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精校)第1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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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一仙双手按在凳上,悠着两条腿好奇地道:“调子是什么样的,你哼来我听听。”
  正德干笑道:“曲调么……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哼给你听。”
  唐一仙吃的一声笑,说道:“蛤蟆吞天啰。”
  正德奇道:“什么意思?”
  唐一仙歪着头调皮地笑道:“吹大气呗。”
  这时王府中已哭声震天、鸡飞狗跳,一队队官兵冲进府去,犹如沸油里倒了碗冷水,顿时炸了锅。百姓都涌上街头,将王宅围得水泄不通,花磊街上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混乱中,两个穿着皮袍的汉子匆匆走进太白居,来到二楼临窗雅座外,门口那个青年人听了二人叙述忙令其中一个守在门口,自己带了另一个闪进门去。
  俞员外和青袍人立在窗前,正神色凝重地看着对面情形,听到门响回头瞧见那皮袍汉子忙问道:“小楚,打听清楚了么?王家发生了什么事?”
  小楚抬起皮袄袖子拭了拭颊上汗水,紧张地道:“回护法,方才有人在‘鑫盛楼’和王员外家的‘十二锦屏’较量乐技,那楼上女子色艺双绝,王员外一时心动,便搭梯过街,赶到鑫盛楼中想重金买了那歌女,可是不知怎的现在却被人抓了起来。
  听说那楼中是微服私访的钦差杨凌和张永,他们说王员外冲撞钦差,又有人告他强抢民女,现在已遣人去府中搜查了。”
  “遁词!”俞护法一张弥勒笑脸变得铁青:“王龙搜罗美女从不强抢入府授人口实,他是大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冲撞钦差,这罪也不致抄家。”
  青袍人袖着手冷笑道:“钦差既然微服私访,哪儿那么巧,这边王龙冲撞了钦差,马上就有人晓得跑来告状了?就连进府搜查的官兵都来得这般快?一定是王龙哪里露了马脚,必须马上应变,王龙这条线要马上切断。”
  俞护法定了定神道:“还好,和他有联系的人并不多,我马上通知王虎、包昀离开,连我也得马上走了。”
  青袍人拦住他道:“等等,你不要去,派个机灵点的去看看,有机会就通知他们,如果情况不妙就顾不得了,杨凌能顺藤摸瓜抄到王龙这儿,难保不会派人盯着他们。”
  俞护法点点头,顿足道:“只可惜我们苦心经营多年创下的这份基业了,大法师也快些离城吧,就算王龙口风紧,只要那些军械、甚至本教的祭坛若被搜出,势必全城戒严,到时就走不得了。”
  青袍人点了点头,仰天长叹道:“王龙也罢了,王虎在西城,是本教下一步棋中一个关键,只可惜……如今计划不得不变了,唉!天不佑本教呀。”
  他脚下重重一顿,带着那个青袍男子急匆匆离开太白居,快马直奔城门。
  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在几名百户的带领下左右分开,没有登堂入室直趋后宅,而是沿着前院两边的月亮门,冲进左右跨院里去,穿过花园、客房、仆役房、直奔王家自己的工匠铺子,砸开仓库进内搜查。
  见此情景,一些胆大的家仆们开始抢些比较值钱的物什儿藏回自己的仆人房,后院那帮花枝招展的小妾们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哭爹喊娘,一边不断地往身上藏掖黄白之物,纤细的腰身不一会儿工夫就变得如同怀胎六月一般臃肿。
  官兵出现在王府阁楼上时,这帮美女和丫环吓得抱成一团大声尖叫,以为也要被送官究办了,不料那官兵却没理她们,径冲到窗口大声禀报道:“禀钦差大人,王家搜出狼牙箭头十箱、鞑靼人惯用雕饰的皮甲一千多具,马鞍五百多副,另有马镫、马掌等物,皆是违禁军械。”
  巷下看热闹的百姓轰的一声炸了,王龙巧取豪夺不假,不过他不是地主,生意又多是走私买卖,所以和百姓们并没有什么摩擦,王府被抄,许多百姓还本着亲不亲,一乡人的想法对他抱以同情,暗暗唾骂钦差。
  如今一听他私通鞑靼倒卖军械,百姓们顿时怒不可遏,为虎作伥的汉奸本就是汉人最痛恨的败类,甚至比鞑靼这头猛虎更叫人憎恶,深受鞑子欺害的大同百姓对这种人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咒骂声和怒吼声顿时喧嚣震天,不少人喊叫着要求钦差大人将王龙五马分尸。
  杨凌听了松了口气,他看了眼面如土色的王龙,走到窗前朗声说道:“原地看守,不得妄动一件物品。另外派人速速呈报代王府,请王爷和巡抚衙门派人彻底查抄王家!”
  他又向窗外百姓拱手道:“似这等祸国殃民的败类,朝廷一定会严惩不贷,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总得查明证据公示百姓,才可将这些败类明正典刑,代王殿下、胡巡抚和本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各位乡亲父老少安毋躁!”
  杨凌一番话赢来一片喝彩和欢呼声。杨凌目光匆匆一瞥正欲退回房中,忽地觉得人群中似有一道熟悉的目光闪过,定睛再去寻时,人头攒动,却已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微微蹙了下眉,又仔细打量一遍,这才死心地拱拱手,退回桌旁道:“把王龙押下去,打道巡抚衙门!”
  红娘子扮作一个粗衫鄙服布巾包头的村姑,肤色都用姜汁染得蜡黄,好似一个病恹恹的乡下人,霍五叔扮作一个挑着冬菜沿街叫卖的老汉站在她旁边。
  方才杨凌那道目光与她一碰,若有实质一般,骇得崔莺儿芳心一震,急忙垂下头来,心头怦怦直跳。她感觉到杨凌的目光仍在人群中找着她,只急得手心都攥出汗来,心中只叫:“见鬼了,我扮得如此寻常,谁都懒得多瞧我一眼,他怎么好似认出了我似的?看不到,这么多人,他一定看不到我!”
  崔莺儿下巴低到了胸口,小腿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脚跟儿悬着,也不知道她是准备拔腿便逃还是要纵身跃起,好在四周全是人,古怪的姿势未引起别人注意。
  直到杨凌退回房去,崔莺儿才长出一口气,只觉后背腻腻的,竟已吓出一身冷汗,崔莺儿定了定神,忽又觉得懊恼不已:“方才多好的机会,我只要当众掷出一支飞镖,钦差遇刺的消息必定传遍天下,我便可趁机离开,我怕他什么?他一个文弱书生,我一根指头就撂得倒,太行群盗那么大的阵仗,红娘子单枪匹马,出入自若,把谁放在眼里了?他一个臭书生,我……我干嘛要怕他?”
  这时大内侍卫们从酒楼中走出,开始清开道路请钦差登轿启行,百姓们拥挤着向后退开,被清离酒楼五六丈远,百余名侍卫站成三排拦在围观的百姓们面前,杨凌、张永匆匆出来上了轿子,唐一仙也有一顶小轿,她抱着古筝上了小轿,一行人径奔巡抚衙门而去。
  霍五叔咳嗽一声,说道:“闺女,闺女,闺女啊!”
  霍五叔嗓门越提越高,崔莺儿才如梦初醒地猛一抬头,惊慌地道:“啊?什么?”
  霍五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走吧闺女,咱还要去集上把菜卖了呢。”
  “哦,好!”崔莺儿巴不得有他这一说,连忙跟在他旁边向巷口走去,到了人少的地方,霍五叔低声道:“方才他探向窗外的刹那,多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动手?”
  霍五叔练的鹰爪功夫,兵器不甚在行,暗器更不在行,而且红娘子心中并不想杀杨凌,所以自告奋勇揽下差事,决定寻找机会由自己下手,霍五叔协助逃离。
  官兵包围王宅时,消息轰传开来,他们在鼓楼那里听说了,匆匆赶到这里适逢其会。方才崔莺儿迟迟不动手,机会稍纵即逝,霍五叔再想催促也晚了。
  崔莺儿有点心虚,亏得脸上涂了姜汁神色不甚明显,她搪塞道:“方才……我怕一击不中,再无机会,本想等他再探身出来……嗨,再找机会吧。”
  霍五叔不疑有他,点头道:“嗯,看他昨日去白登山,今日访鑫盛楼,也是个不安生的主儿,只要盯紧了他,机会一定找得到。他去巡抚衙门,定是商量分赃去了,嘿嘿,王龙贩私货,运军械,家里金山银山娇妻美妾,这位钦差可以大捞一笔了!”
  崔莺儿想也不想,冲口说道:“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霍五叔一呆,崔莺儿咬了下舌头,讪讪地道:“此人虽是咱们的对手,但操守品行,可比许多官儿强多了。五叔,白登山下共御鞑子,白登山上守诺放人,咱们以前遇过的官兵,可有一条这样响当当的汉子么?”
  霍五叔没有应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心中也犯起了核计:“这孩子,怎么相信起官府的人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虽说没读过书,可是品行端正得很,绝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但是虎子起事在即,她却对朝廷中人动了妇人之仁,难怪虎子和她怄气,唉!瞅有机会,我还是独自把杨凌除掉吧,免得这孩子误了大事。”
  霍五叔进城时带了干菜,若是原样带回或找个地方丢掉恐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匆匆赶到集上以较低的价钱处理掉,这才起身出城,不料到了城门口却见城门紧闭,一些百姓聚在门口吵吵闹闹。
  崔莺儿不知出了什么事,向旁边一个老汉打听道:“大叔,这是咋了?”
  老汉瞧她是个病怏怏的庄户家闺女,便道:“闺女是要出城吧?赶快去投亲靠友吧,今儿个是出不了城啦,刚刚钦差大人抄了王龙的宅子,代王爷和巡抚衙门又派了人去详查,从内宅佛堂下搜出间密室,里边竟是弥勒教的香堂,他的弟弟西城将军王虎闻讯反出城去,被钦差大人设下的伏兵抓了回来,现在代王爷下令封闭四门索拿邪教余孽呢。”
  “啊!”崔莺儿和霍五爷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同首富、交游广阔的王龙王员外就是弥勒教中人?
  眼见城门是出不去了,二人转身向回走去,霍五爷不敢置信地道:“王龙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想不到竟是弥勒教的妖人,他交游广阔,这一来受到牵连的人一定不少,我们怎么办,到什么地方避一下?”
  崔莺儿出了一口恶气,心中正无比快意,听了他的话想了想微笑道:“不急,咱们先回鼓楼南街,瞧瞧王家什么情形了,俟天色暗了,咱们再想办法觅个妥当的去处藏身。”
  看热闹的百姓仍围在王龙府前,大门洞开,官差们进进出出,清点财物,锁送人犯。由于事涉通敌、谋反两桩大罪,阖府上下所有人等一体锁拿入狱,一一甄别后才能决定是释放还是作为同谋问罪。
  由于证据确凿,两项杀头大罪在身,勿需封宅请旨,代王直接下令抄家,可怜显赫一时的王家哗啦啦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偏偏那些树倒之后的猢狲想逃也逃不出去,男监女牢一时人满为患,王府家财被抄没一空。
  妻妾侍婢、家仆门童全被锁进牢中,细软财物、珍宝字画也装箱运回衙门,余下些笨重庞大的物件儿一一登记造册,能搬移的全挪到库房中上锁封条,最后朱漆大门砰地一关,盖着代王府和巡抚衙门两道大印的封条交叉一贴,原本奴仆如云的这幢豪宅顿时成了空宅。
  崔莺儿眸光一闪,低声道:“五叔,今晚就住在这栋宅子里吧。”
  霍五叔目光一亮,赞道:“妙!果然是极安全妥当的去处!门前有官兵把守,我们趁夜时从侧面潜进去,有了这处好地方,在大同再住上十天半月也不会被人发现,只是虎子他们久不见我们回去,必定焦急万分。”
  崔莺儿摇头道:“不会,王龙抄家的事明儿就会传遍诸镇,虎哥得了信儿自会猜到官兵锁城……”她说到这儿忽见几个巡捕提着刀左瞧右看地走在街上,见到有些可疑的人便拦住盘问,忙扶住霍五叔急道:“我们走。”
  一个打扮相貌毫不起眼的村姑,偎着一个扛着缠麻绳扁担的老汉匆匆走在夜色朦胧的大同街头,这情景再寻常不过,没有人多看上一眼。
  ……
  代王、钦差、巡抚三堂会审,王龙的案子判得干净利落。
  王龙私造军械售卖敌寇,参与邪教蓄谋造反,证据确凿,其弟西城裨将王虎、玉石商人包昀亦参与其中。代王爷亲自主审,据说王龙竟当堂挣脱束缚,悍不畏死地扑上去要刺王杀驾,代王大怒,立即下令将王龙、王虎、包昀及涉案的家将、奴仆共计六十二人,押至鼓楼外高台上行刑问斩。
  这些人被押上法场时,已被打得皮开肉绽毫无人形,刽子手大刀举起时,气息奄奄地瘫在地上老老实实受了一刀,没有一个喝一嗓子“头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一条好汉”的场面话,做死囚做得这么不敬业,令攒足了劲想赞声好的看客们大失所望,继而破口大骂。
  人头在鼓楼下一溜儿挂开,王龙罪大恶极,骄横益甚,又擅称王爷、宅称王府,代王命刽子手刘小刀将他剥皮作鼓,置于鼓楼,每天闻那鼓声,真让曾信奉弥勒教的普通百姓为之心惊肉跳。
  代王又命人撬开鼓楼下青砖,掘地三尺,将王龙的薄棺埋于地下,让万人践踏,以惩王龙之罪,将花磊街更名为欢乐街,大同百姓山呼万岁,果然像过年一般快乐。
  因王龙一案牵连了许多官员,军中将领因有王虎成例在先,无论有无证据,凡与王家过从甚密的,皆调离原职,以防不测,大同城中暗流涌动,这场大清洗没有三五个月时间恐怕休想真正平息下来。
  代王府地牢,本来是用做看押偷盗、犯奸的王府家仆的私狱,所以比起官府大牢要简陋得多,但是此刻地牢的木门却换成了厚重的铁门,内外各有十余名隶属内厂的番子持刀械弓弩严密看管,整个地牢所在的院落戒备森严,严禁未奉谕命的任何人出入。
  地牢刑架上,吊着一个身着血衣、披头散发的大汉,头软软地耷拉着似已陷入晕迷当中,杨凌坐在他面前椅上,上下打量一番,蹙眉道:“什么都不招?”
  柳彪看了眼那个两颊深陷的囚犯,说道:“是的,能用的酷刑卑职都已用上了,王龙自度必死,始终不发一言。”
  杨凌瞧瞧那囚犯破衣下裸露的大腿,一条深深的、难看的伤口,黄红色的脓血从伤口中仍在不断渗出。短短几天工夫,这条壮硕的大汉已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也不知是受了怎样的酷刑。
  杨凌怵然道:“白莲教自宋、元以来,例朝例代都受到朝廷打击,可是传承数百年却始终屹立不倒,果然有他的独到法门,在这样的酷刑之下就算铁人也挨不住,王龙养尊处优近十载,酒色财气熏陶之下,仍是这般狠辣,若是弥勒教中高层人物人人这般难缠,倒是不好对付。”
  柳彪苦笑道:“这人的确是个狠角色,不过卑职在锦衣卫多年,多少也见过几个,最叫人无奈的是王龙一受刑就晕倒,不受刑时想晕倒还是晕倒,所以卑职拿他毫无办法。”
  “呃!晕倒?如何晕倒?”杨凌十分惊奇,连忙追问道。
  柳彪苦笑道:“只要卑职一用刑,王龙就会自动晕死过去。囚犯被迫招供,大多是受刑时肉体痛楚难忍,超过他能承受的极限。可是王龙一受刑就昏死过去,待他醒来,受刑瞬间令人崩溃的极痛已经过去,而且只要他想,就算平时不受刑,只要伤处难以忍受,他也是想昏就昏,白莲教歪门邪道的功夫果然不少。”
  杨凌听了隐约猜出这应该是种类似自我催眠的功夫,白莲教几百年来以宗教吸纳教众,对于能辅助蛊惑人心的戏法魔术,口技催眠那真是学有专精,王龙既是弥勒教安排在大同敛财的重要人物,必定有所专长。
  可惜,这种技艺不被视作妖术,也必被当成旁门左道,正途中人不屑学,既便懂也没人敢说出来,官府到哪去找这样的人物?要是高文心在这儿就好了,料想凭她的本事必可使得王龙乖乖吐实,可惜……如今只有带王龙回京,再让文心想想办法了。
  杨凌遗憾地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既然这样就不要迫之太甚了,给他治治伤,暂且关着。王龙被抓后弥勒教在本地的势力一定纷纷闻风藏遁,但他们不会舍得将发展起来的势力全都抛弃从头再来!
  王龙被杀的消息他们十天不相信、一个月不相信,那半年总该信了吧?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了,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本官一定可以掏出王龙心里的东西,我也会卷土重来!”
  出了地牢,在四名侍卫的陪同下来到院外,候在这儿的王府四大管家之一的王安迎上前道:“大人要回去了?”
  杨凌微笑道:“是,有劳王管家了。”
  王安呵呵一笑道:“钦差大人这般客气可折杀老奴了,大人不见见王爷了么?”
  杨凌道:“王爷新婚燕尔,下官就不叨扰了。”他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在王安陪同下向承运门走去。出了王府,绕过九龙照壁,杨凌正要扳鞍上马,远处两骑快马飞奔而来,伍汉超立即按剑拦在前面。
  杨凌眯眼望去,看服饰不过是一将一卒而已,马到近前那位将军飞身下马,杨凌这才瞧清是大同总兵杜人国的义子、参将荆佛儿。
  他风尘仆仆,显然一路从城外赶来,一见了连忙上前叉手施以军礼道:“末将荆佛儿,参见钦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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