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精校)第30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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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卿输诚效力,有劳于国。卿妻韩氏,举止大家,温婉恬静,贤良淑德,持家有度……”
  杨凌悄悄挪了挪发麻的膝盖,心中暗道:“他妈的,这肯定不是皇上写的,不知皇上怎么想的,这大概是要赏我了,前边这么多废话!”
  马上骑士换了口气,继续道:“今卿妻韩氏喜诞麟儿,聪颖可爱,人品俊秀,朕甚喜之,收为义子……”
  杨凌脑袋轰的一声,身子好像忽然飘了起来:“幼娘生了,幼娘给我生了个儿子!”杨凌欢喜得只想高呼雀跃,下边说些什么,全然听不到了,只觉耳鼓嗡嗡的,好似喝了二斤烈酒。
  马上骑士犹自道:“卿之功劳,莫以复加,今改封一等侯,使彼列土分茅,世享国恩。卿妻韩氏,加封一品诰命夫人。卿之爱子,授武德将军,升授武节将军。尔之子孙即朕之子孙,朕之子孙享万年之福,尔之子孙享万年之乐,与国同休,煌煌天语,载在敕书,共同遵守。钦此!”
  杨凌原来虽是侯爵,但是却不能世袭,如今升为一等侯爵,这侯爵之位就能世袭罔替了,莫看只是有等无等的区别,那可是登天也难以逾越的一步,周围官员闻听都惊羡不已。
  至于韩幼娘,杨凌被封为柱国上将军时,就是一品了,但是这个一品夫人却不是诰命,诰命可是有敕书、有官袍、有俸禄的,待遇地位自然不同。
  最不得了的就是他那个还没看见啥模样的宝贝儿子,虽说是世袭的小侯爷,可是老爸还健在,他是没有任何爵位官职的,如今被皇上收为义子不说,妈还不会叫呢,就成了五品武节将军,虽是散职,却是吃朝廷俸禄的。
  前些日子还传说杨凌有失圣宠呢,这恩宠之隆明明是无以复加呀。杨凌根本没看到众人复杂的眼神,听完了圣旨茫茫然半晌跪在那儿不动,一颗心早飞回北京城,飞回侯爷府,想着自己的爱妻和娇儿了。
  对这位天子第一宠臣,传旨的京差可不敢得罪,见他不接旨,那锦衣卫跳下马来,笑吟吟地上前搀扶,笑道:“恭喜侯爷,请侯爷接旨吧。”
  “啊!”杨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接过圣旨,说道:“谢皇上宏恩!”杨凌接旨站起,那锦衣卫又道:“皇上给干殿下起了个名字,皇上说,他这名字起的好,大人要给儿子起名儿可以,可这落籍时可得写皇上起的名儿。”
  杨凌刚刚回过神来,一听这话可坏了,上回皇上想要江山一统,朱寿万年,就顺手给自己弄了个叫万年的表字。这位皇上办事可有点不靠谱儿,不知道这回给儿子又起什么名了?
  杨凌提心吊胆地道:“是,臣遵旨。只是不知,皇上给臣的儿子起了个什么名儿?”
  那个锦衣校尉吸了吸鼻子,神情怪异地道:“皇上盼着干殿下早日长大成人,能够为国尽忠,所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杨大人!”
  ……
  “杨大人,恭喜恭喜。”四周官员一拥而上,满脸艳羡地拱手称贺了。
  “啊啊,多谢多谢,同喜,同喜。”杨凌哭笑不得,一一还礼,只觉浑身别扭。
  
  第300章
憋屈县令
  
  杨凌在侍卫陪同下,探视了军营,召见了当地官员,又在附近村庄农寨走了走,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每到一处,闻听杨钦差喜得贵子,当今皇帝收为义儿干殿下的官员们都不免阿谀奉承一番,杨凌听到“杨大人”三字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想必幼娘在家里也是啼笑皆非吧?
  这其中最有创意的还是狼兵总兵官宋小爱的贺词:“恭喜杨大人喜得杨大人。”倒是逗得杨凌放开胸怀,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两日的了解,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杨凌,心中对于平叛已经暗暗有了一番计较。他甫到叙州时,就已安排当地与都掌蛮有往来的货贩进山送达消息,请都掌蛮派人与朝廷议谈,迄今还没有消息送回来,现在看来动兵的可能大增,杨凌准备召集文武官员议事,总得内部先统一了步调再说。
  杨凌刚刚赶回营寨,还没等他传令聚将升帐,伍汉超便急急行来,拱手说道:“大人,请速回帐,柳大人有要事相禀。”
  宋小爱也混在杨凌的亲军中,见伍汉超说着话,眼睛向自己扫来,便把下巴一扬,给他来了个冷颜以对,伍汉超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这两天杨凌喜得爱子,又不必像怜儿产子时那样遮遮掩掩,所以心情畅快,极是高兴,见这对小冤家拗气的模样,他的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两天伍文定忙着督运粮草,还没腾出空闲来,他准备抽空再找这位倔大人谈谈。
  小伍、小爱两人虽然正在拗气,不过明显看出彼此的爱意不减,偶尔发发小脾气未尝不是一种情趣,他也懒得出面调和,症结既在伍文定那儿,总得先解决了这老家伙才成。
  杨凌下马,把马鞭丢给亲兵,对伍汉超道:“知道了,叫文武官员马上到我的大帐,本官要聚众议事。”说完带着宋小爱疾步直奔自己的营帐。柳彪见了杨凌连忙拱手道:“恭喜……”
  杨凌赶紧打断道:“同喜同喜。可是探听到都掌蛮的重要消息了?”
  柳彪摇头道:“卑职急急赶来,是因为听到一些对大人不利的消息,如果消息已传入山中,恐怕对世子十分不利。”
  杨凌神色一紧,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柳彪道:“现在到处都在传说,杀人如麻的杨砍头来了四川,软禁了蜀王,剥夺了他的军政大权,要对都掌蛮用兵动武,甚至屠族。卑职秘密抓了几个人,审问之下,传播消息的源头始终找不到,这些人只是人云亦云,卑职便把他们放了。”
  杨凌蹙起眉来:“这是什么人在造谣?这不是在逼世子死么?消息一旦传到山里……”
  杨凌脸色阴霾地在房中转悠了一会儿,扬起头来又想了一阵,慢慢道:“继续追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都掌蛮在各地一定派有探子,消息想必早传回山去了,世子如果有危险,我们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只有静待事态发展,你先去吧。本官马上与文武官员议事。”
  “是!”柳彪拱拱手,闪身退了出去。
  杨凌坐回桌前,捧着茶杯悠悠思索半晌,宋小爱乖巧地坐在一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直过了许久,伍汉超悄悄打开房门道:“大人,众官员都到齐了。”
  杨凌点点头,见他正望着宋小爱,便道:“你留下吧,本官去前厅议事。”
  ……
  文官武将济济一堂,正坐在帅帐中窃窃私语,杨凌率着两名亲兵从后边走了进来,帐中顿时一静。
  杨凌在堂上坐定,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诸位,山里还没有消息传出来,我们这边却已是谣言四起了,现在百姓们中间传说,本官来到叙州,就是抱着一战的目的,而且要对都掌蛮施重兵屠族,世子那里……堪危呀。”
  叙州知州冯见春闻言忙拱手道:“大人勿需忧虑,这不过是都掌蛮的惯用伎俩,他们袭扰周边、滋事生衅,从来不服王法。朝廷每有用兵惩治时,他们就散布类似的谣言,以激起蜀地各族的恐惧和义愤,从而对朝廷施压,使朝廷不敢放手用兵。”
  杨凌一听,这才明白竟是都掌蛮的攻心计,看来这些原始部落般的部族倒也不乏智慧。杨凌略微放心,看了看众人道:“不管如何,现在世子在都掌蛮手中,我们都得先礼后兵。
  这两天本官出去走动了走动,对附近的民情做了些了解,看来汉民与都掌蛮结怨已久,彼此确实互相仇视,打一仗不难,要胜一仗也不难。
  不过这都掌蛮是最难教化的一族,如何善后才是难题。各位之中有许多叙州本地的官员,对这里的了解远胜于我们这些高居在府城、京师的官儿,大家有什么看法,不妨都说说。
  都掌蛮要我们的官府和汉民退出叙州,把这里划成国中之国,这是异想天开,没有一个朝廷会答应这样荒谬的条件,我们讨价还价,不免得让出些好处,怎生既让他们满意,又肯放下刀枪,服从归降朝廷呢?”
  布政使参政封大人捻着胡须,悲天悯人地道:“大人,都掌蛮民风剽悍,好狠斗勇,加之身栖山区,散居村箐,习俗原始,经济落后,确实难服教化。昔年‘改土归流’,在这里建造兵营,兴办民学,编制户籍,本想教化一方。”
  “奈何……”封大人长叹一声道:“官员语言不通,与当地土人难以沟通,派遣来的官员又有些横征暴敛、中饱私囊之辈,坏了朝廷名声,引起都掌蛮强烈不满,不久双方便兵戎相见,这是汉蛮之争的由来。
  再之后,朝廷改变政策,划出都掌蛮辖地,设立土司,以夷治夷,彼此的冲突才小了些。可是这里汉人徙居增多后,彼此不能相容,常因家长里短、交易买卖而起纠纷。
  而蛮人村寨部落互通声气,一人受欺举族愤怒,不能得到及时解决时,便私相械斗,付诸武力,矛盾积压多了,每隔十年八年,总有一次大的冲突。
  况且世子如今又在都掌蛮手中,本官以为,以和为贵。王爷已同意蜀王府拿出财物赎回世子,叙州都掌蛮部落应承担的税赋原本不多,可分摊至其他汉人地区,以减轻都掌蛮的抵触愤怒情绪,对于他们在辖地内的权益,我们多作些容让。蛮夷之人嘛,见利心喜,这场兵灾也就消弭无形了。”
  四川道御使苏克也颔首道:“能不动兵还是不动兵的好,蜀地乃西南重地,僰人叛乱如果不迅速平息,其他民族部落将会望风而起,四川能安宁吗?四川不宁,我大明江山也将为之震动。昔年用兵二十万,历四载而寸土不克,前车之鉴,本官也以为除了汉官汉民退出叙州不可答应外,可以尽可能给他们一些好处,化干戈为玉帛的好。”
  杨凌徐徐打量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朱让槿身上,他拱手道:“二王子,你意下如何?”
  朱让槿慨然道:“蜀道之难,十倍于淮西塞北,用兵确非上策,在下以为应以招抚为宜。至不济也当先虚与委蛇,先救出家兄为是。在下携了一位好友同来,他熟悉都掌蛮要塞的各处道路,如果议和不可为,请大人拨一支精兵与我,在下愿与好友以奇兵入山,解救家兄。”
  朱让槿此言大有豪气,众官员闻之动容,蜀王家果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门风谨然。
  杨凌却慢慢摇摇头,现在杨砍头的传言对世子不利,难保不会有人怀疑朱让槿从中取利,这位二王子现在处境尴尬,这番主动请缨,他是豁出命来表明心迹了。可是世子若救不出也罢了,如果再把这个蜀王次子也丢在山里,那自己岂不真成了扫把星了?
  不过听朱让槿这意思,显然也是赞成招抚的。杨凌把从官员看了一圈儿,目光向前望去,眼睛微微眯起来,盯到了靠门边处一角青袍。看官袍颜色那官儿应该是个七品官,大帐里个个官都比他大,便把他挤到了门边。
  帐帘儿掀着,阳光照进来,正映在他的袍袂上,只见那青色官袍皱皱巴巴,脚上一双靴子居然还打着补丁,杨凌心里不由一动,虽说大明的官儿俸禄低,可谁没有点外捞,混到这么惨的至少在地方上名声一定不差,怎么说也是个清官,说不定他别有一番见地。
  由于门口光线强烈,杨凌看不清他的模样,便指了指道:“你,是本地的官儿吧,上前答话。”
  杨凌看不清那人,那人也没看杨凌,这种会议,他这么大的官儿压根就是摆设,来了也插不上嘴。这位仁兄双目直视,盯着亮光里一对飞舞的苍蝇正看得出神,杨凌一唤他,所有的官儿刷地一下全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直到他旁边一个官儿用胳膊肘儿拐了拐他,这位仁兄才发现大帐内一片肃静,一大堆的官儿都在向他行注目礼,这一下把他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站起身上前施礼道:“下官见过钦差大人。”
  杨凌面露不悦之色,拂然道:“本官在这里聚众议事,看你模样当是本地官员了?怎么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正在神游何处呀?”
  那官儿看起来年纪不大,看相貌才三旬上下,可是尚未留胡须,应该还不到二十八,脸色微黄,五官倒还清朗。这人受到诘难,更加慌张,连忙深施一礼道:“下官是本地知县鄢高才,只因下官人微言轻,所以……所以……”
  “那又如何?何必如此自甘菲薄?鄢县令……鄢……”杨凌忽地想起这两天四处游访,观察地势,行于乡野之间时曾下马与村民交谈,因他未着官服,为人和气,那些村夫虽看出是位贵介公子,听口音也是外地人,可没人猜出他就是被形容得眼似铜铃、血盆大口,最喜欢剖腹剜心,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杨砍头。
  所以杨凌不但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当地的事情,对于本地官员的风评也从他们的表情、语气,听出点弦外之音来,再向柳彪一打听,杨凌才知道这位鄢高才,在当地根本就是一个讨人嫌,风评差到了极点。
  汉人讨厌他,都掌蛮人讨厌他,此地杂居的藏、彝、苗、羌等族人就没一个不烦他的,这位仁兄的政令不出县府,也就是说一出了县太爷的衙门就不好使了。
  此地百姓好生事端,衙役们也不敢强制执行,到头来鄢高才成了土地庙的菩萨,泥胎木偶一般,什么政绩统统都谈不上,所以被百姓送了一堆绰号,什么鄢大神儿、鄢坏水儿、鄢无才、鄢气包儿等等。
  杨凌此来,是为了剿抚都掌蛮,并不想横手枝节,插手扮包青天,去管理地方吏治的事儿,所以当时听了也未太往心里去,这时瞧见了他,又见他身为本地知县,激起民族对抗,造成都掌蛮反叛,可说他是负有极大责任的,却对剿抚叛乱如此不上心,不由心头火起。
  杨凌霍地一拍惊堂木,喝道:“鄢高才,你是本地父母官,百姓间有纠葛不能调结平息,都掌蛮劫扰周围县邑不能事先掌握,本官在此咨问招讨事宜不能献计献策,你的治下犹如穷荒野冢,百姓自生自灭,朝廷威严丧尽,你可知罪?”
  鄢高才骇然跪倒,脸色苍白地道:“大人息怒,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杨凌冷笑一声道:“你既知罪,本官也不为已甚。来呀,摘去乌纱官衣,自去南京吏部听参吧!”
  众官员见钦差勃然大怒,一个个都骇然不敢应声。鄢高才面如土灰,两个气势汹汹的侍卫冲进来将他的官衣乌纱除去,身上穿了一套打着补丁的白色小衣,仍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
  杨凌厌恶地一拂袖子,斥道:“下去!”鄢高才缓缓转过身去,脚步迟滞地一步步向外走去,杨凌见了更气,恨声道:“难怪人称鄢大神儿,泥雕木胎,误国害民!”
  这句话说完,鄢高才的身子陡地一震,好像风中的枯叶一般簌簌直抖,他转过身来,脸色已红如鸡血,颤声道:“大人怎能……怎能如此辱及斯文?”
  杨凌冷声道:“本官何曾辱你?你自在家中读你的圣贤书,本官无论如何辱不到你的头上,可你既出仕为官,任一方父母,总该为官姓办点事情,但是你在这里可曾有过一点政绩?庸碌无为,尸位素餐,便是损民害民,难道本官说得不对么?”
  鄢高才额头青筋一根根地都跳了起来,本来挺清朗的一张脸狰狞得有点吓人,他霍地往前走了几步,两旁侍卫担心他怒极伤害大人,立即跃出拦在前边。
  只见鄢高才抖擞着袖子,红着眼睛、双手屈如鹰爪,手臂一句一抖地道:“我十年寒窗,两榜进士,在这穷山恶水,举目无亲,上官只知钱粮税赋,治下刁民虎狼之凶,三班衙役如仓中之鼠,县丞主簿似宦海游鱼。
  每有击鼓告状者我心惊肉跳,不问是非黑白先问蛮汉番夷,搅混水和稀泥,到头来袒蛮蛮不近,疏汉汉不亲,弄得我两头受气上下受挤。枉我清正廉洁、心怀高远,为官一任,做到这个份上,有谁比我惨啊?谁~~敢~~比~~我~~惨~~啊?”
  杨凌吓了一跳,这位仁兄说得手舞足蹈、声泪俱下,倒似其中大有隐情,杨凌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也丝毫不在乎什么钦差威严,他忙安抚几句,叫人给这鄢大神儿看座,要听他说个明白。
  鄢县令看来也是豁出去了,也不就坐,就站在大堂上指手画脚,慷慨激昂地诉起苦来,这人虽然是两榜进士出身,满腹的才学,可是激动之下也是语无伦次,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杨凌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这事儿又得从大明立国之初说起,昔年大明得天下,朱元璋将第十五子朱椿分封于四川,当时分封于各地的藩王针对属地或多或少的反抗,皆是采用广屯兵马武力镇压的方法。蜀地民族众多,元朝统治时就饱受武力欺凌,所以各部族首领对于蜀地的这位新统治者皆怀有敬畏恐惧之心。
  不过有“蜀秀才”之称的朱椿到了四川,却不兴兵马,而以礼教厚待各族,还把大儒方孝孺请来,传播教化,这一来令严阵以待的各族首领大为意外,受其感化,许多部族都接受了蜀王的统治,蜀王也对他们十分厚待,不但划定了各族的辖区,而且在律法上、经济上对他们都十分宽容,并以此作为蜀中安定之根本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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