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精校)第5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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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迁、李东阳两位大学士,户部韩文、礼部王琼、以及刘大夏、马文升等六部尚书一齐跪倒,吏部尚书马文升急道:“皇上,官员晋升自古有世袭、纳赀、军功、荐举、郎选、恩荫和科举之法,无论哪一条,杨参将都嫌德望、能力、资历不足,岂可骤升吏部侍郎之职,请皇上三思。”
  左侍郎王鏊、詹事杨芳等几位前几日与刘瑾殴斗的大臣对杨凌全无好感,一听他小小年纪就要入吏部,坐上仅次于尚书的位子,顿时群起反对,其余百官也各有言词。
  正德到底刚刚做上皇帝,一见下边跪倒了大半的臣子,心中也有些慌了,可是就这么把话收回来他面子上又过不去,正德皇帝只好面色难看地道:“既然如此,我……朕便收回这道旨意,改授杨凌威武伯吧。”
  刘健一听皇帝不晋杨凌的官,又改晋爵了,哪里肯答应,和一众官员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那位泪腺发达的王琼王尚书又号啕大哭起来,捶胸顿足地只说天子滥授恩赏,必至群情汹涌、百官不服。
  正德皇帝自觉让了一步了,见百官仍是不依不饶,这下他也火了,他腾地跳下御座道:“这皇帝是我当还是你们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皇帝莫不如不当了!”
  朱厚照说着扯下玉带就要脱龙袍,唬得老王岳和张寿两个大太监连忙扑上去抱住了他,文武百官正在哭闹,正德闹出这么一出来,倒真把他们唬住了。
  李东阳见状急急一想,杨凌年纪尚轻、才干品德也需观察,他做个武将对朝政不会有什么危害,品秩高些倒还没什么,但是现在便到吏部担任要职参与政务,他的德望岂能令百官心服?
  至于封爵,虽然草率些,倒也不违祖制,于是李东阳急忙高声道:“是,臣遵旨,臣以为,可授杨参将不世威武伯,赐诰书,陛下以为使得么?”
  正德听见有个得力的大臣允了,忙道:“使得,使得,便由李大学士草诏罢了。”
  众臣听了李东阳的话,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也不再高声反对了,只有王琼抽咽着一时还停不下来。
  原来大明封爵有世袭、军功、恩泽、外戚这几种情形,杨凌便属于恩泽了。方才李东阳大声喊出授杨凌不世威武伯,赐诰书,那就是告诉大家,杨凌授的不是世袭爵禄,而且只赐诰书、不赐券书,不过就是加了个好听的爵号,多了几担俸禄,为这个可犯不着跟皇帝作对,故此反对的声音大为减弱。
  刘健的心脏可实在是受不了这位正德大帝的折腾了,好在现在该举行的典礼也都举行得差不多了,于是刘健急忙安排文武百官在乾清宫内守灵,估摸着只不过在那儿跪着烧烧纸,这下一定不会再捅出什么娄子来了。
  内官王岳见新帝登基之事已定,忙也着人去坤宁宫请了太后和两位公主来乾清宫一起守灵。
  此时杨凌还不知道这会儿工夫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去吏部转了一圈,然后就成了伯爷了。他施施然巡察了各道宫门后,随便和宫中将士一起吃了顿饭填饱肚子,此时已是快三更天了。
  这么大一座皇城走了这么一圈儿,杨凌脚后跟都痛得要命,可是宫城内又不能骑马,他好不容易一步步挨回乾清宫,腿都快累断了,这时见弘治帝殡天的东暖阁冷冷清清没有人影,便打发了两名亲兵离开,自己绕到厅中坐了,脱了靴子揉脚。
  杨凌把一双脚血脉揉开了,刚刚捡起靴子想要穿上,忽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这三更半夜的,虽说宫里亮着灯呢,也着实吓人一跳,杨凌机灵一下转过了身子,一瞧见那人,杨凌更是大吃一惊,不由得一下叫了出来。
  
  第088章
四面树敌
  
  杨凌被拍得一激灵,他猛地扭头一看,只见朱厚照白衣孝帽地站在他的背后,杨凌哎呀一声,急忙穿上靴子跳下地来,刚刚御极的正德天子按住他肩膀道:“瞧你的模样也累得不轻,就不要跪了,我今天被人跪都烦了,自个儿也跪得腰酸背疼。”
  他舒展了下腰肢,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杨凌在这位平易近人、从无尊卑观念的太子身边随便惯了。可是如今朱厚照已是皇帝了。见了皇帝却不施礼,他心里还真有点惴惴不安,但朱厚照的手还按在他肩上,他也不好挣开。
  杨凌只好苦笑道:“臣巡视各道宫禁刚刚回来,皇上,如今你已是九五之尊,这称呼上也该改一改了。”
  朱厚照苦笑了一下说:“我……朕还不太习惯,反正不在百官面前,你我还像在东宫时一般便是了。”
  杨凌问道:“皇上,您不是在乾清宫正殿为先帝守灵么?怎么一个人来了这儿?”
  朱厚照摆手道:“被那些人吵得烦死了,一个个像商量好了在演戏似的,隔一会儿就哭一阵儿,还总得叫我领哭,我就借着尿遁逃出来了。”
  他长吸了口气,留恋地端详着东暖阁内熟悉的摆设,轻声叹道:“好想念父皇,刚踏进这屋子的时候,我就感觉父皇像是还在里边似的,在里边批着奏折,见到我来了,开心地叫内侍端上蜜饯干果……”
  他这一说,眼睛里又溢起了泪珠道:“很小的时候,父皇抱着我,就是在这里,亲手教我写字、教我画画,有时他批阅奏折,就让我在一旁练字。
  记得有一次我趁他出恭的时候,拿了笔在奏折上乱涂乱画,等父皇回来,为了向大臣交待,只好故意打翻墨汁把那些奏折都染了,这才瞒过朝臣,就这样子,六科给事中还是上了十几道折子责备父皇。”
  朱厚照出神地道:“那一次,父皇头一次对我发了脾气,他罚我抄写《三字经》三十遍,我只抄了两遍就不耐烦了,于是磨着刘瑾、张永几个识字的太监帮我,他们硬着头皮帮我抄了,我知道父皇一定看得出来,可是他还是故作不知饶过了我。如今想起了好生内疚,我真想让父皇再罚我一次,我就坐在他旁边,认真地抄书给他看。”
  朱厚照说得泫然泪下,杨凌听了暗自感动,从古至今宫闱间父子兄弟们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像这样的父子情深能有几人?
  朱厚照说到这儿嘴角一撇,哂笑道:“我跪在大殿上,按着内侍的提醒该上香时上香,该磕头时磕头,该哭时才能哭,我也不知道这是思念先帝还是演给谁看的,吵得我昏头转向,有些人假惺惺的,偏哭得比谁都伤心,真是不耐烦守下去了。”
  杨凌暗道:“这些排场礼仪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也难怪这个蔑视礼仪的小皇帝看不惯。”他灵机一动道:“皇上,你既思念先帝,又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不如今夜就在这里秉烛抄书,把那《三字经》抄足三十遍,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吧,这样悼念岂不胜过大殿上的三跪九叩?”
  朱厚照闻言面上一喜,赞道:“说得对,我把父皇昔年惩罚的抄书今日抄足,父皇在天有灵,看到我真心悔过,一定会非常开心。”
  当下朱厚照摩拳擦掌,坐到了龙书案后。如今这龙书案上也铺了一层白绫,杨凌从案旁瓷瓶中取出一卷纸来铺在案上,用翠玉镇纸压好,轻轻研磨着砚台。
  朱厚照拈起笔来,瞧见杨凌站在案旁,便道:“你也搬张椅子坐下吧,我知道你巡视宫禁一定比我还要乏得多。”
  见杨凌摇头不肯,朱厚照又道:“坐了吧,不必拘于臣礼,现在父皇去了,朕能说知心话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人了,自从第一眼见你时,我就感觉你与别人不同,你看着我时,既没有畏惧之意,也没有别人那种讨好的眼神,我喜欢这种平常人的感觉,你也坐了吧,一边研墨一边陪我说话儿。”
  杨凌听他这么说了,瞧瞧殿内没有旁人,这才答应了,搬了把椅子坐在正德旁边。正德认认真真地默写着百家姓,杨凌在一旁研着墨,仔细端详,正德倒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朱厚照四字一句,写到“酆鲍史唐”时忽然停下了,他端详着唐字半晌,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杨凌道:“对了,我才想起来,唐姑娘在你府上可还好么?”
  杨凌见他瞧着唐字发呆时,心中已经觉得不妙,这时听他出口询问,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几日正德还一直没顾上问他,如今看来是瞒不过去了,杨凌只好硬着头皮把鲍副将杀人灭口、唐一仙生死未卜的事对正德说了一遍。
  正德听罢怅怅地望着那个唐字许久不语,眼神迷茫茫的,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杨凌想起那天率兵搜到悬崖边见到那沾满鲜血的刀柄,又忆起初在莳花馆遇到的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孩儿,一时也心中伤怜,怅怅然地说不出话儿来,两个人就这么痴痴地坐在那儿,只听得灯花劈剥声响。
  朱厚照才是15岁的少年,对唐一仙初见时产生的朦胧好感和情愫,还没到不可割舍的深厚程度。可是这毕竟是他喜欢上的第一个女孩儿,今日弘治帝驾崩,他的心情本已悲伤到极点,再听了这消息,心中更加失落。
  他倒没有迁怒于杨凌,痴痴想了半晌,朱厚照面上忽然浮起一片冷肃的杀气,冷笑着道:“唐姑娘重伤坠崖!鲍尽沈……刘士庸……鲍、尽、忠,好、很好,我记住了……”
  朱厚照握笔的手一紧,使劲儿向下一顿,那支衡水侯店特供的红木狼毫啪的一声断成两半,就在这时,殿门哐啷一声,涌进一群人来,随即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大声道:“皇上……你……你大胆!”
  杨凌吓了一跳,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斥喝皇上?他跳起来向外一看,只见八九个身着孝衣的大臣站在面前,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位识得的大学士也赫然在内,当先厉叱的那位老大人白发白须、老态龙钟,正满面通红,对他怒目而视。
  杨凌这才恍然,方才他与正德并肩而坐,不讲尊卑的朱厚照不在乎,可这些臣子们看了会怎么想?正德抬起头来瞧见王琼神情,不在意地道:“王尚书何必惊怒呢,是我……是朕要他坐着回话的,先帝敬重诸位老臣,私苑奏对时必茶座侍候,朕就不能体恤下臣子么?”
  六部九卿的诸位大臣见杨凌如此逾礼,竟与皇帝比肩而坐,人人又骇又怒,朱厚照这番话虽抬出先帝来堵了他们的嘴,但杨凌哪能与弘治礼贤的老臣比资历,况且那些老臣尽管受了赐座,也没人敢跟弘治比肩而坐的。
  王琼平生最重礼教,仍忿然道:“皇上赐座,那是皇上的恩德,可是做臣子的与皇上并肩而坐,真是无父无君、有悖纲常,实乃禽兽也!”
  怎么两句话不到,我就变成禽兽了?杨凌听得莫名其妙,心中也有些恼火,可是瞧这位老大人白发苍苍,年纪足以做他爷爷了,他只好压了压火又忍了下来。
  正德皇帝不耐烦地道:“王尚书,你到底有什么事来见朕?”
  他这一问倒提醒了王琼,王尚书狠狠地瞪了杨凌一眼,转身向正德拜道:“皇上,老臣请皇上移驾乾清宫正殿为陛下守灵。”
  正德听了蹙眉道:“乾清宫正殿人多嘈杂,朕实在不耐得很,先帝昔年曾在这里亲手教导朕读书写字,朕今晚想在这里默撰文章,用以悼念先帝。”
  王琼听了耸然变色,慌张地道:“皇上,人子尽孝,无论天子庶民,皆应尽心尽礼。先帝大行,皇上当率文武百官为先帝守灵,此乃圣人遗制、祖宗家法,岂可废之?皇上居此悼思先帝,虽是用心良苦,但却与礼不合,臣请皇上立刻赴乾清宫守灵,太后和公侯百官都等着皇上您呐。”
  正德忍着气道:“朕悼念先帝,自有朕的主意,你等且先下去吧。”
  王琼大怒起身,老态龙钟地跨前两步拱手施礼道:“皇上是天子,一言一行皆为天下人的表率,岂可擅改礼制?”
  他一眼瞧见正德写的字,虽是背向而视,仍认出是篇《百家姓》,心中更加恚怒,他一指那墨迹淋漓的纸张道:“这文字与悼念先帝又有何相关?”
  一牵涉到圣人礼制,王琼可不肯向正德妥协了,语气立时变得咄咄逼人。他是礼部尚书,弘治大殓治丧的主持官,在这些问题上,便是刘健等三位大学士都得听他的,是以旁边站着的六部九卿虽不发一言,但神态脸色显然与他同仇敌忾。
  杨凌见这老臣咄咄逼人,弄得正德十分难堪,眼看又要小孩气发作,有心替他们转寰一下,忙道:“王大人,皇上思念先帝,因此才来到先帝居住的暖阁。睹物思人,未尝不是人子的孝心,大人不如先回转大殿,待皇上写完这篇文章,便去殿上守灵罢了。”
  王琼听了这番大逆不道、忤逆先帝的谗言,不禁勃然大怒,他倏地抓起桌上砚台向杨凌掷去,口中怒喝道:“你这佞臣贼子,先与皇帝并坐,目无君上,如今身为臣子不尽心竭力劝阻皇上,还要再进谗言,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王尚书这一抓,顺带着连那篇纸也带飞了起来,刮到正德脸上,尚未干透的墨迹顿时在正德脸上留下两道黑痕,杨凌向旁一闪,那砚台啪的一声打在殿柱上碎成几块,汁水四溅摔落在地。
  正德皇帝见王琼口口声声什么君臣父子,但是在自己这个皇帝面前却如此气焰嚣张,借着维护什么礼仪君臣,飞扬跋扈得不可一世,不禁气得浑身发抖。
  弘治待臣子极是优渥纵容,他自幼孤苦,为人又有些软弱,临政时日一久,这些老臣们也习惯了只要占住个理字,就在他面前慷慨陈词,从来都是直颜犯上的,何况如今对着正德这个小皇帝?
  谢迁见正德皇帝脸色铁青,已似要大怒了,连忙跪倒在地道:“请皇上遵守礼仪遗制,立即移驾乾清宫。”
  他这一跪,其他臣子都跪下了,异口同声道:“请皇上立即移驾!”
  六部九卿跪地促驾,那声势一时将正德也压住了,他强忍了怒气,只得说道:“众卿平身,朕……朕去便是了。”
  刘健见他服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料正德马上一指王琼,问道:“王尚书,你口口声声讲什么君臣父子,如今在朕的面前如此嚣张跋扈,可算失礼么?”
  王琼一怔,瞧见正德脸上墨痕,也觉得自己方才过于孟浪,已经失了臣仪了,他便跪倒说道:“臣万死,一时激愤,在皇上面前失了为人臣子的礼数,请皇上治罪。”
  正德冷笑一声道:“岂止失了礼数,这墨迹都拍到朕的脸上了,还不是大不敬的罪过么?”
  王琼直着脖子磕了个头,昂昂然地道:“臣有罪,愿受皇上惩罚,只要皇上立即移驾乾清宫,臣万死不辞!”
  正德皇帝大声道:“好,干脆!你认罪便好,杨凌,立即把王琼抓起来投入天牢!”
  众位大臣闻言纷纷跪地求情:“皇上恕罪,王尚书耿耿忠心,一时出言无状,请陛下宽恕。”
  杨凌也劝道:“皇上御极登基的大日子,怎好囚禁朝中大臣?请皇上赦免了王大人吧。”
  王琼听了冷笑道:“你这佞臣闭嘴,老臣对皇上不敬,自该受皇上的惩罚,你恃宠而骄、不守臣礼,蛊惑帝君,早晚必受严惩!”
  正德听了恼羞成怒,他涨红了脸指着杨凌愤愤地道:“你也不奉朕的旨意么?”
  杨凌见他怒极,不敢再继续劝解,只得招过了侍卫,将王琼押了下去。正德这才冷哼一声,也不理会群臣,径自一甩袖子跨出房门去了。
  众臣纷纷起身,看向杨凌的眼光,多有鄙夷愤怒之色。
  李东阳瞧着杨凌,心中暗想:“这人身为小小侍读时,就敢设计向先帝揭发外戚权臣的不法勾当,该是个耿直忠忱的臣子才是,何以天子孟浪无行,他身为皇上宠信的近臣不出言劝阻反而予以纵容?若说他贪慕权势奉迎皇上吧,凭他为妻子甘冒杀头之罪抗拒圣旨的行为却又不像,这人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他故意慢腾腾起身落在最后面,等群臣都走光了,才对杨凌意味深长地道:“为官者当谨身修德、勤政爱民、时时自省己咎,你深蒙帝恩,当思忠君报国,且勿骄狂任性、自误前程呀。”
  杨凌无奈地道:“李大人,下官焉敢媚君惑上?唉!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等回头找到机会下官一定会为王大人进言的。大人不必担心,莫非大人忘了大学士金殿持锤追打寿宁侯的事了么?有此成例在先,王尚书寝宫夺砚飞掷杨参将算得了什么罪过?”
  李东阳听他提起自己与寿宁侯大闹金殿的事,不由微微一笑,深深凝望他一眼道:“如此最好,少年得志,更该谨慎谦虚、忠君报国,杨大人千万莫把自己归入寿宁侯一流才好。”
  李东阳说罢转身离去,杨凌瞧着他背影,想起方才六部九卿诸位大人瞧着自己悻悻然的神色,不由苦笑一声:“今日弘治帝驾崩,对我可是流年不利啊,先是得罪了外戚,现在又得罪了内阁,除了那位正德皇上,自己怕是已处处树敌、危机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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