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校对)第7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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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来历,而我也就故作高深,指了指那把除魔飞剑,说不但知道你叫李腾飞,还知道你是青城山老君观的真传弟子,嘿,你这几年在西北萧应忠手下干活,就只是吃沙子了啊,他就没教一教你凡事需要多动点脑子么?别以为自己有把破剑就了不起了,信心万丈啊,知道这是哪里不?邪灵教总坛,这里面随便找出一个人来,爆你菊花跟玩儿一样,知道不?
  李腾飞给我劈头盖脸一顿贬低,有点儿不高兴,在旁边辩驳道:“我们没有冲动,这一次来可是有镇场子的大人物!”
  “大人物,就一字剑那杀猪匠?”杂毛小道指着码头方向,淡淡说道:“知道刚才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你们当作底牌的那个家伙,现在给三个力有千钧的胖大和尚一掌拍在背上,直接给轰到了河湾里面去了,死活不知,现在邪灵教正在水里捞人——知道那水里面有什么不?整整一条祭炼百年的幽冥骨龙,要是被它盯上了,别说他一个黄晨曲君,来十个,也白搭!”
  听到我们两个在这里口气甚大地教训着他,李腾飞的脸霎的一下就白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羊羔子进了狼群,有一种浑身都被人看透了的感觉,张了张嘴,这才弱弱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呐?”
  杂毛小道不耐烦地说道:“我们是何方神圣,轮不到你来打听。李腾飞,你给我听着,你这伤还没有好利落,这几天最好给我窝在这里,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任务,但是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就目前为止,活着永远比死了重要,无论是对你,对你身后的那些人,还是我们,都一样,听到没有?下回再有私自出去的事情发生,就不麻烦邪灵教的小朋友了,我一个手指头,就灭了你,免得暴露我们的身份,知道不?”
  杂毛小道这霸气的宣言果然镇住了李腾飞,这孩子终于服服帖帖地点头了,说好,我以后不乱跑了。
  真正的牛逼要有着足够的实力来匹配,李腾飞昨夜伤重昏迷,差一点儿就死了,早上全身的伤却都好了许多,而我们又对他的来历、底细和传承都一清二楚,这样一来,他再也没有脾气;更重要的事情,是我和杂毛小道根本就没有盘问他,让他绷得紧紧的心弦都落了空,这才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这家伙老实了,杂毛小道这才下去给他弄一点儿吃食,李腾飞这家伙在萧家大伯麾下倒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学着,旁敲侧击地问起我们的身份来,给我好是一通训斥,这才不敢多言。
  虽然不愿意告诉我们接应的人员安排,但是李腾飞却透露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最早还是王正孝联系的他们——据王正孝说,他在邪灵峰上面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就是小佛爷这几年来一直在准备一个大型的祭祀,对象是全能神,而通过血祭以及其他阵法的手段,小佛爷将召唤出传说中能够毁灭世界的凶神大黑天来,如果真的让他成功了,那么整个世界的规则就会发生改变,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被杀死。
  而即使是少部分能够活下来的,也都需要成为小佛爷的傀儡,方才能够得以存活。
  正是这个消息,使得王正孝最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破坏小佛爷的计划,因为人生一世,除了所谓的力量和权力,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是可以去追求的,比如父母亲人,比如兄弟朋友,比如爱人,又或者沿途那些美好的风景……
  李腾飞的说辞跟王正孝临死之前说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过多少也代表了他足够信任我们的意思。安顿好了这位爷,我和杂毛小道这才回到了房中来,朝着外面担忧地瞧了一眼,不知道跳入水中的一字剑能否逃脱出邪灵教的追捕。
  先前一字剑血战码头,生死时刻也显示出了自己恐怖的战力来。高手对决,双方的搏斗都显示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以及对整个场面的掌控力,还有许多只有生死之间才会出现的战斗直觉,而这些都是一场宝贵的财富,无论对我,还是杂毛小道,都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虽然得到许多礼遇,也受到许多邪灵教高层的赞扬和认同,但是我和杂毛小道终究只是一个小喽啰,所以也没有什么渠道去打听一字剑是否有被抓到,而今夜的禁宵又是特别的严厉,所以我们此刻也不能直接撞到枪口上面去,没有办法,只得闭目而眠,等待明日的到来。
  次日的时候我们又是早早地上了邪灵峰,这回路上好多人都在讨论昨晚的事情,昨夜瞧见过一字剑出手,十步杀一人的那种威势,使得好多人都有些胆寒,为黄晨曲君那种恐怖的杀伤力而震惊,而更多的人则在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为何防守如此严密的邪灵教总坛,怎么会漏了这么多家伙潜入进来呢?
  矛头开始被人有意识地引导到了今日奉命接手山门大阵的首席阵法师洛小北身上来,我不止一次地听人说起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为何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内奸,而洛小北一接掌总坛山门之后,就漏了这么多的老鼠进来呢?
  这件事情实在是很难解释,不过也没有人向我们解释,一天的法会又在漫长而繁冗的祈祷声中结束了,而在散会之后,有一个身穿白色祭祀长袍的女孩子走了过来,让我们先别忙着下山,情魔大人吩咐了,说晚间的时候有一个听证会,她到时候会和我们一起参加。
  于是在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朦朦的太阳落下,大地陷入黑暗,而在这个时候,在邪灵峰左边的一处偏殿之中,举行了针对近日来一系列事件的听证会。
第四十六章
石匠背景,小北有罪
  听证会被设在邪灵殿东侧的一处偏殿里,这里正中没有摆放着什么威严的神像和各种宗教物品,而是一张宽阔的环形长桌,用粗糙的火山岩打磨而成,显得厚重无比,在桌子的正中处摆放着分规曲尺和书本共塑而成的雕刻,这石雕被刻意打磨得十分粗糙,底座之上,则被镌刻着“世界新秩序”的金文篆体字。
  长桌末端,有一张粗糙黑曜石雕刻而成的座位,靠椅后面则有一个精致的天平雕饰,这就是所有接受质询者的位置。
  当然,这个位置一般来说是很少有人能够坐上去的,因为一般的小角色只怕更多的会出现在地魔大牢的刑具房里,接受着肉体和精神层面的双重折磨,唯有身份和地位达到一定程度的大人物,方才能够坐在这里,比如此时此刻的洛小北。
  我再一次近距离地瞧见了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她依旧是一头栗黑色的短发,人瘦了一些,脸蛋变得有如西方人一般立体,清丽中又凸现出假小子的个性,不过这一次的无妄之灾对于她来说似乎打击颇大,瞧见她那眼神里面有些空洞,跟往昔见她时那五彩光芒,有着很大的差别。
  那个时候的洛小北,仿佛世界都在她脚下,而此刻则多了几分消沉,显然是已经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撞得灰头土脸了。
  我和杂毛小道跟随着新晋情魔,一起来到了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偏殿之中,那石制长桌很长很大,但是像我们的这般随员却并没有资格坐上去,只有在旁边规规矩矩地站着。此次的与会者很多,所有说得上名字、说不上名字的高层差不多都来了,我瞧见洛飞雨在长桌尽头附近,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缩在那宽大的座椅里。
  殿中油灯的灯芯跳跃闪烁,将她的脸给掩藏在了阴影中。
  照例,这场质询是由天魔来主持的,当所有的人都来齐了之后,他拿起手中的小铜锤,朝着前方桌子上面的一个石磬轻轻一敲,一道清越的声音传了出来,场中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长桌两头,这边是主持官天魔,而那边则是邪灵教的首席阵法师,年龄还没有满二十岁的少女洛小北。
  天魔主持邪灵教中事务数十年,威望甚重,目光环视一周,所有人的心头一沉,感觉到了凝重的压力,而这个时候,他才缓缓地说道:“请罪控提起人出场。”
  一个纺锤体型的大胖子气喘吁吁地挤到前台来,这人是地魔的头号手下肥猫,别看他一脸憨态可掬,但实际上却是个十足的刽子手。
  长桌落座的都是邪灵教的高层大佬,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不过在天魔旁边有一个公诉台,专门为了罪控提起人准备,那胖子走上台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出随身的文件,开始讲述起了这几天王正孝与青城派勾结的叛变过程来。
  洛小北是因为受到王正孝叛教案而受到的牵连,对洛小北的质询环节只不过是通报会的其中一个环节,而肥猫所说的事情,也正是这几天内务堂对于王正孝叛教案的最终解释,所以大家听得都比较认真。
  事情的经过正如当日我们所见,以及昨日李腾飞交待的一般,不过王正孝这叛教的理由被经过刻意地精心修改,变成了野心家心怀不轨,图谋大业,期望通过阻挠邪灵教伟大事业的进程,来达到如自己爷爷一般重新执掌邪灵教的险恶目的。
  就如同以前的封建王朝一般,谋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为了维护正统,一旦将这个理由搬上台面来,基本上就是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了。我闲得无聊,站在人群的身后,通过偏殿的摆设、长桌之上的雕饰,以及整个通报质询会的流程,总是感觉到有许多西方那个自由石匠组织的影子。
  沈老总创教一百多年,而这布置和规矩便也延续了一百多年,自从1759年末瑞典东印度公司卡尔王子号到达中国,那兄弟会便开始在中国流传,中山先生发动辛亥革命时借助的洪门力量,采用的也是与兄弟会相同的标志和英文名,由此可见其影响力。
  王正孝本人已经死去,因为他爷爷的缘故,在教中的地位虽高,但这些年来在邪灵教总坛也只是一个荣誉祭祀,一直都过着最普通的苦修生活,没有手下,相熟的朋友也并不算多,几个负责照顾他生活和看守老宅的家人也都给内务堂抓了起来,所以他的叛变过程以及定论,都没有什么好争执的。
  审问死人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打击活人,很快便进入到了对于洛小北的质询环节来,肥猫盯着长桌尽头那个略显得有些无聊的短发女孩,一双眼睛里面露出了锐利的光芒,高声说道:“与王正孝勾结的青城派潜入总坛,虽然被内务堂及时打击,但是却还是有个别漏网之鱼逃出,而我教圣器封神榜也流落在外,此一大罪也;其二是勾连一字剑黄晨曲君,在码头进行大肆杀戮,昨夜一战,我总坛共造成四十五人的伤亡,损失惨重——而我所要质疑的就是,什么时候我厄德勒总坛变成了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
  这罪名相当严重,要知道邪灵教立教一百多年来,总坛一直都是鲜少有外人能够进出,然而现在却潜入了这么多的外人来,更是给教内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也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丧失了安全感,于是这些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新任的首席阵法师洛小北身上来。
  面对着众目睽睽的注视,洛小北并没有觉得沉重几分,而是抬起头来,直视众人,淡淡地说道:“对于你们的怀疑,我前些天也作过了推演,发现我们的护山法阵之中,存在一些漏洞,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水文变迁而起,后来才晓得那是被人刻意留下来的暗门,所以理论上来说,我怀疑是护山法阵被人动了手脚,所以这些人才有机会潜入其中……”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洛小北拿出了几张白板来,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然后有板有眼地当场推算起来。
  她算得认真,然而在场之人虽然个个都粗通一些阵法推演,但这个短发女孩对于阵法结构的推导实在是太过于深入,一个教授跟一群初中生讲解微积分,这场面并不难想象,即便是目光如炬的邪灵教高层,虽然也能够了解这里面的奥妙,但是却并没有耐性听洛小北在这里避实就虚地计算完毕。
  在忍受了十多分钟之后,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终于站了出来,举手阻止道:“好了,不要再舞弄你这点儿小聪明了,据我所知,这护山法阵可是由当年号称‘阵王’的右护法屈阳设计并且亲自构造完成的,虽然那个家伙最终叛教身死,但是这并不能辱没他的水平,自阵成之后的一百多年间,就没有发生过一起外人擅闯总坛洞天福地而能够成功的案例,为什么你一上任,就发生了呢?”
  此话为诛心之言,洛小北真的有一种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的挫败感。
  为了不蒙受冤屈,这短发女孩还是继续辩驳道:“仓鼠,你藏身于帝都,能够在大内脚底生存,应该是很了解法阵的运作原理,怎么会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来?屈阳是我这一生最敬佩的前辈,他在阵法之上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百年来无出其右者,然而越是如此,他动的手脚越是寻常人所难以查出,你看看我刚才的推导便知道——我能够推敲出来的,也只有五处而已,倘若这些暗门没有被堵上,说实话,我们赖以坚壁的山门大阵,不过就是一块遮羞布而已!”
  “危言耸听!”仓鼠不屑地说道:“你故意说得如此不堪,不过就是为了掩饰你与自家表哥勾结的事实吧?”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仓鼠的语气轻蔑无比,使得洛小北暴跳如雷,立刻就发飚了,直接想要冲出来打人,却被人死死摁在了座位上。
  一群人吵闹不休,场中秩序一片混乱,天魔连着敲了两回石磬都无效果,最后冷着脸挥手,看护洛小北的那个光头壮汉脸上一抹冷笑,沙钵大的拳头打在她的小腹上,将其打成了煮熟的河虾,这才消停一些,杂毛小道死死盯着将自己的面容隐入阴影之中的洛飞雨,却发现她似乎并没有管自己最爱的妹妹,面无表情,宛如最美丽的雕塑。
  一场争辩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双方唇枪舌剑完毕之后,邪灵教高层开始进行表决,首先是左使,他选择了弃权,而右使选择了无罪,然后天魔也选择了弃权,再之后,陆续有人举手,一声又一声的话语彻底击打着洛小北苍白的面容:“有罪!”
  “有罪!”
  “有罪!”
  ……
第四十七章
道路艰难,步步为营
  在场三十六位分庐庐主以上级别的高层,有二十四人认为洛小北有罪,八人弃权,而只有四位选择了洛小北无罪。
  在统计结果出来之后,天魔宣布洛小北勾结异教徒,私放外人进入总坛的罪名成立,直接押入内务堂大牢候审。
  洛小北听到了这宣判,全场都表现得十分激动的她此刻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只是冷笑连连。这一次虽说是邪灵教的大集会,但其实还是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前来,比如藏身香港的秦魔秦鲁海,还有洛氏姐妹的母亲,那个统管鲁东的女人,以及执掌死亡谷的阴魔……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一旦在高层听证会上形成了最终决议,那么除了小佛爷,是没有人能够翻案的。
  当洛小北被人押了下去之后,全场都在梦游、作壁上观的洛飞雨终于用指尖敲了敲桌子,淡淡地对着石桌前的一众高层说道:“这样的决议,小佛爷是不会赞同的。”
  她这句话说得很轻,仿佛情人呓语,然而一说出口,落在我们的耳畔,便如滚滚天雷,响彻脑海。
  多年不见,洛飞雨的功力已入化境,这场中之人地位虽高,但是能够与她交手的,却也只有天魔旁边的这么几位人物,而她刚才的雷音也显示出她之所以能够成就右使之位,从来都不是家世地位,而是用那一拳头、一拳头真枪实弹地打出来的。
  洛飞雨在最后表达出自己的立场,左使仿佛置身事外,并不多言,天魔也仿佛短暂失聪,饶有兴趣地盯着面前的那石磬在洛飞雨的语音中共鸣发声,而这个时候,留着两撇山羊胡的地魔却站了起来,左手虚张,霍然出现了一朵土黄色的花火,那黄色火焰在不断跳跃,却是将这余音给吸收殆尽。
  当偏殿回复正常之后,地魔手掌一翻,火焰消失,而他则笑吟吟地说道:“右使,公议厅的决定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除了掌教元帅有权利更改和修正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否则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当年沈老总留下来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而小佛爷会不会同意,那就看他老人家的意见了,反正我们是已经将决断都呈上去了,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那是天心,我们怎么能妄自揣测呢?可不能因为洛小北是你的妹妹,就可以徇私枉法!”
  地魔一番连消带打,将洛飞雨刚才那滔天怒气给消泯于无形之中,右使大人环顾一周,瞧见好多人都不敢正视自己的目光,低头旁顾,不由得惨然一笑,眼神中立刻充满了冷漠,直接站了起来,离场而去。
  瞧见那个高傲的女人离场,而场中的气氛略微显得十分尴尬,地魔朝着坐在正中的天魔、左使以及几个实力排前的高层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抱怨道:“教内之事大于天,若大家都像我们的右使大人一样的话,我们厄德勒说不得就要解散了……”
  洛飞雨表兄叛教身死,亲妹妹刚刚被决议有罪,按理说这个时候说一些打击她威信的话语也无伤大雅,然而除了来自宝岛台湾的星魔附和之外,无论是左使,还是天魔都没有接他的茬,旁边一个老家伙更是咧开了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一顿臭骂:“地老鼠,闭嘴吧。别说洛右使还在其位,就算她洛飞雨给人给拉下了台来,这右使之位,也轮不到你来坐!”
  这些人显然是对上蹿下跳的地魔已经有了厌恶,直言不讳,然而这等语气对于地魔来说,却是奇耻大辱,他本是个极有城府的人,不过在这一刻,眼神里却也有难掩的怨毒。
  那人在教中地位似乎并不在地魔之下,哈哈一阵笑,起身离开。听证会结束了,与会者各自散去,而我和杂毛小道则跟随着王珊情往外走,在最后的表决过程中,王珊情投了有罪一票,说明她应该是收到一些消息的。大家各自离散,而杂毛小道则伺机问了王珊情起来,说难道那些人真的是洛小北放进来的么?
  王珊情左右一看,发现没有什么人在旁,于是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人晓得,如果抓到漏网之鱼或者一字剑,或许才能够晓得,但是封神榜令旗可是小佛爷用来召唤大黑天至关紧要的物件,而昨天又死了那么多的人,不管怎么样,都需要找出一个人来担责任,承受大家的怒火……”
  这女人在阴谋诡计上面的学问简直就是天生的,一下子就说出了这里面的关键来,不过我却还是有些不明白,问为什么这么多人里面,他们却偏偏挑中了洛小北呢?
  王珊情哼声冷笑,说怪只怪那小娘皮太不懂事、不知收敛,完全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听说来总坛也没多久,便得罪了不少的人,当然这也只是其一,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她是王正孝的表妹,而看守山门法阵的也正好是她,你说说,不拉她出来承担怒火,背这黑锅,那还能有谁比她更加适合呢?
  杂毛小道眉头皱得紧紧,低声问道:“那些幕后的指使者,便没有想过右使大人的怒火一旦爆发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么?”
  杂毛小道的问题引得王珊情嘿嘿一笑,说你这句话倒是说在了重点上面,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掌教元帅之下便是左右使,这右使可是有着制约十二魔星和各地鸿庐的权力,无比尊崇,然而这些年来小佛爷公然设立佛爷堂,让秋水先生、苏参谋这些实力虽然不济,但是忠心耿耿的家伙陆续取代了左右使的职能,代天巡狩,经过这些年的步步紧逼,左右使的威势和权力已经渐渐不如往日,甚至都不如坐镇总坛的天魔,就连地魔,也并不怕她,敢于得罪,说到底,那些人背后站着的,可就是掌教元帅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世间斗争,无处不在,只是我们很好奇一点,那就是小佛爷建立佛爷堂,这威胁到的不仅仅只是洛飞雨,更是有着副帅之称的左使,唇亡齿寒,为何左使大人没有跟洛飞雨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来呢?
  王珊情告诉我们,说现任左使其实就是当年的右使,往昔王公在位,这左使黄公望人被压得死死,一口气都喘不过来,两人素有仇怨,而王公死后,那怨恨便延续到了洛飞雨头上来,小佛爷继位之后,为了平衡而又没有压制,所以两人平日里如同水火,怎么会出手帮她呢?
  说到这儿,王珊情低声说道:“你们知道么,终归到底还是洛飞雨太不识时务了,我听说前些年小佛爷本来有意迎娶她做元帅夫人的,本来一开始双方都有意向,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洛飞雨外面似乎有野男人了,你说说,这绿帽一戴,小佛爷能不整她么?”
  这话儿也是旧事重提,小佛爷这般的枭雄人物,自然是冷血无情之辈,他要整肃邪灵教内部,所有旧例都会被无情碾压,扯到这男女之情上面来,也只能说王珊情此人虽然已成鬼魔,但终究还是有着一颗女人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邪灵教总坛集会到目前为止已经将近尾声,而洛小北的有罪入狱却才是刚刚拉起帷幕,地魔,或者说佛爷堂那个一脉人物已经将这个导火索给点燃,并非仅仅只是为了息事宁人,而是想要通过洛小北,将所有藏在水面之下不安分的人物,包括洛飞雨以及她身后的旧党都给揪出来,一网打尽。
  这场较量比的就是耐心,一步一步,步步为营,看谁最后熬不住了,谁便会输掉手上的筹码,而在这场赌博里面,一直都没有露面的小佛爷才是真正的庄家,从各方面上来看,洛飞雨的赢面实在是太少了。这种层次的东西连王珊情这般的新晋之人都看得出来,别人怎会不知晓呢,而真正关于生死性命,又有多少人不会犹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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