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精校)第2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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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当家的,在卫所,洪福至是怎么死的?你说!那一箭他明明能避得过去的,可你就那么巧,正闪到他背后,让他没处可避,硬挨了那一箭?我当时还未多想,回来越琢磨越不对劲。”
  杨虎眸中开始闪烁起危险的光芒,他格格一笑道:“大锤,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说,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难道还是我故意害他不成?我图的什么?”
  胡大锤悲愤地低吼道:“我就是他奶奶的想不通,你大当家图的什么?到底图的什么?你没理由把大家往死路上带呀,可你明明就是在让大家去送死!明晚我不去,我要去绑个郎中来给黑鹞子治伤,把他背回山寨去,他瞎眼的老娘就这一个儿子,我得想法把他弄回去。”
  胡大锤说罢,起身往窑洞中走去,杨虎眼中光芒闪烁,瞧见他走到洞口,忽地眼睛一眯,低喝一声长身而起,重重一拳捣在他的软肋上。
  胡大锤一身横练功夫,可他硬功本就不及杨虎,猝不及防下又击中软肋,他“呃”的一声,几声“喀喇喇”的骨头断裂声,胡大锤砰的一声撞在土窑上,断骨刺入心脏,血沫子咕咕地从嘴里溢出来。
  他用惊骇不信的眼睛瞪着杨虎,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你……”
  月光下,他的眼神在杨虎看来,直如刺骨的冷箭,他不敢再看胡大锤的眼神,可是那眼神偏偏瞬也瞬地紧盯着他,杨虎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恼又恨地吼叫一声,扑上去重重一拳又击在胡大锤的胸口。
  骨裂,胸陷,血涌。
  杨虎疯了似的,一手扣住他肩头,一手握成铁拳,一拳拳狠狠打在他胸口,“扑扑通通”声中他颤抖的声音恼怒地低吼道:“不要看我!我不想亲手沾上你们的血,你为什么逼我?你为什么逼我?你这混蛋!”
  沉闷的击肉声,胡大锤强硕的身子抵在泥窑上,胸口已整个塌陷了下去,血从嘴里流出来,不断地流淌在杨虎的手上、臂上,喷到他的脸上,他像疯了似的,一边打,一边已流出泪来:“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为什么坏我好事的偏偏是你们?是你们找死,你们自己找死!”
  凸岩后悄然出现的人影傻傻地站在那儿,就像若不是杨虎紧扣着,就已跌在地上的胡大锤的尸体,软软的,随着杨虎一拳拳的重击,发出一阵阵颤抖。
  
  第218章
求医
  
  杨虎一拳拳打在早已气绝的胡大锤身上,胡大锤整个胸口都被杨虎的铁拳打得凹陷了下去,两只眼球突了出来,眼珠翻白,在淡淡月光下发着诡异的光。
  杨虎打得精疲力竭,猛一抬头看见胡大锤的眼睛,禁不住心里生寒,眼前虽是一具不能伤害任何人的死尸,可是杨虎瞧见他的眼睛却如遭雷击,不禁惊骇发抖地退了几步。
  胡大锤的背部已被打得陷进窑壁中,身子仍立在那儿,杨虎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忽然大吼一声,扑上去双拳如狂风暴雨般击在他的脸上,将他面部五官的骨骼击碎,两眼处打得一团模糊。
  好了许久,杨虎才像脱力似的倒退几步,差点一跤跌坐在地上,他半跪在地上,呼呼地喘息着,好半晌才平静下来。杨虎耳目恢复了灵敏,忽地听见身后发出“格格”的声音,这一吓几乎把魂儿都吓飞了。
  饶是他胆子再大,做下这样无良的恶行,心中也做不到理直气壮,一听声音他蹭地一下跳了起来,端起架势向身后望去,这一看他也不禁呆住了。
  月色忽然朦胧,来人又易了容,可是做了几年的夫妻,他怎能认不出来人是谁?崔莺儿牙齿格格打战,怔怔地望着他,清泪淌在脸上,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
  杨虎惊骇欲绝,失声道:“莺儿,是你?你怎么……你怎么现在才寻来?他……大锤他出卖兄弟,犯了山规……”
  他说到这儿,瞧见崔莺儿忽然变得厌恶、不屑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不由喃喃地住了口。崔莺儿颤声道:“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就是灞州绿林头号义气大哥?”
  杨虎心里发慌,他一向畏惧崔莺儿,根本生不起反抗她的念头,何况崔莺儿不但武功高他许多,她既然回来了,霍五叔必然也在左近,今日的事既然暴露了,从今往后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他的容身之处?
  身败名裂、人人喊打,一想起风光无限的北绿林头条好汉落得从此不能见人的地步,杨虎惊恐万分,吃吃说道:“莺儿,我没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让他们回去胡言乱语,丧了我的军心士气,后无退路,前是绝途,你该怎么办?五……五叔呢,他老人家一定理解我的一番苦心,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五叔?”崔莺儿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一时悲从中来。
  她方才按照杨虎留下的暗记悄悄摸上山来,越到了近处越是踌躇不敢前行,一想到将要面对自己的丈夫,她面红耳赤羞愧难言,迟迟疑疑不敢前行,隐在暗处将杨虎和胡大锤的对话都听在耳中。
  杨虎暴起杀人,身手迅捷无比,等到崔莺儿自惊愕骇然中醒过神儿来,胡大锤已是一具死尸。此时听了杨虎问话,彼此一相印证,崔莺儿才明白从杨虎在李家集激她和五叔去大同行刺杨凌时开始,就布下了一个局,一个铲除所有知道他并非真龙天子转世秘密的兄弟的杀局。
  好一个机关算计!想通了这一点,崔莺儿面色惨然,哽咽道:“五叔?五叔为了你的帝王大业,送了自己性命,已经埋尸大同城内了。”
  她格格一笑,说道:“现在只有我知道你就是个气量狭窄不成气候的山大王,根本不是紫微转世,根本不是真龙天子!你把我也杀了吧,那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你不仁不义、四大皆空的皇帝梦了。”
  崔莺儿从肋下抽出短剑,两指拈着剑尖递到杨虎手中,扬起俏脸闭目待死。
  她是自怜被人凌辱,无论如何是愧对夫君的,如今又发现原本光明磊落,重情重义的杨虎变得如此阴险恶毒,心灰意冷之下,存心求死。
  杨虎原本无心杀她,听她一说心中却陡起一股恶念,可是剑柄虽握在他手中,他却不敢相信一向豪气干云的红娘子目睹此情此景会心存死念,杨虎目光闪烁,心中电闪,终于断定崔莺儿这是故意试他。
  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我无论做了多少对不起别人的事,让她多么伤心失望,她都没有理由和自己的丈夫作对,现在她故意做出这副姿态,分明是想找个杀死自己、或者离开自己的借口。
  杨虎想到这里,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差点儿上了她的当!她这是给我下套呢,五叔十有八九还藏在暗处。我是她的男人,我是绿林英雄也好、猥琐小人也罢,天下人人可以唾弃追杀,唯有她只能和我生死与共,我怕她做什么?
  再说,山寨损失惨重,要想成大事,还需借助崔家老寨的财力、人力,如果和她一拍两散,崔老大还肯帮自己?
  常言说女儿哭,真心真意。女婿哭,黑驴放屁!一个没了女儿的女婿,谁还信得过呀?”
  杨凌一念及此,握紧的手一松,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故作悲愤地道:“娘子,你我夫妻一体,情深意重,就是我死了,又怎舍得伤你一根毫毛?
  这些兄弟的命是命,可是我这两年联络的十几座大寨的兄弟难道不是一条条性命?士气一丧,怎么和官兵作对?死在京师的两百多个兄弟不是性命?他们的血海深仇难道不报了?
  我没办法堵他们的口,一时猪油蒙了心,才犯下这桩大错,娘子一番痛责,为夫已知道错了,莺儿,你唤五叔出来吧,按着山规把我剖腹剜心,祭奠死去的兄弟!”
  杨虎这番话说得痛心疾首,大有幡然悔悟之意,崔莺儿慢慢张开眼睛,怔怔地看他半晌,忽地惨然一笑,轻轻道:“五叔……真的死了……跟着你出来的这许多好兄弟,全都死了……”
  杨虎听得又惊又喜:“真的只剩下红娘子一人,那就好办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再恨再怨,还能把自己的丈夫丢出去让人唾骂,成为过街老鼠么?天下没有那样的女人!”
  杨虎心中大定,急问道:“五叔真的死了?他……他那么高明的武艺……难道……难道你们已经杀了杨凌?”
  “杀……杨凌?”崔莺儿忽然有些心虚:杀杨凌、杀杨凌,正主没杀到,五叔却被弥勒教主李福达给杀了,自己杀来杀去的最后却被他给……
  崔莺儿有苦难言,慌乱地摇摇头道:“我……我们遇到了弥勒教主李福达,黑暗中不知彼此身份,动起手来,五叔丧命在他手中,我……我……”
  她本来怒气溢胸,可是杨虎这一句正问中她的心病,崔莺儿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杨虎不知她为何忽然变得软弱起来,还道是提起霍五叔死因,心中悲伤的缘故,趁机上前握住她手道:“不碍事的,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弥勒教这个梁子算结下了,这笔账我早晚要和他们算个清楚。”
  崔莺儿冷笑一声,猛地挣开他的手,厉声叱道:“放开我,你的手,沾着自己兄弟的血!不错,他们大部分都是和你磕头焚香义结金兰的兄弟,就是我崔家大寨的人,论起来也不如你我亲近,可是你要我装作看不到么?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一条黑心狼躺在一张床上!”
  杨虎涨红了脸,似怒似求地道:“莺儿,你……你是我的娘子,无论谁背叛我,离弃我,难道你也要离我而去?除了这一次,我可曾骗过你一次?除了这件事,我可曾做过一件错事?
  娘子,你是女人,你不懂的,大丈夫来世上走这一遭,若有机会,谁不想轰轰烈烈做一件大事,我心中的难处你知道么?好莺儿,我答应你,今生今世再不做一件对不起兄弟的事,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崔莺儿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男人,心中有种想要狂笑的感觉:“这就是自己的丈夫?这就是自己从北绿林千百条好汉中挑选出来的,识文断字、武艺高强、一诺千金、义重如山的大英雄?
  我就是要为这种人自杀殉节?他配么!一个双手血腥,对不起兄弟;一个清白有染,对不起相公。我们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作孽呀,是我上辈子欠下的。”
  红娘子止了哭泣,红着一双弯睫美眸,声音寒冷如冰:“现在,我还能信得过你么?你不愿写休书,那我名义上就还是你杨家的媳妇儿,可是从此以后,咱们恩断义绝,名是夫妇,但是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别想干涉。今日你做出这样天打雷劈的事,自有天报应。”
  红娘子性如烈火,嫉恶如仇,若不是杨虎是她夫君,现在早已动剑摘下他项上人头,所以她话说得狠厉,杨虎听了反而松了口气:只要面子上还是夫妻,自己就能使得动崔家老寨的人马。何况红娘子以前也曾和他怄过气,时日久了气也就消了,现在先答应着她,虚与委蛇,以后尽心讨好,早晚还不是哄得她回心转意?
  崔莺儿说完,拾起剑走到胡大锤尸身旁,跪倒拜了三拜,含泪起身将他托起,轻轻横置于地,以剑掘土,将他就地掩埋,杨虎想要上前帮忙,被红娘子冷冷一瞪,不禁讪然退到了一边。
  黑鹞子伤势极重,身上多处刀伤箭伤,一条大腿已经溃烂不堪,杨虎又有心拖延,想让他不治而亡,所以一直拖延治疗,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儿而已。
  红娘子担心杨虎还要杀他灭口,葬了胡大锤后,就进了窑洞守在他身旁看护,想天亮之后再背他下山,想办法延医救治,杨虎无奈,只得在另一幢窑洞中暂时寄身。
  夜色深深,篝火未尽,红娘子抱膝坐在黑鹞子身旁,陷入梦魇之中……
  倏尔,她的思绪似乎飞回到了昔年的崔家老寨,北绿林总瓢把子崔大当家比武招亲嫁女儿,不但北方绿林各路好汉云集崔家寨,便是南方各路豪杰也多有赶来的,一个个青年俊杰一一上台比武,却都被她打翻在地,踢下台去。
  崔大小姐正自有些失望,忽然一个男子走上台来,绿林中人大多不识得字,别人是唱名让司仪记录,他却走去自己执笔写下了名字,红娘子不禁注意地看了他一眼,恰与他的目光相碰,这人气宇轩昂,相貌颇为英俊,红娘子不禁俏脸一热,心中有了几分中意。
  睡梦中,崔莺儿轻轻蹙了蹙秀气的眉毛:“真可惜,武艺也是这般不济事,唉,可是蜀中无大将,就让他几分吧。”
  崔莺儿卖个破绽,被那汉子轻轻掀翻在地,那人伸出手来,崔莺儿甜甜一笑,在台下群雄轰然喝彩声中递过了手去,可那人相貌忽然模糊了一下,变成了杨凌的模样。
  崔莺儿又惊又怕,她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忽然间就飘到了另一个空间:俏臀拱起,饱经锻炼结实弹手的乳房在他的指缝间恣意变形,浅粉色的乳晕都被他用力地含进嘴里,吸得她嘤咛不止。
  要飞上天去了,崔莺儿觉得自己股间几乎要融化了,娇喘吁吁的她的十指插进了自己男人流汗的发间,可是捧起的那张英俊的脸庞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她想起来了,他叫杨凌,奇怪……我嫁的人是他么?他是山贼头领?朝廷官员?
  脑子像醉了酒似的晕晕的,已经不能再想了,一波波极乐的快感让她像漂在水面上一样荡漾着,身上男人如研似磨触及灵魂的起伏,牵动着她酥嫩的臀股发出一阵阵战栗,呼应着她的欲仙欲死。
  不管了,他在和自己亲热,那一定就是自己的丈夫,真是好笑,我们这么恩爱,我居然会怀疑他不是我的相公,崔莺儿忽然想笑出声来,这一睁眼,颠鸾倒凤的旖旎场面不见了,五叔脸色惨白地站在她的面前,悲凉地道:“莺儿,你忘了五叔的血仇了?你怎么能和杀死我的仇人亲热?”
  “不是的,不是的,五叔,你不是被李福达杀死的么?”崔莺儿惊慌地摇着头。
  “谁说的?明明是我们去刺杀杨凌,被他的官兵把我射死的,你听信了谁的谣言,居然说是李福达杀了我?莺儿,我们和官兵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啊,你这孩子怎么能喜欢朝廷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骗我?五叔为什么要说假话,为什么都在骗我,我能信谁?我要信谁?”
  崔莺儿惊慌地申辩着,可是四下寻找,五叔又不见了踪影,胡大锤凸着一双可怖的眼睛对她大吼道:“你的丈夫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出卖我们,他杀了自己的拜把兄弟!你呢?就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恋奸情热,我们瞎了眼,怎么会追随你们!”
  “不……不……”崔莺儿惊恐地后退着,忽然一步跌下悬崖,她“啊”的一声惨叫,从噩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
  崔莺儿抚着额角直起腰来,才发现自己一襟湿凉,满头冷汗。洞外天色微明,倏尔吹入一阵风寒,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原来是南柯一梦!崔莺儿气促心跳,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回头看看躺在那儿水米不进的黑鹞子,这条结实的壮汉已经被伤病折磨得奄奄一息,脸色灰黑。崔莺儿鼻子一酸:这次离开灞州,前后丢了两百多个好兄弟的命,他是唯一活着的了,无论如何,我要让他活下去,把他带回灞州!
  他的伤太重了,这么走是支撑不到回去的,一定得找个郎中给他医治一下。崔莺儿站起身,在窑中绕走了两圈儿,想着怎么把黑鹞子带下山,给他找个郎中看病。
  杨虎在洞口探了下头,他知道红娘子一向睡觉警醒,如果贸然有人接近,一定会被她察觉,却不知这两日她饱受打击,身心俱疲,早已疲惫不堪,方才是真的睡死过去了。
  崔莺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要带他去看郎中,养好伤后回灞州大寨。”
  杨虎喃喃地道:“他一身刀箭伤,不是高明的郎中是治不好的,可是医术高明的郎中都住在大城大市,去那些地方实在危险,而且他们见了不明身份的人有如此可疑的伤势……”
  崔莺儿截断他的话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是在赎罪,不管多难,我要尽我的心、我的力,你要是还想杀人灭口,尽管跟着我来,否则的话,回去继续招兵买马准备造反吧!杨虎,我瞪大双眼等着看,老天怎么收了你!”
  她背起黑鹞子,从杨虎身边昂然而过,目不斜视。杨虎目送她擦肩而过,怔愣半晌,才咬了咬牙,一顿足,也收拾行囊,悄然下山去了。
  ……
  皇帝的仪仗走到阳原,唐一仙的病情忽然又反复了,高烧不退,湿汗不止,这可愁坏了正德和杨凌。一路行来,正德专门为唐一仙准备了一辆宽敞豪绰的车轿,由于她病卧在内,不敢叫她受了风,所以她始终不知道身边这个侍候人的小校尉就是当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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