌被吴使逼出了鲁国,这令李寒看到了一线希望。大小姐能够恋上一个亡国公子,不去计较他的身份,就一样也能看上自己。她虽喜欢过庆忌,然而庆忌现在已经离开鲁国,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来,少女心性,能有多么长久?只是自己要赢得她的芳心,还需要制造更多的机会。
  因此,李寒在叔孙府作事,总是制造一切机会让自己出现在叔孙摇光的面前,他对自己的才学和相貌极有信心,相信终有一日能赢得她的青睐。
  匠人和叔孙府的武士们有的躺在林间草地上歇息,有的在四处散步,叔孙摇光这一边,那些人很自觉地没有闯过来打扰。李寒四下一望,忽地看到不远处有一棵野杏树,此时向阳的一面,许多杏子已经成熟了,黄澄澄地坠在枝头,李寒一喜,把剑摘下来放在地上,然后纵身攀上树去,挑那肥大成熟的杏子摘了许多。
  李寒向叔孙摇光的侍女要去一个铜盘,自去河水中把那杏子洗得干净了,然后盛在盘中端回来,此时叔孙摇光站在一棵树下,正眺望着远方的道路出神,李寒便走过去,说道:“小姐,卑下找到些成熟的杏子,味道甘美,又能解渴,已洗净了的,小姐可要品尝一下吗?”
  叔孙摇光眺望远方,正想着见到庆忌时的模样,眼见距费城越来越近,叔孙摇光一颗心欢喜的几乎要飞了起来,那颊上也悄悄爬上了一片甜美的笑意。李寒向她说话时,她脸上的笑意还未消去。
  叔孙摇光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转过头来,向他欣然道:“好啊,呀,这杏子生得真好,水灵灵的,看着就惹人馋。”
  她伸手拈起一枚杏子,“喀嚓”咬了一口,微微皱起鼻子笑道:“唔,还有点酸,不过真的是生津解渴呢。”
  李寒见她向自己甜甜一笑,那魂儿当时便已飞了:“她向我笑了,她竟然向我笑了,天可怜见,我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
  叔孙摇光咬着杏子,见他呆望着自己,不禁失笑道:“喂,怎么啦,你也吃呀,我一个人又吃不下这么多。”
  “好,好好!”李寒激动的不能自己,连忙拿起一个杏子狠狠咬了一口,喜得心花怒放,这一路前行再有千般困苦,他也不再放在心上……
  ※※※
  今日,成碧夫人履行诺言,与庆忌出城游玩,炙鱼以飨了。两辆马车,前边一辆是成碧夫人的坐车,后边一辆载着竹席、炭炉、渔具、以及釜、盆、调料等物,满满当当塞了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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