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终结者(校对)第4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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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顾莫杰没多久就干了十几次杯(当然不会喝完)。
  干杯的时候,顾莫杰也不忘宣扬他的论调,给资本以信心。
  “能拖住中移动和电信两年内不跟着腾讯胡搞,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胜利。光一个联通,尸居余气,不足为虑。常某手上的五千万智能机用户老本,一年就被马化腾吃干净了,没有后劲的。”
  顾莫杰这番言论,大家都深以为然,从年初被微信红包功能突袭以来,初音集团高层虽然没说过什么,初音也从未露出过被反击遏制的颓势,但总的来说还是被敌人推着往前走的。也正是到了此刻,这种相对的紧绷才彻底松弛下来。
  喝完酒,大部分客人都被送走了,顾莫杰单独留下了雷俊。
  雷俊对此毫不意外。
  “苹果公司能够拿出来封禁我们的手段,都已经拿出来了,咱也没必要留手了——去年你和我聊的那个方案,近期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随时能拿上台面。”
  “那就尽快吧,现在会也开完了,敌人短时间内也没机会在政策上再整我们,是个好机会。”
  雷俊抹了抹鼻子,对顾莫杰说干就干的揍性还是有点不适应:“行,这几天我把最新进展整理一下,给你把把关。”
  “不用把关,那事儿错不了,我也没工夫——奥斯卡就要颁奖了,估计《盗梦空间》很有可能冲一冲最佳影片,那也是中资公司前所未有的大事儿,我得亲自去参加典礼。”
  “成,那我弄好了就直接交代下去。”
  雷俊如同打哑谜一样走了,西山别墅里只剩下自己人。
  陆文君如今怀着将近7个月的身子,不可能出远门,一直在钱塘宅着。宝儿在美国,所以顾莫杰身边的女人只剩一个费莉萝。
  秘书不算女人。
  费莉萝目送客人离开,倚靠在顾莫杰肩头,呢喃地追问:“打哑谜一样,说啥呢?连我都不知道。”
  顾莫杰新婚之后这两个月,费莉萝心中着实挺别扭的。
  这个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但是,他的新婚妻子却身子不便。蜜月之后,费莉萝才是他这一个多月来事实上唯一的女人。
  公司的决策,自己居然有不知道的,总是让费莉萝有种恍然若失的错觉。
  顾莫杰没打算多解释:“你不是不懂手机么,当然没和你聊了,一言难尽,出来了你自然懂了。”
  费莉萝不依:“说说呗,能费多少事儿。”
  顾莫杰只是有些累,并不是要瞒着自己的女人,当下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解释:
  “去年,初心2刚刚出来的时候,雷俊其实就主动和我聊过——他说我们这种做手机的做派,就不像是个以软件为核心铺摊子的集团。初心2代手机定价太贵了,不利于安卓系统的跑马圈地。HTC也不便宜,后来要进场的三星、夏为也不走低端路线。所以,国内手机市场确实缺乏一款足够有扩散力的低价安卓手机。”
  费莉萝凝眉一想,雷俊当初这番话是不错的。
  初心2代手机走高端路线,对于初音系未来的硬件口碑和逼格固然是很好的,但对于安卓系统平台的推广就恰恰相反了。
  手机系统要推得快,必须有便宜的手机硬件作为支撑。初音集团因为同时是软硬件供应商,这点上其实是很矛盾的。
  2010年的时候,做安卓系统的垃圾山寨机也不是没有,但性能普遍太烂。如此一来,安卓的快速扩张也就到了一个瓶颈期。
  这个瓶颈期,就是所谓的“中国的有钱人都已经换了智能机了,而到现在还没换的人里面,估计只剩10%~20%的人口买得起智能机或忍心掏钱买智能机”。
  另一个时空的苹果,虽然每一代都可以卖出几千万,但是谁都知道那是因为有几千万个人每一代都买——买4的人,大部分两年后会买5、5S、6,始终是那些人。苹果的销量,并不是靠穷人有钱起来之后刷出来的,而是富人买了一年后会扔掉旧手机再买一个导致的。
  而初音集团本身的手机布局,包括价位和性能,对安卓系统的推广确实不够友好。
  至少从2010年时的视角来看,这个论断没错:2代5000块的价位,没几个买得起;而1代没有导航,没有指纹锁,也没有语音助手,硬伤太多还要1800往上的价钱。
  人家买个1代回去,连高德地图或者百度地图都用不了,有车一族自然就弃了。
  费莉萝想到这儿,便顺势往下追问:“那雷俊当时提的建议是什么呢?”
  “他提议,允许我放他出去二次创业,依托初音,允许初音投钱控大股,他也拿出自己的集团股置换一部分股权。然后做一个叫‘小米’的品牌。用初心1代机为主的技术,把GPS和其他几个硬功能添上,降低保修期和非核心硬件配置,弄个1000块出头的便宜货,用一年多就能扔的那种。帮忙把安卓系统的覆盖面先铺开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答应他!而且这门生意也没啥前途吧?他说的那个小米既然走了低端机路线,也就铺摊子圈地的时候能火个三四年。等到市面上都是智能机之后,咱初音肯定不会需要那个累赘的。”
  “所以说,我没答应他么——这点其实他也是知道的,说他没打算背叛集团,就是想靠自己的眼光做点实事,把非智能机更快赶尽杀绝而已。过个三年,如果势头好,有投资领域钱多人傻的人看上了,他就把包袱丢出去。”
  顾莫杰转述的解释,费莉萝听了也是不信:“世上钱多人傻的货哪能这么多,说遇到就遇到。”
  “所以,我这不是没答应么。”
  “那后来呢?你是不是和他想了别的办法?”
  “当然,要不然也不会有他后面这半年的忙活了。这个办法,严格说也不算是我们原创想的,还是咱的老对手乔布斯一个天马行空的点子里引出来的。不过乔布斯这人太不懂人性,太自我,不肯给一张好牌套层好看点的外衣,硬生生做砸了。”
第四十九章
客户要的是洞
  “乔布斯其实在IPHONE4出来的时候,就想到过一个问题:现在的手机技术更新换代,比几年前快太多了,尤其是功能性的破坏性迭代太多,一个手机如果用两年不换,往往会导致用户连很多新出来的APP都用不了,不利于IOS的壮大。”
  顾莫杰娓娓道来,把他从一年前的乔布斯那里观察到的套路来龙去脉一一剖析说明。
  在前智能机时代,手机的软件和硬件是配套的,哪怕用BREW手机,出厂的时候手机里预装了哪些软件,基本上使用起来绝无问题。
  至于手机卖出去之后,市面上又出现了哪些新软件——这和已经有手机的人是没关系的,他的手机内容已经定型了,哪些新软件关他屁事。
  但是IOS和安卓出现之后,一个很要命的现象出现了。
  手机的软件,不再是手机出厂的时候预装的,而是在手机的整个全生命周期内都有可能更新迭代的。
  手机用了一年,市面上出现了新的、很好用的爆款软件和游戏,那么手机用户肯定会想下载下来尝尝鲜。
  这时候,一款需要用到高精G-SENSOR的跑酷游戏APP下完,却发现手机的G-SENSOR硬件完全不支持,可得多糟心。
  下了高德地图,却发现手上的初心1没GPS。
  大量APP开始出现扫二维码的需求,却被告知两年前的手机摄像头分辨率不支持扫码。
  这些时刻,用户的内心一定是哔了狗的。
  比非智能机时代一开始就告诉他们不能装新软件还恶心:哥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给人盼头。
  那种哔了狗了的心情出现的时候,用户肯定会有换手机的冲动的。
  但是旧手机没坏,舍不得。
  手机的寿命设计和质保期,还是按照旧时代的品质要求来算的。苹果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自己的手机就只该用一年就扔。
  于是,2010年的时候,乔布斯想到了一个招,很超前,概念很好。
  叫做“从卖产品,转化为卖服务”。
  顾莫杰解释道这里的时候,费莉萝已经有点跟不上了。她毕竟是文科生,在她对“高端服务业”的认知中,没法想象卖手机怎么变成一种服务。
  “能解释一下么?”费莉萝无辜地看着顾莫杰。
  “沃顿商学院教材的名言:客户买电钻,要的不是钻,是洞。如果可以直接给客户提供在墙上想要洞的地方轻易弄出洞的效果,他们是不在乎是否占有‘钻头’这个实体财产的。客户也不希望看到家里有空调机,他们只希望有一个恒温的家。不可见的中央空调永远给人感觉比柜式机高贵,一个道理。到了手机这儿,我们卖手机给客户,客户要的是什么?理论上来说,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每天,或者每当他想的时候,都有手机可以玩,可以通讯的服务状态,至于有没有占有手机这个实体财产的所有权,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费莉萝懂了:“那不就是改卖为租嘛!什么服务型产品,吹牛。”
  顾莫杰:“你这么说也没错,乔布斯当时想的就是,在卖整机的同时,也推出一种手机服务型产品,比如说你买个机器要600美元,那租赁一年就收费400,租20个月相当于买一台——价格还好商量,他当时只是出了一个草案。这样的话,苹果公司还可以确保采用这种一年400美元租手机模式的客户,可以始终用到最新最好的IPHONE,再也不存在手机买回去一年就过时、还没法及时换新的尴尬。IOS的APP-STORE里有哪些最新最酷炫硬件要求最高的昂贵游戏APP,也能多卖一点。”
  费莉萝仔细算了算钱,摇头道:“太贵了,肯定没人捧场吧?要不这个计划也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至少我在中国就没听说过。租的东西,给人体验就应该比买便宜很多,才有吸引力。”
  顾莫杰笑着捋了捋费莉萝的秀发:“没错,确实没人捧场,所以压根儿就没进入中国。你说的道理也很对,非常切中人性——把一样销售的东西变成租赁,一定要非常注重价格针对的用户心理。如果年租金的价格超过了买断价的一半,很少有人会愿意去买的,尤其是大部分对财产所有权占有非常执着的人群。”
  非常不幸,中国人和美国人恰恰都属于对财产所有权非常痴迷的,这一点和社会主意盛行的欧洲又不一样。
  欧洲人的高社会福利,让人形成了什么都无所谓的不争。他们只要有东西用,相对而言不是非常在乎这个东西背后的产权关系。
  而中国人的占有欲,或许是当初被饥荒糟践过留下的心理阴影,简直可以用“窖藏”来形容。
  中国古代的地主老财为什么喜欢挖坑窖藏白银,说白了没有安全感。在没有安全感的国家宣扬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方式,消费者保证不打死你就不错了,还指望捧场。
  “看来这个问题无解?不对,如果无解你就不会和雷俊达成后面的密谋了。”
  “对,当然不可能无解,所以,我和雷俊商量了一下,决定换个名义,也算是种商业模式创新吧。”
  “具体说说呗。”
  “我们可以推出一种业务模式,叫‘旧机回收’,不说服务租赁——比如初心2代手机,新机还是卖4999块。然后只要客户买回家使用得当、各种条码保存完好、回收时硬件初测没有不当损坏。
  那么,只要使用时间不满1周年的,我们按照原价的50%回收,使用时间不满2周年的,按照20%原价回收。
  大多数用户买个手机,买的时候都是自我心理暗示,这个手机可以用好多年,所以掏5000块也不觉得贵,但是实际上其实也就用一两年就扔了。我们搞一周年50%原价回收,其实就相当于一年的租金是半台手机的售价,但用户的心理体验会好受很多——
  他们会产生一种错觉,这台手机的产权‘所有权’是他们自己掌握的,然后就觉得自己赚到了,回收的时候,也是他们‘亲自处分’了这份所有权。比因为租赁合同到期被房东赶出去好受多了。”
  一个是赏光,一个是施舍。对于窖藏老财遍地的中国市场,这种心理暗示的差距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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