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行(精校)第3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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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碰我的脚,好痒好痒……”粉嫩可爱的脚趾头蚕宝宝似的蜷起来。
  “别碰我的胸,不成不成……”小手想去掩胸,却又还想蒙脸,手忙脚乱中。
  “别碰我的……”
  当她被夏浔撩拨得酥烂如泥、香汗淋漓的时候,夏浔正欲提枪上马,小妮子突然又恢复了力气,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楚楚可怜地问道:“哥哥……”
  “嗯?”
  “会不会很疼?”
  “不会啦,别人家都这样的。”
  “哦!”
  “啊!好疼!别动!好疼!你又骗人!大坏蛋!你是大坏蛋!”
  不知过了多久,抗议声渐渐变小了,茗儿的眼中好像含着水汽儿一般,殷红的小嘴吐出呻吟一般柔媚的呢喃:“你个大坏……啊……蛋……唔,唔唔……”
  ※※※※※※※
  清晨,夏浔支着下巴,静静地凝视着犹在甜睡的茗儿,小妮子柔柔的蜷成一团,很舒服地贴在他怀里,赤裸的胸口感觉着她细细的呼吸,有种痒痒的感觉。
  忽然,她的身子动了一下,躺平了,慢慢张开眼睛,夏浔看着她那双慧黠漂亮的大眼睛,本想看到她第一眼瞧见自己时的娇羞,可是小妮子却只是望着帐顶花瓣的喜字,眼神儿好像失去了焦距似的,迷迷蒙蒙半晌,又转向夏浔,还是迷离撩人的样子。
  夏浔忍不住失笑出声,虽然昨夜只要了她一次,看来小妮子还是禁不住伐挞,看这模样,刚刚睡醒的她神志显然还没有恢复清醒。夏浔的一笑总算把茗儿弄醒了,她看清身边的男人,才算意识到今天醒来和往常不同,这一夜过来,她已成人妇了。
  茗儿哎呀一声,羞红着脸就想找东西遮掩自己,可是夏浔的大手刚一握住她胸前正堪一握的水滴状饱满,茗儿就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整个儿酥软了。
  “我的宝贝儿,醒了?”
  茗儿偷看他一眼,长长的睫毛害羞的眨着,羞红着脸把头拱进他怀里,低声道:“夫君……闭上眼睛。”
  “做什么?”
  “人家……该着衣起床,行‘成妇礼’的呀。”
  夏浔在她腻脂似的小脸蛋上轻轻亲吻了一下,说道:“我的父母双亲亡故的早,家中也没有其他长辈,不需要早起奉茶,行‘成妇礼’呀。”
  “哦!那……我该做什么?”
  看起来,小家伙的神智依旧没有完全清楚,夏浔道:“一会儿呢,我就使人去请你二哥上岛来受茶,吃‘会亲酒’,然后陪你‘回门’,行‘成婿礼’。”
  “唔,然后呢?”
  茗儿柔柔地问着,葱指似怕又想地轻轻摸着夏浔的胸口,摸得夏浔兽性大发,某个部位又隐隐跃了起来,可怜的茗儿犹不自知。
  “然后啊,我们两个去栖霞山,那儿不是有李九江赠的一处精舍么,在那儿住一天。”
  “去那做什么?”
  “植‘子孙林’呐,这是鸿胪寺的张熙童依古礼给咱们拟定的章程,我挑水,你植树,植树成林,子孙福延无尽。”
  “嗯,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回自家府邸,‘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你得亲自下厨,给为夫煮碗汤面吃啊!”
  “哦,然后呢?”
  茗儿贴在夏浔胸口,继续温驯地请教,夏浔的双眼已经开始泛起侵略性的光芒:“娘子,三日之后的事,三日之后再说,咱们还是先说眼下吧。”
  “嗯,眼下要做什么?啊!不可以,大白天的……唔……”
  樱桃小嘴被堵住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变成了嘤咛般的娇喘:“坏蛋!骗子!你又欺负我,上辈子,你是不是就这么欺负我的?”
  辛勤耕耘着的夏浔回答道:“下辈子,我还要这么欺负你!”
  第550章
女主内
  飞雪飘零,未及落地便化了。
  空中的雪花,轻盈的就像少女的舞姿,随着微风,婀娜起舞。
  冬天的栖霞山,另有一番景象,比起春夏的苍翠,染了一层凝重。
  忽有笑语盈盈,几名殊丽的女子,轻罗飘飘,从山间精舍里走出来。这几个女子,身上都罩着“一裹圆”,有的短些,称之为帔,有的长些,称之为斗篷,行在中间那个婉丽脱俗的少女,披的是一件虚设双袖的玄领长披风,头上戴着昭君帽,脚上一双鹿皮靴。
  这个女子本就生得秀媚靓丽,再被这玄领纹鹤的披风一衬,更显雍容尊贵。这是茗儿,时至冬日,山间春色已被一片萧索所取代,可是她一出现,栖霞春光似乎都凝聚到了她的脸上,杏脸桃腮,春山浅黛,秋波宛转,如同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一般令人惊艳,几个月的爱情滋润和闺中云雨,把她浇灌成了一朵娇媚无比、含水凝露的花儿。
  在她身后,紧紧随着两个异族美人儿,金发高鼻,蓝眼深邃,肌肤如雪,身量颀长,比她高出半个头去,好像两个明艳照人的女保镖,这自然就是让娜和西琳两个龟兹美人儿了。
  余下几女也都玉脸素净,苗条细腰,身姿婀娜、气质娴雅,俱都是人间绝丽,这几位就是夏浔的几位娇妻爱妾谢谢、苏颖和小荻了,梓祺因为有孕在身,渐显身怀,所以只在家中休养,不曾随之一起出来。
  小荻已经如愿以偿,成了夏浔的妾室,而苏颖,现在业已长住辅国公府了。本来苏颖是每年过来住上三两个月,其他时间自在岛上居住,夏浔对她一向纵容,也就允了,可是茗儿持家以后,岂肯容得这般散漫。
  夏浔本来还想和稀泥,但是茗儿却有不同的看法:
  “苏家姐姐算不算是夫君的妾室?如果不是,只是相公在外拈的野花惹的闲草,我不管你!可是这样女人,绝对不许再登我辅国公府的大门儿!府里头上上下下千多口人,岂能尽瞒他人耳目,传扬出去,于你是个什么名声?就这一条,若被有心人利用,就足以弹劾得你罢官夺爵了,胡驸马前车之鉴,你还不知自醒?人家不动手,只是你的帝宠正如日中天,不想轻举妄动罢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你能保证自己一生一世不历风雨坎坷么?
  若她是我杨家的女人,独自在外,还带着两个女儿,到底是你不尽抚养之道,还是她不守妇人规矩?你去向满天下的人一一解释么?春夏秋冬,四季祭拜公婆神主,重阳、元旦,祭扫祖先坟茔,她是杨家的女人,都可以置身事外么?乱了规矩,杨家门风如何端正?”
  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夏浔目瞪口呆,这个时代,约束家庭、家族的整个传统道德体系,他了解的终究还是不够,或者说,即便了解了,因为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凡事自己做主,一直也就没往心里去。更是忘了这个时代对君子的要求“修身、齐家,然后治国平天下”,他这点家事,完全可以作为重大的道德瑕疵被人当成把柄。
  梓祺出身江湖大豪人家,父兄长辈们养外室的也不少,她是不大当回事的,而谢雨霏其实于夏浔对苏颖母女的安排也早有微辞,只不过这是夏浔同意了的,她没有底气去管,如今茗儿入了杨家的门,做了杨家的当家主妇,这事她若置若罔闻,那就是内主失职了,她却不能不管。
  茗儿又问:“思浔和思杨是不是夫君的骨肉?你让她们随着母亲常年居住在海岛上,这算是尽到了父亲的责任吗?现在她们还小,只图玩耍,那也就罢了。待得家岁稍长,岂能对你没有怨尤?再者,她们是女孩儿家,倒不必考举人中进士,却也不能不读书识字,不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厨艺吧?难道你的女儿长大了也做一对跑船行海的江湖人?”
  父母在,不远游,这是对男儿家的要求,对女孩儿家其实要求就更严格。别看茗儿这丫头性情温柔、人情通达,可是既然做了杨家的内主,在涉及杨氏家族的事务上,不能通融的她绝不能通融。做了杨家主妇,可不是只管侍奉丈夫、生育子女,操持柴米油盐的家务事,这些都是后宅的事,她必须得负起责任,若只做个老好人,那就没有尽到为人妻子的义务。
  夏浔汗颜道:“可是……她执意如此,我也不想难为了她……”
  本来神情十分严肃的茗儿忽地嫣然一笑,柔声道:“相公也莫要为难,这是妾身该管的事,交给妾身便是了。”
  闺房之中夫妻恩爱的时候,夏浔让她叫好相公也罢、情哥哥也罢,茗儿是百依百顺,柔情似水,自称的时候也顺着他的心意叫自己“茗儿”,可在人前绝不肯胡乱称呼,用她的话说,这叫立规矩。丈夫现在有妻有妾,杨家人丁千余口,将来还不知繁衍成多么庞大的一个家族,没有规矩,家宅不宁,子孙后代也必然多出不肖,或为世俗所不容的悖礼狂人。
  夏浔仔细想想,茗儿所言不无道理,不能融入这个世界的人,必将为整个世界所排挤、抛弃。一直以来,他都在外奔波忙碌,对家里的事操心是少了,而梓祺和谢谢随着自己颠沛流离的,也没在这方面有所把握,自己和这几个女子都有很深的感情,这才维系着夫妻一直恩爱,家庭一直红红火火,若换一个人家,恐怕早不知闹出多少丑闻了,所以便默认了茗儿的主张。
  也不知茗儿与苏颖说了些什么,把苏颖和两个孩子从海岛接回来后,茗儿与苏颖单独长谈了一个下午,苏颖居然就此留在了杨府,不再长居海岛了。
  “咱家这千多亩田地,明春还是种稻米,丝茶桑麻的确获利丰厚,可这千亩肥田,种植了这些东西,就有点糟蹋了,一旦碰上动荡不安时节,丝绸茶叶是远不及粮食用处的,想再伐树种粮食,那就不可能了。把沿山这一片儿坡地和山岭也都买下来,植桑养蚕栽茶树,可以在这坡地和山脚下。”
  茗儿对小荻吩咐道,小荻点了点头,杨家管理府邸、别庄、下院以及田地方面的事,一向都是由肖管事负责,现在小荻顺理成章便管理了杨家这方面的事情。小荻成了夏浔的人才只一个多月的时间,俏脸上淡施些少脂粉,显得明艳而清丽,那眼神明净澄澈,似乎还带着些稚气,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可是比起小她四岁的茗儿,似乎茗儿更成熟一些。
  “山东那边,彭家已经趟开路子了吧?”
  茗儿扭头又问西琳,西琳答道:“是,夫人,彭家得了勘合,已经跑了两趟船,获利颇丰,路子也趟开了。”
  茗儿点点头,说道:“好,祺姐正有孕在身,这事且不着急,等祺姐生产之后再说吧。至于内销之事,老爷交待过了,要交由西门家负责,这事儿你再交待一下。”
  彭家如愿获得了勘合,跑了两趟朝鲜和日本,获利颇为丰厚。这条航道,只凭彭家的财力和人力当然吃不下,山东地面上的豪族纷纷开始插手,辅国公府这么大,不能坐吃山空,光靠夏浔的俸禄也撑不起来,必须得另寻财路。
  其实豪门世家大多都有自己的生财门路,只不过手段极为隐秘,外人只看见这些豪门世家锦衣玉食,一掷千金,却不知道他们的生财之道,若是没有自己的生财渠道,就算想做个大贪官,也禁不起这般折腾,何况朱棣反贪的力度丝毫不在其父之下,做一任贪官,赚个钵满盆满或还可以冒冒这死生之险,豪门世家可犯不着因小失大,再者,他们不是直接掌权做官的人,也收不了多少贿赂。
  夏浔有几千石的俸禄,以前不过是两位夫人,几十个下人,勉强养活得起,现在辅国公府千多号人,光是张嘴吃饭就得多少钱?更别提迎来送往的花销以及豪门世家该有的排场所需要的花费了,夏浔虽有一条走私渠道,可那是为了供应潜龙的经费,贴补不了自家多少,这持家理财的事,自然就要着落在茗儿身上。
  谢谢听了茗儿的话,忍不住说道:“要说海市贸易,最兴旺的当属广东、福建、浙江,咱们为何独选山东呢,比起那几个地方,山东那边的海市贸易可差得远了。”
  茗儿微笑着解释道:“这话是不错,可是一个已经形成的局面,外人想插手,那就难了。要在这些地方打开局面,势必得动用相公的权力,而这些生意,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即便以咱家的势力,强行打开局面,断了人家的财路、抢了人家的生意,人家就肯善罢甘休?以相公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求暴利,只能求稳。
  山东方面则不同,那里只是刚刚兴起,只要发展起来,未来的空间也是最大的,而且有资本就可以加入,不需要动用相公的权力,有彭家和西门家做外围掩护,相公也能更加清白。这事儿,不能叫人知道有咱杨家掺和呀。”
  茗儿哈了哈小手,让娜马上递过一个温着的水袋,茗儿接过来拢在袖中,又道:“皇帝从各省不断向北京移民,看来对这龙兴之地他是情有独钟,依我看,将来北京必成我大明数一数二的巨城大埠,无论是人口还是繁荣,都不会比金陵差多少的,咱们抢先占了山东的海港,逐渐向北京渗透,海运、陆销,大有赚头。这还没算在两广、闽浙经营长途运输过去的损耗和本钱呢。”
  茗儿用自己的陪嫁,在金陵城里也购置了多处店铺,经营各色商品,这些生意都是交给谢雨霏打理的,谢雨霏在杨家可以说是仅次于她的会持家的人,有她帮衬,茗儿可是省了不少力气。不过谢谢也有点急功近利,在这一点上就不及茗儿着眼全局的眼光了。
  茗儿做任何动作,首先是求稳。一是求眼前的稳,这些事儿不能让杨家的人直接出面,大族世家,千百年来,自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经营运作手段,简要地说,就是既要把财路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又绝不亲自干涉,一旦有事,随时断指,而不影响根基!
  二是求未来之稳,暴利但是有风险,会有可能影响杨家现在的生存或者给未来杨家带来致命打击的事情,不可以做。杨家现在的财富,足以让一家人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了。如此处心积虑,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考虑,谁不想为子孙多积累些家业?自从成家立业、生育子女,这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做父母的人心中的一份责任。
  繁衍,不仅仅是生命意义上的繁衍,这正是父母的伟大之处、祖先的伟大之处。做子女的,孝敬父母、缅怀祖先,也正因为,他留给你的,不仅仅是生命的传承。若仅限于此,飞禽走兽,乃至一花一草,都可以拥有人类对子女一样无私伟大的爱了。
  “咱们回去吧!”
  茗儿把暧袋交给让娜,向谢谢回眸笑道:“眼看着要过年了,扫宅、祭祖、拜访人家,诸般事务,你还得多帮我想着点儿。”说完揽过苏颖的手臂,亲热地道:“慈姥山下的别庄正赶工起建着呢,等开春了,咱们一家过去小住些时日。那儿有山有水,思杨和思浔一定喜欢。”
  小荻听了开心地道:“那老爷也会一起去么?”
  茗儿把小嘴一翘,那副雍容优雅的神韵被娇憨和调皮所取代了:“那个懒家伙呀,游手好闲的,一天到晚没有事做,当起了甩手掌柜的,什么事儿都让咱们操心,叫他陪着咱们出去散散心,他还敢不答应,你说,咱们能饶得了他么?”
  “啊嚏!”杨家的甩手大掌柜打了个喷嚏,忙把披风裹紧了些。
  此刻,他正匆匆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他本来正跟朱能、徐景昌几人在家中吃酒,忽地一道急诏,便把他调出来了,这酒还没喝透呢,夏浔暗自寻思着:“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皇上能有啥急事。莫不是要问问大报恩寺的工程进度?偌大一座寺庙,不亚于一座皇宫,没个五七八年根本完工不了,皇上急啥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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