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精校)第1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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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走到门前,老管家忙挽着大氅迎过来,十几名站在庭外的侍卫见了厂督忙躬身施礼,杨凌接过大氅,见成绮韵穿得有点儿单薄,在中堂坐了这许久,嘴唇都有些白了,便递给她道:“披上吧,夜里寒冷,你禁不得冻。”
  两行侍卫随着杨凌走到院中,左侧廊下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大人,村中可是出了事情?需要小可效劳么?”
  中堂灯火通明,大群持刀佩剑的侍卫番子肃立院中,漫说瞒不过伍汉超的耳目,便是杨泉叔侄也早被惊动了,只是满院侍卫杀气腾腾,杨泉知道自己不受杨凌待见,也不敢出来询问。
  伍汉超未得允许不便贸然进见,这时见杨凌带着人要出府,才忍不住闪身出房高声询问。
  杨凌停住脚步笑道:“是汉超么?人马嘈杂,倒扰了你的睡意,呵呵,你过来吧。”
  利刃出鞘小心戒备的番子闪出一条路来,伍汉超走到杨凌身边抱拳一礼,他头戴逍遥巾、身穿常服便袍,为免误会空了双手,倒也一表人才。
  杨凌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本官小窥了那些高来高去的强人本事,若是早些请你出手,那杨虎未必便能遁去。”
  伍汉超随在杨凌身边,边往村外走边听他讲及杨虎夫妻来历,这才知道救了自己一路护送进京的马帮首领杨福竟是绿林大盗,伍汉超咋舌之余又不禁暗暗庆幸。
  他虽是官宦子弟,可是同时又是武林中人,知恩必报的江湖义气对他影响甚大,不管杨虎出于什么目的,自己总是被他救下并照料进京的,若真与他刀兵相见,是罔是纵都要万分为难了。
  村口数百名番子打着灯笼火把搜遍这一片旷野枣林,以防有假死盗匪藏匿,内厂伤兵和死去的士卒已送回山去,柳彪正重新安排警戒,见杨凌到了忙迎了过来。
  杨凌看见一具具被拖到枣林中的尸体,对柳彪道:“着人看守着,天亮后莫叫村民靠近,免得惊吓了他们,城门一开就着人知会刑部和五城兵马司,派人来处理。”
  一骑快马驰来,远远的就被番子拦下,马上人与番子低语片刻便被带至面前,这人也是一身内厂装束,瞧见厂督大人也在连忙拜倒施礼道:“见过厂督大人、柳大人。”
  柳彪急问道:“快起来,路坳里有了消息?怎么样了?”
  那番子起身,喜气洋洋地道:“大人,溃逃的盗匪逃向路坳里,彭档头喝令他们缴械未果,一阵排枪把他们打成了筛子,一个也没有逃掉。”
  杨凌动容道:“杨虎……也在其中么?”
  番子迟疑了下道:“这个……路坳里没有留下活口,属下们不认得那大盗相貌,彭档头正率人清理尸体,再过个把时辰就能将尸首全都运来。”
  柳彪轻声道:“大人见过那盗首模样,被擒的几个活口也可以辨认,大人勿需着急,不过……以卑职看,杨虎是凶多吉少了。”
  杨凌默默地点了点头,那番子又眉飞色舞地道:“厂督大人,那二百匹马都是塞外良驹,彭大人稀罕得不得了,咱们内厂可没这么好的马匹。”
  杨凌笑了笑没有作声,那时好马难觅,也难怪彭继祖开心,既然他还得一个时辰才赶得回来,杨凌便想赶回山上探望一下伤兵,他无意间向远处望了一眼,忽地眯起眼来,夜色朦胧中一点黑影隐现,那人骑着马,未走小道,斜斜穿过田地直插过来,方向正是京城。
  成绮韵和伍汉超也靠近了些,那人隔着十几步就跳下马来,一边向前奔来,一边高声叫道:“柳大人在不在?城里传出消息了。”
  柳彪急忙迎上两步,喝道:“不要急,慢慢说,厂督大人在这里。”
  那番子喘息不定,瞧见两排火把映照下的杨凌,急忙上前说道:“大人,城里杨千户递出消息,红娘子三更时分带了六七人突然离开院子,杨千户未及调兵,只好暗暗尾随,红娘子未出巷子便发现有人跟踪,便带人避进了一户人家翻墙逃了,杨大人接了大人令谕,已通知五城兵马司在那一带搜索缉拿,不过尚无下落。”
  杨凌点了点头,对柳彪道:“我谅她们也不会安然待在那儿,一清人手不足,对付不了这些飞檐走壁的强盗本是意料中事。不管他们留在城里还有什么阴谋,既被我们惊动,今夜也不会再出花样了,叫一清声势不要搞得太大,造反查无实据,若只为几个侵犯我府的强盗大索全城,言官们又要生事了。”
  柳彪应了声是,对那番子吩咐几声,那人拱手告辞,翻身上马又急急掠入夜色当中。杨凌遥望夜色当中的京城,轻轻摇头道:“偌大的京师,她们既逃了,人海茫茫,想再抓到就难了。”
  成绮韵心中一动,说道:“大人,若是杨虎死了,须得戒备红娘子会为夫报仇,这女人既有一身功夫,偷袭暗杀,防不胜防呀。”
  杨凌自来到这时代,也知道个人武艺远不似武侠电影中那般了得,可以登堂入室敌对千军万马,不过在这冷兵器为主的时代,武艺终归还是可以发挥重大作用的,如果有个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俏寡妇整天琢磨着要自己的性命,害得自己哪儿也不敢去,倒真的令人头痛。
  他眼光一转,瞧见伍汉超站在一旁,不禁开怀地笑起来:“我有伍汉超,何惧红娘子?汉超啊,本官本想明日举荐你入朝为官,在六部中寻个差事,如今看来,你只好暂时待在本官身边了。”
  伍汉超武艺胜于文才,对厂卫也并不排斥,待在权倾天下的内厂,自然威风过去六部做个小官,闻言微微一笑,长揖一礼道:“固所愿,不敢请耳,汉超愿附大人尾骥,从此追随。”
  ……
  红娘子带着人还未走出巷口,便已发觉有人暗暗跟踪。她的居处已在监视之中,那杨虎的袭庄之举还能成功么?崔莺儿一想至此,心急如焚,眼不得立即冲出城去,将丈夫救出牢笼。
  刘老道拳脚功夫虽差,心计却比她深得多,一听有人暗暗跟踪,立即劝红娘子随他先隐遁起来,这个时辰杨虎的行动早已发起,若是中计早已中了。
  此时出城只能是自投罗网,还不如趁着对方尚未调集人手对付她,赶快逃遁藏匿起来,若是杨虎安然无事,再派人去与他联络,若是杨虎事败,能救则救,至不济也可留个人为他报仇。
  红娘子虽心悬丈夫安危,但她自幼在绿林长大,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虽说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妄想凭一己之力和早有准备的官兵对抗,略一权衡之下,只得随着刘老道先躲了起来。
  自宋、元以来,白莲教屡次起事,屡受挫败,但香火一直未绝,朱元璋利用白莲教起事得了天下后,对他们打击更是不遗余力。官府中有大量出身白莲教的人,对他们联络方式了如指掌,经历多次血的教训后,白莲教及其分支行踪愈加诡秘,逃遁的经验也更加丰富。
  李福达的弥勒教自从在山西起事失败,被官府围剿后,转而向各地豪绅大族伸出势力触角后,可供安全隐遁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
  有些狂热的信民被他们的障眼术法迷得神魂颠倒,有些豪门大族则是上了贼船,待要省悟退出时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已和弥勒教捆绑在一家,而不得不为虎作伥。
  红娘子在京师人地两疏,但刘老道的门道却比她多得多,京师夜间巡城兵卒极多,他们穿房越户而行,既摆脱了杨一清和那些手下,也避过了官兵耳目。
  他们悄悄翻入一幢豪宅,夜色中又是自墙边翻进,也不识得是什么人家,刘老道诡称这是他的一个信徒,让红娘子等人在花园处等候,自己鬼魅似的闪入院中悄悄进去寻找主人。
  两盏茶的工夫,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员外穿着铜色锦袍,亲自提着盏灯笼随着刘老道赶了来,慌慌张张地把他们带进深宅安置了起来。
  大户人家的宅院,尽管房屋格局有一定的变化,但大多是由前院、中堂,内眷后园、厢房,顶多加些招待亲友的东西跨院组成,不过细致处很少千篇一律,刘老道在夜色中可以不惊动其他人直接寻到房主,显然对这里极是熟悉。
  以红娘子平素的机警见了这场面难免要对刘老道的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但是这时她心乱如麻,也未顾及这些细节。虽说她对丈夫的行为极为不满,到底是自己夫君,又怎能不在意他的生死。
  这处宅院是这户人家招待亲眷的住处,因为年关将近,收拾得倒是干干净净,崔莺儿的房间是女眷住处,梳妆台上燃起一盏油灯,发出朦胧的幽光。
  被称为裘员外的户主叫起心腹家人点燃了房中两座兽首铜炭炉,片刻工夫室内就温暖如春。安顿已毕,刘老道送裘员外出去,二人来到外边廊下,看看无人随出来,裘员外擦了把紧张的汗水,焦灼地道:“刘香主,你领来的都是什么人呐,一个个持刀拿剑的,连那位红衣娘子看起来都吓人,裘某一家百十口人呢,你可莫要害了我呀。”
  刘老道阴阴一笑道:“裘员外,你只管放心,只要你不声张出去,除非皇帝遇刺,谁敢满京城地闯宅进院拿人?安全着呐。”
  他见裘员外大冷的天儿却汗流满面,不禁呵呵一笑,拍拍他肩头道:“你是本教的护法檀越,本教若得了天下,荣华富贵岂会少了你的?放心吧,我们住在这儿寸步不会外出,明儿一早你派人出去打探一下,看看内厂有什么动静?”
  “老天!”裘员外叫苦不迭,顿足哀告:“我的爷,你们竟然招惹上内厂了?厂卫里边最可怕的就是内厂,你们……你们……”
  刘老道冷冷地道:“醒醒吧你,我们干的是造反夺天下的买卖!内厂?就是皇帝,我们也不怕招惹,你是本教京师香坛的护法,为本教做了那么多事,你的宝贝儿子独根苗儿就留在教主身边,早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啦。”
  他哼了一声道:“还有,切忌在别人面前提起你我的身份,包括我带来的人,她们不是本教的,回去搂着你的六夫人好好睡觉吧,明儿起来别忘了为我去打探消息。”
  他说到这儿暧昧地一笑道:“六夫人是本教圣堂弟子,那骚蹄子妖娆动人,床上功夫了得,你这老货有福享受还不是本教看重你的身份,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刘老道转身进了房子,裘员外举着灯笼,在风中怔立半晌,一阵风来,不由打了个寒噤,这才长叹一声,失魂落魄地去了。
  刘老道闪身进了红娘子的房间,这是一间女人闺房,罗帐掀开,牙床上锦衾堆卧,隐隐露出鸳鸯戏水的绸缎面儿,崔莺儿一身青黑色劲装,坐在桌前正在蹙眉沉思。
  纤细的腰儿,丰硕的圆臀,一时曲线呈露,风情诱人,刘老道进来一眼瞧见灯下肌肤如玉、貌美如花,黑牡丹似的崔莺儿,目中不禁泛起异彩。
  侍立在一旁的翠儿瞧了不禁微微撇了撇嘴,红娘子是绿林大豪,并不介意那些大户人家的臭规矩,见他也不敲门便闯进闺房,丝毫不以为忤,却焦急地道:“刘先生,虎哥生死不明,我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依你看,他可会有事么?”
  刘老道摆出一副神机莫测的嘴脸,正色道:“杨夫人,贫道掐指算过,当今皇帝帝星将倾,却有将星辅佐,暂可转危为安,当时尚不知这将星是何人,如今看来,正应在杨凌身上,唉,是贫道未能窥破天机,没有阻拦总瓢把子。”
  他坐在崔莺儿对面,灯光下那双莹莹素手纤若兰花,肌肤剔透,他心中不由得一荡,马上垂下眼睛,克制了想去抚弄一番的念头。这女人看起来娇滴滴的,动起手来却悍过猛虎,一拳一脚都足以致命,他可不敢妄动。
  刘老道掐算着手指,装模作样地道:“每个人命数之中都有三主星,七杀主成败,破军主征伐,贪狼主祸福。总瓢把子如今是主征伐的破军星入主命宫,才有这番劫难。”
  崔莺儿颤声道:“那么……可会伤及生死?”
  刘老道可不敢把话说死,这女人性如烈火,翻脸比翻书还快,若明日得了杨虎的死讯,恐怕自己说下个大天来,她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刘老道干笑两声,含糊地道:“杨凌是护卫旧帝的将星,而总瓢把子是新的帝星,新旧交替、日月轮换,总瓢把子命中该当有此一劫,不过破军入主那也是好事,只要总瓢把子渡过这一劫,便大难不死后福已至。待其余二星也入主命宫,杀破狼三星聚合,则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崔莺儿霍地起身拂袖道:“说了半天还是生死未卜,这一关能不能渡过还不知道呢!”说完了她才觉得语气太重,不自然地拂了拂鬓脚青丝,轻声道:“奴家心忧丈夫,情急失礼,先生勿怪。”
  说完她俏脸一寒,杀气潇然地道:“我就在这儿候着,明日打探了消息再说,杨虎若安然无恙便罢,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崔莺儿一介女流,可不管他什么将星帝星,我定要杀上杨府,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宰了那个家伙!”
  
  第176章
饮宴
  
  昨日剿灭盗匪,近两百具尸首已交到五城兵马司手中,在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大案,五城兵马司和京营都紧张万分,马上加强了京师的控制,进城出城的百姓受到严密盘查,刑部、三厂一卫探马迭出,四下打探消息。
  朝廷不愿让百姓在年节之时听到大群盗寇夜袭朝廷重臣的消息,以免人心浮动,但是这一来反而起了反作用,民间各种版本的奇闻传得天花乱坠。
  待高老庄访亲探友的人一出去,故事渐渐统一,都说有北方来的大群盗匪,个个都是高来高去的绿林好汉,可以以一敌百,昨夜他们找上内厂作乱,在内厂数千番子的迎战下已经全军覆没,又说那死去的盗匪头目名叫杨虎,身高丈二,虎背熊腰,独自一人杀死了上百名内厂番子,最后被神火枪打成了筛子,这桩新闻成了小年里走亲访友的百姓们最热门的话题。
  依着柳彪、杨一清的意思,恨不得将整座高老庄都变成军营,以防杨虎夫妻去而复返,但杨凌却坚决不允,漫说今日小年,百姓们走亲访友,纵然是平时,也没有限制百姓出入的道理,这里是高老庄,不是内缉事厂,是威武伯住在庄子里,却不是庄子里的人住在内厂里。
  柳彪二人迫于无奈,只好外松内紧,村中来往探亲的百姓虽不禁绝,也没有人上前盘问,但是威武伯府四周却秘布人手,严加警戒。
  昨日路坳里被乱枪打死的盗匪尸体全被抬了回来,里边没有杨虎的身影,巳时三刻锦衣卫北镇抚司邵节武派人送来消息,他们抓到一个受伤逃逸的大盗,那人悍不畏死,却受不了锦衣卫花样百出的酷刑,在咬舌自尽未果,享用了两种酷刑之后,便气息奄奄地吐露了实情。
  昨夜杨虎逃过一难实是天意,原来杨虎大腿上中了一箭,恶斗中伤口撕裂血流不止,冲出包围圈奔出三里地,以他壮悍的身体也承受不起了,身边四个亲信只好扶着他在路边坟茔地里隐藏起,包扎了伤口等兄弟们去取了马匹回来。
  不料这一等却等来一阵隐隐约约炒豆般的响声,一个大盗悄悄潜去察探,彭继祖正领着士兵兴高采烈地收敛尸体、整理马匹了。这大盗见势不妙,立即返回禀报杨虎,几人落荒而逃。
  清晨时他们逃进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抢了三匹骡马,两个亲信伴着杨虎逃之夭夭,剩下两人分散逃逸,这人慌不择路,被锦衣卫发现可疑,略一盘问这大盗便暴起伤人,杀伤了六七个锦衣卫终因寡不敌众被抓了回来。
  杨凌听了消息料想杨虎最大的可能是逃回老巢,便吩咐手下通知刑部,叫他们行文霸州,令地方官府严查此案,这事安排妥当,杨凌才回到府中迎接、款待今日邀来赴宴的客人。
  虽说京师内外剑拔弩张,杨府内却喜气洋洋,吴杰、黄奇胤、于永、彭继祖、连得禄、冯唐乃至将守卫安排妥当的柳彪、杨一清济济一堂,这些都是杨凌在内厂的骨干,为杨凌鞍前马后,竭尽绵力,内厂才能发展如此之迅速。
  半年多的血雨腥风、并肩作战,这些人同进同退,如今俨然已是牢不可摧的一个利益团体,杨凌对他们已信赖有加。
  吴杰、黄奇胤、于永都携了家眷,吴杰膝下无子,只携了夫人同来,黄夫人带了小孙儿,于永长女已出嫁,把夫人和二女儿、三女儿都带了来。原神机营的三位都司家眷皆在外地,平素就住在山上,偶尔进城去花街柳巷享受一番温柔滋味,要来赴宴倒方便得很。
  韩幼娘和玉儿、雪儿平时随意得很,淡淡梳妆,家居装饰,顶多在耳上戴粒珠子,今日客人盈门,她们也华服盛妆,陪在杨凌身侧,如花之娇、如玉之润。
  黄夫人、吴夫人、于夫人年过半百,举止知礼,见了三位朝廷的诰命夫人,连忙上前大礼参拜,倒把三个小妮子窘得俏脸绯红,慌忙上前将她们扶了起来。
  于永夫人也是色目人,高鼻深目,满头金发,京师色目人并不少见,除了韩幼娘,这些女子个个都见多识广,并不以为奇,可是这位于夫人两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娉娉婷婷地立在母亲后边,就乍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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