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精校)第3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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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永悻悻地道:“别提了,咱家侍候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就找牟斌活动了一下,给我大哥、小弟调进了锦衣卫。我大哥是个老实本分人,办事能力确实有限,就安排了个副千户。我小弟可是自幼练武又通文墨,委了个指挥佥事,掌锦衣卫本卫堂上的事儿。
  你说我碍着刘瑾什么事了?娘的,非要把我兄弟给撤职不可,官可以不做,可我丢不起这人!今天找他理论,那副德行,爷们恨不得一脚踹他个跟头,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想把那个指挥佥事给杨玉、石文义他们留着?嘿嘿嘿,可牟提督跟咱爷们关系铁,我就是不让位、我气死他个老狗!”
  杨凌听的啼笑皆非,他正欲再劝,一个主意忽地涌上心头,杨凌便哈哈笑道:“我当多大点事儿,当初都是一块儿侍候太子出来的人,用得着闹这么僵吗?就算你硬拦着不让位,刘公公毕竟是三厂一卫的大首领,以后你的兄弟日子能好过么?
  要不这么着吧,高凤正在我家对面盖房子呢,他和刘瑾还有其他几位关系都不错,我让他出面,大用现在江南来不了,让高凤把其他七个人全约齐了,老兄弟了嘛,见见面儿,摆顿酒说和说和,能不闹开还是别闹开的好。”
  张永一听甚是感激,忙拱手道:“国公爷身份崇高,对咱这旧友还是一如既往,爷们旁的不懂,就是懂个义气,有用得着兄弟的事儿您尽管开口,那……这事就麻烦您了。”
  “呵呵,客气什么,公公走好,我先去见见刘瑾,把差使办了。”杨凌心里有点惭愧,这位张大哥怕是又要丢回人了,刘瑾现在什么权势?风头之劲,一时无两,他早把其余七虎全视做奴才,越是人聚齐了他越要挣这个脸面、这个身份、这个气派,他肯松口?
  为什么要换人,还偏要换后台这么硬的人,冲着的就是他张永。京营大军总管和锦衣卫提督用的人他刘瑾都想撤就撤,想换就换,那是什么意思?
  京营的将领和锦衣卫的官吏只要想升官的、想保管的就得马上扔了张永和牟斌,去抱刘瑾的大腿。可怜的张永,刚碰了一鼻子灰,又得再丢一回脸。
  不过刘瑾撅了七虎这个面子,就能让他们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这些人没有一个善类,几乎个个小心眼儿,关系的裂缝一旦产生,找裂缝的苍蝇就会凑上去“坏蛋”了。
  ……
  刘瑾走在三大殿之间,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到处张灯结彩,可就是有点冷清。也是的,百官都封印封衙休了大假啦,皇上不在宫里,太皇太后又病着,还能热闹到哪儿去。
  前方忽看到几个小黄门从文渊阁里出来,刘瑾站住身子唤道:“这是忙什么呐?内阁又不用贴封条,有没有要紧的奏折呀?”
  几个小黄门一见刘瑾动问,急忙上前磕头:“回公公,过着大年呢,没什么大事儿,小的们就是洒扫一下。”
  刘瑾“嗯”了一声,刚刚举步要走,想了想却脚下一转,拐进文渊阁去了。这地方常来,可是……今天有种他才是主人的感觉,那滋味儿,不一样啊。
  和煦的阳光洒进来,刘瑾轻轻抚摸着内阁首辅李东阳办公用的那张乌沉发滑、光亮如镜的桌子,然后志得意满地绕过去,在那张黄梨木的大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眼睛微微一眯。
  静日生香,年末的冬阳从天窗映下来,屋子里暖烘烘的,一派祥和气氛。李东阳回老家了,杨廷和也吓跑了,焦芳那老混蛋说是头疼脑热,也不敢露面了。
  环顾左右,一个调皮捣蛋的都没了,刘瑾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和咱家作对,那咱家就整你。七八品的官儿,管着一共十来个人,还排挤人搞一言堂呢,和我刘瑾过不去,还留着你不成?
  最可乐的是杨凌,杨凌啊杨凌,一直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嘿嘿,一朝翻了船,再翻身就难喽,堂堂国公爷,为了赎罪给公主盖尼庵,穷馊馊的也不嫌掉价儿,追银子追到霸州黯家老宅去了,这倒霉孩子,可怜呐。
  看宫城内外,唯余刘瑾,朝廷上下,尽出我门。曹操?曹操还说过“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呢,我刘瑾比他强多啦,我想煮酒……谁配跟我煮呀?呵呵呵……
  刘瑾正美着呢,一个小黄门匆匆跑进来,一见刘瑾便道:“哎哟,公公您果然在这,这有封请柬,是给公公您的。”
  “请柬?谁那么大本事,送请柬都送宫里来啦?”刘瑾好奇地接过来一瞧:“哟,熟人,还都是熟人,魏彬、张永、马永成、高凤、邱聚、罗祥,除了老谷全齐了。”
  刘瑾屈指弹弹帖子:“唉呀,都是老熟人了,喝顿酒儿还郑重其事有板有眼的,这是摆的什么宴呐?”
  刘瑾目光一闪,微微笑了:“不管什么宴,都是爷说了算!八虎?你们也配跟咱家齐名,应该……应该叫七狼一虎才对!这儿正想煮酒呢,就有人煮好了酒给送来了,哎呀,舒坦。呵呵呵……”
  刘瑾丢下帖子,屁股往椅子里蹭了蹭,靠在椅子背上,轻轻拍拍扶手,一双腿倏地一下架到了桌子上。
  唯我独尊呐……这种感觉,真好!
  
  第335章
皇庵护法
  
  罗祥和刘瑾是同车赴宴的。刘瑾守诺请示正德,调罗祥去内厂,毕竟是伺候自己多年的老人,这么些日子看着罗祥和小跑堂儿似的,正德的气已经消了,再加上是刘瑾出面相求,便点头答应了。
  罗祥到了内厂,还真是如鱼得水。刘瑾派去的那几个太监从小入宫,在司礼监搞搞勾心斗角、拍马溜须挺在行,让他们管实业,什么都不明白,基本上内厂原来的下属们只要解说一番,他们也就稀里糊涂地签字画押按手印,好像什么都听明白了似的,以免在手下人面前露怯。
  内厂的生意十分庞杂,已不限于运输,而是由此衍生出青楼、酒馆、赌场、米行、布行等诸多生意,这几位大太监即使出过公差的也只善于从这些行业中压榨银子,真让他们去经营就不在行了。
  这些生意之所以办得好,一是走内厂运输门路,本钱低,再加上于永善于理财、内耗低,经营得法,又会搞些打响招牌的方法,交到他们手中时,留下一大堆赊欠的债务,内部管理不善。唯一的竞争优势:运输成本低,由于运输的“自然损耗”突然增加了几成,也完全被抵消了,这些问题还没浮出水面。
  再加上内厂使用的是杨凌设计的新式记账方法,他们看不明白,只不知道哪儿又开了几家店子,又进了多少货(祸),又有多少王公贵戚入伙(火),自觉生意办得不错,哪知道其中许多门道。
  罗祥常跑外差,见识比他们广阔,再加上这是宫中老人,所以他们正好把自己根本弄不明白的生意交给了罗祥。一大堆的现代式财务报表交到罗祥手中,罗祥还没瞧出个门道,先把刘驸马、宋侯爷入股的银子挪进自己腰包,置办了一大份厚礼,给刘瑾送上门去。
  刘瑾见他送礼甚厚,在自己面前又乖得像三孙子似的,一时高兴,就赏脸让他和自己同坐一车,同去赴宴了。
  罗祥欠身坐在车角,恭维地笑道:“公公如今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咱们几个昔年侍候太子的爷们混得风生水起,全赖公公关照。说起来……张永和谷大用可是有点忘恩负义了,如果不是公公出面,领着咱们去找皇上哭诉,当初咱们就全被刘健、谢迁等人给杀了,现在他们有了本事,却不把公公您放在眼里,实在是万分可恨。”
  刘瑾傲然一笑,矜持地道:“不把咱家放在眼里?那他张永今天何必要请客呢?”
  罗祥诧然道:“不是高凤……?啊!原来如此,呵呵,张永这是肯向您低头了。”
  刘瑾微笑不语。
  车驾到了“百丰居”前,马永成、高凤、魏彬等五人已经恭候在门前了,刘瑾全无昔日哥们相见的亲热,派头十足犹如上差接见下属,打着官腔派头十足。除了死心塌地给他跑腿的马永成、罗祥,其他几人见了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刘瑾对此全无知觉,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他还不知道这是张永听了杨凌的劝,才抱着最后一线避免彻底决裂的希望请他吃酒,还以为张永这是愿意向他低头,从此为他所用了。也不用人劝,刘瑾大剌剌在首位坐了,环顾众人一番,微微笑道:“除了大用,老哥几个都齐了,啊?呵呵,大用现在出息啦,在江南做着土皇帝,这都过年了,也没份心意送回京来,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呐,坐!坐吧!”
  刘瑾是想借此引起众人对谷大用的嫉意,让他们把自己当成靠山出路,可是这话听在其他几位内侍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谷大用出息了?怎么出息的?人家在大同激起兵变,惹了天大的祸患出来,可是有杨凌保着,瞧人家现在混的。
  再看看自己,当初扳倒了内廷王岳、范亭,外廷刘健、谢迁,当今皇上各有封赏,现在除了张永一直和杨凌走得近,还没被剥夺大权,其他的老几位事事都得请示刘瑾,皇上赐的权基本全被他收回去了。
  跟着杨凌,人家是真舍得放权呐,跟着你刘公公……哥几个心里泛着酸水儿坐下了。他们也不是善茬儿,可是没办法呀,当初跟错了人,现在想跟,人家当威国公,逍遥自在如神仙去了。
  刘瑾呢,恨不得长出百十只手来,什么事儿都掺和一下,不听他的,他就排挤你,见了自己人亲亲密密,见了你就冷言冷语,无论你说什么,我统统反对,你就是李太白在世,我也说你写的是打油诗,如果是我的人,哪怕是一只癞蛤蟆,我也能夸成白天鹅。长此下来,八虎除了张永、谷大用全成了他刘瑾的门下奴才。
  众人各怀心事一一落座,高凤还没说话,刘瑾已自动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开始张罗起来。他就像位大家长似的,对大家倒是很亲热,但那种语气是绝对的高高在上,抱着一种恩赐的态度,哪怕是吃酒,也不容有丝毫质疑。
  高凤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众人只好赔笑吃酒,直到刘瑾吃的高兴了,停下杯子拿着块手巾拭脸的工夫,高凤才捧着杯赔着笑脸,把希望刘公公高抬贵手、不要寻张氏兄弟麻烦的话说出来。其他几虎忙也纷纷应和,合计着这么多人相求,刘瑾一定能给大家这个面子。
  不料刘瑾一听居然笑了,他早猜到今天高凤请酒的目的,也想过要如何收服张永,盘算来盘算去,总觉得张永的权力太大了,兼的差也太多了,这个面子给了,顶多两人以后的关系比较顺,自己还是不能把他完全控制在手里。
  现如今就连杨凌都被自己扳倒了,卧榻之旁岂容一虎酣睡?何况江南还有个谷大用,手里管着自己眼热不已的海事衙门,彻底打败张永这只鸡,才能吓住谷大用那只猴,所以他已打定主意不给面子。
  刘瑾把脸一板,冷声道:“快过年了,咱家过来和老哥几个吃顿酒,叙叙旧而已,公事嘛,就不要谈了,煞风景!嗯……?朝廷的官职,岂能私相授受,张永一兄一弟,原本不过是两个小贩,有什么本事功劳可以入锦衣卫为官呐?”
  张永是顺毛驴儿,一听这火就压不住了,砰地一拍桌子道:“刘瑾,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大哥原来还只是个佃户呢,可是先在陕西布政使衙门做了参议,你现在又在活动,让他进京做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别当咱家不知道。我大哥认字儿、兄弟会武,多少还有些本事,你大哥快六十了,屁大的字都不识得,进京做都督!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刘瑾把脸一沉,喝道:“张永,你才不要给脸不要脸!咱家念在昔日情分上,才对你客气几分,别以为咱家收拾不了你。你以为投靠杨凌当条看门狗就能顺顺当当了么?告诉你,就是杨凌现在也不放在咱家眼里,你不要不识时务!”
  张永气极而笑,跳起来骂道:“你这老狗!威国公是帮过咱,可是人家从来不干预咱家的事,无论人家多大的权、多大的势,可是一直真心把咱家当成朋友。看门狗?如果咱家今天跪下舔你的脚趾头,那才是真的成了看门狗,你刘瑾的胃口太大了,想吃下我?小心撑死了你!”
  其他几人连忙站起来劝架,连拉带拽地刚把张永摁下去,“呼”的一声,张永脸上蒙上一块白手巾,把大家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对面的刘瑾跳了起来,指着张永骂道:“混账东西,今时不比往日了,还想像当初在豹园儿似的,泼你老子一杯酒不成?蹬鼻子上脸的混蛋!”
  高凤等人一看赶忙又过去劝他,还没绕过桌子去,张永挣脱了按着他的魏彬、邱聚,抓起只银酒壶掷了过去,恶狠狠骂道:“老子舍得一身剐,还泼不得你个老狗才?想当老子的老子,先把家伙什儿长全了!”
  “你个狗日的!”刘瑾大怒,一闪身躲过了酒壶,抄起酒杯筷子盘子碗的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张永涨红着脸毫不让步,一边抓起东西回掷,一边骂道:“今日老子请酒,给足了你脸面。给脸不要脸,老子就是把兄弟都安排在锦衣卫了,能怎么着吧?
  有胆子咱们到皇上那儿说个明白。你眼红啦?你不是管着司礼监吗?不如把你谈家(刘瑾本姓谈)的男人全弄进宫去当奴,女人弄进宫去当婢,那多风光啊,一家团聚呀!”
  这话太恶毒了,正捅到刘瑾的疼处,刘瑾一声怒吼,尖声道:“统统放开!谁再拦着我,我跟谁急!”说着挣脱众人就要过去拼命。
  张永“哗啦”一把踹开椅子,腾腾腾几个大步走到房屋中间,一把抄起袍襟往腰带里一塞,刷地扎了个四平马,龇着牙冲他笑:“来呀,来呀,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张!”
  刘瑾这才醒悟到人家是会功夫的,真上去只有更丢人,可是不上去又咽不下这口气,就在这时刘瑾的家人蹭蹭跑进来几个,张永一瞧骂道:“打群架吗?来人!”
  门外立即又冲进来几个,清一色是京营的官兵,一瞧老大跟人家干起来了,这些大头兵可不管对头是谁,刷地一下就拔出了腰刀。
  高凤急了,连忙跑到中间,大声道:“我说刘公公、张公公,您两位都是爷,都是我的爷,行了吗?咱就不能平心静气说会儿话么?老兄弟见次面也不容易!”
  刘瑾并没唤人,那些家人倒不是进来帮忙的,而是有紧急消息告诉刘瑾。原来刘瑾插手盐法,发布命令禁止空文虚引、禁止私贩夹带。可是太监常浩奉命去南京公干时,携官盐充作购买织造的银子,又夹带了私盐想大捞一笔,以前这事儿有公干的太监常干,结果被内厂的探子查出来,立即禀报了现在掌管着内厂的几个档头。
  消息传到刘瑾那儿,刘瑾和常浩没啥私交,便立即派人去逮捕常浩,还杖打了没查出常浩夹带私盐的巡盐御使,逮捕了帮常浩运私盐的盐运使宁奇润,趁机拷打收赃,把他们的家抄得干干净净,就连这位盐运使的女儿都卖掉,换了银子收进了自己腰包。
  这一记惩贪风暴真起作用,各地盐运使再不敢冒这风险,不料刘瑾自己却以运送海鲜为名,夹带私盐贩卖。用的方法很稀奇,这海物要保持不坏,上边总得洒点盐腌着,可问题是人家刘大官人是一车盐上象征性地放一条鱼,根本就是拿沿路的巡盐官们开涮。
  可他们偏偏碰上了一个清官,这位巡盐官查出了十几车私盐立即下令收缴,刘瑾的家奴便悄悄亮出了刘瑾的招牌,那位巡盐官立即扯开嗓门,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痛骂他们冒充刘公公家人,违法乱禁、贩运私盐,还败坏内廷刘公公的英名。
  巡盐官大肆宣扬了一番刘公公禁私盐、肃贪腐的清官形象,当场扯碎了刘瑾写的条子,然后把这些既不敢再承认是刘瑾家人,又无法说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的私盐贩子全押了回去。刘家的人什么时候吃过这哑巴亏,最主要的是如果其他官员全这么办,那刘家不是少了一条财路吗?
  所以负责接盐的人没等到人便一路寻来,得了消息便立即报回京来。贩运私盐超过一定数目是要砍头的,那个盐运使已经把砍头名单报上去了,其中有一个被抓的人是四管家的侄子,他得了讯急得不行,这才没等刘瑾回家,就急急赶来了。
  刘瑾一听果然大怒,十几车盐呐,再掺上沙子掺上土,那得卖多少钱?张永这小子正在混蛋,一个小小巡盐使也混蛋起来了,敢和咱家叫板的人不少呐!
  刘瑾把眉尖一挑,杀气腾腾地道:“走,马上去户部!吞了我多少,我让他给我吐出来多少!还有那个不开眼的东西,再不惩治就反了他了!”
  刘瑾权力比张永大,打架可不行!别说厂卫在他面前一直是和稀泥,就算完全听他的,那些特务擅长的又不是打仗,能是京营官兵的对手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他一拳不如捅他一刀,瞅准了再出手也不迟,想到这里刘瑾暂时忍下了这口恶气,对张永冷笑道:“动拳头?动拳头显不出咱家的手段!姓张的,和我刘瑾作对,你就慢慢消受吧!但愿你消受得起!”
  说完一拂袖子,刘瑾扬长而去。其余几虎面面相觑,心头都有点恚怒,怎么说也是大家一齐出面相托,刘公公现在也……也太嚣张了,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呐。
  张永把袍子从腰带里扯出来,想了想不放心了,牟斌曾被刘瑾整得很惨,邵节武堂堂北镇抚司镇抚使还曾被刘瑾关过大狱,他能不能抵住刘瑾的压迫?今天事闹得这么大,要是兄弟真被赶出锦衣卫,那自己以后也不用混了,脸全丢光了。
  他在房子里打了个磨磨,然后向高凤几人团团一揖,说道:“几位兄弟好心好意,张永铭记在心,今日累几位跟着张永拂了面子,是张永的不是。改日张永再设宴,给诸位兄弟赔罪。咱家和刘瑾算是势不两立了,不能等着他打上门来,手头有点事得马上办,咱家也告辞了。”说着张永又是一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高凤气得呼呼喘气,一屁股坐回椅上,想了想这和事佬当的实在丢人,不由愤愤地一拍桌子。其他几人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也在椅上坐了下来,房中杯盘狼藉,一时默默无言。
  ……
  张永出了大门,雪花已飘了起来,他仰脸思忖片刻,上车说道:“走!去兵部!”
  锦衣卫虽然大权独掌,地位超然,但是兵制仍归兵部,他知道刘宇现在在杨凌和刘瑾之间摇摆不定,但杨一清却是杨凌一派的人,如果再有杨一清的支持,那么牟斌那儿就更能稳住阵脚了。他不是不能给兄弟另外安排个差使,但是现在能否让兄弟在锦衣卫站住脚,关乎到他的权威是否存在了,无论如何,他要与刘瑾搏上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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